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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萨尔王传:第4回 神子诞生花岭噶布 晁通设计陷害觉如

       

发布时间:2013年04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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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萨尔王传:第4回 神子诞生花岭噶布 晁通设计陷害觉如

 

  莲花生大师已为神子推巴噶瓦选好了降生的地方和生身父母。

  莲花生大师为神子所选的父姓是岭地古老的姓氏穆布咚氏王族。这个王族传到曲潘纳布这一辈上,分成了三支。曲潘纳布娶了三个妃子,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叫赛妃,生子名叫拉雅达噶;一个叫纹妃,生子名叫赤绛班杰;一个叫姜妃,生子名叫札杰奔梅。三子分为长系、仲系和幼系。幼系的札杰奔梅生子托拉奔,托拉奔生子曲纳潘。曲纳潘娶了三个妃子,名叫绒妃、噶妃和穆妃。岭地总管绒察查根就是绒妃的儿子。噶妃生子玉杰,在与霍尔打仗时,陷入霍尔人手中。穆妃生子森伦,他是婆罗门赖晋的化身,所以外表温柔,内心也很善良。总管绒察查根娶妃梅朵扎西措,生了三子一女:长子玉彭达杰,次子琏巴曲杰,三子朗琼玉达,女儿娜姆玉珍。森伦娶了个汉族女子娜噶卓玛为妃,于水牛年阳历十二月初一日生了一个儿子。这孩子一生下来就非同一般,面如满月,眉清目秀,并且长得很快,一个月比别的孩子一年长的还要大。喇嘛祝他长命富贵,叔伯替他祈祷,姨姆们为他歌舞。家里人给他取名协鲁尼玛让夏,外面人叫他奔巴·嘉察协噶。在他出生后的十三天中,家里为他大设宴席,庆祝他诞生。长系的长官拉布朗卡森协、仲系的长官岭庆塔威索朗和幼系的长官绒察查根三人,各以一条吉祥圆满哈达系在协噶的颈上。总管绒察查根为他祝福道:

  “大部族拉德噶布啊,这是幸福的先行,是权力发达的预兆,是梦兆实现的开始,是降伏四魔的发端。”

  嘉察协噶很快就长大了。长大以后,人们又称他嘉察大人。一次,嘉察外出打猎,出去了很久。恰在这时,岭部落和郭部落发生战争。虽然岭部落在这次战争中消灭了郭部落的十八个部族,但是,老总管绒察查根的次子琏巴曲杰也被郭部落的人杀死。

  这个消息本来是要向嘉察隐瞒的,却偏偏让他知道了。嘉察回来后,一定要为琏巴曲杰哥哥报仇,要一举扫平郭部落的残余。

  老总管见已瞒不住侄儿,也不愿意再举兵伐郭,就对嘉察说:

  “虽然琏巴曲杰死了,可我们也算为他报了仇,郭地的男子汉全部被我们杀尽,只剩下一群寡妇。只有然洛敦巴部族,没有受到伤害,因为他们有龙王和厉神的庇护,龙女就在他的营中,这不是我们所能战胜的。侄儿啊,还是不要轻动刀兵。”

  可嘉察协噶为兄报仇心切,无论老总管怎样劝说也无济于事。绒察查根见不能制止侄儿,只好同意和他一起出征去讨伐郭部落,为儿子琏巴曲杰报仇。

  嘉察的另一位叔叔晁通可不这样想,他觉得:嘉察这个人,是一个敢揪狮子耳朵,能生擒白狮子的人。如果让他和弟兄们带着部队去郭地,肯定能扫平郭地。那么,龙王的女儿和龙宫的财宝也将归他所有。他想,这怎么可以呢?

  晁通皱着眉头,想出了一个主意:一定要给郭部落报个信,这次为他们做一件好事,以后就可以请求他们,把龙女给我。龙女要是能归了我,不愁得不到龙宫的财宝。咳,即便得不到财宝,只要有了龙女,成了龙王的女婿,也是再好不过的了。想到此,晁通立即修书一封:

  “郭然洛敦巴坚赞阁下,达绒官人晁通启禀:为了给总管儿子报仇,以奔氏协噶为首的弟兄们已经集合,后天就要进兵郭地。如果作战,你们肯定无力招架,还是及早回避为好。这次我为你们做了好事,将来要对你们有所要求,切勿忘记!”

