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元多重心物观(24)
一元多重心物观(24)
第三章 非心非物实相观
李杏邨
真理无名,真禅无行
昔有跨驴人问:“众僧何往?”僧曰:“道场去。”其人曰:“何处不是迫场?”僧殴之曰:“这汉没道理,向这场里,跨驴不下!”《指月录卷七》
搞通了禅理是否就有入道的分儿呢?这个问题的答案当然是否定的:石头希迁说:“执事元是迷,契理亦非悟。”执事有事障,执理为理障,二障下除,何能入道?讲得更清楚一点,学人在人生的迷梦中,遇缘触机,灵光一闪,觉知万法皆空,身心如幻,此种觉性,佛家称为幻智,如迷执幻觉为实理,幻境为实有,仍末出梦,何得言悟?《首楞严经》说:“理须顿悟,乘悟并销,事须渐修,因次第尽。”无非言明,悟理以后,虽知诸去如幻,人生如梦,但是未出梦境,幻智幻境,皆为梦影边事,何得执以为实,故言“乘悟并销”以除理障,然后继以事修以除事障。
理晤事修如鸟之双翼,车之二轮,交互为用,相辅而行。契理以后始知梦境本空,身心非有,事修得力,始能以理化情,以事显理?盖因历劫多生颠倒妄想,生死流转,习以性成,积重难返,何能一悟便澈,透晚梦境呀!但是末出轮回,理悟事修,觉、迷、醒、梦、生、死、涅槃皆成戏论,故言“修而无修,证而无证。 一这种梦中谈觉,以幻智对治幻境的修证方法,《圆觉经》称为“以幻除幻”,如两木相磨,火出木燃,灰飞湮减,两俱清失,梦心梦境,了不可得,始能出梦。此即“事须渐修,因次第尽”的意蕴所在。《圆觉经v又说:“知幻即离,离幻即觉。”“知幻”为理悟,“离幻一为心行,知行合一,始为行解相应。但是“知一“行一之间尚有很大的距离,能知未必能行,能行未必能知,知而不行为空知,行而不知为盲行,知行合一,理事无碍,真俗融通,始有入道之机。
就世法而言,理论与实际也有相当的差距,消弥理论与实际的差距,使之水乳交融,打成一片也非一朝一夕之功,举例而言,搞通了原子物理,如果没有核能实验的设备和经验,也不能凭空架屋作出原子弹来。一个人在岸上学会游泳,无论自由式、蛙式、狗爬式,样样精通,一旦跳下水去,情况就不同了,各种纸上谈兵的游泳招式都派不上用场,只有没顶下沉,向龙王报到的分儿。世间法如此,世出世间法又何独不然?单有悟境未经事修,如踱脚驴,寸步难行。
谈到顿悟渐修的问题,佛果园悟说:
悟则刹那,履践工夫,须资长速,如鹁鸠儿出生下来,赤骨髓地养米馁去,日久时深,羽毛既就,使解高飞速举。
大慈寰中禅师说:
说得一丈不如行取一尺,说得一尺,不如行取一寸。
所谓行解相应就是解中有行,行中有解,理悟事修打成一片,一直到解无所解,行无所行,才由渐修渐悟达到情识两空,物我不立的顿悟阶段。
契理为渐修之基,顿悟为渐修之果。无理入不能变相观空,念起离念,见相离相,培养灵芽慧根(直觉超觉)。无渐修不能以事显理,行解相应,一切玄言妙谛皆为游思浮想,不能鞭辟入里,裨益身心。
真理无名,真禅无行,学禅的人就是无事人,随缘放旷,随处解脱,行、住、坐、卧,应事接物,智照了了,不沾不碍,“终日吃饭不咬一粒米,终日行路不走一步路”,凡情不碍圣智,圣智不出凡情,“高高山顶立,深深海匠行”(药山惟岩语)。魏府老洞华严尝示众曰:
