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法智慧
佛法智慧
无论造了什么业,我们都会继续投生。即使一而再地投生在最好的家庭,拥有巨大的财富、完全的健康与令人惊叹的美貌,我们都无法逃避老死,无法逃避痛苦。无论我们在天界或梵天界的寿命有多长,它必定会终止,这就是苦。唯一能够逃避老死的方法就是停止造作业行。这已是很明显的道理,但我们为什么还继续造着业?为什么我们还继续进行着生死轮回?为什么自愿选择投生与老死?因何有行业?什么缘生行?无明缘生行说到无明,佛陀是指不了知四圣谛。我们的痛苦、我们的继续投生、我们的生死轮回的因缘,就是我们对四圣谛的无明。佛陀解释:诸比丘,由于不彻知、不通达四圣谛,你我长久以来不断地生死轮回。然而,佛陀在解释第二圣谛时说:「诸比丘,这是苦集圣谛:它是造成投生、充满爱欲、四处追求爱乐的贪爱。」十二缘起支中的每一个,生、有、取、爱、受、触、六处、名色、识、行,而诸苦之母则是无明。因此,无论我们说苦的因是业有、贪爱、执取、行或无明,结果是一样的:它们都是导致痛苦的有为法。由于无明而耽乐于组成我们的生命的东西,也就是贪爱、意业之行,造作了导致苦的身行、语行与意行:造作了身业、语业与意业之行。由于无明、贪爱与行,而有投生、识入胎、名色之形成、六处、触与受:生死轮回持续不断。这轮回到底是从哪里开始的?佛陀解释这何时开始:诸比丘,生死轮回的无法得知。受到无明蒙蔽、贪爱束缚、来来去去地轮回的诸有情的是无法得知的。它不曾开始。当佛陀解释无明是一切苦之母时,他并不是说无明是第一因:根本没有第一因这一回事。没有任何法只依靠单一个因而生起,也没有任何法能够单独生起:永远是许多因产生许多果。缘起并不是在说一系列个别的事件一个接一个地生起,就像戏院卷盘的个别镜头:首先这个发生,接着那个发生,然后,再然后,又然后。这只是一面的见解,扭曲了真实法多层面的复杂结构。诸缘起支并非个别的事件,而是互相作为缘及缘生的行法:‘行法’行作‘行法’然而,为了分析多层面的真实法,我们跟随佛陀的作法:必须逐一的讨论诸行法。有第一因的想法是邪见。不能把缘起比喻为梯子,因为梯子是静止的,人们能够说,从最下面的一级爬上项端的梯级。如果要用东西来比喻缘起,我们可把缘起比喻为转动的轮子:它永远都在转动,我们不能说从第一枝辐条去到最后一枝辐条。事实上,在解释缘起时,圣典把缘起比喻为轮子:有轮。佛陀解释为什么无明不是第一因:诸比丘,无明的无法得知〔例如〕:『在此之前没有无明,但之后无明即生起。』然而,诸比丘,虽然这么说,却可知:『无明有其因缘。』无明有其食。」在此,佛陀说到无明之食、食之行法。无明食用的五盖之行是:1.欲欲2.瞋恨3.昏沉与睡眠4.掉举与追悔5.及最严重的疑。疑,缠绕着一切现代与进步的佛教徒,包括出家人与在家人两者。
五盖则食用三恶行之行:1.身恶行2.语恶行3.意恶行。而恶行则食用根无律仪之行:不律仪眼、耳、鼻、舌、身、意,也就是不善心之行。根无律仪食用无正念与无正知:不日夜地完全觉知自己的身行、语行与意行。无正念与无正知食用不如理作意之行:1.视无常为常2.视苦为乐3.视无我为我4.视不净为净。而不如理作意则食用无信之行。信之行是圣弟子的七财之一。无信之行即是不相信佛陀是:人之无上调御者、天人师、佛陀。
无信则食用不闻正法之行:学习佛陀以外的导师的教法,这包括不符合佛陀之言的自创佛法。现在,佛陀已经入灭了两千六百年,因此我们不能够听到佛陀亲口说法。然而,那些亲耳听闻佛陀说法的比丘,已经足以背诵从佛陀及其它智者比丘之处所闻之法,再加以编排,甚至解释它,这就是我们现在所称的巴利圣典。巴利圣典是我们可以找到正法的唯一地方。由于无知的本性,我们不能了解佛法,因而面对步入邪道之险时,巴利圣典中广泛且深入的注疏确保我们走在正道上。如此,我们能够依照佛陀的劝导,即在不了解法时向智者比丘求教。而且,巴利圣典是我们的「筏」,除非紧紧捉住我们的筏否则,我们将无法达到彼岸:我们将不断地沉溺在生死轮回之洋里。最后,不闻正法食用不亲近善士之行:不亲近那些听闻正法、说正法、有信、如理作意、有正念、有正知、律仪诸根、持守五戒(在布萨日则持守八戒;若是比丘则持守比丘戒)、有慧意行,而非无明意行的人。当然,无明的这八种食之行本身就是无明之行:对四圣谛无明。无明是苦之母、祖母、曾祖母等等:佛陀解释:诸比丘,无明不能引生明。诸比丘,无明引生的是无明。」菩萨始于问什么是老死的因缘,最终来到无明。佛陀说,接着菩萨总结他所发现之法。且让我们也这么做:无明缘生行;行缘生识;识缘生名色;名色缘生六处;六处缘生触;触缘生受;受缘生爱;爱缘生取;取缘生有;有缘生生;生缘生老死、苦、悲、忧、愁、恼。苦蕴如是集起。更简短的总结当然是: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这一切在哪里结束呢?涅盘:第三圣谛。简之:此无故彼无;此灭故彼灭。
菩萨证悟佛果的因缘,是他发现缘起及修行八圣道分。佛陀解释:诸比丘,我见到过去圆满觉悟的诸佛所行的古道、古径。该古道、古径是什么?它便是此八圣道分。我跟随该古道,透过这么做,我已经亲自了知老死、它的起因、它的灭尽及导致它灭尽之道。
我们的业行决定我们未来世的素质与投生之处,如果我们的业行是阿罗汉道,它即确定我们永不再。佛陀曾解释当下可见的果报,以及未来世的果报:这一世他快乐,来世他一样快乐,行善者在今生与来世都快乐。想到『我造了善业』时,他感到欢喜。再者,当投生到善趣时,他更加快乐。这是所有年轻与年老的佛教徒都明白的其中一件事,至少在理论上是如此。我们可以说这是幼儿园的佛法。甚至有些非佛教徒也明白这一点,例如印度教徒,甚至包括那些明白布施食物、饮品、衣服与药物等身行及忍辱和谅解等意行是投生天界的因缘的基督徒与回教徒。如果没有这种对缘起的基本了解,就没有佛教徒会理会持戒或布施:事实上,没有这种对缘起的基本了解的人很难称为佛教徒,因为那就是邪见。这是为何讨论业是投生的因缘时,我们提及布施的利益。我们也讨论佛陀对于业的解释,其中佛陀也说到透过三门造作的十种净行与十种不净行。佛陀对业的解释是:诸比丘,我说思(行)是业。人以思透过身、语、意造业。思是名法,思是造作或意愿,是付诸行动,没有思便没有业。我们现在的名色是旧业,佛陀说:眼是旧业,当视之为所行作、所愿与当受,而耳…鼻…舌…身…意…也都是如此,这称为旧业。
菩萨会成为阿罗汉、佛陀,便是他会重新发现法(四谛八圣道),以及重新建立僧团。他不可能在这之前,已经对佛、法、僧拥有完全的信心及了知。如果我们的菩萨在这之前已经是个圣人,那他就已经有一尊佛之法(四谛八圣道)为师,也就是说,他没有理由先向另外两位导师求教(他们的因为不能导向涅盘而被他排除),也没有理由花六年的时间修行无用的苦行。
戒难培育与保持,因为它涉及抑制与控制我们的本性驱动力。同样地,定也与我们的无明本性相反。慧则是最难,因为我们必须非常勤奋地学习才能了解深奥的佛法,我们也必须非常勤奋地修禅以便知见它:我们的无明本性是根深蒂固的。如果能够透过另一种更容易的方法证悟涅盘(苦灭),佛陀肯定会转教另一种方法:自然法则不会遵从政治正确性的教条。如果诸佛不发明八圣道分,政治会重新发现它吗?