  写毕,将信拴在箭尾,口中念念有词,举弓搭箭,书信随着箭响,已经到了郭地。

  然洛敦巴坚赞见到信,慌忙通知郭地各部族所剩的妇幼老少们赶快逃命,自己也带着家眷老小,拔起帐篷,准备逃避。龙宫的帐房和大般若经等宝物,给哪匹强壮的骡马也驮不动,只有那头龙畜绿角乳牛才能驮得起来。

  郭部落的人开始逃跑了,可龙畜乳牛驮着龙宫的财宝却向后跑。奇怪的是,除了龙女梅朵娜泽,任何人也看不见它。龙女本来是骑马而行的,见乳牛向后跑,调转马头就去追。马却不愿往回走,龙女只得下马,徒步去追乳牛。平日温顺的绿角乳牛,忽然暴躁起来,四蹄腾空,梅朵娜泽怎么也追不上。龙女大声喊叫,可谁也听不见。在黄河川的旷野荒郊里,龙女紧紧地跟着乳牛。龙女走多快,乳牛走多快;龙女坐下休息,乳牛也停下来吃草,始终保持着就要追上而又追不上的距离。梅朵娜泽累极了,又饥又渴,痛苦万分。

  再说嘉察带着岭地的兵马,很快来到郭地,看到的只是一片旷野,除了一些牲畜的粪便以外,什么都没有。

  看到这种情况,嘉察愣住了。他感到奇怪,郭地的人都逃到哪里去了呢?他们怎么会逃跑呢?莫不是上天有灵,让我们不能扫平郭地?不行!无论他们逃到哪里,我们也要追上他们。嘉察把自己的想法一说,森达等岭地的年轻勇士们纷纷表示赞成,恨不得马上能追上郭部落的人。

  晁通则反对追击:“我们又不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到哪里去追?我们还是回去的好。”

  有些年老怕事的人也随声附和着。

  就在两种意见争执不下的时候,老总管说话了:

  “我们岭地的兵,无论到什么地方,没有空手而归的道理。我看还是请森伦算个卦,看看郭地的人到什么地方去了,我们应该怎么办?”

  没有人反对绒察查根的主意。在旷野荒郊,没有齐全的占卜用具,森伦便用箭占了一卦。卦辞说:

  “再过一顿饭的功夫,刀不必出鞘,箭不必上弦,美女和宝物唾手可得。”

  晁通一听,心中暗笑,语气中充满了讥讽之意:“在这旷野里,如果刀不出鞘,箭不上弦,就能得到美女和宝物,那么所得之物就应该全部归你所有。”

  “好,今日之事,就依达绒官人晁通的意思办。我们现在就休息,吃饭。”老总管是很相信森伦弟弟的,也相信他的卦辞,他不愿意和晁通再费唇舌。

  不说岭部落兵马休息吃饭,再说龙女梅朵娜泽跟在龙畜乳牛后面跑着,跑着。她累极了,心想挡住牛头,坐下休息,可怎么也跑不到牛的前面去,心里一着急,脚底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跌倒了。龙女又困又乏,又渴又饥,跌在地上,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下再爬起来,谁知眼睛一闭,竟然睡着了。

  这时,一个身穿红色丝绸衣服的小孩来到她的面前,给她倒满了一松耳石桶的奶汁,告诉她:

  “这是阿姐给你的,阿姐让我告诉你,你现在一定要跟着乳牛后面跑,它会把你带到你应该去的地方。你为众生办事的时机已经到了。”

