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鞋踏遍亚美洲的五台山华严行者——寿冶法师
芒鞋踏遍亚美洲的五台山华严行者——寿冶法师
五台山是中国佛教四大名山之一。早在北魏时期就出现了不少讽诵、书写、研习、著述《华严经》的著名高僧,现代五台山碧山十方普济禅寺的寿冶法师又是一位闻名遐迩的华严行者。
不爱新娘爱僧伽 策杖出尘叩鹿苑
寿冶法师,俗姓袁,字海月,江苏省无锡市三房村人,生于清光绪三十四年(1908)。父名袁根宝,是本村一家杂货店的主人。母亲陆氏,是一位心地善良的妇人。家有两位姐姐,两位哥哥,他排行第五。
寿冶在少年时候,只读过二年书。因少年丧父,家计困难,12岁上,便被送到上海黄兴发的铁铺里当了学徒。三年出师后,仍留在该铺工作。微薄的收入,他也要全部寄回家中,奉养高堂,从小就有一颗孝心。
寿冶在铁铺店中,一面辛勤劳作,一面以武术健身。每天早晨,他都作绵掌运动。常言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寿冶在铁铺里,还自制了一根20余斤重的铁杖。早晚练习杖法,锻炼身体。一有空闲,还要念诵《高王经》、《心经》和《往生咒》等佛教经书。这是因为,他的母亲就是一位虔诚的佛教徒。当他小时,常常跟着母亲去佛教寺院中烧香拜佛。耳濡目染,久习成癖,在他幼小的心灵里,就札下佛缘善根。当时的青年人,多是爱红爱绿爱嬉戏,唯独他是爱僧爱寺爱佛书。在他那纯洁无暇的心灵上,常常萦绕着一个出家念头。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1928年,寿冶已超过冠年。母亲陆氏便为他定下了一位如花似玉的媳妇,且择于是年九月二十六日完婚。消息传来,这可急熬了这位宿根深厚的“佛子”。他想媒妁之言,慈母之命,不便逆之。但又怕掉入红尘,不能自拔,了不了生死大事。两难之间,心生一计,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于是,是年八月,他便偷偷地背了包袱,持着铁杖,离开了工作九年的黄家铁铺,蹬上了弯蜒曲折的空山之道。然而,“儿行千里母当忧”的陆氏,还眼巴巴地盼着儿子案期归来,完成这一终身大事。不料,时至九月二十六日这天,也不见新郎的踪影,聪明的陆氏,只好让其姐姐仿效木兰从军的式样,女扮男装地娶回新娘,拜了天地与婆娘,终算办完了这一今古奇观的婚事。
假的必定是假的,时间长了就会真相大白。当落实了寿冶出家的消息之后,开通的陆氏,就将这位未见丈夫的媳妇择配给了一位青年男子。这一对青年夫妇摇身一变,便成了陆氏的义女义婿。
光阴荏苒,世事无常,不知不觉地已度过了六个春秋。“弟兄同五郡,父子本三洲。欲验飞凫集,须征白免游。灵瓜梦里受,神橘座中收。乡国何迢递,同鱼寄水流”(寒山诗)。寿冶法师也像寒山子一样,思念慈母兄妹,遂在陆氏六秩寿辰之际,策杖回到了生他养他的故乡,‘祝愿母亲福祺衍茂,‘寿比南山。此时的袁家,仍然是一片喜气盈溢、红灯高照、欢欣热闹的景象。但它并非昔日的烛影摇红、鸳鸯戏水,而是寿糕高供、铜荷吐焰、慈恩祥和的一派祝寿氛围。这是因为,偷偷离开黄家铁铺的寿冶,乘着释迦牟尼编织的菩提之舟,度过东海,抵达了普陀山梵音洞。普陀山是观音菩萨的道场,自唐代日本僧人惠锷从五台山思阳岭善住院请走木雕观音到此,普陀山就成了中国佛教的四大名山之一。梵音洞在普陀山的青鼓垒上,与著名的潮音洞遥遥相峙,是普陀山的眉目。梵音洞的洞口,峭壁危峻,高达百十余米。两崖陡劈,青黝颜色,看去犹似一座黑漆大门。崖前数丈之处,临空驾着一座石甃台。台下屈曲通海,潮水激荡,声似梵音,故名梵音洞。凡来朝山者,都是先到崖顶,再迂回随磴而下二、三百个石阶,就到台上。据说面崖礼佛,佛菩萨就会随心显现。有的看到观音,有的看到善才,有的看到龙女,有的看到释迦牟尼;就是一人,也是随睹随变,一会儿看到文殊,一会儿又看到普贤,一会儿又看到阿弥陀佛和观音、势至等西方三圣。因此,大凡朝山者,都要到此睹圣颜,测试一下自己的宿生情尘如何?手提铁杖的冶寿也曾到此礼佛,但他并没有看到什么,只是觉得此地环境幽雅、景色宜人、清凉解烦,是一个修心养性的理想之地,遂他就决意在此出家,便进入洞中,寻师驻锡。可惜住持有事外出,众僧见他犹似醉打山门的鲁智深一样,故不好应诺留住。寿冶只好背起包袱,携了铁杖,心灰意冷地慢步走出普陀山的山门。
