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的位置:佛教导航>> 五明研究>> 内明>> 净土宗>>正文内容

印光大师永思集:七众怆辞(一)拜识印光大师的因缘及其印象

       

发布时间:2014年03月07日
来源:   作者:
人关注  打印  转发  投稿

返回目录

印光大师永思集:七众怆辞(一)拜识印光大师的因缘及其印象

 

  大醒

  在近二十年中的中国佛教界,能尊称为第一流高僧的僧侣,首推印光大师与太虚大师。虽然在这二十年之间,中国第一流的高僧,过去有谛闲法师,现在有弘一法师,虚云和尚,兴慈法师,仁山法师等,但引起全国佛教徒信仰之心的,只有印,太二老。这个事实,一者可以二老的皈依徒众之数量断定,二者可以二老对于中国佛教的实际贡献证实。因印老年高戒长,有几十年的修养工夫,我们应当恭敬尊重他为全中国的第一尊宿。

  印光大师之示寂,自有其应世因缘。信仰他老的人,无疑的也自有各各不同的感伤和悼念。至于他老一生所成就的福德智慧庄严,以及此番上生的报果,实在无须我们凡夫众生来瞎恭维,也无须用妄情去臆测。他老自己说的千万不要敛大粪向光头上堆,我以为如其有诚心追念印光大师的人,就拿他老的这一句话,来作我们一生的真实行履,也就够得受用的了。

  我很惭愧,无德无学,既无资格为大师作传作铭,若写些赞诔诗偈,与其敛大粪向高僧头上堆,不如多念念佛,多读几篇文钞,以增长我们的信念。月前得无我居士书,告诉我印光大师示寂消息外,并且说我与大师尤有香火因缘,为诗文以悼,亦义不容辞也云云。陈居士所说之香火因缘,大概是说我曾经参访大师几次,或许是要知道我对于他老的认识和印象吧。我也只能说出几次参访的因缘及其印象。

  我应该先说明,我由于文字上知道印光,太虚二大师的大名而发生信心的因缘。仰慕印老却在亲近太老之前二年,在民国十一年秋天,戈公振先生的父亲开吊,于戈府厅堂中的许多挽章中,我发现到有一位和尚吊唁的书信。这个时候其所以引起我的注意者,一是因为那封信装裱既精致而又安置在客厅中央最显著的地方,二是因为信纸上的书法写得非常古拙,而尤其是不寻常的常惭愧僧的一个别号。当时,不敢说我的思想近于佛教,庸庸碌碌的人谈不到有什么思想的,不过由看了这封书信的内容之后,不知不觉中引动了我有走向出家之路的心念。

  十二年的春初,我谋食上海,常在公振先生那里走走。公振住在时报馆宝塔式的三层楼上,他的床架上挂着一串念佛珠,那时候我因知道公振正怀着烦恼的心事,一串念佛珠或者能解决烦恼的问题吧。我内心中发动了这样的疑情。有一次我和公振谈起了常惭愧僧,我说,公振先生,我的个性,我的环境,我出家做和尚最好。而且我的心情又不同一般的青年,现在,事事都感觉苦恼,你可不可以替我介绍跟那位印光法师出家。公振以沉默的笑容答复我,出家是好的,可是印光法师听人说他不受徒的,且等待两年,将来我们一同去出家吧。谈谈别的,两个人互换拿着那串念佛珠,有意无意的用手指捻着。隔了两天,又在他的书架上检到一本印光法师文钞,又隔了两天,他邀我在四川路青年会午餐,向我说明他的老兄(绍甲)一天来了两次快信要我回到家乡去帮忙,担任高级级任教员。那天晚上下了船,公振的一本印光法师文钞就赠与我做了送行礼物。

