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定法师:漫说《杂阿含》(卷三十四)~C
界定法师:漫说《杂阿含》(卷三十四)~C
957经叙述命与身的关系,重点为“意生身”一词。有一位“婆蹉种出家”(婆蹉种姓的出家人,未必是比丘)来请教佛陀:
1、问:“身即命耶?”佛陀回答:“此是无记。”
2、问:“命异身异耶?”佛陀回答:“此亦无记。”
对于佛陀“无记”的回答,这位出家众很是纳闷:“沙门瞿昙有何等法?弟子命终,即记说言:某生彼处,某生彼处。彼诸弟子于此命终舍身,即乘意生身生于余处。当于尔时,非为命异身异也?”佛陀回答道:“此说有余,不说无余。”
什么叫“此说有余,不说无余”呢?这段话很不好理解,之所以不好理解,原因就出在“乘意生身”这句话的准确含义究竟是指什么。从下面的相关比喻之中,我们还可以见到类似的说法:
佛告婆蹉:“譬如火,有余得然,非无余。”——此处的“有余”,是指“燃料”。
婆蹉白佛:“我见火无余亦然。”(理由是)“譬如大聚炽火,疾风来吹,火飞空中,岂非无余火耶?”
佛告婆蹉:“风吹飞火,即是有余,非无余也。”
婆蹉白佛:“空中飞火,云何名为有余?”
佛告婆蹉:“空中飞火依风故住,依风故然;以依风故,故说无余。”
这里的风与火的譬喻,说明火的燃烧必须借助的燃料方可燃烧;即便是“火飞空中”,也那是由于将空气(风)作为助燃物来辅助燃烧,否则火将无有依托,自然消失。佛陀在此处似乎在说明任何事物的生灭,必须具备某种载体的依托。那么人的轮回,是否需要某种东西作为依托呢?这就是身与命的相互关系,以及身与命之间是否具有某种媒介在起作用的问题。
婆蹉白佛:“众生于此命终,乘意生身往生余处,云何有余?”
佛告婆蹉:“众生于此处命终,乘意生身生于余处,当于尔时因爱故取,因爱而住,故说有余。”
婆蹉白佛:“众生以爱乐有余,染著有余;唯有世尊得彼无余,成等正觉。”
上面的对话,重点还是落在了“意生身”一句。对此一般的解释是“从这个身体产生另一个具有色、意所成、具足所有手足,不缺感官的身体”,有的甚至直接将其简译为“神识”。为了更清楚地明晰此“意生身”的含义,我们看一下《别译杂阿含·190经》的部分内容:
犊子问曰。身之与我为是一耶。
佛言。如此之事。我所不答。
又问。身我异耶。佛言。如此之事。我亦不答。
犊子复言。今我问汝。我身一耶。汝不见答。身我异耶。汝复不答。如斯等问。尚不见答。云何而能记诸弟子死此生彼。天人之中。汝若记彼死此生彼。宁可不是身留于此。我往于彼五道之中。若如斯者。身之与我则为别异。
佛告梵志。我说有取记彼受生。若无取者。则无受生。复此犊子。譬如彼火有取则然。若无取者。火则不然。
犊子言。瞿昙。我亦见火无取而然。
佛告犊子。汝见何火无取而然。
犊子复言。譬如见大火。甚为炽盛。勐风绝炎离火见然。
佛告犊子。如此绝炎。亦复有取。
犊子言。离火见然。以何为取。
佛言。如斯绝炎。因风而然。以风取故。炎得暂停。以风力故。绝炎可见。
犊子言。瞿昙。火尚可尔。人则不然。所以者何。身死于此。意生于彼。于其中间。谁为其取。
佛言。当于尔时以爱为取爱取因缘。众生受生。一切世间。皆乐于取。一切皆为取所爱乐。一切悉皆以取为因。众生见取。则生欢喜。一切众生皆入于取。如来阿罗呵以无取故。而得成于无上正觉。
从上面的一般经文中,我们清楚地看到“身死于此,意生于彼”一句,而这句话并非佛说,而是犊子说的。事实上在957经中,也是这位婆蹉首先提出这个观点,即“延缓诸弟子于此命终舍身,即乘意生身生于余处”。因为古印度有个说法,叫人死后,必须有个“意”去投胎。而佛陀并没有就这个问题进行表态,而是着眼于缘起的“因爱而缘取有”这样的观点来解释。其实“意生身”是外道问佛的内容,并非佛的本意。如果我们望文生义地认为这是佛陀本人的观点,进而想像出一个某种不变的神识冥冥之中支配着我们的命运,那就大错特错。(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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