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萨尔》经典大战:姜岭大战 第五章 天母预言保盐海 岭王动员抗入侵
《格萨尔》经典大战:姜岭大战 第五章 天母预言保盐海 岭王动员抗入侵
居住在三十三天(注1)神境里的天母南曼婕姆,给岭国格萨尔大王降下预言,告诉他姜萨旦王已派兵侵入岭国盐海,岭国应立即派兵抗击。格萨尔遵命动员全国兵马开始抗击活动。先派出信使前往霍尔,召大臣辛巴梅乳泽前来商议对策。辛巴顾虑重重,不肯前来。
当姜国先锋队伍玉拉托居尔等三人,带领三百六十名骑士入侵北方花花岭国的时候,那位南赡部洲人类的太阳、雪域藏人的救主、黑色魔类的镇压者、制伏十方邪恶的佛陀、天地之间的擎天往、驱散黑暗的长明灯——岭·格萨尔大王,在征服了北地雅尔康鲁赞魔国和阿钦黄霍尔国以后,使多、康、岭地区的众生得到了休养生息,重新过上了安乐生活。这时,他正在岭国第三大城堡“嘉卡修茂宫”(注2)中闭关静修(注3)。
一天黎明时分,天空右边出现了白云;天空左边出现了彩霞;在白云和彩霞的中间,出现了住在三十三天神境里的天母南曼婕母。只见她骑着一头无鞍无辔的白狮子,在无数空行女簇拥下,乘坐云霞,飘飘然莅临城堡上空,用唱歌的方法给格萨尔大王降下预言。她唱道:
嗦嗦嗦嗦嗦嗦嗦,
噜嗒啦啦噜啊啦啦,
向五方无量宫中的,
五姓空行极乐仙女来致敬。
请八大寒林(注4)地域的,
西绕帕婕女神慧眼观众生。
若不知道这是啥地方。
世人一见此地都高兴,
这是岭国富庶大城堡。
美名就叫“嘉卡修茂宫”。
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天母南曼婕姆是我名。
我从天空云霞彩虹中,
身骑白狮降临此宫顶。
头顶绿色鹦鹉在飞鸣,
鹦鹉舒展双翅舞翠翎。
身后蓝色水鸟在跟随,
水鸟步调整齐并肩行。
脸上依附着金刚亥母(注5)神,
金刚亥母悲伤哭声痛。
右手摇着檀香两面鼓,
手鼓妙音咚咚响又亮。
左手拿着吉祥如意宝,
心爱珍宝如雨从天降。
腰间带着人骨小短笛,
悦耳笛声悠悠传十方。
四姓空行簇拥我身边,
吉乐仙女给我引方向。
我是十万空行大首领,
要把四洲黑暗全扫光。
南赡部洲大王格萨尔,
人间善恶全由你执掌。
天母时时都在关怀你,
你我天天一起莫分散,
你我二人时刻不离开,
好比身体影子永相伴。
你我二人好比弓和箭,
如同空中日月常相伴,
也象水与波浪连一块,
释迦神圣佛法我宣传。
推行善法业绩自觉做,
我是供奉佛法一神箭。
在那空中彩虹路上时,
我是三界领域女神仙,
我是千佛身边护法神,
我是人间太平守护官。
大家须知我有几个名,
我作“雍仲苯(注6)”的天母时,
名叫少妇纳莫日玛底;
我作忿怒护法神女时,
又名叫作女神玛索玛。
我作格萨尔王天母时,
乃乃南曼婕母换新名。
觉如不要贪睡快起身,
世间谚语应该记心上:
“修行若是贪睡经法废,
来世走进地狱苦难当。
英雄若是贪睡失箭簇,
就要丢失权柄国家亡,
妇女若是贪睡误农活,
缺衣少食只能饿肚肠”。
觉如的敌人众多降不完,
降伏这个那个又发狂,
觉如你是神佛生凡世,
没有先知实在不应当。
胸膛宽广为何胆量小,
身强臂粗为何没力气?