  梅朵娜泽见小孩欲走,忙上前要拉住他问个端详,谁知一使劲,竟从梦中醒来,满满的一松耳石桶奶汁放在自己面前,小孩早已不知去向。她心中不禁暗暗感谢父王和阿姐对自己的护佑。她一边祈祷着,一边将奶汁喝干了,体力好像立即得到了恢复。乳牛像是知道梅朵娜泽又有了劲似的,跑得比刚才还要快,龙女也更用心地追赶着。跑到郭地达吉隆多沟时,与岭地兵马相遇了。

  刚刚吃罢饭的岭兵,几乎都看见了朝他们这边飞奔而来的一人一牛。这乳牛见到岭地兵马,忽然站住了,回头在等着自己的女主人。梅朵娜泽只顾追牛,并没有看周围的情况,忽然见牛站住了,心中好不喜欢。她一把抓住牛角,这才发现眼前的千军万马,不禁大吃一惊。

  岭兵也为龙女的美貌惊呆了。眼前的这个美女,容光似湖上的莲花,莲花上闪耀着日光;黑白分明的眼睛好像蜜蜂,蜜蜂在湖上飞舞;身体丰腴似夏天的竹子,竹子被风吹动;柔软的肌肤如润滑的酥油,润滑的体肤用汉地的绸缎包裹;头发似梳过的丝绫,丝绫涂上了玻璃溶液。

  贪财好色的晁通更为龙女的美貌所迷住,忙抢上前一步,说:

  “啊,对面来的仙女般的姑娘啊,你是投奔岭地来的吗?我们是去追郭部落敌人的岭部兵马,请你告诉我们,他们现在在哪里?姑娘你又是从哪里来的?”

  龙女梅朵娜泽心中暗想:我是郭·然洛敦巴坚赞的妻子啊,怎么能让郭部落的人们落在他们手中呢?!眼下,除了我的身世可以告诉他们以外,其它什么也不能对他们说。梅朵娜泽想了想,便对面前的岭地将士们说:

  你们若不认识我,

  佛陀空行是我前世;

  富庶安乐的龙宫,

  是我今世投生地;

  龙王邹纳是我父,

  三女之中我最小;

  梅朵娜泽是我名,

  献给了祖师莲花生,

  转赐给郭部然洛家,

  说不是终身是暂寄。

  郭部发生事变时,

  部落不知去何地。

  我只顾追赶这乳牛,

  远离部落到这里。

  若是神佛指引求慈悲,

  若是魔鬼所引也难躲避。

  古人早有谚语道:

  父母、配偶和住处,

  三者都是前世命中定;

  苦乐、祸福和财富,

  命运的图画早画成。

  现在我只要回龙界,

  来到此地不由我自己。

  我未死之时跟着乳牛走,

  我死之后也要为众生办好事。

  岭地人马听了龙女梅朵娜泽的一番话,半信半疑。老总管决定班师回岭地,森伦忽然说:

  “达绒长官说过,这次出征,所得战利品,要给我做为占卦的酬劳。”

  晁通马上反悔:“这女子不是战利品。”

  岭地的公证人威玛拉达出来调解道:“因为这是然洛敦巴坚赞的家产,应该是战利品。常言道,话从口出,快马难追;箭从弦发,难用手捉。龙宫大般若经一十六包和龙宫帐房唐雪恭古这两样东西,应该做岭地的公共财产;这女子和龙畜乳牛,应给森伦,作为他占卦的酬劳。”

  众家弟兄都说好,晁通也无可奈何。他真是后悔之极。

  岭人都班师回部落,请龙女上马,但马没有鞍子。龙女忽然想起一件事,对总管说:

  “去年夏天,我在对面石山旁边玩,一个小孩给了我一副金鞍和松耳石辔,并且悄悄告诉我:‘你不要把它带到别的地方去,也不要告诉任何人,到了用得着它的时候,你自来取用就是。’所以那副鞍辔一直放在石山嘴上的那个洞里,不知现在还在不在。”

  绒察查根立即派人去找,派去了几拨都没有找到,最后只得让龙女自己去。梅朵娜泽一去,就把金鞍拿了回来。到此时,众人确信她是龙女无疑,众兄弟欢呼:“格索!”呼唤神佛,回到岭地。

