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巡礼(七)
西藏巡礼(七)
刘毓珠
登堂入室女喇嘛寺院
拉萨有个专收女喇嘛的寺院——令空寺,知道的人不多,即使西藏当地的藏人,有机会进入令空寺礼佛者,为数也十分有限。
但是,探险寻奇的新闻眼,敏感犀利的新闻鼻,加上不怕死的胆大,混合了浓重的诚意,以及攸关登堂入室关键的银弹攻势,我们敲开了西藏唯一不曾向外界曝光的佛寺——令空寺,录制了令空寺女喇嘛的一日作息,带回台北,日后在中视“大陆寻奇”中播出。
据西藏电视台指出,“大陆寻奇”是全球唯一得以进入令空寺的传播媒体。过去西藏电视台也曾企图拍摄女喇嘛修行的点滴,但是摄影机在寺院中即被砸毁,电视转播车也被掀翻,工作人员尽管以香客身份蒙混进入寺中礼佛,企图从中收集写作素材,也无功而返。因此,对我们在短短旅藏期间,能探得门路,顺利完成令空寺的独家报导,当地业者莫不啧啧称奇。
女喇嘛在今日密宗甚为风行的台北,难得一见。当我们在拉萨大昭寺附近的闹市街头,首次发现女喇嘛的踪影时,眼前一亮:这两位出家众,分明是女的,是女喇嘛!追!何其逗人的报导题材啊。
女喇嘛的衣著和男喇嘛的绛色出家制服,别无二致。他们和男性出家藏人一样,头发虽剃了,却留了短短的发根,头皮不是一片青绿,他们同样都不燃戒疤。由于新鲜加好奇,我们立刻打听:西藏的女性出家人多吗?拉萨女喇嘛的大本营在何处?女喇嘛管理驻锡的佛寺有何特征?……
经由一位德高望重的藏胞居中安排,在拉萨郊区,一条并不显眼的街道中,我们进入空令寺,待了将近一天,寺中住持也首次破例,让我们的男性摄影师进寺。
令空寺是一座古老的佛寺,然而这座颇具年代的寺院,竟没有任何相关的寺院源流文字记载,平日也少有外来的人进门。
尽管它的门面不大,却颇有来头,因为根据推测,它至少始建于唐朝,因为娶文成公主的藏王松赞干布,曾经在此寺修行过。寺中一位年长的女喇嘛,还主动带著笔者穿过两重殿宇,和几个小小的院落,到一座殿堂前,参观当年松赞干布闭关修行之处。
不知是巧合,抑或我们机运佳,探访令空寺当天,碰上他们办法会。据了解,这座女喇嘛寺院;,只有在法会举行期间,男性信徒才得以进人大殿,为佛点上心灯;平日它少有访客,以便女喇嘛的专心修持。
我们一早抵达寺院时,只见一群女性出家人,二日不发地默默工作,他们正在卷经页,有些口中还念念有词,想来是正在念经;据说卷好的经将用来装在新的佛像里。
这些女喇嘛对摄影机的强烈灯光,多半无动于衷,那儿有五十多位女性出家众。显然,他们的生活十分简单,一位年长的女喇嘛,在招呼我们喝奶茶时,娓娓诉说他们出家的经过,他指出女喇嘛全是自愿出尘的,有人七、八岁就剃度出家,接受三百八十多条戒律,当然,他们坚持无事不与男性搭讪的原则。
秉持惜福的前题,加上身心的磨练,寺中出家众的饮食限于奶茶、柑粑之类,藏地本土最基本的粗食;令空寺是个修苦行的寺院,女喇嘛们平日夜不倒单。
或许这座女喇嘛寺院,属于自给自足的修行处所,官方未施予太大的管制,因此,寺中作息能有较大的自主性。一位女喇嘛透露,他们在每日的清晨、中午、黄昏、夜晚,一天四次,所有的女喇嘛都得齐集在大殿上念经作功课;这项寺规行之多年,未曾更动。
更令笔者暗暗吃惊的是,一位年轻的出家女众指出:他们一个月的宗教节日有七次,那天是当月的第一个宗教活动,活动名称叫“蓝其巴”。
两三天就来一个活动?这和笔者从其它大寺院中,从男喇嘛口中获悉的,今天的西藏宗教,处处受中共官方箍制的印象,怎么差距如此大?