涅盘并不是一个地方。有一次,有一位名叫赤马的年轻天神问佛陀,世界的尽头、生死轮回之苦的灭尽是否是能够透过穿梭这世界达到的地方。佛陀的回答是很明确的:贤友,关于世界的尽头,即人不生、不老、不死、不逝世及不重生之境:我说它是不能够透过穿梭〔空间〕而知见的。世界的尽头不可能是外在的(东、南、西、北)无边世界中的某处,世界的尽头只有在诸行灭尽、名色灭尽时才能找到。佛陀对赤马天神说:然而,贤友,我说,没有达到世界的尽头,便不能结束苦。赤马说的是外在的世界尽头;佛陀说的则是组成我们的世界的世界尽头,在此,名色法是我们的身心世界,是无止尽的生死轮回苦。佛陀向赤马解释:贤友,即在此有想、有意的一具躯体里,我说它有世界(苦)、世界的起源(苦因)、世界的灭尽(苦灭)及导向世界灭尽之道(苦灭之道)我们的躯体是色法,想与意是名法。众生的名色是我们能够找到四圣谛的唯一之处,而且唯有透过了知四圣谛,我们才能够达到名色的灭尽,也就是苦与生死轮回的灭尽,这便是世界的尽头。相信涅盘是一个地方,可以显示出认为涅盘是一个生命界的邪见。我们可能会想:是的,我知道世间的一切东西都是无常与苦,我也知道涅盘不是如此。这就是说,涅盘必定是超越此世间、独特、至上、神奇的天堂,拥有永远的快乐,投生该处的人长生不死。真是好极了!佛陀解释,有一次有一位名叫巴卡的梵天神对他所处之界持有这种见解。他想:「这是常的,这是永远存在的,这是永恒的,这是遍满一切的,这不会死,因为这不生、不老、不死、不重生,除此之外即无解脱。」对于这点,佛陀说:「巴卡梵天神已经堕入无明。」这种堕入是自然的,因为它与我们无明的梦想相符。它受到我论取或显现为常见的身见驱使。在梵天界这样的地方,这种错误的观念来得更加自然,因为该处只有快乐,而且寿命非常非常的长。接着,佛陀向迷惑的梵天神解释证悟涅盘:「不见识、无尽、无地、无水、无火、无风的本质、无有情的本质、无天神的本质、无梵天神的本质、无一切的本质。」地、水、火与风是色法,有情、天神与梵天神是名色法,而一切则包括一切名色法。但涅盘则无这些法:它无色法的形象,也无名色法的形象。因此,涅盘甚至无光明与黑暗。有一次,佛陀向一位名叫伽瓦达的居士解释涅盘:在此,水、地、火与风无立足处;在此,长与短、粗与细、美与丑、名与色,这一切都灭尽无余。这一切名词都包括在最后两个:名与色。因此,涅盘并非名色,涅盘没有名色,涅盘并不在名色之中,名色也不在涅盘之中。涅盘没有名色,没有任何有为法:涅盘是无为的。这是为何不可见、无尽与光明的并不是涅盘,而是知见涅盘的识。这又是怎么发生的呢?培育禅那时,我们的心变得越来越清净,因为烦恼已经被镇伏得越来越牢固。修行观禅时,我们的心也变得越来越清净,因为无明已经被镇伏。心的清净显现为光明。佛陀针对这点而说:诸比丘,此心极光净,没有了外来随烦恼被污染的干扰。这光明也就是佛陀所说的智慧之光:诸比丘,有四种光。是哪四种?月光、日光、火光与智慧之光。」若要了解它,最好且最清楚的方法便是培育定力:即证得禅那后,心已经不受烦恼干扰,其自然的光明便显现了出来。由于涅盘没有形象,最清净的心当然是知见涅盘之心:其时,心最光净、最明亮。这是为何在描述自己证悟佛果时,佛陀说到光明:关于未闻之法,见生起、智生起、慧生起、明生起、光明生起。因此,虽然从一个角度来看,涅盘拥有寂、乐等相与本质,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它拥有「无形象、无本质」的相与本质。因为没有色、声、香、味、触、受、想、行给眼、耳、鼻、舌、身、意去执取,涅盘称为「无相」。换言之,涅盘与名、色、空间、有或没有无关。因此,它与一切无关。比如,无知的人会认为涅盘是生命的根源、、遍满整个宇宙之心、一切法的真如本性、真常心、原来的实质(我的另一个名词)、存在的根本等等,这些只是我们的另一种邪见。佛陀解释苦是世界,这是第一圣谛;触是世界的起源,这是第二圣谛;也解释缘生触的是六处,缘生六处的是名色,缘生名色的是识,缘生识的是行,以及缘生这一切的是无明。所以,世界的起源不是涅盘,而是无明涅盘是世界的尽头,是苦的尽头,这是第三圣谛。正如佛陀向伽瓦达解释:这一切都灭尽无余。
我们可能会执取邪见,说:是的,是的,我知道无明与爱是苦的起源,但在那之前便(原本)有个涅盘:生死轮回是过后才开始的。」无明是苦的诸母之母,但即使如此,它也不是第一因,不是原来的实质:无明也有其因缘、有其食,但说有个原来的实质便等同说有个「非缘起」的第一因。如果我们不管佛陀之言,反而坚持生命的原来实质是涅盘,这便是说佛陀的教法是无稽之谈。为什么呢?如果在无明之前有个涅盘,那便是说涅盘是无明的因缘。这个邪见认为,先有个涅盘,后来才有无明,然后佛出世来教导我们如何「回到」我们原来的心、原来之境,融入遍满整个宇宙之心、真常心与自性、本性等等;而此心是我们以前不可何故被神奇地脱离的?若是如此,在奇妙的未来里,当我们都神奇地融入原来的心时,其实是我们再次证得了无明的因缘(所谓的涅盘是无明的因缘)。这就是说,我们将无可避免地、神奇地因为无明而再次脱离了涅盘。这也就是说佛法只是一个很差劲的玩笑,因为它不能够导向苦灭,只是毫无意义的艰苦修行。那么,远比这更容易的便是投降。当我们相信有个原来的所谓本质时,这便是我们无法不做的:我们无法不想修行善士法是没有必要的,无法不想持戒、禅修与培育智慧是没有必要的。再者,既然涅盘是无明的尽头,那便是说涅盘同时是无明的与尽头两者。这就是说,苦的起源与苦的尽头是一样的,也就是说它既不是起源也不是尽头。香蕉是香蕉也不是香蕉。