如同秤上绳子虽很长,
重量不准也遭人非议。
快快起来举目往北看,
那边光景实在很稀奇:
先向麻生海的左边看,
再向达乌海的右边视,
永宁十二地祗所辖地,
围绕盐海四周各地方,
一片青色盖遍大草地,
是否青天你要看仔细!
这边一片红色盖草地。
是否红云你要看仔细!
草地黑压压一片在走动,
是否牛群你要看仔细,
千万长杆一齐指天空,
是否戈矛你要看仔细!
觉如你别睡快快起来看,
不要麻痹赶快披挂齐。
在这花花岭国神圣地,
从古至今人丁很稠密,
且居、仲居、穹居三大系,
各系都把祖业来承继。
察香共有三十大部落,
散居玛曲(注7)南北两地区。
右翼嘎部牛羊多又多,
左翼珠部人口密又密。
达让嘉洛部落财宝富,
达乌红色人海(注8)有人力,
快把各部兵马集合起,
抗击敌人不可误时机。
姜国玉拉托居尔打头阵,
一百二十骑兵已出发,
泽玛克杰一起来侦探,
一百二十骑兵已出发。
居拉本波也是先锋将,
一百二十骑兵己出发,
三位先锋各领铁骑士,
三百六十骑兵进岭地。
空中红缨旗帜迎风扬,
人马黑黑一片向前闯,
好比山羊放牧满山岗。
人喊马嘶好比猛虎吼,
戈矛相碰响声丁丁当。
磨拳擦掌挥舞弓和刀,
一心夺取盐海好地方。
如果祖业盐海被夺去,
雪域众生利益受损伤,
觉如名声自然遭诽谤,
金瓯受损国家也无光。
佛徒绕匝(注9)选准贡嘎山(注10),
国王大事必然是政权。
快把神帐迅速支起来,
快派神兵神马斗敌顽。
太平年月人人夸好汉,
国家有难方能显真男,
真正好钢用在刀刃上,
真正英雄应该到前线。
萨旦国王大臣和大将。
文武方面人人威力扬,
尤其公子玉拉托居尔。
前世生平就是不寻常,
生在神仙乐土宫殿里,
他是白梵天王一儿郎。
神子弟兄众多共七人,
业缘不同投世不一样,
他曾投生一只黑山羊,
以后转生红尘人世上。
敦珠尕保投生为岭王,
玉拉能与岭王比高强。
脾气就象沸腾生铁水,
射箭就象霹雳击石岗。
作恶杀生是他一嗜好,
一切对手对他无良方,
想到花花加地(注11)抢盐海,
只有玉拉能把重任当。
恶虎本性残暴又疯狂,
嗜杀成性玉拉性乖张,
射箭不射靶子射霹雳,
拉弓不拉强弓拉崖石,
练就本领无人能抵挡。
野狼饿了找食跑四方,
羊群就会遭受狼杀伤,
若是厉神霹雳从天降,
红崖峰顶就会飞石扬。
只有霍尔辛巴梅乳泽。
才有能力敢把玉拉降。
先派辛巴赶到前线去。
徒手相拼很难打胜仗,
对敌斗争还得用巧计,
辛巴能叫玉拉俘虏当。
姜国萨旦的勇士很顽强,
常把猛虎胡须拔个光,
每当狂风袭击战马时,
常把狂风吸进肚内藏。
大兵一旦开到姜地方,
帐篷好坏不要比短长,
武器优劣倒是不能让。
箭法准否不要太计较,
人马强弱心中要亮堂。
嘴上不要对他说坏话,
也别瞪眼吹胡太慌张。
胆小懦怯对他莫表露,
也别给他摆架耍花腔,
听清歌子大王好办事,
如未听清天母再细讲。
天母唱罢,就在彩虹中慢慢消失了。
次日一早,世界雄狮大王格萨尔,赶快从嘉城回到了森珠达孜王宫,把天母的预言和姜萨旦的兵马已经压境等情况,以及如何动员岭国出兵抵抗的打算,用“无碍金刚曲”向珠壮和梅萨两位王妃唱道:
谨向救主佛海(注12)致顶礼,
谨向佛法之宝献敬仰,
谨向三时诸佛作祈祷,
谨请南曼婕姆多帮忙,
不要远离降临我头上!
