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给明珠仁波切:根道果——禅修的方法与次第 传承的重要性
咏给明珠仁波切:根道果——禅修的方法与次第 传承的重要性
概念性的知识是不够的……
你必须拥有源自亲身体验的确信。
——第九世jia华噶mb(The Ninth Gyalwang Karmapa)
(藏传佛教噶玛噶举派传承的法王。)《大手印:了义海》
我们所称的“佛教”,也就是直接探索心及修心的方法,源自一位名为悉达多(Siddhartha)的印度贵族青年所给予的教导。生长于权贵之家的悉达多王子发现,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他一样拥有锦衣玉食的生活。亲眼目睹人们所经历的种种可怕苦难之后,他毅然放弃家庭的安全和舒适,而去寻求解除人类痛苦的方法。痛苦的样貌很多,从挥之不去的“‘要是’生命中这件事不是这样,我就会比较快乐”的轻声埋怨,乃至于病苦、死亡的恐惧,全部都是。
悉达多后来成为一位苦行僧,游走印度各地拜师学习。这些老师都声称已经找到悉达多在寻求的答案,然而他们所给的答案和所教导的修持法,似乎没有一样是真正圆满的。最后,悉达多决定完全放弃外在的寻求,而从痛苦生起的地方追寻解脱痛苦的方法。这时他已经开始怀疑,问题的源头就在自己的心里。他坐在印度东北部比哈尔省菩提迦耶的一棵树下,深入自己的内心,矢志找到他所追寻的答案,死也不罢休。就这样昼夜不停地过了许多天之后,悉达多终于找到他所寻求的不变、不灭、广大无垠的根本觉性(awareness)。从这甚深的禅定境界中起座之后,他再也不是原来的悉达多了,他成为佛陀(Buddha)了。在梵文中,“佛陀”是对“觉醒者”的称呼。
佛陀体悟的是自己本性的一切潜能,而这潜能先前却被二元观限制住了。所谓的二元观,就是认为有某个独立存在、原本真实的“我”(self),和某个一样也是独立存在、原本真实的“他”(other),两者是分离且对立的。如同稍后我们会深入探讨的二元观并不是一种“性格上的瑕疵”或缺陷,而是根植于脑部构造和功能的一种复杂生存机制,但就和其他机制一样,是可以透过经验而改变的。
透过向内审察的功夫,佛陀认清了这种改变的能力。往后四十年,错误观念究竟如何深植于心中,以及如何斩断它们,即成为佛陀游历印度教学的主题,并吸引了数百位,甚至可能数千位弟子。两千五百多年之后,现代科学家开始透过严谨的临床研究,显示佛陀通过主观审察所领悟的见解竟然异常精确。
由于佛陀所领悟及感知的境界远远超过一般人对自身及实相本质的认识,因此,就像他之前和之后的大师一样,佛陀也不得不以寓言、举例、谜题和隐喻等方式来传达他所了解的一切。换句话说,他必须使用言语。这些法教最后以梵文、巴利文(Pali)及其他语言记录下来,但也一直以口耳相传的方式,一代接一代地流传下来。为什么呢?因为当我们听到佛陀,以及追随他而获得相同解脱的大师们所宣讲的话语时,我们一定会去“思考”这些话的意义,然后把这意义“运用”在自己的日常生活中。当我们这么做的时候,会让脑部组织作用产生改变,让我们达到佛陀所体验的相同解脱,为自己创造机会,去体验佛陀所体验到的自在。这些我们会在稍后的篇章加以讨论。
佛陀涅槃后几个世纪,他的法教开始传到包括西藏在内的许多地区。西藏因地理位置与世隔绝,恰好提供了历代师徒能致力于学习和修持的绝佳环境。那些已证悟成佛的西藏大师们将毕生所学传授给最具潜力的弟子,之后这些弟子又将这智慧传授给自己的弟子。于是在西藏建立了一个以“经”(以佛陀早期弟子忠实记录下来的佛陀言教)、“论”(阐释经典的论著)为基础不间断的法教传承。然而,藏传佛教传承的真正力量,在于上师和弟子之间心与心的直接联结,上师将传承的法教精髓以口传,而且往往是以秘密口传的方式传给弟子,这个方法让法教得以如此纯粹而有力。
由于西藏许多区域都被山峦、河川和山谷层层阻隔,往来不便,也使得历代大师与弟子们难以彼此分享所学,不同区域的法教传承因而产生些许不同的演变。目前藏传佛教主要分为四大教派:宁玛(Nyingma)(藏文,可略译为“旧有的”,特别指的是藏传佛教最古老教派“宁玛派”,约于公元7世纪时创立。)萨迦(Sakya)、噶举(Kagyu)(藏传佛教四大教派之一,上师以口传的方式传授教法给弟子。)与格鲁(Gelug)派。尽管这四大教派是在西藏不同区域、不同时期形成,但各派的基本教理、修持和信念却是一样的。据我所知,四者之间的差异主要在于名词术语,以及学理与修持方法上的细微差别,就如同基督教新教各派之间的情形。