“蓝其巴”与藏香制作
这项“蓝其巴”是个超荐法会,为信众消灾延寿,举办的时间从上午九点开始,一直到下午六、七点。其实每次法会举行的时间长短不一,那得看所念的经文多少而定。
在令空寺的主殿内,笔者见识了一场完全由女喇嘛演出,佛乐高呜,法器齐奏的藏式法会。初次面对一群女喇嘛席地而坐,只见他们呈两排,面对面吹奏打击各类硕大无比的藏式乐器,演奏技法纯熟,显然平日操练有素,殿内气氛神秘幽远;在充满唐嘎,曼陀罗的空间里,迷蒙昏暗的空气,弥漫著藏香与酥油混合的,属于西藏高原上特有的气味,加上低沉浑厚的法号声,回荡飘浮于殿堂内,那份感受自然与置身中原佛教道场,大不相同也。
或许从外形上,女喇嘛不容易让你一眼看出,令空寺里,女性出家众诵经赞佛持咒的声音,也是密教予人特有的轰隆轰隆印象,但是属于女性的柔和音调,以及他们手持特殊的咒轮,明白的告诉世人,那是一座由女喇嘛住持的佛寺。
法会殿堂上用以供佛的供品,全是用青稞粉作成的藏式食品,和酥油结冻后塑成的花卉图案、人物鸟兽;这些供品全部染上藏人素来喜好的五彩原色,其色彩亮丽耀眼,它们造形美观之余,还以壮大见称。
青棵粉作成的供品,法会之后可供人们食用。至于用酥油花,雕刻成的花鸟或佛经故事,日后仍可用来点灯,酥油一滴都不浪费。
在令空寺后头,我们还发现有人正忙著作藏香,将藏香的糊状原料倒进一个黑色的圆管,圆管活像一支笛子长,在管子前面的洞口,经手一捏,顺势一拉,一枝香就成型了。
藏香是采用松树、柳树、桃树和白杨树的根枝,将它们磨成粉状后,搅拌在一起;此外,经清水浸泡,一种从印度进口,味道特殊的香料,弄碎揉成粉末后,将它和上述的多种树木根枝粉末,混合在一起细筛;接下来再加上西藏特产的白杨粉末、麝香、藏花等材料,用水加以搅和。所有的材料加好后,经由细揉,作成团状,即成了变成线条型之藏香。
藏香,气味馥郁,历久不散,是佛堂中的上品。即使在西藏,藏香的原料都得之不易,但是,制好的藏香,每二十支作成一捆,每捆才卖二兀人民币。
我们相信藏香如果运到西藏之外,其身价可能达数十倍之多,但是,好香该留给藏人自用,因此无论在看藏香制作时,或是走在寺院前,摆满藏香的香火摊子前,我们竟无人动念,想带一支回家。
见识了令空寺女喇嘛的作息,也眼见了此寺因有法会而川流不息,默默进出的虔诚男女信徒,心想今日西藏,类似规模较小的精舍,是否散居四处?藏人不可能只进大昭寺和三大寺等大寺院
几经打听,获得的答覆是:这些年中共对藏胞的宗教信仰,压制不那么厉害了。有些出家人自己招收徒弟,自行修行,虽然政府有政府的规定,藏人不管它那一套,小庙不受政府管理,只要不出大麻烦,官方也不大找渣。
还有人告诉我们,藏人对外人通常较友善,尤其是面对外国记者,十分擅于告洋状,这无非是有心藉诸外界力量捅中共一刀。
造就难怪西藏电视台的工作人员,盛赞我们神通广大,得以大小通吃,无论名寺大庙,或后街小巷,敢扛著机器,抬头挺胸到处拍;对方甚至强调:你们是不知死活,有很长一段时间,汉藏两族居民关系紧张时,汉人晚上绝不出门,因为容易出事,要知道,藏人身上都带了刀子的。
对我们敢在闹市扛著摄影机随心所欲作业,或出入旅居藏地的汉人,一般枧为禁地的场所,均能全身而退,旅藏汉人说我们敬业精神可嘉;事实上是我们根本不知道害怕。看来漠藏民族情感的纠葛,最大症结无非是中共眼里、心中无宗教,这正是藏胞心中的最痛。亲访门孜康藏医中心
印度的达兰萨拉,藏人流亡国外的大本营,曾数度派“御医”玉席丹增赴美,向西方世界介绍藏医,玉席丹增是达赖喇嘛的私人医师,他本身也是个喇嘛。
笔者过去接触过美国记者对玉席丹增和藏医的相关报导,对藏医根据气、胆汁和黏液以考量病患的性情,再对付疾病本身的古老医疗方式,深感好奇。因此,此番赴西藏,行前即已打定主意:无论如何得亲自跑一趟西藏医院,领教一下藏医藏药的功夫。
又因为藏人口口声声强调,藏药在中国大陆十分流行,但是那些药却被说成源于中国,并非出自西藏。藏人心存不平的申辩,更引发笔者的兴趣:中医汉药和藏医藏药,有何差异?
