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禅修型“新兴佛教”初探
台湾禅修型“新兴佛教”初探
郑 志 明
淡江大学中文系教授
台湾佛教学术研讨会论文集( 1996.12 出版)
页247-2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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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前言
台湾宗教在民国七十年代有著蓬勃发展的新局面,佛教的复兴有
著前所未有的新气象,各种宗派的传入与兴起,有著百家争鸣的热闹
场面,同时也有著不少打著佛教旗帜的新兴宗教因应而起,其中以禅
修型的新兴团体势力最为庞大,经由禅修的宗教活动,也在台湾社会
鼓起了新的宗教浪潮。
所谓“新兴佛教”是指以佛教为号召的新兴宗教 ( 注 1),与传
统佛教宗派大不相同,却又自居为佛教。对于这种新兴佛教的兴起,
蓝吉富曾站在正统佛教的立场有所警觉,认为必须早为之计,不能等
闲视之,因为这些宗教团体所形成的威胁,不只是可能分离与吸引原
有的信徒,在教义解释上也可能造成混乱 ( 注 2)。
本文不是从佛教护教的立场,来看待新兴佛教,避开两教间相互
抨击的冲突课题。纯从学术客观的立场,将新兴佛教当成一种社会现
象来看待,针对其已存的宗教形态,探讨新兴佛教发展的历史背景、
社会因素,及其禅修的理念、方法与实践步骤,进而分析禅修在现代
社会中的意义与影响。
当今新兴佛教几乎都颇重视信众集体性的共修或个别性的禅修,
禅修活动可说是新兴佛教共有的特色。本文所谓“禅修型”新兴佛教
,则专指以修禅作为号召的宗教团体,其宗教活动完全围绕在修禅的
工夫与体验上。这一类新兴佛教不必有高深的教理与宗教仪式,一切
的活动都环绕在师尊所传授的禅法上。 宗圣的万佛会 ( 注 3) 与卢
胜彦的灵仙真佛宗 ( 注 4) 等比较偏向于密教的修行法门, 虽然也
重视个人强烈的宗教体验,与禅修型团体在形态上还是有差别的。所
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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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修型,就是以开悟性的禅修作为该宗教最高的境界追寻,除了禅修
外,可以割舍掉其他的宗教仪式与活动。禅修是该宗教最高的神圣境
界与终极目的,近年来,这一类的团体层出不穷,派别还不少,本文
以“禅定学会” ( 注 5)、“印心禅学会”、“大乘禅功学会”、“
现代禅教团” ( 注 6) 等四个较大的团体为例, 探讨这一类宗教团
体的共有特色。
二、禅修型新兴佛教的发展型态
禅修型的新兴佛教在发展上有不少的叠同性质,显示出这些宗教
团体的兴盛,绝不是偶然性质的随机发生,而是有著社会意义的潜存
结构,长期地蕴酿与发酵而成的产物。这些团体大多有强烈的社会取
向,把禅修当成市场产品大力地推销与经营,展现出适应社会需求的
世俗性格。以“禅定学会”、“印心禅学会”、“大乘禅功学会”、
“现代禅教团”等为例,说明禅修型新兴佛教,在发展上的共同特征
与表现形态。
第一、四个教团的成立与发展,在时序上有重叠的现象:
此四个教团都是在民国七十年后,以其宗师个人的禅修经验起家
,逐渐地发展传播,解严前已有些规模,解严后纷纷地开宗立派,发
展更为快速,进而有著庞大的组织体系。
“禅定学会”的创始人清海,于民国七十四年间由海外到台湾来
修行,初期创立“无量光静坐中心”,在台北近郊山区教导同修者静
坐修行,教导“观世音菩萨法门”。七十五年到七十七年在全省各地密集的
巡回演讲与传授立即开悟的印心方法,形成了一股宗教旋风,凝聚著
庞大的人气,成为宣教的主力。清海于七十八年九月以苗栗县西湖乡
三湖村东山湖为主道场,建立了“禅定学会”,积极地开展弘法的旅
程 ( 注 7)。
“印心禅学会”的创始人妙天,于民国七十三年开始传授其个人
体悟的“印心禅法”,从几十位的同修逐渐发展到目前有十几万的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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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规模仅次于禅定学会。妙天是采用义务教授禅法的方式在各政府
与民间机构作推广工作,慢慢地形成气候,于七十七年正式成立“印
心禅学文教基金会”,积极地推广其印心禅法,目标是一百万人入门
禅修 ( 注 8)。
“大乘禅功学会”的创始人彭金泉,于民国七十三年追寻佛乘宗
第二代祖师缘道修炼“大乘禅功”,于七十四年担任教授师,在汉口
街设立大觉佛堂正式开班授徒,称“代师收徒”,同为“善”字辈弟
子。民国七十七年由缘道祖师正式成立佛乘宗,彭金泉于七十八年十
二月十五日受命为第三代传人 ( 注 9),始招收第四代“法”字辈弟
子,于同年十二月十七日正式成立“大乘禅功学会”。目前有入门弟
子万余人,结缘信众数万人 ( 注 10)。