宁玛派是四大教派中最古老者,创立于公元7世纪到9世纪初期的藏王统治时期。藏文中,“宁玛(nyingma)”一词可大略翻译为“古老的”。不幸的是,西藏末代君王朗达玛(Langdarma)因为政治与个人因素,开始以暴力镇压佛教。公元842年,朗达玛遭人刺杀身亡。虽然他的统治只有短短四年,但在他死后近150年里,早期的佛法传承却一直停留在类似“地下活动”的状态。西藏在这个时期也经历了重大的政治变革,最终重组为一群分立而松散联盟的封建领地。
这些政治变迁提供了某种机会,让佛法慢慢地重新伸展它的影响力。印度大师们千里迢迢来到西藏,而有心学习的学生也不畏艰苦,横越喜马拉雅山脉前往印度,直接受教于印度佛教大师。在这个时期,噶举派首先在西藏扎根。藏文“噶(ka)”,可略译为“言语”或“指示”,而“举(gyu)”的原本的意义是“传承”。口传是噶举传承的基础,上师将法教以口耳相传的方式传授给弟子,因此让法教的传承得以保存无与伦比的纯粹。
噶举传承起源于公元10世纪的印度,当时有一位潜能已臻至完全正觉境地的帝洛巴(Tilopa)大师。帝洛巴所达到的深刻证悟,以及他达到这些证悟所运用的修持方法,历经师徒相传数代之后,传到了冈波巴(Gampopa)大师。冈波巴是一位杰出的藏人,他放弃医生一职,转而追随佛陀的法教,最后将毕生所学全部传授给四位最具潜力的弟子,这四位弟子又在西藏不同区域各自创立了学派。
四位弟子之一的杜松·虔巴(Dusum Khyenpa)创立了今日所称的噶玛噶举(Karma Kagyu)传承。“噶玛”源于梵文的“Karma”,可略译为“行动”或“活动”。在噶玛噶举传承中,记录在一百多部典籍里的学理与实修全套法教,就是由这位名号“噶mb”的传承上师亲自口传给少数几位弟子,其中有些是为了将法教完整传给下一世噶mb而不断转世者,借此保存并保护一千多年来一直以清净形式流传下来的无数教诫。
西方文化中完全没有这种直接且不间断的传续形式。我们可以想象到的最接近情景就是,爱因斯坦对他最优秀的学生说:“不好意思,我现在要把毕生所学都倒进你脑袋里,麻烦你保存一段时间。二三十年后,当我以另一个身体回到这世间时,你要负责把我教给你的一切,倒回这个小孩脑海里,而你也只能靠我现在传给你的一些征兆认出这个孩子就是我。哦,还有——为了以防万一,你必须把我现在所教你的一切传授给几个弟子,这样才能够万无一失。至于这些弟子的特质,你只要依照我现在要传授给你的教法就能认得出来。”
第十六世噶mb于1981年圆寂之前,将这整套珍贵的法教传给了几位主要弟子,也就是所谓的“心子”(Heart Sons)(佛法大师的主要弟子。),赋予他们将法教传授给下一世噶mb的大任;同时也嘱咐他们要将整套法教传给几位卓越的弟子,以确保法教能够完整地保存下去。第十二世泰锡度仁波切是第十六世噶mb最重要的心子之一。他认为我是一位具有潜力的弟子,因此促成我前往印度,追随智慧林里的几位大师学习。
前面我已经提到过,各个教派之间的差别其实并不大,通常只是名相与学习方式有少许不同。例如在教导心的本性时,宁玛派所用的名相是“卓千”(dzogchen)(或译“佐钦”、“左干”,指大圆满禅修。),藏文意义是“大圆满”,我父亲和我后来的几位老师都被公认是这个传承中成就非凡的大师。而噶举传承,也就是泰锡度仁波切、萨杰仁波切,以及智慧林诸位老师修学的主要传承,关于心的本质的法教总称为“玛哈木札”(mahamudra),可大致翻译为“大手印”。这两套教法之间的差异很小,最大的区别也许在于,大圆满法教着重深入了解自心本性的“见解”,而大手印教法则偏重有助于直接体验心的本质的“禅定实修”(meditation practices)。
在这个充满飞机、汽车和电话的现代世界中,老师和弟子们可以方便地到处旅行,过去不同教派之间可能存在的各种差异也不再明显。然而,有件事却一直没有改变,那就是从精通法教的大师那里得到“直接传续”的重要性。通过与一位活生生的大师直接接触,某种珍贵异常的东西会直接传过来,仿佛某种活生生、会呼吸的东西从大师的心传到弟子的心一样。在三年闭关课程中,上师就是以这种方式将法教传给弟子,这或许可以说明我为什么如此急于加入智慧林闭关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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