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川开创过净众宗的新罗人无相大师

在四川开创过净众宗的新罗人无相大师
　　盛唐时期曾有一位高僧象释迦牟尼一样被民众所瞻仰，他就是新罗盛德王的三太子净众无相禅师（684~762）。他到四川后开创了既不属于南宗，也不属于北宗的独特的一门，成为了初期禅佛教的掌门人。1200年前，他成为了蜀地的主人，而如今又成为了五百罗汉之中的第455位祖师。
　　1908年，英国探险家佩利奥（音译）进行了被称之为20世纪最大收获的敦煌莫高窟发掘，在此过程中，发现了对新罗禅门九山道人起了决定性作用的无相禅师的偈颂“无相五更录”和“无相语录”，使得无相禅师从长眠当中醒来，也让世人重新认识了他的存在。后来，陆陆续续揭开了他姓金，出身于新罗，而且作为一位高僧曾被唐玄宗给与极高礼遇的事实。
　　敦煌文书当中出现无相语录之后，从1930年代开始，中日两国学者之间便进行了激烈的有关无相的研究，中国的硕学胡适和日本学者山口瑞凤等学者相继出版了有关无相的研究书籍。相比之下，韩国国内学界对此方面的研究却微乎其微。无相禅师作为韩国禅宗主流派新罗九山禅门的元祖，引起了禅宗嗣法的是非。
　　我们首先要确认到底把韩国禅宗视为南宗还是北宗或者是净众宗，因此，解明无相之后的禅宗史是韩国佛教界所面临的课题。怎样才能解决这些问题呢？
　　至今为止，无相是作为念佛禅的始祖，即净众宗的开祖所存在的梦幻人物。2001年10月21日，随着无相被供奉于中国五百罗汉中的第455位的事实被公布于世之后，他又回到了我们的面前。刚好那一年中国河北省柏林禅寺立了一座记录有无相法脉的碑石，中国佛教界通过这一举动正式承认了无相与马祖的师徒关系。
　　其后，在无相禅师创建净众宗的四川成都首次举办的学术研讨会，自然得到了国内外各界人士的高度重视。9月18日，在无相禅师的涅磐度量-大慈寺，韩中两国的10余名学者将以“无相与四川”为主题展开热烈的讨论。韩中双方共同研究无相，将成为重新理顺北宋之后被歪曲的初期禅佛教法脉和被颠倒的韩国禅脉之法脉的契机。
　　被列在中国五百罗汉之祖师班列的无相
　　无相俗姓为金，出身于新罗王族，出家后西渡唐国。最初拜见唐玄宗后滞留于长安禅定寺，后到蜀地资州的德纯寺拜处寂为师。之后创建了净众宗，以“无忆、无念、莫忘”思想开创了念佛禅。后来，他的弟子马祖道一受其影响创建了南宗禅。宗密的“圆觉经大疏钞”也记载着马祖原为金和尚之弟子。
　　无相的禅思想横扫中国的时候，五百罗汉信仰之风又巧遇禅宗，无相也成为了五百祖师之中的一员。云南省节竹寺（音译）的五百罗汉像就是其见证。
　　无相禅师对西藏佛教的影响也是因为有了四川-云南这一联接渠道。从前都认为西藏的佛教是在公元781年由北宗的马海晏（音译）禅师传入的，但是在敦煌发掘出来的“金禅师禅录”全面推翻了上述说法。当时，无相禅师被称之为金和尚或金禅师，他是西藏地区最早接触的中国佛教界代表人士。西藏古书“巴世传”（音译）记载着藏王赤特伏天王（音译）在接受中国佛教，经山西回国时曾在益州见过金和尚。当时无相预言了国王的去世和灭佛，以及新王朝将引进佛教等等。此外，书中还记载着三艺寺院（音译）的塞尔南（音译）作为使臣来到中国之后从无相之处学法的事实。从这些事实可推测五百罗汉信仰也和西藏佛教有某种关系。
　　中国的五百罗汉的特征就是完全被改为中式风格的事实。云南节竹寺的五百罗汉像以佛祖释迦牟尼为开端，而以济公禅师为终。其中，第455位无相空尊者即为新罗太子无相。
　　无相的引声念佛并不是做声
　　按照我们的常识来讲，念佛禅就是高声说出南无阿弥陀佛，但是无相所指的引声念佛并不是大声念出来的，而是连接内心之声音的起始话头。关于这一点，笔者曾于2001年12月在南昌佑民寺举办的“马祖和洪州宗国际学术研讨会”上也提过，但是不妨在此论文更具体的阐述。《历代法宝记》的无相传这样写道：
