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介藏传佛教格鲁派甘丹赤巴中的九位著名佛学理论家

略介藏传佛教格鲁派甘丹赤巴中的九位著名佛学理论家
　　来源：西藏研究　　作者：次旦扎西1 亚东·达瓦次仁2
　　［关键词］藏传佛教；甘丹赤巴；佛学；理论家
　　［摘 要］文章依据藏文第一手资料，较全面、系统地介绍了藏传佛教格鲁派甘丹赤巴中的9位著名佛学理论家，并对甘丹寺培养佛学人才的历史沿革进行说明，目的是为从事藏传佛教的研究者提供参考。
　　［中图分类号］K281．1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0－0003（2008）04－086－07
　　1409年，宗喀巴创建藏传佛教格鲁派第一根本主寺——甘丹寺。随着格鲁派的发展壮大，甘丹寺的住持法台——赤巴一职就具有了无尚荣耀。但要登上这个位置非具有数十年的佛学功底不可，因此，历代甘丹赤巴无一不是造诣深厚的佛学理论家。本文仅选几位著名的甘丹赤巴作介绍。
　　一、宗喀巴·罗桑扎巴
　　宗喀巴·罗桑扎巴（1357～1419年）是藏传佛教格鲁派创始人、第一任甘丹赤巴，1357年生于青海湟中县鲁沙尔镇塔尔寺所在地，因大师的出生地在古宗喀地区范围内，①（注：小积石山以西、青海湖以东、湟水以南地区。）故成名后被称为宗喀巴。父名鲁本格，是宗喀六部落之一鲁本部落麦氏家族人，母名香萨阿曲。3岁时，元顺帝下诏命他进京，途径青海时与噶玛噶举派黑帽系第四世活佛若白多吉结下法缘，受居士戒，取名贡噶宁布；7岁时，在化隆夏琼寺依噶当派名僧顿珠仁青和大元循努僧格的弟子尖扎古哇寺的创建者循努强求为师受沙弥戒，正式出家为僧，取名罗桑扎巴。从7岁到入藏前的10年间，跟随两位启蒙老师受密宗灌顶，学习藏文经典，在显宗经论的学习和密宗仪轨的修练方面打下了坚实基础。②（注：可参见拉科·益西多杰的《塔尔寺史话》，民族出版社2001年版“宗喀巴传部分”。）
　　16岁奉师命前往卫藏学法，初随止贡替寺管事丹玛仁青贝到止贡拜见京俄·扎巴强求大师并聆听其教诲；接着被几位朋友带到蔡巴名医贡却加处学习医方明；此后到热堆德瓦坚寺（今曲水县境内）学习慈氏五论等；19岁时首次参加桑浦寺、德瓦坚寺的佛教哲学辩经活动，因其智慧、雄辩而崭露头角；后游学于夏鲁、纳塘、萨迦、昂仁、乃宁等地，以及觉摩囊、泽当、丹萨替等前后藏诸名刹，遍访名师，广结法缘。先后从萨桑·玛底班钦学习声明；从仁达瓦·循努洛追系统学习《俱舍论》、《人中论》、《道果法》等；随布顿大师的弟子却吉贝、琼布来巴、仁青朗杰等人和喇嘛多丹·益西坚赞学习喻伽、时轮、密集等密宗经典注疏和修炼之法；依洛扎·南喀坚赞学习噶当派教义；从觉摩隆堪布嘎希巴·罗色那里深入系统地掌握了巴尔蒂罗汉传承的律经；从乌玛巴·尊追处闻习文殊师利菩萨诸密法及中观学说等。此外，与聂塘巴·扎西僧格、喇嘛当巴·索南坚赞、珀东·确勒朗杰、大译师强求孜摩、大译师南喀桑布等数十位诸派高僧大德结下了法缘。
　　宗喀巴·罗桑扎巴大师天资聪颖、勤学志坚又敏于思考。他的根本上师萨迦派名僧仁达瓦·循努洛追就曾赞叹地说年轻的罗桑扎巴：“教你这个学生时我可不能马糊，需要费点心思。”［1］1385年，在雅砻南杰神庙，从克什米尔大班智达、释迦师利巴扎的传承弟子乃东孜僧团第十三任堪布崔臣仁钦［2］处受领比丘戒，他根据所学显密诸论在沃嘎、洛扎、达布等地实修验证，完成了生起圆满次第。
