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后余生念师恩
我从没有想过“死主”会真的降临在我身上,没有一点通知和征兆,在一刹那间就可能到了来世,猛业成熟时,完全无法自在。
一场意外中,我死里逃生,现在还能活着拿笔将此段经历写下来,这完全不是靠我自己的力量,是师父、是同行、是诸佛菩萨的恩德,无常、皈依、业果,是我这一次差点用生命换来的教授,愿供养给师长、诸佛菩萨及一切众生。
那天用完午斋,我忽然感到舌头发麻,一开始怀疑是莲雾出了问题,同桌的法师也有同感,便将还未吃的莲雾全部丢掉。在洗钵时我开始呕吐,吐完并无大碍,还继续承担大寮的善后清洁,之后又再度呕吐,这时全身开始发抖,一位同行立即煮甘草水给我喝,并送我上楼休息,走到楼梯口又吐了,顿时感到天昏地暗,连上床都没力气。同行扶我上床后,我躺在床上,呼吸非常困难,而且一直干呕,我感到整个身心的每个细胞都在翻滚,好像天崩地裂一样,而且发出可怕的吼哮声,我痛苦地滚下床来,无法呼吸,更叫不出声音,内心非常恐惧,只渴望有人在旁边,完全想不到自己可能会死,一心祈求师长三宝加持救护。
豆薯中毒无药救 幸免死难不思议
同行见我口吐白沫,喘不过气,全身都在颤抖,有人想到“救命大悲水”,便虔诚地持咒祈求,当我一喝下去身心痛苦立刻停止,好像没事一样,但过不了多久,我又完全不知人事了。他们将我送到省立医院,医生详细询问了午餐的内容,判断问题可能出在豆薯的种子(当日寺里的一位居士将多年的豆薯种子煮了甜汤供众)。医生先帮我插进一根鼻管,后来嘴巴又加一根管来帮助我呼吸。再观察了我的瞳孔反应后,医生竟觉得并不是普通的农药中毒,表示无法处理,建议转到大医院。在忙乱的过程中,同行发现我的脸色如死人一般惨白又发青、全身冒冷汗,又因我已无法自行呼吸,在转院途中,陪同的法师为我滴大悲水,几次危急时,都是靠同行及时为我祈求持咒饮大悲水而有些好转。
当时有两位医生,拿着厚厚的英文书,想查出豆薯的相关资料。初步的血液检验,我的乳酸指数高达一百八十五,正常人是二十以下,医师所遇到的病人最高是八十,这代表我的血球完全无法运输氧气,随时都会死亡!这样严重的中毒,在院方也是极罕见的。不多久,整个急诊室从医生、护士,乃至病人的家属,都称我们为“豆薯师父”,连卫生所也派员到寺里去采样作化验,当时还有几位同行也吃了豆薯种子汤,个人呈现的状况不一,我们的血液也都送到高医毒物中心检验,希望能早点找出解药。后来是在网路上查到:原来豆薯种子含有一种叫做“鱼藤酮”的剧毒,其毒性甚至强过氰化物,有些地方会用它来提炼杀虫剂,目前是无药可解。曾有纪录:一位大陆小孩,在生食五颗后即当场死亡。医生对我们能幸免死难都觉得不可思议,因此当同行为我滴大悲水及诵经持咒时,他们也都持开放态度(站在医方的立场,一般是不许可的)。
生命垂危痛彻骨 猛业成熟求忏悔
另外有四位法师也陆续接受洗胃的治疗,第二天就出院了,其中有两位其实吃的比我还多,从这里我也体会到业的真实性。显然这是我过去无明伤害众生,才会呈现这样的果报,内心感到无比忏悔。当晚十点左右,我紧急被送进了加护病房,由于还未确定中毒的类别,医生也不敢贸然开药,只能尽量维持我的血压,他们对我的状况并不乐观,建议尽快通知我的俗眷,免得见不到最后一面。隔天早上,我的心跳急速而不规律,医生怕我心脏衰竭而死,在一小时内电击了三次,可知当时我的生命真的是垂危。同行们在半小时的探病时间,不断提策我忆念宗旨及师长三宝,后来听他们说,在当时我的眼皮会跳动乃至睁开一下来回应,但是这一切我完全不记得。
第三天早上当我醒来时,感觉一股巨大的痛苦在体内燃烧,胸口好像被一个大石头压着。因为嘴巴及胸肺插了好多管子,自己无力咳出痰,每当咳嗽时肺部震动,体内的管子就与肌肉互相摩擦,必须倚靠护士来抽痰,这种抽痰方式大概每隔十五分钟就有一次,那种疼痛真的无法以文字来言喻,又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像是待宰的畜生,完全不能自主。寺里的法师轮流进入加护病房来探视,教我提起皈依心忆念佛菩萨、师长,也为我唱颂,可是这些正念还是抵不过痛苦的压迫,当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希望马上死去以解除当下的痛苦。但是当猛业成熟时,虽是分秒难熬,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接受痛苦的回报。
同行们亦非常不忍我受的苦,再加上医生屡次表示不甚乐观,因此她们几天来不断为我诵经,祈求忏悔,为我做广大供养。到了第四天早上,主治医师观察我的气色很好,认为管子可以拔掉一些。当时我内心非常高兴,一直祈盼到了十一点多,嘴中的氧气管及插在心脏的管子才被拔掉,顿时感觉身上的痛苦减轻了三分之二。护士告诉我昏迷了将近三天,昨天早上心跳不规律,心脏被电击了几次。听她这样说明,我内心非常震撼,回想在这昏迷的三天中,我完全没有见到或忆念到佛菩萨、师长和同行,如果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我会去到哪里?我不断的思索这个问题,愈想愈恐怖、害怕,内心庆幸有三宝救护,否则,此刻我究竟会流转到何趣?