佛法在日用处,行住坐队处,吃茶吃饭处,所作所为处,举心动念又不是也。《指月录卷七》僧问:“如何得自由分?”师(百丈)曰:“如今得即得,或对五欲八风,情无取舍,悭嫉贪爱,我所情尽,垢净俱亡,如日月在空,不缘而照。心心如木石,念念如救头然,夫读经看敖,语言皆宛转归自己。”《指月录卷入》
这就是以无住心行无住行的禅行,远离分别妄想,五欲八风,无作无求,无缚无脱,如水流花谢,云飞霞走,一片天机。我们且看历代禅门宗匠如何于寻常日用中体认大道。
襄州居士庞蕴者,街州街阳人也……少悟尘劳,志求真谛。唐贞元初,谒石头八石头希迁),乃问:“不舆万法为侣者,是甚么人?”头以手掩其口,豁然有省,役与丹霞为友。一日,石头问曰:“见老僧来,日用事作么生?”士曰:“若问日用事,即无开口处。”乃呈偈曰:
“日用事无别,惟吾自偶谙。
头头非取舍,处处没乖张。
未紫谁为号?邱山绝点埃。
神通并妙用,运水及搬柴。”
头然之。……至桑山,山命十禅容相迭,至门首,士乃指空中雪曰:“好雪,片片不落别处。”有全禅客曰:“落在甚处?”士遂舆一掌。全曰:一也不得草草。”士曰:“恁么称禅客,阎罗老子未放你在?一全曰:“居士作么生?”士又掌曰:一眼见如盲,口说如痉。”《指月录卷九》
案语:“不与万法为侣者”即指本体自性,超凡越圣,离情绝相,不可思议,开口动念,便不是了,故石头以手掩居士口,以免口过。石头勘察居土在寻常日用中,如何在尘出产,随处解脱,以心合道,故曰:“日用事作么生?”居士答称:“若问日用事即无开口处”,即指道不远人,离幻即真,以心合道,心境双泯,缘虑俱绝,何有下语处?·但是问必有答,不得不说,故用比兴诗透露其中消息。这就是绕路说禅的一例。“日用事无别,惟吾自偶谐”即指平常心即大道心,大道不可以有心求,不可以无心得,心随境转,不沾不碍,情想两空,凡圣情尽,不求见道,而自能见道,故日“偶谐公良久。师曰:“会么?”曰:“不会”师曰:“ 听老僧一颂:
滔滔不持戒,无兀不坐禅。
酽茶三两跪,意在罐头边。”《指月录卷十三》
案语,·禅家以无住心行无住行,见相离相,念起离念,日久功深,情识双亡,物我两空,无心可了,即为真了。陆希声相公与仰山慧寂互较机锋,语涉玄奥。陆作“〇”圆相封呈,与拈花、吹毛,同一意趣,直示本体自性涵盖一切,离情绝相,不容拟议,但是百千法门,河沙妙用,皆从此出,实为密中之密,故尔封呈。仰山于“〇”相下注明“不恩而知”为离念灵知,亦即与真空对衬的妙有作用,佛家称为大机大用。就真空而言,妙有非有亦落在第二头。“思而知”,虑而解为识心计度,这是三有的境界,与妙有相较,更逊一筹,故尔落在第三头。三门为“信”、“解”、“行”。“信”为道源功德母。《金刚经》说:“信心清净则生实相。”信而生解,解而起行,行解相应,超凡越圣,直澈心源。仰山以拂子倒点三下,暗示不出魔界而人佛界,除信解行外无他途可循。这是空有交融、真俗不二的境界。相公问仰山于寻常日用中如何行履?仰山答曰:“既不持戒亦不坐禅。”修而无修,证而无证。禅家持戒以戒心为主,戒身为辅。定由戒生,慧由定发。如念想之流滔滔不绝,虽持戒亦为犯戒,兀兀坐禅如枯木死灰,禁闭涅槃,虽坐禅亦非坐禅。日常行履,随缘不变,随处解脱,于事无心,于心无事,念来即觉,觉之即无,如手把鑺(锄)头,清除梦草,培养灵芽慧根,待时而发,故言“意在鑺头边”,即随时著意动用锄头,清除心头的梦草荒烟。腾腾和尚的“了元歌”亦可藉用以为此理此事之参究。