简而言之,说有个原来的实质就是在说原来的无稽之谈。可见唯一产生自原来实质的东西就是永无止尽的无稽之谈。当然,唯一美化永无止尽的无稽之谈的方法,便是依附不可思议的神奇:「是的,它听起来很不合理,但便是因为它真正非常深奥的法,非常非常深奥,以致只有觉悟者才能够见到它,或甚至是想到它。」我们的意、语、身业行是我们自己的财产。神奇宣言是无用的,因为神奇是依靠与取乐于自相矛盾、迷蒙化、隐藏的含义等等。这不是佛陀的方法。这是为何如果我们这些佛教徒想要去除佛教神奇的面纱的话,我们能够做得最好的便只是注重佛陀之言。我们看一看佛陀如何形容其教法:世尊之法善说、当下可见、无时、请来见、导向、当由智者亲证根据自然法则,只有出类拔萃的人──智者──才能够了解法。正如我们所知,法不是佛陀发明的。佛陀解释:诸比丘,什么是缘起?生缘老、病、死。无论是有如来出现或没有如来出现,该元素依然存在,即法、法的自然定律、缘起依然存在。如来已证悟它、通达它。然后他解释它、教导它、宣说它、建立它、分析它、阐明它。」除非我们已经获得智慧,不然便不能了解佛法。若是如此,佛陀便无法解救我们:佛陀无法解救地狱的众生、动物、饿鬼,也无法解救人间、天界或更高生命界里极其愚蠢的众生。佛陀说:‘当如来已经如此解释、教导、开显、分析、阐明它〔法〕,如果有人不能知见,对于这样愚蠢、盲目、无知、不能知见的凡夫,我又能够做什么?’
过去世的无明与贪爱造成愚人今世的结生识与名色,缘于今世持续的无明与贪爱,又造成未来世新的结生识与名色诸行。佛陀说:诸比丘,什么是世界的起源?缘于眼与色尘,眼识生起。缘于耳与声尘,耳识生起缘于意与法尘,意识生起。这三者之集合是触。缘于触,受生起;缘于受,爱生起;缘于爱,取生起;缘于取,有生起;缘于有,生生起;缘于生,老、死、愁、悲、苦、忧、恼生起。诸比丘,这是世界的起源。六内处、六外处及它们各自的识是一切苦与轮回的起源。涅盘是苦的尽头,也就是出生的尽头,生死轮回的尽头,世界的尽头。佛陀说:不以涅盘为目标是愚人的任务,诸比丘,对于被无明蒙蔽及被贪爱束缚的愚人,此身已成长,结果有了他自己的名色(六内处:眼、耳、鼻、舌、身与意)及外在的名色(六外处:色、声、香、味、触与法)。这六对是触及苦受、乐受、不苦不乐受的缘,透过接触它们,愚人体验到苦乐。愚人没有过为了灭尽苦的梵行生活,当身体分解时,愚人去到‘另一个’身体,他没有解脱生、老与死,愚人继续生死轮回。对于智者,无明已被舍断,贪爱已完全灭尽,已过着为了灭尽苦的梵行生活,当身体分解时,智者不去到‘另一个’身体里,他已经解脱生、老、病、死。佛陀形容涅盘(阿罗汉道果)为:至上圣慧至高法至上圣谛目的地至上乐不死世界的尽头觉悟之境已训服之境寂静之境已越渡之境,彼岸微细极难见不老永恒不分解不显现不增广殊胜吉祥安全美妙奇妙无疾无病清净解脱无着岛屿庇护所保护所归依处…佛陀解释涅盘:‘我称此为不来、不去不住、不死、不再生。其中没有这世界,没有其它世界,也没有日月两者。有不生、不成长、无作、无为,的确有一个无地、水、火、风之处。’但涅盘并不是1.空无边处2.识无边处3.无所有处4.非想非非想处这是四无色禅:名法。我们在许多时候因心怀着邪见来培育禅定,透过禅那,心变得异常宁静,充满无量光明,这会导致我们误以为它是涅盘,想象它为融入原本的心、遍满宇宙的心、自性、佛性等等。这种错误的想象会导致我们误以为涅盘并不是独特的,而是潜藏在生死轮回里,误以为它们实为一体互相包含的(如生死既涅盘)。涅盘并不成立于其它法;无成立、无相续、无所缘。涅盘超越时间,心流相续并不适用于它;虽然涅盘是可被心识知的所缘(目标),但它本身并无所缘,因它既没有名法也没有色法:它本身是独特的究竟法,与其它三种究竟法:心、心所、色,既色法和名法是完全不同的。
瞿低迦尊者般涅盘后,佛陀及一些比丘去到他的僧舍。在该处,佛陀见到一团黑云四处移动,因而解释:「诸比丘,那便是邪恶的魔王,正在寻找瞿低迦的识,心想:『瞿低迦的识在哪里成立?』阿罗汉般涅盘便是说他没有一个识在另一世、另一组名色、另一组六处里成立。佛陀道:「以无成立的识,诸比丘,瞿低迦已般涅盘。」然而,继续活着的阿罗汉又是如何?举例而言,佛陀便在成阿罗汉后活了四十五年,‘诸比丘,这两者是涅盘界。是哪两者?有余涅盘界与无余涅盘界。有比丘是阿罗汉。五根依然成立于他,透过这五根,他体验乐受与苦受,经历苦乐。’这就跟佛陀解释智者一样:正如愚人体验乐受与苦受,智者也一样体验乐受与苦受。‘于他〔该智者〕,诸比丘,贪瞋痴的灭尽称为『有余涅盘界』。’第一次证悟的涅盘是无明灭尽。我们称之为部分的涅盘。接着有第二次证入的完全涅盘:「在此,有比丘是阿罗汉。对于他,此生所感受的一切事物都不能取乐他:他们已变得清凉。这称为『无余涅盘界』。」名、色法组成世俗所称的有情,并没有在证悟阿罗汉果时爆炸化为乌有。除非他在证悟阿罗汉果后立刻死亡,否则便还会有识、名色、六处存在,还会透过它们而有触与受:这一切是佛陀所说的旧业。从他证悟成佛,直到他证入无余涅盘界(般涅盘),也一直带着他的旧业,透过眼、耳、鼻、舌、身与意体验触与受,跟愚人一样必须体验它们。但是,由于佛陀是阿罗汉,他所体验的受不再成为行成结生识的缘。佛与其它阿罗汉透过身、语、意造作时,并没有新业的行法。缘起法则是,如果要有生,便必须有无明。这是为何佛陀与其它任何阿罗汉都不能够再投生:因他们已没有了无明。佛陀是智者中的智者,他与其它阿罗汉已经知见生死轮回、生死轮回的因、生死轮回的灭、导向生死轮回灭之道。由于无明,我们愚人不了知这四法。结果怎样?苦。
