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佛法、见地和科学及其相关问题(一)
[摘要]: 本文从一个欲寻求佛陀思想精髓要义的实修亲证参悟者的角度,探讨了佛法、见地和科学之关系,并探讨了见地与法术的关系及其功能,还就科学技术的本质、人智及其作用和人智的极限性以及如何超越这种局限性等问题进行了一些探讨。指出了见地与法术二者虽有一定的相互制约、相辅相成的关系,但前者是体,后者是用。前者对后者有统摄的作用。科学是属于法术的范畴,必须永远受到见地的统领、主导和规范。法术如果被邪见所主导,则会导致恶果,反之将导致善果。本文还进一步指出了法术增高与见地增高以及人的道德自我完善同法术(包括一切自然科学技术理论知识)的增长并不直接相关,但法术与道德、哲学、信念体系的某些部分有间接的关联性,可为之提供分析、判断并为作出决断提供知识信息素材,但对于信念体系的完备构建几乎无关。本文还论及了“空”与“有”之关系,特别提出了对“有”应作如是观:“有”在未能掌握超越化解的方法时,“有”在相上、在事上都是实有的,但在本性上是空无的。在未能掌握超越化解之方法时,应当实实在在、精进修习具体的超越化解之法,若最终仍然不能获得超越化解的方法,虽然在战略上永远可以超越某种“有”,但只能是假超越。当然超越化解的方法一方面应当是踏踏实实、认真精进的,但也不可因循守旧,太过经验实证和刻板,“法”应当是一切灵妙的、万般多样的方法。
一、法及佛法简述
“凡能持自相故名为法”[1],“凡是具有质量的规定,并为人们所认识的一切事物和现象,就成为法”[2]。佛所说之教法,包括各种教义及教义所表达之佛教真理。广义而言,‘佛法’一词,包含极广,举凡诸法本性、一切世间乃至宇宙之微妙善语、一切智能和方法,乃至于其他真实与正确之事理等,皆属佛法。然狭义而言,则一般所说之佛法多指佛所说之教法。简而言之,佛法就是佛的一切表现形式及其方法。也就是天地宇宙乃至超越可观测宇宙的、涵盖一切的智慧、方法、技能。其显现无所不在,涵盖于一切缘起--色空--灭度及其运化之中。佛法既包括见地也包括法术。
二、见地和信念体系及两者的关系
什么是见地,在佛学中见地的原本含义是指修炼者达到上层一流果位的正觉、正信、正念、正识。丁福保编的《佛学大词典》这样解释见地:“三乘共十地之第四位,当于声闻乘之预流果。见四谛之理,断三界之见惑,初得圣果者,即第十六心之道类智也。见大乘义章十四,四教仪集注下。据大品般若经卷六发趣品载,菩萨住此位应受行不舍之十法:不舍阿兰若住处、少欲、知足、不舍头陀功德、不舍戒、秽恶诸欲、厌世间心顺涅槃心、舍一切所有、心不没、不惜一切物。”[3]即见地是:三乘十地之第四位,即声闻乘之预流果。广义的见地则是泛指所有的正觉、正信、正念、正识所达到的层次和水平。而与见地相反的则是邪见和偏见。在人类的层次上来说,见地是指一个人的整个的思想意识体系及其所达到的高度,也就是一个人的正觉、正信、正念、正识所决定的整个信念体系本体论、认识论和方法论的总和及其所达到的层次和水平。而信念体系是见地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在此,有必要对之作进一步的说明。简言之,所谓信念体系就是信仰体系和观念、意识体系的总和。其中包括人们对宇宙本体的信仰、人们的道德伦理体系及人生价值意义体系所决定的宇宙观、社会历史观和人生观。
从佛学对见地的解释可知,见地作为一种精神意识体系和认识体系的总体这一概念和内涵仅是相对于达到某种果位、境地的修炼者而言的。而对于超越了这一果位、境地的修炼者而言,也许见地这一概念和内涵就不再适用。也许在那个果位和境地的修炼者的见地和法术已经高度的融合为一,只能用高度的正等、正觉、圆融无碍、大圆镜智来形容其见地和法术高度融合的境地。而在人这个层次,严格来说,用见地来形容其精神意识领域的见解和认识所达到的正觉、正信、正念、正识水平是大大的超前了,人类的水平还远远配不上这一内涵。
三、见地与信念体系之间的关系及意义。
这里首先简要谈一谈见地的重要性以及如何建立一个正信的信念体系的问题。
一个至完备的见地的核心要素就是完备的思想基础和信念体系,这也是使一个人能获得善于进行自我勉励,具备良好的自我心理调节机制,让心灵常葆充实、积极乐观、和谐、明静最重要的核心要素,具备了这样的基础,才具有了在正见、正信的基础上通过正静定获取大智慧、大自在的可能。法术永远不能说明什么是见地的价值和意义,法术只能间接的有助和作用于见地的价值和意义体系的建立,而高妙的见地中却包含和使用了高妙的法术。爱因斯坦说过:“科学只能说明‘是什么’,而不能说明‘应当是什么’。”[4]科学永远不能回答人为什么而活和人应当怎样生活,也无法回答人生的意义和目的何在这类重大问题。要想很好解决这类问题,就必须依赖于构建完备的信念体系和见地。此外,人类对美的感受、对快乐与幸福的感受、心灵对自在的向往及追求、对一些重大的道德伦理价值的判断以及情感等方面的问题,科学都是无能为力的。信念体系的内核要素是不可直接被经验和逻辑所证实的,是不能够被人的前六识甚至第七识所把握的。但是则为第八识所统辖。前七识与之有一定的间接相关性和互动性。信念体系在整合、构建经验、逻辑知识体系及观念意识体系中起着最深层、最重要、最核心的作用。好的信念体系可导致好的认识模式(包括假说模式)、体系及其好的方法论的构建。反之则不然。好的见地和好的信念体系的核心内涵的获得并不直接来源于知识和经验,更不凭借理性、逻辑和思辨,而更多的是凭借高级直觉和灵感。
假说是很重要的,一个好的假说就意味着具有好的对问题的切入点,意味着一个好的理论模型的内核的建立。正如波普尔、库恩等人所指出:人类现有的一切科学理论从某种意义上说都只是一种假说,都面临着要被新的事实所证伪,并被更新、更具有包容性的假说所代替。
当今人类的很多精神问题不是由于科学不发达、科学知识不够所导致的,而是人类的信念体系出了问题所致。非气质性病变的思想问题和心理精神问题是不能用科学来解决问题的,科学在这里只能起到一定的辅助作用,要想根本解决问题必须依赖于信念体系(包括宇宙观、社会历史观、人的价值观以及总体的思想方法论和认识论的超科学的信念取向和把握)的调整和转换。即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
信念体系之所以具有超科学的功能是因为他已经涉入了超人智的范畴(所谓人智的范畴我在下面将有所论述)。佛学中所谓信解品的内涵本身就包含了一种超人智本体论、超人智方法论的大智慧。现代人就正因为太过分的抱有唯科学是从的思想,他们不知道他们所依赖的科学只不过是人智层次上的法术而已。这种认识给当今的人类带来了很大的危害。包括很多大思想家、大学者、大科学家都在无形中深受其害。因为他们有一种坚定的信条:凡事必须认真踏实、实事求是,必须实实在在的经得起经验和事实的证伪,甚至必须是可重复的、看得见摸得着的,他们把这些认识当作是他们所追求的科学的最基本的信条和原则。凡是不符合这些基本原则的便一概排斥,并视之为非科学和伪科学,视之为不踏实的、追求虚幻和投机取巧的作风,这实在是一种可悲的认识。这正是一种知识障、我执障的显现,是对色的观念的过分执著。正是由于这种障碍和执著,使他们变得缺乏大的空灵感、缺乏超语言逻辑思辨的妙悟、玄览和禅观的能力,这些人当中有一部分其先天的空灵感和超语言逻辑思辨的妙悟、玄览和禅悟能力和秉赋本来是相当优良的,但却因为这种障碍和执著而丧失殆尽。这是十分可惜的。这种障碍和执著是十分隐蔽和深层次的,是难以为人们所认识和察觉的,甚至很多人把这种执著看作是好东西而大加提倡和强化。这就导致他们离佛的智慧已越来越远,而在人智极限中越陷越深,永远不能超越。
