白话文:中阿含经新译 中阿含经卷第四
白话文:中阿含经新译 中阿含经卷第四
十八、师子经第八(初一日诵)
大意:本经叙述佛陀为尼干子的弟子师子大臣说自己所主张的八种法:(1)不可作(身口意的恶行)。(2)可作(身口意的妙行-善行)。(3)断灭(恶行)。(4)可憎恶(恶行)。(5)法律(为断三毒之故)。(6)苦行(能断生死根本者)。(7)不入于胎(因当来有灭尽)。(8)安隐(脱生老病死、忧戚染污故)。师子大臣就因之而放弃尼干子,而成为优婆塞。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游化于鞞舍离(离车族的都城,位于恒河之北岸),住在于狝猴水池之边的高楼台观(于大林重阁讲堂)。
那时,有众多的鞞舍离丽掣(离车族,住于毘舍离中心处的种族),集在于讲堂,每每称叹佛陀,称赞法,和比丘众。那时,尼干子的弟子-师子大臣,也在于大众当中。
这时,师子大臣欲往见佛陀,欲去供养礼事。师子大臣在未到佛处前,则先往诣尼干的住处,到后。白尼干而说:「诸尊:我欲往见沙门瞿昙。」那时,尼干,曾诃责师子大臣说:「你不可以欲往见沙门瞿昙。为甚么呢?因为沙门瞿昙乃以不可作(教示不可作法,不是作业无用之无作论)为宗本,也为人讲说不可作法。师子啊:如果拜见以不可作为宗本的人的话,就是不吉利的,供养礼事他,也是不吉利的。」
那些众多的鞞舍离丽掣(毘舍离的离车族的人),都再三的集聚在于讲堂,都屡次称叹佛陀,屡次赞称法,和比丘众。那时,尼干的弟子,师子太监,也再三的在于大众当中。这时,师子大臣也再三的欲往见佛陀,去供养、礼事。
师子大臣这次便不向其师尼干拜辞,就直往佛陀的住处,到后,共相问讯,然后退坐在一边,而作此言说:「我曾经听人说沙门瞿昙您。乃以不可作为宗本,也为他人讲说不可作法。瞿昙!如果像如是之说:『沙门瞿昙乃以不可作为其宗本,也为他人讲说不可作法。』说这种话的人,是否不谤毁沙门瞿昙吗?他们说这种话,是真实的吗?他们说这种话,就是法吗?他们说这种话,是如法而说的吗?对于法,并没有过错,并没有难诘吗?」
世尊回答说:「(1)师子!若如这样的说:『沙门瞿昙乃以不可作为宗本,也为他人说不可作法。』他们并没有谤毁沙门瞿昙,他们所说的为真实,他们所说的就是法,他们所说的就是如法而说,对于法,并没有过错,也没有难诘可言。为甚么呢?师子!有一种事,就由于此事之故,对于这如实之法,不可能谤毁的。如沙门瞿昙乃以不可作为宗本,也为他人讲说不可作之法是(不可作身口意之恶行)。(2)师子!又有一种事,又由于此事之故,对于这如实之法,乃不能谤毁的。如沙门瞿昙以可作为宗本,也为他人说可作之法(可作身口意之妙行)。(3)师子!又有一种事,而又由此事之故,对于这如实之法乃不可能谤毁。如沙门瞿昙乃以断灭为宗本,也为他人说断灭之
法(断灭恶行)。(4)师子!又有一种事,由于此事之故,对于这如实之法,不可能谤毁。如沙门瞿昙乃以可憎恶为宗本。也为他人说可憎恶之法(憎恶恶行)。(5)师子!又有一种事,而又由此事之故,对于这如实之法,不可能谤毁。如沙门瞿昙乃以法与律为宗本,也为他人说法与律之法(为断三毒之故)。(6)师子!又有一种事,而又由于此事之故,对于这如实之法,不可能谤毁的。如沙门瞿昙乃以苦行为宗本,也为他人说苦行之法(指能断生死根本之艰苦之行)。(7)师子!又有一种事,而又由于此事之故,对于这如实之法,不可能谤毁。如沙门瞿昙乃以不入于胎为宗本,也为他人说不入于胎之法(因当来有灭尽,故说应离胎)。(8)师子!又有一种事,而又由于此事之故,对于这如实之法,不可能谤毁。如沙门瞿昙以安隐为宗本,也为他人说安隐之法(脱离生死忧戚污染之法)。
(1)师子!甚么叫做有一种事,而由于此事之故,对于这如实之法,不可能谤毁,如沙门瞿昙以不可作为宗本,也对于他人说不可作之法呢?师子啊!我乃说身的恶行不可以作,口与意的恶行,也不可以作。师子啊!像如是的无量之比的不善秽污之法,乃为当来之『有』之根本的,是有烦热的苦报,是生老病死之因!师子啊!我乃说这种恶法,统统不可以作。师子啊!这就是有一种事,而由于此事之故,对于这如实之法,不可能谤毁,是沙门瞿昙以不可作为宗本,也为他人说不可作之法。
(2)师子啊!甚么叫做有一种事,而由于此事之故,对于这如实之法不能谤毁,如沙门瞿昙以可作为宗本,也为他人说可作之法呢?师子啊!我乃说身的妙行为可作之法,口与意之妙法,也是可作之法。师子啊!像如是的无量之比的善法,乃会与之以乐果,而会受乐报,能转生于善处,而能得长寿的。师子啊!我乃说这种法,尽应可以
作。师子啊!这就是有一种事,而由于此事之故,不能谤毁,是沙门瞿昙以可作为宗本,也为他人说可作之法。
(3)师子啊!甚么叫做又有一种事之故,对于如实之法不能谤毁,是沙门瞿昙以断灭为宗本,也为他人说断灭之法呢?师子啊!我乃说身的恶行应该要断灭,口与意的恶行也应该要断灭。师子啊!若如是的无量之比的不善秽污之法,乃为当来之『有』之本,是烦热的苦报,为生老病死之因。师子啊!我乃说这种法尽应断灭。师子啊!这就是有一种事,由于此事之故,对于如实之法,不能谤毁,是沙门瞿昙以断灭为宗本,也为他人说断灭之法。
(4)师子啊!甚么叫做又有一种事,而由于此事之故,对于如来之法不能谤毁,是沙门瞿昙以可恶为宗本,也为他人说可憎恶之法呢?师子啊!我方说身的恶行乃可以憎恶,口与意的恶行也可以憎恶的。师子啊!像如是的无量之比的不善而秽污之法,为当来之『有』之本,烦热的苦报,生老病死之因的。师子啊!我乃说这种法尽可以憎恶的。师子啊!这叫做有一种事,而由于此事之故,对于这如实之法,乃不能谤毁,沙门瞿昙乃以可恶为宗本,也为他人说可憎恶之法。
(5)师子啊!甚么叫做又有一种事,而由于此事之故,对于如实之法不能谤毁,沙门瞿昙乃以法与律为宗本,也为他人说法与律之法呢?师子啊!我为了大众能够断除贪淫之故,而说法与律,为了断除瞋恚、愚痴之故,而说法与律。师子啊!像如是的无量之比之不善秽污之法,为当来之『有』之本,是烦热苦报,是生老病死之因。师子啊!我为断除那些事情而说法与律。师子啊!这就是有一种事,由于此事之故,对于如实之法,乃不能谤毁,沙门瞿昙以法与律为宗本,也为他人说法与律之法。
