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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洲:三传圣教求法记 三、短期出家(五)舍戒

       

发布时间:2013年01月18日
来源:   作者:日月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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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月洲:三传圣教求法记 三、短期出家(五)舍戒

  “喂,喂……”

  清晨,整个勐混镇还笼罩在薄雾中的时候,一位傣族大叔的声音从大喇叭里传出,没想到镇子上也用这种扩音器。大叔用傣语广播说,今天佛寺里有很多都比要托钵,大家都做好准备。

  我站在勐混大白塔下,从山坡向下俯瞰这个渐渐从睡梦中醒来的镇子,丝丝缕缕的晨雾盘旋在小镇的上空,静谧中已经有些许的躁动,空气中弥漫着版纳清晨特有的味道,我原以为只有乡间才有这样的味道,没想到镇子上也有,说不清来源,也许混合了很多味道,特别清新提神。

  大叔的广播通知之后,隔了几秒钟,大喇叭里忽然传出了一位大婶高亢的唱腔,划破天际,降临人间。接着是一位大叔的唱段,二人互相唱和,调子简朴中不乏变化,绵劲悠长,回环往复,似乎永远没有终点,既非民族歌曲,也不是寺院的念诵,大概是赕佛时老百姓的一种说唱。

  我仰望面前的勐混大白塔,昨天来的时候天色已晚,没有看得仔细。说是大白塔,现在已经刷成了金色,比版纳别处的佛塔要高出一截,非常壮观。传说大白塔也是唐代所建,贡奉着佛陀的发舍利,代经修建,成就了现在庄严的外表。注重考证的学者也许不同意这样的说法,当代学者大多认为目前的版纳佛教是元明时代从缅泰传入的。不过这只是在说版纳现存的佛教传承是从那个时候传过来的,并没有排除之前有佛教传播的可能,从版纳地区的地理位置和历史文化变迁来看,说之前一直没有佛教传播也实在是不太可能。我喜欢模糊的历史所留下的广阔空间,可以让当地人有机会整合自己美好的信念,重塑他们的梦想。

  短期出家结束前能有机会到版纳的几处圣地参访,大家有些兴奋,上完早课,从佛殿出来,有些人议论着昨天的见闻,也有人独自在一边经行。娃哥招呼大家在佛塔下排好队伍,我们要到镇子上去托钵应供了。

  从山上下来是一条弯曲的水泥路,开始路两边都是低矮的灌木,走了不多久,就变成了百姓的房舍。房舍前男女老幼已经跪在那里等待了,沿着水泥路的一边,人排得密密麻麻,一个挨着一个,不只是是这些房舍里的百姓,镇上其他地方的百姓也来了,不断有人加入这个长长的供养队伍。我抬起头向下望去,目光所及处有几百号人,但还不是队伍的尽头。

  走到山下队伍的尽头处,我们返回身沿着山路上来依次接受大家的供养。每位百姓用手拈起一小团糯米放在我们的钵里,手上的腊条和一元、五角、一角的纸币则放在我们的钵盖上,钵盖盛满后再装到身后老波涛拿着的大编织袋里(页注),我们身后有好几位这样帮忙的老人家。编织袋经历了好多次清空再装满的过程,接受完大家的供养,我的钵里也已经有满满一钵糯米饭了。

  “萨比嘀呦 威哇赞度

  萨巴洛郭 威那三度

  ……”

  我望着钵里的糯米饭发呆,出家人用的钵大小型号不同,我们用的是中号,但也有家用的电饭锅那么大。看看满满一钵饭,想想一眼望不到边的老百姓,我决定把这一钵饭都吃掉。

  

        下一站是打洛,中缅边境的镇子,离勐混不太远。听说我在一个助学基金会做事,路上都比章和我聊起版纳小沙弥的教育问题。版纳有着悠久的佛教传统,在老百姓中恢复佛教的风俗并不困难,现在几乎每个村寨都有佛寺了;可是建立真正有学有修的僧团,就不那么容易了。版纳民俗视出家为荣耀,老百姓都喜欢把家里的男孩子送到寺院当小沙弥。可是由于历史原因,以目前大多数寺院里都比的素质来说,不一定适合当老师,这些小沙弥在寺院里学到的东西很有限,甚至有可能养成一些不良习惯。另一方面,由于他们是出家人,在学校里,老师也不能完全按世间的标准来要求和管束。同时,入寺以后,家里面对小沙弥也不太好管,大多只是提供物质上的资助。这样,在最需要确立一些学习和生活规范的年纪,小沙弥在三不管的状态下往往十分散漫。