人类的信念体系也是可以超越法术和技术能力的,任何科学技术和法术能力,都不可能给人提供和构建出一个完备的、正信、正见的信念体系。当然一个信念体系是否完备与优良虽不能够直接用经验加以检验证明,但可以获得间接经验证明。人生中的很多事情是不可能用或者至少是在相当长时期内是不可能用经验及科学方法去加以证明和说明的,一是人们的认识能力在一定时期是必定有局限性的,人的认识总是必须通过构建各种认识结构模式和体系来进行的,这样一种认识结构模式和体系构建的完备性越高就越能够提高人的认识能力和水平,对那些被认为是一定时期的认识水平的极限性所导致的,在相当长时期甚至是无限长的时期内难以认识和把握的事物对象面前,人们并不总是被动无为的,也绝对不应当采取绕开和回避的态度。人类可以构建信念体系来把握他。如果采取绕过和回避的态度,将导致人类认识体系的巨大缺陷,势必导致陷入狭隘的经验主义和实证主义的泥潭。爱因斯坦说过:没有宗教的科学是瞎子,没有科学的宗教是跛子。这里所说的宗教就是指一种较完备的信念体系,科学是不能回答诸如什么是人生的意义也无法判明人的许多主观感受的价值高低以及无法说明涉及到事物对象的无限性方面的内涵等等许多重大问题。鉴于此,当代哲学领域又重新开始注重对形而上学和本体论的重构,而信仰是形而上学(metaphysics)和本体论(reality)深层次的核心要素。
信念体系的完善直接有助于认识体系、方法论和假说模式的完善,除了对非自然科学的认识体系有直接的帮助外(比如自然科学所不能解决的关于精神和心灵领域问题、道德伦理价值、人生意义、审美价值以及情感领域的问题),还直接有助于自然科学认识体系的完善。因为好的信念体系是构建完备的认识论体系(包括人文和非人文领域的)最核心最基本的要素,也有助于形成构建好的假说模式,好的假说模式的形成直接渊源于好的信念体系,间接的渊源于好的经验、实证、观察,因为人的意识体系和思维体系是一个整体,不但表现在自然科学的智能方面,而且表现在非自然科学的智能方面,仅有自然科学方面的智慧和天赋不足以形成一个完备的自然科学方面的认识体系,如果他的人格、个性、道德伦理情操、审美情感、人生价值和意义取向等方面的综合性的精神素养和人文素养不是很完备的话,甚至是有缺陷和问题的话,那将在根本上、深层次上极大地影响其自然科学认识体系的完备性和有效性所能达到的高度和深度,这点已为当代一批顶级的大科学家所认同,比如爱因斯坦、波尔、波恩等人在这一问题上已有过非常深刻的论述。因为量子力学的测不准关系在哲学上已经深刻地说明了:在进入微观尺度的领域时,要想取得较好的观测结果,一些非自然科学的因素,比如观测者的人格、个性、道德伦理情操、审美情感、人生价值和意义取向等方面的综合性的精神素养和人文素养因素会直接影响观测结果的精度、高度、深度和广度,因为当观测者深入到一定层次的微观尺度领域后,观测结果的好坏不仅仅决定于观测者所使用的工具、手段以及他的智能,还决定于观测者整个的自身思维意识体系的好坏和所达到的完备水平,因为这个时候,观测者的思维意识和观测对象以及观测者所使用的工具这三个方面已经组成了一个十分精密、奥妙的相互影响、相互作用的整体,某一方的微小变化和作用都将导致另一方很大的变化和扰动。有的科学家其自然科学的天赋和智力特别高,但是,如果他的人格品质不完善、个性修养和情感精神等方面的综合性精神素养和人文素养都不够高,必将在深层次上和高度上严重影响他在微观领域的观察和研究。
另外,信念体系的建立,正是为了有助于解决那些用科学手段和方法不能解决甚至无能为力的重要领域的问题,而这些领域特别是精神和心灵领域正是关系到人之所以为人的重要领域,从这点上看,形而上学本体论是具有不可或缺的重大意义的,这就是为什么在当代,继科学哲学、逻辑实证论以及语言分析哲学的兴起,从而否定,甚至认为应当抛弃形而上学本体论的价值和意义之后,形而上学本体论又重新获得了高度的重视和关注的原因所在。而当代的一批杰出的思想家、哲学家又重新认识到形而上学本体论不但不能抛弃,而且应当给予高度的重新关注,并认为应当在新的模式中引入新的方法论,还应在充分重视当代科学哲学对旧的形而上学体系的某些合理批判的情况下予以重建。因为仅仅依赖科学是不能建立高度完备、有效的人类认识体系和思维、意识体系的,科学的作用和功能是十分有限的,特别是在人类的精神意识领域。而解决这些重要领域的问题则必须依赖高度完备的形而上学体系和人类的信念体系,其中必须重视科学的实证和效用,抛弃那些无谓的思辩哲学和在逻辑概念及文字中兜圈子、玩游戏的哲学和理论,但是也必须充分地注意到:不是所有的问题都可以用思辨、逻辑概念的分析和经验实证以及语言符号的科学方法加以解决的。虽然这是人智的长处,但其局限性也正充分的表现在这里。
由此有必要引入关于重建形而上学及人类信念体系的必要性的探讨。对这一问题我觉得可以从如下几个方面入手:第一、解决人类自我精神世界的终极关怀和终极精神家园问题;第二、量子哲学与基因伦理学的建立与正见、正信可以导致佛法的无尽显现,可突破人智极限的深层关系[5];第三、精神意识运动与物质运动在最深的层次上是一回事,但前者包容后者,后者是前者在某一特定条件、背景下的产物。物质形态在最深的层次上可以看作是精神意识的某种凝聚态;第四、外道思想以及邪恶的信念虽然能够获得相当高的外道法术和魔法,但终究要走向自我毁灭;第五、美好的精神家园与人的完备的信念体系的构建对人类自身实现生活质量的提高以及人类未来发展前景的至关重要性,对解决人类现实中存在的诸多危机是根本大法。
四、见地和法术的关系
二者有一定的辩证关系甚至超辩证的关系,它们构成了相互制约、相辅相成、互为条件和前提的、互动互助的关系,但前者永远是处于主导地位,是根本所在,是本、是体、是最根本的原因,后者在最根本上永远应当处于从属地位,是用、是附属的结果。后者在前者的指导下可以获得好的显现和提升,而一旦后者获得了很好的显现和提升就又会反过来作用于见地,使得见地获得更好地提升,但二者的关系在根本上是不能颠倒的。法术和技能是不能刻意地去追求的,否则必将落入外道,甚至魔道,法术和技能是在正信、正见的指导下进行正静定修为的过程中会自然获得显现的附属物。有多高层次的正信、正见的指导所进行的正静定修为,就会自然获得相应层次的法术和技能的显现。
在人们的精神价值体系中,科学对好与坏、是与非的价值判断是无能为力的,科学只能在人与物、人与自然(包括人的自然属性)的关系中进行真与假、是与非的判断。总之科学毕竟是属于法术的范畴,必须永远受到见地的统领、主导和规范。法术如果被邪见所主导,则会导致恶果,反之将导致善果。
人类的一切认识和观察都是必须在某种体系和模式当中进行的,人类不管是自觉或不自觉都脱离不了必须凭借某种体系和模式去从事认识和观察。有一句哲言对此说得非常深刻:“你能看到的一切,都只是你所能知道的。”换句话说,此即意味着:模式之外你不能看到和知道。这就充分说明了:一个不断改进的较为完备的形而上学本体论体系、信念体系及其认识体系和模式对人类认识和观察的极其重要性。而佛法及其佛学体系中包含了至为完备的精神意识体系和认识体系,但佛法又是超越任何体系和见地的。佛法告诉我们要能够善于借助和利用体系,但又不执着于体系,不能为任何体系所累。