　　宗喀巴苦思钻研显密诸法，融会贯通各教派理论，从而开拓出格鲁派的新风。当他立志要割断与家乡的尘世俗缘后，就一直专心于著书立说、传教布道的事业。
　　（一）著书立说
　　1388年，宗喀巴在蔡贡唐寺详参所有《甘珠尔》、《丹珠尔》译经，著成《善说观观庄严论大释》；1402年，在热振寺完成《菩提道次第广论》；1406年在山南一带完成《密宗道次第广论》；1407年在色拉寺后山的热喀扎静修地著成《辨了不了义经》。此外，还著有《中观论广释》、《菩萨戒品释》、《侍师五十颂释》、《密宗十四根本戒释》等经、论、律三藏的注疏文章，便利了后世学者的学习实践，体现了他的思想体系，创立了格鲁派的理论基础。宗喀巴大师共著有170多卷（本）著作。
　　（二）广转法轮，传播教义
　　在聂地（山南隆子县境内）广转律经等法轮；［3］在门喀扎西东连续3个月讲解十七部大论，成为美谈。［4］43岁时，在布达拉宫汇聚桑普、德瓦坚、贡塘、嘎东、觉摩隆和绥普等六大卫地名寺的众多僧人，讲解中观、律、菩提道等诸法；［5］其后在纳木孜丁寺（今堆龙县境内）①（注：该寺的创建者是噶当派的阿尔钦·强求益西，13世纪时曾在纳塘寺参加编辑整理《大藏经》的工作。）讲解保持佛教正统的戒律；在来普寺（今达孜县境内）详细讲解因明理论。“因明学在以前仅被视作解读佛典论著之工具，将其用于修炼之指导，应归功于宗喀巴大师”。［6］在帕竹政权的阐化王扎巴坚赞和内邬宗本南喀桑布的大力支持与资助下，经过详细周密的筹划，于1409年在拉萨大昭寺主持正月祈愿大法会，各地前来参加法会的僧众达万余人，宗喀巴的宗教威望如日中天。这一次由宗喀巴大师倡导的纪念佛祖释迦牟尼的规模盛大的祈愿大法会，后来就成为历史定制沿袭下来，每年藏历正月1日至15日都要举行一次。
　　（三）维修与新建寺院
　　宗喀巴·罗桑扎巴大师36岁携其八大弟子到沃卡曲隆静地密修，得到帕竹政权属下沃卡达孜宗本扎西坚赞的供奉，修复了缯其寺，①（注：该寺由喇钦·贡巴饶赛的弟子卡米·云丹雍仲创建，寺内弥勒佛像是其师所赐；后来成为哲蚌寺三活佛之闻杰色活佛之属寺，位于今西藏山南桑日县境内。）亲自为寺内主尊弥勒佛像开光，被称为大师四大业绩之一。
　　1409年的祈愿大法会期间，修缮了大昭寺，给释迦牟尼佛献上以纯金打制并镶嵌各种宝石的五方佛冠；另外给十一面观音像和小昭寺的释尊像献上了银制佛冠。将大昭寺释尊像易容，即献上金佛冠将化身转为报身一事，还曾引起过其他教派的非议。②（注：主要是假托莲花生之预言授记而进行诽谤，可参见珠·杰旺却吉的《宗喀巴传》，民族出版社1981年版，第351～371页的相关内容。）同年，亲自选址后委派首要弟子达玛仁钦和扎巴坚赞主持修建格鲁派第一个根本道场——甘丹寺，格鲁（善规）派之名也由此而来。
　　1416年，宗喀巴的弟子嘉央曲杰·扎西贝丹兴建哲蚌寺；1419年，另一弟子释迦益西修建色拉寺。三大寺的修建使格鲁派在拉萨地区扎下了牢固的根基。其后宗喀巴的高徒们在各藏区建寺收徒，使格鲁派迅速发展壮大。
　　（四）整饬宗教
