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大师二三事
太虚大师二三事
大 风
实践利他教义 创造人间净土
有天我跟太虚大师闲聊,我说:“外间有人说老法师是政治和尚,您听了有何意见?”
“那也是事实!”大师微笑说:“自古以来,不分中外,政教都相辅以行,宗教昌盛,有赖于统治者的倡导护持,反之,必因政治的阻力而衰颓,所以历来宗教家,必须和统治者周旋,远的不说,民国以来内政部就几次制订条例,要把佛寺产业充公兴学,基督将军冯玉祥在河南,;就曾大肆摧残佛教,像这种情形,你说能不跟政府打交道?从佛教教义上说,昔世尊也曾接受国王大臣的供养,所以与政洽接触,并不违反教义!“政治和尚”这外号,也不坏呀!”
“中国需要佛教政党,这也是原因之一”就是要改变仰事求“政”的历史。在欧洲,基督教、天主教早有了政党组织,中国为什么不能有佛教政党呢?不错,和尚是出家人,可是并没有出国呀!”
“应该特别说明的:佛教徒组党,并非与人争权夺利,而是尽佛教徒应尽的国民义务!佛教有许多裨益世道人心的教义,对于现代社会的个人主义、功利思想、贪污颓风,无疑是极好的针砭!佛教政党和佛教徒的参政,必然会扩大教义对国民精神的影响力,在佛教立场说乃是发扬教义,佛化社会的一种新形式!”
“新佛教徒不应囿于自利,更应体验菩萨利乐有情的救世精神,着重于利他的实践教义的利他精神,实现菩萨政治,从而创造人间乐土的佛化世界!”
“有些大德修持专精,圆通不足,以为佛教组党,僧侣参政,史无前例,不足为训,殊不知佛法不离世间法,佛法亦有其人世的一面,不可偏废,是故佛教应随时代进化而进化。譬如今之电灯、电话、轮船、汽车……为人类进化之产物,古之所无,试问能否因事无前例,拒而不用?由知任何人都应随时代进化而进化!佛教亦不例外!墨守成规,故步自封,不能适应社会进步,将为时代所淘汰!”
“现在中国佛教界,封建气息,仍极浓重,古老的剃派、法派(都是以寺产逐代相传的旧制)依然普遍存在,这是数千年来封建制度的产物,但是仍有人抱着道个“木乃伊”,视同拱璧的!那能适应现代社会环境?以前我曾在永生电台作广播讲经,有些老派就有意见,以为违反传统方式,他们就不明白,以前的讲经方式,适合于农业社会的环境,现在商业社会,人事栗六生活紧张,哪能有许多时间,经常到寺院来听浃旬累月的讲经呢?”
“我认为:只要不违背佛教的基本教义,形式和方法,不妨因时制宜,因地制宜,跟社会的进步和需要,作适应的调整!”
鹿结翰墨缘;未为嘤咛误
如果你问我,太虚大师若不出家,他的成就又将如何?我会毫不犹豫回答:他将是诗人、是革命家!
大师具有卓越的诗才和奔放的热情。已是大家所熟知。他这种热情,可说出诸天赋,而升华于禅定。他在自传中曾说:“在禅慧融彻中,侠情奔涌,不可一世!”这种“侠情”,也即救世的热情,乃系澈悟之后,“回真向俗”而来,大师的“入世佛学观”就建筑在一片奔涌的侠情之上。
在他早年事迹中,可以了解太虚大师乃是性情中人,光绪卅四年,栖云和尚参加革命,被捕于吴江,情势极为严重,、大师与栖云虽仅片面之交,闻讯之下,即多方营救,但因情节重大,非大力者无以疏解。当时江苏巡抚程德全,与寄禅老和尚有旧,事非寄老莫救,而大师此时正以圆瑛事开罪于寄老。于是不惜委曲求全,负荆请罪,长跪力请,栖云和尚始获开脱。其生平行谊,类多如此。
太虚大师的诗文,亦多性情之作,入世的成分,多于出世的一面夕这里且介绍一篇“答鹿港遗老洪月樵诗”:
“曾闻天网说恢恢,赞佛梅邨拜五台,蓬岛连云秦代望,
潜流有水汉时来,聊从大海游怀放,怕向中原醒目开,
鸡骛一群只逐食,洽平无复见雄才!”