好的信念体系以及人生观能够导致好的认识体系的建立,并能够在人的认识活动中显示出巨大的优势(superority)。这是可以用事实加以验证的。当然一个信念体系是否可称完备优良,虽然不能直接用经验加以验证,但可以获得间接的验证,一个好的完备的信念体系,可以导致一个人精神家园的充实完备,有极强的自我激励、自我解脱(vimukta mukt),化解和超越烦恼、忧愁、挫折、失败、不幸的能力,并使之具有较为实事求是地准确地评价自我与社会,自我与环境的能力。
一个人的人生观、社会历史观、人类宇宙伦理学观点的优劣直接影响他的认识的能力及其效果的优劣。提倡思维修、个人品质、心性修养(cultivation)、道德伦理观(ethical view)及其行为的完善化是开发人体潜能(potential)的最大要素,也是人与自然乃至宇宙永久的可持续性和谐发展的必由之路。
五、佛法与科学的关系
关于科学的诠释:科学是业已被证实了的人类知识体系。其本质要素有四 :一是具有对知识集合体较好的包容性和可集约性;二是具有可重复性或者有预见性;三是体系的自相容和无矛盾性;四是可证伪性。
用佛学的观点来看,科学技术是人世间的法术,即世间法,它仅仅属于佛法中的一个微小的部分。地球在整个宇宙中犹如恒河中的一颗沙子,甚至更小,而地球人不过是这颗沙子上的普通生灵,在地球上人类的智慧也许当数第一,但在宇宙中则极为有限。人智与佛法相比不仅仅是不完善的问题,实质上是残缺不全、偏狭蒙昧。
佛法与科学之关系,应作如是观:(一)、必须理顺和摆正佛法中的见地与科学的关系,发展科技才不会出偏,才不会导致不良的结果;(二)、见地是根本,是体,法术只是用,是派生物,在根本上不能颠倒,见地应当永远统领和指导法术而不能反过来,在确立了这一根本关系之后又应当充分认识到见地与法术是有相当的共生、互动、相辅相成之关系的。法术主要表现为局部的智慧和方法,而见地则代表着根本智和根本法。好的见地可以有助于导致好的法术技能和方法,好的方法、智慧和技能又会反过来有助于见地的提升,如此互动互补、相辅相成;(三)、世间的科学技术不过是人智的范畴、人智的显现,佛法则是盖整个宇宙天地而皆准的智慧和方法。人智的科学技术只不过是其中十分渺小的一部分。虽然有其一定的地位和作用,但却有局限性,不可妄自夸大其作用,姑且不论科学不能解决人生的意义、价值问题,伦理情感及审美问题,就是解决纯自然的求真的问题也是十分有限的。但人的发展则是有无限潜力可开发的,人类是可以通过正确的修炼获得超越世俗的人智局限的。因为佛学告诉我们,人是宇宙中佛魔同体的智慧生灵,古希腊神话也象征性的说过:人是半神半兽的智慧生灵,修炼得好可以脱离野兽成为更高层次的智慧生灵,中国先秦时的思想家也认为人性中有性本善(佛性)和性本恶(魔性)两方面,这正是非常深刻地认识到了人的本质所在。
为了进一步的探讨见地和法术的关系,这里有几个问题要提出来:法术增高与见地增高是否相关,人的道德自我完善是否同法术(包括一切自然科学技术理论知识)的增长相关?答曰:不直接相关,但法术与有关道德、哲学、信念体系的某些部分有间接的关联性,可为之提供分析、判断的知识信息素材,但对于信念体系的完备构建几乎无关。而对善与美的见地(多用信念体系提供)是否也可看作是一种在更高层次上洞悉领悟善与美的法术?二者也具有一定的辩证关系甚至超辩证的关系,它们构成了相互制约、相辅相成、互为条件和前提的、互动互助的关系,但前者永远是处于主导地位,是根本所在,是本、是体、是最根本的原因,后者在最根本上永远应当处于从属地位、是用、是附属的结果。这在前面已经说过。
关于先验道德与善的综合判断能力和对法术的领悟能力是人类先天不相同的两大能力吗?前者即为人性中先天所具有的佛性,后者为智能(为佛魔共有)。
法术是无善恶、正邪之分的,但信念体系、观念、意识体系是有善恶、正邪之分的,正像宗教一样,有正见、正信的宗教,也有邪教和外道;而法术和科学技术在一定的层次下则是中性的,没有善恶、正邪之分的。
一位大哲人曾经说过:“初知科学远离宗教,深知科学归依宗教。”这是一个非常深刻的哲理。初知科学的人会很自大、很自以为是,以为天下事很快就可以为自己所全知,并以为科学是万能的,可以解决一切问题。在浅层次上变得很唯物,其实是非常执着于物质世界的实相,而丧失了人性中极其宝贵的空灵、妙觉自性。认为宗教只是宣扬迷信的虚幻的东西,而根本不能领悟和感受宗教的精髓所在。他们难以知晓深邃的宗教思想和智慧是能包容、整合百科至高妙的法门,也根本不懂得伟大的宗教思想学说中包含着能够提供人们完备的信心体系以及心灵的自我慰籍、自我调节、自我激励的机制和智慧,不但包含了至高妙的,能在精神上超然于不可企及的无限和生发出高妙的超脱精神,能使人们产生深深的敬畏感和赞叹之心,不再自大和狂妄,深深地知道自身的渺小和有限,未知世界的博大无垠,以及能给予人们化解烦恼、苦难的智慧和方法,更包含了宇宙的终极智慧和方法,包含了人类如何超越自身局限,充分开发自身潜能、完善自我、提升自我进入至高妙的大解脱、大自在境地的切实可行、可操作的大智慧和至妙法门。而伟大的宗教正可以提供这样的智慧和方法,因而宗教是其自然的归途。但是这里有一个问题值得特别注意:仅仅是由于纯粹的科学的启示而归依的宗教,不一定就是正见、正信的宗教,如果没有正见、正信的指引,有可能陷入外道甚至邪教。
真正优秀的宗教学说之精髓要义并非是神灵崇拜体系以及某种不可企及的超自然力量和社会力量在人意识中的歪曲、虚幻的反映。这只不过是糟糕的宗教特征。对所谓宗教,应作如是观:宗是指宗旨要义,而不是指宗派,教是指教义,而不是指教派或门派门规。佛陀和老庄是根本不主张一定要通过建立某种教会制度和教派才能得道见佛的,更不主张建立任何排他性极强的、唯我独尊的教派或门派。佛陀更看重 “不立文字、教外别传、直指人心、见性成佛”的修炼方法。建立某种好的教会制度和门派教派,也许仅仅只是寻佛求道的一种法门而已,但绝不是唯一的法门。
古往今来的许多统治者把宗教教义中可以为其利用的地方拿出来加以歪曲和乱解,把它变为统治人们的思想工具,变成麻痹和奴役人们的精神鸦片和思想工具。层次不高、思想不深的芸芸众生在遇到苦难不幸和烦恼时,往往需要寻找精神安慰,由此往往陷入浅层次的因果轮回、因果报应说中。在浅层次上形成承认既成事实、安于现状、安命顺天的宿命观。
追问宗教的本质是无意义的,只需要关注宗教思想的精髓要义及其内涵就行。所谓“本质”、“本体”一类的名词概念在用于表达超越语言思维逻辑的精髓要义时是完全无用的,只会误事。这类名词概念只是用于人智思维领域的世间学问时才是有用的。世俗的人智认识方法,动辄就要给被认识的事物、对象下定义,追问其本质。这种认识智能和方法在一定层次上是有用的、有意义的,但超越了其所适用的范围,这种方法就将出偏生谬。当理性、语言、逻辑、思维失效时,应当回归到东方智慧中来,遵循佛、道所倡导的养静生智、通过正静定的修炼达到无住、无相、虚静的境地,进而获得玄览、禅观、妙觉、灵悟的能力方能超越人智局限,体悟到更高妙精深的意义。许多事物、对象并非石头、桌子一类,容易定义其本质。但人类生性中有种偏执:越是难能给出定义、不可思议者,越想去定义、去思议,比如人们常常偏执地追问什么是“道”、什么是“佛”的本质之类,结果越搞越偏、越荒谬。
