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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洲:佛国行-从尼伯尔到印度 第二章 法音宣流 舍卫国

       

发布时间:2013年01月22日
来源:   作者:日月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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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月洲:佛国行-从尼伯尔到印度 第二章 法音宣流 舍卫国

  从尼泊尔到印度

  兰毗尼园已经离印度很近了,经过简单的过关手续,车子缓缓驶过尼印边境,我们告别了淳朴友善的尼泊尔人,开始和一个古老的大国打交道了。人多和卫生条件差是我们午饭时的第一印象,街边小店里满是苍蝇,热辣的食物也让人缺少胃口,而且无论从我们前进的方向,还是季节的变化来看,天气都变得越来越热了。

  我们的目标是舍卫城,释尊说法最多的地方。但在途中我们也顺路拜访了印度的迦毗罗卫国舍利塔遗址——庇浦拉瓦(Piprawa)。遗址公园非常漂亮,在绿色的大草坪中央,用仿古的砖石把舍利塔整修出一个轮廓,周围散布着几处僧房和水井遗址。据考古学的发掘来看,这个佛塔最早的年代大约在佛灭度时,后来历代有所增建,周围的僧房也是后来孔雀王朝、贵霜王朝的建筑。关于两个迦毗罗卫城的争论,上文已有论及,虽然此处有铭文证明是迦毗罗卫国属地,但周围尚没有发现都城的遗址。

  其实佛塔和僧房的遗址就足以让人流连其中,礼敬供养了。特别是园中有一小池塘,浮萍数丛,青莲红莲静静开放,令人目不暂舍。池边禅坐,不觉日已西斜,遂整装前往舍卫城,当晚在舍卫城的斯里兰卡旅舍入住。

  

         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这几个字在汉传佛教徒心中的分量是无以伦比的,因为在汉地的佛教信仰者中植根最深,流传最广的两部经书《金刚经》和《阿弥陀经》就是佛陀在这里宣说的,在浩若渊海的三藏经典中,前者是禅宗的印心圭臬,后者是净土宗的修学指归。事实上,佛陀一生弘法,过半数的雨季安居都是在舍卫国度过的(佛陀说法四十九年,在这里共结了25个夏,其中大部分都是在祇树给孤独园)。在这里,众多的经典宝藏被开启,无数的菩萨、阿罗汉、天人、大众欢喜听经,证得果位,这些经典大抵都是这样开头的:“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这个精舍的来历也是充满传奇的。当佛陀在王舍城宣讲佛法时,因事来到王舍城的舍卫国豪商须达多(Sudatta)恰好有缘听闻,他一下子被佛陀的微妙演说深深吸引,对佛陀生起极大的敬信,一定要请佛陀到他的家乡舍卫国应供说法。但是舍卫国当时并没有能接待佛陀和他的僧团的寺院,于是佛陀指派舍利弗和须达多前往舍卫国建设精舍。经过堪察,从各个方面来讲,再也没有比太子祇陀(Jeta)的花园更适合的了。于是须达多向太子请求买下花园。太子戏言道,你若能用金砖把这个园子铺满,我就卖给你。没想到,须达多是如此渴望请佛陀来讲法,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下来,用自己的所有藏金一块一块的铺起来。太子祇陀为他的虔敬所感动,想撤回约定,须达多不许,当最后还剩一块地的时候,太子对须达多说,你能做如此的供养,佛陀一定是无上的福田,请允许我用最后一块地建立精舍并且将园中的树林献给佛陀。须达多因为对孤独贫穷之人乐善好施有“给孤独长者”之名,他供养了佛陀园地,祇陀太子供养了林树,故而此园被佛陀命名为“祇树给孤独园”。有了这样一个尊贵供养的缘起,难怪此地有缘聆听佛陀法音最多了。

  这个传奇是佛教艺术最常见的题材之一,巴尔胡特大塔上有一幅浮雕,就生动了再现了给孤独长者以金布地的场面。其实这个传奇的寓意是很深的,对于任何一个建设道场的人来说,能否不被经济、人事等等细节问题所困扰和迷失,如须达多长者那样守护最初一念欢喜乐法的发心,是道场建设成功与否的关键。发心即是成就,当须达多和舍利弗丈量精舍基址,准备开工时,舍利弗尊者笑了,因为道场虽未开工,须达多因此投生兜率天的善果已经在尊者那里历历在目了。所谓建寺院也可分为内在的道场建设和外在的道场建设,清晰和守护这真诚的发心,由外在的建设而至内在的成就,应该是建设者和供养者们最大的课题吧。今日我们的社会并不缺少金壁辉煌的空壳子,若没有清净的发心与真实的内涵,这些建筑又有什么意思呢?