当笔者访问拉萨的门孜康医院(意即医学之家),一所由十三世达赖喇嘛于一九二八年(民国五年)创办,目前仍属西藏规模最大的藏医院时,从头到尾只见到藏族医生和病人,未曾发现半个汉人的影子。
或许藏医院仍属于藏人的传统地盘,汉人不敢轻易踏入,也可能汉人宁可吃西药或找中医,也不相信藏医。
藏医的始祖玉妥云登贡布,是吐番王朝最杰出的医学家,他也是藏医学理论体系的奠基人,这位藏族华陀曾走遍喜玛拉雅山区,拜古西藏、印度、尼泊尔、巴基斯坦等中外名医为师,并广集民间药方,编著了三十余部医学论著。今天藏人学医,除了礼拜药师佛之外,更不曾忽略祖师爷玉妥的医书。
藏医不仅和西医不同,也有别于中医。他们有一套特殊的医疗方式,所使用的藏药,全部使用天然药品,它和中药的确相异,藏医的养成训练更非儿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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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了解,最初学藏医,必得修医科三年,天文星算两年;目前它的医学教育更严格,学医得费时五年,天文星算四年。医科学生得经过三次医学大考,以及两次天文星算的合格测验,才能成为正式的藏医。过去藏医的养成,是喇嘛的专利,如今则公开招生,在西藏学医,不再只有喇嘛能问津。
学习藏医,为什么还得通天文历算?门孜康医院一位领导阶级的藏医大夫表示,这个世间包括了天地人,人属于自然界的一部份,人也受大自然的影响。藏人认为在大五明里,一明学是藏医藏学,天文学是小五明里的其中之一;由于天文历算对自然界的规律说得较为透彻,因此若想对人体有深刻认识,比较高级的西藏大夫,除了研习藏医藏药之外,还得精通天文历算。
大家都知道中医以“本草纲目”为基本,藏医是否也都是一些草医呢?
非也。那位藏籍医生强调,藏药除了草药之外,还包括了家禽家畜,以及野生动物的肉体内脏或毛发,甚至它还囊括了西藏特产的矿物;根据藏医的医书“四部医典”记载,它拥有将近九百种药物,说来藏药的成份以天然的居多,少数是人工栽培的。
体液是藏医最重要的内容,它是整个藏医系统的理论基础,藏人指出,佛教经典也记载著众生的健康受三种体液的支配,它们是气、胆汁和黏液。经典认为:
气的特性是暴、坚硬、冰冷、难以捉摸,飘移不定。胆汁则量轻、油腻、具有腐蚀性、有热度。黏液除了黏性强,还兼具清凉、很重,以及十分柔和的本质。
每种体液又分为五类,它们和谐地构成人的有机体。
五气支配著人的动作、呼吸、血液循环、分泌,以及知觉和身体的联系。
五种胆汁具支配消化、视力、肤色的功能。
五种黏液则支配身体的内聚力,此外还有其它的功能。
虽然气、胆汁、黏液这三种体液在全身都起作用,但是骨盆里起主导作用的是气,在躯体中部起主导作用的是胆汁,而在躯体上部起主导作用的则是黏液。
气在骨胳中移动,胆汁在血液里流动,黏液则来回于乳糜、肌肉、脂肪以及再生液体中。
人的一生,青少年时代黏液居主导地位,成年时代胆汁则取代主导地位,到了老年,气是末代主导者。
当所有的体液处于平衡状态时,人则健康无病痛,但是只要出现微不足道的不平衡,疾病立即显现。西藏医典将疾病分为一千六百一十六类,共有八万四千种,它说任何疾病的治疗,都在于纠正体液的不平衡。长生不老药功力非凡
看了上述记载,除了治病的原理,修行做功夫的道友,或许从中还可悟出一些道理?藏人说藏医具备无所不包的理论,因此,无论是已知的疾病,还是未知的病痛,藏医都可以对它对症下药,进行治疗,即使精神病也不例外。因为不仅人体本身受制于体液的平衡状态,人的性格也是如此。