正信正见的佛法是超人智本体论的、超人智形而上学的、超方法论、超认识论的大智慧,佛学在建立了终级的,完备的本体论和认识论之后,在具体的做事和修为的过程中不是空洞的学说,是非常实实在在的、是非常注重踏实,精进、实事求是的精神的,在这方面的高标准和高要求较之世俗的人类来得更为严格、完备,并且对不同层次的修炼者提供了丰富完备的修炼法门,其系统性和可操作性是高度完备和智慧的,只不过方法和道路不尽相同,人间世俗中好的方法和道路,佛学也不排斥,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加以利用,佛学把人智的科学早已包容在自己法术范畴中,佛学的修炼法门不仅适用于地球的生灵,并且适用于整个宇宙生灵,在人类这个层次进行修炼,佛学是知道应当充分的重视和利用人智层次的法术也就是科学技术,因为,作为世间法的科学技术,世间的凡人在使用它时会感到:它具有看得见摸得着、可操作性强、可重复性稳定性较好的特点。但这种重视和利用应当时时为更高层次的见地所把握和引导,也许有人会说,佛学中缺乏教会人们如何生存的法术和技能,这就是缺乏科学技术的表现,关于这一点我在前面已经有所论述,现对之作进一步的补充。是的关于生存技能方面,除医道和养身之道外,佛经中确实讲的比较少,佛的智慧有个基本的出发点:人只要能基本生存,终生就只应当去注重如何修身养性、修炼自度,而不能在生存技能上太多的关注,否则易导致对物欲的追求、贪图享受、玩物丧志、为奇技淫巧所累等等严重阻碍正常修炼的弊端,我想这正是佛经中没有过多包含能够提供修炼者如何生存的技能和法术的重要原因。人类这种生灵在地球上已经具备了生存的优势,无须再传授给人类过多的生存法术和技能,人类就应当齐备了很好的生存条件,一方面,如果人类始终能本着与天地宇宙自然和谐共生发展进化的方式生存,人类不可能滋生出更多的怪病和人为的灾祸,人类可以不需要建很多高楼大厦桥梁公路、制造出飞机汽车等就能够获得非常好的生存条件和环境,不会造成污染和环境破坏生态破坏,更不会制造出足以毁灭人类自身千百遍的核武器、生化武器、基因武器、可怕的电脑信息攻击武器等等。人类若能遵从佛学关于心性和智慧的修炼,就可以无限开发出人自身的潜在智能而获得远远高于世俗科技所能带来的那种只能外在化的工具手段的更高妙的法力和技能。如所谓“神通”。人类只要注重精神的内守,病安从来?只要注重修身养性,用佛学的智慧指导人生,就可以避免和消除人类相互的争斗和敌意;另外一方面,生老病死、受到外界攻击、遭遇到种种不幸、挫折和磨难正可以看作是修炼的缘份和机会。佛陀告诉我们:“烦恼皆菩提。”这是在告诉我们,生老病死或是遭遇到种种烦恼、苦痛和不幸正是修炼的缘份和机会。佛学中包含了完备的人与人、人与社会、人与自然如何和谐共生发展的智慧和方法,无论是在哲学、心理学、社会学、道德伦理学等方面都提供了最为完备的智慧和方法。在这些方面的智慧和方法也远远超越了世俗人类的层次。此外,还提供了可以无限开发人的潜力,无限超越人类智能之极限的方法。
结论是:见地与法术的关系应作如是观:见地(insight)应当先行,法术附随之,比如,生产力不能超越意识形态所能驾驭的程度,科学技术的发展不能超越人类用道义、伦理、正见正识所能驾驭它的水平,如此就能保证法术总是能被正确引导,否则不行,这就是:人是否能与自然保持永久的可持续性和谐发展最重要的,最根本、最核心的内涵所在。但是二者在一定程度上仍然具有相辅相成、辩证关系,比如,见地高了可以更好的开发智慧和技能,技能高了可以更好地启迪见地的提高和完善,反之则相互制约对方的发展。终极性的见地只能凭禅观、灵觉、妙悟、玄览获得,任何法术技能的提高都不可能带来终极性的见地。见地是超乎法术技能的。就像用任何法术、技能永远不可能明了什么是人生和宇宙终极(utimate)意义一样。不可能凭法术和科学技术来构建人类的意义体系和精神价值体系。相传爱因斯坦晚年,也深深认识到了,当今的人类用错误的思想意识支配、驾驭科学技术所导致的重大危害性。爱因斯坦曾深刻地反省过自己所提出的相对论,认为是在人类的见地未能驾役它的情况下过早地发表出来,给人类带来的灾祸可能会大于福祉。
可是当今世界,由于商业文明的端弊,由于一味的刺激和撩拨人的感官享乐和虚荣满足的追求,而将人们的勤奋、竞争和创造引入了歧途。竞争将变为恶性竞争,创造活动将变为不顾社会效益的标新立异,勤奋也深深打上了狭隘自私的极端个人主义的个人奋斗特征。长此以往将导致各种社会危机,导致人际关系紧张、世风日下、社会人文精神衰败……,人类将变得与自身同类都不能和睦相处,更谈不上与自然保持可持续性的和谐共生发展。人类对自然必将导致更大的恶性掠夺和扩张,最终导致自相残杀的战争,导致严重的生态破坏和环境污染……。而佛法却十分强调对人类本性中的一些动物性欲望本能和低层次欲求的淡化和限制,强调通过修炼,即先由戒(能以自我强制性)的方式,淡化、修正,乃至抛弃不好的欲求,进而通过正静定的方式坐禅、止观、虔诚的信念和祈祷方式达到高度的入定和使心灵境界获得高度的净化和升华,进而进入空灵自在与自然妙融为一、和谐共生、和谐发展的状态。东方文明的精粹中无论是佛、道、儒还是基督教(事实上基督教也是诞生于东方,其教义的宗旨和精髓仍是自东方传入西方的)都是十分注重和强调修身养性、注重提升人们的精神追求境界和净化人们的心灵,强调众生平等观,强调人与人的和谐相处、友善仁爱,追求人与自然妙融为一、和谐发展,而在根本上极力反对大力鼓吹和开发刺激撩拨人心中的低俗的感官享受和虚荣满足的追求。一些人则误解了宗教教义中的某些思想精髓。他们认为宗教所倡导的修炼精神不过是一种“存天理灭人欲”的理念。并认为是反人性反进步的糟粕。一些人将人们应当“安贫乐道”、“随意而安”,应当寻求“无为”之境这样一些深邃的人生至理视为不鼓励奋进、阻碍社会进步,特别是阻碍生产力发展和物质文明发展的糟粕,消极保守厌世的精神麻药和鸦片。事实上这是极大的误解。如果简单化地去理解“安贫乐道”、“随遇而安”当然会陷入上述负面后果,而且在很大程度上会被统治阶级所利用,而“无为”会陷入懒散、缺乏创造和奋进精神……事实上真正的宗教精髓是极反对懒堕、反对不求上进的,佛学十分强调从事精进勤奋的修为实践,并将精进和勤勉列入八正道之中,道家的无为也决不是提倡什么也不做和不为,这里的“无为”境界是道家的最高境界。指的是不要人为的去乱为、胡为,去干预自然大道,只有彻底领悟了什么是不合道的行为并善于放弃,才能达到无为而无所不为,达到随心所欲合于道的至高境界。而随遇而安、安贫乐道则是一种用高妙的审美态度对待人生及其境遇。求道不计较境遇,“一切烦恼皆菩提”的、至高妙的、超凡脱俗的心灵大自在、大解脱的大智慧、大至理。因为荣华富贵功名利禄不过是人生中的过眼云烟。在温饱之后决定一个人是否幸福是否自在的最根本所在是其内在的心灵感受、心灵状态。温饱以后的人们更多注重的应当永远是自身的精神生活的质量和精神家园美好的构建,而不是无止境的物欲的追求。无止境的物欲追求将导致人成为非人。
总之,西方文明进步的杠杆是激发和撩拨人性恶的欲望,比如对虚荣和感官享乐的无尽的追求。人们的奋斗精神、勤勉精神都是在这种欲望下被激发、被催动的,一旦有人看破了这种追求的动因和目的,就往往变得懒滞,这就需要东方智慧的指导。才能够使他既能够看破旧的动机和目的,又能够用新的动因和目的来激励和鞭策自己。有些学者认为:西方文明影响人的特点也许已经包含了先恶后善、等到恶的欲望得到充分的满足后,就自然会看破它超越它。但这是不成立的。因为人的恶的欲望是一个无底洞是永远不可能满足的。有些人又会认为:当一个人在恶的欲望动因的驱使下通过奋斗,功成名就后,就都会成为大慈善家,是否全都如此,我们姑且不论,即便如此,这种大慈善家的心态不也正是为了求得更大虚荣心的满足吗?