“现代禅教团”的创始人李元松,于民国六十八年退伍后,开始
止观次第修行,顿悟数百回,彻见“本地风光”的现代禅法。刚开始
时,李元松在佛教刊物上撰写文章,并出入各佛教社团演讲实际修行
的经验,并指导禅修,追随弟子日众,于七十八年四月正式成立“现
代禅菩萨僧团”。八十一年三月李元松将该僧团交由其弟子组成的“
全体指导老师会议”领导, 在各地积极开办多种禅修活动 ( 注 11)
。
这四个教团崛起的时间相当接近,大约在解严前后,尤其是解严
后有著蓬勃发展的趋势,在规模与活动上展现了生气热络的景象。此
一现象必然是与社会整体结构的变迁有著相当密切的关系,不是单一
的偶发事件,或个别的特殊案例,而是长期社会力的凝聚,提供了宗
教发展的契机,善于掌握这种机会的教团,就可以乘势而起,造成新
旧宗教团体的重新洗牌与整合。新兴宗教团体以其旺盛的运动力与企
图心,积极地动员以求发展,形成了一股新兴的社会力量。
新兴宗教在动员上,有把宗教当成产品推销的趋势,考虑到民众
对宗教产品的好恶,常会根据民众的需求,来修改自身宗教的活动内
容。即新兴宗教有著浓厚信徒取向的市场经济观念,将民众当成消费
者,为了争取顾客,必须不断推出各种品味的消费产品,且经由传播
管道来刺激民众的消费欲望与购买力,进而强化自身与其他宗教团体
的竞争能力。
禅修型的新兴佛教将佛教复杂的宗教体系,简化为殊胜的禅修形
式,更有利于宗教的世俗传播,以迎合消费者的市场机制,取得弘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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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教的优势。甚至有的教团就是以“禅修”作为产品,教团有如商店
,直接经销产品,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贸易方式,来贩卖“禅修
”。一方面能吸引民间的游资,一方面又能扩充其教团的声势,进而
抬高该教团的自我身价,优化其产品的内容,神化其宗主杰出的禅修
境界,然后再以更为精致的市场操作技术,采庞大的行销策略,如滚
雪球般地吸纳更多的社会资源。
解严前后,社会力的释放,早期由威权体制所操纵的宗教专卖、
垄断、独占等保护政策已窒碍难行,不得不依自由市场的供需法则,
让宗教团体各尽所能的自由发挥。“禅修”是一种本少利多的产品,
加上佛教原先的长期经营,满足各个阶层消费群的需求,自然集结成
一股庞大的社会运动能量,形成了百家争鸣各显神通的宗教竞争时代
。新兴宗教即是多元竞争下的新产物,另提出某些高度专业化的新主
张与新技术,来投合民众的需求口味。禅修型的新兴宗教以技术取胜
,快速服务众生的现实需求,满足世俗的生存欲望,进而让信徒对宗
教境界有著狂热的献身精神与崇拜倾向。
第二、四个教团都各自有一套超常心理体验的实践法门:
超常的心理体验是新兴宗教的时尚与特征,以神圣境地的体悟来
满足民众现世利益的需求,以神秘工夫的实践来持续民众宗教信仰的
追寻。如此,新兴宗教必须提出一套自成系统的修行法门,并以殊胜
的教法来争取一枝独秀的发展局面。这四个教团之所以能快速成长,
主要就奠基在其自成一家的禅修法门上,可以借助某些实际的效果,
来不断地大打广告。
“禅定学会”的宗教产品是“观世音菩萨法门”,也可称为“印心法门
”,宣传为“即刻开悟之钥”,即观世音菩萨法门是独一无二的钥匙,可以
解开任何宇宙与生死的问题, 让自己亲自领悟得到答案 ( 注 12)。
清海不断地透过演讲一再地宣扬修行观世音菩萨法门的益处,强调修观音法
门的人,是最有功德、最高贵的人。问题是修观世音菩萨法门,就必须以清
海为师,接受其印心,才能开智慧眼,接引宇宙声流,再经由静坐的
自我修行,达到“观音”与“看光”的境界。如此,激发了民众对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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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法门的向往之情,纷纷为了印心,投向清海的门下。
“印心禅学会”的宗教产品是“印心禅法”,号称是一个“无学
、无为、无上、无量”的法门(注 13 ),以禅定的方式,能够接到
宇宙的生命力量与生命光,可以帮助每一个人发现自己这种本来的真
面目(注 14 )。妙天是以接受各种机关行号义务开设禅修班的方式
来发展,以“身心统一禅法”作为禅修的基本功,接著还有“大小周
天九转玄功”、“观音十方禅法”、“达摩无相神功三十六式”、“
观音神咒”等修行工夫,可以逐步地完成其“清静、智慧、圆满、圆
觉”的印心禅法(注 15 )。如此,就必须长期跟著妙天学法,巩固
了教团与弟子间的交流关系。
“大乘禅功学会”的宗教产品是佛乘宗的“大乘禅功”,相传是
由佛乘宗初祖妙空禅师所秘传,第二代传人缘道上人来台传法,入门
学法者不多,后由彭金泉大力推广,才渐有规模。该学会号称大乘禅
功是明心见性次第证悟的修持法门,以心法为主,禅定为门,练气为
辅。心法与禅定功课有八大加行,生理课程有九段行功,有著次第修
行的功课 ( 注 16)。 如此,该学会也经由各地禅修课程的开设,以
