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世时印度十六国的政治形势（下）

佛世时印度十六国的政治形势（下）

印度憍桑比著　百维译
　　9.俱卢国　俱卢国的首都是因陀罗波罗斯他城。佛陀时代，一名叫做桥罗维（Kawauya）的国王在那儿统治着，人们只知道这一点；但不知道那儿的统治方法是怎样的。在这国家里，没有一所为佛陀的比丘众修建的寺宇。当佛陀世尊传教到这个国家的时候，他住宿在大树下，或同样的其他地方。然而，在这国家里，似乎有许多希求佛陀教法的人。其中有一个名叫做国护的豪富青年。中阿含有关于他做比丘的详细故事。经中还记载佛陀世尊在俱卢国的劫摩娑陀密城（Kalmasadmya）的附近讲了一些象四念处这样的优秀的经典。这似乎表明，那儿的普通人民是尊敬佛陀的，但在官员中，佛陀没有任何信徒。那里，吠陀宗教盛行。
　　10——11.旁适罗国和末遮国　北部旁遮罗国的首都是甘比罗城（Kamplya）。本生经释论中有许多这样的记载；然而，末遮国的首都则不得而知。这似乎是:在佛陀时代，这两个国家是无关重要的。佛陀没有到过这两个国家，因此，关于那里的人民和城市，佛典中没有任何特别的记载。
　　12.苏罗西那国　苏罗西那国的首都是摩吐罗城（Mathura），阿和提补多罗王（Avanti—putra）在那里统治着。在中阿含的摩吐罗经中有阿和提补多罗和摩诃迦旃延二人讨论种姓制度的记载。佛陀可能没有到过这个国家。从增一阿含的五尼波陀所载下列经文，可知佛陀对摩吐罗国不是十分喜欢的:
　　比丘，摩吐罗有五缺点。那五缺点呢?那儿的道路崎岖不平；那几灰土很多；那儿的狗很讨厌；那儿的夜叉很残暴；那儿乞食很困难。比丘，这些是摩吐罗的五缺点。
　　13.阿湿迦国　按经尼波陀开头的跋吐伽陀（Vatthugatha），阿娑迦人的国家似乎位于哥达跋利河（Godavart）岸。住在舍卫国的一个名叫做波跋利的婆罗门领了十六名弟子移居于这个国家。
　　他（波跋利）住在阿湿迦国和在阿拉迦（Alaka）国附近的哥达跋利河岸，靠乞食和鲜果维持生活。
　　释论作家说，阿湿迦和阿拉迦是安陀罗的两个国王。在他们的两个国家之间，波跋利和自己的十六名弟子建立了一居住地，这个居住地后来逐渐扩大了。我们可以说，这是吠陀宗教宣传者在南印度的第一个居住地。佛陀或与他同时的比丘从未到过这里。因此，在宗教言论中，没有关于这个国家的特别的叙述。虽然如此，佛陀的名声传播到这里。波跋利婆罗门听到佛陀的名字后曾特派他的十六名弟子前往礼见，这十六名弟子旅行到中印度，最后在王含城会见了佛陀，并皈依做了佛陀的弟子。这些是经尼波陀的序言中的记载，但是序言并没有提到这十六人回去后是否在哥达跋利河沿岸传播佛教。
　　14.阿和提国　阿和提国的首都是优禅那。关于这个国家的国王旃荼波罗多达，我们知道的相当的多，当他患病的时候，摩揭陀国名医耆婆被邀到优禅那给他治疗。波罗多达的性情非常残暴，人们因此在他的名字“波罗多达（Pradyota）”之前加上一个形容词“旃荼（Canda残暴的）”。名医耆婆对于这一点是很清楚的。因此，在给旃荼波罗多达开药之前，他借口要去森林采药，请国王给了他一头名叫毕特瓦底的母象。给国王开药后，他便骑着这头母象逃跑。国王吃了药呕得很厉害。他十分生气，立即下令逮捕耆婆。但是耆婆已离开这里。国王派遣一名叫做迦迦的奴隶去追捕。迦迦追到桥尝比城便逮到了耆婆。耆婆给他一枚带药的阿跋罗果吃。他吃了立感到行路困难，而耆婆再乘毕特瓦底母象平安地回到王舍城。这时候，旃荼波罗多达已完全痊愈了；迦迦也恢复原状回到优禅那。由于病患消除，健康复原，波罗多达对耆婆感到很喜欢，他把两件名叫斯跋耶迦的衣服寄去王舍城送给耆婆，
　　这个故事和“法句经释论”的故事有很多共同的地方。但还不能说这个故事是根据那个故事的，或两个故事是写于不同时期的。然而，从这两个故事里，我们肯定地知道，旃荼波罗多达是一个极其暴虐的独裁君主。
　　佛陀世尊从未到过旃荼波罗多迦的国家。佛陀弟子中之一——大迦旃延是旃荼波罗多达的婆罗门祭师的儿子。大迦旃延原在他的父亲死后而承袭了祭师职位。但是他不感到满意，他到中印度归依佛陀，剃度为比丘。在大迦旃延回到自己的国家的时候旃荼波罗多达和其他的人给予他欢迎和尊敬。大迦旃延对摩吐罗国王阿和提补多罗所谈关于种性制度问题的讲话记载在中阿含的“摩吐罗经”中。大迦旃延虽然闻名于摩吐罗和优禅那两地，但是这一点似乎不清楚:佛陀在世时，佛教是否在那里传播得很广。佛陀的比丘弟子很少，因此，佛陀吩咐五比丘在这地区给别的新学者授戒加入僧团。在中印度，至少有二十名比丘作这种工作。