  现在的祇树给孤独园遗址是一个环境优美的园林,十几处发掘遗址依照这里的惯例用仿古的褐色砖整修出轮廓,这其中包括8个佛塔遗址,几处殿堂遗址和几处僧房遗址。从发掘的材料来看,一些建筑经历了多次重建,但都是贵霜王朝和笈多王朝以及之后的遗迹,最晚的可达十一、十二世纪。其中有两处被认为是在须达多当初供养佛陀的两座重要的精舍建筑考善巴库提(Kosambakuti)和甘陀库提(Gandhakuti)的原址上修建的,在这里佛陀和他的诸位大弟子都曾度过很多时光。前者出土了一尊菩萨雕像,上面公元一世纪的铭文表明此地是精舍所在;后者也有很多贵霜时期的遗物。当地的介绍材料上把这尊菩萨像和玄奘大师7世纪来此时看到的那尊佛像搞混了。玄奘大师看到的和法显大师5世纪时看到的那尊是同一个,相传是佛上三十三天为母说法时,优填王思佛心切,以牛头旃檀造佛像,波斯匿王亦仿效之,造此佛像。据法显记载后来曾有大火,此七层精舍毁于一旦,人们以为此像必不能存,非常苦恼,没想到佛像突然出现在东边的一个小精舍中,于是万众欢腾,礼拜供养更盛。无论传说如何,玄奘大师和法显大师看到的都是旃檀佛像,不会是发掘出来的石雕。法显大师到此时,尚有一些出家人在此,他们对这位远道而来的僧侣啧啧称奇,而当玄奘大师到此时,祇园精舍已经荒废,只有佛像所在的砖室“岿然独在”了。在记载中祗园精舍的东门口有两个阿育王石柱,柱头分别作轮相和牛形,今亦不存。

  从南门入园不远,路东面有一大菩提树,据说是须达多长者手植,因而被称为给孤独树(一称阿难陀菩提树,因为阿难陀尊者向佛陀提出了这个建议)。依南传经典《普贾婆利耶》(Pujavaliya)记载,当佛陀去他方游化时,舍卫国的人们思念佛陀,希望有个纪念物代表佛陀接受大家的致敬,神通第一的大目犍连尊者腾空而去从菩提迦叶佛陀悟道的菩提树上取回一枝,由须达多长者种下,从此,佛陀不在时,此菩提树就代表佛陀应供,慰籍舍卫国人民对佛陀的思念。由于菩提迦叶的菩提树是后人从原树上取枝移植的,已历四代;斯里兰卡的大菩提树是阿育王时代从菩提迦叶移植一枝过去的,所以现在这株阿难陀菩提树就更显得弥足珍贵了,因为如果记载无误,它是佛陀时代移植的,历史最久。而今老树依然繁茂,但是需要拄着拐杖——大树被几根铁棍支撑起来。我们在此处和北面的一处殿堂遗址都做了祈祷。在祇园精舍读读《金刚经》和《阿弥陀经》,自会有与平时不同的感受。到此地者,若能记下此地情形,回去诵经时作以观想,如在佛侧听经,那又是什么样的感受呢?

  中午时,一个人打坐,看着念头起起落落,“思诸法如梦,观心性无生,对治亦自解,道体住赖耶。”一个个念头倏尔消融,身心就沐浴在佛陀的无尽慈辉之中,体味着圣地所温养的殊特美妙的氛围。颂金刚经时,一只癞皮老狗围着我顺转,初是一惊,后又想到无著论师见弥勒菩萨的故事,谁知是什么化现呢,接着诵经吧,心如流水。晚上于师前小参,方才想到白天那只老狗,转我一部金刚经,只可惜资粮不够,当面错过,惭愧惭愧。这犬吠说法是什么道理,君不见金刚经有云“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又不见伪山苦参弥陀经上无情说法之事;前者明体,后者达用,体用亦是强名,不是嘴上说说,当体的刹那错过,靠思维分别,一念已是霄壤云泥了。