“年年不共不能和,早从光阴六载过,据社凭城狐鼠逞,
噬人肥己虎狼多,浴云嫌我带龙气,讲学逢君隐鹿河,
便好蒿莱同没尽,不关临去转秋波。”
这是民六大师东游日本时所作,悲时忧国之情,溢于言表。太虚吟咏中,颇有悲天悯人之作,限于篇幅,不能一一介绍,读者如有兴趣,可看“悲华集”、“太虚诗存”。大师的诗,多属即兴之作,不尚琢磨,然卓越之才华,奔涌之侠情已充溢于字里行间。太虚大师倘能肆意于诗篇,不难继放翁之后,成为爱国诗人。
有次谈到诗时,他说:“学佛之人最好不要作诗,早年我给汪笃甫诗中,即有“年来却为嘤咛误,此际真成去住难。”之句,然应酬唱和,积习难除,迄今犹不能免于吟咏,文字障也!”
太虚自言误于嘤咛,然太虚受知于名公巨卿学者名流,泰半由唱和中来,早年之梁启超、易哭庵、章太炎、梁节庵以及较后之黄膺白、戴传贤,都是由“嘤咛”而结成文字之交。这些诗友对于大师的佛教事业,间接直接都有过很大的助力。
革命和尚?玫治和尚?
太虚大师之所以有“政治和尚”之称,大抵由于与当政者周旋而来,但他早年的革命活动,反而少为人知。
原来大师所营救之栖云和尚,确是革命党人。留学日本时,即参加同盟会,与徐钖麟、秋瑾同时受命返国,从事革命活动,事泄被捕,幸经大师疏解得脱。一九一〇年,栖云邀大师到广州,协助组织广州僧教育会。驻锡白云山双溪寺,讲学华林寺,以吟诵获知于梁节庵、江霞公、易哭庵辈,而暗中与朱执信、邹海滨、叶兢生、潘达微、夏同和,林君复等党人,过从极密。及太虚任双溪寺住持后,党人秘密会议,多借该寺举行,三月廿九日广州之役,先事策划,均出自双溪,太虚大师实参密笏。事败,清廷发兵围双溪,搜捕大师,幸事先闻讯得脱,匿居潘达微之平民报馆。时江孔殷(霞公)为清乡督办。力为疏通,汪莘伯复加资助,大师乃得离粤北返。
曾参加广州革命的罗落花君,曾追记此事说:“太虚法师之南来也,在建国前二年,其时吾党云集广州,图屋清社。师偕吾党出生入死,寄钖白云双溪寺。……忆余之谒师也,于郑仙洞,似十一月之夜,朱执信、邹海滨、叶兢生等先生,挈余绕十八洞行,至山,门虚掩,昏无人焉,吾辈转曲廊,廊尽,荒院数楹?琉璃一点,黯黯欲灭,趋前,从纸围内窥,见有拥破衲披斗蓬之黄面瞿昙,兀坐于室。海滨先生曰:此即太虚师也。余齿稚,第知从诸先生后,挺身击杀鞑虏,密笏之谋,未之敢预也。诸先生与师作耳语,余则立风檐下,延伫有无瞰我者,灯昏如雾,余隐约辨师为三十许人,恶知是时师才二十许耶?”原来太虚大师二十多岁便已参加革命行列了。
大师曾参与广州之役的策划,观此当无疑问,但曾否入党?年月已久,已无可查孜了。
