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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锡永:入楞伽经梵本新译 第十章.偈颂品(3)

       

发布时间:2013年04月12日
来源:   作者:谈锡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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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锡永:入楞伽经梵本新译 第十章.偈颂品(3)

 

  601 实无生起故无生 远离外道诸过失

  我依钩锁说世俗 此非凡愚能理解

  602 若然离於此钩锁 能有一法得生起

  是无生论之强辩 彼实坏於钩锁义

  603 钩锁若然如灯火 实法由是得显现

  是即於彼钩锁外 尚有余法能得生

  604 无有生故离自性 故其体性若虚空

  诸法若离於钩锁 是为凡愚之分别

  605 复有智者证无生 其现证者为法性

  是知生即是无生 无生法忍即此是

  606 世间一切为钩锁 诸法无有唯钩锁

  当能认知於此时 是则其心能得定

  607 无明与爱及业等 彼等名为内钩锁

  勺瓶泥种与四大 是则名为外钩锁

  608 若别有法实存在 而为生於钩锁者

  是则破坏因缘义 其所建立非正理

  609 若成为有仍非有 依何因而可认知

  诸法辗转而相生 由於此理说因缘

  610 坚湿暖动等概念 无非凡愚之分别

  此但为缘非有法 以已遮拨自性故

  611 依病而有种种药 虽然医理则无异

  由病不同成差别

  612 与此相同为有情 彼生烦恼诸病患

  我用我法教於人 随其根器而适应

  613 我之教法本无异 烦恼根器则不同

  是故此唯有一乘 清凉八支道吉祥[注166]

  614 勿由瓶衣冠角等 而说兔角为无因

  须知此等为非有 须知此亦不成因

  615 若由有而成立无 此无未可成为无

  成立有法亦如是 彼等实为相观待

  616 若须依止於少法 此法始能成显现

  是则所依之少法 定当是为无因生

  617 若谓别有一实法 可堪成为所依者

  定当更有堪依法 是则即犯无穷过

  618 依於草叶与木块 即能现起诸幻象

  种种境亦依他事 如是显现於有情

  619 此幻网非为草叶 亦非木块非瓦砾

  而实依止於幻师 幻相即为凡愚见

  620 依於他事之幻事 若然忽尔而消失

  於见此时无有二 是则如何更分别

  621 无有分别之分别 即分别亦不可得

  以由分别不可得 故无轮回与涅槃

  622 既然分别不可得 是即分别不生起

  分别不起心不起 是则唯心不应理[注167]

  623 若然理解多分岐 教法即然无价值

  无价值即无解脱 亦无世间种种境[注168]

  624 是实无有外世间 一如凡愚所分别

  心因习气成惑乱 由是自现如镜像[注169]

  625 一切诸法皆不生 故无所谓有与无

  一切无有而唯心 是故远离於分别

  626 凡愚由因说诸法 此非智者之所说

  於心自性解脱时 智者心净住吉祥

  627 由是数论与胜论 裸形梵天自在天

  诸外道着有无见 是即都无寂静义

  628 说无自性说无生 说空说幻说无垢

  过去诸佛及今佛 为谁而作如是说

  629 为心清净观修者 诸佛教其以相应[注170]

  彼离计度与邪见 我亦为彼如是说

  630 若然一切皆为心 则此世间何所住

  云何而能见大地 且有诸人来与去

  631 此如空中有鸟飞 依分别风而无住

  是故履地而行者 亦不须依任何事

  632 人亦唯随诸分别 依分别风而成动[注171]

  如是游履自心中 一如空中之飞鸟

  633 彼似身资位处者 云何而由心生起

  云何生起诸显现 云何唯心祈告我

  634 身资住处为显现 彼等由於习气生

  由不如理生显现 彼由分别而生起

  635 所分别境成世间 心由觉彼外境起

  若能了知心自见 是则分别不复起

  636 当能见於彼分别 名与名义不相应[注172]

  即无所觉与觉者 是即有为成解脱

  637 不离於名与名义 觉者此中而觉知

  若然离此而求觉 不能自觉而觉他[注173]

  638 五法三自性 八识二无我

  普摄大乘法[注174]

  639 若离能觉与所觉 如是而见世间者

  名与所名於此时 无有分别得生起

  640 由能见心即便无 造作名言分别起

  若不能见自心时 分别即然成转起

  641 於彼无色之四蕴 不可以数作计量

  大种性相各相异 云何彼能成诸色

  642 当舍离於诸相时 能造所造悉非有

  若云色外别有相 云何不由〔四〕蕴生[注175]

  643 由蕴与处解脱时 即能见彼为无相

  是时心亦成解脱 以见一切法无我

  644 由於根境之差别 识之起用为八种

  於自性相则有三 证无相则皆寂灭[注176]

  645 当乐着於二取时 意缘藏识且生起

  我及我所与诸识 能遍知则悉寂灭[注177]

  646 当能离於一与异 是即能见於不动

  由是我以及我所 更不成此二分别

  647 无生即便无增上 亦不为识起用因

  能作所作既已离 此为灭而无有生

  648 云何分别祈告我 云何唯心及世间

  云何世间无能作 离於能相与所相

  649 分别所见形相时 即见自心现种种

  不能遍知心所现 即於心外妄取境

  650 不起智觉作认知 由是即成为无见

  然而心受执着时 云何却不起有见

  651 分别非有非非有 故此有见不生起

  若能遍知心所现 即无分别作用起

  652 分别不起成转依 此际更无有依着

  如是则遮彼四宗 如说有因生等等[注178]

  653 此但异名之差别 然而一切不成立

  悉须名外别有义 依能作因而生起

  654 为遮遣彼能作因 因缘和合是故说

  为遮遣常之过失 故说诸缘为无常

  655 凡愚所说之无常 实为不生与不灭

  所见归於能作因 即不能见无坏灭

  然则云何不能见 无常岂得有所生

  656 由摄受调伏有情 由戒律而得随顺

  由般若离外道见 由解脱以作增长

  657 一切外道之所说 无义利而唯世论

  彼所乐着因果见 非由自证而成立

  658 唯我所教弟子者 自现证而离因果

  由是而得离世论

  659 无有而唯心自见 二取亦唯由於心

  能取所取成有境 此则离於常断边

  660 凡於心起动乱者 是即说为世间论

  若时分别都不起 世间即为心自见

  661 来谓外境生为事 去则不见於事生

  若能了知来与去 分别即然成寂息

  662 诸法有常或无常 以及所作无所作

  此世间与彼世间 此及类如皆世论[注179]