关于佛教信仰及其学说是否属于迷信的讨论:“佛教之信仰,乃是智信而非迷信”(梁启超语)。佛的精髓和教义不但不主张迷信,且是较之世间一切学说(包括科学技术),最彻底的也是最完备的、最有效地能够反对和根除迷信的学说及其智慧和方法。为什么呢?佛法认为:不但虚幻的信是迷信,如有关神灵的妄念、虚妄的幻觉等,执著于实有、实相的信仰也是迷信。都是应当破除的。但世间的人智的科技之智却往往只能破除虚幻不实之迷信,自身却深深坠入执著于实有、实相之信的泥潭而不能自拔。由此,多数世人十分执著地认为:凡事必须是看得见、摸得着,能够严格被经验事实所证实的才能相信为事实 ,甚至眼能见,手能摸时都不敢相信,以为是自己的错觉,而宁愿坚守自己的实证执念,陷于自相矛盾的可悲地步。殊不知很多事情也许当下不可解释,不能够被证实,但并不意味着以后也不能够被证实和解释。人只有修炼佛法才能使自生超越十分有偏见、残缺不全的人智,而获得佛性的显现、智慧的提升。
西方有一句古话: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6]这句话中蕴含着人们不要过分自以为自己是能思考的智慧生物而得意。岂不知就是由于人类太偏爱思考(主要指借助语言符号系统进行逻辑、理性思辨而玩弄思维游戏和概念游戏),以至于自误入思维障碍而不能自拔。这句话十分深刻的点明了人类智慧的有偏和残缺不全。人类智慧的弊端及其根源在于肉身的欲望、前世今生之业力、精神意识之我执,自以为是所形成的阻扰和障碍。人类不充分认识到自身智能的残缺不全、偏狭蒙昧,还自以为是地认为科学万能、科学至上,提倡唯科学主义,那将会在以偏代全、残缺有限的人智引导下在歧路上越走越远。
正如前面所谈到的,科学永远不能回答人应当怎样生活,也无法回答人生的意义和目的何在,这类重大问题。人类对美的感受、对快乐与幸福的感受、心灵对自在的向往及追求、对一些重大的道德伦理价值的判断等方面的问题,科学都是无能为力的。
不但如此,作为世间法的科学技术就是在解决纯自然的问题上也是有巨大极限性的,比如对宏观宇宙、微观、渺观世界甚至于对人类大脑本身的探索都是有巨大局限性的,此外,要解决人类自身的精神和心灵问题及其价值和意义的问题,解决人类社会的种种冲突和矛盾,仅仅凭借世间法的人文科学,比如仅仅凭借哲学、社会学、政治学、法学、经济学、心理学、美学、伦理学等等的人文学科是完全不够的,要想很好解决这类问题,就必须依赖于构建完备的正见、正信的超世俗的见地,唯有如此才能通过进入正静定的状态而获得妙觉、玄览、灵悟、禅观的超常智慧,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那些世间法的自然科学和人文科学所完全不能解决的、完全无能为力的问题。举个例子,当今的人类为什么不能解决出现在自身社会的冲突,也不能化解人类认识体系中各种观点、见解的激烈冲突和无谓的争吵?是因为当今的哲学、社会学、政治学、法学、经济学、心理学、美学、伦理学还不够发达和完备吗?从理论上说,将人类从古至今的各种思想学说加以综合,早已可以在理论上建构出一个能够化解、摆平各种分歧、冲突、纷争的理论。但这样的理论别说不可能付诸实施,就是真正达成共识都做不到。究其最根本的、最深层次的原因所在,这正是由于人类在思维观念和认识体系上出了重大的偏差,误入了歧途,因而一是不可能摆平和妥善的化解由于利益而导致的纷争,二是人类不可避免地用分辨心、分辨智去认识事物,这也必将导致人类认识体系的偏狭、单一和有缺陷。人类智慧在辨明道德、善恶、是非以及人生的价值、意义等方面已经变得莫衷一是、十分混乱和糊涂,建立在人类智慧的基础上所构建的人文科学比如哲学、社会学、政治、法律、经济学、心理学、伦理学等对此也显得无能为力,并且自身体系中就有许多不可消除的矛盾冲突和不可完备性,也根本不可能达成共识。不是在类似审美趣味上的共识,而是在事关道德伦理、大是大非、正义与非正义等重大问题上都不可能达成共识。事实上只要综合古今中外百家学说有关这方面的思想本来是早就可以在理论上内容上达成共识的,但在现实中却不可能达成综合性共识。“911事件”发生后,令人震惊的是许多国人丧失了起码的、人类普适的是非观念和道德底线准则,竟然对数千无辜民众的惨死幸灾乐祸,甚至拍手称快,这当中不但包括了大批的无知“愤青”,还包括了许多中老年知识分子。另外,号称是在全球推进自由、平等和人权价值观的,以美国为首的北约及其盟国,竟悍然对一个即使用国际准则来衡量也是具有存在合法性的主权国家南联盟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军事打击和侵略。从这两个例子已足以看出,当今人类在重大的道德伦理、是非问题、正义与非正义等问题上是多么的混乱,根本就没有什么基本的共识和准则。有的只是站在各自利益立场上和各执其偏的观念意识上所造成的冲突和矛盾。
当今的人类社会所强调的后现代社会观念,其中之一就是倡导文化多元、价值多元。可是所谓文化多元、价值多元只应当是在诸如审美趣味及其它趣味、兴趣爱好方面,而决不能在重大的道德伦理、善恶、是非问题、正义与非正义等问题上搞多元。对于这些问题只能采取协商、调和、平等的方式达成基本的准则和共识。刘小枫说:“寻求‘全球伦理’是一项人类道德的建设工程,它决不是简单的寻求伦理观念上的‘最低限度的共识’,而应是从各个民族的传统的核心伦理观念(或者说某种伦理学说的终极理念)中找寻有益于今日社会道德的资源。我们知道,不同传统的文化,特别是有很长历史传统而至今仍然对人类社会起着重要作用的文化传统,在长期发展过程中已经形成了非常坚固的基本伦理观念。这些基本的伦理观念正是这个民族的精神所在,也是这个民族生存发展的基本保证。我们要寻求伦理观念中的‘最低限度的共识’都是和某个民族的基本伦理观念相联系的,也就是说都不能把它从某种伦理体系分割开来。”[7]可是当今人类社会就是在这些重大问题上却很难、甚至不可能达成共识。(而这些共识本来在理论上和认识上是不难从综合古今中外百家学说的有关思想精粹中获取的。)这正是因为人类智慧有误期和局限性,正如前面所述的那样,导致人类只能在分辨心、分辨智的层次上来从事认识和行为活动。加之,人类本性中难以摆脱的自私,从而导致了人类不可能建立起超越人智局限的见地体系,甚至建立一个不偏狭的、具有较大包容性、完备性的精神认识体系及其人文价值体系都是十分困难的,更别说在关系到利益的问题上,能达成化解冲突、摆平争执的基本共识了。
六、科学的局限性及其作用的界定以及对科学的批判。
科学理性有一个特点:可以理解的事物就可以被接受,不能理解的事物就不可以接受并且排斥。这是人智的特点也正是人智的局限所在。关于“你所能看到的,只是你知道的”这句话告诉我们,正是由于人心中的我执和杂念,甚至七情六欲的干扰、障碍和阻弊,前世和今世的业障使得人类的心性已经板结和模式化,而灵性和无限可开发的潜在智能却大大的丧失了。所以只能看到听到和感觉到自己知道的东西,也就是板结的模式中所具有的东西。即便是哈勃望远镜的发明和超级电子显微镜,甚至纳米扫描隧道显微镜的发明也莫不过如此。人类不可能借助他们就能观测到人类业已形成的认识体系之外的全新的事物,而只能看到观测到人类既定的认识体系之内的一些更多的细节,如此而已。