不过太虚大师早期曾参加政党活动,确为事实,且有史可稽者,大师曾参加武昌起义后成立之“统一党”。时沿江各省虽已光复·北袁南孙,犹在对峙中,孙(文)黄(克强)为壮大声势,争取江南耆老,令宋教仁、章炳麟、汪兆铭等组友党,互为呼应,于是有统一党之设,参加者除宋、章、汪等同盟会分子外,江浙耆宿政要如张謇、汤寿潜、赵凤昌均经参与,张謇且被推为理事长,章当秘书长,趟任基金监督,实为民国史上第一个政党,时太虚正在沪上,由章炳麟、趟凤昌之介绍,加入了统一党,原来章、趟以宗教活动委请太虚,而太虚亦冀藉政党力量,建立佛教事业,由此可见太虚之运用政党组织,从事于佛教革新,早经辟划。所惜统一党寿命极短,南北议和后,即随政府北迁,旋且为袁氏所操纵,改组为共和党,至此名实皆变,大师及同盟会份子,均纷纷脱党。
太虚大师晚年自谓:“少壮的我,曾有拨一代之乱而致世界于治的雄图,期以人的菩萨心行—无我、大悲、六度、十善—造成人间净土”(见佛教之中国民族英雄史)可见大师之革命热情及政治的抱负了!如果他不出家的话,很可能成为政治家或革命者。
大师四次出国西游记略
太虚大师生平法缘之盛,游化之广,在中国佛教史上,也算得古今一人了。
在国内的宏法固不必说,出国游化,前后亦达四次,足迹所及,逼于寰宇。
大师第一次出国是在民国六年的东游日台;
第二次是民国十五年的南游星洲;
第三次是民国十七年的游化欧、美;
最后是民国廿八年的访问印、钖、缅、泰、越等佛教国家。
除了最后一次代表中国佛教界对邻国作亲善访问外,其余三次,都是为宏扬佛教而远游,唯一的,对非佛教国家进行游化的,就是十七年的欧美之行,这是特别值得一提的希有盛举!
太虚大师欧游之议,始于民国十三年,当时大师自谓对佛教有两种新觉悟,其一就是“当将佛法传播于国际文化,先变易西洋学者之思想着手”。但远游欧美,旅费不赀,一时无以筹措,直到民国十六秋遇蒋后,告以欲赴欧美游化计划,得蒋同意,资助了三千元旅费,始获成行。
大师为什么要舍近就远,宏法欧美呢?这点可于大师在驻法使馆欢宴席上所发表的“西来讲佛学之意趣”中,观其概暑:
“一、欧人所知佛学之偏谬:仅知小乘上座部巴利文一派之偏狭,且用欧人历史眼光考证上之谬误;至译大乘经典,既少且偏谬;
二、欧人未知真正佛学:梵文大乘沦没不全,藏文亦偏蔽于混杂婆罗门行法之密教;真正之能畅达中国语文,精研佛学,以及能虚怀访问于佛学有实证之华人;
三、欧人今有闻真正佛学以实行修证之根基:以哲学之批判及科学之发明,已渐摧神教及空想之迷执,而接近佛学所显示之宇宙人生实相,牺牲一切以专心试验,求证真实一途前进;
四、对欧人信佛学后之期望,希望欧人能以洽科学之坚忍勤勇之精神,于佛学得成实行实证之效果,以哲学的批判方法,洗除佛教因暗、地所附雉之伪习,而显出佛学真相;以有组织有规律、轻身家重社会之品德,能阐扬佛学真理。以普及世界人类,造成正觉和乐之人世!