　　15.健驮罗国　这个国家的首都是狄始罗（又作怛叉始罗Taksla），布古娑底王在那里统治着。他在晚年放弃了自己的统治权，步行到王舍城依佛出家，加入了比丘僧伽。之后，有一次，为着寻找衣钵，他被一头癫狂的母牛触死。中阿含的界分经（Dhatuvibhan－sutta）载有这个故事。他是狄始罗的国王，他和频婆娑罗王之间的友谊如何，界分经的释论有详细的叙述。这里扼要地介绍如下:
　　狄始罗有些商人来到王舍城。和往常一样，频婆娑罗王殷勤款待他们，并问候他们的国王的健康。当他们告诉他，狄始罗的国王异常贤明，而在年龄上和他相近时，频婆娑罗王内心便产生了对布古娑底王的敬爱。他免去了这些商人的捐税，同时把友谊的讯息寄给布古娑底王。因此，布古娑底王非常欢喜频婆娑罗王。他也不征收来自摩揭陀国的商人的捐税来作回报，同时，差人赍着八件五彩的贵重的杜娑罗衣料和这些商人一起前往王舍城赠给频婆娑罗王。回答这分礼物，频婆娑罗王把金色的布料装在一个精致的盒子里送给布古娑底王。在这些金色的布料上绣着赞美佛陀和僧伽的功德的文字。读了佛陀的赞颂，布古娑底王便产生了对佛陀的仰慕。到最后，他竟抛弃王位，徒步到王舍城参礼佛陀。
　　至于布古娑底王如何在王舍城的一个泥罐制造匠那里会见佛陀，佛陀对他说了些什么教义，最后他如何被母牛触死等等，在界分经中有详细的叙述。
　　在本生经释论中有好几处提到健驮罗人民和他们的首都狄始罗。象在工艺方面一样，狄始罗在学术方面也很进步。学习祭礼的年青婆罗门，学习箭术和政治的年青刹帝利，学习手艺或其他职业的吠舍都从遥远地区来到这里。王舍城的著名医生耆婆就曾在这里研究过夜柔吠陀。印度最古而又最著名的大学也在狄始罗。
　　16.绀蒲遮国　按
H.大韦斯教授的意见，绀蒲遮人的国家是在西北部，他们的首都是陀跋利迦（Dvarika）。但是，在中阿含的阿娑罗延那经（Assalayana-sutta）中有“希腊绀蒲”一词，同时有关于这个国家和希腊人的叙述。这似乎说明这个国家也是靠近健驮罗国。同一经中说在希腊绀蒲国中有阿利安和达娑（奴隶）的两个种姓。这两个种姓中，有时候阿利安变成达娑，有时候达娑变成阿利安。按一些本生经故事，这点很清楚，在健驮罗人的国家里，种姓制度已经扎下了根。在狄始罗本身，许多宗教的教师属于婆罗门种姓的，但是四种姓制度却还没有传入绀蒲遮国。因此说绀蒲遮国靠近健驮罗国。
　　从古那罗本生经（Kunala－jataka）的释论中，人们知道这个国家的人民善长捕捉野马。野马在那儿喝水，这些捕捉野马的人便在那儿的苔藓和附近的青草上散放蜂蜜。野马一边吃着甜蜜的草，一边走进这些人预先修筑好的大围篱里，当马群进了围篱，捕马者便把围篱的大门关上，慢慢地把这些野马一一逮住（在迈索尔邦Mysore，现在仍用与此类似的方法来捕象）。这些人把捉到的野马卖给绀蒲遮国商人，商人又把他们带到波罗奈斯等城市出售。
　　绀蒲遮国中许多人相信打杀虫蚁和鸢鹰可以使灵魂清净。
　　消灭蚂蚁、毒蛇、蛤蟆和苍蝇可使人清净——这种不净和不真的宗教，绀蒲遮国许多人相信[附注1]。
　　在“如意轮满足释论”中有关于摩诃劫宾那的故事。摩诃劫宾那统治着边区的一个叫做阔古达跋底城。后来因听说佛陀的威德到中印度来。他在旃陀罗拍伽河岸上会见了佛陀。佛陀使他和他的臣属一齐皈依，加入比丘僧团。
　　摩诃劫宾那是一位国王，统治着阔古达跋底城，这在杂阿含释论中可以找到根据。但是，这个阔古达跋底城是在绀蒲遮国，或在附近的一个山区国家里，这就不得而知。然而，这点是对的，佛在世时，佛陀的声望和影响传播到住在边地的居民。我们可以举出今天的例子来证明这点。甘地先生对边区的帕怛人的（Pathan）的影响，比对旁遮普的任何教族人影响要大得多。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佛陀时代，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神通游戏经中所载的十六国

