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禅与美

玄、禅与美
　　李昌舒
　　中国美学与玄、禅哲学密切相关。玄、禅与美的关系历来是美学研究者关注的一个重要问题，本报告着重于玄、禅与士人心理的关系，即论述玄、禅对士人心理的影响，这种心理又对中国美学产生重要影响。
　　玄学我们选取王弼、嵇康、阮籍与郭象。
　　从一定意义上讲，魏晋玄学的基本思想都蕴涵在王弼哲学中，王弼哲学对于魏晋玄学、乃至后来的中国哲学都有深远影响。因此，把握魏晋之后的中国美学，不能离开王弼哲学。王弼哲学对美学既有直接的明显的影响，如得意忘象这一命题对审美意象范畴的形成就有重要影响。但王弼哲学对美学同样有间接的不大被人注意的影响，这主要是审美心理的影响。王弼的“以无为本”、“得意忘象”意味着从形器之拘束中超越出来，进达形上之天道，落实到士人心理上，就是重一己心理之体悟，而忽略外在之形器。落实到审美心理上，就是对超越境界的追求。中国哲学有重境界的倾向，中国美学同样有重境界的倾向。当前有的学者直接提出“美在境界”的说法，这说明中国美学的一个重要特色是境界思想。这一思想的形成与王弼哲学密切相关。
　　嵇康与阮籍相近，历来多以嵇阮并称。嵇阮在中国美学史上的重要意义在于突出个体精神之自由。嵇阮没有建立系统的哲学体系，其讨论的主要问题也不是王弼、郭象等人探讨的有无本末问题，因此，在一定意义上讲，嵇阮不能算作玄学的主流。但这并不影响嵇阮作为玄学的一个重要环节，玄学的基本命题是名教与自然的关系，嵇阮上承王弼、下启郭象，明确提出“越名教而任自然”的思想。这一命题的提出意味着对立、矛盾、痛苦与反抗，嵇阮正是从对名教的批判出发，突出对心理自由的追求，这也就是嵇阮所讲的自然的含义。
　　郭象在中国哲学、中国美学中均值得特别注意。考虑到历史上对他的种种争论，认真研读、梳理郭象哲学的内在义理尤为重要。对名教与自然的关系，郭象的理解是“名教即自然”。这意味着内外相冥，也就从根本上取消了二者的对立，这一点对于封建社会中后期士人心理具有重要影响。身处庙堂之上，心游江海之间，身心相离的生活方式对封建社会中后期的审美风尚具有根本性影响。
　　禅宗是近年来的研究热点，这方面的著作已经很多了。这里我们同样着重于士人心理来谈。禅宗内部有南北宗之分，北宗后来逐渐衰微，我们今天讲的禅宗主要指慧能代表的南宗禅。南宗禅追求个体精神之自由，强调要破除一切形式的“执”，要解脱一切束缚，追求精神的解放。虽然这仍是在宗教的范围内讲自由，但其中蕴涵的冲破一切枷锁的巨大力量对于封建社会中后期的士人心理具有深刻影响。同样南宗禅所讲的平淡、空灵对于后来的审美风尚也有重要影响。
　　限于时间，本报告只能概括地谈论这些问题。不当之处，敬请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