(6)师子啊!甚么叫做又有一种事,而由于此事之故,对于这如实之法。不能谤毁,沙门瞿昙乃以苦行为宗本,也为他人说苦行之法呢?师子啊!或有沙门、梵志,裸形而没有穿衣,或者用手为衣,或者以树叶为衣,或者以珠为衣,或者不用瓶取水,或者不用魁取水,不食以刀杖劫抄之食(不食用刀杖等以武力抢夺得来的食物),不食欺妄而得来的食物,不自往(不接受招请之供养),不遣信(施主差遣信使来请应供,也不去受食),不来尊、不善尊、不住尊(三种施主的口气:1.来此!尊者。2.善哉!尊者!3.住此!尊者!),如有二人之食时,就不在其中。不在怀妊之家食,不在畜狗之家食,假如其家中有粪蝇之飞来,便不食。不噉鱼、不食肉、不饮酒,不饮恶水,或者都无所饮(统统不饮),而学习无饮之行,或者噉一口,以一口为满足,或者二口、三、四……乃至七口,而以七口为满足。或者食一得(只食一次所得之物),以食一次所得之食为满足,或二、三、四……乃至七得,以七次所得为满足,或者一日一食,以一食为满足,或二、三、四、五、六、七日、半月、一月只一食,而以一食为满足,或者食菜茹,或食稗子(像稻的一种草),或者穄米(野生的谷类),或食杂,或食头头逻食(米的一种),或食粗食,或者到无事处,而依于无事(闲静无杂事),或者食根,或者食果,或者食自落下来的果,或者持连合食,或者持毛衣,或者持头舍衣(极为粗糙的粗布衣),或者持毛的头舍衣,或者持全皮的,或者持穿皮,或者持全穿皮,或者维持散发,或者维持编发,或者维持散编发,或者有剃发,或者有剃须,或者剃须与发,或者有自拔发,或者拔须与发,或者住立而断绝坐,或者修蹲行(膝着地而行、跪行),或者卧在刺上,或者以刺为床,或者有卧果(卧在板上),以果为床(以板为床),或者有事水,昼夜都以手持(以手酌),或者有事火,竟昔
燃之(自远昔以来就燃火不断),或者事日与月,尊为保佑的大德,而叉手(合掌)向它们。像如此之比(比例),乃得忍受无量的苦痛,学习烦热之行。师子啊!实在有这些苦行的,我并不说为没有。师子啊!然而这些苦行,乃为下贱之业(下级的行持方法),是至苦至困之法,是凡人所行之法,而不是真正的圣道。师子啊!如果有沙门、梵志,知道那些苦行之法并不是趣于圣道,而欲断灭迨尽,而欲拔绝其根(从头到尾,已彻底离开苦行),而至竟(究竟)不生的话,我就会赞说那苦行。师子啊!如来、无所著(应供)、等正觉,已经知道那些苦行法之无益于圣道之事,而已断灭迨尽,已拔绝其根,使其至竟不生,因此之故,我乃知道苦行的人。师子啊!这叫做有一种事,而由于此事之故,对于此如实之法,不能谤毁,是沙门瞿昙宗本苦行,也为他人说苦行之法。
(7)师子啊!甚么叫做又有一种事,而由于此事之故,对于这如实之法不能谤毁,是沙门瞿昙以不入于胎为宗本,也为他人说不入胎之法呢?师子啊!如有沙门、梵志,知道当来之胎生,而断灭迨尽,而拔绝其根,至竟不生(究竟不会再生)的话,我就会说他已不再入于胎。师子啊!如来、无所著、等正觉,对于当来有胎生的事,都彻知而断灭迨尽(不再转生于母胎),已拔绝其根,至竟不会再生,因此之故,我不再会入于母胎。师子啊!这叫做又有一事,而由于此事之故。对于这如实之法,不能谤毁,沙门瞿昙以不入于贻为宗本,也为他人演说不入胎之法。
(8)师子啊!甚么叫做又有一事,而由于此事之故,对于这如实之法不能谤毁,沙门瞿昙乃以安隐为宗本,也为他人说安隐之法呢?师子啊!一位族姓子(善男子)有所作为,而剃除须发,着袈裟衣,乃由于至信而舍家,而出家去学道,唯愿学习无上的梵行,而完成其功行。即所谓我对于现法已能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而游止于其境界。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再更受后有之身,而如实的知道这一切。已能自我安隐,也能安隐其它的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我已安隐这佛陀的四众弟子后,就是对于这些还有生死之法的众生,使他们能由生死之法解脱,使有老法、病法、死法、忧戚染污之法的众生,由这些忧戚染污之法解脱。师子啊!这叫做又有一事,而由于此事之故,对于这如实之法,不能谤毁,沙门瞿昙以安隐为宗本,而为他人说安隐之法。」
师子大臣白世尊说:「瞿昙!我已知道了!善逝!我已了解了。瞿昙!犹如明目之人,将倒覆的人扶起,将盖覆的人发露之。又如对于迷惑的人指示以道,在黑暗当中的人,施之以光明。如有眼的人,便能得以见色。沙门瞿昙也是如是,为了我,而以无量的方便说法,现出随其诸道之真义。世尊!我现在要自皈依佛与法,和比丘众,唯愿世尊纳受我为优婆塞。我从今日起,终身要自皈依三宝,乃至命尽。世尊!犹如有人,饲养不良之马,而希望能得其利益,然而是只有徒自疲劳,而不能获得其利的。世尊!我也是如是。那位愚痴的尼干,不善于晓了真理,我也不能自知,不认识真正的良田,不自审察,而长夜(长久以来)都奉敬、供养、礼事他,希望能得其利。然而唯有徒自苦劳,而并没有甚么利益可得。世尊!我现在再次自皈依佛与法,以及比丘众,唯愿世尊纳受我为优婆塞。从今天开始,终身自皈依三宝,乃至命尽。世尊!我从本无知,对于愚痴的尼干,有信有敬(非常的信仰而敬重他),从今日起,要断绝与其来往的因缘。为甚么呢?因为欺诳我之故。世尊!我现在三次自皈依佛与法,以及比丘众,唯愿世尊纳受我为优婆塞。从今日起,终身都自皈依三宝,乃至命终。」
佛陀所说的就是如是,师子大臣,以及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十九、尼干经第九(初一日诵)
大意:本经叙述佛陀指示尼干外道:修苦行不能解脱前世之业。曾举出三点理由:(1)尼干不知前世为有我?或为无我?不知前世作恶,或未作恶,现世苦灭,或未尽。(2)尼干依苦行,只为现世作苦而已。因为所谓业,并不能由于勤、苦、行,而转作为业报的。3)尼干也知道苦行不能转苦报业,而为乐报业,乃至转熟报业而为不熟报业的。其它并说尼干子有五可憎恶,而如来乃得五称誉。
结集者的我们,所听过的就是如是:有一个时候,佛陀游化于释羇瘦(释迦族里),而在于天邑中(天臂城,拘利国首都)。
那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诸尼干们都作如是之见、如是之说而说:人们现在所受的,都是由于本作(宿世所作之业而来)。倘若其故业(宿世之业),由于修习苦行的话,就会告灭,而不再造新业的话,则诸业就会统统灭尽。诸业灭尽后,就会得苦之灭尽,得苦灭尽后,则会得达苦边(苦的边际,苦之朽坏,不会再发生苦恼)。他们的这种见解是错谬的。因此,我便会到其处,到后,就会发问而说:『尼干!你们实在作如是之见、如是之说吗?说甚么人们现在所
