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王周加巷:至尊宗喀巴大师传 第二章 此传记的正文(六)
法王周加巷:至尊宗喀巴大师传 第二章 此传记的正文(六)
总的说来,宗喀巴大师在那里发现了那些清净正确的现象。之后,大师依照文殊的鼓动,想到应当培修精奇寺。临到春季,大师去到沃卡。原先由冶铸工云丹雍殊在精奇寺中铸造了一等比人身量略高的弥勒怙主像,极有加持力,美妙稀有,所有殿堂,也都装饰美丽,壁画充满诸佛如来的画像,极有加持力。但是在后来,一切画像都已褪色而破旧,至尊弥勒像,亦无人侍奉供养,以致在尘土中等同废品,而且被鸟粪灰尘等不净之物严重地污染。大师目睹此情,心中难忍而坠下悲泪!为了培修起见,首先对殿堂墙壁,屋顶和泥墙地面等工程,嘱咐沃卡达哲巴动工改修。达哲巴遵照大师的吩咐,一切工程,都妥善地遵命完成。之后,关于彩画佛像所需的材料,宗喀巴大师师徒开始打算以手中所有财物来完成其事。师徒十二人手中所有财物和放施垛玛(即食子)的工具等,一共仅值白银十二钱,无论如何也不能办成其事。于是想到在毗沙门(即财神)前,供一临时的垛玛,托付此事,却没有酥油。适有一出家人供来酥油一包,遂以此作垛玛供养,而求神扶助完成其事。第二天,即有牧人载来许多酥酪供献于大师。从此以后,渐次送来许多供物,有了财物,手中富裕起来,一点也不感觉有所困难。不仅如此,大师遇到其他对于教法有特别需要时,也在毗沙门前,供献酥油垛玛,而托付诸事业。由此突来许多资具的故事,是不胜枚举的。这是一切智克珠杰所说。以后,从雅隆方面也有许多画师携带彩色颜料前来接受绘画任务。那时,大师对画师们传授了近住斋戒和长净仪轨,才令其作诸彩绘事。而且让其他办事之人也远离一般世俗语,多念诵发愿颂文,来承办其事。那时,至尊文殊对宗喀巴大师劝勉说:‘十方一切诸佛对至尊弥勒怙主作大光明灌顶,你须撰写一篇赞颂词。’大师应命而写作《弥勒怙主赞大宝明灯》,又撰写出《往生极乐愿文开胜刹土之门》,以及未来时期任于何处自己现身之地俱成佛之刹土全得护持之祈愿文。这些愿文也是因至尊文殊劝请而写作的。这些情节,在《宗喀巴密传启请文》中有偈颂说:
‘往生极乐之愿文,及赞弥勒正义等,文殊示彼义次第,我师措词善撰文,具德上师前启请。’
关于以上的赞词和愿文的本义和次第等,至尊宗喀巴大师开示说:是由我(宗喀巴)遵照至尊文殊所说而遣词用句撰出的。又如《密传》中说:
‘佛像经塔开光时,智慧尊入真言身(灵知入于佛像等身中),凡属加持诸佛尊,众生福田善妙成,具德上师前启请。’
此颂之义,是说那时用炭笔素描出至尊文殊庄严佛之刹土时,作一开光法事,亲见至尊文殊身像前来溶入于画中。当晚即在文殊身像前,燃供一盏小酥油灯,从傍晚起直到第二天中午,发现灯油未尽,持久不熄的奇范。如是每一庄严佛之刹土画完,依次举行开光法事后,所供油灯,没有一盏不是经久不熄的。大师曾开示说:在作开光法事的阶段中,任于何处,召请智慧本尊来入时,没有不见彼佛尊前来入于彼佛像中的景象。因此,应知那些佛像经塔,是与真佛无二无别的无上供养福田。如《宗喀巴传鲜花束》中所说:
‘开光一一真言身,真入一一智慧尊,以此稀有经塔像,确是供田真佛身。’
那时,开始绘画三十五佛像时,画师们不知诸佛的身色、手印等应如何绘画,请问于宗喀巴大师。大师作启请后,心中显现出与应绘画的三十五佛身像依次相符的身色、手印等,当即按照所见之景象,吩咐画师们应如此这般绘画。这次和以前在沃卡却隆寺所见的三十五佛像,以及所见其他境象,先后合一,在《宗喀巴密传颂》中说:
‘当修七支仪轨时,法王经常见佛尊,三十五佛真显现,一一身形与手印,具德上师前启请。’
这样妥善地完成绘画等事后,建立起文殊秘密曼荼罗,宗喀巴大师自身成为曼荼罗主尊,对于以弥勒佛像为主的一切能依与所依(包括寺庙殿堂,及附著于寺中的佛像经塔等)等作厂大的开光法事。并在那时由大师给具缘弟子十余人传授了文殊秘密大灌顶。在开光进行的那一天,大师是在未中断经常修法中举行传授的,传授的时间,虽是作了许多常修善法和开光作业等,然而仍比原先估计的时间提早完成。心想此为何故?于是竖立日圭作详细的观察,显然那一天的时间过长。其实历史发生过与此相似的许多说法,如往昔印度大成就师毗哇巴经常估计在中午来到之时能控制太阳不往西沈,两个故事是相同的。总之,随所现象,都是所想如意的清净正确的象征。此外,一些有缘的人们在梦中,得见空行母正在绘画,洛扎堪钦·洽多哇(与宗喀巴互为师徒)在梦中,亲见第七佛(即释迦牟尼)等许多佛世尊从虚空中前往北方。当即启问‘佛尊等前往何处?’答说:‘应请前往精奇开光法会’。后来,大师和洛扎堪钦会面时,计算堪钦所见的时日,恰与开光的日期相符。因此,当知运用三摩地(定)之力,是能真正迎请来诸佛菩萨的。这样的成就,决不是一般普通或等同普通的象征。在庆祝开光圆满的宴会中,各个寺庙的安多商人等供来许多绸缎等物,用作浮雕铸塑的诸佛像的衣饰,以及一切画壁上的挂幔。当时,对于振兴教法和成熟众生来说,确是圆满办成了一桩伟大的事业。
继后,有一白净少女对洛扎大成就者南喀坚赞指示悬记说:‘有一受弥勒加持的人士,他与文殊无二无别,并由妙音佛母给以智慧,是一美满无暇的大德在过去十五次转生中,与你即有遇合的因缘,而且此生中也有互为师徒的缘起(即条件因素)。因此应当迎请他来,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他一切教法,并应当向他请求教法。’堪钦洽多哇对此悬记心生无量信解,于是致书于宗喀巴大师:‘请你无论如何来我这里,我要向你启问。并备有增寿缘起等物随函附寄。’大师接到来书后,于木猪年(乙亥)年届三十九岁时,经涅区而来到洛扎卓窝寺。再说堪钦洽多哇,他在过去许多转生中,已获得不可思议的断证功德,并且得到金刚手对他真实护持,他亲自承认住于禅定时,能观知过去五百生中之事,在梦中也能无障碍地忆起十六生中之事。他能观见住室内外,及山居的中间边缘等处所有众生行、住、坐、卧等情况。对一些作非法行为者,常作教诲,仅仅诵其名号,也能免除部多(鬼神)的伤害。他确是一位具足不可思议功德的大德。正如本尊所悬记,他和宗喀巴大师二人在多次转生中,生于何处,住于何方,都是一起而来,彼此同一天性,轮流传法,轮流完成愿力,轮流完成承事供养无漏的供会等卓越的结合因缘。据说那时,在临近两师初次会面的日子,堪钦洽多哇的耳中听道‘弥勒怙主正要来到’的了亮声音。估计那时是一切智宗喀巴大师正行至嘉谟山断崖处的时候。