　　我们在本文的开头说过，神通游戏经中有关于十六国的叙述。这个故事的上下文是:当菩提萨埵住在兜率陀天宫的时候，他在考虑降生到那一个国来教化世界。这时候，一些天子们把各国王族的优点介绍给他，而另一些天子把这些王族的缺点告诉他:
　　1.摩揭陀王族　一些天子说:“摩揭陀国的韦提希族很繁荣，那儿作为菩提萨埵的降生地是合适的。”另一些天子说:“这个种族是不合适的，因为它不是母净和父净的；它是不巩固的，它并不是由于广大的功德而受灌顶的。它的首都并没有用园林池沼严饰起来，它只能适于庄严不文明的人”
　　2.桥萨罗王族　天子们说:“这个桥萨罗族由于拥有军队、车乘、财富，适合于菩提萨埵的。”另一些天子说:“那个族是来自摩登伽下等种姓，它不是父母俱净的；同时它是外道的信奉者。因此，它是不合适的。”
　　3.拔沙王族　一些天子说:“这个拔沙王族繁荣富裕，它适合菩提萨埵降生在那里。”但其他天子说:“它是野蛮和残暴的。那个族的许多国王是别人生的，而现在的国王又是不相信神的。因此，它是不适于菩提萨埵的。”
　　4.吠舍离王族　一些天子说:“这个吠舍离是一个大城市，繁荣安定，粮食充足；屋宇殿堂，美丽严饰；花圃园林，处处皆是。它似乎在模仿天子的都城。因此，那里是适合菩提萨埵降生的。”另外一些天子说:“那里的王公们彼此不以公正相待，他们都是一些不信奉宗教的人，不尊中上，不敬长老。每一个人都认为自己才是国王，谁也不理会谁。因此对菩提萨埵说来，那城市是不适宜的，
　　⒌阿和提王族　一位天子说:“这个旃荼波罗多达族，强大有势，车乘众多，是敌军的征服者，因此，它适合菩提萨埵的降生。”另外一些天子说:“那个种族的王公们残酷暴虐，鲁莽大胆；不信因果业行。因此，对菩提萨埵说来，它是不吉祥的。”
　　⒍摩吐罗王族　另一个天子说:“这个摩吐罗城，繁荣昌盛，粮食充足，人口众多。提娑族的苏罗舍那人（Surasána）的国王善手的都城。这对菩提萨埵是合适的。”但别的天子说:“这个国王是一个出生于邪见种姓的下贱国王。因此，对菩提萨埵说来，这个城市也是不合适的。”
　　7.俱卢王族　一个天子说:“在这个诃斯底那补罗城里，般若族的英明君主在统治着。这一族是另一族的军队的击败者，因此对菩提萨击说来是合适的。”别的天子说:“般若族的王公们把自己的王朝搞乱。育提斯底罗叫做正义的儿子；比摩合那叫做风神的儿子；阿尔君叫做因陀罗的儿子；那俱罗——娑摩提婆叫做阿须云的儿子。因此，这一族对菩提萨埵说来也是不合适的。”
　　8.密底罗（Maithila）王族　又一个天子说:“密底罗王须密多罗的都城——密底罗城是非常美丽的。这位国王富有象马步兵，金银珠宝。邻国的军队害怕他的攻击。他仁慈而热爱宗教。因此，这个族对菩提萨埵说来是合适的。”别的天子说:“对的，这个国王是这样。但是，他已有很多儿子，同时，因为过度衰老，他不能再生儿子。因此，这一族对菩提萨埵说来也是不合适的。”
　　“这样，这些天子们把南赡部洲中的十六国中的大小王族一一加以比较介绍。但是，他们都发现这些王族各有缺点。”[附注2]
　　神通游戏经中提到有十六个国家，但是，它只谈到上述八个国家的情形。这八个国家中的须密多罗族，大概在被消灭后和毗底柯人一起并合于婆支国。关于般若族，那一个国王在统治这一族，般若族的传统没有提到，而别的佛教典籍也没记载。宝轮经中提到一名叫做俱罗跋王统治着俱卢国。然而，这个俱罗跋王是属于般若族的，这一点从来没有记载。其余六个王族的情况，象这里所提供的，在或多或少程度上可以在三藏经典中找到