  森伦把美丽的龙女领到家中,家里马上变得异常光明。汉妃一见,心中很不愉快。因为梅朵娜泽过于漂亮,又有吉祥的兆头,汉妃很怕她凌驾于自己之上,所以不愿与龙女同住一处。

  老总管看在眼里,心中暗想:上师预言将有一个神子降生在岭部落,那他的母亲必定是这个龙女。这样,嘉察和神子就不能是一母同胞了,可爱的嘉察协噶不知是否能够尽其天年,但这话又不能说。好在汉妃并不知道这件事,关系还不大。

  森伦另备了一顶精巧的小帐房,扎在汉妃的帐房旁边;又收拾出一套干净的家庭用具,供梅朵娜泽使用。汉妃也给了龙女骡、马各一匹,犏牛、母牦牛各一头,母绵羊一只,给龙女的家取名为“四门福院”,给龙女取名为“郭妃娜姆”,简称郭姆。智慧空行母(注1)转世的梅朵娜泽倒也能随遇而安。只是那头龙畜乳牛,只有梅朵娜泽亲自去挤奶,才有奶汁。而且无论早晚,只要去挤,牛奶总是没有个完。因此人们互相传着:“吉祥的白色乳牛,有一百三十个奶头,非龙女无人能挤奶,非松耳石桶不能承受。”

  这样一住就是几个月。一天晚上,郭姆做了一梦,梦见一个喇嘛对她说:“你的帐房下角,有一个像蛤蟆似的石山,你要马上搬到它的前面去住。告诉森伦,要他保守这个秘密。”

  森伦欣然答应郭姆的请求,将她的小帐房移至蛤蟆山前。郭姆的一切应用物品,都由嘉察协噶供给。他并不问父母,郭姆要什么便给什么,郭姆也待他如亲生儿子。老总管见状,心里很欣慰,深感像嘉察这样的孩子实在难得,于是也就放了心。

  这一天,郭姆吃罢饭,来到湖边散步消遣,清清的湖水缓缓波动。她用手掬起一捧湖水,一饮而尽,顿时觉得精神畅快。望着自己在湖中的倒影,想起自己只身离开龙宫已经整整三年,梅朵娜泽禁不住思念起父母和美丽的龙宫:

  不唱歌曲哪能行,

  不唱歌曲情难禁。

  欢乐时唱歌使人欢笑,

  愁苦时唱歌安慰人心。

  救主(注2)、本尊(注3)、佛教这三宝,

  请勿离开我龙女!

  说什么三女权利都平等,

  说什么要把我送到乐土。

  有恩的父王言而无信,

  将我忘记已三年整。

  在这陌生的人世上,

  我无救主孤苦伶仃。

  听不见龙的声音已历三春,

  金座上的父王是否知道此情?

  梅朵娜泽思念父母,两眼噙满泪水,慢慢地滴落在湖中。泪水变作珍珠,一粒粒沉到湖底。龙王邹纳仁庆化作一青面男人,骑着一匹青马,来到女儿面前,关切地说:

  “女儿不要抱怨,不是我和上师没有关照你,也不是我和你母亲不想念你,这是因为各人的定数不同。”

  龙王邹纳仁庆见女儿面带泪痕,给她念了一首谚语:

  生在天上的日和月,

  要苍天将它们把握。

  金色的太阳绕行四洲,

  黑暗的夜色障蔽明月,

  是日月宿命所应得。

  大地上形成的草山,

  要随夏秋改变颜色。

  而石山却无冬夏,永远洁白,

  并不为季节所左右,

  这是草山石山命中所应得。

  我龙王邹纳的三个女儿,

  长女和次女留龙境;

  上师要小女儿来人间,

  这是女儿命中所应得。

  龙王念罢,取出一个如意宝珠,又对梅朵娜泽说:

  “女儿不要怨父王,你的命运该如此,而且你现在确实处在乐境,嘉察协噶待你如亲生父母,不久你就要有自己的儿子。父王把这如意宝珠交给你,你需要什么就会有什么。记住,在你的儿子诞生之前,宝珠切莫离身。”说完,龙王钻进水里不见了。