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寿冶别了普陀山,搭着一叶渔舟,返回上海。也许是机缘成熟的缘故吧,寿冶在同舟共渡的张居士的指示下,到了上海普济寺,求其出家。当时,普济寺的住持是德松长老。长老道高识广,戒律严明,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著名禅师。寿冶一见这位持重严肃、威仪堂堂的长者,便肃然起敬,拜倒在地,恳求度他出家。德松一看这位身体魁梧、相貌端庄、手执铁杖的武二郎,便说:“出家虽是一桩好事,但要吃得苦,耐得烦,放得下,否则免开贵口。”寿冶一听,忙说:“做得到,做得到,再苦再累也做得到。”于是,他就留在了普济寺。
普济寺在上海平济路273号,是德松老人亲手创建的一座禅寺。僧众较多,经济富裕,道风入法,十分兴盛。寿冶在此,也和其他师父一样,晨钟咒赞,求其诸佛菩萨威神加被,用功修行;暮鼓赞仪,皈依佛法僧三宝,祈求往生极乐世界。每天的操劳学课,洗净了寿冶的尘心妄想,更加坚定了他的出家念头。德松老人看在眼里,记在心头,就是一言不发。这可急熬了寿冶这位年青人。他想:“今生不向此身度,更待何生度此身?”愈想立场愈加坚定,他便恳切地向德松老人请求剃度。德松见状,一言定了终身。1928年8月,德松老人带他到杭州永福寺请德宽大和尚给他剃了头发,穿上了海青,成了一位21岁的沙弥。1930年春天,寿冶法师又在南京宝华山著名的隆昌寺受了具足戒,成为一名真正的比丘。从此,他便为如来家业奔走呼号,弘法利生,足迹遍于海内外。
瞻礼五台文殊像 发心创办十方院
五台山位于五台县城东北90公里,远离闹市,没有噪音,空气新鲜,没有环境污染,海拔颇高,气候严寒,夏仍飞雪,清静凉爽。虽然不产百嘉,但奇花异草,蒙茸山谷,花香飘溢,沁人肺腑。“至于灵芝神药,啖者足能开劫迷,易仙骨。”(《清凉山志》卷二)《华严经》卷第六十七《入法界品》第三十九之八云:
善男子,雪山有香名阿卢那。若有众生嗅此香者,其心决定离诸染著。
《清凉山志》卷二说,五台有名花八种:“日菊、金芙蓉、百枝、零苓香、鬼见愁i钵囊、玉仙、天花。”其中,金芙蓉,即金莲花,与阿卢那这一红莲花是同一种花,具有同样的香味。嗅此香者,必定离诸杂染。邢云露《零苓香》诗云:
玉毫金相照清凉,花雨云流湿不妨。
佛散妙香香满路,骚人采采入诗囊。
《鬼见愁》诗云:
神可诸怖远,僧定百魔休。
一夜生灵草,犹令鬼见愁。 .
说明零苓香、鬼见愁和钵囊等花对于僧人的坐禅降魔具有一定的作用。这是因为,僧人在坐禅用功时,有三种魔障:腿痛、掉举和昏沉。平时静坐一、二个小时,不觉得腿痛。但在禅堂里,一坐就是十四炷香,坐了跑香,跑香后又坐,就这样跑跑坐坐、跑跑坐坐,要一直坚持下去。这对于初学坐禅的人来说,便觉得腿痛,甚至一盘起腿,就觉得断了似的。但不要害怕,只要有决心,有毅力,坚持下去,过一段时间就习惯了,不痛了。但随之而来的就是掉举和昏沉。掉举,就是妄想杂念,心平静不下来。昏沉,就是打盹瞌睡,心里迷迷糊糊的。这是由于,初坐时还没有入境,等到一有进境,便会杂念丛生,胡思乱想,甚至连童年时的一些细枝末叶的琐碎事情,都会回忆起来。这就犹如暗室中有一小孔,从小孔中射进来的一丝光线就会看到空气中有许许多多飞舞不停的灰尘。这时定要牵住野马,收回放心,排除杂念,专注一境,将思维集中到一点上来,心境就会安宁,浑身也觉轻如鸿毛,呼吸也会似有似无,,杂念便会自然消失。由于五台山这一特殊的气候和自然环境,乃至天赋予它的这种奇花异草,都对于僧人的修行用功,即坐禅静修有特殊的作用。所以,古人们说:“住在五台山的出家人杂念少,住在终南山的出家人静坐不会昏沉。”(伯圆《五台山上一行者》第十二《行脚名山的禅和子》)。因此,古代就有许多僧人,不辞跋涉之苦,不怕风雪严寒,千里迢迢地来到五台山,住茅庵草屋,虔修礼佛。目的就是要顿见本性,早日见到自己的本来面貌。