请助大王唱曲胜利歌,
加持雪域佛法得宏扬。
珠牡莫要贪睡快起床,
梅萨莫要贪睡快起床,
我把国家大事讲一讲。
昨天夜晚刚睡入梦境,
天母光临对我预言降。
天母南曼婕姆对我讲,
经过印度界山这一边,
又经尼泊尔界山那一旁,
越过阿苏拉山大洞口,
到达鹰鹫飞翔的地方。
从十三层高空宝台上,
从天界佛法大殿堂。
天母骑着无鞍白狮子,
天母驾着彩云和虹光,
头顶五佛从天来我乡。
她把四周黑暗全驱除,
四姓空行围在她身旁。
空行仙人飞舞在天空,
天母驾临头顶把话讲。
天母所降预言很重要,
她说萨旦要把盐海抢,
遣兵调将已经压边境,
三员先锋都是有名将。
姜雏玉拉是个小儿郎,
从小挥舞铁锤爱逞强。
姜臣泽玛克杰象野牛,
企图玩弄犄角把人伤。
小臣屈拉本波受伤虎,
我看与哈叭狗没两样。
他们率领兵马来侵犯,
想抢雪域藏人好地方。
摇头摆尾几个小人物,
竟敢要来欺负雄狮王。
四方敌人没有降伏完,
藏地雪域安乐无保障。
岭地众神没有安宁日,
总是战争不断动刀枪。
我穿这件闪光避雷甲,
新绸寿结坠在后背上。
每片甲叶附着一战神。
战神能把鲜血当酒浆。
战神高悬战旗迎风扬,
各种寿结装饰在旗上。
当作轭木放在敌脖颈,
管教萨旦发抖心惶惶!
右边“达冬拉雪”这神箭,
专用敌人血肉作食粮。
当作轭木放在敌脖颈,
管教萨旦发抖心惶惶!
左边“霞散主扎”这弓囊,
里面千斤角弓力量强。
当作轭木放在敌脖颈,
管教萨旦发抖心惶惶!
身边挂的“哲钦”这刀鞘,
花柄宝刀专门杀强粱。
当作轭木放在敌脖颈,
管教萨旦发抖心惶惶!
背后这块红纹六角盾,
它与“达钦”战刀一样棒,
当作轭木放在敌脖颈,
管教萨旦发抖心惶惶!
手中这把长矛很锋利,
它象天空霹雳有力量,
当作轭木放在敌脖颈,
管教萨旦发抖心惶惶!
身上这件“千瓣莲花”甲,
手中这根捆人金套绳,
当作轭木放在敌脖颈,
管教萨旦发抖心惶惶!
祝愿岭尕理想能实现,
祝愿岭地佛法能宏扬,
珠牡、梅萨二位快出发,
集合岭国神兵到会场。
对着上岭“咯咯”大声喊,
对着下岭“嗦嗦”大声嚷,
大白螺号“嘟嘟”四方传,
金色大鼓“咚咚”震天响。
珠牡快去“欧曲朝宗城”,
城在日玛三山垭口上,
通知扎拉泽嘉大侄子,
叫他飞马前来作商量。
叫他属下军队都带来,
勇猛军队由他作主将。
霎时石山草堆大地上,
军队好比鹞子在飞翔。
又象空中乌云盖大地。
黑压压一片大军满山岗。
梅萨快去通知众英雄,
快马奔赴各城召能将。
在那富饶“木尼拉宗城”,
嘎乃贡巴叔叔(注13)住中央。
请他快快动身来相会,
率领属下兵马上战场。
上岭地方赛巴八部落,
有座坚固“嘎乌色宗城”,
主人赛巴·尼奔达尔雅。
九百金缨部队大首领,
请他带领人马上战场。
中岭地方文布六部落,
有座坚固“甲那定宗城”,
文布·阿奴巴森是主人,
九百银缨部队大首领,
请他率领人马上战场。
下岭地方木江四部落,
有座坚固“崩德索宗城”,
主人木江·仁庆达尔鲁。
九百螺缨部队大首领,
请他率领人马上战场。
白色部队十二东科(注14)里;
且居系的甥舅部队强,
黄甲兵将共有九千人,
请他快快集合上战场!