及以禅功治病的疗效,吸收了不少弟子。弟子必须参加初级班、中级
班、高级班、研究班、专修班、明心班、见性班,证道班等次第修行
,不可间断。弟子也可参加该门举办的禅一、禅二、禅三、禅七、七
七禅、百日禅、一年禅关、三年禅关等活动。
“现代禅教团”以重振唐宋禅风为其号召,倡导“止观双运”、
“本地风光”两门禅法。指导禅修分两门,一者指导行者统合意识层
面分歧驳杂的思想,导引统合后的思想融入深层意识净化潜伏动机。
二者为习禅者直指人人本具的本地风光,引导大众止息一切人为的二
元的价值判断,回复最单纯率真的心灵本体 ( 注 17)。 现代禅也积
极地开设各种禅修班,以“三分钟本地风光”作为号召,将使学员于
短时间内掌握禅修要领,获玫成熟、统一、自由开放的人格与心灵。
所谓“本地风光”是现代禅的根本心法,有六个层次:一、援引本地
风光调伏当下一念。二、援引本地风光统合思想观念。三、援引本地
风光净化情意冲动。四、援引本地风光扭转深层意识。五、援引本地
风光开显后得智,展现大机大用。六、援引本地风光顺入初禅、二禅
、乃至甚深的四禅八定 ( 注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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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四个教团都有一套言说成理的修禅工夫,来展现其修行体验
的终极成就,协助民众觉悟自己的本来面目,突破个体生命形态的限
制,获得不断精进的无量智慧,以超越的禅境了脱个人心理纠缠与灾
难困境。如此,这些教团在传播上已居于优势的地位,以具体实践的
宗教行为来实现其境界追寻的终极目的,因有现世利益作为号召,将
神圣性与世俗性混合交融在一起,同时满足了宗教性与社会性的生活
需求,强化了教团吸引民众的供给方式,以维系教团扩充与发展的竞
争能力。
虽然产品的好坏很重要,但产品的经销与宣传更是要紧的事,这
四种禅法是无法客观地比出优劣,完全要民众亲自参与修行,其效果
又非一时可以检验出来的。这些教门常以“立即开悟”、“迅间证道
”、“潜能开发”、“三分钟本地风光”等来作宣传与号召,问题是
体验是一种主观的感受,且人人有异,并非都可以达到其禅定的终极
境界。如此,这些教团常笼罩在信徒悸动的情绪下,特意地宣扬各种
神奇的功效,来增进信徒禅修的信心与耐力。另方面透过宗师的讲经
说法,一再地美化禅修的神奇事迹,展现出宗师庄严广大的证道境界
,成为信徒主要仰慕的对象,进而凝聚成强势的运动集团。
第三、四个教团都有强烈的宗师崇拜情结:
当禅修各有殊胜,无法比较高低时,要脱颖而出,往往就需要在
宗师的修行境界上大作宣传,甚至散布各种神奇的事迹,来凸显该宗
师的究竟圆满的法力境界,不断地强调其无上的正等正觉,是人间罕
见的先知,进而成为应劫而生的救世主。宗师的地位被无限膨涨,成
为最高的精神领袖,制造了“教主迷”或“先知迷”的气氛,带动信
徒们狂热的追随忠诚与痴迷的自我献身,愿意在宗师禅修的境界指导
下,乐意为教团服务,以激情的态度热切地投入到宣教的行列中。宗
师的崇拜原是新兴宗教共有的“奇里斯玛” (charisma) 情结 ( 注
19), 禅修型新兴佛教在这方面更为突出,将宗师的禅修境界视为唯
一最高的典范,宗师成为千载难逢的救世主。
“禅定学会”的清海,被信徒尊崇为“清海无上师”,被视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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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唯一可以帮助众生解脱的明师。明师的形象是要靠许多灵感事迹的
包装与宣传,禅定学会在这方面作了相当不错,在其早期的文宣品中
,凡是可资利用的事迹,几乎无所不用其极的大力宣扬,其一举一动
都可以作形象包装,尽力地标举清海是一个万能的师父,大则教人解
脱生死,救人灵魂;小则盖厕所、盖砖屋、盖阳台小屋、做大小坐垫
、钉补纱窗等,几乎无所不能 ( 注 20) 。到后来清海变成了“宇宙
慈母”,弟子开始以清海的子女自称,称清海为“吾师慈母”、“师
父母亲”,视清海为宇宙造化的化身,是一个“无懈可击”的人,是
至真、至美、至善的象征,是一个重回人间的救世主 ( 注 21)。
“印心禅学会”的妙天禅师,被其弟子尊称为“佛师”,或“妙
天师佛”, 即“在世佛陀”, 认为妙天是一尊大佛应化而来 ( 注
22)。 有些弟子直接指妙天是人天师,与释自在王佛有著正等无二的
大威德力、大功德力与大造化神通力 ( 注 23)。 信徒由各种灵验的
启示,深信妙天是真正有大能力的明师,能带领众生将地球转变为天
国佛国净土,即大转法轮,加速结束末法时期,迈向正法时期。妙天
不仅成为该教团最高的精神领袖,同时也是宇宙本体与灵性源头的象
征,成为人间最伟大的先知,必然形成“奇里斯玛”的典范领导者,
与清海相似,被塑造成代表宇宙真理的信仰导师。
“大乘禅功学会”的彭金泉,比较含蓄些,自称为第三代宗师与
总教授师。不过,该学会还是先将其第一代宗师妙空加以神化,称为
大自在王佛应化而来,降下大法普渡众生 ( 注 24)。 其第二代缘道
祖于民国八十二年八月圆寂,彭金泉则于八十四年四月二日举行第三
