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思论幸福篇
人。你需谨记。宇宙只不过是我口中的一个名词。
正如你的存在皆为我心中的一个幻影。
――《光无之书·序言篇》
及恩自序
终于到了说出真相的时候,本身全无才华的我,已经背负了太多的虚荣与疲惫。每当太阳升起的时候,我会为我自己的虚伪而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惭愧。今天我承载着与我年龄不相匹配的成功,但这成功之源于却并非是我。而是来自“ ”――一种我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存在。
每当常人所谓的睡眠来临之际,便是我自出生以来感到最渴望也最恐怖的时刻。七百二十三个夜晚之 前,我第一次看到了“ ”。或者更准确的说,我感受到了“ ”。在一片光明中,“ ”静静地存在着,仿佛便是永恒。让我已脱离形体羁绊的灵魂,感到光芒四射,无比辉煌,已至于“ ”周围存在的一片光明在它的面前,几乎变成了永恒的黑暗。在过去的几百个夜里,我曾无数次试图接近“ ”,每当我成功之时,便会发现我一无所得。每当“ ”嘲弄够我的虚妄之后,“ ”便会用一种超越我们日常简单肢体感觉的方式,告诉我一些这宇宙之中真理。且不论我在面对这些真理时是感到快乐,还是悲伤。是的,这真理包括一切,包括着你我,也包括着过于、现在与未来。但却不是全部。
未曾发现这世界真相的人,便永远无法明白这宇宙真实的残酷!
我已忍受不了独自承受这世界真相的痛苦,今天,我便要说出一些我所感受,我所知道,我还记得的真相。来试图换取一些,我自己这从光明到黑暗之间的暂时安宁。
当岁月与经历不舍昼夜的拍打过我的心灵之后,我坚信那些穿越了时间与空间的记忆正是我的世界和我的世界之真理。《论幸福》便是这样的光荣,不过我须承认我的角色在“”之前已有了明显的变化。在当时,我一片朦胧。在现在,一个人的离去,让我看清了一些。但是一切又宛若从前。
如是我闻,刹那间我想起了在茫远的未来,银河系会变为黑洞,太阳系会冷却,地球终将消逝,人类和人类文明在那时之前很久早就灭亡。
于是我想通了人生命的意义只在于追求幸福。绝对真正幸福的含义就是,你爱的所有,按照你要它们生活的方式来生活。但是这种绝对的幸福状态我们终无力达到,所以如果你还有勇气去爱,去追求幸福。那你就必须学会承受痛苦,学会痴迷、学会忘记。
绝对幸福,忘却
那一天,当我把这一结论说出口的刹那,我知道在道的引领下我似乎偶然地必然完成了我今生第一个任务。面对这一结论,我感到从未有过的谦卑与谨慎从我心灵中涌现。
虽然我努力想把这一结论推翻,由此来证明自己的平庸。但是我却惊讶的发现,我说出了绝对真正幸福的含义。
幸福是:你爱的所有,按照你要它们生活的方式来生活。这样定义的幸福,无疑适合每一个人。
不要说,你自己不爱任何人,所以你对他人的生活从没有任何的要求。如果你还爱你自己,而且你诚实,你就必须承认每一个认为自己生活在较幸福状态之中的人,无疑都在过着一部分他所梦想的生活。看清楚吧,你就会发现我说的一点没有错。
如果,你真的可以连自己都不爱。那你至少就已经修成了佛教中的阿罗汉果,甚至已经证得了涅盘。至少,我本人从来都没有见任何人可以即不爱自己也不爱别人。
这种超凡脱俗的境界,我只在佛经中听闻过:“以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但是就算有人能够达到我所说的这种境界,也不会对我所定义的幸福造成任何影响。
因为,此人他并不爱任何,所以任何无论按照何种方式运行对他来说合适的、自在的、融洽的。
但一个人如何到达这种境界呢,无疑我们只有通过搭载忘却之舟。如果你还能想起什么,你必然对这物还有感情。只要你还有感情,你就必然被这感情伤害。因此,任何感情无疑是你达到绝对幸福的障碍。
绝对幸福,只有你忘却了一切感情,不再被爱所牵拌。在你真正意义上的诸物忘却后,才会降临在你的身上。
相对幸福,痴迷
但是忘却到达的绝对幸福无疑是一种反人生的追求。如果我们把幸福定义为人生的意义。那么我们必须正视每个人本身具有的活力、生命力及创造性。但若以在把一切忘却这目标引领天下,我们的一切努力无疑是在用“道”富于我们的能力,干着一件与道相反的事情。
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面对人生意义自我产生的绝对矛盾,我本人现在已经丧失了追求绝对幸福的勇气。我承认真正伟大真理和真正伟大著作一样必须都有着伟大的矛盾。但是我怕自己会在追求绝对幸福的道路上走火入魔。
因此,我开始在我定义的幸福基础上,思考我们这些凡人在人世间可以追求到的相对幸福。我几乎马上发现了痴迷是通往相对幸福的唯一途径。