黑色部队十二东科里,
仲居系的甥舅部队强,
铁甲兵将共有七千人,
请他快快集合上战场!
大山曲拉,色拉、旦卡拉,
还有旦玛曲拉(注15)靠阴山。
有座坚固“玉宗蓝色城”,
旦玛赤吉桑珠(注16)是主人,
十万绸缨部队大首领,
请他率领部兵马上战场!
在那赞曾达让九部地,
有坚固“司巴泡绕宁宗城”,
主人达让长官晁同王。
一千驼皮甲兵大首领,
请他率领兵马上战场!
达乌红色人海部,
还有嘎巴仁庆六部落,
加上嘉洛牧场三大部,
有座坚固“颇章达孜城”,
主人嘉洛,敦巴坚赞(注17)氏。
各有玉甲兵马七百人,
请把各部兵马齐带上。
在那九座阴山相会处,
在那达塘大滩的前方,
有座坚固“扭古蚌宗城”,
主人神炮石手珠·尕德(注18)。
三百松石甲兵大首领,
请把部下人马齐带上。
在门与姜两国交界处,
心脏般的那支山右方,
有座坚固“鹄苍卡列城”,
主人巴拉·米姜尕尔保。
三百海螺甲兵大首领,
请把部下人马齐带上。
在那查苍达莫主多址。
有座坚固“拉莫克宗城”,
城内主人贡巴·查尕尔。
他是当地部队大首领,
请把部下人马齐带上。
北地黑魔部落三大部:
一是魔臣阿奴向宛部,
二是姜色达赤米主部,
三是甲嘎玛尼帕拉部。
魔国三部各有大首领,
他们各把人马齐带上。
北地”米梅乡色城堡”中,
住着阿达拉茂女英雄。
她是魔地边防大首长,
请把部下人马齐带上。
信使索玛初拉快出发,
快去通知辛巴来商量。
在那甲拉草坝最上方,
在那甲那草坝最下方,
在那甲塘格巴玉湖边,
有城白中又带珊瑚色,
此城名叫“雅司·卡玛尔”,
主人逗觉·辛巴梅乳泽。
他是霍尔地区大首领,
我要派他紫姜地方去,
请把部下人马齐带上。
索玛初拉你要记心间,
派出将士好比射出箭,
派到哪里就到哪里去,
军机大事不能讲价钱。
格萨尔大王吩咐完毕,珠牡,梅萨两位王妃及信使索玛初拉,立即按照吩咐出发。两位王妃向上岭、中岭、下岭传下命令,一时只听号声、鼓声,螺声响彻山谷。这个从加地流浪到岭地来的孩子索玛初拉,给骏马“红蝙蝠”套上笼头,备上莲花四缀鞍子,自己身穿珠宝盘旋铠甲,挂着强弓和利箭,天色刚蒙蒙放亮的时刻,便起身前往朔漠霍尔六部(注19)地方去了。阿钦霍尔逗觉·辛巴梅乳泽住地,这时太阳还没爬上山坡,索玛却已到达。辛巴梅乳泽从“雅司·卡玛尔”都城城楼上远远看见了飞驰而来的人马。他从人马的佩戴上认出来人是岭国信使索玛。他猜想,一定是有重要军情。他便很快走下城楼,骑马出宫迎接。两人在离宫门不远的地方相遇,索玛初拉便给辛巴唱了一支国王有令的歌:
噜嗒啦啦噜啊啦啦,
啊啦啊啦嗒啦啦。
让我先唱一支父系曲,
父系曲是天空空性曲。
本不打算唱这空性曲,
只因天空不分中间和边区。
让我再唱一支母系曲,