代宗师升座大典。这第三代宗师之位是有纷争的,加上刚就职不久,
在宗师形象的包装上有些匆促,另外对第一代宗师的崇拜,尚无法完
全转移到第三代宗师上,最多只能说,由大自在王佛、妙空祖师、缘
道祖师,到善佛宗师一脉相传,发扬大乘菩萨道精神 ( 注 25)。
“现代禅教团”则有意想要淡化宗师个人崇拜的情结,现代禅由
李元松创立,初期难免有著浓厚的李元松色彩,由李元松撰述了六种
深浅不一的《传法教材》,分别授与弟子,并制定“宗门规矩”、“
道次第”、“血脉图”、“发愿文”等,发展出现代禅的教团组织,
在“宗长”上设有“全体指导老师会议”与“传法会议” ( 注 26)
,逐渐转向集体领导的方式,李元松于民国八十一年三月完全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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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组织领导,仅称“传法长老”,一切组织运作全交由其弟子负
责,并发表〈佛教现代禅十项坚持〉,第十项云:“现代禅菩萨僧团
的建立,在台湾佛教史上是一个创举一集阿含、般若、禅之精要,独
自提出不共的道次第,并有宗派传承、戒律、制度、全国性组织,以
及中央级“全体指导老师会议”统辖负责决策。建立一个清净温馨、
纪律严明的修行、 弘法教团, 是现代禅在思想之外的另一项坚持 (
注 27)。”问题是李元松的坚持与淡出,是否为现代禅后来暂停活动
的主因。
这些团体的形成,大多有著浓烈的个人色彩,是因“人”设教的
团体,将禅修的神秘经验导向于对“宗师”个人的崇拜,将具有内在
神圣力量的宗师,视为神圣力量的化身,转而成为人间伟大的救世主
。禅修原本就是一种神秘形态的宗教仪式,以自我意识的提升来强化
信徒的认同,宗师的境界成为该教团的最高精神指标,宗师若未具有
神奇的超强能力,则无法形成凝聚的动力。如此,宗师必然要成为一
个“奇里斯玛”,即是众人唯一仰赖的明师,是整个教团至高的精神
中心,进而成为具有启示能力的领袖,能获得信徒完全献身的信任,
以狂热的态度来努力地推动教团的发展。
“禅定学会”与“印心禅学会”根本就有意地将其宗师等同人间
唯一可以印心的明师,以宗师所传授的禅修技术转化成紧密组织,以
对宗师的崇拜,来形成一个运动型的宗派。这一类团体一切的荣耀都
归诸于开山宗师,当开山宗师归空后,往往是四分五裂,或烟消云散
。下一代宗师若能崛起,就要有中兴的能力,建立出新的“奇里斯玛
”,“大乘禅功学会”就是这样的宗教团体,虽然自称为“第三代宗
师”,实际上自立门户,完全是由彭金泉为领导核心所发展出来的宗
教团体,以宗师个人的神秘灵力,形成了一股禅修治疗的信仰运动。
“现代禅教团”有些理想性,想要反其道而行,建立出一个“以法为
师”的教团,只是这种理想似乎经不起现实的考验,当教团不再以“
人”为崇拜的对象来弘“法”,其“法”的运动热情也可能因此而减
退,缺乏后劲来继续开展。
第四、四个教团大多采直接领导的组织形态:
在宗师的崇拜情结下,教团的组织往往只有单纯的师父与弟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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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系,一切的组织都在宗师的派令或掌控下,一般都没有严谨的组织
管理体系,只有少数人能接近于权力的核心,而教团的决策也都直接
来自于权力核心,且打著宗师的旨令来发布与执行。一般来说,弟子
之间权利与义务是平等的,大多以“师兄”、“师姐”互称,有一些
职务上差别,而非阶级上的差别。对宗师来说,弟子都是要听从宗师
的号令,只是这种号令在传达的过程中可能存有著组织的层级。
“禅定学会”可以说是一种反组织的宗教团体,不建立任何客观
的组织体系,一切的荣耀归于清海一人,除了清海这样的明师外,没
有形式的组织阶层,其运作完全靠任务编组,只有职务上的责任,并
无阶级上头衔。清海却能以这种集中化的权威领导,发展到世界的五
大洲,设立了许多的小中心,背后绝对有著坚强的智囊团,这些人员
都是隐姓埋名,没有职衔地为清海服务。这样的组织形态可以避免内
部科层化的组织僵化,动员一切力量来成就宗师的丰功伟业。弟子们
对各项责任的分派,都视为宗师威权式的旨令,必需尽全力地加以配
合与完成。清海有一些出家的弟子称为“观音使者”,负责执行清海
国内外的各种宗教活动,在运作上也颇为井然有序。清海能以无组织
的形态,快速地把教团发展起来,甚至累积了上亿以上的产业,或许
正得力于这种威权式的领导方式。
“印心禅学会”也是走宗师一元化的领导方式,其弟子一律称师
兄、师姐,无阶级的区别,挑选修行好的弟子为禅学师,仅是代师弘
法而已,还是师兄、师姐的名位。目前在教团外,另成立了文教基金
会,稍有组织规模,但是在董事会上还以妙天禅师为最高指导人,整
个基金会的运作还是由上而下的威权领导,其工作人员要听从永久最
高指导顾问(妙天禅师)的指示,来执行发展业务 ( 注 28)。 基金
会设董事长、秘书长、副秘长等,下设教学规划组、综合企划组、弘
法推广组、禅室管理组、行政组、文宣组、财务组、公关组及影音组