受的都是由于宿世之所作(本作)。说甚么如果其故业(宿世之业)由于修习苦行就会消灭,而不再造新业的话,则诸业都会灭尽,诸业灭尽后,则得苦尽,得苦尽后,就会得达苦边(苦的边际,灭尽所有之苦)?』他们会回答我而说:『如是!瞿昙!』我就会又问尼干们:『你们是否自有净智,可以知道如下之事吗?所谓我为本有吗?我为本无吗?我为本作恶吗?我为本不作恶吗?我自为的苦之处已尽吗(这些苦已灭尽吗)?我自为的苦之处并不灭尽吗(这些苦恼并未灭尽吗)?如果尽后,便会得苦尽,就会于现世断灭不善,而得众善之法,而修习作证』吗?他们就会回答我而说:『不也!瞿昙!』
我就会再对尼干们说:『你们自己并没有净智,对于如下之事不能作正确的见解。所谓:我为本有,我为本无,我为本作恶,我为本不作恶,我自为的这些苦已灭尽,我自为的这些苦并未灭尽。如果尽后,便会得尽,就会于现世断诸不善,会得众善之法,而修习作证,而作如是之说:所谓人们所受的一切,都是由于本作(宿业),如果其故业(宿业)乃由于修习苦行而得以消灭,而不再造新业的话,则诸业会灭尽,而得苦尽。得苦灭后,就得苦边(苦的边际,一切苦恼都不会再生)。尼干们!如果我们自有净智,而谓:我为本有,我为本无,我为本作恶,我为本不作恶,我所作的这些苦恼已灭尽,我所作的这些苦恼并不灭尽,如灭尽后,便得尽诸一切,即于现世,断诸不善,而得众善之法,而修习至于作证的话,则尼干们!你们就可以得作此说:所谓人们所受的一切,皆因本作(都是宿业所带来的),如果其故业(宿业),由于修习苦行而消灭,而不再造新业的话,则诸业会灭尽,诸业灭尽后,就会得苦尽,得苦灭后,就能得达苦边(到苦的边际,而不会再有苦恼之发生)。
尼干啊!犹如有人,被毒箭所射中,由于毒箭所中之故,就会生极苦。此人因此,而被亲属所怜念愍伤,为了饶益安隐于他之故,就延聘拔箭金之医师来。拔箭金医来了之后,便用利刀,为他开疮(手术)。由于开疮之时,又会带来了极苦。既开疮后,就求箭金(取出金属的箭头)。在求箭金时,又会再生极菩。求得金后,就便把它拔出。由于拔出之时,又生极苦。把箭金拔出后,就薄疮缠裹(将缩小的疮口缠裹覆药)。由于裹疮时,又会生极菩。他在于被拔出箭金后。就得回复其体力,而无患,已不毁坏诸根,而平复如故了。
像如是的,尼干们!那个人自有净智,便作如此之念:我本来被毒箭所中,身被毒箭之故,就生极菩。我的亲属看见我,就怜念愍伤,而欲饶益安隐我之故,即去延聘拔箭金的医师来。拔箭金的医师来了之后,便用利刀为我开疮。由于开疮时,又生极苦。既开疮后,就求取出箭金,求箭金时,又生极苦。求得箭金后,就便把它拔出。由于拔出之时,又生极苦。将箭金拔出后,就将薄疮缠裹。由于缠裹之时,又生极苦。我在于被拔出箭金后,就又回复体力,就已无患而不毁坏,诸根也就平复如故了。
像如是的,尼干!如你们自有净智,而以我为本有,我为本无,我为本作恶,我为不作恶,我这自苦之处,都为灭尽,这自苦之处为不灭尽。如果苦尽之后,便得灭尽一切苦,就于现世已断除诸不善,而得众善之法,而修习作证。这时,尼干们!你们就可以得如是之说:所谓人们所受的一切,都是由于本作(宿业)。如果其故业(宿业),由于修习苦行而得消灭,而不造新业的话,则诸业会灭尽,诸业灭尽后,则得苦之灭尽,得苦之灭尽后,就得苦边(苦的边际,已不再会生苦)。』我所问的就是如是。然而并不看见诸尼干们回答我而说:『瞿昙!如是!不如是!」
又次,我会问诸尼干们说:『如诸尼干们有人修习上断、上苦行的话,那时诸尼干们,会生上苦与否呢?他们回答我说:『如是!瞿昙!』又问他们:『如有人修习中断、中苦行的话,那时诸尼干们是否会生中苦吗?』他们回答我说:『如是!瞿昙!』又问他们:『如有人修习下断、下苦行的话,那时诸尼干们是否会生下苦吗?』他们回答我说:『如是!瞿昙!』佛陀乃说:『这就是诸尼干们如有人修习上断、上苦行的话,那时诸尼干们就会生上苦。如有人修习中断、中苦行的话,那时诸尼干们会生中苦。如有人修习下断、下苦行的话,那时诸尼干们会生下苦。如果使诸尼干们有上断、上苦行的话,那时诸尼干们就会正息在于上苦当中。如有中断、中苦行的话,那时诸尼干们就会止息在于中苦当中。有下断、下苦行的话,那时诸尼干们就会止息在于下苦当中。倘若如是而作,不如是而作,止息在于极苦,甚为重苦的话,当会知道!诸尼干们即在于现世当中作苦的了。但是诸尼干们却被愚痴所盖覆,被愚痴所缠缚,而作如是之语说:人们所受的一切,都是由于本作(宿业),如果其故业(宿业),由于苦行而消灭,而不造新业的话,则诸业会尽,诸业尽后,就会得苦尽,得苦尽后,就会得苦边』(至于苦的边际,已不会再生苦)。我所问的就是如是,然而却不见诸尼干们能回答我而说:『瞿昙!如是!不如是!』
又次,我问诸尼干们说:『诸尼干们!如果有乐报业(能享受快乐的果报之业),这乐报业是否可由于断恶业,可由于修习苦行,而转作为苦报(苦的果报)吗?』他们回答我说:『不也!瞿昙!』又问:『诸尼干们!如有苦报业,而此苦报业是否可由于断恶业,可由于修习苦行,而得以转作为乐报吗?』他们回答我说:『不也!瞿昙!』又问:『诸尼干们!如果有现法报业(在于现世即受到果报的业。又名顺现业、顺现受业、顺现法受业),这现法报业是否可由于
断恶,可由于修习苦行,而转作为后生报吗?』他们回答我说:『不也!瞿昙!』又问:『诸尼干们!如果有后生报业(到未来世才受到果报的业。又作顺后业、顺后受业),这后生报业是否可由于断恶,可由于修习苦行,而转作为现法报?』他们回答我说:『不也!瞿昙!』又问:『诸尼干们!如有不熟报业(因缘未成熟未具足的业报),此不熟报业是否可由于断恶,可由修习苦行,而转作为熟报吗?』他们回答我说:『不也!瞿昙!』又问:『诸尼干们!如果有熟报业(因缘具足而成熟之业),这熟报业是否可由于断恶,可由于修习苦行而转作为异吗?』他们回答我说:『不也!瞿昙!』又问:『诸尼干们!这就是乐报业,而此业不可能因断恶、因修苦行,转作为苦报的。诸尼干们!这也是苦报业,此业也不可能由于断恶,由于修苦行,而转作为乐报的。诸尼干们!这也是有现法报业,此业也不可能由于断恶,由修苦行,而转作为后生报的。诸尼干们!这也是有后生报业,此业也不可能由于断恶,由于修苦行,而转作为现法报的。诸尼干们!这也是有不熟业,这业也不能由于断恶,由于修苦行,而转作为熟报的。诸尼干们!这也是有熟报业,此业也不可能由于断恶,由于修苦行,而转作为异的。由于此缘故,诸尼干们!以虚妄的方便,而空断,乃不会有所获啊!