如实的知见佛陀开显之法,并不是一个神奇的问题。因此,佛陀向阿难尊者说时,直接地排除了任何神奇的「密法」:阿难,我已经教导无内、无外之法:对于教法,如来没有『导师之拳』。这是指导师紧握拳中不传的某些教法。他可能会把这些教法紧握拳中,或只传给几个被选中的弟子。佛陀没有这种导师之拳。这是佛陀与其它一切导师之间的许多差别之一:他没有给与特选的弟子「密教」。为了证悟其教法中的至上果,其弟子们并不以任何方式依靠导师赐予「神慧」或「力量」。这些东西只是愚昧的崇拜对象,是在诸佛的范围之外。佛陀解释:诸比丘,以前和现在,我所教的是苦与苦灭。他一再向众比丘说:修禅吧,诸比丘,不要放逸,以免以后你们后悔。这是我们给与你们的指导。佛陀给与我们的指导是,我们必须自己精进地修行、实践,以证悟涅盘。没有人能够帮我们实践,然后像传流行性感冒地把它传给我们。佛陀说:净与不净只看自己,无人能够清净他人。你们必须自己努力,如来只能指示道路。对涅盘与证悟涅盘的邪见,是自然地产生自我们的身见、我论取、我见。因此,我们可以说,如果有任何(生死轮回)世界的原来实质,那便是身见的原来无稽之谈。我们很难解脱生死轮回的原因便是它太原始了:我们的无稽之谈也是无始的。我们的原来身见,也是我们认为证悟涅盘时我们便被灭尽的原因。
我们已经讨论的是贪欲涅盘(贪欲的进展)、**涅盘(一切涅盘都平等)、可以透过越渡到达的地方涅盘(它处于外在的某个空间)、作为一个生命界的涅盘(投生到一个永生的生命界)及潜藏于一切事物里(我们已经拥有涅盘本性)、作为生命的原来实质的涅盘(只需修练以回到原本的天堂世界)。为什么会产生这些对涅盘的无知见解?因为我论取,这也可称为身见。身见是因为我们视色、受、想、行、识这五蕴为我而生起身见有两个极端:1.断见:我们认为死亡时便会自动地证得涅盘,因为我们认为身体死亡便是灭尽自我:这是唯物论,也是现代社会的正统信仰。2.常见:我们想象涅盘为证得永生的境界;融入于永恒、遍满整个宇宙的心;真常心、本性、原来的实质、自性、灵魂等等这以许多种形态呈现出来,包括现代的「精神」正统信仰。我们可能因此相信这种过程是自动地发生,或相信需要付出一些努力,也可能相信这只需要一种独特的见解、上天的挑选等等。然而,还有更古怪的极端:包含这两种极端的极端。佛陀解释:
「在此,比丘,某人拥有此见:『这是自我,这是世界:死后,我将常在、常存、永恒、不变:我将永远存在。』」这是常见。接着我们听闻此法:「他听闻世尊或世尊的弟子教导,为了去除一切立足处、决定、缠扰、执着与潜在倾向,为了平息诸行,为了舍弃一切执取,为了灭尽贪爱,为了离欲,为了灭尽,为了涅盘的法。」这是正法,我们能够听闻它是很幸运的。然而,由于无明,我们可能误解此正法:「他这么想:『这将被毁灭!我将会消逝!我将不复存在!』他因此忧愁、悲伤与哭泣;他搥胸痛哭、心烦意乱。」首先,我们执持常见,然后对法产生信心,接着听闻关于涅盘之法,因此感到不快,因为我们视涅盘为毁灭:我们的常见成为我们的断见的因缘,接着我们可能会对法失去信心,感到不快,甚至生气。我们可以称它为迷惑、疑问的杰作。由于误解涅盘我们曲解了佛陀的教法。佛陀解释:我被某些沙门与婆罗门如此毫无根据地、无益地、虚假地及错误地曲解:『乔达摩沙门是误导者:他教导有情之断灭、毁灭、非有。』」
对于曲解佛陀的事件,在全世界的通史里都可见到,甚至如今也还在发生。然而,什么是有情?有一次,有一位名叫啦达的比丘问这个问题:「尊者,说到『有情、有情』。尊者,因何说『有情』?」佛陀解释:「啦达,透过对色的欲望、贪欲、耽乐与贪爱,有情紧紧地被黏着:因此称之为有情。啦达,透过对受……想……行……识的欲望、贪欲、耽乐与贪爱,有情紧紧地被黏着:因此称之为有情。」在此,佛陀是说五取蕴。正如刚提到的,身见是视五取蕴为我、紧黏着它们。佛陀接着用沙堡的隐喻来解释它:啦达,假设有些小男孩或小女孩在玩沙堡。对于那些沙堡,只要他们还不是无贪欲、无喜爱、不是无渴望、无欲念,他们便会重视它们、玩它们、珍惜它们、占有它们。」我们的五蕴是沙堡。第一座这样的沙堡是无法得知的。我们已经建造了无数的沙堡,而且还继续这么做。尝试叫小男孩去做他的小学功课:不,他不能够把心投入做功课。但是他却能够把心投入建造沙堡,甚至在烈阳下这么做好几个小时,这便是因为本性无明而产生的身见:视沙堡是我的、我做的,属于我所有,于是有贪、有欲、有喜爱、有渴望。等沙堡被水泡坏了、被浪打塌了,他会难过的哭泣,因为他会认为自己的东西被损坏了同样地,我们觉得很难把心投入于法,却很轻易地把心投入于说话、读废物、观看无聊的电视节目好几个小时。由于紧黏着我们的身见,我们紧黏着五座沙堡,就像小孩子们在沙滩上玩耍一般。关于身见,佛陀举出一个更详细的分析来解释我们紧黏着的沙堡。
在《根本教示经》中:佛陀向婆罗门出身、精通古老且神奇吠陀教理的一群比丘开示。在这之前,他们很迅速地掌握了佛法,因此以为佛法很容易,而感到骄傲,无法对佛陀产生谦虚与恭敬。在「现代佛法」里,这种误解几乎是必要的;正如现在,当时这种对法的误解也非常令人婉惜,因为它阻碍了在佛法上的进展。因此,佛陀开示该经的目的是粉碎那些比丘的我慢,以及毁坏他们可能还紧黏着的任何婆罗门教法。「在此,诸比丘,……无闻的凡夫不恭敬圣者,不善于圣法,不受训于圣法,不见善士,不善于善士
法,不受训于善士法,他想象地为地……想象水为水……想象火为火……想象风为风。无闻的凡夫是大多数的选民。地、水、火与风是属于色法的四界:我们的身体或外在的色法,例如别人的身体、我们的物质财产、甚至是一座沙堡。