修道道无可修,问法法无可问,
迷人不了色空,悟者本无逆顺,
八万四千法门,至理不离方寸,
识取自家域郭,莫护寻他州郡,
不用广学多闻,不要辩才聪俊,
不知月之大小,不管岁之余闰,
烦恼即是菩提,净华生于泥粪,
人来问我若为?不能共伊谈论,
寅朝用粥充饥,斋时更餐一顿,
今日任运腾腾,明日腾腾任运,
心中了了总知,且作佯痴缚钝。
囗 囗 囗
临安府灵隐慧速禅师,依灵岩徽,徽有省(稍有悟境)。既谒园悟,闻举庞居士不与万法为侣者因缘。师忽顿悟,仆于众,众报起之。师乃曰:“吾梦觉矣。”至夜小麦。师出问曰:“净裸裸空无一物,赤骨力贫无一钱,户破家亡,乞师赈济?”悟曰:“七珍八宝一时拏。”……内翰曾开居士,久参园悟大慧之门,开来谒,问:“为甚么赞即欢喜,毁即烦恼?”师曰:“停郎曾见善知识否?”开曰:“某卅年参问,何言不见?”师曰:“向烦恼处见,向欢喜处见。”开遂拟议,师震声使喝,开拟对,师曰:“开口的不是公?”开罔然。师召曰:“侍郎向甚处去也?”开猛省,点头说偈曰:
咄哉瞎驴,丛林妖孽。
震地一声,天机漏泄。
有人更问意如何?
拈起拂子劈口截。
知府葛剡,志慕禅宗,久无证入。一日举“不足心,不是佛,不足物”,豁然有省,说偈云:
非心非佛亦非物,五凤楼前山突无。
艳阳影里倒翻身,野狐跳入金毛窟。
谒师求证。师云:“居士见处,只可入佛,未得入魔在?”
葛礼拜。师曰:“何不道金毛跳入野狐窟?;曷乃顿颌。
《指月录卷计》
案语:慧远禅师闻人举引“不与万法为侣”的因缘,触动灵机,豁然开悟,一时如醉似痴,当众昏倒,经人扶起,乃曰:“吾梦觉矣。”如前所述,开悟是高度的精神升华,牵涉到一百八十度的心态转向,即由此量的心理活动转入现量的直觉、超觉,甚或正觉。(请参阅拙著《天人之际》第十章“唯识论与心理分析”)随著心态转向而来的生理反应,千差万别,因人而异,与晤境的深浅有直接的因果关系。慧远禅师开悟以后,当众昏倒,可以说是非常强烈的生理反应,昕以他的晤境也非北寻常,纵非澈悟,亦相去不远。在廿年前,笔者潜心研读《圆觉经》,灵机一动,心境开豁,顿觉身如触电,透体而过,思想意念,如水中游鱼,突然冻结。谈到这里,读者千万不要错会了意,认为我在读经的过程中,有听悟证。说真的,笔者摆脱世缘,求法访道已有卅余年之久,但是一直到现在尚未尝到禅味,更谈不到开悟的问题,何敢未得言得,自欺欺人呢?
任何一个人对禅学稍窥门径不会不知道“不与万法为侣者是甚么人”,但是二己契机,豁然开悟者又有几人呢?问题的关键昕在不是知解理路,而是实践实修。如前昕述,顿悟是建立在渐修的基础上。在渐修的过程中,学人以无住心行无住行,培养直觉直感的灵芽慧根,待时而发,结为菩提道果,昕以渐修为顿悟的根芽,顿悟为渐修的花果。由此可知,言下顿悟,其来有自,岂是一朝一夕之功?