寿冶法师的度化师是普济寺的德松老人。德松老人曾住过著名古刹金山寺的六年禅堂,是一位见到无位真人的禅师-也是一位佛学造诣颇高的阉梨。清光绪二十八年(1902),德松和尚朝礼了五台山。他深深懂得五台山佛教在中国佛教中的崇高地位,也知道五台山的自然环境和高僧大德的学识修持状况。所以,在民国十九年(1930)春,当寿冶法师受了具足戒后,他就带着自己的得法弟子寿冶和尚,于大雪纷飞的十一月里,来朝礼五台山。
五台山,以岁积坚冰,夏仍飞雪,曾无炎暑,而得名清凉山。从上年11月份到当年3月,为五台山的冬半年。它的平均气温在0。C一一10。C之间,极端最低温度为一26.4。C。当年5月份到10月为五台山的夏半年。它的月平均气温在12。C一18’C之间,最高气温的7月份,其平均气温是17—9。c。冬季风雪交加,奇寒,有冻死人的现象。春秋气温凉爽,无夏,是理想的旅游避暑胜地。因此,寿冶法师第一次随师至五台山,就受到文殊大士的“锤钳”一~“满山是雪,令人手脚皆麻,一到山上,吐气成霜。那天恰好走到华严岭,想再上北台时,风却一阵紧似一阵,遍野皆无林木阻挡,碧落空山,只好一任暴风纵横。他们师徒俩被吹得摔了一跤又一跤,险些僵倒在地,只好掮起行装,容待他时了”(伯圆《五台山上一行者》第四《初尝五台的风雪》)。但他们师徒二人并没有被狂风暴雪吓倒,还是在这“吐气成霜”的冰天雪地里,朝礼了五台山的五座台顶、文殊灵迹和著名的古刹精蓝,瞻礼了五方文殊的圣容,听到了有关灵迹、灯光、云影等等奇异现象的许多掌故和优美的传说,而深沉地爱上了这座锤钳人意志的灵山圣地。所以在民国二十三年(1934),寿冶法师27岁时,他只身孤影又来朝礼五台山。此次,他挂单于碧山寺,后于南台附近的金莲花中,还自建了一座相当简陋的茅庵草屋,虔心礼佛,喃喃地诵经,静静地坐禅,达一年之久。其间,寿冶法师得到了当时碧山寺的住持,即其接法恩师广慧老和尚的指导、印可,受益非浅。广慧和尚曾是清时名将左宗棠的保镖,武术名重一时。这对从小就爱舞拳弄杖的寿冶法师来说,便是雪中送碳、火上加油了,遂使他的武术精益求精,锦上添花了。可惜,寿冶法师的恩师德松长老,因乏人协助管理上海普济寺,再三地摧他返寺,而暂别了宝山胜境。
寿冶法师虽然回到了他的祖庙上海普济寺,见到了阔别已久的恩师德松老和尚,但他一心向道,非常怀念文殊圣境的一草一木。“香阁遥瞻烟锁处,宝灯闻说夜飞来。仙岩铺锦凭谁绣,虎窟屯云为我开”(崔正森《五台山诗歌选注》第170页《南台》)。碰鼻的花香,洞窟的彩云,摄身的圆光,夜晚的金灯,清静的环境,安心的道场,深深地吸引着这位苦行头陀。于是,寿冶法师又于民国二十五年(1936)第三次来到五台山,依止于广济茅蓬。广济茅蓬是乘参、恒修二僧人,见朝山之人渴不得饮、饥不得食,而于光绪三十二年G1906)发心修建的一座十方丛林,在碧山寺后边不远的地方。当时有十方僧侣150余人,住持为海禅大师。海禅大师是当年江西省的武术冠军,因失手伤人,于光绪十四年(.1888)十二月逃到五台山,祝发出家,忏悔罪衍。他一上山,就在这隆冬腊月、冰天雪天、朔风刺骨的数九寒天,去北台顶朝拜无垢文殊。北台顶,亦名叶斗峰,海拔3058米,号称“华北屋脊”。万仁甫诗云:
高台天际郁崔嵬,几见山僧杖锡回。
幢影翻时陵日月,钟声鸣处隐风雷。
身依北斗怀宸极,面对南山献寿杯。
冰积万年消不尽,何时穷谷起飞灰。
——《清凉山志》卷二
北台顶巅摩斗杓,面南还揣着万年冰;若有大风,吹人堕涧,若槁叶耳,故使这位力敌猛虎的武林高手,也冻坏了双脚。从此,这位闯荡江湖的红尘客,就在广济茅蓬死心踏地的为佛、法、僧三宝服务,安心办道,成了该寺的住持。寿冶法师住在该寺,两人情投意合,故寿冶法师从其学得了少林寺的金鸡独立、绵掌和西藏的莲华掌、金刚圈等功法,从而增强了体质。当此之时,寿冶法师还在其附近修建了一间数椽茅屋,进行闭关修行。闭关,就是谢客隐居修行,即一心一意地在关房中坐禅、阅藏、研习佛法。其时,我国著名的密宗耆宿能海上师和佛学家胡瑞霖居士,正在碧山寺驻锡。所以,能海上师就为他封关说法,胡瑞霖居士还担任了他的护法。这就使他大受裨益,增进不少。