本来法术和科学是中性的,是无所谓善恶的。但是它有两面刃,既可以有利于人的修炼,也可以破坏、干扰人的修炼,并反过来异化人本身,关键要看它是在什么样的思想指导和统领下。当今的人类正因为其驾驭法术的指导思想正处于十分不健康甚至危险的境地,由此导致了科学技术变成了反修炼、反宗教精髓的工具,变成了反对人类本身的一种异化的力量,人类变得十分的自以为是和狂妄,开始用自己的小聪明--人智的法术即科学技术盲目干预天道、干预宇宙大道的运行,从而变成了反对人类本身的一种异化的力量。这种力量大大地排斥了宗教大智慧中所极力倡导的人类可以从根本上超越动物性超越自身极限性、开发自身无限潜力的这种极为卓越的智慧设定。科学技术在根本上否定了宗教精髓中的这种大智慧,认为只是虚幻不实的、是妄想,甚至被贬斥为是梦呓。因为他们认为人要是没有了物欲的追求、没有了对财、色和功名利禄的追求,人类社会就将由于缺乏了内在的驱动力而停滞不前,人也就不成其为人。如此等等的种种学说形成了科学与宗教相抵触的方面。人类一味的被科学理性牵着鼻子走,唯科学理性是从,这是极端有害的。因为对一个修炼者来说,求真求智慧的重要方式是超验的,而不是通过理性的方法获得的,古往今来的大思想家大学者、大科学家在作出重大发现的时,其大智慧的思想火花产生的那一刹那不是经验和理性的结果,恰恰是某种超验的禅观灵悟妙觉玄览的结果,但他们却认为是由于经验和理性的积淀所导致的结果,而不仅仅是超验的结果。这里需要阐明一个问题:智慧的来源,在基础的阶段,是需要通过实践才能出真知的。而佛学关于智慧来源的一个重要方法是与人智相反的一种方法,它不是通过“行千里路、破万卷书、交八方友”的方法去寻求智慧,而是通过高度的正静定。这种方法不唯佛学所独有,道教和基督教也是这样倡导的。也就是通过入静的方法去寻求智慧是一切好的宗教所倡导的。当然,当一个修炼者的修炼层次还不够高时,也就是当他(她)的智力(包括思想基础和知识基础)和定力都还未达到基础智和基础定时,还只停留在人智的范畴,佛学不否定用人智的方法也就是用科学的技能和法术去寻求智慧和真理,也不反对采用“行千里路、破万卷书、交八方友”的“实践出真知”的方法去寻求智慧和真理,在这一时期应当采用实践出真知和修定求智慧双重并用的方法,但是特别要注意不能执着于科学、局限于科学,除了会运用“行千里路、破万卷书、交八方友”的这种实实在在的所谓实践出真知的方法,这种经验实证的方法去寻求智慧外,还应当多从正静定当中去寻求更大的、更高的、全方位的终极智慧,应当从对色的实相的执着中解脱出来。但是当一个修炼者已经具备了基础的实践经验和基本的知识体系以及基础定以后,增长智慧的途径就不再一定需要通过寻常的所谓实践出真知的方法,古代的许多高僧、大德,在其修炼的早期获得基础定力以后,便隐居山林、幽居于洞穴之中进行长时期的闭关入定修炼,其智慧所达到的高度是凡人所难以想象和不可企及的。正信、正见的佛学对法术应作如是观:佛法是无边的,是无所不能的,在浩瀚的宇宙甚至超越人智可观测到的无色界、法界的宇宙中,佛法的显现和运化是无穷的,人类智慧可以想象甚至不能想象的任何事情和现象都是可能真实发生和出现的。这绝不是妄念,也更不是神话意识。地球在人类智慧可观测的宇宙星空中犹如恒河的一粒沙,甚至不如一粒沙子。人类只是这粒沙子上的智能生灵而已。放在宇宙中来看,人类的这种智能是何等的微不足道。由此可想:在宇宙中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人认为神话世界永远是虚幻的,这只是站在人类自身有限的智能法术层次上而言的,而对于佛法来说,任何人类能想象出来的神话境地的事情和现象,甚至超越人类能够想象出来的神话境地的事情和现象,都是可能真实发生和出现的。其原因之一是由于人类的科学理性和智慧在灵界和法界是不可能有所作为的,是无能为力的。由此可以理解佛学为什么不排斥谈论神灵和神通之说。所谓神明乃是修炼有成的取得了各种果位层次的修炼者。最高层次最圆满的修炼成就者是佛。下一个层次是菩萨,再下层则是分为不同层次的罗汉等等。所谓神通,就是不同层次的修炼有成者所自然而然具有的法术和智能。而这种法术和智能不只是显现在人类所能介于其间的欲界、色界而更是在远高于其上的无色法界层次上显现的,所以人类无法理解。法界的法术和智能正与运化天地宇宙万物的宇宙大道为一体。佛、菩萨均与宇宙大道圆融为一 ,因而具有无边的法力。而修炼层次不同的罗汉则只是不同层次地与宇宙大道圆融,因而法力表现出不同的层次。人类的法术即科学技术充其量只是可以在色界获得部分显现,离开法界的显现就差得更远了。对于远高于其自身性能的法界事物,比如有关佛、菩萨、罗汉、魔、外道及其法力神通当然就难以理解了。关于神灵、神通、法力之说,佛学对此有十分完备、透彻的认识和把握,而绝不是世人所误解的那样是一派迷信和胡道。正如另一位著名的居士兼科学家张澄基所指出:佛法“不但要透过凡夫、科学家、哲学家的境界,而且要透过圣哲们的境界!处于法性境地,不可思议的如如境地--法性实相。这种境界,非语言思虑所能及到。”[8]他还说到:“佛教认为心物本来不能分为二个体,但以心求物,那末心劳而物性失真。如果先净自心,使自心不参加扰攘的外境,那末对于一切事物,方能如理观照。非但能了知它的真相,而且可以尽其大用。”[9]这是非常深邃的见解。这里已谈到了法性境地的佛法是无边的、不可思议的。前面谈到了关于神通问题,就此我想对其作一些讨论。在佛学中神通是属于法术的范畴,而这在人类的科学理性当中对神通是绝对排斥、诋毁的,其排斥诋毁的原因正是由于自己不能理解所导致。关于神通是否存在的问题是世俗学问界一直争论不休的问题,但在宗教界这是一个不争的、自然而然就能理解的事情,神通的存在是毫不令人奇怪的自然而然的事。就此我想从几个侧面来作一番点评:科学理性将神通斥之为妄想和虚幻不实的事情,不承认有神通的现象存在,事实上神通的现象大量的显现于人类的世界,正是由于它难以琢磨、飘浮不定才被科学理性所否定。人类的理性还有一个很大误期表现在:自然界和人世间有很多在本质上是十分玄妙、神奇、不可思议、难以捉摸的事情,就因为见多也就不怪了,比如将中医的脉诊机制简单地解释为是经验的积淀,而将人类的出现、生命出现的深层机制仅仅用一种进化论就想对如此奥妙和复杂的问题加以解释,又比如几乎是出现在每个人身上的预感和梦兆等等的深层机制和奥秘却简单的说成是一种巧合就想加以搪塞等等。而对一些十分简单的特异现象,诸如耳朵听字、简单的意念致动等现象却觉得极为不可理解而加以极力排斥和诋毁。在中医的脉诊过程中,高明的中医师只需要通过脉诊,而不需要经过数十种医疗仪器的繁琐探测和化验就可以将某种十分疑难的病症精确的诊断出来,这其中所包含的玄妙、神奇、不可思议、难以捉摸的程度远远要大于耳朵听字的程度。当今世上的很多人要么把一切神通现象斥之为幻觉、要么斥之为魔术和骗术,而将某些经过科学仪器严格检验探测到的神通现象又排斥诋毁为是巧合,这真是十分可悲的事情。神通之所以不稳定,我们可以做一些解释:首先,神通现象之所以可重复性不够,那是因为我们所能见到的能显现神通的人,也就是有特异功能的人,其功夫并不足够的高和强,真正修炼有成的高人, 一般的人是非常难得见到的,正所谓“真人不露面”。要想碰到高人,是要有缘份的;其次,如前所述,由于人类的科学理性和智慧在灵界和法界是不可能有所作为的,是无能为力的。就好比二维空间的生灵是很难理解三维空间的生灵一样,事实上,人类在空间维度的定位只是属于2.5维空间的生灵,连三维都还不全是。因为人类自身的活动几乎都是在二维的地球表面上进行。上天入地的能耐,人类还远不能够自如。由此进化的智能更多也就极限在二维的地球表面。但人类又有三维空间的立体之身能感受到诸多三维空间的事情,所以将人类定位于2.5维空间的生灵是合理的。由此也有助于我们对人类智能有限性的理解。