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在二十一世纪的社会功能及其修行观念
二十一世纪的佛教,必须落实于社会问题的关怀。
如果光是藏身于自我封闭的修道生活,
佛教将会遭受被时代社会淘汰,而招致灭亡的命运。
但是,关怀社会是为大众灭轻痛苦、增加幸福、提升品质,
而不是随波逐流,被世俗同化。
自公元1990年1月12日至15日,我们中华佛学研究所假台北国家图书馆,举办了第一届中华国际佛学会议以来,已历十二个年头。当时拟定的永久主题是「佛教传统与现代社会」。在此原则下,以前三届也各选定了一个主题,分别是:「佛教伦理与现代社会」、「传统戒律与现代世界」、「人间净土与现代社会」。每一届都有很多杰出的学者们,发表了高水平的论文。
这回是第四届,我们依旧要沿着永久主题的原则,来讨论「佛教与二十一世纪」。我们邀请到了来自中华民国、中国大陆、泰国、英国、美国、印度、加拿大、日本、俄国、德国、南韩等十一个国家地区,当今世界的优秀佛教学者共四十多人,将发表三十多篇相关的精彩论文。我首先要在这里向诸位学者们致敬和致谢,因为你们诸位,将为二十一世纪全人类的福祉,提供卓越的研究成果及高明的建言。
这回的大会,有三个子题,分成三个领域,那就是:一、佛教与修行,二、佛教与社会,三、佛教与信息。每一个领域,都将有多篇专业的论文发表。我的这篇主题演说,仅就佛教与修行、佛教与社会两个项目,依据《阿含经》的观点,作回顾与前瞻的探讨,用来向诸位善知识请教。
佛教本来就重视社会关怀
宗教是社会现象的一环,佛教也不例外。虽在佛灭后已经过二千五百多年,佛教依旧在人类社会中,担负着极其重要的任务。甚至可说,现代乃至未来的世界,愈来愈需要佛教的智能和方法,来解决人类的社会问题。接下来,我将试举五项社会议题,从《阿含经》的观点,说明佛教的立场及其可能提供的解决方法:
(一)人权平等
现代的社会必须建立在人权平等的基本要求上。此在古印度称为「四种姓」的四大阶级社会中,是不被承认的,但于佛说的《阿含经》中,早已主张四姓平等。例如《中阿含经》卷三十九〈梵志品〉,佛与梵志论说四姓平等;中阿含经卷五十九〈例品〉的一切智经,佛与波斯匿王论说四姓问题,亦由王说出四姓应平等的结论。《杂阿含经》卷四十四有偈云:「汝莫问所生,但当问所行。刻木为钻燧,亦能生于火。下贱种姓中,生坚固牟尼。」这是说下贱的阶级中,也有圣人出生。
《增一阿含经》卷三十七有云:「我法中有四种姓,于我法中作沙门,不录前名,更作余字,犹如彼海,四大江河皆投于海而同一味,更无余名。」《长阿含经》卷六《小缘经》记述佛云:「若有人问汝谁种姓?当答彼言,我是沙门释种子也。」这意思是说,种族阶级的信仰,是不合理的。我们应该以素行的道德和智能的高低深浅,论其成就;不当以出生的家族或种族的背景,论其贵贱。
所以,凡在佛陀的团体中出了家的,便可舍却原有的种族阶级,一律称为「沙门释子」。纵然依旧在家学佛,也不以出身的种族阶级,论其高下,而一律皆以所行的善法程度来作衡量。这就是打破不平等的阶级制度,将各种族群的人都置于同等的社会地位。此在当时的印度社会,应算是一种革命性的人权运动。
(二)政教分离
政治与宗教分离是新时代的必然趋势。否则的话,由于政治体制与宗教结构的挂钩,会为政治人物带来操纵宗教群众的弊端,也会为宗教团体带来腐败及俗化的危机。政治人物往往会因为私利而驱使宗教群众,发动宗教战争。正统的佛教徒是不会被卷入政治漩涡的。