当天空的颜色(外处)撞击眼睛(内处),而我们注意它,眼识就会生起;当歌声(外处)撞击耳朵(内处),而我们注意它,耳识就会生起;当咖啡的味道(外处)撞击**(内处),而我们注意它,舌识就会生起。当我们不再注意该目标,就不会再有识依靠该目标而生起。一个心识生灭,接着一个新的心识生灭,接着另一个心识生灭。每一个心识都是因为一个外处,撞击与其相对应的内处而生起。这只是日以继夜地一个接一个的心识在做着生生灭灭。在一秒钟里,就有上万亿个心识一个接着一个的生起。‘色’只是撞击根门的目标而无他,‘受’只是感受撞击根门的目标而无他,‘想’只是辨别撞击根门的目标而无他,‘识’只是了知撞击根门的目标而无他。透过五个色法根门,即可了知它们各自的境色目标,而这个了知的过程本身,是生起各自的心识。反之,透过非色法的根门:意根门,则可了知那五种境色目标,及其它一切目标法,如:辨别、记忆、想象、思维、意见、情绪、意愿等等,甚至那出世间的涅盘。因为,涅盘是可以被心识了知的。
佛陀解释名色:诸比丘,什么是名色?受、想、行(思)、识(触与作意)是名。四大元素与四大元素所造之色是色。佛陀解释四大元素:诸比丘,有四界:地界、水界、火界与风界。什么是地界?地界可以是内在或外在。什么是内在的地界?任何内在的、属于自己的、坚固的、坚固化的及被执取的。地界是指物质的坚硬性(硬或软);物质就是我们与别人的身体,以及其它物质:衣服、香蕉、冰淇淋、椅子、道路等的软或硬。地界是其它一切界的基础,也是唯物论与贪欲的基础。现代人对身体及物质财产的崇拜是以地界为基础。举化妆品、理发与时装为例,这些都是以身体的可见地界为目标。唯物论者也喜欢东西大又多。对于唯物论者,大皮鞋、摩天大楼、大房车及许多物质财产是壮观且重要的。然而,不可见的地界却不受到珍惜:许多人见到身体内部就会感到作呕,而且在见到我们时常带着走、有时放在厕所里的地界时就会感到生气诸比丘,什么是水界?任何内在的、属于自己的水,流动的液体、湿润且被执取的,水界确保东西顺利地进行,没有水我们就会死亡。但是我们时常对自己身体的液体感到羞耻:我们时常透过吐掉它们、以纸巾擦掉它们等等来去除它们。尿失禁的人时常因为如此想而痛苦:「我裤子上湿的那一片是我!」我们也埋怨外在的水界,例如雨,虽然我们喜欢看河及喜欢游泳:在水里我们感到很自在。诸比丘,什么是火界?任何内在的属于自己的火,炽热且被执取的,那就是:透过它所食、所饮、所吃与所尝的完全被消化火界就是温度:热与冷。太阳的热能是生命不可缺少的,没有热能色法就不能再生,但当它太热时,我们渴望冰凉的饮品或风扇等等。热的食物比较容易消化,但是我们也会因为味道而执着热的食物。饭菜必须是热的:如果只是微温,我们就会感到不快,而把它加热。反之,可口可乐则必须是冷的。诸比丘,什么是风界?任何内在的、属于自己的风,吹动、速度、推动且被执取的,那就是:上升、下降风、腹内、肠内风、于肢体内循环之风、入息与出息…风界是移动不可缺少的因素。移动身体的风界就像吹动树叶的风。人们极度推崇身体的速度:小孩子们喜欢四处跑;运动员则沉醉其中;跑车的价钱通常都比大房车来得高。我们的身体里一直都有风,例如消化产生的风。在某些社会里,人们很执着风界,他们及所有的人都对从口及下方出来的气感到非常尴尬。
四大元素存在于一切东西:举例而言,只要冰淇淋的火界是冷,地界就是最为显著;即使如此,冰淇淋是湿(水界)的,而且我们能够见到冰淇淋里的气泡(风界)。除了这四大元素,佛陀说也有四大元素所造的色法,例如颜色、声音、气味、味道、性根与空界。举例而言,声音是一个地界与另一个地界相撞而产生的:如果你以手掌的地界撞击地面的地界,就会产生声音。同样地,从我们口中出来的声音会根据我们如何以**、牙齿与嘴唇或喉咙的地界阻碍空气的地界而变异。性根则是某人的身体、声音与动作等等透过它而让我们知道:「这是男的」或「这是女的」。物体是由许多微小粒子组成。透过正确的禅修,我们能够见到它们;再进一步修禅之下,我们能够透视它们而知见究竟色法。由于所谓的现代科学完全依赖科技地界,及色法的根门(眼根门等等,而不是心眼),所以无法见到微小粒子,也无法透视它们以知见究竟色法。然而,透过正确的禅修,我们能够见到究竟色法,知见色法只是四界及一些所造色而无他。这些有关色法的基本常识,是一切古代文明、科学、文化所熟知的,然而所谓的现代科学则对它一无所知,这是因为盲目与身见(邪见)的缘故。因此,现代科学、现代医学认为四界是古代的天真信仰,而本身则从误信物质(乃至整个世界)是由非常多可分开的个别成分组成这一个方向去发展。再次,这是唯物论舍弃本质而只取数量的见解。解释了色法即已解释了五种色处。第六处呢?那是名法。佛陀说它为:1.受(乐受、苦受与舍受);2.想(先识知颜色,再辨知目标:只因为我们学习了世间的俗知识,而知道有如此这样的形象的东西称为香蕉其他东西);3.行(思、业:受到贪、瞋、痴,或无贪、无瞋、无痴的驱使而产生的行为);4.识(触:例如眼、色尘与眼识的集合.作意:心透过此心所去注意色尘、声尘、香尘等)。
