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席天津市“纪念弘一大师研讨会”记
出席天津市“纪念弘一大师研讨会”记
陈清香
九月二十五日晨五时,天未亮便摸黑出门,赶搭七点起飞的华航加班机,到香港时还不到九点。在过境室内枯等二小时后,昭慧法师和三位学生性广法师、海青法师、悟殷法师也先后抵达会合,下午一点半再搭机前往天津。
次晨,二十六日早上九时,天津市文化局主办的“纪念中国近代文化名人李叔同圆寂五十周年学术研讨会”正式开幕,由市记者协会副主席朱其华担任主席。在会长李载道致词后,邀请笔者以海外来宾的身分上台讲话。笔者简单介绍弘一大师在近代中国佛教史上的地位,以及个人早年研究弘一大师著作的情形,并感谢文化局的招待。
俟诸代表致词完后,便开始宣读“修复中国近代文化名人李叔同故居的倡议书”。这或许是文化局不辞辛苦地召集此学术研讨会的原始动机吧!
开幕典礼在一小时内结束,十时半左右又驱车赴天津美术学院,参加弘一大师遗作展及黄耘石先生水墨创作展的揭幕仪式。黄耘石,一九二八年生于北京,抗战期间寓居重庆,在中央大学艺术系从黄君璧教授学习山水画,展出的数十福山水画处处显露出白云堂笔墨画风的影子。
由于是第一天开放参观,因此各方记者来得不少。天津人民广播电台记者李娟特别采访笔者,询及台湾纪念弘一大师的方式与大陆的不同处。笔者告诉她:大陆较著重他未出家前的艺术成就,但台湾却强调他是中国近代四大高僧之一,对佛教的贡献甚大。因此,大陆普遍以李叔同称之,而台湾则以弘一大师为名。两岸的角度稍有不同。
另有天津市婚姻家庭研究会耿明志、浙江美术学院教授王振德、天津音乐文学学会倪维德、天津音乐学院兼职教授陈嘉瑞、刘质平之子刘雪阳等,俱来与会。
下午二时,学术研讨会正式开始。首先由昭慧法师上台报告(弘一律宗学研究),接著由笔者报告(李叔同的艺术成就——以绘画风格为例)(其后易题为(弘一大师的绘画风格初探))。这是大陆所谓海外出席者仅有的二篇。
大陆的论文,尚有浙江上虞金兆年所提(李叔同——弘一上人的爱国思想探徽)、洛阳刘继汉的(绝世贪爱·趣佛菩提——弘一大师出家因缘探徽)、北京方立天的(李氏出家动因及其人生追求)等三篇,均在下午宣读完毕。
一个下午的研讨会,显得有些沈闷,最大的原因是没有讨论,一篇论文宣读完了就下台,台下几无反应,主席也无讲评,就宣布下一位上来念稿子。这和台湾学术讨论会的热烈发言情况,大不相同。
二十六日晚间七时,天津市音乐厅举办了“纪念李叔同音乐演唱会”,与会人士都应邀聆赏。节目由十二个团体或个人以合奏、独唱、合唱、三重唱等不同方式演出二、三十首。其内容少数是李叔同谱的曲;多数是弘一大师作的词,再配以他人的曲调而成。第一首演奏的三宝歌,出动了古筝、洋琴、二胡、木鱼、笛、琵琶、铜锣、大磬、笙、铃、洋琴等十几种乐器,声音澎湃壮丽,排场豪华,但是太热闹了,将三宝歌庄严的宗教含义掩没殆尽。
在音乐厅内聆听了二小时,有很多歌的表现形式不同于台湾。但看表演场所、布景及听众、表演者的衣著等等,依稀回到了三十年前的台湾。
二十七日早晨,原订参加聆听其他五位学者发表论文,但在我们远道而来者的要求下,主办单位调派一辆车子,载我们远赴(开了三小时)天津市北端的蓟县,参观雄伟的黄崖关和县城内的独乐寺。黄崖关形势险要,是长城的要塞之一。我们抵达时,关内正举办艺术表演,十分热闹。登临其上,确实不亚于北京的八达岭。至于县城内的独乐寺,建于辽代,其山门与观音阁是一千余年前的木造遗构。二十余公尺高的观音阁,迭经多次地震,附近较低的建筑物都已危烦,它却仍旧完好如初。阁内供奉十六公尺高的泥塑十一面观音像,为同时代作品;至于墙壁四周有壁画十八罗汉图,为明代作品,相当精美。