  园子中央偏北处有一处遗址,从现在修复的墙基来看,应是一处戒台遗址。佛法总称戒、定、慧三学,戒为一切修学的根基,朝礼的佛子若在此处诵戒,定会有不可思议的感受。法师于此处诵戒时,附近寺院的南传比丘尽管语言不通,也静静聆听,就连那些推销纪念品的印度小贩也双手合十站在一旁,仿佛感知到了戒律为众生带来的安稳与庆慰,结束后大家齐声道:“萨凸,萨凸(巴利语,意为善哉)!”,愿清净戒律的法流长存世间。

  斯里兰卡寺院

  祇园南门正对着的是一座斯里兰卡寺院,寺院的住持邀请我们到他的寺院参观。这个寺院大概建于五六十年前,大殿中的佛传故事的壁画十分精美、生动传神,富于民族特色,引得我们驻足观看,赞不绝口。一会儿,住持请出珍藏的舍利为大家祈祷祝福。斯里兰卡自阿育王之子马哂陀(Mahinda)长老将佛法传入以来,一直都是令人景仰的佛国。特别是19世纪末,斯里兰卡的达摩波罗(Dharmapāla)发起成立的摩诃菩提(Mahabodhi)协会,在佛法消失许久的印度重新种下佛法的种子,为印度各个佛教圣地的恢复工作做出了杰出的贡献,我们这次朝圣之旅可以说和摩诃菩提协会结下了殊胜的因缘,这次斯里兰卡寺院的参访,大家都感到亲切而又欢喜。

  华光寺

  祇园精舍有一处中国寺院,而且它的位置得天独厚,就在祇树给孤独园内,只是建遗址公园后才用围墙和铁门与各处发掘遗址隔开。第一次入祇园时就注意到这个院落,从园内隔门相望,见寺院的后院杂草丛生,颇有衰败气象。第二天一早从东边的正面进入朝礼。

  华光寺黄白色的建筑质朴优雅,兼有中国和印度两种风格,颇有可观之处,只是由于岁月的风霜加之缺少维护,外表有些残破。一进寺院就可以看到大雄宝殿,匾额由谭云山居士手书。殿堂内有三尊缅甸玉佛,前面是较小的一尊自在相卧佛,也是缅玉所造。两边是陈健民居士为大佛殿落成书写的对联:

  “黄金为地,想当年法会庄严,金刚经、弥陀经,信士勤看犹未断,

  白塔参天,欣此际福缘结集,舍卫国、极乐国,心田相距本无多。”

  来时我们对此寺院毫无了解,看了一旁的碑记方才明了,此寺院为中国的仁证长老创建。法师1931年受戒,1937年来印朝圣,在菩提迦耶的金刚宝座塔附近禅坐数月,欢喜圣境的不共加持,遂发心启建道场,在东南亚的法师和居士的帮助下,几经艰辛终于建成,不料1954年突逢大火,寺院被毁,又在新加坡众位居士捐赠下得以重建,才有今日的规模。碑记就是1957年寺院重新落成时,新加坡佛教总会主席李俊承居士敬撰的。后来我们从韩国寺院住持法师那里了解到,仁证法师初来此地时,人地生疏,语言隔阂,最基本的饮食都无法保障,条件十分艰苦。然而靠着对三宝的信心,对圣地的景仰,老法师终成所愿,作为最早一批在祇园建寺的长老,他的行持得到了世界各国后来者由衷的尊敬和赞叹。仁证长老于1977年圆寂,生前将此寺交于挚友,斯里兰卡长老Srt Praganand Bhante接管,归属摩诃菩提协会。而今已无出家人常住,这位斯里兰卡长老平时多在勒克瑙,把寺院交给几个印度人简单维护。

  大殿里还算干净,后院就有些不忍入目了,僧寮年久失修,院内满是荒草,印度朋友甚至在这里放牛。虽然七层宝塔近在咫尺,因为还没有到扫塔整修,令其重光的时候,实在缺少登临的兴致。

  大殿后面的观音殿(实际上还是在大殿内),有陈健民先生的另一副对联:

  “卅二应灵感昭彰,看寺中法务兴隆、塔边含识超升,全仗婆心一片,

  亿万众精神饥渴,想海外杀机潜伏、林下头陀稀少,共餐甘露几人?”