母系曲是河水漫流曲。
本不打算唱这漫流曲,
只因祝愿歌声如水东流去。
此曲名叫脉风流动曲,
本来不唱脉风流动曲,
只因祝愿歌声如脉风,
才唱这支脉风流动曲。
如不知道这是啥地方,
这是阿钦霍尔雅司地。
如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我是宝珠太阳(注20)大信使。
索玛初拉就是我名字,
我到此地传达王圣旨。
我们富饶神地岭尕尔,
萨旦大动兵马来侵袭。
自恃勇猛前来抢盐海,
妄想调味佳品夺过去。
如今抢人土匪已压境,
岭尕准备全民来抗击。
从前岭军反击霍尔时,
梵天曾有预言作指示:
岭国军队征服霍尔后,
没有将你辛巴来处死。
给你留下一条活命来,
来日英雄自有用武地。
好比先用奶子养白螺,
遇到鳄鱼白螺能克敌(注21)。
这次抗击萨旦侵略军,
重担由你辛巴来挑起。
征服强敌名声扬四海,
克敌立功你应尽天职。
特别是雄狮大王有命令,
姜国地形只有你熟悉,
没你辛巴此战难胜利。
驮运货物要有好马匹,
制造箭杆要有好竹子,
抗击强敌要有好勇士。
你莫延迟快到岭尕去,
还要通知六岗霍尔地,
全部乓马由你都带去。
骏马鞍鞯一定快备好,
命令一下挥刀去杀敌。
国王命令好比雪山倒,
千万不能违背误时机。
岭尕大军集中正待命,
玛底雅达塘札军营密。
命你带领军马去集合,
如有失误罪责担不起。
辛巴梅乳泽听后想道:国王的命令实在使人难办,如我不带所属兵马前去,就是对国王的不忠。如果遵命率部前往,那又会引起其他大臣、长官们的嫉妒,大臣们不会不说我的坏话。马上前去,似乎没有多大意义。想罢,他对索玛初拉唱道:
祈祷白色天空,
祈祷黑色的大地,
祈祷花色的半空,
祈祷特莫(注22)九兄弟。
祈祷辛巴获智慧,
祈祷诸神多加持(注23)。
霍尔虽己落人手(注24),
先人遗言应牢记。
如不知道这是啥地方,
这是阿钦霍尔六部地。
从前城堡坚固魔心齐,
如今山河破碎鬼心离。
从前王臣相济名声威,
如今只剩辛巴理残局。
从前此地住着大鹏鸟,
如今只有乌鸦来栖息。
从前常见猛虎舞利爪,
如今只有狐狸暗抽泣。
从前指挥众兵声势大,
如今只我一人作代理。
心烦就象风吹令幡飘,
一切由命安排难更易。
从前敌前扬鞭跃马威,
如今阎王手下任人欺。
当年亲率十万红缨军,
先锋部队开向哪里去,
后卫部队如何在后行,
指挥如神军中有名气!
索玛远道光临到此地,
一路辛苦一定很乏力,
别在途中耽搁快进城,
进入城堡坐下早休息。
渴了请饮几口甘露酒,
饿了请吃各种好饮食。
乘马卸下鞍鞯拴起来,
上等饲料放在马槽里。
特向索玛初拉来探问,
世界雄狮大王格萨尔,
是否真的说过这话语:
“现在前往萨旦姜国地,
辛巴快快前来莫迟疑”!