呼吸之间不自在 如鱼少水苦难当
接着又是一个新的挑战,因为拿掉氧气管之后,必须靠自己呼吸,医生教我要深呼吸,我也很努力的照着做,可是我一口气呼到底却要分好几段,总觉得吸不到空气。由于我吸氧的量不够,电脑侦测器一直响着,医生很担心我会窒息而死,不断的来探视,并表示随时要把管子插回去。当时我怕死、怕痛,又要承受因不会呼吸而令侦测器不断响着及医生来巡视的双重压力,因此我提起最大的心力,从早上十一点多一直到隔天凌晨四点,在这漫长的十七个小时当中,除了努力练习呼吸外,还猛力持咒祈求忏悔。回想今日这种遭遇,一定是自己过去被无明烦恼所使,造了很多伤害众生的恶业,才会感得现在的苦果,我一定要勇敢承受。
当我嘴巴张得大大却吸不到空气时,很真实体会到鱼被人抓到陆地上两鳃拼命鼓动,就像我现在吸不到空气一样的痛苦。我回想起自己小时候因无知,常去河边抓鱼,完全不会想到它有生命也会害怕、也会痛苦,同时又想到《新世纪饮食》中那些畜生,一生下来就被去喙、剪脚、截尾巴,那是多么疼痛!长大还要面临被宰割的恐惧和剧苦,更不用说饿鬼及至地狱的众生,它们所受的苦更是我无法想像的,而且一旦堕落就是万劫不复,一直要到恶业销尽才能出来,想到此我不禁毛骨悚然,眼泪直流。
想着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呼吸就顺畅多了,没有呼不到空气的痛苦,而且电脑侦测器也不响了。我当下内心很感动,感受到师长、佛菩萨时时刻刻都摄护着我。第五天早上七点多,医生急忙跑来探视,看了电脑显示的状况后,对我说:“你真是一个奇人,昨天电脑显示三项不及格,我还深怕你发生危险,想不到你今天完全过关了。”当时我没气力说话,内心却是笃定的回答他说:“这一切都是师长三宝的功德。”等到十点多医生来拔掉最后一根很粗的胸管,我当场痛得几乎晕死过去,全身好久都无法动弹。不久两位同行来探望,为我唱度母赞,起初感受到度母的慈悲与温暖,但当她们唱到“敢向地狱慰苍生”时,内心竟生起很大的恐怖,真不敢想像到地狱去的相状,这太痛苦、太可怕了,我不敢。
同行照顾师救护 愿我生生如法行
等她们出去后,心才慢慢平静下来,回想在祈愿法会时每天都很真诚、欢喜地发了很多大愿:祈求大师父子三尊快来汉地,我愿努力学习像大师、像师父一样,能利益广大的众生…。而我现在完全被“我”所包围,缘着自己怕苦、怕痛,竟忘了我曾经这么真诚发过的愿,即使我现在活着又有什么价值?内心感到非常惭愧。再想想佛菩萨、师长的功德及伟大的悲心,尤其是师父为了救度我们,舍头目脑髓,一生一生地来娑婆世界,为我们承受种种的痛苦,我在僧团这几年来,若对法、对生命有些认识和提升,完全是师父的慈悲摄受。
这次的危难有这么多的同行尽心尽力地为我祈求与种种的照顾,这也全都来自于师父的恩德,我这条命完全是师父救回来的,我真心地祈愿生生世世得到师长摄受加持,今后对师父的教诫教授——皈依、业果、持戒——要如法行持,不愿再无知造恶业,我要努力为团体付出,真诚地去缘别人,这是师长最欢喜的事。
欢迎投稿:lianxiwo@fjdh.cn
2.佛教导航欢迎广大读者踊跃投稿,佛教导航将优先发布高质量的稿件,如果有必要,在不破坏关键事实和中心思想的前提下,佛教导航将会对原始稿件做适当润色和修饰,并主动联系作者确认修改稿后,才会正式发布。如果作者希望披露自己的联系方式和个人简单背景资料,佛教导航会尽量满足您的需求;
3.文章来源注明“佛教导航”的文章,为本站编辑组原创文章,其版权归佛教导航所有。欢迎非营利性电子刊物、网站转载,但须清楚注明来源“佛教导航”或作者“佛教导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