《华严经》是释迦牟尼成道后的第二七日,于菩提树下为文殊、普贤等上位菩萨所说的自内证法门,是如来一代时教中的根本法轮,亦即顿教法门。它记述了佛陀的因行果法,说明了“一多相即”、“四法界”、“六相”、“十玄门”等法界缘起的理论和重重无尽、事事无碍等玄旨,是中国佛教华严宗的立宗经典,亦是五台山为文殊道场的开山圣典。早在北魏时期,五台山就成了我国研习《华严经》的圣地。从北魏的《华严论》主灵辩法师开始,继有隋代修佛光观的解脱禅师、唐代的华严四祖澄观国师、五代常转《华严》的继颙宰相、宋金时讽诵《华严》的苏陀室利、元代的华严菩萨正顺、明代血泥金书《华严经》的憨山德清和清代专业华严的阿王老藏大喇嘛等,都是五台山上颇有建树的华严高僧。寿冶法师继承了五台山上研习《华严经》的传统,又在专心致志地研习《华严》,讽诵《华严》,书写《华严》,弘扬《华严》奥旨。他认为。“念《华严》乃成佛的正因种子。他为了祈求明白《华严》的境界”(伯圆《五台山上一行者》第六《发心刺血写华严》),遂发大乘菩萨的菩提心,而于出关之后的民国二十五年(1936)八月十五日下午,马不停蹄地开始了刺血书写八十卷《华严经》。他以崇佛的坚定信念和不怕死的坚强毅力,用灵巧的剪刀轮流剪破十指的尖端,.又用锋利的剃刀割破舌头的尖端,把宝贵的鲜血流到杯里,再用一根光溜溜的檀木研磨,去掉血里的纤维。如果在夏天,还要把盛血的杯盂放在盛水的碗里养着,才会不致凝结。就这样以血代墨,用玉毫醮着,一笔一划地,一字一段地写着。他每天写千字左右,’一直写到民国二十八年(1939)的冬天。当写完《华严经》的第六十二卷时,他身上的血少了,不象从前那样滴答滴答地能自动流出来了。但他还要用手去挤,用这一点点的血坚持书写。众所周知,血液是在心藏作用下,通过血管流遍全身的一种维持生命的液体。寿冶法师这种超量的出血,就使他面色苍白,浑身焦黄,四肢无力,连拜佛的气力也没有了,得了严重的贫血症。这时,广济茅蓬和碧山寺的僧人、信众,都看在眼里,急在心上,遂请来了大同府的八位名医,会诊配方,大剂量的服药,但也不见好转。然而,寿冶法师还笃信佛菩萨的加被,而每顿饭还可吃斤数面粉,仍然不以为然。如此这般,到民国二十九年(1940)的春天,他还要决心将经写完。因此,于2月21日普贤菩萨的诞辰时,跪倒在方丈室的文殊像前,他祈求菩萨慈悲,愿菩萨成就他把这部《华严经》写完,死也无憾。说也奇怪,他在祈愿顶礼后,神奇的愿力终于战胜了病魔的作怪。他觉得浑身轻松,清凉自在,又精力充沛地恢复了正常的血写经书工作。他一鼓作气地写,写呀,写呀,一直写到同年6月19日时,这部六十万零四十字的《华严经》终于写完了。
寿冶法师这种坚定的信念,钢铁般的决心和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大无畏精神,融化成了无究无尽无量的愿力,也感动了五台山的全体僧众和信士。所以,当寿冶法师的护法、当代内学巨匠胡瑞霖居士为庆祝他血书《华严经》圆满完成而举办法会时,五台山那有骨有肉有心有血的佛菩萨罗汉和天龙八部等护法天神,都来参观瞻礼了这一用了4年时间,毫费了无量心血写成的血书《华严经》,齐声赞叹,功德无量。因此,这血书《华严经》的其中二十卷和五台山那珍贵文物石刻“华严经塔”,还运到日本正在开展的国际展览会上展出,受到世人的赞叹。六个月后,才被送回五台山广济茅蓬供养。
在寿冶法师血书《华严经》期间,碧山寺的广慧长老于民国二十八年(1939)为他与法度、本焕、法成四人授记,且将碧山寺的住持交与了他。住持就是一个寺庙的主人,不仅要管理寺庙,而且要领导僧人续法慧命,光扬佛化。寿冶住持看到碧山寺有常住僧人数百;冬雪融化之后,至五台山息夏安居的游方僧也有数百;夏天至此朝山拜佛的善男信女也有数百;合而言之,碧山寺至少住有八、九百、千数人。他们都是虔诚的释迦弟子,精进修行的佛门四众。碧山寺对他们的四事供养,就得开支大量钱粮。但碧山寺不像五台山其它寺庙那样有大量的庙产和可观的固定收入。所以,碧山寺经济拮据,常常日不付出。对此,寿冶法师看到眼里,记在心上,辗转反侧,夜不成寐。他想四众都姓释,同是释迦子,寺庙都是释家产业,慈悲喜舍、救苦救难又是释尊的教导。