  663 天阿修罗以及人 旁生饿鬼夜摩住

  此等有情所生处 我列举之为六趣

  664 依其业之上中下 有情即生於此趣

  当能善护诸善法 於胜解脱〔即可得〕

  665 佛对比丘众所说 刹那刹那生与死

  唯愿告我其义理

  666 一色迁而为异色 实为心生与心灭

  此即我告诸弟子 刹那辗转生〔与死〕

  667 若然类此见分别 彼生灭於一一色

  具分别处有有情 异於此者无有情

  668 刹那刹那有断离 此即说之为因缘

  若能离於色取着 则是无生与无死

  669 当执持於二见时 即有缘生非缘生

  以及无明与真如 若然无二即真如

  670 缘生及非缘生法 诸法由是有差别

  一者说有常等等 一者能所作因缘

  671 若有能作与所作 此即无异於外道

  诸佛世尊之所说 大牟尼此非是智

  672 於长一寻之身中[注180] 〔世间苦〕与世间集

  亦为得灭及其道 此乃我教诸佛子

  673 由於执着三自性 即见能取与所取

  凡夫於此作分别 成为世法出世法

  674 我先为作观察故 由是即说三自性

  然而为遮诸见故 自性不应有分别

  675 寻求过失与缺失 无可安立且心乱

  此即由於生二见 若然无二即真如

  676 无明爱业若生识 此即犯有无穷过

  若然犯彼无穷过 诸有不能得生起

  677 无智者说四坏灭 分别则生为二种[注181]

  然实非有非非有 离四句即离二见

  678 分别可生为二种 以〔智〕见则不生起

  诸法不生为智觉 由分别故诸法生

  是故不应作分别[注182]

  679 世尊唯愿能告我 遮彼二见之义理

  令我等得离有无

  680 令我等得离外道 亦得离於彼二乘

  於胜者之观行处[注183] 菩萨不应有退失

  681 应脱离於因非因 彼等无生同一相

  迷惑则执於异名 智者则常超越此

  682 诸法现如云与聚 如虹如焰如发网

  如幻由自分别生 外道分别由自因[注184]

  683 无生真如与实际 以及空性等名相

  是皆为色之异名 不应分别为无有

  684 此如hasta即karara[注185] Indra又名为Sakra[注l86]

  诸有亦然同於此 不应分别其为无

  685 空性与色不相异 无生亦然同於此[注187]

  不应执之为相异 否则即落见过失

  686 以执着於事相故 有总分别别分别[注188]

  复以由於遍分别 即有长短方圆等

  687 总分别者由於心 遍分别则由於意

  别分别者由意识 皆无能相与所相

  688 凡诸外道说无生 或於我法中取见

  唯所分别有差别 同落於见过失中

  689 若人解我无生义 且知无生之所为[注189]

  是人即入於道理 是能了解我教法

  690 破外道见说无生 是为令知无所住

  若能知此二者义 即知我之无生说

  691 是否一切法无生 愿大牟尼能告我

  无因不生与生起 此等是皆外道说

  692 无因论之说不生 其不生依外道见

  是故我说为唯心 此则能离有与无

  693 无因论之生不生 是皆依止於作因

  有作因则杂诸见 无则无功用而生[注190]

  694 佛说方便与本誓 彼等於见又如何

  若然一切法无有 道场何以能成立[注191]

  695 令离能取与所取 故说不生亦不灭

  所着有见或异此 实则皆为心所生

  696 诸法存在而无生 此实云何愿告我

  有情於此未能知 是故尚祈垂教示

  697 唯愿告我大牟尼 前後所说相违处

  令得离诸外道过 及离彼不如理因[注192]

  698 唯愿告我胜说者 由灭而还说至生

  令能离於有与无 而能不坏於因果

  699 唯愿告我莲花眼 诸地次第之相续

  世间乐着於二边 由於错见起惑乱

  700 若计於生与不生 即不认知寂寂因

  我之道场何所有 我亦未尝说法性

  701 着於二则成过失 诸佛究竟离於二

  诸法皆空且刹那 既无自性且无生

  702 由於受诸恶见障 分别即此而生起

  有分别者非如来 告我分别之生灭

  703 诸戏论成积集时 种种显现即和合

  如是随类而现前 具足成为诸色境

  704 当於认知外色时 分别即起其作用

  若遍知而见实义 心随顺智不复起[注193]

  705 若然离於诸大种 更无事物得生起

  大种唯心而显现 知此即观为无生

  706 勿对分别作分别 无分别则为智者

  若然分别於分别 是二见而非涅槃

  707 建立无生以为宗 见幻法而成毁坏

  若立幻法无因生 是即损坏自宗义[注194]

  708 无始来时熏习中 心则犹如一镜像

  观如实然非其实 於中须证其真实

  709 犹如影像现於镜 是故虽离一与异

  然而此亦非无有 於彼生相亦如是

  710 如寻香城如幻等 皆依因缘成显现

  一切诸法之生相 生起而非不生起

  711 由此而起二分别 假说之为人与法

  凡愚於此不了知 着於人我与法我

  712 此有五种声闻众 依於缘与阿罗汉

  依自力依胜者力 第五则为闻法声

  713 由时隔与由坏灭 由胜义及由递迁[注195]

  此即四种无常法 无智凡愚所遍计

  714 凡愚堕入二边际 计德计尘计自性

  计能作因昧解脱 以由取着有无故

  715 凡愚唯执取指尖 而非执取所指月

  是故彼等着文字 而非知我所说谛[注196]

  716 诸大种实各相违 安能转起色成有[注197]

  大种各具其构成 云何大种所造色

  717 火之於色可烧灭 水之於色成腐灭

  风之於色为散灭 大种如何可造色

  718 但有色蕴与识蕴 只此二蕴而非五

  余者但为蕴异名 此者栽已百回说

  719 由心心所之差别 现法於是得生起

  诸色结合不分离 故色是心非所造[注198]

  720 青观待白而成立 白则观待於青色

  能作所作如是生 为有为无都空性

  721 能作作者与所作 冷暖以及能所相

  此等一切及类如 非持理量者能说

  722 心意以及余六识 本性即为相结合

  是故离於一与异 彼由阿赖耶生起[注199]