  出了家,经过两年没有获得成绩的参学,可是知道了一些学做出家衲子的事情。比方说参访善知识,就是出家必要之一,因为多参访大善知识,就可以多知道几种修行学习的方法。而凡称为大善知识者,又必具有其独到之处,即自受用之处。因此,在十五年挂褡于金陵寺的一个和煦的春天,听得人说印光大师已由普陀山到了上海,乃发心往沪拜访这位真实所谓渴慕久矣的大善知识。

  正是仲春天气,步行,身上颇有暖意。由爱文义路询问到陈家浜太平寺,从佛事兴隆的人丛中踏上第一进屋的前楼,一张名片交由侍者通报静室里去,一瞬间,岸然道貌的印光大师出现了。问讯顶礼后,对面坐下,说了几句仰慕的话,大师开始就批评大勇,显荫二师不应修习密宗。他说的道理当然也有他的见地,他说中国现有的禅宗,净土宗以及研究教义的天台,贤首等等法门,何一而不可以学习,偏要到日本去学密法。他老说这话的时候,潮州王弘愿正在南方大传其法大受其徒,一方听说日本僧侣是所谓带妻食肉的,因为他老爱惜的显荫又恰恰死在高野山,于是他可以说完全不赞成甚至反对别人习学密宗。

  关于中国佛教制度是否需要改革的问题,他老的意思,以为一个人做好了,慢慢地去感化一般的僧侣,不必提出什么整顿僧伽制度的新鲜花样。大寺丛林规模不整,也可以劝说,劝说不行,则是他们的业障。因为他老这样说,我就说,老法师安住普陀山二三十年,我看普陀的僧众能受感化的就很少,而且普陀在香会期中不应有的僧侣行动也实在太多,老法师为什么不加以劝导他们。他老人家总以众生业障深重答之。随后又请问他对于上海寺院做经忏佛事那样十足的贸易化,感想如何。他说这是没有办法的。如果认为这是救济一般出家人的生活问题,倒也罢了,而其实做老板的脑筋却是为的饱其私囊。印光大师是看不出的人吗。世出世法,他无一不知,况乎此事。不过老人是大善知识,素以道德修养为重,不愿意言僧过耳,只得以没有办法一语了之。

  我请求大师开示,一个青年僧拟闭关自修,因为参学不合自己所需要,以阅读藏经为主,以朝暮二时念佛加持为辅。他老赞成我闭关自修,但阅读藏经认为不需要,还是以念佛为最要紧,因为一个修道的佛教徒不以求生西方为信愿,则简直是自寻苦恼,喜堕三途,好像很糊涂的样子。当其时,我并曾约略辩答。我说,青年时代不多多的阅读佛经,将来拿什么学识去感化世人,所谓弘法利生,即如老法师如其没有文钞行世,怎么能令我们发生信仰。他老总是恳恳切切地谆谆开示,不念佛的人太苦,念佛求生净土的法门才是最直捷最了当的。

  二月天气,那天格外暖和,是在下午三时前后,谈谈话,吃了一点茶点,约在一小时后,忽然下了一阵倾盆大雨,又漫谈了一个半小时。本来一见面,他就批评武昌佛学院,继而我向他一一说明之后,他老也首肯僧伽教育是极其需要的设施。总而言之一句话,他老是以专弘净土为他的心愿,无论怎么样说,最好不过是念佛求生净土。我告诉他,我不久要在金陵寺闭关,特为先来拜见老法师,第一次拜见,就多蒙慈悲这样的接引开导,心中得到有说不出的法喜。他老说了许多训勉的话,并且扯住我的手亲亲切切地再四嘱咐我要念佛,要好好的用功,并且在临行的时候又叮咛,你很聪明,不要学大勇,显荫他们。滂沱雨止,乃告别。