例如增一阿含经卷四十二〈结禁品〉中,便规定比丘不得亲近国王,否则可能会有十种负面的问题发生,对比丘不利,也于佛教的团体有害。中阿含经卷四十九《大空经》中,亦规定沙门不应「论王、论贼、论斗诤」等。增一阿含经卷四十三〈善恶品〉中,佛对比丘们说:「汝等莫称讥王治国家界,亦莫论王有胜劣。」因为佛教是无国界的、不得党同伐异的、不得参与政治斗争的。
不过,佛教徒也不是全不关心政治的良窳治乱,若遇贤王良相,亦当适时给予建言。例如中阿含经卷三十五的《雨势经》、长阿含经卷二的《游行经》、增一阿含经卷三十四的〈七日品〉,均举出治国的七法。大致是主张王臣勤政爱民、以和合心议国事、人民彼此团结、上下和顺、尊重耆宿意见、不违礼度、法律清明、崇信宗教、恭奉供养。以宗教来福国佑民,安定社会人心,由政治来治国保民,护持宗教。出家的佛教徒在任何国家,都是爱国的、关心政治的,但不左右政治。至于在家佛教徒,不仅关心政治,也应参与政治,唯不可利用教团的群众,作为政治的工具。
(三)宗教宽容
文化多元与宗教的包容,已是新文明的必然趋势。今日美国的强大,起源于英国清教徒不容于保守的英国,而移民到了美洲新大陆。是以美国立国精神之一,便是人民有宗教信仰的自由,保障了宗教的包容性与多样性。事实上,此在佛陀时代,就已处处告诫弟子们,应当平等恭敬供养一切宗教的沙门、婆罗门。例如长阿含经卷二的游行经,建议国王治国,当恭于宗庙、致敬鬼神,而与孝事父母、敬顺师长并列。
在增一阿含经卷三十四的七日品中,鼓励拔祇国人,供养沙门、婆罗门,承事礼敬梵行人。也就是说,人人均应有宗教信仰和所供养承事的宗教师及修行者,但不一定非得信仰佛教不可。另于中阿含经卷三十二的《优婆离经》中,特别叙述了一则动人的故事说,有一位原本供奉尼犍外道的居士,接受了佛陀的教化之后,准备不再让尼犍外道师进他家门,也不打算供养原先的外道师了。佛陀知道后,却勉励他仍应如往常一样地供养,并且开示说:「居士!我不如是说:当施与我,莫施与他,施与我弟子,莫施与他弟子。」又说:「居士……施与一切,随心欢喜。」、「居士!彼尼犍等,汝家长夜所共尊敬,若其来者,汝当随力供养于彼。」
佛教主张,只要是不违背人天善法的一切宗教,均应受到保护及尊重。只是一定要告诉大家,佛教虽也是以人天善法为基础,却不以人天善法为究竟。在这之上,尚有出离生死的解脱道、自觉觉他的菩萨道、成等正觉的无上菩提。
佛教是「求同存异」的宗教,所以能够包容异文化,甚至运用异文化的优点来帮助佛法的推广。不像是若干一元论、二分法的宗教,把异民族、异文化的其它教派,一律视为魔鬼,而认为必须予以歼灭,因此造成宗教与种族的世仇大敌,怨怨相报,杀伐不已!新世纪的地球村中,类似从1996年起至最近为止曾统治阿富汗的神学士政权,那样极端的回教一元论者,势必会被时代潮流孤立而失去生存的空间。否则,人类社会的命运,就要非常悲惨了。
(四)社会福利
入世济世的菩萨精神,已是时代宗教的必走之路。事实上,自从佛陀成道之后,除了每年三个月的雨季,是安居不外出之外,几乎每天都会率领弟子们,到人间游化说法,关怀人间大众的疾苦,宣说脱苦之道,劝勉人间大众都应发心利益众生。在增一阿含经卷十一中,有定光佛说了「菩萨所行法」,同经卷十九中,则有弥勒菩萨请示六波罗蜜法。而杂阿含经卷二十六的六六七经及六六九经,更明载有四摄法。六度与四摄,一向被认为是大乘的菩萨法门,却在阿含经中见到了。六度中的布施行是利他门,持戒行看似自利门,可是五戒被称为五大施,持戒行也含摄了菩萨的三聚净戒,那便也是利他门了。四摄法的布施、爱语、利行、同事,则全属于利他行的方便法。