  陈居士一生正逢国难当头,风云变幻之时,为求密法历尽磨难,辗转汉藏印度之间,最后漂流海外,宏化北美,想来与苦心建设道场仁证长老颇有会心之处吧。半个世纪过去了,在条件那么艰苦、危机四伏的时代,前贤以观音菩萨的大慈悲心,为中华佛子与佛教圣地结下了稀有殊胜的因缘,而今早已是和平年代,但亿万民众精神饥渴依旧,后辈们若不再接再厉,实在愧对前人。虔诚的祈愿有缘的国人来发心恢复印度佛教圣地那些荒废的道场,继续前辈们为中印佛教文化交流所做出的努力。

  舍卫大城

  鸠摩罗什大师译的金刚经的开头是这样的: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世尊食时著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饭食讫。收衣钵洗足已敷座而坐。时长老须菩提在大众中……”

  这段文字生动的描绘了佛陀从祇树给孤独园到舍卫城乞食前后的过程,很平实,很亲切。从佛陀时代到今日泰国等地的南传僧侣都保持着托钵乞食的传统,他们不择贫富,不择饭食,应世间人的供养,做世间的福田。中国禅宗的祖师有所谓“一日不作,一日不食”的传统,但只是特定条件下的方便之举,并非追求解脱,给予世间人心灵安慰和精神指导的出家人的本份事。由于这种乞食的传统,出家人的精舍和在家人的居住地之间就要有一个合适的距离,太近世间的喧闹妨害修行,太远又不利于每日的乞食。祇园精舍和舍卫大城之间的距离就正合适,这也是当初舍利弗尊者和须达多看好此地的重要原因。如今的祇园精舍位于一个名为沙赫特(Saheth)的小村子,而舍卫城位于另一个小村马赫特(Maheth),在沙赫特的东北方。从祇园精舍的北面到王舍大城的南门大概有一里多路,对于缓缓而行,威仪具足的出家人来说,合适他们每日以乞食时的经行作为收摄心念的功课。

  沿着佛陀去应供的这条路,我们前往舍卫大城。舍卫城建城年代久远已不可考,名称来源的说法多有不同,南传佛教的大论师觉音(Budhaghosa)尊者认为是以过去的一位修行者舍卫陀(Savattha)命名的,但依汉传佛教中用的较多的说法,舍卫是“无物不有”或“一切有”之意,极言其胜物之多。在佛陀时代,舍卫大城是北印度最重要的商业中心之一,市场繁荣,人口众多;依《方广大庄严经》记载,舍卫城也是冠盖云集之地,王孙公子,贵胄将相,往来不绝,城分三重,街道平直,屋舍整洁。佛灭度后舍卫城逐渐衰落,法显大师到此时,已然“人民希旷”,但是尚有二百余家,而当玄奘大师至此时就更加荒凉了。依玄奘大师记载,当时的内宫城基尚存,周长二十余里,今日的所存马赫特的舍卫城遗址,大小大抵可以和内宫城相当,但形状并不规则,西北和东南方向上狭长,南北门较近。给人的感觉,现在的考古发掘只能在地点上给予一定提示,受多方面条件限制,是不可能完全展现当时的轮廓的,要想体味三重城郭的恢弘气势,需要借助一点想象了。

  从南门进入舍卫城,最先看到的是路旁的一座耆那教寺院索波那他(Sobhnatha)。舍卫城在耆那教中被称为明月城,是十分重要的圣地之一,多位圣者包括教主大雄都来此地传教或求学,有两位耆那教的师尊(所谓的教主大雄实际上是第24代师尊,这暗示了耆那教源远流长的传承体系)生主(Sambhavanātha)和月光主(Candraprabhānātha)就诞生于此地,此一寺庙正是为了纪念前者的诞生地而建的。

  南门一直向北,两边都是灌木和荒草,城内似乎很久没有什么居民了,一些玩耍的孩童和放羊的老人从身旁经过。到了北门附近有两座大塔的遗址矗立在路的两边。路西的大塔今名帕奇库提(Pakki Kuti),是曾居住此地的穆斯林乞士之名,从各方面的考证来看,这座大塔概是玄奘大师所言的鸯崛摩罗舍邪处。