  记不清楚是不是十六年的秋冬之间,第二次在上海拜访大师。其时,河南的寺产正被军阀们没收变卖,大师一见面谈起这一件事,声调间也显出一点忿然的意思。湖南僧尼受国民党激动,也发生了许多不经见的动态,他老谈到也颇愤慨。不过老人同我们的态度不一样,他始终不责备僧众的自身,这一点非常奇怪。比方说,谈到一般的出家人或丛林寺院的制度应该要改良等等,他老总听不入耳,总是说出家人不肯发心念佛求生净土,从来好像没有说过出家人太不学好,应该要加以整顿的话。这恐怕是年龄高了影响于思想吧。

  十九年夏天,我在苏州定光寺休息了几天。这时,印光大师闭关报国寺,我决定了某一日上午去作第三次的参拜。在未去之前,我就料到这一次要受到他老人的呵斥了。因为我在厦门主编的现代僧伽,发行已满二年,他老总会见到一二册的,如果一看到内容,无疑的要视为这是革命佛教的炸弹。果如所料,在关房窗口拜见大师之后,开口便道,你办的现代僧伽,专门是骂和尚的,不怕造口业。你们在厦门办的闽南佛学院,都是革命党新僧,要打倒你,要打倒他,连我印光你们都要打倒。我马上声辩,现代僧伽上并没有说打倒你老法师的话,此话从何而来。他老说,去年有人告诉我的。我说,老法师曾亲眼看见那本书吗。他说,他们是拿了两本来的,我不看那样骂人的文字。谈着谈着,由骂人谈到现代的佛寺制度是否需要改良,以及青年僧徒是否需要教育等问题,他老又并不一定执着主见。但是,佛寺制度应该如何改良,青年僧徒应该如何教育等等,请他老发表意见,他又不愿意指示。说到末后,他说,你就是骂死了他们,他们仍旧不能把丛林改好,骂之无益,枉造口业。在我心坎里领受到他老的意旨,唤不醒人,自己省些力气,而又免得造下了口业。

  此次参访大师,记得是与文涛法师同去的。临行拜别,他老尤殷殷教诫,以后写文章不要骂人。造了口业,赶快忏悔。所以,我的别号曰僧忏者,乃纪念领受大师之训示的诚意,又不但我的拙作名口业集而已。

  二十年的暑假期中,我偕同日友神田惠云先生,闽友蔡慧诚居士,游览江浙佛教名胜。参访印光大师,在旅行日程中是一件特别重要的事。到上海又加入了一位李光宇居士。在苏州定光寺歇宿,第二日,文涛法师陪我们一行四人拜访印光大师。这一回谈话的恣态虽与前数年无甚差别,但面容却清瘦了好些。他老与神田,蔡,李三君接谈约半小时,又为各人写了几句法语,无非开示念佛求生净土。客室中又来了几位访客,因为时间太短促,匆匆地就告别了,这是我与他老第四次的会见。谁知一别十载,今而后再想作第五次拜见他老,已属不可能了。

  上面是我前后拜识印光大师的因缘,记述并不详细。下面是我对于大师的印象。

  一,我出家的心念也可以说是决志,确实是初次见到印光大师的文字而发动。由读大师文钞而发生信仰三宝之心的人当然很多,足见其文字诱导感化的力量实系很大,因为他的文义平实易解,深入显出,有大悲心,有真情感,这即是他老以文字般若而获得的化导效果。

  二,我第一次拜识大师的时际,我就深深地感受到他老待人的一番婆心与十分热情。几天之后,他老因三叉河慈幼院事件往南京去,还顺路到金陵寺去看过我一次。试问我对于这位大善知识的另具只眼来看我,我是多么的惭愧啊。

  三,我几次受到他老的棒喝,非常庆幸。假使在别一个青年学僧,也许要误解受了印光大师的辱骂。可是亲近大善知识(此系真实的大善知识,非徒有浮名者可比),应生难遭难遇之想。后来,大师每见人来参访,一概施以恶辣的钳锤,这真是古大德的风范,末世的佛门中又哪里有这等大匠。