关于痴迷者幸福的例子有很多:就算你们对这些从阿基米德、柱顶修行者到今天学者宿儒、瑜伽气功的修炼者这样痴迷者幸福的例子可能全然不知、可以视而不见。只要你们有机会看见傻子,你们就会发现幸福在他们的身上原来如此简单。
我并没有让你向傻子或阿基米德学习的意思。我只是告诉你,你如果能够在某个时间段中沉迷在一种大希望中,你心目中那些较小的希望就基本不会干扰你的生命。你就达到了一种近似忘却般的相对幸福。
在现实实践中我个人认为到达痴迷还有两种不同的方式:
一种是针对时间的长期迷惑,当你陷入了这种迷惑之中,你就不会有为其他任何事物痛苦的感觉。这种幸福的代价是你对周围的事物全无感觉,你只活在你一个人的世界中。好处是容易避免痛苦的感觉。(下文中会着重分析痛苦。)你会经常的像某些伟人一样把墨水当香宾一样喝下去,或着如同大德高僧一样干出燃指供佛,又或烈士豪杰一般大义灭亲之类的行为。甚至当死亡来临时,你都会恍如未觉。如许多大德圣僧圆寂时能面含微笑,或阿基米德死亡时还一心只想着一个算式。
另一种是针对空间的短期迷惑,这种迷惑在某种程度上相当于短期失忆。随便举个简单的例子:如果你能在跟你情人相处时,你心中除了你跟情人之间的幸福外别无所有。而当你和你太太相处时,你心中除了你跟你太太之间的幸福外别无所有。这样你可以幸福。佛家说禅的三重境界:见山是山,见水是水。见山非山,见水非水。见山是山,见水是水。我常怀疑这第三重境界,便是短期失忆式的幸福。
建立在他人痛苦之上的幸福,庸众
不过,上面这两种幸福在现实生活中,无疑具有一定的反社会性。因为能够享受上述这两种幸福的人,其实已经在生活的某一个部分与社会产生了间隔。上面两种幸福状态的获得其实只关系着一个人自身的修为而无干社会。
不过,一个人能有一份好修为不容易,好色滥情的男人现代不少,这样的男人也很容易做到。但真正多情痴情的男人则需要修为。喜欢吃喝嫖赌的人当代不少,但是真正能沉迷其中死生以之玩出境界的不多。
阿基米德无疑是幸福的,但当他光着屁股在大街上狂喊着:“找到了,找到了”的时候,大街上的男女们估计都会看着阿基米德下面的那玩艺深觉十分的碍眼。一个人就算能同时爱自己的老婆,也爱自己的情人,但是这种感情无疑也是十分的脆弱。如果有一天她老婆拿他有情人向他找茬,全天下的大多数人都会出于习惯站在他老婆那边。
当看清高人的幸福如此脆弱。我们不如来分析一下庸众们的幸福。由于不能忘却,也不能痴迷,所以庸众们的心灵随时随处总有这样或那样的爱恋。但是这些爱恋却往往都是他们不能实现的梦想,所以庸众们尝尝感觉到自己的不幸。通常庸众们会为了自己处境抱怨两句,然后由于自己无力改变自己,也无力改变世界,把对幸福的追求压抑下来变成一种心力障碍。
但是人与人之间存在的差异性,决定了每个庸众所追求的种种方向上,他总会有一种或两种他自己深觉比他人强的地方。因此,也就决定了庸众们一般可以在一种五十步笑百步的群体互相攀比的游戏中,感受到人生的幸福。
庸众们的幸福是建立在他人痛苦之上的。他人越痛苦,越偏离他们要求的生活方式,庸众们就越快乐。
同时,社会体制无疑也为了自身的稳定。经常在某一领域放大某一梦想的价值来驱使庸众享受通过自相残杀来,最终癫狂到痴迷的快乐。
虽然,想起来很恶心。但是我们应该承认过去在欧洲烧死所谓巫婆的烈火前面,跳舞的人们。与今天通过精密的设计让对手倾家荡产的人们,都会在刹那间感到一种真正的幸福。
自然我也承认忘却与痴迷会给庸众们带来短暂的幸福。但是庸众认为这种幸福,比经过社会放大器作用所造出的通往狂热幸福虚伪的道路,忘却与痴迷给庸众带来的幸福,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高人与庸众的区别就像狼与狗。虽然,他们有一样的起源与类似的形体。但是绝对没有一只真正的狼,会为了夜晚火炉边上的骨头而放弃大自然与森林。同时,也正因为大家太像了,世界上最讨厌狼的动物就是狗。
指向外在的幸福,权利者
观察敏锐的读者,也许已经发现当我论述幸福的时候。我所指出的三种通往幸福的途径都是一种指向人内部、诉求于人自身变化的途径。但是当我定义幸福时,无疑在把外界对自我的影响看成了与我们幸福密切相关的重要条件。
如果人类的终极幸福真如我所说:是你爱的所有,按照你希望他们存在的方式而存在。自然如果一个人要达到这一终极幸福,除了上述我所说的三种自我修行的方法外,看起来的确也存在着一种通过改变我们所爱的存在方式而通往幸福的途径。
可在现实生活中,我们却无法在一段较长的时间内真正决定任何我们所爱的存在的存在方式。甚至在较短时间里的大多数情况下,我们也很难决定一种存在的存在方式。
在时空中,我们可以做到的只是改变物体的位置和部分形态。但是我所能做到的这一切其实也都是在关系着万物大一个大前提下得以完成。我们可以想象如果有一天,我们认为理所当然的一些原则,如:“存在”在时空中的延续性、物质存在的独一性等开始失效。当每个人都可以看见自己葬礼的时刻出现,那么我们自以为是认为我们所具有的种种能力,无疑都将成为我们恐怖的源泉。无知造成恐怖!