等,在行政职务上开始有专人负责,有组织地推广其宗教弘法事业,
如弘法推广组负责各地禅室与禅学社的设立与推广工作,教学规划组
与禅室管理组,负责禅学师资的培养、指派、考核等工作。该教团虽
然有了科层化的组织,在运作上还是以宗师作为号召的核心,吸引新
的弟子来追随妙天禅师的弘法。
“大乘承禅功学会”虽然也有浓厚的个人色彩,但一开始就走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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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运作的方式,有一套完整的修行大法,即“八大加行”与“九段禅
功”,只要次第修行,达到相当的境界,就可培养为“助教”、“讲
师”、“教授师”等,目前有教授师十多位,讲师六、七十位。不过
,整个教团还是由总教授师彭金泉与大教授师陈玫如两人所领导,完
全以禅法的传授来开展教团的活动,各地成立分会,会长、总干事由
教授师与讲师来担任,也是代师弘法而已,替宗师代收学员,要成为
入门弟子还是由宗师亲自传授。到了民国八十二年整个学会的运作,
事无钜细,都由总教授师负责,非常辛苦,故考虑加强组织运作,计
划在总堂设副总教授师一人,协助总教授师规划全盘法会与会务的推
动, 各地区设专职人员二人, 一司弘法事宜, 一司行政事宜 ( 注
29)。 近年来规模日愈庞大,各地道场纷纷成立,自行发展组织,但
是总堂在课程的规划与人事的安排上仍居主导的地位。
“现代禅教团”一开始就企图打破以人传法的宗教格局,李元松
在所著《宗门规矩》中明白揭示现代禅的首要目标,是建立一个民主
议会制度、无我无私的修行、弘法团体;其次的目标是以清净的佛教
团体面貌走入社会 ( 注 30)。 现代禅初创时,李元松与其弟子并列
为指导老师,未以宗师自居,初期只分指导老师与助教等两种禅法教
授人员,后来随著教团的扩充,才分为传法长老、传法老师、代传法
老师、主七老师、助教,以上人员由“师资勘验会”定期公开选拔。
经由长期的集思广益,李元松对现代禅教团组织作了完整的规划,教
团设“宗长”一人,负责教团的运作,管理教团的各流派与事业,宗
长上面设“全体指导老师会议”与“传法会议”,作为最高的决策机
构,另设与宗长平行的“宗务委员会”、“戒律委员会”、“教团顾
问”、“法律顾问”等,采议会组织的方式来监督宗长,若有是非,
则由“戒律委员会”处理 ( 注 31)。 李元松的立意不错,将宗主虚
位化,避免“主”位之争,企图建立一个客观的修行弘法团体,可是
这种理想在现实运作中是否可行,有待历史的检验。
现代禅的组织规模在禅修型的新兴佛教中是一种异数,这种异数
也可算是一种对现状的反弹,不满某些教团的运作模式,以十项坚持
,以身作则与示范,企图建立一个新宗教团体的组织典范,成为台湾
佛教界的一股清流 ( 注 32)。 不过,现代禅教团也意识到这种理想
很难实践,知道在宗教团体内部建立议会制度,以及期待参与成员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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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都能有无我的涵养,是件极为困难的事。这种“明知山有虎”的改
革精神是值得敬佩的,问题是禅修型的新兴佛教,如果割舍掉威权式
的宗师领导方式,也可能造成了群龙无首的现象,失去了依附与奋斗
的目标。这也正是其他宗教团体逐渐地祖师崇拜化与威权体制化的主
因,背后有著强烈宗教市场的考量,与信徒需求模式的存在。即这些
教团的组织发展必须考虑信徒的意愿与需求,来作为行动的方向与目
标,二者之间是互为因果的,表现出其特殊的发展方式。
组织制度面的发展原本就有著浓厚的个别差异,取决于领导者本
身的意欲与决策,再配合实际的发展需求,所孕育出来的积极对应模
式。由此可见,民间依旧散布著宗师崇拜情结,进而在尊师下,复活
了权威宰制的组织模式,在宗师即是真理的崇拜,一切仰赖宗师的指
派与号令,所有的分工也是在成就宗师弘法,是无怨无悔的责任分配
,让弟子没有阶级与果位的纷争。
第五、四个教团都相当重视现代化各种传播媒体的运用:
新兴佛教都有强烈的运动性格,要求短时间有著传播的立即效果
,最好能形成风潮,展现出宗师个人的无限魅力,在宗教市场上能占
有一席之位。如此,新兴佛教必须因应世俗社会不断地作自我调整,
发展世俗性的事业,来帮助其弘法的神圣工作。这种世俗的参与,让
新兴佛教在体质上有很大的改变,必须具有现代化的视野与技术,参
与各种现世利益活动,积极摄取社会资源。
“禅定学会”在文宣方面是相当杰出,是该教团能快速崛起的主
因。首先靠小众传播,安排清海在台湾的巡回演讲,经由清海生动感
人的演讲,吸引民众印心的渴望,再借助其他口语的传播,来加强这
种印心的向往之情,形成了风潮,进而不少民间团体主动邀请清海前
往演讲,一系列密集弘法宣传,凝聚了庞大的人气。清海将每一场演
讲录音与录影,利用现代视听科技,扩大了口语的宣传效果。清海后
来发现文字的传播效果更大,因此将其演讲内容转换成文字,集结成
书,称为《即刻开悟之钥》,出了六大册,打入大众传播的市场。清