于是,他就想到自己的祖庙——上海普济寺,自他从民国二十二年(1933)接任住持以来,经济来源也比较充裕,其创建人又是自己的恩师德松上人,德松上人在清光绪二十八年(1902)第一次朝礼五台山时,又“于北台顶无垢文殊大士前至诚发愿,在南方得开道场时,勿论大小,自愿拥护五台山十方常住。又发愿大士慈悲,先令五台有人发心开创十方丛林,接待南北朝台僧俗,则弟子方可满愿”(上海普济寺《清凉芬芳普济寺十方碑记》)。现在机缘成熟了,乘参、恒修二上人.已于北台顶创建了广济茅蓬,接待十方僧众,继有果定老和尚由广济而兴碧山十方普济禅寺,而恩师德松上人在文殊大士的加被下,不仅在上海创建了普济寺,又仗护法之力,将其逐年盈余接济了五台。想到这里,’他便回到上海普济寺,与恩师德松上人商议,将上海普济寺化私为公,献予了五台山碧山十方普济禅寺为下院,以上海普济寺的收入供五台山碧山寺作经常费用。为了此事,当时的中国佛教协会理事长圆瑛法师还特地在五台山主持举行了隆重的贡献大会,而当时到会的僧人和信众达800余人。圆瑛老法师还亲自撰写了碑文,记述了此事。可惜,在碧山寺中,记述此事的那两通珍贵的石碑不复存在了,而上海普济寺也已变成了印刷厂。幸好,它还残存着记述此事的那两通石碑,现抄录于下,公诸于世。
一《清凉芬芳普济寺十方碑记》
夫如来之教,修因克果;菩萨之道,舍己利他。一切众生能依如来教,力行菩萨道,勤修六度,疾趣一乘。舍己利他,修因克果,自是意中事耳。上海普济寺德松老和尚偕其徒寿冶和尚,俱内秘菩萨行,而外现比丘身,为法为人,运悲运智,岂凡情所能测哉。按德松老和尚,法号永通,应迹浙江宁波,俗姓张,年二十二岁,礼江苏如臬县圆通庵瑶峰老和尚为师。光绪二十二年(1896)于杭州昭庆律寺受具足戒,参学镇江金山江天寺六年,后往山西朝礼五台山。
文殊大士到山挂单,心生感慨,惜无十方丛林为南北僧俗朝台方便,食宿处所,遂于北台顶无垢文殊大士前至诚发愿之,在南方得开道场时,勿论大小,自愿拥护五台十方常住。又发愿大士慈悲,先令五台有人发心开创十方丛林,接待南北朝台僧众,则弟子方可满愿。
圣意冥加,不久于宣统元年,即有乘参、恒修二大德朝礼五台,觉得山中寒苦,由是发菩提心,于北台顶创建广济茅蓬,接待十方僧俗。继有果定老和尚由广济而兴碧山十方普济禅寺,继任广慧老和尚,得南北各省护法赞助,完成碧山真正十方道场。德松老和尚亦承大士加被之力,于民国四年接住上海普济庵房屋,只有五间,逐渐设法改建为寺,并仗诸护法之力,逐年余剩接济五台,不忘本愿也。民国二十三年后,将所积钵资三千元,亲交广慧老和尚,碧山置庄田一处,地名羊圈,年收小米二十四担,以充十方僧众道粮。其徒寿冶和尚,江苏无锡袁氏子,年二十一岁,依本寺德松老和尚出家,得戒于宝华山德宽大和尚,受心印于碧山普济寺广慧老和尚。自二十二年住持上海普济寺以来,继承师志,每岁盈余之款,均助碧山,可谓师徒志同道合。于二十八年七月,承绍碧山普济寺法席,即德松老和尚德荫所致。此次师徒共议,欲将上海普济寺化私为公,邀诸山道友、护法、居士为作证明,将本寺全部产业立据移交,永远献与五台山碧山十方普济禅寺为下院。两寺勒石,以垂永久。诚所谓难师难徒,善行菩萨之道,利人利己,庄严佛土之因也。
鼓山涌泉禅寺圆瑛记并书
中华民国三十年十一月二十四日
五台山碧山上海平济利路普济禅寺两序大众敬立
二、《上海普济寺为五台山碧山寺下院碑记》
立永远献字。上海平济利路273号普济寺前住持德松,现住持寿冶共议,乃将本寺化私为公,永远献于五台山碧山十方普济禅寺为下院。本寺系德松手建,并无法派及其它剃度各种葛藤,今同度徒寿冶发心献出,永远为五台山碧山十方普济禅寺下院,所有规约详列于后:
——本寺自献于碧山十方普济禅寺为下院之后,永远化私为公,不得再为剃度地方。
——本寺既为碧山十方普济禅寺下院,所有寺基房产契据,当交上院住持、监院永远管业。
——上院不得将本寺让与其他寺院为下院,亦不得将本寺变卖,将卖价购置他项产业,自当永远以为下院。
——本寺住持以上院住持兼理,监院亦然,不另举住持,另安监院。侔事权统一,不致分歧。副本知客各职,可由住持、监院同意安派。
——本寺同住诸师均宜遵守上院真正十方宗旨,不得在寺私收徒眷。
——下院账目公开,按照十方规制,每半年算帐一次,所有盈余概归上院,以充僧众道粮之用。 .