那些诸尼干们便回报我而说:『瞿昙!我们有尊师,名叫亲子尼干(耆那教的教祖,尼干陀若提子,六师外道之一),曾作如是之说:诸尼干们!你们若本作恶业(如果宿世曾作恶业)的话,即此业都可由于此苦行,而得以灭尽。如现在防护身口意的话,则因此而不再更作恶业是。』我又问那些诸尼干们说:『你们深信尊师亲子尼干,没有半点疑惑吗?』他们回答我而说:「瞿昙!我们深信我们尊师亲子尼干,并没有疑惑。」我又对那些诸尼干们说:『有五种法,为现世之二报。所谓信、乐、闻、念、见善观是。诸尼干们!人们自有虚妄之言。这是否可信、可乐、可闻、可念、可见善观吗?』他们回答我说:『如是!瞿昙!』我又对那些尼干们说:『这虚妄之言,为甚么可信?为甚么可乐?为甚么可闻、为甚么可念?为甚么可善观呢?所谓人们自有虚妄之言,自有信,自有乐,自有念,自有善观。』
如诸尼干们作如是之说的话,就会在于如法当中,得到五种的诘责,而为可憎恶的。那五种呢?现在的这些众生所受的苦与乐,都是由于1.本作(宿业)而来。如果是这样的话,则诸尼干们,都是本作恶业(宿世造恶业)的了。为甚么呢?因为由于宿世造恶业之故,诸尼干们才会在于今世受诸极重之苦的。这就是所谓尼干的第一种可憎恶。
2.又次,众生所受的苦与乐,如果都是由于那合会(聚合)而来,如果是这样的话,则尼干们都是本恶合会的(本来作恶所聚合而来)。为甚么呢?因为由于恶业合会之故,诸尼干们现在才会受极重之苦的。这叫做诸尼干们之第二种可憎恶。
3.又次,众生所受的苦与乐都是由于为命而来。如果是这样的话,则诸尼干们,乃本恶为命的了。为甚么呢?因为由于为命之故,诸尼干们才会在于现在受极重之苦的。这叫做诸尼干们之第三种可憎恶。
4.又次,众生所受的苦与乐,如果都是由于见而来的话,如果是这样时,则诸尼干们都是本有恶见的了。为甚么呢?因为由于此恶见的缘故,诸尼干们,在于现在才会受极重之苦的。这叫做尼干之第四种可憎恶。
5.又次,众生所受的苦与乐,如果都是尊佑(自在天)所造而来的,如果是这样的话,则诸尼干们,就是本恶尊佑的了。为甚么呢?因为都是由于尊佑之故,诸尼干们现在才会受极重之苦的。这叫做尼干之第五种可憎恶。如果诸尼干们都由于本所作的恶业、恶合会、恶为命、恶见、恶尊佑,而由于恶尊佑所造而来,则由于这些之故,诸尼干们,会在于现在受极重之苦。这叫做由于这些事之故,诸尼干们为可憎恶。
我所自知、自觉之法,为你们说的话,则不管是沙门、是梵志,或者是天、是魔、是梵,以及诸余的世间的众生,都不能降伏,都无能秽污,都无能制御。为甚么我所自知、自觉之法,为你所说的,并不是沙门、梵志,或者是天、是魔、是梵,以及其余世间的众生,所能降伏,所能秽污,所能制御的呢?如果有比丘,舍弃身的不善之业,而修身的善业,舍弃口与意的不善业,而修口意的善业的话,则他对于未来之苦,便能自知我并没有未来之苦,而如法而得乐,而不弃舍。他或者欲断除苦因行欲,或欲苦因行舍欲(我于苦因缘已精进勤行,由于勤行而得离欲。又我对于苦因缘已观察,由于修习舍心而得离欲)。他如果欲断苦因行欲的话,则修习其行欲,已经断除的话,苦便会得尽。他如果欲断除苦因行舍欲的话,则修其行舍欲,如果已断除的话,苦就会得尽。如果那位比丘便作此念:随所为、随所行,而生不善之法,而善法会灭。假如自断其苦的话,则不善之法会断灭,而善法会生。我现在宁可自断其苦为是。因此而自断其苦,自断其苦后,不善之法灭而善法生,就不再断苦。为甚么呢?比丘们!因为本所为的,其义理已成就,如果又再断苦的话,则是处不然(不合理的)。
比丘们!犹如箭工之用检,去挠箭一样,其箭既已正直,就不再用检的了。为甚么呢?因为那个人本为之事已完成之故。如果又用检的话,是处不然(没有道理的)。像如是的,比丘便会作此念:随所为、随所作,则不善之法生,善法就会灭。如果自断苦的话,则不善
之法会灭,而善法会生,我现在宁可自断其苦。因此,自断其苦,自断其苦后,不善之法灭,而善法生,就不再断苦。为甚么呢?因为本所为的,其义理已完成,如再断苦的话,是没有这道理的。比丘们!犹如有人,爱念、染着、敬待某一女人。然而那位女人却更和别人相谈语,共相问讯,互相往来,甚至是共相止宿。此人是否因此而其身心会生苦恼,而极为忧戚吗?」比丘们回答说:「如是!世尊!」
佛陀并解释其由而说:「为甚么呢?因为那个人对于那女人乃非常的爱念、染着,极为相敬待。而那位女人却更求别人共语,共相问讯、往来,甚至是共相止宿。那个人怎样会不生苦恼忧戚呢?比丘们!如果使那个人作此念:我徒自爱念(单恋),而敬待那位女人。但是那位女人却更和别人谈语,共相问讯、往来,甚至共相止宿。我现在宁可因为只有自苦自忧之故,应该断除对于那位女人的爱念、染着!此人后来就因只自苦自忧之故,便断除对于那位女人的爱念、染着。这样,则如果那位女人因故而和别人共语、共相问讯、共相往来止宿的话,此人于后来的身心,是否当会再生苦恼,极为忧戚吗?」比丘们回答说:「不也!世尊!」
佛陀又释其由而说:「为甚么呢?因为那人已对于那位女人不再有爱念、染着之情之故。如果那位女人因故而与别人共语、共相问讯,往来止宿时,如还会使那人因此而其身心会再生苦恼忧思,那是没有道理的。像如是的,比丘便作此念:随所为、随所行的话,则不善之法会生起,而善法会消灭。如果自断其苦的话,则不善之法会灭,而善法会生起来。我现在宁可自断其苦为是。因此,便自断苦,自断苦后,不善之法灭,而善法生,就不再断苦的了。为甚么呢?因为本所为的,其义理已成就,如果再断苦,那是没有这道理的。
他又作此念:如果有所因,而断其苦,我便已断。然而我对于欲,仍然如故,未曾断灭,我现在宁可求断于欲为是。因此,便求断欲。他为了断欲之故,乃独住,乃远离,而在于无杂事烦扰之处。或者到了树下空无一人的安静之处,或者山岩石室、露地、穰积(藁积)之处,或者到了林中,或者在于冢间。他已在于无事打扰之处,或者到树下空无一人的安静之处,而敷尼师檀(坐具),而结跏趺之坐,正身正愿,反念而不向,而断除贪伺(贪欲),心内己没有诤,看见他人的财物,以及诸生活之具,已不起贪伺,已不欲使我得为己有,他对于贪伺之事,已净除其心。像如是的,也除去了瞋恚、睡眠、掉悔,也断除疑惑,而度脱疑惑,对于诸善法已经没有犹豫,他对于疑惑,已净除其心(贪欲、瞋恚、睡眠、掉悔、疑惑等五盖,均已除灭)。