  723 由是数论与胜论 裸形梵天自在天

  诸外道着有无见 是即都无寂静义[注200]

  724 种种形与种种相 非由大种所生起

  然而外道却说为 大种及造色所生

  725 外道於彼无生外 复对因生作分别

  由是彼即不觉知 且持有无之二见

  726 由於清净有实相 彼则与心共和合

  而非与意等相应 是与大智而共住[注201]

  727 业若成色而为有 则是蕴因与境因

  有情若能无所取 则无色界亦不住

  728 由於有情为非有 无我是为真实说

  〔外道〕无我为断论 彼令识亦不得生

  729 识法是有四住处 若色无有云何生

  於内於外无所有 诸识亦应不生起

  730 彼等持於理量者 欲於中有见诸蕴

  生无色界而成有 无色而有其为何[注202]

  731 若谓自然得解脱 无有有情亦无识

  无疑此即外道说 彼理量者不能知

  732 无色界中色若有 此色则必不可见

  若无有则违宗义 是则无乘无乘者[注203]

  733 识实从於习气生 而与诸根共和合

  若八种中之一分 於刹那时不取境[注204]

  734 当於色不转起时 诸根不成为诸根

  故此世尊如是说 诸根刹那为性相

  735 当於色不决定时 云何而得有识生

  若无识觉成生起 云何而得有轮理

  736 若谓随生随即灭 此非导师之教法

  诸法亦非无间生 动分别即落诸趣[注205]

  737 诸根以及其对境 是於凡愚非智者

  凡愚执取其名言 智者但了於其义

  738 不可认取第六〔识〕 说为有取或无取

  智者得离此过失[注206] 是说之为无差别[注207]

  739 彼等无智理量者 怖畏常边与断边

  凡愚则不能区别 有为无为与自我

  740 布施与心计为一 而计其与意等异

  计为一则成为有 计为异者亦若是

  741 若然决定於布施 但名之为心心所

  则此能取何不能 由其同一成决定[注208]

  742 若然由於能取理 有取业生业用等

  此则有如成立火 其理相似非相似

  743 此如当於火烧时 能燃所燃实同时

  於能取我亦如是 是则焉能无所取[注209]

  744 无论为生或不生 心之光辉恒时在

  彼理量者如何说 用以证成其“我”义

  745 迷於诸识之稠林 彼理量者不应理

  为求安於立“我义” 驰走此处与彼处

  746 清净性相所谓“我” 是内自证之境界

  此亦即是如来藏 非为理量者所知[注210]

  747 若然观察於诸蕴 了知能所取性相

  行者当於观察时 如道理智即生起[注211]

  748 若於藏识之藏中[注212] 说意与“我”共生起

  此则是为外道论 非为教法所证成[注213]

  749 由於对此能辨别 解脱且现观真谛

  在於见道与修道 悉断烦恼而清净

  750 本初自性清净心 即是无垢如来藏

  虽成有情之能取 实离边际无边际[注214]

  751 此如黄金美光辉 陶冶矿石始能见

  藏识住於蕴聚中 亦然如是〔始清净〕

  752 佛非人我亦非蕴 但可说为无漏智

  了知其为常寂静 是故我向佛皈依

  753 本初自性清净心 相俱随烦恼及意

  且与自我成相应 说中最胜者所说[注215]

  754 本初心性为明净 意等则与彼相异

  由是积集种种业 以杂染故起二见

  755 无始客尘我烦恼 即成染污於明净

  其由外而相加者 得如衣服受清洗[注216]

  756 此如衣服离污垢 亦如金得离暗翳

  无所坏而唯本然 离“我”之道亦如是[注217]

  757 若然计彼美妙声 得向琵琶贝鼓求

  是则有如无智者 欲於蕴中求自我

  758 犹如伏藏摩尼宝 此亦犹如地下水

  是等悉皆不可见 蕴中觅我亦如是

  759 无智者取心心所 取彼与蕴相应时

  所起〔种种〕之功能 蕴中觅我亦如是

  760 此如孕妇之胎藏 彼亦不能自得见

  蕴中觅我亦如是 非无智者所能见

  76l 此实犹如草药力 亦实犹如木中火

  蕴中觅我亦如是 非无智者所能见

  762 当於一切诸法中 寻觅空性无常性

  彼无智者不得见 蕴中觅我亦如是[注218]

  763 若然无有真实我 是则无有诸道地

  无自在亦无神通 无胜灌顶三摩地[注219]

  764 若有破坏者说言 倘有此我可示我

  圣者则可如是答 请示我以汝分别

  765 彼等持於无我论 实已损坏佛教法

  彼着有无二见边 比丘应不与共语

  766 说“我”教法如劫火 炽盛光辉而燃起

  烧尽外道诸过失 焚毁“无我”之稠林[注220]

  767 石蜜蔗糖及蜜味 乳酪麻油酥油味

  是皆各自有其味 未尝过者不能知[注221]

  768 欲於五种蕴聚中 五种推求寻自我

  无智者定不能见 智者见其为解脱[注222]

  769 由明而立诸譬喻 於心法中未确定

  即此〔心〕中所集义 是则云何能确定

  770 一切诸法别异相 不可见者唯一心

  彼理量者故成过 认作无因及无起

  771 当於行者观心时 不於心中能见心

  能见由於所见生 所见又由何因起

  772 我是迦旃延种姓[注223] 由净居天而下降

  我为有情而说法 为导彼入涅槃城

  773 缘於〔佛之〕本住道 是故我及诸如来

  在於三千经典中 於涅槃法作广说

  774 不於欲界无色界 可得圆成於佛道

  色究竟天色界中 离欲而得成正觉[注224]

  775 外境非为受缚因 因则受缚於境界

  诸修行者得利剑 以智断彼诸烦恼

  776 说无我与说如幻 及说一切法有无

  显示真如於凡愚 云何无我及无有[注225]

  777 非所作法所作法 悉皆无有能生因

  一切诸法是无生 此非凡愚所了知

  778 既能作因为不生 所作以及诸缘等

  此二亦复为不生 云何遍计有作者

  779 彼理量者之说因 说为先後与同时

  故说诸法之生起 例如虚空瓶弟子[注226]

  780 诸佛并非有为造 然而却具庄严相

  诸相转轮王自性 然佛非由此得名[注227]