在阿含经中处处鼓励佛弟子们当行布施,这是佛教的社会福祉观。因为人类的知能和福报,是不会相等的;生产的能力和经营的能力,是不会相同的。尤其是各人的机遇也不会一样,这自然而然地就会形成贫富的差距。若用什么制度来将财物平均分配,那是不公平的,也是不理智的。如果硬性规定下去,可能不是平均的富有,而是平均的贫穷了。要解决贫富悬殊的社会现象,除了合理的经济制度,最好的办法,便是鼓励人人都乐意布施。
布施哪些项目呢?增一阿含经卷二十七的〈邪聚品〉有云:「复有五施,令得大福,云何为五?一者造作园观,二者造作林树,三者造作桥梁,四者造作大船,五者与当来、过去(的人)造作房舍住处。」这五个项目,都是社会大众的公共设施,包括了造作公园及其建筑物、森林、桥梁、大船、旅舍等。这些在现代社会中,多半已由政府负责建造了,但是尚有政府做不到的公益福利,均可比照着由民间大众布施。例如我们对流离失所的灾民、难民,对贫病交迫、饥寒相煎的穷人、病患,均应伸出援手,施衣食、给医药、教他们谋生的方法和技巧。乃至于如中阿含经卷四十七的《瞿昙弥经》、杂阿含经卷四十八的一二八四经中所见的,也教奴婢及贫穷的人们,发起布施的欢喜心。解除了心灵的贫穷,就能面对物质的贫穷而不以为苦。
布施又名造福业。增一阿含经卷十二的〈三宝品〉,说有三种福业。第一种布施福业,便是对沙门、婆罗门、极贫穷者、病瘦者、孤独无所依靠者,应施予衣被、床具、饮食、医药、止宿处等。在大乘经中,又称布施为种福田。例如《优婆塞戒经》所说,以供养三宝为敬田,以孝养父母为恩田,以布施贫苦为悲田。
不过,布施的项目,可分三等,那就是:1、一般人只能以财物和劳力布施,2、知解佛法的人可用离苦得乐的观念和方法布施,3、菩萨则能以大无畏的精神布施。财物和劳力的布施,可救一时的急难困苦,离苦得乐的观念及方法,乃是一劳永逸而标本兼治的教育和训练。因此,增一阿含经卷七的〈有无品〉中说:「施中之上者,不过法施」,「业中之上者,不过法业」,「恩中之上者,所谓不过法恩也。」此即是说,诸布施中,法布施最上;诸供养中,法供养最好;一切恩惠中,法的恩惠最可贵。若以通俗的说法,即是布施物力资源和人力资源当然很好,但若能以教育来训练大众,使大众获得自力谋生的观念和技巧,那就更好了。
(五)临终关怀
对于病患的看护以及临终的关怀,已是现代宗教重要的服务项目。现代人病重时,可能住进医院,接受专业的医护照料。但在病危弥留之际,患者本人及其亲属,都会陷入恐慌、焦急、悲苦、无奈的情景中。此时,亟需要有人给予宗教信仰和宗教精神的照顾。所以从二十世纪后期,西方社会中即有人设置安宁病房,以照顾临终的病患。我们台湾的佛教界也普遍地推广了临终助念的风气,如今,法鼓山提倡的临终关怀及佛化奠祭,已经是很受社会大众欢迎的了。
其实,此在释迦世尊时代就已实施了。例如增一阿含经卷五〈入道品〉之四,佛告诸比丘:「其有瞻视病者,则为瞻视我已;有看病者,则为看我已;所以然者,我今躬欲看视疾病。」这是说,比丘们当为病比丘作看护,就等于为佛陀作看护。照顾了病人,就如同照顾了佛陀,而佛陀自己也要亲身看顾病人。故在《僧只律》卷二十八中,就有佛陀亲自替病比丘洗衣的记载。