继后,到了薄伽梵佛世尊转法轮的大节日——六月初四日,宗喀巴大师来到洛扎卓窝寺,堪钦前来迎接时,亲见绚烂的光网中至尊文殊来到。而宗喀巴大师则看见堪钦为真实金刚手,腹形圆而鼓出,如兰吠琉璃透明晶莹,有兰花蟒蛇盘绕。据说这是表利益众生的事业,较前更为宏大的象征。当晚,宗喀巴大师即在堪钦近前,听受了一次上师瑜伽法,师徒二人都看见金刚手真实前来与自身相合。第二天黎明时,堪钦的耳中听说:‘在弥勒近前,当请说《集学论》’的声音。于是请求宗喀巴大师讲说此论。大师说:‘也许是本尊说的这番话,我一定讲说此论。’大师遂对以堪钦为首的洛扎僧伽大众讲授了《集学论》等许多教法。在听法时,堪钦看见宗喀巴大师的头顶上住有至尊弥勒,右肩上有白色文殊,左肩上有妙音佛母,及以四臂怙主和六臂怙主为主的不可计数的护法、空行环绕,还有许多喜悦善法的鬼神前来听法。因此堪钦对大师生起比以前更大的特别的信仰。宗喀巴大师对堪钦单独传授了五部陀罗尼灌顶等许多随赐灌顶法。大师也在堪钦近前,听受了大成就师自己著的《全集》和《菩提道次第》两种教言的教授,以及金刚手所说的不可思议的秘密教导、经教、随赐灌顶、金刚手五尊随赐灌顶、金刚鬘问答、欢喜鬘问答之经教和随赐灌顶、金刚手五鹏灌顶和随赐灌顶、普伏凶顽灌顶、独勇三面六臂马头金刚随赐灌顶等教法。在这些时间中,灌顶和随赐灌顶诸种仪轨,都是由扎根玛女护法来进行的。堪钦上师将满盛甘露的颅器递给宗喀巴大师时,颅器中现出三颗泡沫,各有文殊、藏跋拉、毗沙门住在其中,发现这许多征象。堪钦对宗喀巴大师的徒众,如喇嘛绛噶哇等许多纯洁侍徒们也传授了许多经教。宗喀巴大师师徒对堪钦生起了极大的虔信。大师开示说:‘由此信力,对我颇生功德’。堪钦对宗喀巴大师传授秘诀时,大师大都看见堪钦头上住有释迦牟尼佛,右肩上有金刚手,左肩有白伞盖佛母。据说这是不生灾障的象范。
此后,在短暂时间中,宗喀巴大师启问上师说:‘我对于正见法门,尚有一些疑难未解,为了除此疑难,意欲前往印度住在深林中的至尊弥扎大师近前,是否会有灾障生起?’上师问于本尊,所得答覆说:‘关于正见诸要点问于自己的本尊即可解决。若前往印度,虽然你和至尊弥扎可以会面,并且你将作金刚座的堪布,能作出利益众生的稀有事业,然而你的徒众将发生寿障。因为你的这些徒众,大都是住于资粮道和加行道[14]的大士,使他们入于灾障的势力下,实为不善。你自己在印度驻锡后,也再不能返回藏地。因此愿你在此西藏努力于利益教法的方便,愿因此而获成功。’大师依此答覆而舍弃了赴印度的打算,遵照文殊所说行事关于正见诸要点启问于本尊,获得甘露妙药的教授。并说以此可除玛底坝扎西的疑难。再问:‘玛底坝扎西是谁?’答说:‘罗桑扎巴(宗喀巴名)在此生以前的七生中,转生为班智达,作利益众生的事业,在此生的前一生中,转生为克什米尔的座主班智达·玛底坝扎西。’这正如前文所说的那样。此外,宗喀巴大师关于前后世代的许多问题问于本尊后,所获得的悬记,大都正如前文所说的那些情况,是不难得知的。此后,大师遵照本尊的指示,撰写出《精奇寺弥勒怙主赞梵天宝冠》,是以慈悲心眷顾受苦众生而作的祈愿,并以全套出家衣物等供养(于弥勒身像)时,堪钦鼓动说:‘这样作对于以后佛教的根本——毗奈耶的制戒,有宏大的缘起。’至尊文殊也这样对宗喀巴大师作了鼓动。就这样,大师撰出意义妙好、词句美满的《弥勒赞梵天宝冠》,并以三法衣[15]、锡杖、钵盂、敷具、滤水器等全套沙门的用具,供于精奇寺弥勒像前。由于宗喀巴大师四十五岁时将有寿障的灾记到来,为了消除寿障起见,(堪钦依本尊指示)对宗喀巴大师传授了吉祥大轮甘露精滴的生圆二次第甚深教授。并且指示大师,此次从这里前往扎日[16]和涅区等处朝拜,对利益佛教和众生的特殊方便来说,都有成功的可能。又吩咐说:依止一尊印度大成就者的身像和论典,对于甚深教义,能获得彻底的定解,因此应这样去做。此后,你暂时作讲说和闻法事业,对众生有极大利益。’除以上许多话语外,还有一些将在下面详述。宗喀巴大师对格扎的僧徒会众,也讲授了许多教法。总计宗喀巴大师在洛扎驻锡七个月之久。堪钦为了增长宗喀巴大师的福泽,向毗沙门(财神)供养垛玛,当天晚上,堪钦亲见金刚摧坏本尊由四尊毗沙门围绕,并开示这一修法和所有仪轨等广博稀有的净相。以上大师和洛扎堪钦相会的史事等,是这样得到的:宗喀巴大师的嫡传弟子善知识衮嘎桑波(意为普庆贤)和多康巴·坚赞桑波(意为幢贤)等拜见堪钦以后,他们在堪钦座前郑重地请求说:‘我们的大德上师宗喀巴称呼堪钦你的名讳时,是称无与伦比的南喀坚赞师或称洛扎至尊洽多哇。这样的语言,是对堪钦你的大恩德作稀有的赞颂啊!因此请求你讲说和至尊宗喀巴见面对所见到的稀有境象,以及发现的缘起象征等情况。’堪钦应请而说出的情况,他们简略地笔之于书,这里是从中录出的。应知这些情况,完全属于至尊宗喀巴师徒彼此内部的不可思议的秘密行传,并非一般普通人士的真实行境。然而一经录入其传记,即成为我们见闻之境。当知这也是由于至尊宗喀巴师徒的慈悲心和护持力而生起难能可贵的观念,应当衷心努力而作祈愿!这类的心境现象等,一切智宗喀巴大师对谁也未明白开示过,是由大师的一些弟子请问于勘钦洽多哇后,由堪钦说出的。堪钦的言教中‘后来,在一次转轮会中,精通四难论师罗桑扎巴的说:弟子衮嘎桑波以及受本尊悬记的弟子多麦·色敦巴·达扎坝扎等许多善知识前来见我时,他们说:“我们的大德上师宗喀巴大师称呼你堪钦的名讳时,是称无与伦比的南喀坚赞,或称洛扎至尊洽多哇。这样的语言是对勘钦你的大恩德作稀有赞颂啊!因此,请求你讲说和至尊宗喀巴会面时所见的稀有境象,以及发现的缘起象征等情况。”在他们郑重地请求之下,我略说了一些。这也是我年届七十岁时,有一白净少女对我说:“有受弥勒护持的人士……”,等语句之后,我将和精通四难论师宗喀巴会面时的情况,对他们略说了一些。’所以这些情况,仅是粗略的,显然不包括所有一切。在勘钦的宣说中又说:‘发现许多稀有象征,言说难尽。’由此可见勘钦和宗喀巴大师会面时,勘钦至尊洽多哇已七十高龄了。至于上面所说受本尊悬记的弟子达扎坝扎,揣想是说一切智宗喀巴的嫡传弟子智慧广如虚空的贡汝畦·坚赞桑波。但是智者们对此有所怀疑,由于贡汝哇·坚赞桑波的诞生地,是康区的妥宗。而本传中说的是多麦·色敦巴·达扎坝扎。因此怀疑这似乎说的是诞生在金沙江流域的一位弟子。但是‘色敦’纵然属于地名,除说诞生在多康地方外,似乎并非说的是‘色敦’(意为有金)河流。不仅如此,在至尊宗喀巴的嫡传众弟子中,不知是否还有除贡汝哇·坚赞桑波以外的人?尚希诸智者考察为祷!有关这类的情况,在多敦巴大师所著《宗喀巴传嘉言集》中说:‘宗喀巴大师来到沃卡等地区后,培修了绛巴岭等寺庙。此后,大师心中想到对于西藏现在所有《甘珠尔》[17]和《丹珠尔[18]经论的教授等,应当很好地领会于心中。