  781 诸佛以智为性相 故离诸见之过失

  此为内自证智见 一切过失故悉断[注228]

  782 於彼聋盲眇哑者 与及稚年与昏老

  尤其心怀怨毒人 彼等是皆无梵行[注229]

  783 转轮王与天人等 各得相形之隐相

  或少显於出家众 余二不放逸则显

  784 释迦导师寂灭後 随出世者其名为

  毘耶娑与迦那达 梨沙婆劫比罗等[注230]

  785 於我灭後一百年 毘耶娑之婆罗多

  般荼婆与鸠罗婆 罗摩冒狸相继出

  786 彼冒狸王与难陀 毱多以及蒭利车

  恶王异族起战乱 恶世终亦无善法[注231]

  787 此等岁月过去後 世界转动如车轮

  火与太阳共和合 致此欲界成烧毁

  788 诸天其後再成就 世界於是再生起

  有四种姓与王者 复有仙人以及法

  789 吠陀祠祀与供养 以及法等又重兴

  议论长行短颂等 释义我闻惑世间

  790 捣洗衣服令洁净 青泥牛粪染坏色

  至於穿着之形制 务必全离於外道

  791 行者流通我教法 此是诸佛之标帜

  滤水饮且绳其腰 依时乞而离非处

  792 由是生於胜妙天 余二则生於人世

  严饰人天自在处 生为人王或如神

  793 人王由於法教故 领四天下而受用

  经历长远时期後 世间因贪又衰坏

  794 有圆满时三分时 二分时与争斗时

  释迦狮子出恶世 我及余佛出善时[注232]

  795 释种悉达多以及 毘纽天与毘耶娑

  及大自在等外道 於我灭後相继出[注233]

  796 释迦狮子之教法 说为“如是我闻”者

  毘耶娑则说笑语 以及诸般古事谈

  797 毘纽天与大自在 则说於彼造物主

  在於我之寂灭後 如是等等即出现

  798 说我父名世间主 我母则名为善意

  我生迦旃延种姓 离欲胜者是我名[注234]

  799 我出生於瞻波国 我父以及於我祖

  是为月种之後裔 是故种姓名月藏[注235]

  800 於是出家修苦行 以千法门而说法

  灌顶授记与大慧 然後我则入涅槃

  801 大慧付法与达摩 达摩付与儞佉梨

  儞佉梨则弟子弱 故於劫末成法灭[注236]

  802 迦叶佛与拘留孙 及拘那含诸导师

  及我离欲胜导师 是皆出於圆满时[注237]

  803 圆满时後有导师 名为慧而大勇猛

  彼能善知於五法

  804 非二分时三分时 亦不在於争斗时

  唯於圆满时之中 世导师现而成佛

  805 是不夺於〔衣服〕相 亦不截裁而为十

  於衲衣上打补钉 犹如孔雀尾眼目

  806 补钉二指三指量 若异此而缝钉者

  则为愚人所贪取

  807 行者常制贪欲火 沐於智慧水之中

  昼夜三时三皈依[注238]

  808 此如射箭掷木石 有不中的有中的

  此则有如善不善

  809 一不得成而为多 不然处处别异相

  由是受者应如风 施者则应如土地[注239]

  810 然而若一可成多 是则一切无因有

  由是外道教法中 能作因即成坏灭

  811 然而於彼理量中 却说一而可成多

  以灯以种而为喻 云何为多但相似

  812 胡麻不生成豆类 米则非为麦之因

  小麦不能成粟米 云何一而可成多

  813 有波尔尼造声论 足目木曜及顺世

  彼等皆见於梵藏[注240]

  814 迦旃延为作经者 树皮仙人亦如彼

  鸺鹠仙人著天文 彼等皆於恶时出

  815 婆离出而荫世间[注241 是为诸人之福泽

  彼护诸有与国土 婆离是为大国王

  816 青蚁仙与赤豆仙 侧僻仙与马行仙

  彼等大福德仙人 当出现於未来世[注242]

  817 释迦种姓悉达多 步多五髻及口力

  与聪慧等相继出[注235]

  818 当我住於林野时 天王大梵施惠我

  惠栽鹿皮及木杖 惠我腰带与军持

  819 有大行人未来世 离欲牟尼为名号

  是为解脱大导师 是诸牟尼之标帜

  820 彼大梵王与眷属 以及诸天天人众

  由虚空中施鹿皮 施已还没於空际

  82l 当我住於林野时 帝释以及四天王

  伴同一众大人等 施诸妙衣及食钵

  822 求说无生之理由 有说无生即是生

  其无生论如是立 此等无非是名言

  823 以无明而为其因 心由彼而总生起

  若然於色未生前 中际所住为何处

  824 若於无间死相续 别有一心能活动

  彼之相依在何处 其时色尚未生起

  825 不知心於何处动 亦不知其缘何动

  其因非实故不成 如何得知刹那灭

  826 诸观修者之正受 黄金以及佛舍利

  以及光音天天宫 不为世间事所坏

  827 诸佛所住之法性 及彼所证智成就

  比丘依教之所证 皆常岂可说刹那

  828 乾闼婆城及幻相 如何得非刹那法

  由不实立真实性 岂得说为有作者[注244]

  829 无始来时所积集 无明而为心之因

  受缚束於生与灭 此即理量所遍计

  830 数论建立二重义 由胜性而起变异

  於胜性中有所作 所作果为自生起

  831 诸有是皆有胜性 由其德而成差别[注245]

  种种无非因与果 实无转变成为有

  832 犹如水银净无染 彼阿赖耶亦纯净

  烦恼不能成污染 一切有情所依止

  833 玉葱兴渠之气味 怀孕妇人之胎藏

  以及食盐之盐味 云何异於种子生

  834 在一性中异性中 在二俱中俱非中

  无能取故非取有 非无亦非是有为[注246]

  835 於蕴聚中寻觅我 如牛性中寻马性

  可说有为与无为 然而自性不可说

  836 由正理及由教说[注247] 由恶见与由理量

  妄垢不能决定我 非有而唯能取因

  837 若谓蕴中可见我 是则显然成过失

  彼由一与异之理 诸理量者无觉知

  838 此如影像见於镜 或见於水见於眼

  蕴中之我亦如是 实远离於一与异

  839 须知行者作禅定 得於观修除恶见

  由於修习於三种 是即道谛以及见[注248]