海自行成立出版社与杂志社,出售各种出版品与视听出版物,这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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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成为该教团早期稳定的经济来源 ( 注 33)。
“印心禅学会”原先也是采小众传播,靠“演讲”来推广,出版
“佛缘”、“禅光”等刊物,将其演讲改为文字形态,广为流传。后
来成立了“天禅文化事业公司”,作为该教团的事业体,除了经营该
教文宣的出版事业外,也扩充到其他宗教事业,如接管三峡的天佛大
道院禅寺与灵骨塔,改名为“禅光殿”与“西方莲座”,专供其弟子
之祖先及眷属亲朋好友供奉往生牌位、 灵骨灰及灵骨之用 ( 注 34)
。另外发行由妙天开光加持的各种金币,主要有“福禄寿禧莲座”以
求人天的大福报,“佛像金币 ( 金佛像 ) ”其四枚,正面为观世音
菩萨 ( 清净 )、阿弥陀佛 ( 智慧 )、妙天师佛 ( 圆满 ) 、统天大
佛 ( 圆觉 ) 等,背面一律是印心禅学会三身佛标志,配戴在身,以
求平安吉祥 ( 注 35)。 也推出其他修行产品,如“太阳清心禅坐垫
”,采中药制成,具解热、去湿、清肝、退火等作用。如此,不仅将
宗教当成产品推销,也开发出与宗教有关的相关企业,真正的将宗教
与企业结合。
“大乘禅功学会”初期也是采小众传播的方式,除了教授禅功外
, 也以禅功帮人隔功疗病,以特殊疗效来大力宣传 ( 注 36),或经
由口语与小众的传播,以医疗成效来吸引民众。后来也出版会讯与刊
物,建立自己的文宣系统,并经营或经销其他宗教相关企业,如代销
“天心观音山金宝塔”, 强调是南台湾真正合法投资的理财管道 (
注 37)。代销“气血健康机”,号称“气功物理自疗仪”,相等于气
功师的外气,能疏通经脉,发挥自疗潜能。该学会最近也成立了基金
会,培养专业的弘法人员,规划成立“民俗医疗中心”,建立完整的
制度化与电脑化,积极地与各种媒体结合 ( 注 38)。
“现代禅教团”除了设立根本道场、各地共修道场、鹿谷闭关中
心外,也成立了杂志社与出版社作为文宣的基地,设置了“演讲弘法
组”、“义工大队”、“生活大师专线 ( 协谈中心 ) ”等,透过各
种媒体,积极推动其全民性的觉悟生活运动。民国八十二年二月正式
成立“财团法人现代禅文教基金会”,初期活动以制作电视公益广告
、赞助优良文教刊物、助印与流通优良书籍、录音带、举办野外禅修
教学活动等 ( 注 39)。 很明显基金会的成立是作为该教团宣传与运
动的主体,设立研究部、资讯部、企划部、文宣部、公关部、服务部
、志工支援部等 ( 注 40),举办各种活动, 形成了一个全面性的运
动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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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希望掀起从自我实现到禅定解脱的社会学禅风气。
以上四个教团在传播上是相当世俗化,考虑到宗教市场广大的潜
在消费人口,利用各种文宣产品的供给与流通,达到吸收信徒资源的
作用,且加强了信徒对该教团的认同感与凝聚力。这四个教团愈来愈
重视现代化的设计与经营,不断地结合现代的传播工具,并重视自身
的形象包装,促进与民众的各种互动的关系,不仅提供各种宗教性质
的社会服务,也结合了世俗性的商业性格,带动了与宗教有关的其他
市场经济活动。随著广播媒体的开放,这些宗教团体也与电视台、广
播电台合作共同制作节目,第四台的开放,更增加了宗教传播的管道
,藉助大众传播媒体,有助于其宗教事业的流通。
第六、四个教团都积极地推动大型的布道传法活动:
宗教的大型法会,不仅为众生消灾祈福与增长功德,更是教团动
员能力的展现,在大量人气的护持下,凸显该教团弘法的成效,也可
以吸引各传播媒体的报导,尊立其良好的社会形象,取得宣传与发展
的优势,另外,也可以经由大型的仪式活动,获得了信徒的财力奉献
,成为教团主要的经济来源,甚至成为一种公开的商业化交际行为。
因为举办大型法会的好处很大,只要稍能动员能力的新兴教团,无不
热衷于大型法会,视为该教团发展上的重要指标,禅修型的新兴佛教
更是以大型法会作为其禅功宣传的主要手段,也有著互比声势的竞争
目标,各自动员其社会人脉,作一次集结性的力量展现。
“禅定学会”主要是以举办“禅七”活动起家的,是不举办忏仪
法会来为信徒消灾荐亡与植福延寿,而是积极地推动大型的共修禅七
活动,自民国七十七年起每年都会举行大型的禅七活动,展现出庞大
的帐篷兵团,人数都在千人以上。民国七十九年改变为国际禅七在海
内外轮流举行,每次人数都有数千人,声势浩大,形成风潮。最著名
的是,八十二年十月在夏威夷檀香山举办国际禅修大会,也是清海第
一次举行的国际信徒大会,在大力动员中展现其国际教团的实力。民
国八十三年的国际禅七在台北举行,主题是“为国际人权及世界和平
祈福”,四千多名来自世界各地的信徒,全部住在环亚大饭店,并前
往中正国际机场、国父纪念馆、青年公园、中华体育场、中正纪念堂