　　在宗喀巴大师所处的时代，宁玛、萨迦、噶举等各教派中出现追逐利禄、戒律松驰、生活淫靡、横行不法的作风，引起广大群众的不满，威信开始低落。宗喀巴大师决心整饬宗风。他首先从持戒开始，四处讲解维护正统僧人行为的戒律，要求众僧人重戒律、苦修行、不娶妻、禁饮酒、戒杀生。为了表示严格遵行佛说一切有部律戒以别于他派的决心，为了纪念藏区后弘期佛教兴起之初，喇钦·贡巴饶赛将其涂有黄色泥土的僧帽赠给其首席弟子鲁梅·楚臣喜饶并与其他弟子恢复了下路律法弘传的光辉业绩，从1388年开始，宗喀巴大师改戴黄色桃形僧帽，故格鲁派亦被称为黄帽派。
　　其次，对注重密修与上师指导而忽视经典的学习，以及吐蕃赤松德赞时期汉僧摩诃衍那往心看静、心外无求的禅宗遗风等进行整顿，倡导一套新的学佛体系，即以噶当派的理论传承为基础，博采众家之长，注重修行次第，先显后密，显密并重，主要以阿底峡的三士菩提理论与玛尔巴大师的密法为主。［7］三士一贯理论以菩提心为中心，持戒修德为本。
　　1419年藏历10月25日，宗喀巴·罗桑扎巴大师圆寂于甘丹寺。这位被称为第二佛陀的圣人的祭日，后来演化成为专门纪念他的民间宗教节日——噶丹安确（燃灯节），在这一天人们点燃酥油灯，口诵宗喀巴大师的上师萨迦派名僧仁达瓦·循努洛追大师亲自回赠的颂词“米孜玛”。
　　二、贾曹杰·达玛仁钦
　　贾曹杰·达玛仁钦（1364～1432年）为宗喀巴的上首弟子，第二任甘丹赤巴，1364年出生在后藏娘堆日囊（今江孜县境内）。
　　10岁时，达玛仁钦在乃宁寺堪布仁钦坚赞和扎托巴·循努崔臣座前受沙弥戒，取名达玛仁钦；随后拜岗坚·贡嘎贝、嘎希巴·仁钦多吉和仁达瓦·循努洛追等人为师［8］学习显密诸法，游学萨迦、桑普、泽当等前后藏诸名刹，巡回辨析十部大论，声明卓著，被冠以“嘎久巴”的美称；从仁达瓦和多隆巴处受比丘戒；曾与萨迦派青年才俊荣顿·玛微僧格①（注：荣顿·玛微僧格（1367～1449年），本名释迦坚赞，今四川阿坝一带人，1435年创建了拉萨地区最有名的萨迦派寺院——那烂陀寺。）进行论战，难分胜负；［9］因久闻宗喀巴大名，前去聂热仲本（今山南隆孜县境内）欲一决高下，但在聆听宗喀巴大师讲经后，对这位只比自己长8岁的同门师兄顿生崇敬之心，于是侍奉宗喀巴跟前，竭立辅佐其传教事业。在宗喀巴的授意下，与堆增·扎巴坚赞（1420年创建拉萨达孜县境内的尊摩采寺）一起主持修建格鲁派第一根本道场——甘丹寺。宗喀巴的许多弟子亦曾拜其为师，声望权威名列诸弟子之首。1419年，宗喀巴大师在临终之前将法帽、僧衣传给了达玛仁钦，指定其为接班人，被众弟子推为甘丹寺第二任住持金法台，其名之前的“贾曹杰”就是法王代理人的意思，时年56岁。
　　1432年，贾曹杰逝世于布达拉宫，享年69岁。著有《中观根本智论解说》、《人中论摄义》、《量释论大解》等8卷（文、本），其中，《能显解脱道论》是对释量论典的注疏，为格鲁派学经制中的必修课本。
　　三、克珠杰·格勒贝桑
　　克珠杰·格勒贝桑（1385～1438年）为第三任甘丹赤巴，出生在后藏拉堆降的多雄（今昂仁县境内）。幼年从堪钦·僧格坚赞和嘉玛·云丹沃座前受沙弥戒，赐名格勒贝桑布，因被认为是大学者克珠·拉旺罗的化身而被称为克珠却杰。