因何有名色?是什么产生名色?识缘生名色。换句话说:没有识就没有名色。如果没有识,我们称之为身体的物质就只是一具尸体:尸体没有根门,它只是没有生命的肉罢了眼、耳、鼻、舌、身与意不能无识地去了知目标,而受、想、行、识也不能无识地去了知目标。佛陀解释识:「有六种识:眼识、耳识、鼻识、舌识、身识与意识。」缘于内处(眼、耳、鼻、舌、身、意)与外处(色、声、香、味、触、法),而生起了相符的识(各别是眼识、耳识、鼻识、舌识、身识、意识)。识并不只是识:它是识知某个东西。识不能不取目标地生起。比如说:当坐在这里时,我们会听到声音,看见景象,感觉到身体在地上等等,我们可能会认为自己有同一个识在看、听、嗅、尝、感觉身体,以及在思考、记忆与想象等等,事实上,这些想法只是一种误解与邪见。佛陀解释说,这是因为我们在回顾过去与看向未来时,总认为是同一个「我」。佛陀说我们可能会接着想:「是我的自我在说话,以及在此处及他处感受与体验善业与恶业的果报;但是我的自我是常的、常存的、永恒的、不会遭受变易的,它会永恒地存在。」这种见解是我论取,也称为身见。它因‘有爱’而生,既有个自我的存在。它显现为常见,是一种忆测的见解。这种忆测的见解产生了认为灵魂或识从一生转世到另一生的见解:转世的见解。但是佛陀并不教导转世,因为诸佛从不忆测:他们是自己的知见。佛陀所见的(也是我们可以透过禅修证实的)是我们在生死轮回中,只是一个心识接着一个心识的生与灭:其中并没有自我,也没有灵魂,没有实体等等。佛陀解释到:在许多开示里,我已经注明这个‘心识’,仅仅只是依靠因缘而生起的。因为,无因就没有识能够生起…识因其所依靠生起的某种特别因缘而获其名。譬喻说:当火依靠木桐而燃烧时,它称为木桐火;当火依靠柴捆而燃烧时,它称为柴捆火;当火依靠草而燃烧时,它称为草火;当火依靠牛粪而燃烧时,它称为牛粪火;当火依靠垃圾而燃烧时,它称为垃圾火。这就是说:不再有木桐时,就不再有木桐火;不再有柴捆时,就不再有柴捆火等等。同样的道理:当识依靠眼与色尘而生起时,它称为眼识;当识依靠耳与声尘而生起时,它称为耳识;当识依靠鼻与香尘而生起时,它称为鼻识……这是非常直接的。如果我们注意天空的颜色,我们见到它们;我们不会听到天空的颜色,是不是?我们不会看见歌,不会触觉到咖啡的味道,是不是?当天空的颜色(外处)撞击眼睛(内处),而我们注意它,眼识就会生起;当歌声(外处)撞击耳朵(内处),而我们注意它,耳识就会生起;当咖啡的味道(外处)撞击**(内处),而我们注意它,舌识就会生起。当我们不再注意该目标,就不会再有识依靠该目标而生起。一个心识生灭,接着一个新的心识生灭,接着另一个心识生灭。每一个心识都是因为一个外处撞击与其相对应的内处而生起。这只是日以继夜地一个接一个。在一秒钟里,就有上万忆个心识一个接一个地生起。你是否曾经见过猴子在树上来去?它捉住一枝又一枝的树枝。同样地,一个心识透过捉取色尘而生起,然后放开;另一个心识捉取法尘而生起,然后放开;再一个心识捉取声尘而生起等等。佛陀解释:正如猴子捉住一枝树枝、放开再捉住另一枝树枝、再放开且再捉住另一枝树枝的在森林中来来去去。同样的道理,称为心、意、识的这些法,只是在日夜的进行着生生灭灭而已,这就是我们的世界,除此之外,我们的世界再无他物。佛陀解释道:诸比丘,什么是世界的起源?缘于眼〔内处〕与色尘〔外处〕,眼识生起。缘于耳与声尘,耳识生起……缘于意与法尘,意识生起。这三者之集合是触。缘于触,受生起;缘于受,爱生起;缘于爱,取生起;缘于取,有生起;缘于有,生生起;缘于生,老、病、死、愁、悲、苦、忧、恼生起。诸比丘,这就是世界的起源。」
有一次,有一个名叫婆蹉卫多的外道对佛陀产生了信心。接着他发表自己对事物的见解当佛陀告诉他其见解是不符合佛法时,婆蹉卫多失去了信心,宣说自己的迷惑与混乱。佛陀的回答是:婆蹉,这已足以令你迷惑,足以令你混乱。婆蹉,因为此法深奥、难知难见、寂静殊胜、无法只透过推理证得、微妙、当由智者体证。在你执持其它见解、接受其它教法、认同其它教法、追求不同的修行、跟随不同的导师时,你很难了解它。
正如佛陀清楚地说明,“正法是非常不**的!!!”,只有佛陀的教法是正法,而且只有出类拔萃的智者才能够了解它。每当我们尝试把正法**化,令它顺从大多数无知者的错误见解时,它便不再是正法。为什么呢?因为并不是正法需要顺从无知的见解,而是无知的见解需要顺从正法:直到它们被转变成正见,才是正法。因此,我们需要跟随佛陀,我们需要接受佛陀的教法、认同他的教法及追求他所制定下的修行。佛陀说:
这是唯一的道路,再无其它的知见清净之道,实践此道能令魔王迷惑。唯一的道路便是正法──法的道路,我们必须一心一意地走在法的道路上。否则,我们不能令魔王去迷惑,而是只令自己去迷惑。法就是缘起法,此法深奥、难知难见。透过足够坚强的定力与禅修技巧,我们能够辨识过去世、现在世与未来世的究竟名色法,直接知见缘起,亲自体证。
佛陀接着解释,由于贪爱、我慢与邪见(这一切都由无明产生),我们以五种方式来看四界(例如我们的身体):1.「他想象〔自己为〕地……水……火……风。」我们认为自己的身体是我们的自我。2.「他想象〔自己〕在地……水……火……风之中。」我们认为我们的自我存在自己的身体里面,例如认为有同一个心识住在自己的身体里面。3.「他想象〔自己在〕地……水……火……风之外。」我们认为我们的自我存在自己的身体外面,例如认为那是一个在飘浮的心识(灵魂、元神出体)4.「他想象地……水……火……风为『我的』。」我们认为我们拥有自己的身体。(我所有)5.「他极乐于地……水……火……风。」我们耽乐于自己的身体。我们耽乐的这个身体是什么?之前我们已经讨论过了。它是我们的头发等等。我们把自己的金发染成黑色,把自己的黑发染成金色(有时则是红色),我们也染自己的白发(「现在我的头发已经不白,因此我不老:我很年轻!」)。男人乐于上唇的毛(髭),或乐于每天剃掉它,首饰则帮他炫耀自己的财富(沉重的金炼、金戒指、劳力士金表,甚至是伪造品)。