五、在欧讲佛学之态度,当仁不让,以攻破偏谬而显示正法,开诚布公,以待求其真正佛学者之访问。
欧洲今富圣人之才而缺圣人之道,吾人今有圣人之道而乏圣人之才,有道乏才,则不足以证其道,有才乏道,则不足以尽其才。得圣人之才授以圣人之道,是为吾至欧讲佛学之经意处。”
太虚大师欧游的第一站是法国巴黎,一时巴黎哲人、学者、东方语言专家纷来访问,设茶会请讲学者,几无虚席,因听讲而发心学佛,乞求皈依者有卜丽都女士等多人。而最奇特的因缘:在一席讲学中,太虚倡议筹组“世界佛学院i,作为国际性之佛学研究机构。以昌明佛学,增进人类智慧,达成人间乐土,竟获得法国学术界普遍赞同,如当时东方语言学校枝长马古烈、东方博物院长卜也、巴黎大学教授葛拉乃等二十余人,俱列名发起。法国通讯处为巴黎之东方博物院,中国通讯处设南京昆卢寺。这就是以后设在北平的世界佛学院(后改为苑)的由来。
在英伦太虚大师以蔡孑民之介,会晤了英国当代哲人罗素,深入探讨了罗素哲学与佛学的异同,发现两者之间,颇多相似之处,特别是罗素的“中立特体”概念,很似佛学中的“缘生法”,大师引为此行最欣慰的收获。
他的“世界佛学院”计划,赢得了伦敦佛教会长堪富利士的热烈赞同,自动参加发起,并成立了世界佛学院的伦敦筹备处。
他在伦敦电台著名的学术讲座节目中,作了世界性的广播讲学,那是被英国学术界认为殊荣的节目,中国学者被邀参加这个节目的,当以太虚大师为第一人了。时在一九二八年十一月五日的晚上、讲题是:“告全球佛学同志”。翌日即经比京去德之佛朗府(即法兰辐克),因大师此行原为应佛朗府大学中国学院院长卫礼贤(德人)之邀而来讲学者,实为此行之重点,故逗留德国达两个半月。期间在柏林大学、佛朗府大学作有系统之讲学外,并在民族博物院、远东协会,柏林佛学会及私人茶会、晚餐上随机说法,引起德国学术界普遍研究佛学之热潮。德国学者,教育部长伯克以次六十余人,也热烈赞助“世院”组织,列名发起。及大师去美经法时,列名发起之英、德、法名流学者,已达三百余人。法国政府且令巴黎市长拨地作“世院”院址。可惜后来战乱相寻,对外联系不够,只在北平成立规模有限的“世院”,以及在武昌成立了“世院”图书馆,与当时的理想,臣离太远了。
太虚大师归程,取道美国,曾在哈佛大学、哈脱福特宗教学院、摩诃菩提会等处讲学,法缘似不如欧洲之盛。盖此时美人研究佛学之兴趣,犹不如今日之浓厚也。
春风桃李、佛毕宗师
大师生平创办的佛教组织,无虑百计,单以造就僧材的佛学院说,也就遍布全国,其中最著名的武昌佛学院、北平世界佛学院,缙云山汉藏教理院、闽南佛学院、鶸足(山)佛学院等处,现在宏法海外的,不少是这些学院出来的学僧。佛学的修养,自然此旧式师徒相传的水平高得多。太虚对于作育僧材,光扬佛学方面,确有其不可埋没之贡献!不过大师虽然办了那么多佛学院,但由他亲自主持过一年半载的,只得武昌佛学院一处,其余由门人去主持。太虚大师富于披荆斩棘的开创精神,却缺乏一份诲人不倦的耐力。因此一度曾为若干门人所不谅。大师在他的“我的佛教革命失败史”中,也作了如下的自我检讨:
“我的失败,固然由于反对方面的障碍的深广,而本身的弱点,大抵因为我理论有余而实行不足,启导虽巧而统率无能,故遇到实行便统率不住了。然我终自信,我的理论和启导,必可建立适应中国之佛教的学理和制度。”
“我失败弱点的由来,出于个人的性情气质固多,而由境遇使然亦非少。例如第一·期以偶然的机缘,燃起了佛教革命的热情.。第二期以偶然而开了讲学的风气,第三期以偶然而组织主导过的佛教会,大抵皆出于偶然幸致,未经过熟谋深虑,劳力苦行,所以往往出于随缘应付的态度,轻易散漫,不能坚守强毅,抱持固执。”
“我现虽尽力于所志所行,然早衰的身心,只可随缘消旧业,再不能有何新贡献。后路的入(暗指芝峰,亦幻等指责大师缺少实行的门人),应知我的弱点的由来而自矫自勉,勿徒盼望我而苛责我,则我对佛教的理论和启导,或犹不失其相当作用,以我的失败,为后来者成功之母。”