  840 犹如在於门隙中 电光一闪见与灭

  诸法迁变即如是 非如凡愚之遍计

  841 凡愚於彼迷惑心 涅槃由有而成灭

  智者见於妙有中 故彼能得如实见

  842 对於迁变作观察 即然远离生与灭

  亦远离於有与无 及离能相与所相

  843 对於迁变作观察 即离外道之理论

  亦能远离於名相 亦离内我见住处

  844 对於天人乐触身 以及地狱苦逼身

  若然无有彼中有 云何而得依识生

  845 应知胎生与卵生 湿生以及种种身

  有情都由中有生 是应观察来与去

  846 若谓离量离教说 即能灭尽诸烦恼

  此唯外道见妄言 非为智者之观修

  847 行者先观察於我 以离能取中取我[注249]

  然後离於所观察 即知无非石女儿

  848 我以般若智慧眼 离於肉眼与天眼

  观察一切有情身 此已离於行与蕴[注250]

  849 见有好恶色差别 解脱非解脱差别

  离於行而住天中 或则落住於诸行

  850 我有六趣相续身 然而此非理量境

  此已超越於人世 亦非理量之所有

  851 无有我而有心生 此实云何而成立

  云何不作如是说 说如河灯与种子[注251]

  852 若然无有诸识生 是则无明亦无有

  若然无有彼无明 云何识相续得起

  853 唯有三时与无时 第五则为不可说

  此虽唯佛之所知 然而理量者亦说

  854 识智即是诸行因 由行却不能说智

  故诸行中可取智 而彼则离於诸行

  855 有此因缘有此法 然而於此实无因

  以无〔因〕故无作者 此即我之表义说

  856 风能令火炽燃烧 唯是增强非生起

  增强亦可令火灭 云何建立有情我[注252]

  857 所说有为与无为 是皆离於能取因

  云何凡愚能分别 由火而能成立我

  858 由於相依之力用 火於世间成立有

  若然遍计犹如火 有情依何而生起

  859 由於以意为因故 故有蕴与处积集

  无我则如一商主 彼常与心而俱动

  860 此二可以日为喻 离於能作与所作

  非火得能成立彼 此理量者不觉知

  861 心与有情及涅槃 彼等本初为清净

  无始过失成污染 彼如虚空无差别

  862 此如象卧外道等[注253] 若受其见所污染

  即是受於意识覆 彼计火等为清净

  863 若人能得如实见 即能尽断诸烦恼

  舍离譬喻之稠林 得至智者之行境[注254]

  864 计能所知之差别 而说有一别异性

  彼愚钝人实不知 而却说其不可说

  865 愚人欲作旃檀鼓 执似沈檀木而作

  今者於智亦如是 彼理量者误判别

  866 食已即便持钵归 嗽口净秽除余味

  此即於食之戒行

  867 如理思维而净信 超越分别离取着

  复能现证於深义 燃起金光法义灯

  868 由有无起愚分别 或落着於恶见网

  及受贪嗔痴所污 当其能净诸染时

  诸佛即手灌其顶

  869 有外道由能作因 以致迷失其方向

  有外道则困於缘 有由无因成断灭

  870 於彼异熟之迁变 依於意以及诸识

  意生起由阿赖耶 诸识依於意而生[注255]

  871 由阿赖耶起诸心 犹如大海起波浪

  由於习气以为因 诸法随缘而生起

  872 刹那差别相钩锁 取着自心之境界

  现种种色与性相 则由意与眼识生[注256]

  873 无始来时过失缚 习气起成似外境

  此是心见为种种 非外道见所能知

  874 依彼为因彼为缘 而有余者得生起[注257]

  由於有此外道见 是故流转於生死

  875 诸法如幻复如梦 如寻香城如阳焰

  复说现如水中月 实为自分别观察[注258]

  876 真如正智缘修行 由所行而成差别

  故有如幻三摩地 首楞严及余三昧

  877 由於得入於诸地 由於神通及自在

  由如幻智意生身 故得善逝灌其顶

  878 当见世间为寂静 此际其心亦寂静

  由是而登欢喜地 证诸地而得佛地

  879 当於得起转依时 应现犹如摩尼宝

  为诸有情作事业 则应现如水中月

  880 当离有无此二见 及离二俱与俱非

  行者超越於二乘 亦超越於第七地[注259]

  881 内自证义得能见 地地如实得净治

  离外且离诸外道 尔时应说是大乘

  882 当由分别成转依 即离於死及坏灭

  解脱法门能广说 说为兔角摩尼宝[注260]

  883 由於理而成系缚 由系缚而成立理

  但当依止於彼理 更不分别於其余[注261]

  884 此如眼与业及欲 无明以及观修者

  意〔识〕眼识与色境 如是可成污染意[注262]

  <大乘圣妙法入楞伽经.偈颂品>竟。

  诸法因缘生 法亦因缘灭

  是诸法因缘 佛大沙门说

  注释

  166 上来二十六颂,即第三品92後半颂及93至117颂。

  167 此为诤论。下来即释此疑。

  168 此处“理解”,梵为mati,通常译为“慧”;“价值”,梵为sara,通常译为“实”。说“无世间种种境”,即谓堕入断边。

  169 此即所谓“一切法自显现”,为甯玛派重要教法,亦即“唯心自现”、“唯心自见”,不同“一切唯心造”,更不同“唯识无境”,此即本经所说之主旨,亦即如来藏显现为藏识时之境界。

  170 yoga,即与教法相应之观修。

  171 此句依魏译。

  172 名义namin,即依名而有之概念。下亦译为“所名”。

  173 唐译“名义皆舍离,此是诸佛法”,误。魏“此惟是可觉,名名不相离”,与梵本同。梵本此颂当有误刊,故甚为难读。

  174 此即第六品5颂。此颂插入此间,恐有误置,以639颂实承638颂而言,故不宜间断。或者,以“五法”、“三自性”等亦为“名”与“名义”,故附加入用以提醒读者。