从孩提早期开始,女性便被教导乐于自己的身体、展露自己的身体:举例而言,她被教导乐于自己的长发(奢侈的美发)、乐于自己的睫毛(用染睫毛膏让它们看来更长)、乐于自己的嘴唇(最令人喜爱的是口红,用以表现青春与色欲)、乐于自己的耳朵(耳环)、乐于香水(以掩饰身体的自然臭味)、乐于自己的指甲(如动物的长指甲,以及表现色欲的红指甲油)。为了表现青春,她剃掉脚毛、液毛,甚至拔掉难看的毛(这是很痛的);她在颈项、手腕、手指(甚至足踝)戴着首饰,暴露自己的皮肤(时常是皱皱的)与肉体(时常是肥胖或松弛的)。在此,公主与妓女是平等的,透过所谓的解放妇女,自囚式的崇拜身体表现狂群众的人数已经突破且不断突破新高。然而,乐于身体及想象身体为我是毫无止尽的,无论是男或女、年轻或年老、强健或病弱、高或矮、胖或瘦、强或弱、自己或别人的身体:虽然身体有不同的形状与大小。无论如何,我们都视它为「我」、常、乐与净。对于所拥有的物质财产,我们也如此看待它们。为什么会这样?佛陀解释:此身乃骨城,涂上血与肉,其内储藏着:老死、慢、虚伪。如果透过禅修透视究竟色法,就会了知身体便只是地界的硬、粗、重、软、滑与轻;水界的黏与流;火界的热与冷;风界的支持与推动;以及颜色与气味:这两者是所造色。佛陀接着解释我们如何执着其它众生:「他想象生物为生物。他想象天神为天神。他想象梵天神为梵天神。〔以及其它界的众生。〕」我们说人是万物之灵,比动物优越。这满足了我们的我慢,肯定了对我们认为劣等或「无用」的生物的杀害是有理的。同时,为了肯定我们的贪欲有理,我们把人比喻为动物:「为什么要抑制本性的冲动?」因此我们可能会发愿投生为某个界里的某种有情。接着,佛陀解释我们如何也执着五根及它们的目标:「他想象所见为所见……所闻为所闻……所感为所感〔香、味、触〕。」这是现代正统信仰,我们已经透过痲疯病人及穿脏衣的瞎子来讨论它,还记得吗?我们执着呈现于五根的东西。就让我们看一看在用餐之前、当时与之后,我们对食物的思惟:「啊,好香呀!」「嗯!看那个!多好吃啊!」我们不只是用嘴巴来吃,也不只是为了维持身体而吃;我们是为了欲乐而用眼、耳、鼻、舌与身来吃,口味则变得越来越精细:心里想的都是食物。这种占据心的念头与工业的发展表示,在整个所谓的文明世界里,每天都有无数的鸡、猪、牛、鱼及其它海底生物遭受无法言喻的折磨、无法言喻的残害、无法言喻的惊吓、无法言喻的痛苦及无法言喻的死亡。然而,眼睛并不满足于看,肚子也不满足于吃饱食物。佛陀解释我们如何也执着第六根及其目标:「他想象所识知为所识知〔心念:受、想、念头、记忆、幻想等等〕。」这是执着最重要的来源,因为我们便是在此增加对五根的体验:我是男人,妳是女人,我马来西亚,你意大利,他是亚洲人,她是西方人,他们是外国人,我们是女权主义者,你们是大男人主义者,他们年轻,我们老了,我们是平等的,等等。是否还记得,当我们是小孩子时,我们如何执着自己的年龄?「我十岁半!」「我差不多十二岁了!」长得越大时,我们并不变得更有智慧,而是对我们的年龄更加「敏感」(几乎在每一种情况里,「敏感」只是形容「我慢」的礼貌字眼。)。接着,佛陀解释我们如何把东西想象为一样及多样:「他想象一性为一性……想象多样化为多样化……」这是禅那的一性对比五根的多样化。一性是有规律,多样化则没有规律。想象一性时,我们的身、语、意作为一致;想象多样化时,我们的作为则不一致,因此可能会迷惑及自相矛盾:其教条是「开明」与「多元主义」。执着多样化是现代社会里,疯狂且复杂地增长的贪欲、政治课题及政党的根本。它是六根的消费主义,被视为是现代发展所带来的幸福之一。反之,一性则会导致原教旨主义及狭隘偏执:其教条是我们执着的一切主义──佛教、资本主义、共产主义、女权主义、自由主义、政治正确主义等等──甚至有时需要舍弃理智。「他想象一切为一切。」这是想象自己与其它一切东西为一体:这是许多宗教与哲学的根本,例如一体论;认为究竟上只有物
质的现代见解;认为只有一种究竟元素、一切毫无差异的见解。但也有多元主义的见解,例如认为一切事物都是一大群的神或实质,也有认为一切事物只是看法不同的现代见解,这种见解认为一切见解与作为在根本上是有益且正确的。这源于变幻莫测的贪欲,即现代正统信仰:「我喜欢的是好的!我不喜欢的就是不好的!」我们做我们认为是对的。当然,由于我们的喜好不同,而且不断地变化,我们变得迷惑,又因为身见,结果我们要求把一切事物视为同样的好。其结果是自相矛盾:欲乐的道德──道德的贪欲。
这一切无知想象的结果是:「他想象涅盘为涅盘。想象涅盘为涅盘之后,他想象〔自己为〕涅盘;他想象〔自己〕在涅盘之中;他想象〔自己〕在涅盘之外;他想象涅盘为『我的』;他乐于涅盘。」这便是说,我们对真实法有错误的见解且执着它;我们也对涅盘有错误的见解且执着它。对于佛陀所讨论的这一切想象,我们也想象它们为涅盘。举例而言,我们想象涅盘为可以取乐的欲乐,想象它为投生到其它界,想象它为「我的」禅修境界。我们甚至想象涅盘为「潜藏」在一切事物里的唯一究竟法,从桌上的汤面,到我们「内在、潜在的菩提本性」:我们认为自己及其它一切人,甚至一切事物,都拥有潜在的涅盘、佛性。依此见解,我们想象自己已经存在于涅盘之中,想象生死轮回是极其美妙的,因为我们想象无明、苦、老与死只是幻觉罢了。接着,我们可能会说:「在究竟上,我们怎么想象涅盘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它只能透过证悟来了知。」其答案是:「如果我们不要证悟涅盘,不要灭尽无明、轮回与痛苦,那么,无论我们怎么想都没有差别:越无明越好。在这种情况之下,佛法也不需要。然而,佛陀是为了那些想要证悟涅盘,想要灭尽无明、轮回与痛苦的人而教法。