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婆塞戒经研习之三十一：谈菩萨如何摄取弟子

优婆塞戒经研习之三十一：谈菩萨如何摄取弟子
　　智 铭
　　菩萨若成就了福德、智慧庄严，即成为实义菩萨，这时必有众生前来依附学修菩萨道；而菩萨若见某众生因缘成熟，将来可成为法器，也设法摄取为弟子。菩萨既有了弟子，要如何教养呢?所以善生问佛：
　　— “善生言：“世尊!菩萨具足二庄严已，云何得畜徒家弟子?”
　　一个道场中有来自各个不同地方的弟子，日夜相处在一起，菩萨必须以善巧的方法来摄受他们，佛陀说：
　　“善男子!应以四摄法而摄取之，令离诸恶，至心教诏，犹
　　如一子，不求恩报，不为名称，不为利养，不求自乐。”
　　佛陀认为要使依附的弟子们安心办道，不生纠纷，必须行四摄法，四摄法者，就是：
　　一、布施摄：布施分财、法二施，若众生乐财则布施财；若乐法则布施法，使生亲近之心，依附受教。
　　二、爱语摄：因应众生根器，以善言慰语教化，使之生亲近之心，而依附受教。
　　三、利行摄：菩萨起身、口、意善行，来利益众生，使众生因此而生亲近之心，依附受教。
　　四、同事摄：菩萨以法眼观照众生根性，随其所乐而示现，同其所作，使沾利益，由是亲近依附受教。
　　菩萨对前来依附的弟子，虽以四摄法利益他们，但最终目的是要教他们都离一切恶，故应以至诚之心教化，平等如一子，没有分别心。菩萨如此教化众生，还须具备下列四种修养：
　　一、不求恩报：菩萨行四摄法，只为利益众生，心中不求众生知恩图报，若有求恩报之心，即是着相摄受众生，没有功德。
　　二、不为名称：以四摄法摄取众生，乃菩萨份内之事，理所当然，不是为了求名闻，若为了求名闻而摄众生，即是着相，没有功德。
　　三、不为利养：菩萨摄取众生，是为利他，使他得到解脱之利，而不是希望自众生处得什么利益，否则即是着相，没有功德。
　　四、不求自乐：菩萨摄取众生，是为拔众生之苦，舍得安乐，不是为了求取自乐，否则即是着相，没有功德。
　　“善男子!菩萨若无如是等事畜弟子者，名弊恶人，假名菩
　　萨，非义菩萨；名旃陀罗，臭秽不净，破坏佛法，是人不为
　　十方诸佛之所怜念。”
　　佛陀认为菩萨若不是为了利益众生而畜弟子，只是为了自利而畜弟子，那末这样的菩萨就是假名菩萨。所谓“假名菩萨”者，本来的意义是指十信之菩萨，如“璎珞经”说：
　　“佛子从不识凡夫地，值佛、菩萨教法，中起一念信，便发
　　菩提心，是人尔时住前，名信想菩萨，亦名假名菩萨，亦名
　　名字菩萨。”
　　若依这说法，菩萨必须对佛法生信，又发了菩提心，但尚未成就果位，就名为假名菩萨；若一心贪求自利者，其对佛法无正信，也末发菩提心。所以此处所谓的“假名菩萨”，实非“璎珞经”上所谓的“假名菩萨”，而是一个假菩萨之名而为贪取自利的“假名菩萨”，这可由佛陀对这种人所作的四句评语看出来：
　　一、“名旃陀罗”：这是印度社会中从事屠猪屠狗的人，为执暴的恶人，此首陀罗更低贱，是属四姓之外的下姓人，男的叫旃陀罗，女的叫旃陀利，所以不是实义菩萨。
　　二、“臭秽不净”：就是身、口、意三业俱恶，好比臭秽之物似的不净，所以不是清净的实义菩萨。
　　三、“破坏佛法”：就是不遵佛法而行，佛法教人不求恩报、不为名闻、不为利养、不求自乐，而竟一一求之，所以是破坏佛法的假名菩萨，非实义菩萨。
　　四、“是人不为十方诸佛之所护念”：凡依佛法而行的实义菩萨，都受十方诸佛的护念；凡不受护念者，一定是假名菩萨，而非实义菩萨。