还应当解除怀疑捏造虚构的过失,尤其是为了抉择中观和密宗法类,分别讲说其中的《密集》和《胜乐》诸法门,大师想前往印度的阿敦达那烂陀等处,亲近依止鲁伊绛曲(意为龙菩提)等大师。师徒十三人观察了征象和梦兆后,结合—致的愿心和缘起,从涅区启程前往洛扎。本拟从印度山林取道前去拜谒大成就者弥扎卓根大师后,再去到摩揭陀。但是来到洛扎和大成就师洽多哇·南喀坚赞会面后,洽多哇说:“如果去到印度,宗喀巴自已虽然能成为善巧精通十八种明处(即学术)的班智达,将作金刚座的堪布。但是他的寿命将缩短,对诸弟子,难作饶益。因此若住在西藏,向文殊折祷,能速速获得护持。”如是说已,并对宗喀巴大师传授了洽多哇他自己拥有的诸种教授秘诀,尤其是开示了显教方面的道次第等噶当派的诸法类,以及金刚手修法及其圆满次第等的修验指导。此后返回涅区。’虽有这样的说法,但实际上一切智宗喀巴大师,由于对于寻求正法精进而无厌足的天性和秉赋,以前在西藏所作的一切听受和修学,都未满足其心愿,故坚决想前往印度。这种意志是过去即已存于心中的。显然这次他也是由于堪钦说必须去到洛扎,而首先去洛扎的。此后,若堪钦未作推延而允诺扶持他上路,他还是会决定前往印度的。以上所说,和洽多哇会面时所见境象等史事相符,这些在《宗喀巴密传》等书中,连简述的也未允许录出。在衮噶德勒所著《宗喀巴传记信岸略本》中,简略地录出一些,然而仍未尽其所有地明显录出。显见这是宗喀巴大师的教令严谨之故。笔录这些史事的流传本也极罕见;因此,我(著者)相信总有一天会成为从地下掘出的秘藏一样!所以我(著者)唯思救助信念,就我眼中所见到的史事,都明显地录出之。但祈求上师本尊及扎根玛护法等赐予加持,使这不成为罪障!因此,如果细思这些情节时,定知至尊宗喀巴师徒诸人,从决定义来说,确是三怙主(文殊、观音、秘密主)等诸佛总聚的本体。这是不须观察其他教理原因就能证明的。
继后,大师依照堪钦所说,放弃了前往印度的意图,又回到涅区,又从涅区去到诺若,在诺若东达住了约五个月的时间,一心专修。在那里大师迎请来大善知识郑勒巴所著《教法次第广论》,恭敬供养。一经详细阅读,知其中将所有佛经的密意,作为一补特伽罗(即人)的修行教授,以及道之体性(即本质)、次第数目决定等都与二大车轨的主张相同,因此生起了极大的定解,而且在那里讲说了一遍《教法次第》。总之,大师前后来到涅区完成的这些事业,在上面说大师过去转生中的史迹时,已简略说过。显然大师和堪钦·却交桑波见过面,这一情节,在《宗喀巴大师广传》中,未有明文记载。在其他传记中,是有记载的。关于大师和却交桑波前后会面的情节,在至尊嘉木样协巴所著《宗喀巴传布绘造仪心宝鬘》中,依其顺序说来,是大师和洛扎大成就师会面以后,去到涅区和诺若,阅读善知识郑勒巴所著《教法次第》,并讲说《教法次策》。此后,大师首先是在涅区扎噶堪钦·却交桑波的近前,听受了《毗奈耶》、《俱舍》、《中观》等经教诵授,以及甲惹哇的《道次第》、《蓝色小册经教根本释》、《入行论》等修心教法,也即是噶当经典派的许多显密教授。依此顺序看来,是大师和洛扎堪钦会面之后,再到涅区初次和堪钦·却交桑波会面的,显然在这以前是未见过面的。但是在绛尼玛丹贝坚赞所著《宗喀巴传使具缘莲花盛开之日》中的说法是:大师在未与洛扎堪钦会面之前,在涅区和堪钦·却交桑波会面的。而且显然说堪钦·却交桑波是洛扎洽多哇的上师。因此在却交桑波近前,大师启问洛扎洽多哇的伟大功德,以此心生极大定解而去到洛扎。再从洛扎堪钦洽多哇著作中以‘胜乐宫殿乍阁’等句来赞颂柳敦却坝和措纳巴等师的情况看,是明显地记载著后来一切智宗喀巴去乍阁等地的史事的。因此,也许是写作《宗喀巴传布绘造仪心宝鬘》时,为了方便行文,将两次会面合在一起写出。此外,大师未与格扎堪钦会面之前,途程是经过涅区时,最先和堪钦·却交桑波会面。这些史事,如《宗喀巴传使具缘莲花盛开之日》中所略记的那样。其中又说:当堪钦·却交桑波在乍阁仁钦岭寺中闭关专修,立誓不得到‘不退转证悟’,决不走出关门一步时,宗喀巴大师在前往洛扎的途中,顺便去到涅区拜见堪钦·却交桑波。堪钦·却交桑波在梦中,见到阿底峡尊者前来。第二天他和宗喀巴会面后,交谈显密教法时,真实看出宗喀巴即是阿底峡,这些情形已如上文所述。此后,堪钦·却交桑波以上等缎三方供献于宗喀巴大师请求传法时,大师说:‘对如太阳般的大善知识你来说,如萤火一般的我向你说法,能不愧煞?!无论如何为获得瑜伽修法缘起,当先请堪钦对我传法。’由于大师郑重的请求,堪钦·却交桑波对宗喀巴讲授了《道炬论释》、措纳哇的《道次第》全部。宗喀巴大师说:‘我那时成了彼师(措纳哇)。’这显然是宗喀巴大师承认他过去曾转生为措纳哇。宗喀巴大师对堪钦讲授了阿底峡的全圆教授。此外,还讲授了密集五次第道诸要点以及龙树师徒的密意要法等许多显密的要义。堪钦·却交桑波对宗喀巴大师讲授了卓隆巴的《教法次第》和措纳哇的《注疏》等。那时,宗喀巴大师问堪钦道:‘你的弟子大成就者洽多哇,他接近的上师是何人?他有如何的身、语、意功德?’答道:‘最初遇著的上师,为堪钦·嘉色桑波,此师不断地亲见观音现前教说。此后,他亲近的上师是佛陀替身门扎哇·楚臣扎喜(意为戒吉祥),这一上师有无碍神通,而且精通显密,尤其是善巧“现对法藏”,等同世亲再来,获得金刚手不断地现前为他说“五鹏密法”。这位善知识(洽多哇)所有功德,如你所有的智力那样。此外,他还遇著嘉玛仁波且和日生俄巴等上师。金刚手曾对堪钦扎门巴说“堪钦洽多哇系阿阇黎阿雅德哇和桑杰意希夏的转世化身”。’宗喀巴大师听到这些情节,心生极大信解。之后,立即去到洛扎。至于堪钦·却交桑波,此师原先主要是依止汤萨巴修习正见。因此,他对于宗喀巴大师所讲的中观正见难以理解。他启问于本尊不动怙主说:‘法王罗桑扎巴的正见,究为何种?’答说:‘是无误的释迦牟尼佛世尊的清净究竟正见。在无上金刚的阶段中,也不能逾越此清净正见,你应当以此为主而修。’又问:‘那末,措纳哇的正见,也是这样的码?’答说:‘他也是为了生起龙树的正见而修习的。菩萨宝贤(亦称善财)和罗桑扎巴是无二无别的。’从此以后,堪钦·却交桑波即以一切智宗喀巴大师的正见,作为主要修持。因此,他不久也获得‘不退转证悟’。宗喀巴大师和洛扎洽多哇会面的情节,如上文所详述。那时,大成就者洽多哇作赞颂说:
‘胜乐宫殿乍阁中,胜乐轮即那哇巴(古印度大成就者),彼师化现为却坝(柳敦却坝),能仁足下作礼敬!复有胜乐轮化身,即措纳哇遍智称,菩萨首要之弟子,与胜乐轮无别身。根本最胜之上师,门扎师尊前礼敬!圣观世音身语意,摄受加持力实真,彼即胜乘之导师,佛子桑波前礼敬!’