、故宫博物院等地广场作户外打坐,旗海飘扬,颇具宣传效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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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教团的声势带动起来 ( 注 41)。
“印心禅学会”的活动能力强,近年来所举办的法会,一次比一
次盛大,如民国八十一年二、三月在台北、台中、高雄等地举办了三
场人天消灾赐福大法会,共有信徒五千多人参与,以共修的方式,恭
请十方诸佛大菩萨莅临法会为人天法界消灾赐福 ( 注 42)。 足见,
该教团虽然提倡禅修,也重视为在家信徒所执行的利他型法会,以满
足信徒现实利益的需求。类似这样的法会愈办愈浩大,形态也更为多
元,有八十三年二月举行的弘法十周年纪念大会暨 1994 良心年活动
,有高官云集,场面浩大,开创其弘法形式的新格局,如十一月十三
日在中正纪念堂广场举行“晨间禅坐大会师”,也是一次信徒动员大
会,点校该教团禅修的整体成果。八十四年举办好几项大型的活动,
其中规模最大的是十二月十七日在桃园县立体育场举办的“人天法会
”,共有六万人参加,算是一个大场面的弘法盛会 ( 注 43)。
“大乘禅功学会”近年来也加紧推动各项活动,如民国八十三年
共举办廿四场大乘禅功发表会, 以及多次的禅七精进共修法会 ( 注
44)。 八十四年四月二日隆重举行成立五周年庆祝大会暨第三代宗师
就任升座大典,场面浩大,也算是该教团近年来一次最大的集结,节
目丰富,有授证颁奖、展览义卖、功法表演等 ( 注 45)。 自此,该
教团致力于举办大型法会,如举办多次“禅与气功放光加持法会”,
法会中免费为来宾放光加持隔空疗病,以及传授大乘禅功及隔空疗病
功法,规模愈来愈庞大。
“现代禅教团”成立了文教基金会,全力推动全民觉悟运动,其
目标为“推广成熟人格的心灵艺术,提升良好的现代社会文化”,号
称其各项活动不是为了宣教,而是要契运时机,开创新局,掌握社会
脉动,体认现代禅的角色定位,故先举办干部讲习会,整合内部的意
见,形成共识,积极地推动各项大型活动,如举办一系列“禅与现代
人的困境”文化讲座,及各种推广性质的禅训活动及户外禅修活动,
有专职人员策划各项大型活动,以达到全民禅修的运动目标。
大型的弘法活动,是整个社会力的集结,背后需要有专业化的组
织动员能力,若无庞大信徒来源的教团是不敢轻意尝试的。即大型活
动的举行,表现这个教团已稍具格局,有了正式化,组织化、科层化
的运动能力,进而不断地以社会运动方式,全力涉入社会世俗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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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取更多的社会资源,获得优势的宣教机会。禅修型的新兴佛教,将
禅修与法会结合,制造出一股新兴的养生运动,再以功法的现实利益
,形成了一股风潮,可以说是一种流行的玩意,被当成为一种实用的
养生工具,还自认为是宗教的社会服务,因应社会的需要而快速崛起
,且成为壮盛醒目的宗教行为与活动。
三、结论
以上六项纯从教团发展的外在形态来作分析,发现这种新兴的宗
教运动实际上是与整个社会变迁互为表里,是另一种宗教经济体系的
形成,即宗教进入到社会的整体经济生活之中,成为人们精神性与治
疗性的消费品。教团成为这种产品的供给者,民众则是消费者,二者
形成一种供需法则下的市场经济逻辑,导致新兴教团在发展策略上有
垒同的现象,主要是因为这些宗教团体为了迎合消费者的需要,进行
自身供给面的调整与变迁。这种宗教发展的形态已与传统宗教自以为
尊的宣教方式大不相同,要让信徒虔诚地追随教团,还需考虑到信徒
的消费口味,进行自身产品的包装与宣传的强化,才能有效地打进宗
教消费市场。
禅修型的新兴佛教完全是一种市场取向的宗教团体,而且是无中
生有,在短时间中快速垄断部分宗教市场,就必需靠强有力的宗教宣
传策略,以强化信徒与教团间供给与需求间的互动关系。从以上六点
的分析,得知这些教团主要能掌握了民众的宗教消费心理,来经营其
宗教事业。这种宗教消费心理其实很简单,即能满足世俗利益与神圣
目的就可以了,世俗利益与神圣目的又常结合起来,成为民众对殊胜
法门的一种期待,期待真的有明师,以其特殊的功法治疗现实的生存
问题与信仰的终极目的。这种宗教产品必需具备了二个必要条件,即
明师与殊胜法门,二者一体效果更好,在殊胜法门下必然会塑造出宗
师崇拜的情结,这种情结也来自民众的宗教消费心理,很难采理性方
式来排斥,如现代禅有意地只倡导殊胜法门,排除了宗师崇拜的情结
,问题是这种理想是否能满足民众的消费心理呢?民众对明师的崇拜
也往往取决于消费市场的大小,知名度高与活动力大的教团愈能取得
民众的信任,如滚雪球般地发展开来。故打开知名度是这些教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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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要工作,但知名度的打开必须自己先有一批忠实的弟子,再靠规模
盛大的法会活动,以积极活跃的姿态,打入宗教市场。故其宗教活动