　　由此可证，此处所谓的“假名菩萨”，其意义是指假菩萨之名而求自利的弊恶之人，不是“璎珞经”说的“假名菩萨”。
　　“善男子!菩萨若能随时教戒，所言时者，贪、嗔、痴时。
　　起贪结时，当为种种说对冶法，令得除贪。余二亦尔。次当
　　教学十二部经、禅定、三昧，分别深义，调其身心；令修六
　　念、不放逸法；瞻仰病苦，不生厌心；能忍恶口、诽谤、
　　骂辱，苦加身心，亦当堪忍，设其有苦，能为救解；除其弊
　　恶、疑网之心；善知利根、中根、钝根，教钝根人令生信
　　心，中根之人能令纯淑，利根之人令得解脱。若能如是勤教
　　诏者，名义菩萨，是名善人，邢陀利华，人中香象，调御丈
　　夫，名大船师。”
　　这一大段经文，是用来解释什么叫做“义菩萨”的，要敝一位“义菩萨”，对依附的弟子们须作以下的教育：
　　第一，洽贪、嗔、痴：当众生心生贪时、嗔时、痴时，要以种种的对冶法，使其心中的贪、嗔、痴得以除灭。例如众生心生贪时，应教以布施的利益以为对冶，除去其心中的贪结；众生心生嗔时，应教以慈悲的利益，除去其心中的嗔结；众生心生痴时，应教以修无常、无我的利益，除去其心中的痴结。三毒之结既除，众生即得解脱。
　　第二、教“学十二部经、禅定、三昧，分别深义，调其身心”：“十二部经”者，是指一切佛经分为十二部：
　　一是修多罗：是说法义的长行经文，名契经。
　　二是只夜：是长行之俊的重颂经文，名为颂。
　　三是伽陀：没有长行单独存在的颂文，如法句经。
　　四是尼陀那：为见佛闻法、说法因缘，如诸经序品。
　　五是伊帝目多：是佛说弟子们过去世本事的经文。
　　六是阁多伽：是佛说他本生过去世因缘的经文。
　　七是阿浮达摩：记佛种种神力不思议事的经文。
　　八是阿波陀那：是佛说譬喻的经文。
　　九是优婆提舍：是以法论义的经文。
　　十是优陀那：佛无请自说的经文。
　　十一是毗佛暑：是佛说方正广大真理的经文。
　　十二是和伽罗：是佛授记菩萨成佛的经文。
　　以上十二部经的意义，菩萨都要教育弟子们通达。
　　第三、教学“禅定、三昧，分别深义，调其身心”：所谓“禅定”，即思惟修、静虑的意思，就是菩萨要教育弟子们面对当前的境界，思惟其本体一切皆空，因为是空，所以不执着，不执着所以能心定，心定则智慧生，能得解脱。所谓二二昧”者，是定、正定、调直定、正心行处、息虑疑心等等的意思，就是教育行者将自己的心定于一处而不动，用以观照诸法无常、苦、空、无我之理，因而息止缘虑，使自心一无垩碍而得解脱。这禅定、三昧都是调理身心的要法，菩萨要分别将其深义一一教与行者修学。
　　第四、教学“令修六念、不放逸法、瞻仰病苦、不生厌心”：所谓“六念”者，即是：
　　一者、念佛：念佛具足十号，有大慈大悲光明，神通无量，能拔济众生之苦，我欲修之愿与佛同德。
　　二者、念法：念如来听说三藏十二部经教，有大功德，为诸众生的大妙药，我欲证之而与施众生。
　　三者、念僧：念僧是如来弟子，得无漏法，具足戒定慧，能为世间良福田，我欲修之与僧同行。
　　四者、念戒：念戒行有大势力，能除众生之恶、不善祛，我欲精进护持。
　　五者，念施：念布施有大功德，能除怪贪重病，我应勤修布施，摄取众生，成就功德，自利利他。
　　六者、念天：念三界诸天，因行十善，成就善根，生天享受福报，我也应修如是功德，将来也生天处。
　　以上六念，菩萨应教以不放逸地去修行。同时，菩萨还要瞻视病苦中的弟子们，心不生厌，弟子们受六念的法教，修不放逸之行，又蒙瞻视病苦，必一心依附学法。