　　其后拜萨迦派高僧仁达瓦·循努洛追、道果·益西贝等为师②（注：在八世达赖喇嘛的经师益西坚赞所著《菩提道次第上师传承传》中，叙述克珠杰历史时言及基拜萨迦名僧喇嘛当巴·索南坚赞（1312～1375年）为师，但两人年代上有冲突。）学习因明、中观、般若、律经，俱舍论及各种密宗经典并游学于后藏诸寺。当他来到昂仁时恰逢大学者珀东·确勒朗杰立宗答辩，无人能与其争锋，年仅17岁的克珠杰·格勒贝桑勇敢地与之对垒，本来小有名气的格勒贝桑更是声名鹊起。当时两位老少高僧的经典辩词，被许多旁听僧人记录了下来，克珠杰本人也在其《因明注释》中引用过。
　　格勒贝桑从仁达瓦、班觉西饶和聂巴·洛追聪美等处受比丘戒③（注：可参见多吉杰布整理的《克珠杰小传》），民族出版社1984年版的“后记部分”。）后，在仁达瓦大师的指引下，18岁到拉萨拜见宗喀巴大师。当他爬到色拉寺后山坡宗喀巴静修地时，碰到一位面相和蔼的比丘，随即询问大师住处，那僧人一言未答，转身返回其僧舍，出来时手执一根点燃的藏香，然后领着格勒贝桑来到一座黄色寝宫旁，双手执香，三叩首后用香指示道：“因事直呼我师之名罗桑扎巴的住所就在此处。”看到正统佛教律经中所述拜师、敬师的礼仪被宗喀巴的弟子如此完美地诠释出来，年轻气盛的格勒贝桑一下子傲气顿消。而宗喀巴大师一见到他就觉得这个年轻人具有良好的传密根器，谈话中得知其修密本尊神是红阎魔时，就建议其改奉畏怖金刚并传授法门要诀。克珠杰对宗喀巴的渊博知识深感钦佩，1407年正式拜其为师，并成为其忠实信徒，致力于传播和维护宗喀巴的教义，号称宗喀巴的第二大弟子。
　　萨迦派属下地方实力派江孜法王热丹贡桑贝（1389～1442年）于1413年建成江孜江热寺后，邀请克珠杰担任主持；［10］其后共同策划修建白居寺，并于1425年建成。因与法王意见不合，克珠杰43岁那年，江孜法王宣布将邀请对宗喀巴大师有非议的萨迦派名僧荣顿大师与克珠杰进行大辩论。闻听此消息，卫藏各地僧人云集江孜，想一睹两位大师的风采。约定日期到了，荣顿却避而不见，克珠杰·格勒贝桑声望大振。
　　1431年任甘丹寺第三任赤巴，在8年任期中，为宗喀巴灵塔修建金顶，并在寺内开辟讲经道场，大讲菩提道法。1438年圆寂。他与师父宗喀巴、师兄贾曹杰一起被格鲁派奉为“父子三尊”。后来又被追认为第一世班禅，其遗体火化后的舍利子存于甘丹寺银制尊胜塔中。
　　其著作有80多函①（注：可参见《藏文典籍要目》，青海民族出版社1985年版，第178—182页。），其中《时轮注疏》、《因明七论注疏》和《宗喀巴传》等较为著名。
　　四、班钦·索南扎巴
　　班钦·索南扎巴（1478～1554年），甘丹寺第十五任赤巴，格鲁派著名佛学家、历史学家，1478年出生在西藏山南泽当地方。自幼求学于泽当寺，从钦布②（注：钦布：萨迦和帕竹政权时期在卫葳地区流行的一种尊号。）·索南扎西座前出家为僧，取名索南扎巴。16岁来到拉萨，先后在桑普寺、尼玛塘寺、③（注：尼玛塘寺：约在12世纪由热译师多吉扎创建，在今堆龙德庆县境内。）色拉寺学习；20岁时从沃那寺④（注：沃那寺：14世纪由艾旺寺住持贡布益西修建，在今墨竹工卡县境内。）喇嘛桑吉桑布和仁钦曲桑处受比丘戒。他在色拉寺学经长达12年之久，拜顿月贝丹、聂敦·班觉伦珠、吞巴·云旦加措等人为师，精研五部大论，成为一名优秀的格西学者，并在泽当寺进行“饶降巴”⑤（注： 饶降巴：对精通多部经论僧人的学位称号，始于萨迦名僧荣顿．玛微僧格的弟子饶隆巴·桑结贝（1411～1485年），他于1449年修建仁蚌县境内的哲域结蔡寺。）的立宗辩经。