——德松年老,生前得由常住特别优待,俾得安心养道,求生净土。
——下院僧职如供职多年,有功常住得至上院,由常住酬劳房间以居,自修养老。
——本献字自签字之后,发生效力。上下院双方勒名永遵。
中华民国三十年十一月二十四日
立永远献字普济寺德松 寿 冶 押
诸山护法居士证明人 圆 瑛 押
兴 慈 应 慈 证 莲 震 华 常 玉 霜 亭
持 松 志 宽 让 之 妙 真 来 果 慧 开
远 尘 白 圣 德 森 范 成 道 根 密 迦
宽 道 止 方 性 如 德 悟 法度监院 本焕监院
姚默 忻耘青 江一真 摄云台 关炯之 胡瑞林
赵朴初 黄函之 吴蕴斋 高鉴清 荣柏云 陶怫卿
王锡生 乔雨亭 贺云生 胡远腾 王锡坤 袁树珊
胡松年 杨欣莲 张澄塘 瞿德铭 陈东生 杨福熙
顾龙生 陈少庭 徐嘉年 周瑞华 谢驾平 米子干
庄肇一 袁胜泉
五台山的寺庙体制有两种,大多数寺庙为子孙庙。到明代万历年间(1573—一1620),五台山高僧镇澄空印、憨山德清和紫柏真可等于狮子窝创办念佛莲社以来,五台山则有十方丛林。但到清末民初时,该寺潦落,仅存下一座八角十三层的密檐式琉璃塔。寿冶法师自民国二十六年(1937)春,第四次至五台山后,于民国二十八年(1939)至三十六年(1947)间,担任了碧山寺的住持。在这九年里,他在广济茅蓬闭关静修,血书《华严经》,又为经济拮据的碧山寺去南北化缘,还将自己的祖庙上海普济寺无偿地贡献给了碧山寺为下院,使碧山寺有了比较可靠的经济来源,真正成了接待南北至五台山静修僧众的十方丛林,接续了五台山十方庙的慧命。.这是他对五台山佛教的巨大贡献。其间,他还在血书《华严经》之后,又于民国二十九年(1940)下半年开始,用墨写《华严经》。但因此时,正值我国八年抗战的艰苦岁月,他又是上海普济寺和五台山碧山寺的住持,为了维护这两座续法慧命的道场,他不得不奔波于其间,只好随身携带着经书、笔墨和纸张,在两地书写,故用了将近六年的时间,于民国三十五年(1946)六月十九日在上海普济寺写毕,但他又供养于五台山广济茅蓬。这是他书写的第二部《华严经》。在此期间,他还于民国三十一年(1942)八月十六日,从五台山碧山寺下山,至北京西直门那里的弥勒院,拜会了著名的夏普斋居士,接受了到南京迎接玄奘大师顶骨至北京建塔供养的事宜。十二月初四,寿冶法师与国民党中央委员白坚乘火车抵达南京,受到当时外交部长褚民谊和社会各界代表的热烈欢迎,下榻于毗卢寺。由镇江金山观音阁的仁山长老将玄奘大师顶骨交与北京代表寿冶法师和白坚委员。后于八日上午九时,寿冶法师身披三衣,手捧玄奘大师顶骨,乘飞机抵达北京,将玄奘大师顶骨安供于北海皇宫内新建的顶骨塔中,圆满完成了这一具有历史意义的法事活动。后于民国三十四年(1945)八月二十日,拜别了五台山碧山寺朝夕相处的法侣,到了北京红螺山过年。民国三十五年(1946)二月二十八日,乘车抵达上海,回到了他阔别九年的祖庙——上海普济寺安居。
芒鞋踏破岭头云 法化南邦与美国
《清凉山志》卷三《赵州禅师传》说:“师九游五台,每游必经夏而返。一日将游,有师作偈日:‘何处青山不道场,何须策杖礼清凉,云中纵有金毛现,正眼观时非吉祥。’师曰:‘作么是正眼?’僧无对。”寿冶法师比这个僧人道高一筹,他像赵州从谂一样,既不偏执正眼,也不执著文殊,而是“处处无住处处住,处处无家处处家。森罗万象皆道场,到处能安即是家。”他辞别了清凉山,回到了普济寺。住了一年有余,又于民国三十六年(1947)四月,游化到了风景优美的苏州穹窿山。穹窿山,在城西20余里,是古代赤松子凿取赤石脂处,以遗有穹窿,故名。山顶方平,广有百亩。半山有泉,名目“法雨”,四季不绝。山明水秀,景色宜人。上有穹窿寺,内置观音阁,寿冶法师就于此处结夏安居。结夏安居,就是在农历四月十五日至八月十五日期间,于此,一面坐禅静修,一面讽诵《华严》。解夏之后,他回到上海普济寺,于孟冬十月,将碧山寺的住持之职交与法弟法度,旋即至南海普陀山百子堂闭华严关。普陀山在浙江省普陀县,是舟山群岛中的一个小岛。相传为观音菩萨的道场,是中国佛教四大名山之一,也是我国著名的旅游避暑胜地。百子堂.,又名柏子庵,旧名六合庵,在天华堂右,为禅僧心一所创。清代与民国年间,又有增建,是一处环境幽雅的静修之地。闭华严关,首先是每天拜观音一千拜,到拜完观音的十万拜后,再礼《华严经》。《华严经》是一字一拜,八十《华严》,计六十万零四十拜。