关于释迦族

　　关于释迦族，佛教典籍有着详细的介绍。然而，在上述十六国中，释迦族的名字完全没有提到，这是什么原因呢?回答是:在准备这个名单之前，释迦族已丧失了独立，他们的国家已并入了憍萨罗国。因此，在这十六国名单上没有提到他们。
　　当菩提萨埵出家后来到王舍城的时候，频婆娑罗王会见他后，问道:“你是谁?”佛陀回答道:
　　大王，我家在喜马拉雅平原
　　憍萨罗国中的一个邦；
　　日光仙是远祖。释迦是种族。
　　大王，我舍弃欲乐，成为出家人[附注3]。
　　颂中“我家在……憍萨罗国中的一个邦”这句话是很重要的。这就是说，“家在憍萨罗，他就算作憍萨罗国人。”从这很清楚知道，释迦族的独立早就丧失了。
　　释迦族人向憍萨罗王纳税，而他们只管理着自己内部的事情。我们在上边说过摩诃男的女奴隶与波斯匿王结婚的故事。H.大韦斯教授怀疑这件事情。他的说法大概是这样:如果释迦族承认憍萨罗王的宗主权，那末，为什么反对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呢?但是，印度的种族制度多么森严，他大概不知道。优陀耶补罗（Udayapura）国王波罗多波辛哈（Pratapasln—ha）承认阿克巴大帝的宗主权，但是他不愿意把女儿嫁给他。神通游戏经说:“憍萨罗族属于摩登伽下等种姓。”因此，那似乎是这样:这个种族是从摩登伽种族提高的。当释迦族表示不同意与这样的种族结成姻亲关系，那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共和国的政治制度

　　我们在上边说过，这些国家在某一时期是共和政体的，或众人（即众小王）共治的。从三藏中所知道关于拔只国、末罗国或释迦族，在这些国家里，似乎把农村的首领叫做国王（raga）。从许多“国王”中又选出一个主席，叫做“大王”（Mabaraja）”。主席的任期是终身的抑或是一定时期的，这一点还不知道。人们似乎也不了解拔只国人曾否有过“大王。”关于拔只国的将军的记载是有的，但没有关于拔只国的“大王”的记载。也许，在选出主席后，他们便各自进行自己的工作。在这些国家里，还定出一些关于法院和统治的法律和规则，同时，国王按照它们去管理国家。