在杂阿含经卷三十七的一○二五经记载,有一位客来比丘病得很重,无人照顾,佛陀便去探看他。病比丘见佛陀来探视,扶床欲起,佛陀忙说:「息卧勿起!」并问他:「苦患宁可忍否?」病比丘回说:「我年幼稚,出家未久,于过人法胜妙知见,未有所得,我作是念:命终之时,知生何处?故生变悔。」接着,佛陀为他说六根、六尘、六识的缘生之理。佛陀走开之后,病比丘便死了。弟子问佛陀:「如是比丘当生何处?」佛陀答:「闻我说法,分明解了,于法无畏,得般涅盘。」一个出家未久的年轻比丘,本来还在担心他尚未得到解脱道的胜妙法,不知死后将生何处而生起不安之心,由于佛陀为他临终说法,他便得涅盘证圣果了。由此可知,为临终者说法,以及欲临终者应当闻法的重要性了。
也有病重比丘,由于佛陀的探视和听闻佛陀说法而病好了的。例如杂阿含经卷三十七的一○二四经记载,佛陀为病重的阿湿波誓尊者说五蕴非我,便使他心得解脱,欢喜踊悦,身病立除。在杂阿含经卷三十七中,尚有不少佛陀及圣弟子们探病说法的例子。在增一阿含经卷四十九的〈非常品〉中,有一则舍利弗与阿难同去探视阿那邠祁长者病的记载。两人向此长者劝修念佛、念法、念比丘僧,说色、声、香、味、触离于识,说五蕴炽盛苦,说十二因缘法。长者闻法,感动悲泣,命终之后,即生三十三天。
依据杂阿含经卷四十七的一二四四经记载,佛陀说若有男子女人,临寿终时,身遭苦患,众苦触身,只要心中忆念,先前所修的善法功德,即于此时攀缘善法,则当生于善趣,不堕恶趣。但亦最好能有善知识从旁劝勉提醒,使得临命终人,保持正念。
由上所举经证可知,佛教非常重视探看病人,尤其对于病重、病危的病人,应该为他说法。如此或可由于闻法心开而使病好了,或可由于闻法解了而命终解脱,至少也可由于闻法往生善趣,不堕恶趣。
中国的净土念佛法门,确实是好,不仅能够做临终时的助念关怀,也能够做死亡后的诵念超度,较之于阿含经的临终关怀,更多一项方便。诵经说法与念佛说法,是异曲同工的。
二十一世纪修行观念
佛教的修行观,主要是以解脱道为着眼的,也就是从认知四圣谛的苦、苦集、苦灭而修灭苦之道,这是佛法的根本思想和基本功能。修灭苦之道,便是解脱道。若以修行解脱道而为自己完成灭苦的目的,称为自利行;若以解脱道协助他人也都完成灭苦的目的,称为利他行。近代的日本学者宇井伯寿博士的《佛教泛论》,也基于这个观点,以小乘诸派为自利教,大乘诸宗为利他教。
我一向以为:关怀人间的种种社会问题,是属于人天善法;自求出离的四谛法门,称为解脱道;以六度及四摄等法门来利人利己的,称为菩萨道。如果不以解脱为终极目标,仅修人天善法,从事社会关怀,便成随顺世俗的福利事业,不合佛法救世的宗旨。如果只顾修行四圣谛法而自求解脱,便成缺少慈悲心的自了汉,不合佛陀说法化世的本怀。必须将出离生死之苦、证得涅盘之乐的解脱法门,结合人天善法的社会关怀,落实于人间,分享给大众,才是正确的修行观念。
大乘佛教贬斥小乘,正因为小乘偏于自求解脱,不合佛陀的本怀。如果佛陀也偏于自求解脱,世间就不会有佛教,我们也不会听闻到佛法了。小乘人仅注意到佛陀所说的四圣谛、十二因缘、八正道、三十七道品等修持解脱道的道品次第及其果位次第,却忽略了佛陀是为关怀人间大众的种种苦难、纾解人间大众的种种苦难,而修道、成道、弘道的。此由佛陀的一生事迹可以看出,佛陀本人便是最具体的大乘精神的亲身示范者。所以在阿含经中,就处处呈现了人间性的大乘佛法。例如大乘佛法的六度及四摄,早在增一阿含经及杂阿含经中,就已见到了。
大乘菩萨的利他行,不论六度或四摄,皆以布施为首要。解脱道的道品次第虽是以戒、定、慧三无漏学为纲要,但是佛陀随时随处鼓励财布施及法布施。在家居士通常以财物布施,出家沙门即以自己所学所修的佛法布施。这就是将人天善法的社会关怀,提升到与解脱道结合的菩萨道的层次了。这也正是增一阿含经之所以要强调法施与财施两种布施,「施中之上者,不过法施」了。