当寿冶法师拜到《华严经》的第四十五卷时,已到了民国三十八年(1949)春暖花开之际。这时有道友七、八人来劝他出关,去游南洋,并去朝礼印度的佛陀圣迹。于是,他便出关。民国三十八年(1949)五月,他到了厦门,旋即到了香港,再到了越南。在越南首都西贡(今胡志明市)的堤岸创建了一座弘扬《华严经》的道场,即菩提兰若。1950年,他又到了柬埔寨,.住在中华正觉寺。此间,他参礼了柬埔寨的许多名胜古迹。1951年,他又返回越南,复在西贡堤岸创办了一处十方紫竹林,又在巴沼建立了华严讲寺。1953年,又在其嘉定省创建了一座十方华严寺,弘扬《华严》奥旨。在此之后的六年间.,他曾在该寺的弥勒阁内闭《华严》百部关。闭《华严》百部关,就是谢绝交游,不与外界往来,埋头讽诵一百遍八十卷《华严经》。与此同时,他还在继续完成于1949年6月19日在堤岸观音寺发愿墨写的第三部《华严经》,直到1959年10月写毕,前后经历了十年时间。1960年,寿冶法师又在西贡的大勒山上,创建了一座规模宏大的天王古刹。该地层峦叠翠,苍松满山,香花遍野,青菜翠绿,鸣泉沥沥,溪水淙淙,松风沙沙,花香飘溢,气候清凉,风景优美,是一处闻名遐迩的国际旅游观光区,也是一座法化南邦的华严道场。在此,寿冶法师弘扬了六年《华严经》,于1967年回到了祖国的南大门——香港,并创办了一所光明讲堂,架起了向外弘法的桥梁。
香港,古名屯门,原属广东新安县。唐时为南海交通、贸易必经之地。清道光二十一年(1841)鸦片战争时,被英军侵占。次年,因清政府与英国签订了不平等的“南京条约”而被割让给了英国,遂成了英国极东的军港,也是世界上著名的大商港。据佛教史籍记载,南朝宋的著名僧人杯度(380——426),曾至香港新界屯门,于青山上创建杯度庵,亦称青山寺。后来,又在元朗夏村建了灵渡寺,将佛教传入香港。近代以来,香港佛教发展较快,不仅有僧侣弘法、居士弘法,而且有不少佛教院校也研习佛法。于是,出现了素食、讲经、刊物等弘法之风。所以,天台、净土、禅宗、法相宗都相继传入。五台山碧山十方普济禅寺高僧寿冶法师,又通过光明讲堂弘扬了五台山的华严思想,遂使香港佛教异彩纷呈、绵上添花。从而也沟通了香港佛教和五台山佛教的学术文化交流和友好往来。
柬埔寨和越南,自古以来就是我国南方的友好邻邦。相传柬埔寨的民族源于晋译本《大方广佛华严经》卷第四十五《诸菩萨住处品》中的“甘菩遮国”。早在公元五世纪中,即南朝齐永明二年(4-84),就有扶南王的使者那伽仙带着国书和金缕龙王坐像、白檀像和牙塔等物,来到中国。同时还有其国沙门僧伽婆罗至南朝齐都(今南京),从著名高僧求那跋陀罗研习《方等》诸经,后还成为南朝梁代有名的译经大师。此后,中柬僧侣经常往来,从事小乘上座部佛教与大乘佛教文化的交流。寿冶法师在此一住半年,弘扬了《华严》奥旨。这就促进了柬埔寨小乘佛教与五台山大乘佛教的友好往来和文化交流。据佛教史籍记载,早在公元前二世纪末,我国著名的佛学家牟融就将佛教传入越南。唐代开元中期,越南僧人佛哲(彻)在南海中遇上印度僧人菩提仙那,他们因“闻支那(中国)五台山文殊菩萨灵应,发本国,驾小舟入唐,即登五台山。山中遇一老翁,问曰:‘法师何之?’提日:‘山顶拜文殊。’翁曰:‘文殊不在也,见托生日本国。”(《元亨释书》第十五)于是,他们二人在朝拜五台山后,于开元二十三年(735)又航海到了日本。这是越南佛教与五台山佛教的最早往来。从1951年到1967年间,五台山碧山十方普济禅寺的寿冶法师在越南建寺弘法,常转《华严》,广泛结缘,不仅有越藉华人皈依信受,就是越南人民也皈依信受的与日俱增,其中的数位部长、省长、律师和首长夫人等男女各界的名人,也为其皈依弟子。从而将五台山的华严学传到了越南,也促进了五台山佛教与越南佛教的友好往来和文化交流。
美国本来是一个盛行基督教的国家。但到十九世纪末时,中国汉地的大乘佛教就由华侨传入夏威夷群岛,以后又传入美国本土。1970年5月,寿冶法师受美东佛教会主持人应行久居士的礼请,辞别了他在香港辛辛苦苦经营的光明讲堂,去了美国首都纽约,6月14日主持了大乘禅寺的开工典礼。1971年9月22日又从大乘禅寺迁至大觉寺,应信众之请,宣讲了中国佛教的圣典《大乘起信论》。1972年11月20日在新泽西州之Ho—Ho—Kus乡成立佛教研究会,创建光明寺。次年,为庆祝光明寺成立一周年,寿冶法师特意举行了禅七两个。禅七两个就是在二七十四日内,克期求证的一种参禅活动。这一禅七,在美国来说,就是一种空前的创举。其意义之大,影响之远,不可思量。从而把五台山禅,乃至中国禅传入了美国。