优秀藏臀的标志是:他的看脉功夫如何。藏医的医典,详细记述了看脉前一天晚上,医生和病人都应该遵守的指导原则,它包括了:不喝茶、不饮酒、不吃营养过多的食物,同时还得避免运动,夫妻不得同房,不要做引起忧虑的事;此外,翌日清晨,当太阳升起,阳光尚未落在山头时,就得看脉。
因为藏医相信,在这个短暂的时间内,人体的热力和寒力最平衡,这两项因素无一例外地都是人们脉博、疾病和内科的特点。
原来黎明前月球的影响在起作用,表现为冷脉提高,加重了气和黏液;黎明后太阳的影响产生了作用,增加了胆计和血液的热脉。因为病人没有进食,所以消化并不妨碍其他功能;而在睡觉时,五气逐渐深深沉人中心血管,按照藏医医典的理论,精神和肉体就在这里结合。
藏医必需和藏药配合诊疗,因此藏医很难在没有藏药的地方行医,何况藏医充满著令现代文明人目瞪口呆的药方。
从资料中我们获悉藏药中的“曲龙”和“珍珠丸”十分神妙,据藏医师玉席表示:
“曲龙”的意思是“吸取精华”,它以返老还童为目标。据说修行多年的修行人,如果吃了曲龙,在偏僻的山洞里,每天只需要吃一颗种子或一朵花,也能保证不死。至于对一般的凡夫俗子而言,曲龙可以使你的头发和牙齿复生,同时它还可以延长一个人的寿命几十年,乃至上百年。
玉席医生解释说,人每天要呼吸两万一千次,而其中五百次与寿命有关。如果服用曲龙药,加上修禅无误,这样就能增加与寿命有关的呼吸次数。
那位出身门孜康的喇嘛藏医师还说,他认识几百人采用此一疗法,他们五十岁才开始藉助曲龙的疗效,后来看起来却已回复到中年的外貌;玉席甚至言之凿凿地表示,他遇见过一位喇嘛,当时对方已经是一百七十岁高龄的老人了,这位人瑞一头白发,但是,面容看上去就“只有四十岁”!——因为,他也服了曲龙。
西藏医生采用返老还童疗法,已有两千年历史,“曲龙”的“神效”已经够令人张口结舌了,“珍珠丸”的功力也不是盖的。
据说珍珠丸共有七种,药性最弱的珍珠丸,由十八种原料配制而成,药性最利的,则拥有一百六十五种原料,它誉为药中之王。它们总是用彩布包里,系上彩带,封上腊。它的配制有时需要二十多名药剂师,日夜不停地忙上三个月;可想而知,珍珠丸的药性极烈,用药得严加控制。
珍珠丸之所以得此名,其来有自,因为:它的配料是——金、银、水银、珍珠、红宝石和钻石。珍珠丸由这些金银珠宝经过特殊处理,再与各种草药混合而成。这个身价不赀的藏药,据说能治好最辣手的痼疾,它是对人体全身均有益的灵丹妙药。
西藏属于冻土高原,处处是一望无垠的石头山,这些不毛之地长不出植物,藏人因而就地取材,大量使用矿物因此成了藏药的最大特色。说来西藏找得到的矿石,可以说都是藏医的药材,且看:金子去毒,银子止血,铜可退烧,铁可消肿,珍珠则专治与头脑有关的病:金银财宝在喇嘛的故乡,不仅是制作法器供佛的重要角色,甚至其功能发挥到足以调理色身,藏人的智慧可见一斑。
初抵门孜康医院,发现院内有一间矿物室时,心中还纳闷它的作用,其后进一步了解,藏医分南北两大派,除了南派的重镇,拉萨的门孜康医院之外,北派大本营的那曲藏医院,同样少不了一间做为药物陈列室的矿物展览厅;此外,这两家藏医院都代客煎药,也都设有针炙部门,医生都穿白大褂,处方之前要先切脉观色,乍看似乎·一切都和大陆内地一般的汉医院雷同。不过传统的中医是四诊,藏医却只有三诊,它们是看脉、切脉和问诊。
藏医院也分别设有内科、外科、妇科和儿科;至于放射科、检验科,则属于接受外来的医疗部份。据说藏医对一些慢性的疾病,颇具疗效,对治疗消化系统的疾病,也很专长,目前门孜康医院正致力于萎缩性胃炎的研究工作。
高原缺氧,烧水至七、八十度即沸腾,食物除非用现代化的压力锅,否则不易煮烂,何况藏人连吃肉都习惯生吃,因此藏人的胃病特别多。也难怪藏医认为,人类最早的疾病是消化不良,最早的药是开水。