这是太虚以身说法,也可说是自我批倒,太虚的弱点,正如他自己说,出于个人的性情气质,大凡富于热情善于冲动的人!往往缺乏持久实践的耐力,太虚有其自知之明,而芝峰辈的责难,无异强人所难,不免近于苛求。
芝峰法师是大师的大弟子,曾代主持闽南佛学院、武昌佛学院等枝务,有能力、有学问,但性情偏激,对于领导中国佛教之狂热程度,远过于乃师。胜利后太虚大师领导全国佛教整理委员会,对于过去反对他的诸山,采取了“和同政策”,深为芝峰所不满,竟在佛教刊物上公开指责太虚与旧派妥协,认为太虚已丧失了早年的革命精神,暗示不配领导全国佛教会。、 事后大师跟我谈到此事:“这些责难,别的人说不足为异,出于芝峰笔下,就不能无所遗憾了!”大师说时,语调强自平静,神色显然有些激动:“芝峰眼我二三十年,对他的性格一向取谅解的态度,偏激过头,圆乃不足,当年闽南佛学院的风潮,与他的脾气,实不无关系。但他对我的为人,显然缺乏了解,我过去与旧派对峙,是为了改革佛散,今日形势转变了,改采“和同”政策,也是为要改革佛教,当知要改革佛教,必先统一佛教,要统一佛教,先要团结各派,我们不能抹煞老派诸山存在的事实,我们不能——也没有力量把诸山一齐打倒,取而代之。那么只有运用佛教会的施策,潜移默化地改造他。……除非有别的原因,芝峰的态度是不够明智的……。”
“复兴中国佛教计划”
至于大师晚年,是否如芝峰法师的指责,丧失了早年的革命精神,放弃了佛教的革新运动呢?这答案,该是否定的。就我所知,大师一生尽瘁佛教革新,可说是至死不渝,晚年虽体气虚弱,然仍致力于改革佛教的策划。
胜利后,大师在上海,为了推进战后佛教的革新运动,曾草拟了一分“复兴中国佛教计划”。这个计划草案,虽名为“复兴”,其实内容全是革新,诸如建立僧伽制度、加强僧材教育、改良讲经方法、淘汰迷信形式,举办社会福利事业、统一整理全国寺产等,皆是具有革命性的改革。
太虚大师特别重视开辟佛教经费的新途径。
“过去中国佛教的经济来源,约可分为三种:一是寺产,二是善信的施舍,三是经忏法事的收入,其中最大者为法事收入。”大师对我说:“寺产的入息,所占比重不大,而且患不均,我们已有了初步的整理计划,希望能做到由佛教会统一管理,统一支配,单是这种收入,决不够维持及发展佛教的用途,善信的施舍,并不稳定,而且有些出家人为争取施舍,不免装神作怪、导人于迷信;至于经忏的收入,可说是迷信收入,同时也妨碍僧尼的清修。为了导人正信,维持清修,经忏法事要逐渐减少,即使为善诵经,亦不应以金钱为交易。因此,今后佛教经费,应在这三种以外,另辟新源泉……。”
直指轩中安详示寂
卅三年八月太虚大师驻钖缙云山汉藏教理院,突患中风,经数月疗养,始告瘥。但此后体气日就衰颓。胜利后还沪,辟划会务、周旋缁案,时露疲状。卅六年春,大师方在宁波延庆寺讲经,闻门人辐善病讯,冒寒返沪探视,二月二十日辐善不治去世,大师深为悲恸,盖福善学养行谊,颇类大师早年,故极为赞许,以为衣钵之传,不料年英早逝,大师甚为悲痛,观其所撰“恸辐善”一文(载觉有情),可概太虚之怆痛了。
三月十二日太虚为玉佛寺退居震华法师举行“封宠”礼,亲书封龛法语:“诸法刹那生,诸法刹那灭,刹那生灭中,无生亦无灭信”正说法间,中风复发,延至十七日下午一时一刻,安详圆寂于玉佛寺之直指轩,四月八日,举行荼昆典礼于海潮寺,恭送行列长达里余。荼毗后拣取灵骨,得紫色、白色、水晶色舍利三百余颗,且心脏不坏,满缀舍利,甚为希有,足征大师不独以事功见称,其生平修持亦已实证圆满矣。 ——原刊“大人”第十期
摘自《内明》第15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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