前面说过,寿冶法师曾在五台山写了一部血书《华严经》,在五台山碧山寺和上海普济寺写了一部墨书《华严经》,在越南西贡堤岸观音寺又写了一部墨书《华严经》,在1969年2月19日于香港光明讲堂又发愿墨写第四部《华严经》,到1982年1月16日止,历时13年,在美国纽约光明寺写毕。寿冶法师书写的这四部《华严经》,其中一、二部藏于五台山广济茅蓬,但因时移世迁、几经沧桑,而已不复存在了,真是可惜之至;其中第三部现藏于美国纽约布朗士的大觉寺,为该寺供养。第四部现藏于美国纽约光明寺,为其供养。寿冶法师前后用了32年的时间,写了2400160字,写成了四部《大华严经》。这在中国佛教史、美国佛教史,乃至世界佛教史上,都是前所未有的大事,是佛教文化园中的一株瑰丽的奇葩!这是五台山佛教的光荣,也值得五台山僧俗人等骄傲、继承,发扬广大。
寿冶法师不仅书写《华严》、主持华严七、闭《华严》关、礼拜过700040拜,而且还闭《华严》百部关,讽诵过100遍《华严经》。常言说:“书读百遍,其意自见。”可见,寿冶法师对《华严经》是何等地娴熟?何等地造诣了。因此说,他是五台山上的一位著名的华严行者,也是将《华严》传入越南、柬埔寨,乃至美国的一位先行者。
老骥伏枥志千里 游子心系清凉地
寿冶法师将近90岁的人了,但他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仍然在苦行潜修、弘法利生。现在他在美国纽约光明寺,除了每天的喂鸽、自修柑领众共修、处理全寺繁忙的事务外,每年还要举行二、三次大规模的放生活动。更重要的是,他还在修建光明寺的大悲殿,新造千手观音像、八十四尊大悲神咒像、十八罗汉像、二尊祖师像、韦陀像和弥勒菩萨等像,并还要在纽约州的百亩山地上新建一座规模宏大的呲卢寺,以供十方常住,弘扬《华严》,净化人心。
寿冶法师出国47年了,但他没有忘记祖国的名山大刹,也没有忘记他的恩师法侣,而是心系祖国的大好河山,盼望祖国繁荣富强,祈祷佛法弘扬光大,资助祖国的佛教道场。1979年9月,他回到可爱的祖国,朝山拜佛,在天台山中放光时,即以20000元人民币捐赠天台山,修理五百罗汉堂。1980年,又以纽约光明寺的10000元美金和香港妙音精舍的10000元美金,造袈裟1300领,分送祖国各大寺庙。1980年,他捐赠五台山14000元人民币,修理碧山十方普济禅寺。1981年金秋,他回到阔别36年之久的五台山文殊圣地,朝山拜佛。寿冶法师故地重游,感慨万千。他说:“我以一个美国公民身份,组团去中国朝礼佛教四大名山。由北京出发的第一站,便是去五台山。五台山的山脉依旧,风景如昔,交通改善了不少。……碧山寺内尚有五、六十位老年住众,还能认识我是三十多年前这里的方丈住持,相见不胜嘘唏。……当我礼佛的时候,碧山寺的过去种种,一幕一幕地又浮现在我的脑际,在心房一阵强烈的震动下,一时百感交集,我禁不住流下几许感伤的眼泪。”(寿冶《山西五台山十方碧山寺广济茅蓬史略》)
寿冶法师看到了五台山“山云吞吐翠微中,淡绿深青一万重”(元好问《台山杂咏》第五首)的美丽秋景,又见到了他昼思梦想的道友法侣,遂想起了八年抗战期间的艰苦岁月,悲喜交加,感慨万千,表达了:他对五台山佛教圣地的深厚感情。因此,在1982年时,他就交予香港宏勋尼师20000人民币,请她在适当之时交给五台山僧团修理台顶寺像,并一再表示愿意为五台山佛教的发展尽心尽力。
总之,寿冶法师不仅是一位苦行潜修、弘法利生的法师,而且也是一位舍己为法、德高望重的高僧。他一生弘法度人,修建寺庙,但都没有视为己有,如他无偿地将上海普济寺贡献于五台山碧山十方普济禅寺,且现在由年青的妙江和尚住持;。其他创办的香港光明讲堂,也由腾悦、玄智、灵真等三师主持;越南西贡的华严寺,则由慧清、愿慧二师主持;大勒山的天王古刹,则由能慧法师主持;就是美国纽约的光明寺,说来他是现任住持,但也是月净、依度、达纯、.慧进诸师负责管理,可谓随立随去,毫无介怀,游化飘泊,毫无私财,真是五台山上的一位一衲之外无长物的华严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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