此中说出了堪钦·却交桑波的伟大功德。
此后,一切智宗喀巴再往乍阁时,距离乍阁一俱卢舍(约二百五十市尺)的范围内,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戒香(守戒精严者,身上发出似栴檀的香气)气味,人们吸入鼻中,心想这是谁的戒香呀?那时,堪钦·桑波协哇也住在那里,他向宗喀巴大师请求传授教法。大师应请对桑协哇师徒们传法约一个月之久,每周上午、下午、傍晚三时,各讲一座法。讲授了《道炬论》以及龙树师徒的意旨经教和随赐灌顶等许多教法。在那一时期中,有一天衮钦·却交桑波吩咐其侍者备好马鞍,今天骑马去迎接罗桑扎巴(宗喀巴名)。于是乘马前去迎接宗喀巴师徒。堪钦·桑协哇给宗喀巴大师作侍从来到仁钦岭寺时,宗喀巴大师对堪钦·却交桑波说:‘你修持彻底,心中已获得“不退转证悟”。因此,却交桑波和堪钦·桑协哇等人认定宗喀巴大师已证得无碍神通,生起极大信仰!那时,其他一般人士也在说,衮钦·却交桑波是获得了‘不退转证悟’的。待堪钦·桑协哇前往经院后,以前的那种戒香,也随之而消失。因此宗喀巴大师得知那种戒香的气味是堪钦·桑协哇所发出的,心生敬仰,作如是赞颂说:
‘至尊空行真加持,善妙戒香周遍中,消除众生烦恼苦,戒行究竟礼德风。’
我因此想到,衮钦·却交桑波获得‘不退转证悟’后,宗喀巴大师再到乍阁时,这是从洛扎来到诺若东达,住了五个月后,再到涅区去的那段时间。总之,宗喀巴大师承认过去曾转生为柳敦却坝和衮钦·措纳哇,是为了扶持发心和事业的继承,在涅区作宏法利众的事业,住了比较长的一段时间。因此大师和衮钦·却交桑波等见面,不仅只一两次,而是多次,这是无可怀疑的。
此后,宗喀巴大师年届四十岁时,火鼠(丙子)年,大师住在涅区下部色杰冈的雅占寺中,在夏季里,勤修祈祷至尊文殊等修持法时,至尊文殊对他说:‘当依印度一位班智达的论著学习,不久即能通达中观正见。’文殊指示大师的这一悬记,是与洛扎大成就者的说法相同的。那时,宗喀巴师徒们缺乏顺缘(生活条件),想到须得向毗沙门供垛玛,供后,迅即获得美满的顺缘,并亲见毗沙门。此后,大师遵照洛扎堪钦的指示,想前去朝拜扎日神山。师徒三十余人从涅区前往扎日,在山中住了几天,对朝山的人们赐给茶水。拜谒了山中小庙,并修胜乐自入法等,出现许多稀有征兆。这些情节虽载于传中,但不明显。实际上大师已亲见胜乐轮本尊会众以及三界的扎干等许多护法神,这显然是无可怀疑的。此后,大师徒步绕行扎日山,来到一山口。下山时,心中刚生起在此处不作内供等会供轮的念头,即刻脚上突然如刺扎,发生极大痛苦,生起一大块黑色肿块。大师遂择一时,修内供胜乐的会供轮法事。会供轮法事还未完毕,痛苦立即解除而痊愈。这一情节,在《扎日圣地解说》中说:‘那时,宗喀巴大师的脚部发生疼痛,空行母等真实现身对大师说:“此一圣地,是胜乐轮本尊不共的曼荼罗(坛场),因此必须供养内供等。”大师依此指示,修供内供等会供轮法事。’又是空行母等赞颂说:
‘空行圣地扎日山,噶举诸师和本尊,空行护法前启请。’
大师作偈颂说:
‘清净罪障求加持,违缘灾厄祈息灭,胜共悉地请授赐。’
大师作了如是祝愿而疼痛痊愈的情节,以及(空行所说)‘索哇妥’句,即是‘索哇得’句(意为“启请”,妥字系命令语式),这六句是至今朝谒扎日神山的人们都共同念诵的颂词。据说是从那时兴起的。那时,大师因足部疼痛而暂住于一山洞中。至今那山洞普遍传称为‘宗喀洞’。其洞中还画有一尊宗喀巴像。此外,虽然还有一些故事,但因未知其根据是否清净,故不录出。总之,受遍知三世的洛扎堪钦策动,宗喀巴大师来此圣地,心中生起了许多关于生圆二次第的通达,以及许多能成熟宏扬教法和利益众生的缘起,这是无可怀疑的。为甚么是如此?当大师完成朝礼扎日圣地返回涅区的途中,在谟那山下暂住的当天晚上,亲见至尊弥勒怙主,身高如山,威光显耀,前来对他说道:‘善男子,当知你如佛陀再来于此世间。’这是以狮子吼声亲作安慰,并令他生起欢悦之故。关于此种情节,一切智克珠杰赞颂说:
‘佛教莲苑此世中(于此世界中),犹如佛日是师尊(是你宗喀巴大师),弥勒亲来作安慰,胜赞我师前启请。’
与此类似的赞语,如《宗喀巴密传大宝花穗》中说:‘因此,于此浊世中,对于佛教说来,应以与佛无二无别的词句来赞颂至尊宗喀巴大师,这是直截了当的本质赞说。所以具智的人们有何理由不将大师视作与导师释迦是相等的呢!’又在《宗喀巴密传颂》中,将这类现象和前后出现弥勒现身的情节,合并撰出颂句说:
‘左右手作说法印,妙好坐式弥勒尊,如佛世尊具十力,能成佛业之悬记(弥勒指示大师如佛再来成就佛的事业),具德上师前启请。’
根据这些情节和上文本尊向洛扎大成就者所示的悬记,可以肯定宗喀巴大师是弥勒的化身。如洛扎大成就者所作赞颂中说:
‘未来救主弥勒尊(佛经说未来劫中弥勒来此世界成佛),悲念浊世诸众生,示现雪域宗喀巴(雪域即西藏),具德上师前启请。’
继后,宗喀巴大师暂住在涅区下部的生格宗,彻底地研究修持时轮金刚圆满次第六支瑜伽等修道之诸要点,生起了无误的定解,并正确深入而获得无畏的辩才。那时,大师不断地亲见薄伽梵独勇时轮身像。有一天晚上,佛尊现身向他说:‘你对于时轮,将会有如嘉波达哇桑波(意为月贤王)那样的胜解。’宗喀巴大师曾以不公开的方式开示说过:‘过去我讲说时轮,所作饶益中,从未发生过少许可怖之事。这种现象也许是自心生起了清净正确的了解而出现的。’关于此事,在《宗喀巴密传启请文》中说:
‘究竟密续时轮中,六支要义思考时,亲见时轮佛真身,授记师如月贤成,具德上师前启请。’
大师在那里驻锡时,妙音佛母前来对他说:‘你能享寿五十七岁,在此期中,能完成无量的利益自他的事业。’大师启问佛母道:‘如果在至尊尊胜佛母(增寿佛母)身前,勤行祈祷请求加持,并多作念修,能否比这寿数延长一些?’答说:‘主要由于往昔的愿力。以及对于辨别诸法之智慧怀有强烈的愿望之故,使才智辗转增上,遂影响到寿数。’至尊文殊对喇嘛多敦·绛伯嘉措说:‘从今以后,当特别注意修习消除寿障灾厄之法,并妥善地结合延寿的内外缘起,虽有一些困难,也能消除寿障灾厄。’开示这些话的原因,对他人未说。大师对扎生哇说:‘我自己提高警觉,纵然作了许多方便,在享年五十四岁之间,尚未获得能消除寿障的方便。’至于大师从五十四岁到五十八岁之间,修习消灾延寿诸方便,将在下面详述。此中主要是宗喀巴大师自己不断发现至尊文殊的身像和语教。不仅如此,如上文所说那样——喇嘛多敦·绛伯嘉措也发现至尊文殊的身像和语教。经宗喀巴大师多次观察,得知无误而生起信心并且对于教法的事项,尤其对正法了解中,所有重大要义,启问于本尊时,本尊指示了应如此这般而作,以及某年某月日时中,将会通达。后来果然如本尊所说。因此宗喀巴大师曾经说:‘显然从往昔种下的习气方面来说,加持是易入的。’大师的侍从中,有一些曾亲见文殊的身像和语教,他们之中多敦·绛伯嘉措是无与伦比的。宗喀巴大师寄给喇嘛乌玛巴的书信中说:‘你所传授的至尊文殊法类,对我有极大的利益。我的徒众中,有一些曾亲见至尊文殊的身像和语教,有一弟子随说何种,都能判定其义。’此中所说的那一弟子,即是多敦·绛伯嘉措。这类情节和上面所说消除寿障的方便等情况,出自洛追桑波所著《宗喀巴密传大宝鬘》。