如果大王真的说此话,
去迟就会理亏受责斥。
大王命令不敢相违抗,
我有难处必须事先提。
命的长短难以用庹量,
事的好坏难以用绳计。
如果辛巴定要去岭地,
对于国王恐怕无裨益。
脾气怪者见我会生气,
左思右想实在不能去。
若是大王一定召我去,
结果如何事先可预知。
会象寒风吹云成冰雹,
对于庄稼有害没有益。
秋天浓云层层布满天,
温暖阳光常被云遮蔽。
庄稼没有阳光送温暖,
就会只长秸杆和糠秕。
冬天雪花纷纷落满地,
山光水色全部无生机,
茫茫草原全被雪盖住,
牛羊只有遭灾受冻饥。
要我辛巴一定去岭地,
岭地好强之人会妒嫉。
他们敌前也许无本领,
但是对我也许发脾气。
有人会象老狗挖墙洞,
对敌胆小怕死如狐狸;
对友专会拨弄是非事,
为此请求不到岭地去。
抗击萨旦兵马来侵犯,
首先派出重兵包围起。
从外支援岭军是重担,
辛巴愿意率兵去支持。
请把我的想法禀国王,
请你索玛心中牢牢记。
辛巴实在不愿到岭地去。索玛想,辛巴不愿到岭地去,也许是怕岭地的人们把他看作囚徒,对他逞强施威,说他的坏话,有损他的自尊心。但我是“派出来的人,射出去的箭”,达不到目的是不允许的。于是他苦苦思索,总想说服辛巴一同到格萨尔大王跟前去。
(注1)三十三天:佛学术语。梵文称“忉利天”。佛经谓在须弥山顶,中央为帝释夭,四方各有八天,共为三十三天,皆为神仙居住的地方。
(注2)嘉卡修茂宫:岭国陪都,简称“嘉城”。格萨尔王的妃子珠牡平时住在此城,在霍岭战争中,珠牡即于此城遭霍尔枪掳。在这一分部里叙述,格萨尔出征归来后, 常住在此城里闭关静坐,由珠牡和穆穹卡德二人侍奉。
(注3)闭关静修:佛教术语,指僧人在一定期限内闭居一室,一心诵经坐禅。是僧人的一种修行方法。
(注4)八大寒林:佛学术语。佛经称弃尸的林地为寒林,因人到此处,常因恐惧不寒而粟,故谓寒,八个弃尸的地方称八大寒林。
(注5)金刚亥母:藏传佛教噶举派修密宗的本尊神,其形为猪头女人身。为上乐金刚菩萨的明妃。其塑像作与上乐金刚相抱状。
(注6)雍仲苯:指以读作“雍中”的符号为教徽的藏族原始宗教苯布教。
(注7)玛曲:黄河。河南为阴,河北为阳。
(注8)达乌红色人海:原名达乌米措玛尔布。
(注9)绕匝:又称绕佛。佛僧围绕着佛像或神山等向右绕行(顺时针方向)一回至千百回称为绕匝。
(注10)贡嘎山:山名,在四川甘孜藏族自治州境内,海拔7556米,藏俗视此山为神山。
(注11)加地:藏语称加纳,指汉地。
(注12)佛海:佛经中谓佛界广大无边如大海,故称”佛海”。此处作为救主,应是神佛之名。
(注13)嘎乃贡巴叔叔:又名戎察叉干叔叔,岭国老总管。
(注14)东科:行政单位名。
(注15)旦卡拉,曲拉,色拉,旦玛曲拉,均为大山名。
(注16)旦玛赤吉桑珠:又名察香旦玛香查。
(注17)嘉洛·敦巴坚赞:是格萨尔王妃嘉洛·森姜珠牡的父亲,是嘉洛部落的酋长,“颇章达孜城”是他的领邑。
(注18)珠·尕德:全名珠·尕德却江外乃亥。此人是岭军中的神炮石手。
(注19)霍尔六部:据《雹岭大战》中载,霍尔国原有十二部,即:奔撒、日撒。塘撒、噶尔哇、年巴,耿尕、查吾、查肖、点巴、黄帐、黑帐、白帐,霍尔战败后,附属岭国,合并为六部,由辛巴统领。
(注20)岭国宝珠太阳:对岭格萨尔大王的眷称。
(注21)白螺克敌:用奶子喂养白螺、白螺制服了鳄鱼,是一则藏族民间故事。
(注22)特莫:霍尔残部神祗名。
(注23)加持:佛学术语。佛经谓神佛之力加于众生,使众生获得善果,谓之加持。
(注24)霍尔落人手:霍尔国此时已被格萨尔征服,收为属地,因而辛巴才有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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