禅家所谓“贫”就是“空”的异名。“贫无立惟”或“一贫如洗”,意味著「情想皆空”,“空如来藏一,也就是开悟人道的先决条件。道家有昕谓“心死神活一,佛家有昕谓“心空性现”,也是指此而言。修禅的人证到自性空,会天地为已有,融万古于一心,自家珍宝,当下即是,不从外得,故言“七珍八宝一时拏”。永嘉玄觉大师说:“无明实性即佛性,幻化空身即法身。”来自无明业识的五砍八风,包括喜、怒、哀、乐、烦恼、忧伤,都是本体自性的心理现象。五祖弘忍说:“一切万法不离自性。”五欲八风当然也在万法中收。如自性为水,则万法为波,波水一如,下一不异,本体即现象,现象即本体,是以除波取水,自成颠倒,徒劳无功。学人如能心无听住,循相证性,见波知水,穷本达源,则宇宙万象,五欲八,—皆为善知识,何处下是道眼?何物不是菩提?故曰:“向烦恼处见,向欢喜处见。”自性妙体,孤立绝缘,纤尘不立,脱落时空,不有下无,不容言说,不容拟议,故曰:“开口的不是公”,“有人更问意如何?拈起拂子劈口截。”因为开口动念,便落阶梯,乖离自性,无怪慧远震声便喝,迎头挥拂了。
“五凤楼”富丽堂皇代表笆界,“山突兀”高出云麦,
象微空界。“艳阳影里剧翻身,野弧跳人金毛窟”系指
出有入空,由魔界(色界)进入佛界。“金毛跳人野狐
窟一系指回殷起用,出空人有,由佛界倒驾慈航进入魔
界。这是真俗下二,性柏融通的圆觉境界,苟非大澈大
晤,不足以言此。
囗 囗 囗
澧州药山惟俨禅师……年十七出家,纳戒衡岳,博通经论,严持戒律。一日叹曰:“大丈走当离法自净,谁能层层事细行于布巾耶。”……一日在石头上坐次,石头问曰:“汝在这里作么?”曰:“一物不为。 ”头曰:“恁么即闲坐也?”曰:“若闲坐即为也。”头曰:“汝迫不为,不为个甚么?”曰:“十圣亦不识。”头以偈赞曰:
“徙来共住不知名,任运相将只么行。
自古上贤犹不识,造次几流岂可明?”石头垂语曰:“言语动用没交涉。”师曰:一非言语动用亦没交涉。 一头曰:“我这里针札不入。”师曰:“我这里如石上栽花。”头然之……坐次,道吾云岩侍立。师指案山上枯荣二树,问适吾:“枯者是?荣者是?”吾曰:“荣者是。”师曰:“灼然一切处,尤明灿烂去。”又问云岩:“枯者是?肇者是?”岩曰:“枯者是。”师曰:“灼然一切处,放放枯澹去。”高沙弥忽至,师曰:“枯者足?荣者是?”弥曰:“枯者徙他枯,肇者徙他萦。”师顾云岩迫吾:“不走不走。”草堂清颂曰
云嶷寂寂无寞臼,灿烂宗风走道吾。
深信高禅知此意,闲行间坐任荣拾。师久不升座,一日,院主白云:“大众久忍和尚示诲。”曰:“打钟著时。”时大众才集定,便下座归方丈。院主随俊问云:“和尚许为大众说话,为什么t言不措?”师曰:“经有经师,律有律师,争怪得老僧?”《指月录卷九》
案语:“一物不为”即无作无求,无取无舍,“闲坐”为静,静中寓动,动中寓静,动静交替,仍属有为,故日:“若闲坐即为也。”“汝道不为,不为个甚么?”禅家所谓“不为”即法尔自然,随顺自性。但是自性本窆,下落有无,离言绝相,历代圣贤尚且睹面不识,何况常人呢?故日:“于圣亦下识。”本体白性,体超动静,下可思议,不可言说,拟心便差,动念即乖,“常在动用中,动用中收不得。”故言“言语动用没交涉”,“非言语动用亦无交涉。”换言之,自性空寂,不生不灭,“动静二相,了然不生。”《首楞严经语》禅家称自性妙体为坚密身,无缝塔或无根树,纤尘不立,漏水不入。“针札不人”,“行上栽花”亦即指此而言。