  175 能造bhuta,指四大种;所造bhautika,指大种所造色。

  176 自性相svabhavalaksana,即遍计、依他、圆成三自性相。计圆成自性相为实,非本经所许。

  177 此可参世亲《三自性判别》(Trisvabhava-nirdesa),由遍知而悟入遍计自性相。

  178 四宗,即说有因生、无因生、亦有因亦无因生、亦非有因亦非无因生。

  179 上来七颂,即第三品62至68颂。

  180 “一寻”依旧译,梵文为vyana,即双臂平伸之距离,恰相当於身长。

  181 着於四句,即有四种坏灭;落於二边,即有二种分别。

  182 梵本此句归入下679颂。但此亦合理,可视为大慧应声而答,然後祈请,此则更为生动。今依旧译分颂。

  183 abhisamayacarya,於三摩地中之现观境界,今姑译为“观行处”,唐译为“证所行”,魏译为“证法”。

  184 sva-karana建立为“生因”之“自因”。

  185 手。

  186 帝释。

  187 无生不异於色。

  188 samkalpa总分别;vikalpa别分别(唐译为“分别”)。别分别指由各识别别与意识相俱而起之分别,如眼识分别色等。故亦可译为“识分别”。

  又,“遍分别”即“遍计”。

  189 所为prayojana,可译为动机、目的。此依唐译。

  190 梵本此颂後半混入下694颂,今依唐译,移入此处。

  191 道场mandala,又可译为“坛场”。本尊坛场则译为“坛城”。

  192 不如理因visamahetu,旧译“颠倒因”。

  193 此处“智”为意译,原作“圣种性”。唐译,此句置於705颂末。

  194 说“无生”,非立无生为宗,一成宗义,便即分别,因行者於观修时,先立无生为抉择见,已堕入分别。

  195 时隔kalantara,坏灭pradhvasta,胜义paramartha;递迁itaretara。此可参阅第三<无常品>说八种无常。

  196 此即第六品3颂。

  197 转起pravartaka,依梵文义,指相顺应之转化,故与“相违”义相对。故此句亦可译为“安能顺起色成有”。

  198 颂末二句,唐译为“分析於诸色,唯心无所造”,与梵本异。应从梵本。由“现法”生起,故“色是心”,诸色不可分离,故“非所造”。此无将色法分析至极微义。现法,梵vartamana。

  199 此说由“阿赖耶”生八识。唐译为由藏识生八识(“皆因藏识生”),即不合理,因藏识亦在八识之内。魏译“生死虚妄生”,即将“阿赖耶”译为“生死虚妄”。今甯玛派尚有阿赖耶生八识之说,详见《净治明相》(拙译改题《甯玛派次第禅》,收《甯玛派丛书》)。

  200 此同627颂。

  20l 此即说如来藏境界,故与藏识(心)和合。与大智共住,即为智境(智者内自证境界)。唐译“清净真实相”,可商榷,因未能显出由清净始证实相之义。

  202 唐译,颂730与731次序互换。

  203 上来诸颂,讨论识法。於四重缘起中,识依“相依缘起”而建立,即识恒与外境相依(此外境不只是心外的世界,自心他心行相亦说为外),由是识即不能离於色声香味触法等(经中统名之为“色”)。若不明其落於“相依缘起”,则於中有境界及於无色界,必然仍建立之为唯识,此即上来诸颂之所破。此破不明“唯识”之局限。

  204 诸根刹那刹那生灭,故与诸根和合之识,於此“刹那刹那”不取境。吾人见取境无中断,则如电影镜头,一格一格中断,由“相续”而令人觉为不断。说“刹那为性相”,即说“刹那刹那生灭”。——此即观修“念念分明”。

  205 “非无间生”即说“生灭同时”,前者为识境,後者为智境。故不可说为“随生随灭”。若落识境则动分别。

  206 asti,或译为“有”,依梵文义,此“有”由取得而有,故译为“得”。

  207 直译为长行,则为“故作无差别说”,由是唐译为“圣者无定说”,似欠妥。无差别anirdh arya。

  208 740及741颂,诸译家有甚大差异。相异之关键在dana(布施)一词。魏译顺从梵文,仍译为布施(“施”),唐译则因颂中有upadana(能取)一词,故将dana亦解读为upadana,由是遂成差异。兹录出以资比较——

  魏译:“一中有施法,异中亦如是,共心中一体,意识能觉知”;“若施是心者,心数(心所)是名字,云何离能取,分别於一异。”

  唐译:“或计与心一,或与意等异,一性有可取(能取),异性有亦然”;“若取是决了(决定),名为心心所,此取何不能,决了於一性”。

  魏译虽未完全符合梵本,但颂义则完整,唐译无句中主名,故被计为“与心一”,“与意等异”者,究为何耶?此可谓悬而未决,依猜度,此应即指“能取”。

  然而铃木大拙虽依唐译(将dana读为upadana),却将主名定为“我”,如是,“与心一”而“与意等异”者即为自我。彼之英译,可译如下 (括弧内为钤木加入之字句)——

  740 〔有人遍计自我〕与心为一,〔别计〕与意等相异,能取存在於一中,亦存在於异中。

  741 若决定为能取,心与心所为名义,则如何因能取即由一可成决定?

  不过,铃木对自己的翻译亦没有把握,所以加一条脚注说:“未明” (This is not clear)。同时说,与此相关的一些颂文亦难明其义,可能是後人加入。

  安井广济的日译,则依梵本,仍译为“布施”,但译意则与梵本有大出入。他的翻译,可译如下(加?者,即表示其原文意义相反)——

  740 布施,於同一性中存在,於别异性中则不存在(?),心与之同一,意等与之别异。

  741 心与心所为布施之名,由於能取而成分别,为何此时能将之理解为同一性(?)?

  将四译比较,可谓情况混乱,今试一述译者本人的看法。

  与铃木大拙相反,译者认为本节颂文为流传已久的古颂,根据欧美学者近年的研究,《入楞伽》的结集时期虽晚於《般若》,但许多颂文则口口相传已久,Nancy McCagney在其Nagarjuna and the Philosophy of Openness(Rowman & Littlefield,1997)(《龙树与空》)一书中,指出《中论》有五处用《入楞伽》经文及偈颂,由是证明西元二世纪前,本经虽或未成结集,但颂文却已流传。其实《中论》用本经偈文的地方,尚不只其指出之五处,如本节颂文,即与《中论》第十<观然可然品>有关,下来即将指出。译者已说,偈颂实为行者观修时之抉择—观修—决定,是故偈颂即未结集亦可流传。