宗喀巴大师在涅区下部的生格宗暂住时,一心祈祷至尊文殊,向文殊启问显密道之体性、次第数目决定等,尤其是止观修法诸要点。本尊文殊作简要答覆说:‘现在你不必向我一再启问,应仔细地研究三藏和四续部释论——诸大车轨师所作的诸大论典,就会领悟到与我所说诸教义大都相合。若有一些不相合的。可以舍弃。凡所同意为教授中的诸大论典,则不可舍弃。应把正确的教授秘诀当作开启显密释论之钥匙,进行研究。其研究圆满之量,是根据教之理路而获得定解,内心能决断其义,心底自然会有一种心安理得的现象。那时,即是研究其义得到圆满。’据说后来大师无误地生起了那种研究圆满之量。此外,文殊又开示说:‘从今以后,身语意所作任何善法事业,一切都必须利益教法和众生。’这是说应如何作。在《宗喀巴密传大宝鬘》中记载说,至尊文殊说这些教语的地方,是涅区的色杰岗。但是在克珠杰所著《宗喀巴密传》中,则说是在涅区下部的生格宗。应知在这以前,人们对于经论,虽作了全面研究,然而尚未作到能将所闻之义现为教授,教授之义未作实修,则徒劳闻、思,不能成为有义。大师观察到这些重要性,所以在他未作离尘世专修以前,以及在离尘世专修的一段时间中,都猛利祈祷上师与至尊文殊无二无别,研究经论之义,并且将所研究的诸教义,能显现为成佛的修行教授,按照修行教授实地修习。在这样获得的成绩中,显现出所有显密之要义,肯为修行教授的情况。宗喀巴大师所著《悟解论述》中说:
‘为除众生愚昧心,经论现为教授故,应以虔诚向文殊,猛利祈祷求赐成,思此情理有妙策,是我至尊文殊恩(妙策即是向文殊祈祷能得悲恩加持)。龙树无著所传出,菩提道次由励力,获得不共之定解,胜典皆现为教授,思此情理有妙策,是我至尊文殊恩。’
总的说来,这是显教的诸经论,都显现为教授的情况。分别说来,如‘道品中诸量论(即因明论典)’等句,是如上所述的那样——对于因明论典也都能现见为修行教授的情况。又说:
‘庄严经论菩萨地,善合如理勤研习,弥勒诸论及随行,诸论皆现为教授(为修行的教授),思此情理有妙策,是我至尊文殊恩。’
这是说弥勒和无著师徒随行于弥勒所开示的‘上下对法’[19]诸论典以及律藏等诸要义,皆能现见为修行教授。又说:
‘尤其深广诸经论,编其次第道扼要,赐予定解集学论(寂天菩萨所著《集菩萨学论》),依此对于经集论(龙树所著一切经集论),龙树诸论无量义,见为修行道次第,思此情理有妙策,是我至尊文殊恩。’
这是说对于龙树师徒及随行于龙树宗规的中观诸论典的所有要义,都能现见为修行教授,尤其是中观应成派的不共正见,应当是依龙树的密意,无误地获得通达而生起的。以果金刚乘来说,如说:
‘静虑后续毗卢尊(即毗卢遮那),现证菩提由佛密(佛密论师),所著论典善依学,现见道要皆教授,思此情理有妙策,是我至尊文殊恩。具德所摄道要扼(具德佛密),见由三种禅定摄,虽略易知然修道,义深难悟大智者,佛密始著论本释,相符三典如理说,三续部中深修义,善说修次除庸心,思此情理有妙策,是我至尊文殊恩。’
这是说对于所有修行下三续部甚深教义的情况,能彻底领会于心中,尤其如偈颂所说:
‘佛说诸经中究竟,彼即无上瑜伽续,其中最深之经典,即是“密集”续中王。大德龙树如是说,本续之中诸要道,六边四法成法定,故于释续当随行。从师教授中应知,当持此理为要津,究竟教授摄行等,圣传密集诸要扼。经久钻研已熟悉,依于本续明灯论,所撰释续五广论,当极励力研习精。由习总得二次第,别获圆次诸要津,思此情理有妙策,是我至尊文殊恩。由此胜、喜、时轮等(由此之力,对胜乐、喜金刚、时轮等),诸续要义现教授(凡续部的要义皆观为修行教授),我于他处已宣说,略为智者示门径。’
这是宗喀巴大师开示当依诸续部中之究竞续部——无上瑜伽续部中之父续、母续、无二续等以及一切续部中所有能作成熟之灌顶,以及能作解脱之道——生圆二次第之诸要扼,并其中最深而且最为卓越的《密集续部》的密义,六边四法成为法定的印度诸释论,以及教授、释续等,而对于所有道之生圆二次第之要扼,尤其是圆满五次第中之光明、幻身、双运身等最为细微诸要义,都现见为修行之究竟教授。然后,由如理实修,心中方能生起那样的教授。也才能生起显教所说的地道通达和密宗的生圆二次第的无量殊胜通达。并且大师引导众生入于他自己所获得的正道中的方法,也是从显教毗奈耶偈句起,直至父续密集之间,一切都依次以‘四方道’(喻如提携四方巾时,提其四角既稳妥而无所不包)提携之法,导入于一补特伽罗(即人)成佛之道中。大师无论何时决不作未由共道净治身心即嚷著修密法而随便令其入于超劫中,也决不作自许为修密法而轻视毗奈耶诸制戒,也决不作还未获得菩提心和正见的了解,即好高鹜远而急思入于最高证达境界。因此宗喀巴大师对于引导众生入于道中之法,确是极为善巧。大师确是无与伦比的众生怙主(即佛)。这种情理,还要在下面依次述说,即能得知。以此之故,一切智克珠杰在他的论述中也说:
‘总之,大师离世务专修以来,他观察到必须有一摄集一切佛经之义而无余,其中道之体性、数目决定、次第等一切与大车轨的规章相合,而且适合现在初学者的身心修习之法。于是大师向上师本尊猛利地祈愿,并对所有解释经典密意的一切论典,不断地详细研究。因此,对于最初从依止善知识起,直至最后“寂止”和“胜败”学习情况,所有大小乘共通道,以及大乘不共道,在此之上增加密宗的善巧方便的特别不共的诸法,而成为实修之法。并对其中道之体性和次第数目决定等,生起了无误的定解。大师对于任何经籍熟练精通,不是仅从其中抽出一部分来,而是察知一切经论皆为一补特伽罗(即人)的成佛因素,而作为修习之法。而且不以进行解说而止,而是用适合现在世人的高低才情,与任何上、中、下根器者的身心都适应的所缘次第,使实修便易而且大顺人意,唯由勤作调心次第之门,而作应如何引导一切尊卑众生之次第。他并且观察到在此雪山丛中(藏地),大菩萨吉祥燃灯智(阿底峡的名讳)的教导——菩提道次第中,显教和密乘的道次第、无误地抉择的大车轨宗规,是极为稀有的。对彼宗规生起了极大的定解。他对阿底峡教导之规,也即是大善知识博多哇等的教导(博多哇等的教导,是由阿底峡传授的),也有卓越的定解。但是他特别观察到大译师洛敦协饶(意为智者慧)所著《教法次第》,及其首要弟子伯敦·卓隆巴所著《教法次第广论》等与他自己所想到的道次第大都相符,而且规章理路也极为优越。他见到具德阿底峡的教导,是将所有解释佛经的论典教授秘诀,合编为一个道次第而作开示的。因此他认识到由正确的讲说和听受两者来解释而且实行修习时,重要的并非琐碎零星的教授秘诀,而是将所有的经论作出妥善的安排。所以大师认为必须以共通道修心之法来引导众生,不需开示许多引导的门类,唯一重要的是以此道次第为主来作引导。’