再有,人类偏狭的意识和思维对其有巨大干扰、阻碍和排斥作用。人类所制作的探测仪器和工具就更是如此。再次,更高层次的神通现象当为更高层次的修炼者、高人所把握和控制,绝不能轻易地传给世人和在世人面前显露。由于世人的思想和意识不正,如将其传给世人,将会导致可怕的恶果。这就是为什么说:“天机不可泄漏”的深层道理。自从人类掌握了核能理论技术、基因克隆理论技术和计算机信息技术等高科技后,已经为人类自身带来了自我毁灭的可怕隐患,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人类再掌握了高层次的神通,那将会有可能更快的导致人类的自我毁灭。当今有些人,打着科学的旗号跳出来搞什么伪科学打假,其实正像当年的张铁生跳出来一样,实质上是同属一类的政治投机分子。有很多江湖术士的特异功能表演确实有坑蒙拐骗、弄虚做假的情况,揭露这种现象是很必要的,可以减少社会公害。但是有些人所搞的伪科学打假表演,同样是采用坑蒙拐骗、弄虚做假和不正当手法,这更是令人深恶痛绝的。另外,修炼好的气功有时可以治愈绝症、准确的梦兆和预感,以及“说曹操,曹操到”等等这一类的现象都是十分普遍和实在的,但由于这类现象也是属于灵界和法界的现象,因而世间法对此是难以解释的。
大千世界的色在根本上、本性上是空的、是无实相的,如果执着于色的实相,将不可能使智慧得到提升。色即是空、空既是色。色空是相互转换的,并且这种转换是多层次多方面的、是奥妙无穷的,但是人智只能把握一定层次的色界的转换,很难把握法界层次的色空之间的相互转换。当一个修炼者的修炼层次还不够高时,他的智慧只停留在人智的范畴,佛学不否定用人智的方法也就是用科学的技能和法术去寻求智慧和真理,但不能执着于科学、局限于科学,除了会运用“行千里路、破万卷书、交八方友”的这种实实在在的所谓实践出真知的这种经验实证的方法去寻求智慧外,还应当多从正静定当中去寻求更大的、更高的、全方位的终极智慧,应当从对色的实相的执着中解脱出来。人的智慧的最大的局限性和弊端在于:在运用严格经验实证的、看得见摸得着的方法寻求真理和智慧时,就会不知不觉地陷入对色的实相的执着,从而大大削弱了人这种生灵天生本性中所具有的能在空灵中妙觉、玄览、灵悟、禅观而获得大智慧、能够与宇宙大道全息相应、圆融为一的功能显现。人类如果能够充分的重视这一点,那么人类就能在追求智慧和真理的过程中既能够保持脚踏实地、精进勤勉、实事求是的精神,又能不断地开发和显现出自身的灵性,时常能在空灵中妙觉、玄览、灵悟、禅观而获得大智慧。关于自性问题,著名的居士兼科学家牛实为先生曾这样说过:“人类自性这个‘实体’只有通过智光悟证和印证,这当然不能够为今天的科学所检验。但是有些科学家早已提出:探索真理应该是两条道路互补,一条是器证与推理,另一条是悟证与直觉。”[10]此话深刻地说明了人类的自性只有通过领悟和直觉才能照见。另外,人智的科学是借助语言符号体系、逻辑思辨模式,借助外 界的工具和媒体来追求真理和智慧,这是非常有弊端和局限性的。只有无语言的、不借助于任何媒体和工具而进行的直接的对应交流和沟通才可能做到不增不减的全息相应、圆融为一。但有人说这种交流方式是不存在的是不可理解的。现代科学关于场的理论也许可以给人们理解这种神妙的交流和沟通方式提供某种启示,如我们可以设想:思维场和信息场是可以共用一个空间的,它们之间可以互不干扰,但又可以彼此觉察感应到对方的存在。这样的灵性智能场存在吗?我们认为进入高层次的正静定状态的生灵就是处在这样的灵性智能场中。得道即能够得全息、全美的“无待”之境。就无需再凭借任何言、象、意、境而能直悟事物之真髓。这就是佛经上所说的:两佛相对无言。那正是在进行一种不借助于任何媒体和工具而进行的直接的、不增不减、全息相应、圆融为一的直接对应交流和沟通的状态。“拈花微笑”的传法典故即是这种范例之一。这是一种最高妙的,没有凭借任何语言和媒介,几乎近于“无待”境界的全息相应的直接领悟和心领神会、心心相映。当然,这仍然的确是一种世人所无法完全理解和想象的至高妙层次的状态。
再有,在世间,人们往往诘难说:佛学所倡导的六根清净、息心净念、五蕴皆空、无挂无住的境界是不可能实现的,如果可能这将导致人类失去了任何的心理动机和内驱力而没有了生命的活力,人类也不可能思考任何问题,甚至人类不可能生存,这样的结论表面上看来似乎很在理,实际上却是一种愚蠢的见解,是一种典型的用人智的局限性来自己划地为牢地看待人的无限潜力和超越性的愚蠢见解,息心净念就好比让人类的心性这一球形的水面尽可能好的平静下来,变成一个球形的明镜,从而能够全方位地映照出四围的景色和满天繁星,六根清净则意味着去除肉生对人的障碍和不好的欲望和杂念,使人的心性重新获得空灵。事实上人类的修炼是一个逐渐的过程,不可能是一蹴而就的,在不同的阶段会出现不同的飞跃性进展,从而显现不同的奇异的功能,没有达到那个层次的修炼者是不可能体悟和感觉到那个层次的效应的。修炼的层次越高所能达到的六根清净、息心净念、五蕴皆空、无挂无住的状态及其效应也就越高越强。首先是在人的层次范畴中修炼,目标是做一个完人、圣人,再上一个层次就是超越完人、圣人的层次,在那个层次和状态不但可以六根清净,而且可以逐渐地息心净念、五蕴皆空、无挂无住,既可以息心净念,又可以避谷,当然修不到这个层次的人是不会相信也不可能体会到这种效应的。佛学是不主张一开始就要达到很高的六根清净和去掉七情六欲的层次,而是注重首先从世间的修心开始,修心的一个重要关键所在,就是首先要转变整个世俗的信念体系和价值观,还要批判性地继承和利用人智的认识论和方法论。超越和看空了人间世俗建立在七情六欲、功名利禄上的价值观和信念体系的修炼者,是否就会真的失去了一切生命的活力和冲动而变得消极冷漠、无所作为了呢?如果是这样地超越和看空,那就不是真正的超越和看空,真正的超越和看空不但不会失去一切活力和冲动,而且会更加勤勉勇猛精进但又是清静的、超凡脱俗的去追寻更高的、更充实的自我完善和大自在,追求终极的大圆镜智。那是一种更为巨大的动力和目标。用高度的佛学精髓、正信所转化而成的新的信念体系和价值观将会给以修炼者无可比拟的巨大的精神和心理的激发奋进的力量、获得更为巨大的内驱。
正如前面所述,当一个修炼者还处在人智阶段时,也就是他的果位还不太高时,就应当充分的重视人智的法数也就是科学技术。但也不能时时忘记批判科学的缺陷和科学的误期,以免被科学所误。既应当充分重视和学习科学技术,又要时时站在佛学的高度来批判性的、合理的、适度的运用科学技术。如果把佛学与人智科学相比较,那前者是无所不包的万能智慧学,有着最完备的最高层次的认识论和方法论,并且具有无限的可操作性、无限完备的可操作的方便法门,后者不过是在人这个层次上的法术,因而是局部的、有限的,前者则是全体而无限的。
人智发展到今天有一种见解已经获得了学术界和科学界共识,那就是:脱离了物质间的相互关系而独立存在的物质是不存在的,凡是不能为人所观测到感觉到的事物和物质是不存在的。对之进行研究和思索是无意义的。凡是不能预见到其可重复性、不能为经验所观测、所感觉、所证实的,不具有稳定的可操作性、可重复性、可检验性、可观测性、可集约性、可被量化和形式化的,都不能算是科学,并且认为科学必须不能是包罗万象的,必须是可证伪的。这种认识在鼓励人们实事求是、踏实认真进取、不花费无谓的时间和精力,让人类充分认识到自身的局限性而不去盲动是有非常积极意义的,但如果过分抱死了这种观念、执著于这种观念和认识,那将是人类的大可悲和大不幸,这将是一种划地为牢、作茧自缚的认识,是一种扼杀和否认了人类在智能上和心性上具有无限可开发的潜力的可悲的认识,这种认识在本质上是一种宿命论的观念。正确地认识应当是:既不能盲目的宿命和悲观,也不能盲目的乐观以至于狂妄。人类应当在心智和目标的追求上无限的高远博大,并且永远踏实精进地去追求之,但每个人在最终所达到的果位方面应当具备一定的命运感和认命的成分。