　　27岁到上密院拜却丹洛追为师闻习密宗3年；34岁任上密院罗本（经师）教授密续诀14年。其间撰写并亲自讲解《四续部释》、《密集生元二次第大疏》；1524年47岁时，遵照根敦嘉措上师（第二世达赖喇嘛）的旨意，担任哲蚌寺罗色林扎仓的堪布；翌年，又任甘丹寺夏孜扎仓堪布；1529年任第十五任甘丹赤巴，时年52岁。7年后离任甘丹赤巴，到哲蚌寺担任堪布，同时兼管色拉寺、觉摩隆、帕摩寺和尼丁寺⑥（注：帕摩寺和尼丁寺位于拉萨达孜县境内，15世纪由罗桑巴·洛谊略赞创建。）等附近寺院。三世达赖喇嘛索南嘉措就是由他亲自认定并剃度赐名。
　　索南扎巴学识渊博，对佛学、历史、文9等学科有精辟的论述和独到的见解，著作浩繁，其中《新旧噶当教史》和《新红史》是其著名的史学著作；其《甘丹格言》在藏族文学史上占有重要地位。
　　1554年去世，享年77岁。其银质灵塔存放在哲蚌寺；其转世被称为觉摩隆寺阿里活佛。
　　五、嘉央楚臣达杰
　　嘉央楚臣达杰（1632～1713年）为第四十五任甘丹赤巴，1632年出生在今甘肃卓尼县雪桑地方。幼年在卓尼寺出家为僧；15岁从夏琼寺（今青海化隆县）堪布诺门汗。顿月坚赞和诺元却吉·杰赞贝桑座前受戒，取名楚臣达杰；后来到拉萨色拉寺麦扎仓崩热康参以及该寺上密院学习显密经典；30岁担任麦扎仓的经师，长达14年之久；1676年奉五世达赖喇嘛之命前去调解厄鲁特准噶尔蒙古的内争；从五世达赖喇嘛座前领受克什米尔班钦释迦释利到宗喀巴大师的戒律传承之比丘戒；其后任甘丹寺夏孜扎仓堪布；1685年成为甘丹寺第四十五任甘丹赤巴。7年任期满后，离职在山南桑日县境内的沃嘎增其寺传法；但未过3年，继任赤巴晋巴加措突然去世，楚臣达杰又复出担任甘丹赤巴一职。时逢1697年六世达赖喇嘛仓央嘉措在布达拉宫坐床，楚臣达杰被任命为其经师。①（注：可参见第司桑杰嘉措的《格鲁派教法史—黄琉璃宝鉴》，中国藏学出版社1989年版，第93～95页及恰巴·旦真次仁的《安多甘南历史上的几名噶丹赤巴简介》，载《西藏研究》（藏文）1999年第2期。）
　　六、罗桑达杰
　　罗桑达杰（1662～1723年）为甘丹寺第四十九任赤巴，出生在甘肃卓尼阿斯塘源自霍藏族系家庭。幼年人卓尼寺为僧；20岁时赴卫地求学，在色拉寺扎仓雄巴康参拜帕朋卡·阿旺丹增等为师；31岁取得岭赛格西学位；32岁当上色拉寺铁棒喇嘛；38岁任上密院堪布；1707年成为甘丹寺第四十九任赤巴，时年47岁；1720年任七世达赖喇嘛的经师；1723年逝世。其银质灵塔存放在塔布寺；②（注：塔布寺：在西藏山南加查县境内，由第七任甘丹寺巴洛追丹巴创建。）其转世称为塔布活佛。
　　七、更敦平措
　　更敦平措（1648～1724．年）为第五十任甘丹赤巴、拉卜楞寺一世贡唐仓活佛，1648年出生在朵康下部的瓦须地方。15岁人哲蚌寺果芒扎仓学习，跟随五世达赖喇嘛、四十八任甘丹赤巴顿珠加措、四十四任甘丹赤巴洛追加措和一世嘉木样阿旺尊追等名僧，闻习精通五部大论；51岁任下密院领经师：58岁任堪布；62岁任甘丹强孜扎仓堪布；1710年被选为拉藏汗所立另一六世达赖益西嘉措的经师。他在1712～1718年任甘丹赤巴期间，③（注：可参见拉萨市政协文史资料《甘丹寺历史》中有关甘丹赤巴的年表。）曾把宗喀巴银质灵塔改制为金质灵塔。
　　八、阿旺却丹
　　阿旺却丹（1677～1751年）为第五十四任甘丹赤巴、一世热振活佛，1677年出生在今青海省海南藏族自治州尖扎县。