在这种情况之下,他教导我们需要不取乐事物,因为那不是涅盘,也不能导向涅盘──无明、轮回与痛苦之灭尽。」当然,在我们能够停止取乐事物之前,或甚至想要停止取乐事物之前,我们必须了解,这是应当做的。如此,我们也避免曲解佛陀。佛陀解释:(20)「诸比丘,乐于色者乐于苦。我说,乐于苦者没有脱离苦。乐于受者……乐于想者……乐于行者……乐于识者乐于苦。我说,乐于苦者没有脱离苦。」换句话说,乐于世界是乐于苦。乐于大自然──美丽的花儿、在老橡树上唱歌的夜莺、在闪烁的蔚蓝大海升起的光耀日出等等──便是乐于世界和乐于苦。如果有人把那棵老橡树砍倒取柴,我们会变得多么情绪化。感到不快是苦,因为取乐而产生,而取乐则是贪爱与无明。如何停止取乐?佛陀解释:「诸比丘,阿罗汉比丘诸漏已灭、梵行已立、应作皆办、重担已卸、目的已达、有结已灭且已透过终极智解脱,他如实了知地为地。」这是阿罗汉。阿罗汉不会对事物执持奇怪的观念:他如实了知诸法:「如实了知地为地之后,他不想象〔自己为〕地;他不想象〔自己〕在地之中;他不想象〔自己〕在地之外;他不想象地为『我的』;他不乐于地。」如何分辨阿罗汉和无闻凡夫?无闻凡夫错误地想象事物,结果他想象自己便是那些事物,因而乐于它们;阿罗汉如实地了知事物,结果不能够乐于它们:他了知地界便只是地界而无他。同样地,他如实了知水为水……火为火……风为风……生物为生物……所见为所见……所闻为所闻……所感为所感……所识知为所识知……一性为一性……多样化为多样化……一切为一切……。阿罗汉了知这些事物是什么,不会对它们感到迷惑,了知它们都是无常、苦、无我。怎么样呢?佛陀解释:「他如实了知涅盘为涅盘。如实了知涅盘为涅盘之后,他不想象〔自己为〕涅盘;他不想象〔自己〕在涅盘之中;他不想象〔自己〕在涅盘之外;他不想象涅盘为『我的』;他不乐于涅盘。」非阿罗汉拥有对涅盘的一切邪见,因为他不如实了知涅盘:他只知道沙堡,由于不如实了知,他想象它为涅盘。结果他想象自己为涅盘,或在涅盘之中,或在涅盘之外,或想象涅盘为「我的」,或乐于涅盘。反之,阿罗汉不这么想象。佛陀解释:「为何如此?我说,因为他〔阿罗汉〕已彻知它。因为透过灭尽贪欲,他已无贪欲。因为透过灭尽瞋恨,他已无瞋恨。因为透过灭尽愚痴,他已无愚痴(。成为阿罗汉时,我们不再建造沙堡,不再乐于它们,因为我们已经灭尽了贪、瞋、痴。如何才能证悟阿罗汉道果?佛陀解释:「在此,诸比丘,比丘培育以去除贪欲为终极目标、以去除瞋恨为终极目标、以去除愚痴为终极目标、以不死为基础、以不死为目的地、以不死终极目标、朝向涅盘、倒向涅盘及倾向涅盘的正见〔、正思惟、正语、正业、正命、正精进、正念、正定〕。」佛陀透过重新发现八圣道分而成为圆满觉悟的阿罗汉。然而,圆满觉悟的佛陀与阿罗汉比丘之间的阿罗汉道果有什么差别?佛陀解释:「诸比丘,如来、阿罗汉、圆满觉悟的佛陀如实了知地为地……水为水……火为火……风为风……生物为生物……所见为所见……所闻为所闻……所感为所感……所识知为所识知……一性为一性……多样化为多样化……一切为一切……他如实了知涅盘为涅盘。实了知涅盘为涅盘之后,他不想象〔自己为〕涅盘;他不想象〔自己〕在涅盘之中;他不想象〔自己〕在涅盘之外;他不想象涅盘为『我的』;
他不乐于涅盘。」以及:「为何如此?我说,因为如来已经毫无遗漏地彻知它。」
佛陀已经断除一切烦恼,因此他是阿罗汉,在这一点他与其它阿罗汉没有差别。但他已经证悟佛果,无限地了知一切行法,即使其弟子们已经证悟涅盘,也只能够了知有限的行法。再者,佛陀解释为什么他不会想象事物,或乐于事物:「为何如此?因为他已了知:『取乐是苦的根本』及『〔缘于〕有,便有生,已生者便有老死。』因此,诸比丘,我说,透过完全毁灭、离欲、灭尽、舍离、遣离一切贪爱,如来已觉悟无上正等正觉
经文解释,开示结束时,骄傲自大的比丘们并不欢喜。为什么呢?因为佛陀已经很清楚地说明谁人证悟、谁人愚痴。然而,经历了更多的修行之后,那些比丘不再玩沙堡,都成了阿罗汉。成了阿罗汉,沙堡对我们再也无用。佛陀解释:「然而,当那些小男孩或小女孩对那些沙堡没有了贪欲、欲望、喜爱、渴望、欲念与贪爱,他们便会手脚并用地击散它们、毁掉它们、粉碎它们、弃之不玩。」还记得吗?午餐时,小孩子们乐于完全地粉碎他们美丽的沙堡。为什么呢?「食物已经准备好了!」这便是它的原因。但是梵行的目标并不是食物,而是涅盘。佛陀向啦达尊者解释:「同样地,啦达,应当击散色、毁掉色、粉碎色、弃之不玩;为了灭尽贪爱而修行。应当击散受……应当击散想……应当击散行……应当击散识、毁掉识、粉碎识、弃之不玩;为了灭尽贪爱而修行。啦
达,因为灭尽贪爱便是涅盘。」大多数的选民很兴奋地跑来跑去建造沙堡。举例而言,有一次,有一群人聚在一起供养僧团,下定决心要整夜聆听佛法。但是不久之后,便有些人因为欲欲而离开,有些因为瞋恨而离开,有些因为我慢而离开,有些则因为昏沉与睡眠而坐着打瞌睡,没有听到什么。现在看一看你的周围:现在有什么不一样吗?古代的原因也是现代的原因。当佛陀听到这件事时,他解释:「到达彼岸的人只有少数几个,其它人皆在此岸徘徊。」然而,如果依法修行八圣道分,我们便能够超越大多数人,成为从满是沙堡的此岸越渡到无沙堡的彼岸的**份子之一。然而,依照善说之法修行的人,将会越渡极难越渡的死界。」智者的任务,我们要比照地探讨涅盘与生死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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