  四,印光大师因为专弘净土,对于修学其他各种宗派者,一律不以为然。这个也不一定就是短处,我们要知道他是一位净土宗的大师哩。

  五,印光大师对于当前几位享盛名的大德,于与人谈话间,有时也加以批评。如对太虚大师,弘一法师等,此乃是他老尊重他们的善意。因为各人所发的心愿不同,所成就的功德也就各有所异,强人所同,本是一件办不到的事。凡是听到他老谈话的弟子之辈,要觉悟我们是后生初学,岂可以妄执己见。比方说,据我留心考察所得,在近今的在家佛教徒中,信仰印光大师和太虚大师的信徒为绝对的多数,人数之众,大约也不相上下,这中间同时信仰两位大师的也不在少数。单独信仰印老而背面随意批评太老的人,却时常碰到。可是单独信仰太老,而随便任意对于印老乱加批评的人,可以说是绝无仅有。

  六,我对于印光大师专弘净土的方法,以伦理作为方便善巧,我很赞成。此所谓二谛融通者也。二十三年,我和几位同学创办净土宗月刊的时候,曾劝请他老趁此高龄可编一部净土宗全书或净土百要,以继灵峰大师净土十要之美。他回信的意思说,我的德行不及蕅益大师,净土经典有十要足可修行,何必再要什么全书,百要。其实灵峰大师当年所处的环境,哪里比得上印光大师。如其灵峰大师有印光大师这样的处境,我想不特会编印净土宗全书,还要创办净土宗大学,连天台宗大学,法相宗大学一定都可以同时开办的。这是时代与思想的关系,而且各人的心愿与见地也有差异耳。

  印光大师给我的印象最深的地方有几点,

  第一,在他庄严的面容上,却看得出蕴蓄着满心田的慈悲。他老弘扬净土的大愿,既非发于一朝一夕,而且有始有终,无更无改。

  第二,他老无论遇到任何人请求开示,他只有一条大路指示给你,就是念佛求生净土。而且一见面未开口三十棒,皆是用的大刀阔斧的方式。因为如此,不愧为一代一宗的大匠。

  第三,他老对于自己发心要做的事,勇猛精勤。虽当高龄,编修四大名山山志,皆系亲自校对,实为难能,责任心甚重,非一般老僧所可企及。

  第四,灵岩山,可以说是他老的理想丛林,如果该山代代传承的住持人,能永久的保持那种特立之家风,印光家风,希望使印光大师的精神常存不灭。

  第五,他老一生的成就功德庄严,虽说自有其宿植的善根德种,但如其没有二三十年的潜修净养的功行,纵具有智慧辩才,被化的信徒何得有这样的众多。这一事是最值得我们景仰赞叹而足为衲子模范的。

  民国二十年古二月十五,大师荼毗日,大醒记于善因寺

返回目录

欢迎投稿:lianxiwo@fjdh.cn


            在线投稿

------------------------------ 权 益 申 明 -----------------------------
1.所有在佛教导航转载的第三方来源稿件,均符合国家相关法律/政策、各级佛教主管部门规定以及和谐社会公序良俗,除了注明其来源和原始作者外,佛教导航会高度重视和尊重其原始来源的知识产权和著作权诉求。但是,佛教导航不对其关键事实的真实性负责,读者如有疑问请自行核实。另外,佛教导航对其观点的正确性持有审慎和保留态度,同时欢迎读者对第三方来源稿件的观点正确性提出批评;
2.佛教导航欢迎广大读者踊跃投稿,佛教导航将优先发布高质量的稿件,如果有必要,在不破坏关键事实和中心思想的前提下,佛教导航将会对原始稿件做适当润色和修饰,并主动联系作者确认修改稿后,才会正式发布。如果作者希望披露自己的联系方式和个人简单背景资料,佛教导航会尽量满足您的需求;
3.文章来源注明“佛教导航”的文章,为本站编辑组原创文章,其版权归佛教导航所有。欢迎非营利性电子刊物、网站转载,但须清楚注明来源“佛教导航”或作者“佛教导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