  龙女手捧着父王亲赐的宝珠,顿时感到像是住在家里一样,浑身温暖舒畅,不知不觉地竟睡着了。

  一朵白云由西南飘来,白云上站着莲花生大师。大师来到梅朵娜泽面前,将一个五叉金质金刚杵放在她的头顶上:

  “有福分的女子啊,自从你与父王离别,并未有一刻离开我。现在该是你为藏地百姓做善事的时候了。”

  上师又说:“记住,今年三月初八日,是神子投胎的时辰。他是藏地周围四大城、八小城及边地十二小国的首领,是降伏妖魔的厉神,是黑发藏人的君王。

  “还要记住,神子出生时,要在上颚涂上上师的长命水。初次要用头顶进饮食,同时要祭祀邦拉神,要厉神给他穿第一次衣服。降敌之初要祭天。这些话你要牢牢地记住。”

  龙女一觉醒来,莲花生大师早已不知去向。梅朵娜泽心中不胜感激,对大师更加敬仰。

  到了三月初八的晚上,梅朵娜泽与森伦睡在一起,梦中却见一个金甲黄人不离左右。前次梦中所见的金刚杵,发出嘶嘶的响声,竟钻进了自己的头顶。早晨醒来,觉得全身轻松愉快;几天之中,普通的饮食不用吃了,平常的衣服也不需要穿了。

  过了九个月零八天,也就是到了虎年腊月十五日这天,郭姆自觉与往日不同,身体变得像棉絮一样软,内外透明,无所障蔽。不多时,毫不痛苦地生出一个约有三岁大小、灵性非凡、谁见谁喜欢的婴儿。上师马上给婴儿灌顶、抹颚酥(注4),并命名为“世界英豪格萨尔降敌如意宝珠”。在这同时,马、龙畜乳牛、犏乳牛和羊羔。天空中雷声轰鸣,降下了花雨,郭姆的帐房被一团彩云所笼罩。汉妃见了,心中好生奇怪,立即来到郭姆的帐房。见郭姆的怀中抱着一个可爱的婴儿,汉妃心中忧喜交集,不知说什么才好,但不管怎么样,还是觉得应该把孩子先抱到嘉察协噶那里去。

  嘉察见母亲抱着个小孩走来,后面还跟着郭姆,心中疑惑不解:

  “这是怎么回事?”

  “郭姆生下了这个孩子,但不知将来有益还是有害。”汉妃忧虑地说。

  嘉察抱过孩子,看了又看,心中非常高兴:

  “真是可喜可贺呀!今天才算了却我的心愿,我也有弟弟了。他今天刚生下,就已经长成三岁孩子的体魄。穆布咚氏的家族中,白色的狮子用乳汁喂养、大雕用翅膀孵育的神变之子,已经生了许多,现在又生了这个在母胎里就已经六艺俱全的金翅鸟一样的孩子。”可能是由于前世的缘分吧,这刚刚诞生的神子,见了嘉察,猛然坐起,神采飞扬,显得非常高兴,并作出各种亲热的动作。嘉察把自己的脸贴在孩子的脸上,“常言说得好,两兄弟在一起,是打败敌人的铁锤;两匹骡马在一起,是发财的基础。我弟兄二人,无论做什么事,都不愁成功不了。我的这个弟弟,暂时起个名字,就叫他觉如吧。”说罢把孩子交给郭姆,并嘱咐她:

  “从今以后,要以绸缎和三种素食(注5)将他好好养育。”

  再说晁通王心中暗想:曲潘纳布氏族里,长、仲、幼三个世系,总根子原是一个,分支并无上下。但是,自从汉妃生下嘉察协噶以后,幼系的力量日渐强大。这回郭姆又生了个儿子,有森伦为父亲,龙王为外祖父,龙女本身又是神所派遣,龙所鼓动。父亲强大,母亲厉害,若不将他及早除掉,将来一定是后患无穷。