的运作深受市场机制的强力支配,为了满足不同的消费族群,必须提
供各种不同专业化与分殊化的活动,自身也需要建立起科层化的组织
,积极地投入于宗教市场,开创出教团的神圣事业。
注释
( 注 1) “新兴佛教”一词,可能会引起误会,或造成某些人心里不
舒服,认为不可在这些宗教团体身上冠上“佛教”的字眼。
其实“新兴佛教”一词可以纯属学术名词,与“新兴宗教”
的词性相同,“新兴宗教”是指另一类的宗教,“新兴佛教
”是指另一类佛教,甚至是指不是传统佛教,有不是佛教的
意思,但它又打著佛教的招牌,自称为佛教。“新兴佛教”
是专有名词,专指这一类宗教团体,而非指“新兴化”的佛
教团体。“新兴化”的佛教团体本质上还是传统佛教,不可
称为“新兴佛教”。
( 注 2) 蓝吉富, 〈台湾佛教发展的回顾与前胆〉 ( 《二十世纪的
中日佛教》,新文丰出版社, 1991),页 75。
( 注 3) 郑志明, 〈台湾万佛会的政教立场〉 ( 《中国政治、宗教
、 文化关系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 淡江大学历史系,
1994),页 183-202。
( 注 4) 郑志明,〈卢胜彦与灵仙真佛宗〉 ( 《台湾史国际学术研
讨会论文集》,淡江大学历史系,1995),页 265-292。
( 注 5) 郑志明, 〈台湾禅定学会的宗教现象〉 ( 《 1995 年佛学
研究论文集》,佛光出版社,1996),页 562-647。
( 注 6) “现代禅教团”目前虽然暂时停止活动,也曾有过一段宣教
过程,留下了历史的足迹,也可作为研究的对象。
( 注 7) 同注释,页566。
( 注 8) 妙宗明, 〈妙天禅师简传〉(《禅光杂志》 16 期, 1995
),页。
( 注 9) 目前佛乘宗的第三代传人有双胞之争,即李善单的“佛乘世
界文教基金会”与彭善佛的“大乘禅功学会”互争正统。
263页
( 注10) 善佛, 〈谈佛乘宗大乘禅功之过去、现在与未来〉 ( 《五
周年纪念特刊》,大乘禅功学会,1995),页 27。
( 注11) 李元松,《千秋万苦一禅师》 ( 现代禅出版社,1993),页
172。
( 注12) 清海无上师, 《即刻开悟之钥第一册》 ( 无量光出版社,
1987),页 41。
( 注13) 妙天禅师,《印心禅法》(妙天天禅世界,1993)。
( 注14) 妙天禅师,〈印心禅法挽救人心〉 ( 同注释 ),页 22。
( 注15) 妙天禅师,《妙天印心禅法》 ( 妙天天禅世界,1994),页
56。
( 注16) 《中华民国大乘禅功学会三周年纪念特刊》 ( 大乘禅功学
会,1993),页 40。
( 注17) 李元松, 《廿一世纪的禅》 ( 现代禅出版社, 1993),页
221。
( 注18) 1993年6月30日现代禅根本道场的“上师法语”。
( 注19)“奇里斯玛”或译为“卡里斯玛”是韦伯 (Max Weber) 所提
出的理论,指具有超凡与特殊人格气质的领袖,参阅韦伯,
《支配的类型》 ( 允晨出版公司,1985),页 69。
( 注20)《无量光静坐中心 76 年 6 月通讯》,页 1。 ( 注 21) 同注
释,页 596。
( 注 21) 同上。
( 注 22) 妙宗明,〈印心禅学会一年回顾与展望〉 ( 同注释 ),页
76。
( 注 23) 杨松亮, 〈一沙一菩萨〉 ( 《禅光杂志》 13 期,1995)
,页 50。
( 注 24) 柯道明,〈佛乘宗之赞叹〉 ( 同注释 ),页 44。
( 注 25) 赖秋池, 〈大乘禅功之我见〉 ( 同注释 ),页 84。 (
注 26) 《现代禅》 23 期,1991.11.1,第一版。
( 注 21) 同上。
( 注 27)《现代禅》 27 期,1992.3.1,第一版。
( 注 28) 《财团法人中华民国印心禅学文教基金会组织章程》第二
、三等条。
( 注 29) 谭炳森,〈末法时代的清流〉(同注释16),页77。
( 注 30) 《现代禅》19期,1991.7.1,第一版。
( 注 31) 同注释26。
( 注 32) 《现代禅》19期,1991.7.1,第一版。
( 注 33) 《无量光静坐中心77年4月讯息》,页1。
( 注 34) 《佛缘》65期,1992.11,页2。
( 注 35) 《金佛传奇》 ( 天禅文化事业公司,1995),页 9-111。
264页
( 注 36) 彭金泉, 《佛乘宗大乘禅功气能与超心能隔空疗病之研究
》,页 1-20。
( 注 37) 同注释16,页133。
( 注 38) 陈彩凤,〈我所认识的大乘禅功〉(同注释),页159。
( 注 39) 《现代禅》36期,1993.2.1,第一版。
( 注 40) 《现代禅》38期,1993.6.1,第一版。
( 注 41) 同注释,页599。
( 注 42) 《禅光杂志》1期,1992.4.24,第一版。
( 注 43) 《印光禅园》3期,1996.2.1,第一版。
( 注 44) 《大乘禅功会讯》10期,1984.11.12,第一、四版。
( 注 45) 《大乘禅功会讯》宗师升座纪念特刊,1995.5.15,第六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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