　　第五、教学“能忍恶口、诽谤、骂辱；苦加身心亦当忍，设其有苦，能为救解，除其弊恶疑网之心”：这一段是菩萨教弟子们修学忍辱，凡遇到恶口、诽谤、骂辱者要忍；有痛苦加诸我身者，也要忍。菩萨见弟子有痛苦，要能为他们解救；他们有疑网的弊恶之心，也要予以除去。如此，则弟子们必欣喜依附学法。
　　第六、要“善知利根、中根、钝根，教钝根人令生信心，中根之人能令纯淑，利根之人令得解脱” ·菩萨要分辨弟子的根器，凡是钝根的弟子，教育他们生信心，不要恢心，不放逸修学佛法，后必有成；见中根的弟子，要教育他们更加精进，使自己的功德纯熟净淑，以达解脱之道；凡是上根的弟子，要教育他们得到解脱道。如此因根施教，弟子们必能都得解脱之道。
　　第七、“若能如是勤教诏者，名义菩萨，是名善人，邢陀利华、人中香象、调御丈夫、名大船师。”这几句话是佛陀对能以上面所说的方法去教能依附弟子的菩萨们，所作的评价，他们不但可以名之为义菩萨，而且是善人，是清净的白达华，是调御丈夫、是香象，也是一位大船师，能将依附的弟子们度到彼岸。
　　“善男子!宁受恶戒，一日中断无量命根，终不养畜弊恶弟
　　子，不能调伏，何以故A，是恶律仪，殃齐自身。畜恶弟子不
　　能教诲，乃令无量众生作恶。能谤无量善妙之法，破和合
　　僧，令多众生，作五无间，是故剧于恶律仪罪。”
　　这一经文，是说明菩萨不可以畜养弊恶的弟子：
　　“宁受恶戒，一日中断无量命根，终不养畜弊恶弟子，不能调伏”者：“恶戒”是指邪魔外道所说之戒，如鸯掘摩罗，曾受外道邪戒，其师令其一日杀一千人，即可得解脱，他杀了九百九十九人，尚欠一人，见佛走来，竟要杀佛，受了这样的恶戒，应得的恶报是一日中断无量的命根。这是非常痛苦的事，若菩萨畜养了弊恶的弟子，将来所受的苦报，此受恶戒的苦报更重。
　　“何以故?是恶律仪，殃齐自身；畜恶弟子，不能教诲，乃令无量众生作恶。”：为什么道理呢?因为自己受恶戒，受苦报，那只是自我一身而已，若畜养了恶弟子，自己不能教诲他们成为善人，这等于叫恶弟子去向无量的众生作恶，所以畜恶弟子的苦报非常重。
　　“能谤无量善妙之法、破和合僧、令多众生，作五无间”：以上三项罪恶，都是恶弟子们向无量众生行的恶。“能谤无量善妙之法者”，就是揩佛法受谤，其罪无量，苦报无量。“破和合僧”者，是指破坏僧团，僧若被破，众生即不能种福田，其罪无量、苦报无量。“令多众生，作五无间”者，就是恶弟子教育众生去作五无间的罪行。那就是杀父、杀母、杀阿罗汉，出佛身血、破和合僧。作了这五罪的人，将堕入五无间地狱受无量苦报。所谓五无间者，即：
　　一者、趣果无间：即造业以后，立刻堕入地狱受报，其阎没空隔的时间。
　　二者、受苦无阎：既入地狱，所受之苦无有间歇之时。
　　三者、时无间：受苦的时间不问断。
　　四者、命无间：地狱众生寿命很长，即使死了，立刻又会活过来受苦，其间没有间隔的时候。
　　五者、形无间：地狱的空间八万四千由旬，自身也同样大小，没有一点空处，即自身每一寸地方都会受苦无间。
　　由以上的说明，即知畜养恶弟子，所受的苦报，此受恶律仪的苦报更重无量倍。所以菩萨不可以畜养弊恶弟子。
　　“善男子!菩萨有二种：一者、在家，二者、出家。出家菩
　　萨有二弟子：一者、出家，二者，在家；在家菩萨有一弟
　　子，所谓在家。””
　　这一段经文，是佛陀对菩萨摄取弟子的界说，菩萨有二种：
　　一者、出家菩萨：摄取的弟子有出家弟子、在家弟子。
　　二者、在家菩萨：摄取的弟子只有在家弟子。
　　摘自《内明》第27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