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定法师:漫说《杂阿含》(卷三十九)~B
界定法师:漫说《杂阿含》(卷三十九)~B
1082经:有一位比丘入安陀林(树林名,译为“盲者之林”,据说五百盗贼曾于此林因现报而致盲),“坐一树下,入昼正受”。结果呢?“入昼正受时,有恶不善觉起,依贪嗜心”。此时安陀林中正七巧住着一位天神,他见比丘在坐神时心生不善之觉,便上前提醒比丘注意:“比丘!比丘!作疮疣耶?”疮疣是皮肤组织病变而形成的皮肤病,二者的区别是疮是皮肤肿烂溃疡,会引起疼痛感,未必是病毒;疣是皮肤上出现的黄褐色的小疙瘩,不痛不痒,它是一种病毒。对于禅定中的比丘而言,所生起的不善觉,等于是在给自己制造疮疣(烦恼)。怎么办呢?比丘回答是“当治令愈”。可是“疮如铁镬,云何可复?”疮疣不容易治愈,需要花很多精力和时间。该比丘对此的回答是:“正念正智,足能令复。”
可以说,这位比丘用“正念正智”来对治禅定中的“不善觉”,是十分正确的明智之举,可谓切中要害。问题是我们有时思想跑偏了,却未必知道自己误入歧途,正如精神不正常的人一般不大会承认自己精神上有毛病——反过来说,如果承认自己精神上有毛病,那么他就没有精神疾病了。比如美国黑色幽默派小说家约瑟夫·海默有篇著名的小说,叫《二十二条军规》,这里面的军规有些令人纳闷:对于战斗机飞行员而言,第一,只有疯子才能获准免于飞行,但必须由本人提出申请;可是一旦提出申请,又恰好证明了你是一个正常人,所以你必须去飞行;第二,飞满25架次就能回国;但你必须绝对服从命令,否则就不能回国。因此,即便是上级命令你飞上100次甚至更多,你将不得违抗。我举这个例子的用意是:对于多数习禅者来说,我们往往就像那些无助的飞行员一样无能为力,任由魔旬摆布。
故而习禅者对于自己在习禅中所出现的魔境或掉举昏沉行为,很少有人能够主动及时对治。正因为习禅比较容易走偏,所以在禅堂里一般都会有经验丰富的老禅师在一旁监督指导,有时还要拿起香板大声喝斥。在本经中,这位比丘在禅定中出现了“不善觉”,他自己未必清楚;但经过天神一提醒,他明白过来了。这位天神就好像禅堂里的老禅师,天神的提醒,就好似老禅师手中的香板。
坐禅不易,这话真切,绝非耸人听闻。时至今日,习禅往往成了出家师付们的专利——事实上出家师付们也很少有人去习禅了(或许太忙,没时间),居士们对坐禅只能望洋兴叹,爱莫能为。怎么办呢?老实念佛“阿弥陀佛”,也是不错的选择(念佛法门在出家师付们中间也很流行)。因为称念阿弥陀佛名号不仅稳妥,僧俗共修,老少咸宜,且不容易出差错;更重要的是,念佛法门见效也比较快——这就是“三根普被,利钝全收”的道理所在。
这位天神听到比丘回答说用“正念正智”来对治不善觉,觉得很开心:“善哉善哉!此是真贤治疮,如是治疮,究竟能愈,无有发时。”坦率地说,我对坐禅是彻头彻尾的外行,不仅没有实际,甚至连纸上谈兵的本事都不具备。虽说偶尔也盘起腿,装模作样地坐一会儿,可那也顶多就是让自己稍事休息,未及一刻,便睡意朦胧。关于坐禅,唐百丈怀海禅师的《坐禅仪》和日本道元大师的《普劝坐禅仪》对此都有精到的概说。习禅要做到“三调”,即调身、调息和调心。身息尚可掌控,“心”就很难调伏了。大家都知道,“禅”的汉译叫“静虑”。什么叫静虑?我的理解就是“安祥的思惟”。思惟什么呢?专注于该想的,抛弃掉不该想的。哪些是该想的?无外乎四个字,即“上求下化”;哪些东西是不该想的,是需要抛弃的?也是四个字,即“诸缘万念”。此八个字看似简单,其实很难很难,因为这一切都是在平静无痕中率意而为,故称之为“静”。此外,我又将静虑称作“静滤”——在静静的思惟中,“滤”掉我们心头的尘埃与染秽,只留下清净与慈悲——这不正是我们习禅的初衷么?
或许有人会批评我了:“六祖慧能大师不是说‘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看来我要举起我的“香板”了……(10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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