藏医的医书还记载:人骨粉可以治慢性热,脊骨粉治癌症,而人肉则可用来医溃疡,甚至还能预防传染病!“珍珠七+”威力无边
每年夏天得上山采药一次,同时进行考试,这是藏医的另一特色。听说每年七月,门孜康医学中心会派出成批人马上山采药,过去两名学生配一匹驮畜和一名马夫,采药队伍浩浩荡荡,离开门孜康之后,先绕拉萨城走一圈,再往北方进发,直抵群峰四起,拥有大片寒带草地大芽巴,在那儿扎营。
采药人马在大芽巴,师生分成若干小组,每二天换一个地方工作,每天一大早采药队伍即出发,在略低于雪线的草地上采集药草。他们要进行七个礼拜的作业,天天一面采药,一面向药师佛诵经,专心致志,力求精神与肉体均纯洁无瑕。
他们寻找的草药被分为三十科,再细分为五十九类,每一种草药均可分为九个小类。由于各类植物在采药季节成长速度加快,会产生上腊作用,并开始授粉,因此他们不太重视树皮和植物的分泌液,他们注重的是花、果、、叶。
搜集好的药草,在西藏干燥的气候中,水份很容易蒸发。运下山后的草药,进了门孜康医院,多半被制成药丸,以便吞咽,另有粉末及熬煮的原始药材,完全依病情,决定服药的方式。
我们在门孜康医院,也参观了藏药的制作,它实在有够原始。在一间空屋里,一个活像水泥搅拌器的制药机器,像建筑工地上拌三合土的作业那般,粗陋的机器不停的转动,一旁的工作人员手拿铲子,铲泥那样,把堆成小山似,切好的草药,一铲一铲铲进搅拌器中。
藏药是百分之百保证原味。因为藏药没有经过去杂味的处理,因此,任何丸散膏丹,全有著刺鼻呛喉的土药味。我们此行的小陈因为感冒,抱著试吃的心态。代表大伙儿,在门孜康当场服用院方提供的感冒药,那藏药也不知取名叫什么,白色颗粒状,像胶囊感冒药那么大;小陈吞下白色药粒后,舌头只差没吐出来,拼命说:“我的妈啊,怎么那么难吃,苦死了。”
问他味道像什么?他说像中药,但是比中药难吃几百倍。
小陈原本还拿了另一包黑色药丸,依医生嘱咐,回去饭后再吞服。小陈有了先吞白药丸时痛苦经验,再看那黑色药丸,一粒粒黑黑的,长得和羊屎一模一样,他说看了就反胃,他不想再拿自己的身体当藏药的实验品了。
还有一位失眠的队友,在医院里获得几包特效药“珍珠七十”,每一包“珍珠七十”装两粒指尖大小的红色丸子。顾名思义,“珍珠七十i是以珍珠为主要药材,用七十种药物炼成,其名贵可想而知也。
藏族朋友直言不讳:“珍珠七十”在市面不易购得,在全中国任何角落,它都是最抢手吃香的高档药品。他还叮咛了服用方法:一周吃一颗即可,拿到药回去之后,得用红布盖住药丸,吃的时间在清晨四、五点,掀开红布,用开水吞药。
大伙儿旅行在外,那来的红布?同时失眠的队友自视是台北文明人,那里还搞巫术似的藏药服用法?因此,只在次日清晨天亮之前,用开水吞了一粒“珍珠七十”。
未料,吃过早餐尚未出门,此兄开始坐马桶,严重腹泻,害他整天流连于饭店洗手间,不敢也不能外出。他说他不仅胃里像装了秤锤,整个胃严重下垂,还眼冒金星,混身虚脱无力,这种现象维系了整整一天,当初他还耽心:不要“珍珠七十”害他把命丢在西藏,那才死不瞑目啊。
对此一现象,大家手足无措之余,请教藏人,得到的答案是:这是正常现象,先把体内的火气泻掉,第一步治疗效果奏效了,继续再吃第二颗!
再吃第二颗?失眠的老兄说算了!我们也赞同;还是服用台北带来的镇定剂保险,在大陆服用成药,已经让人不放心,何况远在偏远的青藏高原,服用藏药,水土未必相符,还是小心为妙。(待绩)
摘自《人乘》第19卷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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