他既断除此五盖的心秽(心的污秽)、慧羸(使慧微弱的行为),而离开欲贪,离开不善之法(为初禅的境界),而至于得达第四禅成就而游止于其境界(初禅后,二禅、三禅等文句都省略。请参阅卷一昼度树经)。他得到如是的禅定,而心清净,而无秽无烦,柔软而善住,而得不动心,而趣向于漏尽智通,而作证悟。他便知此苦如真(如实而知道此是苦),如实而知道此为苦习(苦之集),知此苦灭(如实而知道苦之灭),知此苦灭道如真(如实而知道苦灭之道)。如实而知道此为漏,如实而知道此为漏之集,如实而知道此为漏之灭,如实而知道此为漏之灭之道。他如是而知,如是而见后,则其欲漏心解,有漏、无明漏心解脱。解脱后,便知解脱。所谓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后有,知道如真(如实而知道)。
如来乃如是的正心解脱,而得五种的称誉,而如法无诤,可爱可敬。那五种呢?那些众生所受的苦与乐,都是由于本作(宿业),如果是这样的话,如来本有1.妙业,由于本有之妙业之故,如来在于现
在为圣无漏之乐,寂静止息而得乐觉(乐受),这叫做如来得第一种的称誉。
又次,众生所受的苦与乐,都是由于合会,如果是这样的话,如来乃本为2.妙合会。由于本为妙合会之故,如来在于现在,为圣无漏之乐,寂静止息而得乐觉(乐受),这叫做如来之得第二种之称誉。
又次,众生所受的苦乐,都是由于为命,如果是这样的话,则如来乃以本妙3.为命。而由于本妙为命之故,如来于现在,乃为圣无漏之乐,寂静止息,而得乐觉(乐受),这叫做如来之得第三种称誉。
又次,众生所受的苦乐都是由于见,如果是这样的话,则如来乃有4.本妙之见,由于此本妙之见之故,如来在于现在,乃为圣无漏之乐,寂静止息而得乐觉(乐受),这叫做如来得第四种称誉。
又次,众生所受的苦乐,都是由于尊佑(自在天)所造的,如果是这样的话,则如来乃为5.本妙尊佑,由于本妙尊佑之故,如来在于现在,乃为圣无漏之乐,寂静止息而得乐觉(乐受),这叫做如来之得第五种称誉。这就是如来妙业、妙合会、妙为命、妙见、妙尊佑,为之妙尊佑所造。由于这因缘之故,如来在于现在,乃为圣无漏之乐,寂静止息而得乐觉(乐受)。由于此事之故,如来于现在,乃得这五种称誉。」
佛陀继之而说:「有五种的因缘,内心就会生起忧苦来。那五种呢?(1)有淫欲之缠缚的因缘。由于有淫欲之缠缚之故,内心就会生起忧苦来。像如是的,有(2)瞋恚的缠缚,有(3)睡眠的缠缚,有(4)掉悔的缠缚,有(5)疑惑的缠缚等因缘是。由于有疑惑等缠缚之故,内心才会生忧苦。这叫做由于五种的因缘,内心就会生起忧苦来。
有五种的因缘,内心就会灭除其忧苦的。那五种呢?如果有淫欲缠缚,而由于淫欲之缠缚之故,内心就会生起忧苦。那么,如果除去淫欲之缠缚后,忧苦自然会消灭。由于淫欲的缠缚,内心就会生忧苦,那么,在于现法中,而得究竟的话,就是无烦无热,而常住不变。这是圣所知,圣所见的。像如是的,瞋恚、睡眠、掉悔等,也是同一道理。如果有疑惑之缠缚的话,则由有疑惑之缠缚之故,内心就会生起忧苦来。那么,将疑惑之缠缚除灭之后,则忧苦便会消灭。由于有疑惑之缠缚,内心就会生起忧苦,而在于现法当中得到究竟的话,就会无烦无热,而常住不变。这是圣所知、圣所见的。这叫做由于五种的因缘,而灭除内心的忧苦。
又次,更有在于现法当中得到究竟,而无烦无热,而常住不变,是圣者所知,圣者所见的。甚么叫做更有现法而得究竟,而无烦无热,常住不变,是圣者所知,圣者所见的呢?所谓八支圣道-正见……乃至正定,就是八圣道。这叫做更有在于现法当中,而得究竟,而无烦无热,常住不变,是圣者所知,圣者所见的。」
佛陀所说的就是如是,那些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二十、波罗牢经第十(初一日诵)
大意:本经叙述婆罗牢伽弥尼问佛:汝知幻,岂不是幻术者?佛用善巧譬喻驳斥它。又用喻为他解答:现世行十恶,是否即于现世受报?以及六师外道中,有四论师说法不一,究竟谁为真实?等问题。最后乃开示远离之法,依之而可得正念,可得一心,便于现世断疑。虽四论师之异说,也能明辨其是非,而且进入于解脱之道。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游化在于拘丽瘦(拘利国中),和大比丘众,俱往而到北村(村名),而住于北村之北的尸摄惒林中。
那时,波罗牢伽弥尼(波咤梨村长),听到沙门瞿昙,释种之子,舍弃了释氏的宗族,而去出家学道,现在游化在拘丽瘦,和他的大比丘众,俱到北村之北的尸摄惒林中。那位沙门瞿昙,有很多的名称。其名称乃周闻于十方的各地。沙门瞿昙乃为如来、无所著(应供)、等正觉(正徧知)、明行成为(明行足)、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调御丈夫)、天人师,号为佛,为众佑(世尊)。他在于此世间当中,不管是天,是魔,是梵,是沙门、梵志,从人至于天,都能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而游止于其境界。他如果说法的话,则初也善,中也善,竟(后)也善。都有义有文,具足清净,显现梵行。如果见到如来、无所著、等正觉,而向其尊重礼拜,供养承事的话,就能快得善利。村长听此消息后,便作此念:我应该去拜见沙门瞿昙,去礼事供养他。
波罗牢伽弥尼听此消息而作此念后,就从北村出发,向北而行,而至于尸摄惒林,欲拜见世尊,欲礼事供养。波罗牢伽弥尼到达该处后,遥见世尊正在林树间。一看就发现为端正姝好,犹如星中之月,光曜暐暐,光晃有如金山。相好具足,而威神巍巍,诸根寂定,没有半点的蔽碍,是成就调御,息心静默!