花木荣枯为自然现象,现象不离本体,本体不异现象。见巨不迷,闻声不惑,循相证性,荣者亦是,桔者亦是。“荣”代表色界,“灼然一切处,光明灿烂去。”“枯”代表空界,“灼然一切处,放教枯澹去。”“枯者从他枯,荣者从他荣。“一切不著,随顺自性,荣枯交替,法尔自然,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不一不异,何有分齐。如迷心住境,喜荣厌枯,著有执空,皆落两边,乖离自性,故“师顾云岩道吾:‘不是不是。’”
药山鸣钟聚众说法,但是在众侩齐集法堂,准备听法的时候,他却一语不发,走下讲堂转入侩房,二逼是无言说法的一例。这种诡异的举动透露无上的法音--诸法如义,出世法不坏世间法。《妙法莲华经》说:一是法位法位,世间相常住。一当院主责问他为何欺瞒众侩,他说:“经有经师,律有律师,各有所司,老侩何得越俎代庖,破坏世间相呢?”
总括说来,禅家的行履是无作无求,率性而行,随顺自然,不为情牵,不受物累,这和中国道家的自然主义颇有近似。老子说:“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庄子说:“汝游心于淡,合气于漠,颐物自然而无容私焉(应帝王)……忘其肝瞻,遗其耳目,芒然彷徨乎尘垢之外(内脱身心,外迁世界),逍遥乎无事之业。(达生)”由此可知,老庄纵然不是宗门的代言人,至少也是彼此互通,同凿相应、。无怪近代学人认为老庄哲学与印度佛学接体合流才产生了教外别传的禅宗。这是中印两国的精神文明经过移花接木的过程合为一体,从而开绽出来,一朵文化奇葩,冠绝中外,光耀百代,它摆脱了宗教的束缚,脱去了迷信的外衣,平实简易,人人可行。但是就境界而言,高不可攀,深不可测,超凡越圣,通天澈地,“处凡愚而不灭,居圣贤而下增。”(坛经语)。这种至高无上的解脱境界,只有投子义青描述百丈独坐大维峰的颂古才能北况于万一:
“巍巍峭回出云霄,顶锁水寒势外遥。
坐观四望烟笼处,一带青山万水潮。”
案语:怀海百丈禅师为马祖道一三大入室弟子之一,百丈得法后驻锡洪川欣吴界大雄山,居处岩峦峻极,故号百丈,大雄峰即百丈山之别名,就禅宗的发展而言,百丈是承前启陵的人物。他首创丛林制度,开田作务,使僧侣自食其力,不受他方供养。他以身作则,“一日不作,一日不食”,高风亮节,成为丛林典范。
僧问百丈,如何是奇特事,丈云:“独坐大雄奉。
”(元《林泉老人空谷集》卷下)
大雄峰代表禅家见道证性以后昕达到的至高无上的解脱境界。禅家出有人空,超凡越圣,如万山丛中,孤峰耸峙,高出天丰,水云深锁,凡圣不通,情识不到,故曰:“巍巍峭回出云霄,顶锁水寒势外遥。”但是性不碍相,巨不异空,禅家返妄归真,虚空粉碎,乾坤一家,性相不二,真俗混融,是以宇宙万象,包括烟尘滚滚的俗世,都汇归自性,如百川朝海,万流归宗,故曰:“坐观四望堙笼处,一带青山万水潮。”这种空有不二,性相融通的大解脱境界,当然是值得大书特书的“奇特事”。 (待续) (摘自《慧炬》30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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