  此二颂,即为修无上大乘行人对唯识之抉择,相当於《中观》第十七 <观业品>对小乘之抉择,同为对“业”作观察之偈颂。

  颂文说“布施”,不过举布施为例,用以说业,所以下来第743颂,即说有取、业、生、业用四种与业有关之法。

  唯识说“业”,建立“有漏种子”。此分为二,一、名语种子;二、业种子。名言种子又分为二:1、表义名言种子,即意识缘“表义名言”而生之种子,其相为意识心心所相,其成立则为意识见分取境,熏生於藏识(心)之中。2、显境名言种子,即由前七识心心所(此即颂文中所说之“意等”)见分起了别外境作用时,熏生於藏识中之种子,可成为见分与相分种子二者。业种子者,由与意识相应之“思心所”熏生“自思种子”於藏识之中 (彼又有两种功能,兹不详说)。

  由是,无论何种种子,皆熏生於藏识中,则—切业(思想、语言、行为)即可说为与心(藏识)同一,而与前七识心心所(意等)相异,因彼仅起熏生功能,既熏生已,即了无瓜葛(例如,不能说“思心所”中有意业存在)。若明上来所说,即明此二颂所言。

  颂云,无论计布施(业)与心同一,或计其与“意等相异”,是都成立此业为有(存在),此不应理,因佛说为非有非非有(<观业品>即详明此理)。

  741颂初二句为诤论。若诤之,业之有,为名言有(非实有),此即心心所法(如前说前七识心心所等)。然而若加抉择,此亦不应理,此“意等”心心所,实为“能取”(如取名言与取外境),此“能取”云何不能决定其为与心成同一?此即谓,由“能取”而成者(种子)可与心同一,而“能取”本身反而不能与心同一;复次,其所成者又与“能取”不同一,此即成疑问。

  故上来二颂,实抉择唯识,下来更作抉择,而立“意等”为“客尘”(杂染),如是即明如来藏义,是为观修之决定。

  209 有取sopadana,即取而成有,故前人有时亦译为“妄取”。有取、业、生、业用四者,有能取所取关系,此如火有能燃(火)与所燃(薪),但成立业之能取所取,与火喻有似而实不相似,何以故?彼为同时(参龙树<观然可然品>),而有取与业、业与生、生与业用等,实不同时。故由前七识心心所成立业等种子於藏识中,无非为建立宗义之施设,并非作业之实相。

  又,唯识则不能说为“无所取”,因有能取必有所取(如火有能燃必有所燃),是则如何能由“无所有”而说“我”。

  此即742-743二颂义。

  210 此明智境非是识境。

  211 常人执“我”,必执五蕴而非唯执识,故观察五蕴即为直截,若依唯识所建立而作观察,“人我”不得无执,除非又另作建立以为补救,补而又补,非观修之所宜。

  212 藏garbha,即“如来藏”之“藏”。如来藏为智境,故无第七污染意与“我”。

  213 由此即知近人谓“如来藏”即为“我”义,为开引执我外道而建立,此说实不应理。

  214 成为能取,是即识境;离边无边,是即智境。故判如来藏为“真常”或谓如来藏思想不成体系,皆落於识境以判别如来藏。本经说现证如来藏诸颂(如752颂,说佛为无漏智),从未见有人提及以说如来藏,足见宗派成见亦可成为增损。

  215 此为请问,下颂则为答颂。

  216 唐译“犹如彼净衣,而有诸垢染”,可商榷,因未能显示外加污染得受清洗之义。此为理解如来藏之要点,若杂染为本然(心之本质本然为染),则根本无佛可成,以必无涅槃故,正唯因其为“客尘”(外加之杂染)然後始可说离垢。是故否定如来藏,即等如否定有情可以成佛。

  217 由颂可知,说如来藏,绝非作一施设用以开引外道,此即,非施设一“我”,令外道接受,实为开示外道,何以本初明净心能计为“我”。明此理,即能抉择“无我”(离“我”之过)。

  218 由757颂至此,共六颂观五蕴,与上节观修相应,上节抉择唯识,说须观察五蕴而非观察於识,故本即说如何观修五蕴。六颂皆说由识境求“我”,故不可得,然此“我”实非无有,唯於智境中显现,此即如来藏境界,由是引出下节763以下诸颂。智境中之“我”,不可持识境中“我”作理解,二者完全不同,一为法能相(虚妄分别),一为法性能相 (都离分别),若但持名言“我”作理解,即不识如来藏。

  219 本经受人误解者,即由於此种说法。彼持名言者,即谓如来藏成立一实我、真我、常我,是故非佛说。此误解由执着名言而起分别,亦由於根本不识观修。本经层层次第观修,先抉择唯识,再抉择五蕴,已明说为离成立“我”之过失,故此二种观修,实已令行人离於识境。然後说及智境,於智境中若然无有“我”,则一切功德坏灭,本节观修即详明此理。然而立此真实“我”,实安立一内自证智境界,非为安立一如识境中之“我”(名言我,由虚妄分别而成之我)。由颂文即知,此“我”都为境界(道次第、自在、神通、灌顶,三摩地等无非境界),非识境所立之五蕴我,亦非心心所。由是下764颂,始明说否认此“我”者实持分别 (如名言)而作否认,非持观修境界作否定——此即今日之情况。

  复次,若言不着於实我,何以又用“我”此名言,是则须知,此“我”实为观修者随顺“内自证智境界”而建立,既为内“自”证智,当然即应随顺识境,相应说之为“我”。是故若认为如来藏之“我”为非佛说,则亦当认为内“自”证智为非佛说,是则说佛自证智境界之《入楞伽经》即成毁灭,此即764颂所言之“破坏者”(vainasika即断灭者)。

  220 铃木大拙谓此颂及下来数颂,似违反佛“无我”义,不知目的何在,此见解当为否定如来藏者赞同。实质此成立“我”,即成立内自证智境界,外道所否认者即此,故颂文说“烧尽外道诸过失”。故对此颂及下来数颂,必须离名言、离识境以理解其“我”,亦即须离分别,此义於上二注文中已说。

  221 此即喻内自证。

  222 无智者唯见识境,故不可得;智者见自证智境,故为解脱。

  223 迦旃延,Katyayana。

  224 此即谓释迦实於色究竟天中成佛。

  225 真如即智境,智境显现为识境,故说为无我、如幻等。於智境中,无此种种分别。

  226 此如《大般涅槃经》卷36,有纳衣梵志与释迦诤论,彼言:“如瞿昙说,因烦恼故获得是身。若因烦恼获得是身者,身为在先?烦恼在先?若烦恼在先,谁之所在,住在何处?若身在先,云何说言因烦恼得?是故若言烦恼在先,是则不可;若身在先,是亦不可;若言一时,是亦不可……”。此即由先後同时以计因果。