波罗牢伽弥尼遥见佛陀后,就向前而至于佛所,共相问讯,然后退坐在一边,他仰白世尊说:「我听人说:沙门瞿昙知幻,是幻(你知道幻化,就是幻士罢!)瞿昙!如果像如是之说:『沙门瞿昙知道幻术,那么,就是一位幻士。』他们这样说,是否谤毁沙门瞿昙您了吗?他们所说的是真实的吗?他们所说的是符于正法吗?他们的说法,是如法而说的吗?对于如法是否没有过错、没有难诘吗?」
世尊回答说:「伽弥尼!如果作如是之说:『沙门瞿昙知幻是幻』,则他们并不谤毁沙门瞿昙。因为他们所说的为真实的,他们所说的就是法,他们的说法乃如法而说,对于法并没有过错,也没有难诘。为甚么呢?伽弥尼啊!因为我知彼幻,我自非幻。」(我知道那些为幻化,我自不是幻士。)
波罗牢说:「那些沙门、梵志所说的为真实,但是我乃不信他们所说之:沙门瞿昙,知幻。是幻。」
世尊告诉他而说:「伽弥尼!如果知道幻化的人,就是幻士了吗?」波罗牢白佛说:「如是!世尊!如是!善逝!」
世尊告诉他说:「伽弥尼!你不可以自误而谤毁于我!如果谤毁我的话,就便会自损,是有诤有犯,是圣贤所恶的,而会得大罪的。为甚么呢?因为此事实在不像你所说的。伽弥尼!你是否听说拘丽瘦里,有兵卒(或佣人)吗?」回答说:「曾经听过啊!」
佛陀说:「伽弥尼!你的意见如何呢?拘丽瘦用这些兵卒作甚么呢?回答说:「瞿昙!通使杀贼(防止盗贼,通达其使命)。为了这些事之故,拘丽瘦有畜养兵卒。」
佛陀说:「伽弥尼!你的意见如何呢?拘丽瘦的兵卒(佣人)到底为有受戒吗?或为无禁戒吗?」回答说:「瞿昙!如果世间里,所有无戒德的人,不过就是拘丽瘦的兵卒(佣人)。为甚么?因为拘丽瘦的兵卒(佣人),乃极犯禁戒,唯行恶法之故。」
佛陀又问:「伽弥尼!你如是之见,如是之知,我不问你。但是如果他人问你而说:『波罗牢伽弥尼!你知道拘丽瘦的兵卒极犯禁戒,唯行恶法,由于此事之故,波罗牢伽弥尼!你也是极犯禁戒,唯行恶法。』假如这样说的话,到底是真实之说吗?」回答说:「非也!瞿昙!为甚么呢?因为拘丽瘦的兵卒,各人之见为异,其欲也异,所愿也是异而不同。拘丽瘦的兵卒虽极犯禁戒,唯行恶法,但是我乃极为持戒,不行恶法之故。」
佛陀又问:「伽弥尼!你知道拘丽瘦的兵卒极犯禁戒,唯行恶法,然而不以此而说你为犯禁戒,不以此而说你也唯行恶法。那么,如来为甚么不得『知道幻化,而自不是幻士呢?』为甚么呢?因为我知道幻化之事,知道幻化之人,知道幻事所带来的果报,知道断灭幻化!伽弥尼!我也知道杀生,知道杀生之人,知道杀生的果报,知道断灭杀生。伽弥尼!我知道不与而取(偷盗),知道不与而取的人,知道不与而取的果报,知道断灭不与而取(断偷盗)。伽弥尼!我知道妄言,知道妄言的人,知道妄言的果报,知道断灭妄言。伽弥尼!我如是而知,如是而见。如果有人作如是之说:『沙门瞿昙知道幻化,即是幻士』的话,此人未断此语时(话未说完),则听到其心、其欲、其愿、其闻、其念、其观,有如屈伸手臂之顷那么的快,而在他命终之后,会转生到地狱中。」
波罗牢伽弥尼听佛之阐释后,实时怖惧战栗(非常害怕)。身毛都倒竖起来,就从他的座位站起,以头面礼拜在佛足之下,然后长跪叉手(合掌),仰白世尊而说:「悔过!瞿昙!自首!善逝!(我要忏悔我的罪过,我要自首我的不对)。我乃如愚、如婉、如不定、如不善。为甚么呢?因为我乃妄说沙门瞿昙是幻士。唯愿瞿昙纳受我的悔过!我见我的罪,而发露表白出来。我悔过后,会防护,更不会再作这些事。」
世尊告诉他说:『如是!伽弥尼!你实在是如愚、如痴、如不定、如不善。为甚么呢?因为你对于如来、无所著(应供)、等正觉(正徧知),妄说是幻士。不过你已能悔过,已能发见其罪,而把它发露表白出来,而防护不再作这些事。像如是的,伽弥尼!如果有悔过,发见其罪而发露忏悔,而防护不再更作的话,则能长养圣法,而没有失的。』
于是,波罗牢伽弥尼,乃叉手向佛,仰白世尊而说:「瞿昙!有一沙门梵志,曾作如是之见、如是之说:『如果有杀生的话,他的一切,就会在于现法当中受其果报,由于此,而会生忧苦。如有不与取(偷盗)、妄言的话,他的一切,则会在于现法当中,受其果报,由于这些事而会有忧苦』。沙门瞿昙!您的意见如何呢?」
世尊告诉他说:「伽弥尼!我现在问你,你就随你所知的解答出来。伽弥尼!你的意见如何呢?如果在村邑当中,或有一人,头上冠戴华鬘,以杂香涂其身,而作倡乐,而歌舞,以自娱,唯作女伎的模样,而欢乐,有如国王的样子。这时,如有人问而说:『这个人本来干甚么的呢?现在为甚么于他的头上冠戴华鬘,以杂香涂其身上,而作倡乐,而歌舞,以自娱,唯作女伎的模样,而欢乐,有如国王那样呢?』或者有人回答他而说:『此人为了王,而去杀害怨家。王欢喜后,就赏赐与他。因此,此人乃头戴华鬘,以华香涂在其身上,而作倡乐,而歌舞,以自娱,唯作女伎那样,其欢乐,有如国王的。』伽弥尼啊!你是否如是之见,如是之闻吗?」回答说:「见到了,瞿昙!已闻过,当会听闻!」
佛陀说:「伽弥尼!又再看到国王收捕罪人,将罪人的两手反缚,然后打鼓唱令,出南方的城门。将犯人缚坐在高标之下,而枭其首。或有人问而说:『此人犯了甚么罪,为甚么被国王所杀戮呢?』或有人回答说:『此人枉杀王家没有罪过的人,因此之故,国王才会教人行如是之刑。』伽弥尼啊!你像如是之见,如是之闻吗?」回答说:「看见了,瞿昙!已听过了,当会听到的。」
佛陀说:「伽弥尼啊!如果有沙门梵志,作如是之见,如是之说:『如有人杀生,则他的一切,就会在于现法当中受其果报,由于此果报而生忧苦不已。』这是真实之说呢?或者为虚妄之言呢?」回答说:「是妄言啊!瞿昙!」
佛陀说:「如果他说妄言的话,你会相信吗?」回答说:「不会相信的,瞿昙!」
世尊称叹而说:「善哉!善哉!伽弥尼!」世尊又问而说:「伽弥尼!你的意见如何呢?如果在林邑中,或有一人,其头冠戴华鬘,以杂香涂其身,而作倡乐,而歌舞以自娱,唯作女妓的模样,其欢乐,有如国王。如有人问他:『此人本来是干甚么的呢?现在为甚么头上冠戴华鬘,以杂香涂其身,而作倡乐,而歌舞,以自娱,唯作女妓的模样,其欢乐有如国王呢?』或有人回答说:『此人在于他国中,而以不与取(窃盗人家的财物)。因此之故,此人乃在于头上冠戴华鬘,以华香涂在其身,而作倡乐,而歌舞,以自娱,唯作女妓的模样,其欢乐有如国王。』伽弥尼啊!你曾经作如是之见,如是之闻吗?」回答说:「曾经看见过,瞿昙!已经听过,当会听到。」
佛陀说:「伽弥尼!又再看到国王收捕罪人,反缚其两手,然后打鼓鸣令,出南城门之外,将犯人缚坐在高标之下,而枭其首。如有人问:『此人有甚么罪,而被国王所杀戮呢?』或有人回答说:『此人在于此王国,而不与而取(犯强盗罪),由此之故,国王乃教人作如是之行刑。』伽弥尼啊!你曾经如是之见,如是之闻过吗?」回答说:「看见过,瞿昙!已闻过,当会听闻。」
佛陀说:「伽弥尼!如有沙门、梵志,作如是之见,如是之说:
『如果有人不与而取的话,他的一切,就会在于现法当中受其果报,因为作此偷盗之故,会生忧苦。』这是真实之说吗?或者是妄言呢?」回答说:「是妄言啊!瞿昙!」佛陀说:「如他说妄言的话,你的心会相信与否呢?」回答说:「不会相信的,瞿昙!」