好在我们在寻求幸福的道路上我们可以退而求其次:在忘却我们一切行动都存在着一个大前提后,我们至少可以自欺欺人的认为我们自己在掌握了这些宇宙原则之后,可以通过种种手段来控制“存在”的存在形式。这种控制无疑就是我们日常生活中所谓的“权利”。
但是在实际生活中这种所谓的“权利”无疑是可笑的。人不能决定自己的生死,人不能决定别人爱不爱自己,人活着无疑有许多许多的不能~~。说的到这里,你也许会认为我将得出的结论是幸福由于人类的种种局限性而受到限制,所以人通过改变环境来寻求幸福是虚妄的。
但我想说的却是,人通过改变环境来寻求幸福最大的障碍,不是人类的局限性。因为人类的局限性跟世间万物的局限性一样,都是属于这个宇宙中道之规律的一部分。人通过改变环境来寻求幸福最大的障碍,其实却是人由于其智力原因,永远都难以搞清自己要的究竟是什么?就算他有一万分的运气搞清楚他自己想要什么,他却不知道如何得到他的梦想?同时,人也不知道这宇宙本身在一定时空中给人的局限!
因此,就算人类中获得权利的权利者,可以在一定的时空中控制许多存在的存在形式。从而获得许多刹那间的幸福,但是他却同时被大量的空虚迷惑所纠缠。看起来他有能力改变也的确改变了许多他爱的“存在”的存在方式,但是他却常常发现他能改变的其实都是一些他做不做改变的尝试,变都会自然起变化的存在方式。
在本质上权利者和庸众一样都是体制的奴隶。在这个由庸众和权利者构成平衡的二维对称世界中,不存在着真正意义上通过主体努力而发生的改变。因为我们所有人,或着说自以为是的主体,能改变的只是那些我们用来游戏的游戏规则。或着改变这个人间舞台上,每一个面具背后的扮演者。但是我们这些骄傲的主体们,却无法改变任何一个真理或一个法则。哪怕这真理或这个法则是如此的谦卑,如此的可怕!
痛苦、麻木,幸福的另一种表达形式
谈到幸福,我们不会不想到痛苦。在现实生活中我们经常会在乞求痛苦的消除的同时乞求幸福的来临。但是如果用绝对幸福的定义来衡量我们所谓的痛苦,我们不难发现我们所谓的痛苦其实是绝对幸福的另一种表达形式。
在现实生活中痛苦在折磨着我们心灵的同时,往往也正在让我们学会忘却自己周围的其他烦恼。在某种意义上,痛苦其实是对另一种幸福的另一种表达形式——麻木的一种反动,当一个人还能痛苦时,我们可以知道他还爱着他自己。如果一个人还会为你而痛苦时,你可以肯定他的心里还有你。
就像尘世间,恨与爱其实只有着一线之隔,因为我们有爱才会有恨。在人间痛苦与幸福也是互相共存。当你为一个人而恨另一个人的时候,你恨的有多深,你就爱的有多深。当你为一种存在的方式难以附和你的梦想感到痛苦时,你有多痛苦,你就会在那种存在成为你梦中的样子时感到多幸福。
而当一个人没有了恨、没有了痛苦,就意味着这个人已经丧失了获得爱,获得幸福的能力。这个人已经麻木了,他已经放弃了所有的生活了。当一个人真麻木到了忘却恨、忘却了痛苦,他又何尝不是幸福的呢?
结论
如是我闻,那天我被道所选中,明白了生命的意义在于幸福。而幸福的含义就在于:你所爱的存在,按照你所希望它们存在的方式来存在。但是当我仔细的分析这句话时,我却发现通往绝对幸福途径,通向两个完全相反的方向。忘却、痴迷、忍受痛苦,无疑都是我们获得幸福的一种途径。但是绝对幸福和所有的自然规律、真理一样,都是属于道的一部份。它存在于我们之中,让我们能获得相对幸福,进而认识到绝对幸福。但是就象道本身一样,由于我们是时空的产物,而道是超越时空的,所以绝对幸福即是我们的一部分,同时又包含着我们的所有的相对幸福。
如是我闻,绝对幸福对人类来说是一份绝对真实给予却永远无法拥有的礼物。
写于 2003年5月11日
修改于 2003年5月18日
发现该篇章为《光无之书》于2005年7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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