  鸯崛摩罗故事

  鸯崛摩罗本名世间现,出生于婆罗门家庭,幼时丧父,跟随一婆罗门老师学习,智慧通达,色力出众,在学生中鹤立鸡群。老师的妻子对他心生爱慕,百般的引诱他,世间现坚决不从,其师母由此生恨,偷偷在婆罗门师那里诬陷他对自己非礼。婆罗门自忖各方面都不是世间现的对手,只得用计欺骗他,告诉他杀死一千人(一说百人)就能得涅槃。世间现虽然对此不无疑惑,但因为老师的邪说鼓动和个人的业报成熟,便于舍卫国大开杀戒。因为他武力超群,无人是他对手,杀了很多人,以死人的手指串成花环,故称鸯崛摩罗(意译为指鬘)。正当他杀了九百九十九人,只差一人时,波斯匿王听到百姓报告,决定派大军前去捉拿他,他的母亲听到消息,心有不忍,打算前去向他报告,佛陀观察机缘,一方面如果不去阻止,鸯崛摩罗因为相信杀了母亲会让母亲升天,定要杀掉母亲,这样将会犯下五无间罪之一的杀母之罪,果报极恶;另一方面鸯崛摩罗善根深厚,此时度他的机缘已熟,于是就来到鸯崛摩罗面前。鸯崛摩罗看到有人主动前来,十分惊讶,提剑欲来杀佛,可是不管他跑多快,佛陀离他始终是一样的距离。他又气又累的对佛陀说道,沙门你快站住,佛陀回答说,我一直自住,是你不住啊。宣说一偈

  “世尊常自住,一切蒙其恩。汝自杀害心,亦不避恶行。”

  在世尊的威神加被下,鸯崛摩罗翻然悔悟,扔掉腰剑,五体投地顶礼佛陀,求作沙门,佛言善来比丘,鸯崛摩罗须发自落,成为佛的弟子,因为善根深厚,他不久之后即证阿罗汉果。因为以前的行为,出家后的鸯崛摩罗乞食时仍受到很多人的打骂,有时甚至遍体鳞伤,血污袈裟。佛陀一方面教育他如实面对恶行的因果,一方面也在观察因缘,一次他托钵时看到一个妇女难产,非常痛苦,母子皆有生命之忧,就把这件事报告给了佛陀,佛陀告诉他,你对她说“我从圣生以来,不自忆杀害众生命”,就能解救她。他惊讶的说,我过去杀人那么多,这不是妄语吗?佛陀说,你说的是俗生,我说的是圣生。鸯崛摩罗言下有醒,依佛所言而行,果然母子平安。

  无论在南传经典还是汉传经典描绘中,鸯崛摩罗都是智慧超凡,言下即悟。大乘经典中他甚至呵斥帝释、梵天和佛的一些声闻弟子(当然这都是表法的象征),以展现大乘般若的真意。这个故事有两个地方令人回味无穷,一是佛陀所说的“我住尔不住”,对那些每日观察自己念头奔流不息的行人,抑或陷入罪恶的习惯中而无法自拔的人,都是最好的启发。另一点是当佛陀鼓励鸯崛摩罗如实面对因果的同时,又借帮助产妇的机遇让他从因果的沉重负担中走出来,认识到皈命三宝所带来的生命质变,尤为令人感动。

  而今发掘后的古塔还依稀能看到当初的建制。从塔上向下看,中间已被清理腾空,内部的曲墙设计精巧,架构十分坚固,才能存留至今。考古发掘者修了一些通道方便雨水排出,但似乎动作过大,已经影响塔内部的面貌了。

  在路的对面,是一座和此塔大小相当的佛塔遗址,今名卡克奇库提(Kachchi Kuti),考古学者依方位推测此塔为玄奘大师言及的须达多塔,据玄奘大师的记载,此地原为须达多长者的故宅,后来起塔纪念。从现在遗址的留存可以看出此塔经过历代的修建,目前发现的最早的遗物年代可上溯至贵霜时期。

  其他遗迹和故事

  尽管佛经上有太多的故事发生在舍卫国了,可是目前舍卫城附近发现发掘的佛教遗址并不很多,值得一看的或许还有在城西300米的丛林中的一处阿育王石柱。至于当时规模仅次于祇园精舍的鹿母精舍(又称毗舍佉母精舍、鹿母讲堂、东园精舍,位于城东,佛陀在这里度过七个雨季)、如来照顾病比丘处、五百盲人得眼处和几位大恶人堕地狱处等等遗迹已踪迹难寻了。