  那时都比章的汉语不是很流利,但是意思表达的已经很清楚了,我能听得出他的忧虑。在版纳小孩子出家为常俗的情况下,这甚至不仅仅关系到未来出家人的素质,也关系到这个民族的整体素质。

  我想起来的时候在机场翻到的一张杂志上的图片,一群小沙弥围在和他们胸口那么高的台球桌旁跃跃欲试,脸上一样的天真和可爱。在我看来打打台球对于小孩子来说不算什么大事儿,但是令人担忧的是作者的视角:足以对现代生活构成反思的生活模式被粗暴的定义成落后和奇异,而靠激发欲望而导致的每一处传统的塌陷,都令有些人欣喜不已,仿佛这终于证明了他自己的生活方式是更先进甚至更合理的,虚弱的神经暂时得到了安慰。

  传统的信仰民俗置身于现代化的环境之中,而这两者之间的沟通又缺乏深入的理解。我隐隐感觉到,这个问题的复杂性远远超越了我们基金会掌控的范围,但我还是答应,如果有家庭确实贫困的小和尚,我还是可以帮上忙的。

  到了打洛,又来到一处古老的佛寺,大殿里的装饰象是这两年重新弄的,高高的红色木柱上面彩绘着金色的蔓草花纹,非常漂亮。高大的殿堂里面比外面凉快很多,我们在这里吃午饭。寺院里为迎接我们到来,特意准备了一些素菜,看着手里那一大钵糯米饭,我只盛了一点酱菜放到钵里。

  这种碎碎的酱菜是版纳的特色,用西红柿和辣椒为主料制成的,不知加了什么香料,很好吃。在这高大的凉爽的殿堂里,我一点点的品尝这一钵糯米饭,每一小团都很珍贵。这些天我常常有一种感觉:版纳的出家人是父老乡亲养育和宠爱着的孩子,不管是刚穿上袈裟的小沙弥还是长大成为都比,似乎都没有变,虽然这种宠爱并不要求什么回报,但是恰恰这种无所求的付出,让人不得不用真心报答。

  最后一个吃完,从大殿出来,我觉得肚子撑得满满,却一点也不涨。问问其他人,原来只有我把那么大一钵糯米饭吃完,感到有点得意,看来和这个地方还真是有缘分呢。我们接下来要去中缅边境的银龙寺去参访。

  银龙寺是版纳少有的丛林派寺院,建在山顶,离最近的寨子也有几公里远。和寨子里的佛寺相比,丛林派的寺院更强调禅修,设置上也有很多不同。这里的古迪并不像我们在曼斤挨得那样近,而是每一处都很独立,散布在林子里,在每个古迪的外面用土垒起一条经行道,上面搭着棚子,在雨季也可以方便的经行。这样在丛林中寂静实修的气氛吸引了我,我试着在经行道上走了走,感觉很好。

  寺院的住持祜巴梅塔并没有在,我们只听了一些关于他禅定的传说,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我将会从这位禅师那里受益良多。

  回到曼斤,因那一大钵糯米饭的缘故,我有整整三天没有饿的感觉,虽然也吃一点午饭,但是吃和不吃好像没什么差异。就这样,连午饭后犯困的问题也解决了。

  版纳的天气比我们刚来的时候又要热一些了,中午休息的时候,大家都躲在古迪里,热辣的太阳下很少有人出去活动。随着不断的修整和美化,我们生活的区域和刚开始来的时候有了很多不同,新种的菩提树慢慢的成长,江滩边的细沙也铺就了很多舒适的经行路。说也奇怪,自从善觉师把那一塑料袋沙子拎回来后,大家就时不时的想去江边运沙子回来,一来二去,用三轮车拉了好多次,沙路让这禅林更增添了宁静调柔的气息,这个经历算是我对缘起的一个较早的感知。

  乐厚却又开始整修他的经行道了。乐厚比我年长3岁,带着黑色的宽边眼睛,面目方正,很有点儒者风范。学工程的他因为喜欢佛经跑到金陵刻经处去打工,后来受读经运动影响又搞起传统文化教育,修路才算是他的本行吧。他修的经行道在我们这些人里已经算最好了,从银龙寺回来,他还想再提高标准。