  晁通王心中的毒计已成,第三天早上,骑上古古饶宗马,带上拌有郁姆鸠戒剧毒的白酥油团子和蜂蜜、蔗糖等食品,来到郭姆的帐房。

  “啊,可喜呀,郭姆有了儿子,便是我的侄儿了。现在才生下三天,身体便和三岁的孩子一样,这在穆布咚的后裔说来,并不奇怪。我做叔叔的,特地准备了干净的素食,给孩子吃了,对他以后获得权势是有好处的。”说罢,把自己带来的甜食全部让觉如吃下去。晁通暗自得意:那么多的甜食油脂,不要说一个婴儿,就是个壮汉子也消化不了,况且还涂了毒药,觉如只有死路一条。

  晁通注视着觉如,觉如却一点异样的变化都没有。殊不知觉如早用风力将毒药化为一道黑气,顺着指头缝排解出去了。

  晁通见此计不能害死觉如,又想起一个人来。此人乃黑教术士,名叫贡巴热杂。他修行法术,专能钩夺众生灵魂。过去几次请他,都能如愿;如今要想让觉如丧命,还是非他不可。晁通心中想着害人,脸上却笑容满面:

  “这个孩子是天难覆、地难载的,要请一位喇嘛来,给他灌顶,作长寿祈祷。我马上去请,你们在这里铺上干净的毯子。”

  贡巴热杂已经预料到晁通要来找他。听了晁通的请求,贡巴热杂暗自思忖,要杀死觉如,三日之内是不成问题的,因为他还未长成熟,龙的福运还未圆满。而我的威力,能将金刚般的石山粉碎,可以把南方的苍龙弄到平地上来,哪有不能胜他之理!贡巴热杂心中料定自己能胜觉如,嘴上却说:

  “啊,达绒官人,不是我不尊重长官的命令,实在是仆人不能胜任。如果发了不能遵守的誓言,是要被拖到地狱里去的。”

  晁通一听,忙行九叩之礼:“天地之间,您的威力是无敌的,这次无论如何要请您走一趟。将觉如除掉,我不会亏待您,您的冬夏生活费用,不会短缺。”

  “既然官人如此心诚,我马上就去,觉如今晚定死无疑。”

  晁通听罢,欣喜异常,立即回到郭姆的帐房,对郭姆说:

  “今天我本想到上师贡噶那里去,在路上碰见贡巴热杂老人,请他占了一卦。他说三天之内,将有大难。因为汉妃和嘉察对他的恩德太重,他要来保护你们。”

  觉如望着晁通慌慌张张离去的背影,对母亲说:

  “今天我降伏老妖贡巴热杂的时机已到,快拿四个石子来。”

  郭姆将四个石子递给觉如,觉如将石子按前后左右摆好,闭眼静坐,心中默默呼唤诸神。

  贡巴热杂从修行室起行,到第三个山口时,嘴里念一声“拍”,空中的神都不见了,但九百个身穿甲胄的神依然围绕着觉如。到第一个山口时,贡巴热杂又念一声“拍”,下面的龙王都消失了,但九百个眷属依然安在。到了可以看见帐房的地方,老妖又念了一声“拍”,中间的厉神都不见了,但觉如呼唤的护法神依然存在。

  就在贡巴热杂到达帐房的同时,觉如抛出了四个石子。九百个白甲人,九百个青甲人,九百个黄甲人,九百个空行神兵同时出现在贡巴热杂面前,吓得老妖扭头就跑。觉如将化身留在郭姆身边,真身去追赶贡巴热杂。

  贡巴热杂飞快地跑回自己修行的山洞,觉如马上以神通搬来如牦牛大的一块盘石,堵住洞门。贡巴热杂遂把每日修炼的供神之物抛了出来,石崖震得轰隆隆响。他又把每月的供品抛了出来,石崖炸开了一个缺口。觉如变化成莲花生上师的模样坐在那里,贡巴热杂无奈,最后把全年的供品抛了出来,石崖发出猛烈的霹雳般的声音。觉如将那石洞化为霹雳室,老妖想抛出的东西,竟一点也未能抛出洞外,非但没有损害觉如,反把自己炸为粉末。