当晚,李叔同研究会会长李载道以素宴款待台北来的宾客,参与研讨的各地学者及李叔同的孙子女四人也同聚一堂,席开三桌。除会长致词外,李淮的女儿李忠敏也致谢词。餐后,又有书法家即席挥毫表演,有当场摄影报导者。会后在大天津商厦有联欢会,原来是舞会,我们都缺席。
二十八日早上,被安排参观大悲禅院,方丈宝菌出来迎接。院内大雄宝殴供有明式释迦佛像,墙四周供著十八罗汉像,是天津美术学院的学生,仿苏州紫金庵宋塑罗汉造形塑的,怪不得姿势如此生动巧妙,敷色也是华丽不俗;大悲殿内则供千手观音。院内另有弘一大师纪念堂,我们在堂前和宝菌方丈合影留念后方离开。
李叔同的书法碑林是两年前才落成的,外形是中国古典式,古色古香,中庭花木扶疏,有小桥池水,正中是弘一大师的坐姿铜像。围绕著建筑物四周的回廊墙上,才是真正的碑林,镶嵌著一块块的石碑,上刻著弘一大师出家前后的各种书体。那是将大师生前的书迹放大后,再加以镌刻的。也有近代名人如赵朴初、楚图南、启功等人赞仰大师生平的题字,与大师本人的字迹相得益彰,相互辉映。
在主办单位的安排下,步出了碑林,又到天津的文化街逛逛。文化街是卖古玩文物的地方,其中泥人张塑的泥人最有名,老幼各种人物捏得维妙维肖,令人叹为观止。街内居然有一陆天后宫,宫前有戏台,类似南方的庙宇景观。据说天后宫原称娘娘庙,近年才改称,供奉妈祖,是否为了招来更多台咆的认同与膜拜呢?
二十八日下午,全体参加天津艺术节的表演。晚上还以大型豪华的西式自助餐来招待中外宾客。
三天的会议,原始宗旨是为了纪念一代高僧生前的事迹。因此,就论文内容而言,在大陆学者所提的八篇论文中,大多偏于弘一大师出家前的事迹,如爱国思想、出家的动机,以及对艺术上的贡献等。至于出家后的佛学思想体系、精研南山律宗、个人严持戒律又劝人念佛导归净土等方面,都是大陆学者较少探讨的。昭慧法师以出家人身分陈述弘一大师的律学,应是最适合的。
另一方面,大陆学者对于未出家前的李叔同,虽然围绕著他在艺术上的成就,却不外乎音乐、戏剧、艺术、教育等方面,对于绘画风格的探讨,鲜少论及。因此,笔者的(弘一大师的绘画风格初探),正可弥补其缺。会后有多位学者主动向我提出看法。
大陆长期处于马克斯主义的思想体制下,宗教信仰一直被压抑著,尤其文化大革命对佛教的伤害更甚。如今能逐步开放,肯定宗教的价值,肯定弘一大师在文化上的贡献,倒是一件可喜的现象。只是在思想的断层中,要再度建立起来,可能也需要一段日子。
昭慧法师等四位尼师,每日以僧袍圆顶的外形出入于天津市区,所到之处,引来路人的好奇注目,甚或围观,窃窃私语,充满疑惑不解。因区区天津一地,出家人真是稀有动物。四位尼师仪表端庄,风度翩翩,谈吐优雅,知识水平又高,正好对当地人士上了无形的佛学课程。
参与此次会议的学者们,年龄偏高,能对弘一大师有研究兴趣者,多半是倾向于佛教信仰。例如金兆年医师和刘继汉居士,每餐都同用素斋。金老还赠送了他所撰写的《药师经白话解释》,足见用功之深。刘居士原是工程师,也是画家,近年发愿画近代高僧像。他画的弘一大师像,此次也展出于天津美术学院。
天津市街曾经画为德国租界地,很多建筑物留有浓厚的洋风。天津市不算古城,但仍可呼吸到清末民初的风味。在那一个新旧交替的时代里,对于固有文化的传承和外来文化的吸取,可从弘一大师的生平濩得启示。
二十九日早上,文化局同仁以车子送我们到天津火车站,前往北京。同行的还有刘继汉、徐星平、潘平、徐忠良、戴嘉枋等人。多亏他们的照应,法师们的行李才顺利运到兆龙饭店。潘平又陪同赴琉璃厂买书,第二天也陪同游览西山八大处及法海寺,真是十分感激。刘继汉也在次晨同赴法源寺,并独自送我到北京机场,也是令我十分感谢的。昭慧法师一行还到梅县、香港,约十余天后才返台。我则十月一日搭机经香港,于夜间十一时半返家。
摘自《慧炬》第34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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