  “你这个路在这里已经是五星级了,还要搞成七星级吗?”我自己修的经行路让我连升级的兴趣都没有,我蹲在他的路边对他说。

  “嗯,做一件事就把它做好。”乐厚推了推宽边的眼镜对我说。

  “嗯,做好了大家分享。”我笑嘻嘻的对他说。

  乐普早就开始睡觉了,估计睡眠质量有了很大提高;乐净也恢复了进食;我们开始习惯每天的作息,也渐渐适应了没有俗事逼迫的生活状态。可是,当大家不再愿意折腾,渐渐关注自己内心的时候,短期出家也快结束了。而一想到快要结束,很多人就开始盘算着结束后该做什么,我们这个团体又开始有一点躁动了。

  短期出家临近结束,善觉师的课程的形式也越来越自由,直接的帮大家解决一些问题。我看得出他很珍惜大家有这样的机会,虽然我们每个人到不一定有这样的意识。

  善觉师讲课从来不用普通话,开始我感到很奇怪,因为有的时候为了确定某个词的发音,他普通话说的并不赖。这几天听跟他久的弟子说起,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他开示是用普通话的,大家觉得非常精彩。但是他自己却觉得发心上有一点不太相应,而佛法的内涵,有时候百分之九十九的真诚都没法传递,必须百分之百。他竟然就放弃普通话了。

  我之前碰到很多为了“传播佛法”而专研世间培训技巧的人,心中有一种不快却说不清楚,善觉师让我心开意解,我对他多了一丝敬佩。不过那个时候,我还没有真正依止他求法的念头,在我固执的概念里,我觉得他太年轻了,而且和他相遇缺少一点我想象中的神奇。

  “法师,短期出家结束后我想要去各地参访善知识,请您为我开示我要怎样做呢?”

  “哪个不是善知识呢?”善觉师回答我。见我不契,又耐心的同我解释如何观察自己的发心,如何祈祷,如何观察缘起,如何随顺因缘。

  “如果不明自心,遇到善知识也会如盲对暗;如果明了自心,生活中确实处处都是善知识。”善觉师并不否认善知识对学佛的重要,但是在结尾处他还是这样的告诫我。

  “嗯,我会试试看的。”那个时候我还不太明白,遇到善知识的效果和自己心性的成熟之间有着微妙的关系,依然把这事儿当成一种奇遇,幻想着一些神奇的场景。

  我又请教了几个净土方面的问题,法师也一一作了解答,我对净土的理解仿佛豁然开朗。

  “‘以果地觉为因地心’就是在每个当下舍弃无始以来的身、口、意上见思二惑的这种受觉,回归到本起圆满的心性上来,顺性展现诸佛的智慧、慈悲及我们本性的清净和庄严。”

  我对果地觉和因地心还是不能完全体会,善觉师对我这样说。这个时候,古迪的钟声敲响了,经行的时间要到了。

  “就像这响起的钟声,我们在这里不需要费力的造作什么,只需静静的倾听、感知。阿弥陀佛的宏愿和成就旷劫以来一直也在撞击着,荡漾于无尽的时空、无尽的法界中,每一时刻都在传达给我们,入一切众生心中放大光明,若能随顺感知这种回施并喜悦的赞美,即是南无阿弥陀佛!

  此处不假思维,不假用力,只是我们平时习惯于造作,没有真正这样的运用过。若真正的运用过一次,就会体验到,念佛是本心恒动、根识的相应罢了。若能以圆满无碍的名号来印契自心,方能体会无间修、长时修、毕命修的内涵……”

  此时夕阳已在天边晕染出大片的红霞,这古塔上也泛起淡金色的光辉,我和善觉师向古迪走去。

  

“法师,就要舍戒了,也不知道今生还有没有机缘再穿这福田衣了,回到世间,不知道这里学到的还能不能用得上,您出家这些年的感悟,能否赐给我一句。”我停下来向他请求。

  “佛法就是要在世间解决烦恼困惑的,一定能用得上的,关键是不是真的去用了。这些年佛法给予我的,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善觉师回答我,复杂的经历被这平淡的语气一下子带过,让我感受到一种绵延无穷的内在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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