世尊称叹而说:「善哉!善哉!伽弥尼!」佛陀又问伽弥尼说:「你的意见如何呢?如村邑中,或有一人,其头上冠戴华鬘,以杂香涂在其身上,而作倡乐,而歌舞自娱,唯作女妓的模样,其欢乐有如国王。如有人问他而说:『此人本来干甚么的呢?现在于头上冠戴华鬘,以杂香涂在其身上,而作倡乐,而歌舞以自娱,唯作女妓的模样,其欢乐有如国王呢?』或者有人回答说:『此人作妓,能戏调笑。他就是以此虚妄之言,使国王欢喜的。』国王欢喜后。就会赏赐他。因此之故,此人的头上乃戴上华鬘,以杂香涂在其身上,而作倡乐,而歌舞以自娱,唯作女妓的模样,其欢乐有如国王的。」伽弥尼!你曾经如是见,如是闻过吗?」回答说:「曾经见过,瞿昙!已经听过,当会听到的。」
佛陀说:「伽弥尼!又再看见国王收捕罪人,教人用棒打杀,以露车(上面无盖之车)载他,出北城门外,弃着在于坑堑中。或有人问而说:『此人犯甚么罪,会被国王所杀呢?』或有人回答说:『此人在国王之前,说虚妄之证言,他乃以妄言而欺诳国王,因此之故,国王乃教人取作如是。』伽弥尼啊!你曾经有如是之见,如是之闻吗?」回答说:「曾经见过,瞿昙!已经听过,当会听闻。」
佛陀说:「伽弥尼!你的意见如何呢?如有沙门、梵志,曾经作如是之见,如是之说:『如果有人说妄言的话,则他的一切,就会在于现法当中受其果报,由于此,而生忧苦。』他所说的为真实之说呢?或者为虚妄之言呢?」回答说:「是虚妄之言啊!瞿昙!」
佛陀说:「如果他说妄言,你会相信他之言吗?」回答说:「不会相信的,瞿昙!」世尊称叹而说:「善哉!善哉!伽弥尼!」
于是,波罗牢伽弥尼就从他的座位站起。偏袒着衣(袒露右肩),叉手(合掌)向佛,仰白世尊而说:「甚奇(非常的奇特)!瞿昙!您所说的为极妙,为善喻善证。瞿昙!我曾经在此北村当中,建造一高堂,敷设床褥。安立水器,点燃大明灯。如有精进的沙门、梵志来宿于此高堂的话。我就会随其力量,供给其所需要的一切。
有四位论士,他们各人所见的都不同,都更相违反。他们来集于此高堂。就中,有一位论士,作如是之见,如是之说:『无施、无斋,也没有甚么咒说。无善恶之业,也没有善恶的业报。无此世、彼世,也无父无母。世间并没有甚么真人往生而至于善处。也没有善去善向于此世彼世,也没有所谓自知自觉,没有自作证,没有成就而游止于其境界(此为伽弥尼所述的六师外道之一的末伽梨拘舍梨所说之论)。』
第二位论士有正见,和第一位论士所见、所知的相反。他曾作如是之见,如是之说:『有施有斋,也有咒说。有善恶业,有善恶业的果报,有此世彼世,有父有母。世间有真人往至于善处,善去善向于此世彼世,也有自知自觉、自作证,而成就游止于其境界。』
第三位论士曾作如是之见,如是之说:『自作、教作(使他人作),自断、使他人断,自煮、使人煮,愁烦忧思,挺胸懊恼,而啼哭,愚痴而杀生、不与而取、邪淫、妄言、饮酒,而穿墙、开藏(偷偷的挖墙,偷开库藏),到他街巷去劫夺,害村坏邑,至于城破而灭国。作这些坏事之人,却说为不作恶。又有人用铁轮,其利有如剃刀,他对于此地的一切众生,在于一日当中,欣截斩判,剥裂剬割,而为一肉段,一分一积。作这种事却说并没有恶业,并没有恶业的果报。在恒水(恒河)的南岸杀生、斫断而煮后,到恒水的北岸去施与人家。去作斋食、咒说而来,却说这是无罪,也无福,因此,也没有罪报与福报。不管是施与,或者是调御(修养身心)、守护、摄持。称誉、饶益,惠施、爱言、利益人,以及平等普利众生(布施、爱语、利行、同事),这些也是没有福业之故,自然的没有福报可言(以上为伽弥尼引述六师外道之一的富兰那迦叶所说之论。)
第四位论士,乃有正见,和第三位论士持相反的所知、所见。他乃作如是之见、如是之说:『自作、教作(使人去作),自断、教断,自煮、教人煮,而愁烦忧戚,而搥胸、懊悔、啼哭,愚痴而杀生、不与取、邪淫、妄言、饮酒,穿墙开藏,到他巷去劫夺,而害村坏邑,甚至是使其城破而灭国。作如是之事的人,实在就是作恶多端!又用铁轮,其利有如剃刀,此人对于这里的一切众生,于一日当中,都斫截斩剉,剥裂剬割,而作为一肉段,一分一积,因作此事,就会有恶业,因之而有恶业的果报。在恒水的南岸杀生、斫断。煮好而去,而到恒水之北岸去施与、作斋(斋食)、咒说(祈祷)而来。因为此事乃为有罪、有福,自然的为有罪报与福报。如行施与、调御、守护、摄持、称誉、饶益,而惠施、爱言、利人,以及平等的普利众生,作这些事,是有福业,自然的有福的果报。」
瞿昙!我听到这些论说后,便生疑惑。这些沙门、梵志(指这些人自称为修梵行-净行者),到底是那一位所说的为真实?那一位所说的为虚妄之说呢?」
世尊告诉他说:「伽弥尼!你不可生疑惑。为甚么呢?因为有了疑惑的话,便会生犹豫不决之心。伽弥尼啊!你自己没有净智之故,不知为有后世?或为没有后世?伽弥尼!你又没有净智之故,不知所作为恶?或所作为善?等事。伽弥尼!有法之定(禅定、三昧),名叫
远离,你如果修习此定的话,就可得正念,可得一心(心一境处,而入定)。像如是的话,你就能在于现法当中,便得断除疑惑,而得升进。」
于是,波罗牢伽弥尼,又从座起,偏袒着衣(穿的衣露出右肩上的肉身),叉手(合掌)向佛,仰白世尊而说:「瞿昙!甚么叫做法之定,名叫远离,能使我由于此而可得正念。可得一心?像如是的,我便能在于现法当中,断除疑惑,而得升进呢?」
世尊告诉他说:「伽弥尼!多闻的圣弟子,离开杀生、断除杀生,断除不与而取、邪淫、妄言,……乃至断除邪见,而得正见。他在于画日(白天),教人田作耕稼,至暮放息(白天作农务,日暮而休息),而进入室内去坐定(打坐、坐禅),经过夜间,而至于晓时,而作此念:我离开杀生,断除杀生,断除不与而取、邪淫、妄言,……乃至断除邪见,而得正见。他便能自见:我已断除十恶业道,而念十善业道。他自见断除十恶业道,而念十善业道后,便会生欢悦。生欢悦后,便会生喜,生喜后,便会止息其身,止息身后,便会身觉安乐,身觉乐后,便得一心。伽弥尼!多闻的圣弟子得一心后,其心就会和慈俱在,会遍满于一方,而成就游止于其境界。像如是的,遍满于二二一四方,乃至四维上下,普周于一切的地方,其心都和慈俱在,而无结缚,无怨敌,无恚无诤,极广而甚大,而无量的善修,遍满于一切世间,成就而游止于其境界。他会作此念:如有沙门梵志,作如是之见,如是之说:『无有布施,无有斋戒,无有咒说,没有善恶之业,没有善恶业的果报,没有此世彼世,无父无母。世间并没有真人往生至于善处,没有善去善向于此世彼世,没有自知自觉,没有自作证成就而游止于其境界。』如果这位沙门梵志所说的为真实的话,我就不会侵犯世间的怖畏(弱者),或不怖畏(强者)等人,恒
常的当会慈愍一切世间。我的心不会和众生共诤,没有浊心(烦恼)而有欢悦之心。我现在得无上的超人之上的法,升进而得安乐之居,所谓远离就是法之定。那位沙门梵志所说的不是不非(不说对,也不说不对),如不是、不非的话,就能得内心之止息。伽弥尼!这就是所谓教法之定,名叫远离。你由于此定,可以得正念,可以得一心。像如是的,你对于现法便能断除疑惑,而得升进。