  关于这位毗舍佉母(Viśā khā,维莎卡),堪称是佛陀的最大女护法。她出身阿迦国名门,七岁时携五百侍女代表家庭迎接佛陀,在聆听佛陀说法的当下即证第一圣果。后来嫁给舍卫城的大富长者弥迦罗之子般那瓦德那,当她来到舍卫城后,其超凡脱俗的气质,慈悲爱物的美德就征服了整个国都。她的公公是耆那教的虔诚信徒,家中常有赤身裸体的修行者来应供,维莎卡这位虔诚的佛教信仰者在家中以清净无暇的行为、完美无缺的智慧和善巧,渐渐感化了顽固的公公,令其不仅不再像一开始那样反对佛教,乃至成为佛教的忠实信徒。她的“佛化家庭”工作是如此成功,她的公公、婆婆和丈夫都证得圣果,她的公公对她既感恩又尊敬,甚至声称将这位儿媳看作是自己的母亲。维莎卡一生福报极大,生有十男十女,直到120岁才去世。她一生长时供养佛陀和僧团衣食从不间断。至于她所建的鹿母精舍,是因为她在一次听法时将携带的一套价值连城的华贵衣服遗忘在寺院,她后来发现后便将此衣服拍卖来供养三宝,因为无人买得起,她便自己买下,所花费的资金用来在舍卫国东园建筑了庄严的鹿母精舍。佛陀在这里度过了七个雨季,做出很多重要的开示。依《中阿含经》,对于在家居士特别重要的八关戒斋的内容与意义就是佛陀在这里对维莎卡宣说的。今日的鹿母精舍虽然已经不在了,维莎卡一生的传奇事迹则不会淹没无闻,对那些致力于护持佛教的女居士会有极大的启发。

  世尊神变塔

  从祇园南门出来向南约500米是一泰国寺院,每年冬季开设禅修的课程。泰国寺院门前是一条东西向(略偏西北,东南)的大路,沿此向东约500米路南缅甸寺院(此为新建的缅甸寺院,祇园遗址边上的缅甸寺院建寺较早,更为著名)后面,是我们挂单的韩国禅院,再沿大路向东500米,路南有一处佛塔遗迹——Orajahr。此遗迹十分高大,我们前往的时候,正是清晨,雾气环绕,视线受阻,直到近前方才发现如小丘一般矗立路旁的Orajahr,气势不凡,令人心头一震。此处的发掘工作似乎并未完全开展,只有顶部有些发掘和整修的痕迹,大部分仍旧为砂土和杂草覆盖。关于此塔的来历,有几种不同的说法,一般认为是此塔是神变塔或奇迹塔(Great Miracle),即佛陀应波斯匿王之请,示现大神变之地。

  据《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杂事》所载,当时舍卫城的人民对佛法生起敬信,特别希望佛陀能示现神变,来折服六师外道。当时在佛陀坐下,不仅有大目犍连这样神通第一的大阿罗汉堪当此任,即使一些得神通的阿罗汉尼也足以催服外道,他们纷纷请命,但佛陀观察因缘,需要有这样一个时机令一些有缘的众生生起敬信,也是释迦如来应化此世间的一大事件,因此亲自示现神变,舍卫国因此有了一个别的地方无法比拟的殊荣。佛陀先是示现了身体腾空、身上放光、出火、出水、隐没虚空等等神变,然后告诉众人这是声闻成就的神变,是否有人请佛现如来神变。波斯匿王赶紧祈请佛陀示现如来大神变,于是世尊略一动念,龙王献出妙宝莲花,佛于莲花上安坐,其背后和上右边又出妙宝莲花,有化佛安坐,如是辗转虚空中有无量无边的莲花与化佛,一一化佛示现种种殊特神通,不可尽言。整个舍卫城的人民都看呆了,六师外道自然无法应对。这一事件被称为“舍卫城的神变”,在南北传典籍中都有记载,作为佛陀一生的八大事业或十二大事业之一,历来颇受重视,很多佛教的艺术作品中都展现了这一题材。我们在塔顶祈祷念诵时,正逢两队南传和藏传佛教的僧侣及居士也来参礼佛塔,看来此塔虽然不在祇园和舍卫城内,但是知道的人并不少。