略作这样的旁论(附言)后,书归正传。现在当说,此后,宗喀巴大师在涅区的金塔前作盛大的供养,并对那里的众生讲说许多戒法。大师叮嘱他们说:‘一切功德的根本,是应当使所承许的戒律清净无染。我对于别解脱戒的他胜、僧残、粗重等堕罪,从未犯过。发现一些犯堕罪、恶作等情况时,当作忏前戒后,并且要求侍徒们也这样作。尤其是至尊文殊教导说,应当圆满具足出家人的装束,应遵守包括细小戒规在内的一切戒律传统做法。当我向至尊文殊说道:“由于时劫关系,自己也难办到,更难以使他人之心严格合于一切戒规”。文殊说:“并不是那样完全不能办成。由于想到佛的教法会懂得必须努力去作,遵依文殊的教语,今后必须修习所有制戒包括如滤水事等细小的传统作规,所有阿阇黎在迎送驻锡的一切时间中,都必须守持具足三法衣、敷具、钵盂、滤水器等沙门应有的装束。’因此,大师严守戒律的美誉名声,传于诸方。从那以后,这种美满的出家沙门应具备的装束,渐次传遍于大地。大师开示这样作的原因时说:‘如本尊鼓励我的教言那样,因为不忍心教法的衰颓,才妥善地整顿戒规的。决不是为了显示比他人特殊而做作的。’这对于后世雪山丛中(即藏地)的一切有情来说,大师之恩,确是与佛相等的特大恩德。此后,大师驻锡涅区的岗穹寺中,对僧伽大众讲说了各种教法。由于大师的悲心感召力,令各村镇无量大众也都对大师生起诚信。大师也对一切会众传授斋戒法以及皈依等利益暂时和永久的善法。宗喀巴大师最初所作事业中,还鼓励一切人们制造了数以亿计的小泥塔、佛像,并鼓励他们以后也应当这样作。
继后,大师去到涅区上部的惹宗寺,安居坐夏[20]。当时,阿阇黎达玛仁钦(贾曹杰的名讳,意为盛宝)来到前藏,巡游诸寺院辩论场,参加辩论,他的善巧美名,普遍传称,他听到宗喀巴大师的美誉名声,心想这究竞是怎样的人,应该前去和大师见面。最初,他向大师启问了许多问题。大师对他发生了一些猜疑,想此人许是一位证道者转生而来的。故未作雄辩的答辩。继后,大师依法称论师的理路,说出凡希求解脱者决不可缺少的一切经论皆为修行的重要教授,及其教理等完整语教。由于此师(贾曹杰)系具法眼的利根智士,闻法之下,立即领会于心,由理智真实力,得知这是将一切经论作为修行教授而开示的,我能获得这种空前嘉言甘露的缘分,应生欢喜!同时他想到这确是完成了将一切智佛世尊的一切正法无余地一起宣说的伟大心愿,因此他心中生起了情不自禁的猛利信心!他想:‘奇哉!我己成为无上大德怙主所摄受的人。’于是百拜顶礼,以其头顶,敬礼大师之足请求大师答应作他的至尊上师,从今以后,愿如影随形,追随大师作仆从,祈大师慈悲摄受。他真心虔信的声音随泪俱下,而作请求。因此大师也心生欢喜,允如所请。贾曹杰作为最初的侍徒,任于何时,亦不相离。
这一情节,在《噶丹教法史》中说:‘法王达玛仁钦在前藏诸寺院巡游辩论场后,随即听到宗喀巴大师的美名,来到涅区的惹宗寺中,在大师的近前,与大师辩论教理。总的说来,是由于大师的身、语、意功德之力,尤其是大师以法四依[21]的讲说,使他极生敬信!他在大师的近前一直依止了十二年之久,不断地作服侍。所有大师说法,他都听受;所有听受之法,他都记持;所有记持之法,他都不忘。对于一切显密教法,他都无碍地通晓。并著有令智者们喜悦的嘉言论著。’又在桑桑勒仁巴·奇麦巴所著《宗喀巴传金苗论》中有赞颂说:
‘贾曹达玛仁钦师,法王仁达哇亦说,达玛仁钦最善辩。’
如赞颂所说,贾曹杰在前后藏两地,已遍传他善辩的美誉名声。他依赖其敏锐、速捷、深刻三者备具的秉慧,来与宗喀巴大师会面,最初他对于大师每一言论,逐一答辩,虽是有许多过分的说法,但大师仍然对他说:‘阿阇黎十难论师,你从容地听吧!你那样的承许为不合理,若是那样,将出现这样的矛盾。因此你当知道是这样的。这是由于根据印度的显密论典,应是这样解说之故。’大师这样略示教理的言论,他也承认。而且他所立宗的善妙诸理论也自归破灭,无法答辩。从那以后,他的雄辩才能也归于消逝。这些话是我(奇麦巴)的上师绛央却杰,以及法王达夏哇和阿阇黎却吉桑波等人所说的。但是这一情节,在扎雅·罗桑敦巴所著《贾曹杰传功德》中则说:‘由于贾曹杰以教理的雄辩,使(负有盛名的)雅、绒两师败北后,他心高气傲,想来与一切智宗喀巴大师辩论。他到来时,正遇著大师在说法。最初他想必须设法找出一个辩论的时机来加以破斥。于是他不脱帽而来到讲经院中。宗喀巴大师一见此情,从正在说法的座上下来,坐于下面。贾曹杰仍然表现出傲慢的姿态,戴著帽子登上大师的说法座位,坐下来听宗喀巴大师所讲的教理。他的耳中听到的,完全是他过去在其他智者近前未曾听到过的嘉言妙论,因此摧倒他的“我慢”之山。他慌忙脱下帽子,从座位上下来,坐于弟子丛中。之后,他抛弃了辩论的打算,而作了大师的弟子。据说那时他登上大师的法座,是添合了后来他绍继宗喀巴大师法座的缘起。以此说来,智者的本性,如格言中所说:
‘对于智者未探询,所有时中莫测深,鼓捶未击鼓上时,不知大鼓有何能。’
这就是说,不以教理作探询,只追随于名声之后的作风,是不可取的。所以一切智达玛仁钦也对宗喀巴大师的善巧美名,不作凭信。显然他最初是为了辨别和考察而来到大师近前的。但是他不须长久的考察,大师所讲的一些卓越妙论,使他情不自禁地生起诚信,而请求顶礼师足,成为大师的弟子。这正是所谓‘智者于智者之中方显美’的情况。
那时,大师想在涅区建立转法轮大会,向惹宗寺堪布谈及此事。堪布说,他愿作施主负责到底。此外,又获得了许多善信的供物。于是依靠这些顺缘(生活资具),召集涅区所有僧众,大都是一些三藏法师前来开此法轮大会,一直开了许多日子。在那一段时间里,对于僧伽会众,美满地完成了承事供养诸事。涅区各部落及彼此阶层之间,素来就不和睦,因此在一起聚会,完全是不可能的。但是那时由于依仗大师悲心之力和善巧方便,使一切人等都无争端地安然度过了正法的欢庆大会。大师与各个善信人士交谈时,鼓励他们承诺常作虔诚供养和承事服役。一切人们听了大师所说,皆大欢喜,信受奉行。那样的法轮会,普遍传称为‘大经教场’。而且在后期中,仍然在每年的那一时节,开法轮会多日,从未间断。在那些时节里,仍然如前,一切人们都不起争端。除开法轮会外,其余时期中,据说由于彼此阶层间的争端,也就不安排众人在一起聚集。由此可见大师的发心,是那样的特出!这样,宗喀巴大师在涅区,妥善地作完了利益教法和众生的卓越而且广大的诸事业后,前往沃卡。