又次,伽弥尼!多闻的圣弟子,离开杀生,断除杀生,断除不与而取、邪淫、妄言……乃至断除邪见,而得正见。他在于昼日教人田作耕稼,至于暮时放息(白天作农务,傍晚便休息)。而进入室内去坐定(打坐),经过夜间而至于晓时,而作此念:我离开杀生,断除杀生,断除不与而取、邪淫、妄言,……乃至断除邪见,而得正见。他便能自见:我断除十恶业道,而念十善业道。他自见断除十恶业道,而念十善业道后,便会生欢悦。生欢悦后,便会生喜。生喜后,便能止息其身。止息身后,其身就会觉乐。身觉乐后,便得一心。伽弥尼!多闻的圣弟子得一心后,则心念与悲俱在,而遍满于一方,成就而游止于其境界。像如是的,遍满于二三四方,遍满于四维上下,普周于一切。心和悲俱,而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的善修,遍满于一切世间,成就而游止于其境界。他作此念:如沙门梵志作如是之见,如是之说:『有布施,有斋戒,也有咒说。有善恶之业,也有善恶的业报。有此世与他世,有父有母。世间有真人往生而至于善处,有善去善向于此世与彼世。有自知自觉,有自作证,成就而游止于其境界。』如果那位沙门梵志所说的为真实的话,我就不犯世间之怖畏(弱者)与不怖畏(强者),恒常的当于慈愍一切世间。我的心不会与众生共诤,无浊而欢悦。我得无上的人上之法,升进而保安乐居。所谓远离就是法之定。那位沙门梵志所说的不是不非。不是不非的话,就已得内心之休止的了。伽弥尼!这叫做法之定,名叫远离。你由于此定,而可得正念,可得一心。像如是的,汝则能在于现法当中断除疑惑,而得升进。
又次,伽弥尼!多闻的圣弟子,离开杀生,断除杀生,断除不与而取、邪淫、妄言,……乃至断除邪见,而得正见。他在于日昼之时,教人田作排稼,到了暮时,则放息(休息),而进入于室内去坐定(打坐)。经过夜间,而至于晓时,而作如是之念:我离开杀生,断除杀生。断除不与而取、邪淫、妄言,……乃至断除邪见,而得正见。他便会自见:我断除十恶业道,念十善业道。他自见断除十恶业道,念十善业道后,便生欢悦,生欢悦后,便生喜,生喜后,便止息其身,止息其身后,身便会觉乐,身觉乐后,便得一心。伽弥尼!多闻的圣弟子,得一心后,则心会和喜俱在,而遍满于一方,成就而游止于其境界。像如是的,遍满于二三四方,遍满于四维上下,普周于一切,心和喜俱而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而无量的善修,遍满于一切世间,成就而游止于其境界。他作此念:如有沙门梵志,如是见、如是说:『自作、教他人作,自断、教他人断,自煮,教他人煮,而愁烦忧戚,搥胸、懊恼、啼哭,愚痴而杀生、不与而取、邪淫、妄言、饮酒,穿墙开藏,到他人的街巷去劫夺,而害村坏邑,乃至破城灭国。作如是等事,实在并不为作恶。又用铁轮,其利有如剃刀,他就以此而对于这个地方的一切众生,在于一日当中,斫截斩剉,剥裂剬割,作一肉段,一分一积。这样做,也并没有甚么恶业,因此,也就没有甚么恶业的果报。在恒水的南岸杀生,断割而煮,而到了恒水的北岸去施与、作斋、咒说而来,也是没有甚么罪业,没有甚么福业,因此,也就没有甚么罪报与福报。不管是施与、调御、守护、摄持、称誉、饶益,或者是惠施、爱言、利(行)、以及等利(同事之利),这也是没有甚么福业,也是没有甚么福报。』如果这位沙门梵志所说的为真实的,我就不犯着世间的怖畏(弱者)与不怖畏(强者)等事,都恒常的当应慈愍一切世间。我的心不会和众生共诤,没有浊,唯为欢悦。我现在已得无上的人上之法,升进而得安乐之居,所谓远离,就是法之定。他对于沙门梵志所说的,都不是不非。不是不非的话,则内已得其心之止(定)的了。伽弥尼啊!这叫做法之定,名叫远离。你乃由于此定,而可以得到正念,可以得到一心。像如是的,你在于现法当中,便断疑惑,而得升进。
又次,伽弥尼!多闻的圣弟子,离开杀生,断除杀生,断除不与取、邪淫、妄言,……乃至断除邪见,而得正见。他在于昼日,则教人田作耕稼,至暮放息(白天作农务,夕暮则休息),而进入室内去坐定(打坐),经过夜间而至晓时,都作此念:我离开杀生,断除杀生,断除不与取、邪淫、妄言,……乃至断除邪见,而得正见。他便可自见:我已断除十恶业道,而念十善业道。他自见断除十恶业道,而念十善业道后,便生欢悦。生欢悦后,便生喜,生喜后,便能止息其身,止息其身后,其身便觉得乐,身觉乐后,便得一心。伽弥尼!多闻的圣弟子,得一心后,则心和舍俱在,而遍满于一方,成就而游止于其境界。像如是的,遍满于二三四方,遍满于四维上下,普周于一切,心和舍俱,而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的善修,而遍满于一切世间,成就而游止于其境界。他就作如是之念:如果有沙门梵志,作如是之见,如是之说:『自作、教他人作、自断、教他人断,自煮、教他人煮,愁烦忧戚,而搥胸懊恼、啼哭。愚痴而杀生、不与而取、邪淫、妄言、饮酒,穿墙开藏,至于他人之巷道去劫夺,去害村坏邑,破城灭国。作如是之事的话,实在就是作恶业。又用铁轮,其利有如剃刀,他就拿这武器,对于此地的一切众生,在于
一日当中,斫截斩剉,剥裂剬割,而作为肉段,一分一积。由于此有恶业。而有此种恶业的果报。在恒水的南岸杀生,截断而煮,而到恒水的北岸去施与、作斋、咒说而来,由于此而有恶业,有福业,也因此而有罪报与福报。不管是施与、调御、守护、摄持、称誉、饶益,或者是惠施、爱言、利行,以及等利(同事)等,都是有福业,因此而有了福报。』如沙门、梵志所说的为真实的话,我则不犯世间的怖畏与不怖畏,都恒常的当会慈愍一切世间。我心不和众生共诤,没有浊恶而唯有欢悦。我已得无上的人上之法,已升进而得安乐之居,所谓远离就是法之定。他对于沙门梵志所说的,为不是不非,不是不非后,就得内心之休止。伽弥尼!这就是法之定,名叫远离。你由于此定,即可得正念,可得一心。像如是的在于现法当中,便能断疑惑,而得升进。」
说此法之时,波罗牢伽弥尼,则远离尘垢,而生诸法的净眼。于是波罗牢伽弥尼,则见法、得法,觉白净之法,而断疑度惑,更没有余尊,不再从于他,已没有犹豫。他已住于果证,对于世尊之法,已得无所畏。就从他的座位站起,稽首在佛的双足下,而仰白佛说:「世尊!我现在自归依佛与法,以及比丘众,唯愿世尊纳受我为优婆塞!从今日起,终身自归依三宝,乃至命尽。」
佛陀所说的就是如是,波罗牢伽弥尼,以及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中阿含经卷第四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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