  佛母摩耶夫人在佛诞后七日辞世,往生忉利天(即三十三天)宫。佛陀曾经上升忉利天为母说法三月以报母恩,经典记载,佛陀离开人间上升天宫的地点就在舍卫国,而返回人间的地点在我们最后要去的圣地僧伽施。据义净三藏所译的《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杂事》,佛陀在示现神变之后,舍卫国的居民热情高涨,僧团得到极大的供养,佛陀选择之后的结夏期间上升忉利天,除了报母恩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为了不让比丘因为供养太多产生过失,通过离开遮蔽一下这种放逸的因缘。佛陀离开了人间,优填王思念佛陀,才有了建造第一尊佛像的缘起。而佛陀在忉利天所讲的经文中就包括了汉传佛教最为重视的经典之一——《地藏菩萨本愿经》。所以佛陀上升忉利天为母说法也是一个极为重要的事件,向为南北传的佛教传统所重视。据韩国人提供的材料来看,他们认为此一Orajahr塔是纪念佛陀上升忉利天所建,未审有何依据,但去圣时遥,印度佛法传承中断日久,有些遗迹精确考证已不可能,亦不妨依此作为缘起来供养和祈祷,正遍知的佛陀定会加被那些虔诚的祈祷者的。

  乡间风光

  舍卫国附近的乡间风景真可谓如诗如画,大片的稻田中点缀着一些小树丛,时有鸥鹭白鹤在旁边的田地里飞起落下。傍晚时分,夕阳西下,红色橙红色的烟霞映衬着各国寺院里样式各异的屋顶,袅袅炊烟从远处的农舍里缓缓升起,一派宁静祥和的景象,令人顿有物我何隙,言下忘机之感。若能令此心安住,反闻闻自性,不听而听,或许能感受到弥陀经所言的景象:天地间之音声莫不是阿弥陀佛的法音宣流。

  韩国寺院

  有了兰毗尼园的经验,我们对韩国寺院倍感亲切,这次到舍卫国除了第一天因为到的时间过晚,就近住在斯里兰卡旅舍之外(也是由僧人管理的),一直都住在韩国寺院里。这个寺院干净整洁,也正在建设之中。和兰毗尼园一样,这里的客房也是简单大方,非常实用。沿着寺院散步看到一位正在搞建设的尼师,我们随行的规划设计师和她交流了僧舍建筑方面的一些经验,韩国人和我国北方一些农村地区一样,特别喜欢在室内用炕,而且设计的很合理,颇有可以借鉴之处。进一步交流才知道,此一尼师居然在90年代到过中国,游历了中国的大部分省份,参礼了包括拉萨在内的众多佛教圣地。此一尼师大概30多岁,看她说话做事干净洒脱,在语言生疏之地长时行脚对她来说大概也非难事,实在令人佩服。

  第二天有幸和住持大忍法师交流,大忍法师也是第一次看到有大陆来的朝圣团到这里,因而对我们非常热情。尤其是我们不像那些旅行社带的团队到圣地匆匆而过,而是住下来几天,心情宽松的参礼、念诵,这种方式他也很赞叹。大忍法师是韩国曹溪宗的僧侣,以中国的禅宗为他们的渊源,因而他对禅宗感情非常深。言谈之中他特别提到一位中国近代的高僧,对他的影响极为重大,是他多年以来的精神导师。因为语音变化的关系,我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后来说起他的事迹才恍然大悟,原来他说的正是兼祧五脉的禅宗泰斗虚云老和尚。这下我们可有了共同语言,特别是我们的法师正是来自虚老一生中重要的驻锡地鸡足山,大忍法师自然是感到特别的亲切。大忍法师非常高兴的拿出珍藏的书籍,和我对照其中的汉文名字,每有会意,就会非常高兴的点头。我们此行没有韩语翻译,大忍法师的英文又不太好,交流有所不便,否则的话,应该会有更多的会心处。大忍法师特别关心中国目前佛教信仰的状况,尤其是禅宗的状况,我都一一做了回答,并邀请他到中国进行参礼访问。

  大忍法师又拿出韩国人所记的印度佛教各大圣地的地图送给我们,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注释,因此对做事认真、为他人着想的韩国同胞们更生敬意。我们也回赠了寺院建设规划图册和云南特产普洱茶作为纪念,在依依惜别中踏上了下一步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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