在俄德贡嘉拉雪的静修地拉顶,驻锡一年,修持意乐的瑜伽法类,并对近侍徒众讲授了许多教法。尤其是大师自从离开尘世专修以来,对于应成和自续两派中观见的诸要点,虽是不断地研习,但是对于其究竟,仍未透达,还不能彻底消除疑难而引生定解。关于此点,大师在那里向与至尊文殊无别之上师多次作猛利祈祷,并仔细地以理智来考察。有一天晚上,他在梦中,见到怙主龙树、圣天、佛护、月称、清辨诸师对于有无自性之观点,以会谈的方式作商讨,其中有一身体蓝色、体形魁梧的人说他即是阿阇黎佛护班智达,手中持著一部中观梵本前来进行加持。第二天大师阅读《中观根本佛护释》时,对于应成派中观见的究竟要点,及其所破之界限等,未多费力就在心中生起了与以前不同的究竟定解,一切执相的缘念皆归破灭,所有对于空性之义的疑虑虚构的边际,皆得涤除无余,如实地现见真实义(即空性)。因此,大师意识到过去在洛扎时由堪钦洽多哇以及在涅区色杰岗的雅正时,至尊文殊所作的两次悬记中所说,依于印度一位班智达的身像,及其所著论述,对于甚深(空性)之义,能获得究竟的定解等语,现在应验了。并且大师对我们后学屡次指示必须阅读阿阇黎佛护所著释论,其原因也即在于阅读其释论,对中观正见的要点,有获得究竟定解的一段缘起(即史事),所以大师才作那样的指示。而且大师在著作《中观根本广释》时,对论中的难点要义,大都引证佛护的释论来作解说,其原因据说也是有那一段缘起的关系。那时,大师由于知道开示甚深缘起的导师为释迦佛世尊,因而获得增上的信解力,依此信力而由说缘起之门,著作出《缘起赞颂嘉言心要》。以上所说现见境象等情节,仅只是对别人说梦而已,也仅是由阅读《中观根本佛护释论》而获得究竟正见而已。实际上,是在那一境界中,大师亲见阿阇黎(佛护)之面,(佛护)用谈论和讲说、听受的方式,作了教师和加持,大师从其中获得了清净正见。如《宗喀巴传一百零八稀有史事》中所说:‘尤其是大师对于甚深无误的中观见的微妙要点,意欲获得定解时,大师亲见怙主龙树、圣天、佛护、月称、清辨诸师之面,并且由圣师徒以谈论和讲说、听受的方式,令大师对所探索的诸难点要义,获得了解。另外间或由佛护以《中观根本佛护释论》的论义,或由月称以《入中论》的论义,或由圣天以《四百颂》的论义等各别班智达所著论述的诸教义,在其自释的理论中,各自在向大师作讲说,并以经卷置于大师的头顶上,以作加待后,立即断除微细的疑虑支分。这是第七十四稀有的史事。’又在《宗喀巴大师传嘉言集》中说:‘尤其是阿阇黎佛护前来向大师讲说了一遍《佛护释论》中的观本论。第二天就有人献来《佛护释论》。以此缘起凑合,获得现见圆满的中观正见。’由于有这原因,所以一切智克珠杰的著述中也说:
‘龙树、圣天及佛护,月称等常作加持,立即通达深空性,断尽疑垢前启请。’(在断尽疑垢的大师前启请)
又如《宗喀巴密传颂》中说:
‘佛子龙树五师徒,谈论甚深缘起情,由彼佛护梵本理,加持而证圣密意,具德上师前启请。’
看来,以上诸说都是互相符合的。在京俄·洛追坚赞所著《宗喀巴大师赞》中也说:
‘涤除生死轮回根,全离戏论最胜道,我师心中领会已,向诸众生说其情。总以所立之法说,所有常见应除尽,依因除尽断见根,此为勇士我师说。彼诸所有一切法,任其显现何种相,彼彼现相无自性,我师于此善知情。愚者反由空性见,误入断见堕险深(认为一切皆无之断见),我师则以空性见,能除断见何须论。于彼断见亦唯依,空性正见以除尽,唯彼真实之空性,因果缘起皆合情。其余亦皆不合理(以空性见除断见是大师的要诀,除此要诀,余皆不合理),是师所示密要津。’
上面的颂又是赞颂宗喀巴大师获得清净正见的情况。大师对如是空性之义,断除其所有增损虚构,而现起真实空性,一心专注于三摩地(即定)而勤修,并且以正知、正念善作彻底的修养熟习之力,使修境更为增上。大师曾经说:‘现在由于修养善妙熟习,在后得时(即下座未修时)亦能见所有各种现相自性本空如幻现起,未合入空性印证的庸俗现相(即凡夫见为实有之相),大都不能现起了。’大师的《道情歌词》也说:
‘住定空性如虚空,后得如幻之空性,修已幻、空双运修,赞菩萨行到彼岸(能幻空双运修,堪赞为菩萨行到彼岸)。如是知已片面道,心不满足决于彼,善缘诸规我亦修,盼汝亦能如是行。’
因此应知这些情节,确是稀有中最稀有的史事,是诸佛菩萨再三地赞颂之境,我们更不用说了,以此之故,克珠玛微尼玛也说:
‘师于空性如虚空,住三摩地善修境,后得心亦如幻修,刹那不动我启请。’
这是对大师所作的赞颂。此外,诸如此类的还有《宗喀巴传诚信之岸》中说:‘此一上师,如上所说,他在与本尊无别之上师前,虔诚祈祷,并且一心勤修积资净障等法,常时不断地勤修一般凡夫的心境所难做到的闭关念修法。由此之力,获得许多本尊对他作加持的情况,是难以思量的。尤其是宗喀巴大师屡次亲见诸佛之父——至尊文殊之面,由文殊作他的善导师,使他对所有一切经论之义,毫无错乱地领会于心中。这样功德难量的大师,他仍然最初以理智作详细的研究,因此大都能得到领会。如果这样作,仍不能令心中引生决定的诸教义,他则在与本尊文殊体性无别的上师面前,作猛利的祈祷请求加持,并供曼遮。不用费力而立即获得彻底的通达。这是不容歪曲的史事。此外,亲见文殊的身容和语教的现象等详细的史事,虽不能普遍公开宣扬,然而对于经论之义,应如何研究?研究是否完成?什么是修行之要扼?应如何引导应化有情?相依如何的侍徒?住如何的地点等大都自己不作主张,而是向本尊文殊启问的。’《宗喀巴传嘉言集》中也说:‘因此可以说至尊宗喀巴大师之宗派,即是文殊之宗派。’又说:‘大师通过巴俄多杰向文殊启问:唯一对显教作讲说和听受,以及密宗的灌顶,密续部的讲说和听受,专一修行等作法,何者对佛教的传流有利益?我应如何作?后世往生于何刹土?尤其是极乐世界与兜率,何者连系缘分较大?诸如此类此生后世的一切愿望都作了启问,由此文殊也作了明显的开示。特别指示说:对教法应由显密二者之门而作,不能作(正式)灌顶法类,会使你寿命缩短,不能迅速获得成就,对教法也利益不大。所以在大师住世时,只传授随赐灌顶,(此依习惯译,实非灌顶,是随许念修本尊法)根本不传授正式灌顶的原因,即在于此。’又在《宗喀巴传一百零八稀有的史事》中也说:‘此外,大师的事业,当作何种?应由何处去到何方?对共通的出家徒众和俗家人等,应开示如何的分别法门?对不共的徒众,应开示何种的教导?前后生中有何者与何者的业缘联系?以及有关后世众生的利益安乐的本末中,何者与何者能成为缘起之门路?甚至一日间的所作所行等也都向本尊(文殊)启问后,唯以本尊所说为依据,其余本尊未示悬记,或与本尊教语相矛盾,或由世间经常见闻,变为随人转移的行动等。对大师是根本不存在的。因此应知实际上大师与至尊文殊为同一体性。