  数论师执因中有果,即计因先;胜论师执因中无果,即计因後,说因中有果无果,或说因中非有果非无果,即计为同时。计因先者喻如虚空;计因後者喻如瓶;计同时者喻如弟子。

  227 诸佛非由有为法所作,是即离一切因果;然其所具三十二庄严相,却为转轮王自性相,是即落於因果(转轮王相由业因而成),不过,佛却非因严相而名为佛,此又离因果,是故以佛为喻,非有因果,非无因果,故不得由先後同时而作遍计。

  228 内自证智见为智境,诸见为识境。此回应上来二颂,因果为识境,离因果而不离因果则智境。

  229 梵行brahmacarya,清净行。

  230 释迦Sakyas;毘耶娑Vyasa;迦那达Kanada;梨沙婆Rishabha;劫比罗 Kapila。

  231 婆罗多Bharata;般荼婆Pandavas;鸠罗婆Kauravas;罗摩Rama;冒狸(王)Maurya;难陀Nanda;毱多Gupta;蒭利车Mleccha。

  232 此采婆罗门教说。一劫(kalpa)有四时(yuga),一、圆满时(krtayuga);二、三分时(tretayuga);三、二分时(dvayuga,dvapara);四、争斗时(极恶时kaliyuga)。

  233 释种Sakya;悉达多Siddhastha;毘纽天Vishnu;毘耶娑Vyasa;大自在 Mahesvara。

  234 世间主Prajapati;善慧Vasumati(魏译善才、唐译具财);离欲胜者 Viraja-jina(魏意译为“离於诸烦恼”、唐译“离尘佛”)。

  235 瞻波国Campa;月种Somavamsa;月藏Somagupta。

  236 达摩Dharma;儞佉梨Mekhala。

  237 迦叶Kasyapa;拘留孙Krakucchanda;拘那含Kanaka。

  238 唐将“三皈依”误为“畜三衣”(“惟畜於三衣”),此不可能为译者之误,必为传抄之误无疑,抄者不明“三依”,於是改为“三衣”,复改成“畜三衣”。故於唐译,须於此等处小心。

  239 受者如风,即有所止;施者如地,即无别异,是皆为一而非多。

  240 波尔尼(Panini),《声论》(Sabdanetri)作者;足目(Aksapada),《正理经》(Nyaya-suma)作者;木曜(Vrihaspati,魏误译为“太白”,太白为金曜),不详。

  241 婆离Balin,依唐译。

  242 青蚁Valmika;赤豆Masuraksha;侧僻Kautilya;马行Asvalayana,皆依唐译。

  243 步多Bhutanta;五髻Pancacudaka;口力Vagbaliratha;聪慧Medhavin,悉依唐译。

  244 上来六颂,即第六品12至17颂。

  245 胜性有三德。古译为轻光(sattava)、动持(rajas),重塞(tamas),如空大及火大为轻光;风大为动持,地大水大为重塞之类。参注155。(上说见真谛译《随相论》)。

  246 取有astitva,由能取而成有;由得而有。

  247 教说agama。

  248 道marga;谛satya;见darsana。

  249 此句意译。唐译“及分别诸取”。所以意译,即为藉此明显观修时之抉择与决定。此中“离能取中取我”,即种种抉择,我“无非石女儿”即是抉择後所生之抉定。

  250 梵作“有为与蕴”,唐译将“有为”译为“行”,可从。下颂同。

  251 参第六品9颂。

  252 有情我sattva-atman。

  253 象卧Hastisayya。

  254 上颂及本颂,破顺世外道。

  255 第七末那识(污染意),由阿赖耶生起,非由藏识生起,详见《甯玛派次第禅》(《净治明相》)。

  256 此处指意,非指意识。

  257 唐译“因彼而缘彼,而生於余识”,是以“余者”为识,似可疑,应指一切法。

  258 故如幻等喻,亦不可执,此即大中观与中观之差别。中观家由幻梦喻认知空性,故即对喻取着,由是落入空边。

  259 离四边为大中观见,此即说离四边。

  260 兔角喻非识境;摩尼宝喻智境。甯玛派教法,行者由识境入非识境,然後得入智境。此义亦见於龙树《法界赞》。安井译缺此颂。

  261 此处有二名相,grantha及yukti。唐译前者为“教”,後者为“理”,译云:“教由理故成,理由教故显,当依此教理,勿更余分别”。魏则分别译为“结”与“法”,(铃木大拙误以为其译yukti为“相应”),故译云:“如依结相应,依法亦如是,依相应相应,莫分别於异”。铃木大拙依唐译,安井日译亦大致依之。

  铃木有长注,谓魏译不可解(not yield any sense),因其认为“结”与“相应”二义实难联系。然而此实由於其误解魏译,魏译并非不可解。魏译意云——结与法二者,法依於结而相应,结亦依於法而相应,但须依此二相应(相应相应),而勿更依其余。

  按,grantha意为“系缚”(故魏译为“结”),依颂义,即谓一切“理”皆由系缚而生,以一切理皆落於识境故,由是,理即与系缚相应 (如);其後由已成立之理,又生系缚,故此系缚亦与理相应。由於智境必须藉识境始成显现,故智境必须落於名言与分别始能表达,由是“理”亦非不许安立,但依与系缚相应之理,而非依系缚,此即行人之抉择。依此义,姑译此颂如是。

  262 唐译缺此颂。

  颂义云:眼、业、欲,无明与瑜伽者(yogin)之关系,有如意识与意 (污染意,末那识)之关系。意识,眼识、色境,为本然,但若加分别,即成污染意,故眼等为本然,观修者不加以分别,是为观修,若加分别,即污染。

  此为大中观之观修教法,亦即住於心性、住於法性、住於平等性,无分别而现证三自解脱。此理亦见於《入无分别总持经》。

  又,魏译於此颂後,尚有偈云——

  佛说此妙经 圣者大慧士

  菩萨摩诃萨 罗婆那大王

  叔迦婆罗那 瓮耳等夜叉

  天龙夜叉等 乾闼婆修罗

  诸天比丘僧 大欢喜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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