布施而有亲疏厚薄或有目标企图者,称为有相布施,仍属于人天善法;布施而无亲疏厚薄、亦无目标企图者,称为无相布施,便是与解脱道相应的菩萨行了。故在增一阿含经卷四〈护心品〉第五经记载,有一位阿那邠持长者常作平等布施,不检对象。佛陀便称赞他说:「善哉!善哉!长者!汝乃以菩萨心,专精一意而广惠施。」又说:「菩萨之(学)处,恒以平等心而以惠施。」增一阿含经卷四十五中,亦有佛陀赞叹师子长者是「菩萨所施,心恒平等」的记载。于此可知,菩萨行的布施与人天善行的布施看来相似,其实全异。一般的慈善救济仍为世俗法,若有解脱道的无相或平等心为导向的慈悲救苦,便是菩萨行了。
因此,新世纪的修行观,必须回归到佛陀的本怀,那就是契合社会大众的需求,提升布施的精神层次,落实于解脱道及菩萨道的普遍推广。如果是没有解脱道的菩萨行,其实只是世俗化的人天善法;如果脱离了人天善法而光修解脱之道,那就背离了佛陀应化人间的宗旨。
至于什么才是菩萨道的修行法门?在杂阿含经卷二十第五五○经,记载有摩诃迦旃延尊者向诸比丘所说的五句话:「(如来)说一乘道,净诸众生,离诸恼苦,忧悲悉灭,得真如法。」这虽出于一向被认为是小乘经典的杂阿含经,确是大乘菩萨道的根本。此处的一乘道,可以说即是《法华经》的「唯一佛乘」,是和增一阿含经卷二十四等处所见的「三乘之道」相对而说的。一乘道是助一切众生,脱离一切的恼、苦、忧、悲,并且实证真如的如实法性;也就是用一乘的佛法,济度一切众生,净化心地,实证真如。三乘之道,是指声闻、缘觉、佛的圣道次第。
至于要如何修证?必须如法修行四圣谛、十二因缘、三十七道品。四圣谛的道圣谛即是八正道,它的基本内容是正见、正行、正定、正智能,也就是以佛陀本怀的正知见,作为实践戒、定、慧三无漏学的指导方针,来清净身、语、意的三业行为。持戒安身,修定摄心,依空慧乃得解脱。
阿含经中的解脱,有两种人:一者定慧俱解脱,二则慧解脱。中国禅宗六祖惠能大师的《坛经》之中,主张「定慧一体,不是二,定是慧体,慧是定用」。又说:「外离相为禅,内不乱为定。」若能于日常生活中,但得心不染着、不起恼乱者,便是自在解脱之人。如何能够做到?一般人还是得从布施、持戒、习定方面多下工夫,方能心开业消而证真如法性。
我们正在朝向新世纪的佛教努力
二十一世纪的佛教,必须落实于社会问题的关怀,如果光是藏身于自我封闭的修道生活,佛教将会遭受被时代社会淘汰而招致灭亡的命运。但是,关怀社会是为社会大众灭轻痛苦、增加幸福、提升品质,而不是随波逐流,被世俗同化。
我们法鼓山,是在救人首要安心的原则下,依据《维摩经》所说「随其心净则佛土净」的教示,提倡心灵环保,用禅修的观念和方法来提升人的品质,以期普遍推广而来完成建设人间净土的理念。我们以教育工作来完成关怀的任务,又以关怀工作达成教育的目的。
我们法鼓山正在做的、将要做的,就是为了回归佛陀的本怀。自从中华佛学研究所召开第一届国际佛学会议以来,透过集思广益,我们得到了许多学者们提供的伟论高见。这对法鼓山有用,对全球的佛教有用,对全人类的离苦得乐有用。
不过,法鼓山的团体很小,力量有限,想做的很多,有能力做到、做好的不多。可是,我们应该有信心,二十一世纪的佛教徒们都会共同响应、共同努力的。
为大会的成功祝福!
为佛教对人间社会的关怀祝福!
为一切众生能因佛法的救济而离苦得乐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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