共和国消灭的原因

　　在十六个共和国消灭后，大概在所有这些国家中建立起“大王”的独裁制度。末罗人的两部分和拔只国，这三个仅存的共和制的独立国家也变成了独裁制度的国家。这是什么原因呢?按我的意见，共和国的小国王们的荒淫无道和婆罗门对政治的影响是这个革命的主要原因。
　　共和国的小国王们不是由选举产生的，是父子世袭的。由世袭所得的权利，他们变成荒淫无道和不负责任，那是完全很自然的。从上边神通游戏经所载的看来，这些共和国的小王们虽然有势力，但在心内彼此不尊重，每个人只认得自己才是国王。因此，在佛陀涅槃后，未生冤王使拔只国中的众小王们之间产生分裂，不费力地征服这个国家。
　　这些共和国的小国王们似乎没有得到人民的支持的。如果他们中任何一个恣意妄为地虐待人民，人民或别的国王无法阻止他，从当时的老百姓观点看，消灭所有的小王，立一个掌握全权的大王更为好些。这个大王可能会因自己的权势而表现出暴虐。例如，他在首都附近碰到一个美女，把她带入内宫收藏起来，如果他犯了这样一些不道德的行为，他的罪过并不会比那些小王们所犯的多。小王们住在各个农村中，因此，没有任何人能够逃避他的压迫。这些小王公用征税和强迫劳役的形式来剥削所有的人。对于一个全权的大王说来，没有必要这样来压迫农民。为着自己的享受和方便，他很容易用有规律的税收办法取得他所需要的金钱。因此，比较地来说，当时老百姓更喜欢能有统一独裁统治制度，这点是没有什么奇怪的。
　　在独裁国家中，祭司的工作，按传统或按婆罗门集团的意见，是由婆罗门来做的。首相等的职位也是由婆罗门担任的。这样，婆罗门是独裁统治制度的有力的支持者。值得考虑的，在婆罗门的典籍里，没有共和制国王的提法。因此婆罗门似乎完全不喜欢共和统治制度。在庵波陀婆罗门经（Ambatlbasurta）中，庵波陀婆罗门指责象释迦这样的共和国国王不尊重婆罗门。在共和制的国家里，祭祀完全没有得到鼓励，而在独裁国家里，国王按传统把土地或别的赏赐送给婆罗门来举行祭祀。从经藏中可以知道，光是在频婆娑罗王的国家，苏那怛荼、古荼怛陀等婆罗门和憍萨罗国里的色斯迦罗娑底、陀禄刹等婆罗门就得到许多巨大的赏赐。从这可以知道，婆罗门种姓和独裁统治制度彼此合作、互相为利变成自然的了。
　　在下一章，我们还可以清楚看到，在佛陀时代，和婆罗门比较，沙门（出家者）越来越受到重视。在这些沙门的心里，他们是重视共和政体的国家的，因为在这样的国家，谁都不理采婆罗门的祭祀。但是，由于忙于精神上的思考，他们不可能以关心政治问题的状态去寻求改进共和政体的国家的道路。也许他们考虑到，那里正在发生的事情是不可避免的。
　　佛陀对于共和国的国王们的尊重是清楚的。我们在上边提到佛陀对拔只人讲了七种规律。但是，关于如何从旧的统治制度中产生个新的组织完善的统治制度，佛陀表示了自己的见解，那似乎不是这样。如果共和国的小国王公中任何一个犯了暴行，那末，其他的王公联合起来阻止他吗?抑或，人民在选举这些王公之后，还仍然常常保持对他们压力吗?关于这些事情，佛教文献中一点也没提到。
　　佛陀的教徒们完全放弃共和政体国家的想法，在长阿含中有转轮经和大善见经两种谈理想的国家制度的经典。婆罗门帝王和转轮王之间是不同的，前者不关心普通人民，只照顾祭祀和婆罗门的利益；后者公正地对待全民，善巧地使人民快乐。当国家和平出现时，立即教育人民:
　　不应杀生，不应偷盗，不应邪淫，不应说谎，不应饮酒。
　　也就是说，这些转轮王用佛陀教导居家者的五戒法来教导人民。总之，无论按婆罗门的观点或按佛陀信徒们的观点，独裁统治制度都证明是好的。在他们两者之间，没有根本原则的区则，只是表面上不同罢了。
　　然而，对乔答摩菩提萨埵本人，共和统治政体有着明显的影响。僧团的组织就是佛陀以共和国家的统治制度建立起来的。因此，我们所获得那些关于这些共和国家的情况是有特殊的。

　　(1)见Bhuritta-jalaka，第603颂。
　　(2)这是原经文的摘录。
　　(3)经尼波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