　　11岁在夏琼寺出家；1691年到色拉寺切巴扎仓桑罗康参学经；后从五世班禅罗桑益西座前受比丘戒；1705年任下密院格贵；后回到安多，在夏琼寺、塔尔寺、佑宁寺和广惠寺立宗答辩，声名卓著；1710年任阿里托林寺堪布，在阿里传法7年；1719年任下密院堪布；1728年到泰宁寺任七世达赖喇嘛的经师，细心教授，随侍7年。回到拉萨后，七世达赖喇嘛将热振寺堪布一职和诺门汗的头衔赐给这位经师，由此传下热振活佛一系；④（注：可参见六世热振·丹增晋美的《热振寺历代转世活佛》，《西藏文史资料选辑》（藏文）第四辑，西藏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的相美叙林。）1739年，63岁时任甘丹赤巴。1748年，为夏琼寺送去金顶与鲁格夏热佛像；1751年在热振寺去世，其灵塔作为镇寺之宝存放在热振寺觉沃江白多吉的左侧。
　　九、阿旺楚臣
　　阿旺楚臣（1721～1791年）为第六十一任甘丹赤巴、一世策墨林活佛，1721年出生在今甘肃省甘南藏族自治州卓尼县洮砚乡达窝村。7岁入卓尼寺五大属寺之一岔道尔寺（今临潭县境内）为僧；16岁到卓尼寺学经；23岁开始在拉萨色拉寺麦扎仓岔道尔康参学经；曾依七世达赖喇嘛格桑嘉措、六世班禅班丹益西和普布觉·阿旺强巴等名师闻习教法；1758年在拉萨传召大法会期间荣获拉然巴格西第一名；随后历任上密院的格贵、喇嘛翁则堪布和甘丹夏孜确杰等职；1762年奉乾隆御旨入京任雍和宫住持堪布，历时16年，其间曾将《甘珠尔》译成蒙文，被清廷赐予“诺敏汗萨玛蒂法师”名号；1777年因第穆呼图克图圆寂，清廷钦命阿旺楚臣入藏署理，担任摄政王和八世达赖喇嘛的经师；翌年，任甘丹赤巴；1785年卸职；1786年第二次进京任御前喇嘛达4年之久；1791年回到拉萨，同年在色拉寺圆寂。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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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群培．山南圣迹［M］．北京：民族出版社，2002：44．
　　［5］珠·杰旺确杰．宗喀巴传［M］．西宁：青海民族出版社，198l：265．
　　［7］列钦·贡嘎坚赞．噶当派源流［M］．拉萨：西藏人民出版社，2002：51．
　　［8］第司·桑结嘉措．格鲁派教法史［M］．北京：中国藏学出版社，1989：74．
　　［9］班钦·索朗扎巴．新旧噶当史籍［M］．拉萨：西藏藏文古籍出版社，2001：63．
　　［10］晋美扎巴．江孜法王传［M］．拉萨：西藏人民出版社，1987：46．
　　［收稿日期］2008—04—15
　　［作者简介］次旦扎西（1963—），藏族，西藏拉萨人，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主要从事藏族古代史研究；亚东·达瓦次仁（1971—），藏族，西藏亚东人，讲师，主要从事藏族文化史研究。（西藏大学文学院，西藏 拉萨 850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