不仅如此,以共通的境象来说,也是由至尊文殊作大师的善导师,自从喇嘛乌玛巴暂时作译师以来,大师启问了所有暂时和长远的诸事业。到后来宗喀巴大师自己随于何时想见文殊之面,即能得见,一切应舍应取之处,都获得了文殊的教导。因此大师的身语意事业,纵是细微的事,是否应作?除向本尊文殊启问外,决不草率从事。但是其中最主要的是,为了引导众生入于无误的正道,凡属于佛经及解释佛经的论典中,自意未决的难点要义诸问题,以及使利乐生源的清净佛教发扬光大,而且能长久住世的方法,以及引导众生入道之门,以何种为善?努力作讲说、辩论、著作三者,及实修之规;对诸有情的利乐来说,当努力作何种伟大的加行因素——福德资粮等都是纯为利他为主的方便等,将这些提出来请问于尊者(文殊)。本尊文殊特别开示有所鼓励时,也是对教法与众生,暂时永久都能成为有益的讲说和修行的事业等应当如此这般而作的教导。问答中除此之外,如庄稼的好坏,牧畜的增减,经商谋利的可能,诉讼的胜败等世间的见闻诸事,问答中不用说是一点也没有的,因为大师心中这样的思想丝毫也不存在。大师对于如是诸悬记,也都谨记于心中,除依照指示分别行止,无误地完成以外,不用说未对他人宣说过,就是自己的一些首要弟子顶礼大师劝请宣说,大师也仅略说一些,而且叮嘱所说此类密迹,不可向众宣扬,应当保密。除这样的作风外,如借口是劝善而宣说有这样的悬记,如商品般展出的行为,大师任何时刻都未作过。因此,当知发生这样的亲见本尊和本尊指示悬记的情节,其指示悬记的目的,是有极大意义的。又在上面所引的《宗喀巴传嘉言集》中说:‘至尊文殊指示(宗喀巴大师)不能作正式灌顶法类’。想来这是说,只许传授随赐(灌顶)的意思。这是任于何时也未开许在大庭广众中普遍公开地传授正式灌顶的意思。而并非说,对于一些具足根器和胜缘的特殊有情,由极密之门也不可传授。这与未开许之意不同。在下面还要述说,是可得知的。总之,对灌顶法类,大师的作为是极严谨的。大师想要讲说生圆二次第时,如有未得灌顶的弟子(未得灌顶,不能听讲生圆二次第),则令其在其他上师座前,求传灌顶,大师是不作传授的。
于此断句处,作中间赞颂说:
‘红花色彩饰本尊,教语甘露感身心,闻义一心勤修中,如蜂酿蜜速得成。远离喧哗散乱境,清净侍徒八位随,一同前往边隅地,如禽飞空无碍擎。堪修禅定最胜处,不顾疲劳其身心.积资忏净修二资(福慧二资粮),精勤天性难比伦。诸佛菩萨海会宾,不请如云咸来临,赞师善哉笑颜开,加持甘露充满心。印度班达与大成,常来教导正道深,纵能真到印度地,较此殊胜何堪称。弥勒圣地师弥勒(师尊宗喀巴即弥勒),非二建起第二尊(大师与弥勒本非二者,建弥勒像为第二尊),像与殿堂得培修,开光真如兜率境。文武诸尊庄严境,迎来各个智慧尊,真入稀有福田成(智慧尊真入佛像与殿堂,成为稀有的福田),寻觅他处不见真。密主体性成就尊(指堪钦·南喀坚赞),与师文殊共一坛(与大师即文殊共在一坛城中),密集广刹现戏景,昼夜现象归无形。金刚成就胜乐轮,清净刹中诸佛尊,共同欢喜游戏中,无漏大乐尝无尽。柳师、措纳等前生,大师为护诸遗迹(前辈诸师的遗迹),曾于涅区地中心,足迹多次周遍行。诸大寺院持律众,如莲池中游鹅群,深广正法庆宴中,得赐善缘围绕行。显密教义多妙门,智慧明镜全显清,教义须现为教授,多番励此超群英。由此力中显密经,要义现为教授义,自修并教他众生,诸佛同声赞此情。片面道中未漂行,一座知取诸经义,用作修行教授深,从此恩中获定解。空性缘起之双运,中观要扼凡庸迷,圣师徒示正理情,稀有教导师获真。修与未修空相印(皆以空性作印证),何时亦未成相违(修与未修时,以空性印证都不矛盾),耳中仅闻此妙论,亦能摧坏生死根。身语意之微细史,亦成文殊悬记情,不为利众之事业,大师所作的事业无一不为利益众生’,佛观亦无此缘因(就是佛限观察也不见有丝毫不为利众生的因素)。’
[注释]
[1]别解脱律七种:即比丘和比丘尼两种律仪,沙弥和沙弥尼两种律仪,优婆塞和优婆夷两种律仪,加近住律仪共七种。
[2]止贡·久典贡波:藏传佛教止贡噶举派创始人。
[3]天成五聚一体的大悲观音像:指拉萨大昭寺中的十面千手千眼观音像。据传说此像天然而成,内装一尊檀香木天生观音像,松赞干布、文成公主和尼泊尔公主三人去世时,灵识均入其中,故有天成五聚一体之称。
[4]玛尔巴:名却吉洛追(意为法慧)(1012—1097年),宋代藏传佛教噶举派创始人。曾三赴印度,听受密宗。有著名的米拉日巴等弟子多人。
[5]米拉日巴:名妥巴嘎(意为闻喜)(1040—1123)年,宋代藏传佛教著名的修行成就大师,从师玛尔巴,求得密法,专心苦修,终得成就。著有《道情歌集》,弟子有热穹巴和塔波拉杰等人。形成噶举派中的修行派。
[6]《慈氏五论》中的后四论:指《庄严经论》、《宝性论》、《辩法法性论》、《辩中边论》。
[7]中观五论:中观本系六论,由于所讲十七种已有解释《中论》的《入中论》,因此除《中论》外,指《破邪论》、《七十空性论》、《六十理论》、《细研磨论》、《宝鬘论》等五论。
[8]天子魔:四魔之一,指他化自在天子魔,此魔障碍佛道。
[9]烦恼魔:四魔之一,烦恼能恼乱身心,障碍菩提,故名为魔。
[10]立大柱:玛尔巴有四大弟子,称四柱弟子。这里是借用玛尔巴所说‘立大柱’,是说能继法统如大柱般主要的弟子,或许也是指穹波特巴修土而说。这是赞扬穹波特巴如四柱弟子那样重要。
[11]夏鲁派:14世纪初,元代藏传佛教大师、西藏著名史学家布顿大师久住于夏鲁寺讲学,僧徒甚多,形成夏鲁派。
[12]下三部密续部:指事部、行部、瑜伽部。
[13]窝敏:藏语译音,意为色界最高之天界即色究竞天。系金刚持住地,亦即报身佛住地。
[14]资粮道和加行道:资粮道或称资粮位。修道五位中之第一位。即菩萨地以前,最初应积福慧资粮于修佛之道。加行道为五位中之第二位。即为入‘见道’而修之暖、顶、忍、世第一法四善根方便之加行。
[15]三法衣:祖衣、七衣和五衣。又称三衣。
[16]扎日:西藏自治区珞隅地区一神山名。在十二世纪末,藏传佛教噶举派喇嘛意希多杰始说此山为密宗胜乐金刚圣地。首创猴年朝山之例。
[17]甘珠尔:佛说经教的藏译本,因版本不同,有分作一百函、一百零四函和一百零八函者。
[18]丹珠尔:一切译成藏文的佛经释论和注疏,还有部分藏族学者的著作及工艺、医药等类著述。
[19]上下对法:指《阿毗达摩集论》和《阿毗达摩俱舍论》。
[20]安居坐夏:佛教律制比丘于夏季雨季三月,安居一地,足不出户。
[21]法四依:依法不依人,依义不依语,依智不依识,依了义不依不了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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