　　金和尚每年12月和正月就给成千上万的男女受戒说法。他严设道场，坐在高处的坛上，说法时先让众佛徒引声念佛，待吐尽气之后，声音和思维都停止的时候，便讲道息念（无忆无念莫忘）坐禪，无忆是戒，无念是定，莫忘是慧：此三句語，即是總持門。
　　最先关注无相三句法文的是圭峰宗密禅师。《圆觉经大疏钞》第3卷下册记载着：三句指无忆、无念、莫忘，即心里不要回忆以前发生的事情，也不要担心将来的事情。
　　宗密也引用了《历代法宝记》的无相之话语。我们都以为引声念佛就是不断念出声音来修行的方法，不过《历代法宝记》里明确指出：所谓引声念佛就是先把气全部吐出来之后稳定散乱的心情，忘却一切记忆和一切杂念，回想新的记忆，最终达到禅的境界。
　　用声音回想新记忆的法吟声的源流恐怕也由来于无相的引声念佛。
　　真鑑禅师到中国学习唐的各种仪式过程中，见到无相的引声念佛风行于唐，也曾试图学到其法。后来他把引声念佛绝妙地连接到梵呗。中国近代禅宗的中兴组虚云大师也继承了无相的引声念佛，并交弟子们以念佛是谁作为参句。
　　无相嗣法是非和禅宗史的剧变
　　有关无相嗣法是非的争论是本世纪佛教界的最大课题。围绕着马祖道一（709-788）是南阳怀让（677-744）的嫡系还是无相的嫡系这一问题出现的嗣法争论是东亚禅宗学的不解之谜。就像护籍（音译）所指，马祖和宗密是益州金和尚之弟子。中国五百罗汉之中有达摩和无相，但却没有惠能，由此看来，达摩的禅脉归结于净众禅。
　　实际上无相也说过，我所教的三句是从达摩祖师传来的原法，包括我师傅处寂在内的其他人都未曾教过。
　　无相主张自己越过师傅，直接承袭了达摩的正统。从无相被尊为中国五百罗汉的事实也可间接地看出它不是一位平凡的人物。
　　2001年10月，利于柏林禅寺的〈赵州禅茶一味纪念碑〉也记载着净众无相曾为蜀地主人，其门下高徒有马祖道一。如今，马祖的法脉问题已经成为了东亚禅宗界新的话题。自从圭峰宗密在《圆觉经大疏钞》阐述上述相关事实以来，有关嗣法是非的争论从未停止。千年之后，马祖和无相的法系问题又成为了焦点。但是正如圭峰和护籍（音译）所说，马祖逐渐被视为是金和尚的弟子。护籍（音译）在其起草的中国禅宗史草中写道：马祖原为益州金和尚之弟子，但因特殊原因成为了怀让的法子。
　　唐代文人李商隐在其《梓州惠义精舍南禅院四正堂碑》里并列写进无相、无周（音译）、马祖、西唐也不是平常之举。根据这个碑铭，光孝皇帝（音译）7年，尚书夏童工（音译）在梓州惠义精舍南禅院建了四正堂，分别在四个墙面上画了益州净众无相、保堂无周（音译）、兴州道一和西唐地藏的容貌，并用文章宣扬了他们的道风。
　　无相法脉的是非争论贯穿于其后的一千多年。比如说，无相之后的无周开创了保堂宗的说法，也让人们猜想无相是否因出身新罗而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
　　《净众无相禅师》江清和（音译）和尚的序文也说明了这一点。
　　“因为金和尚出身于被称之为东夷的新罗国以及中国传教史上各门派之间激烈的竞争关系、师徒关系和转移说等等，完全有可能歪曲和捏造一些事情，所以对于金和尚的评论应该说有相当大的缩水。”
　　无相是谁？他既不属于南宗也不属于北宗，而是独创了净众宗、教导四川贤人的一代禅师。无相曾活动过的四川至今还有他的行迹，四川省最近还复原了无相禅师圆寂的大慈寺。此次，以“无相与四川”为主体的首届无相学术研讨会，其意义非同凡响。
　　作为韩国佛教禅宗史主流和新罗九山禅门的元祖，以及马祖是他的嫡系弟子、开创四川茶文化等等事实，将使金和尚越来越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