  觉如除掉了贡巴热杂,马上变作贡巴热杂的模样来见晁通。他要晁通报恩,其它的供养且不论,单只要手杖做谢礼。

  原来,晁通家有一根天上的魔鬼献给象雄黑教贤人的手杖,名叫姜噶贝嘎。这是鬼神的宝物,念动真言,可以快步如飞,行止如意。据说这根手杖和供奉求福的彩箭一起绑在旃檀柱上,任何人也不能触动它。觉如认为现在是索取这个宝物的时候了。

  晁通一听觉如已死,心中异常高兴,但听到贡巴热杂要他家的宝物魔杖,又非常舍不得。可是贡巴热杂的意思说得很明白,如果不把手杖给他,他就要把害死觉如的事告诉总管和嘉察。假如他们知道自己害死了觉如,那还有自己的活路吗?晁通心里害怕,禁不住打了个冷战。俗话说:权力被别人夺去,头发被树梢缠住,就会身不由己。现在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他要什么只好给什么。况且他已经老了,不会活得太久,等他死了,宝物还归我晁通所有。想到这里,晁通心一横,把宝杖交给了觉如的化身——贡巴热杂。

  第二天,晁通越想越生疑,不知觉如是不是真的死了,也不知贡巴热杂在做什么。他想去郭姆的帐房,又想去贡巴热杂的修行室,最后决定还是先去贡巴热杂的修行室看看。

  他来到离修行山洞不远的地方,见洞中冒出一缕缕青烟,知道贡巴热杂正在洞中。晁通快步走到洞门口,见洞门被一个大盘石堵住,只有两个被捣开的窟窿。他顺着窟窿向里望去,见洞内一切都非常凌乱,贡巴热杂的头朝下,面色紫黑,手杖就在他的身边放着。

  晁通见贡巴热杂已死,心想,得把手杖拿回去。他立即变成一只小老鼠,钻进洞内。到了里面,手杖突然不见了。晁通以为这是由于自己变成了老鼠而不可见的缘故,遂将头还了原形,可还是看不见手杖。他心里一阵发慌,马上念起咒语,想使自己的身子也还原,谁知竟不能如愿。他更慌了,想要马上出洞去,于是再次念起咒语,想把头再变成鼠头,以便钻出洞去,但也不能如愿。他哪里知道,这正是觉如的法力在他身上所起的作用!

  当觉如来到洞门口时,一下发现了晁通变化的人头鼠身。觉如装作不知地说:

  “这个怪东西,一定是个吃人的魔鬼,我要用他害人的办法来杀掉它。”

  晁通吓得嘴唇发抖,好似柳叶被风吹动,上下牙碰得直响,央告道:

  “尊贵的觉如啊!你不是常人,是神子,是佛祖,是上师和本尊,虽然愤怒,也不记在心里。我是你的叔叔晁通王,不要杀我,救救我,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啊,叔父,现在你的幻变身子恢复不了原形,这是因为你对岭地产生了黑心。你认为你达绒地方的兵马强壮,但是这种强壮是不能战胜外敌的,只能引起内讧。这种内讧,会危及岭地的利益,因此你要发誓,对岭地不使坏心,不在内部争斗。如果你从内心里答应,我可以使你的身体还原。”

  晁通哪里顾得上细想,马上发了誓。觉如还请了三个证人:一个是马头明王,一个是达拉梅巴,一个是岭地的大般若波罗密多经。

  觉如见晁通已发誓,遂使其还原成人形,自己也以真身回到母亲身边。

  晁通见非但害不成觉如,还险些丧了自己的命,自知力不能敌觉如,又不甘心就这样失败,每日里叹息不止。

  (注1)智慧空行:密宗女神名,空行母之一。

  (注2)救主:指三救主,见前注。

  (注3)本尊:密乘的不共依怙主尊佛及菩萨。

  (注4)抹颚酥:藏俗在婴儿降生后,要往婴儿口中抹酥油,称为颚酥。

  (注5)三种素食:指牛奶,酥油和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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