由于人类认识事物的最根本的方法和最根本的属性是必须借助于某种媒介比如工具、语言符号系统以及逻辑思维,这就必然导致人类认识和观测事物时只能从事物所显现出来的关系和属性中去认识事物,而不能直悟事物的本体,由此人类得出事物的本体是不能被认识的,甚至干脆否认其存在。或者说事物的本体等于事物所显现出来的全体关系和属性的总和,这是不可穷尽和无限的。事实上就算人类能够借助工具媒介去穷尽了事物的属性和关系,那这种属性和关系也已经不是事物本体所表现出的,而是附加了许多工具媒介和原来的事物关系的复合关系而不再是原来的关系和属性。
当今人类认识方法论在相对论、量子力学及其测不准关系的确立后,似乎已确定了人类认识能力的极限,似乎注定了人类要永远在怪圈和悖论的纠缠中生存。测不准关系和歌德尔定理已充分标定了人智的边界和极限。前者已确定了人类欲借助外在工具仪器拓展自身能力的途径已有了不可逾越的边界,后者则表明了人智的思维能力确实地有了不可逾越的极限。歌德尔定理在实质上已经揭示出人智思维的局限性,即人类运用逻辑思辨的方法认识事物所达到的局限和边界。人类要想建立包容性涵盖面大的认识体系,就不可能获得好的完备性和无逻辑矛盾性,如果要想获得好的完备性和无逻辑矛盾性,就不可能获得大的包容性和涵盖面。人类的逻辑学中也有一个定理,对一个概念,其外延和内涵成反比。这正揭示了一个道理:创立大而不当、空洞的概念是不能导致内涵深邃的、具有真知灼见和有益信息的产生的。即人类逻辑思维中具有包容涵盖性与无矛盾和内涵的丰富性二者之间具有不可兼得的局限。但从另外一个方面也正说明了人类的思维和智能中确实存在着不可逾越的极限。
著名的居士兼科学家由尤志表曾说过: “为理智划出绝对根基的企图也出现在哲学界,就是极端的实证主义的反动:企图将一切不能定义的语词送入坟墓,将上帝请回天上,将形而上学打入理性的冷宫。一切的讨论由可以定义的‘物件’开始,加上必真的逻辑演算,就可以摆脱掉一切的错谬和迷信。”[11]他又说:“佛说法原是很明显的,但是讲到真如本体,除了实证之外,总是说不明白的,连表达意思的工具--语言文字都无法可施,于是释迦牟尼佛又特创一种不显说的密教,只教人依法实施,结果也同样可以亲证真如。 密宗的修法,是教人口诵咒,手结印,心作观,身口意三业相应,自然能使人明心见性。又如禅宗,是从‘世尊拈花,迦叶微笑’这样离开文字,心心相印传下来的,也带着密的意义,不过一个是三业相应,一个是直指人心,方法有些不同罢了。净土宗就是现在通行的念佛法门,从外表看来,好象是带着迷信的,可是细细考究,却正合着色空空色,依他缘起的道理。阿弥陀佛犹如磁,念佛众生犹如铁,铁遇磁就被吸而往生极乐。铁是因缘,磁是增上缘;念佛的心是因缘,佛的愿力是增上缘。磁的力量,是从铁分子依次序排列而生,念佛到了纯熟的时候,就是将心念依次排列,当然也能发生吸引力,被佛吸往极乐世界。铁成磁,铁量无增减,众生成佛,佛性也无增减。再说,极乐世界不离一心,是阿弥陀佛与念佛众生共同心力所造,和上文所言概念可变物质的理相合。因此,用科学的理可以证明净土法门的正确。佛教修心的方法为数无量,任便选择一法,都可明心见性。”[12]这段话深刻地道出了人智的理性、语言、逻辑的弊端和局限所在。也揭示了一种如何理解佛法能超越人的理性、语言、逻辑的深层机理。
借助语言和符号系统进行交流其本质上也是一种法术的运用,但也是有局限性和弊病的,比如必然会导致很多事情无法诠释、交流、更难全息相应,甚至不可避免地会产生附加的干扰信息,哪怕是通过用多角度的语言比喻、隐喻、暗示、寄托等等方法也会不可避免地产生兔子嘴效应,导致说的越多,越说不清。从而造成误解、彼此不能沟通。这就是很多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或所谓“高峰妙上的事是不可言说的”之深层起因。另外,测不准关系的本质也是属于借助外界的工具和媒体来认识事物的人智的方法。只要借助了外界媒体就必然会在观测和认识中产生附加的干扰,再加上人的不纯净的心性所释放出的信息干扰,导致难以正确客观的认识事物,难以很好的传情表意和相互理解沟通。人类采用这种认识方法永远也不可能获得对事物全息相应的认识。借助于外在的工具和媒体的方法还将受到环境、能源、资源等方面的制约。人的不恰当的思维和意识也会对渺观世界的事物产生干扰作用。只有正见、正识才能与事物圆融无碍的全息对应和交流。借助于语言逻辑符号体系,外在的工具媒体是不能得出大的、全新的创造性的真知灼见的,人世间的大思想家、大学问家、大科学家在获得关键性的突破性的、创造性的、全新的重大的发明和发现时都是采用了一定层次的妙觉、玄览、灵悟、禅观的方法,在此之后应用语言逻辑思辨的方法只不过是对重大的发明发现加以证明以及推广而已。
人们只能通过事物之间的相互关系去认识事物,由此得出脱离相互关系的事物是不存在的,不能为经验和观测所证实的关系是不存在的,这是一个很有问题的结论和认识,他的误区在于有些关系暂时没有显现出来或者暂时没有被人们认识到观测到就说它不存在是十分荒谬的,以后一旦发现、证实和观测到就说这是可证伪的,企图用这种说法来自圆其说是很成问题的。凡是不能被证伪的都不是科学,也就是说人类在充分认识到自身在智能上的局限性后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人类的认识永远只能是局部的、有偏重的、有限的不完备的。人类永远只能从局部的、有偏重的、有限的角度去认识事物才能获得真理。这就好比是井里面的青蛙只能看到井口的一块天空就说天只有一个井大,井外的天是不存在。人类企图用另外的方法来自圆其说:事物的真理是永远不可穷尽的,而人的认识能力也是不尽完美的,但是无数的有限的、局部的、具体的相对真理的总和就是道,就是绝对真理。对此前面已有所论及,现再作进一步探讨。事实上,无数的相对真理的总和也不见得就等同于道。如果认识本身是在一个错误的基点上,从一个错误的出发点开始,那这样的无数的相对真理的总和就更不能等同于道了。人只要一开口描述事物就意味着出偏,意味着对真理信息量的丢失、对整体把握、全息领会的丧失。对此,大哲学家康德已经有过深刻的认识。语言本身是有局限的,模仿、写实、再现的能力也是有限的,挂一漏万的,甚至不可避免地产生“兔子嘴效应”。比如要想用语言表述佛家所说的“中道”这一内涵,按照下面这种说法:既不能执着于其空相的“无”,也不能执着于其实相的“有”,即,既不能执着于是某种物质实体的实相,也不能执着于“既不能执着于其空相的‘无’,也不能执着于其实相的‘有’”,……。这已经是最好说法,可是,语言的表述在这里已到了极限,陷入了不能表义的无谓循环,即产生了用语言越说得多,越说不清楚,越会走偏、分岔的“兔子嘴效应”。人类要想纠偏,必须抛弃世俗的认识方法,自以为是的我执,回到佛陀和道家所倡导的息心净念、清净六根、淡泊虚静、应无所住而生其心的修炼中来。这也是人类要想超越自身局限,完善自我、提升自我进入至高妙境地的智慧之路。
佛学的精髓不存在于书本和理论的说教中,而是存在于那些精湛的经典和理论说教所勉强揭示出的深深隐藏在书本和理论说教后面的至理妙机和精髓要义。要想获得这种真谛和至理妙机,必须通过实修实炼。如果不进行实修实炼,至多只获得了一种万能的解释学的智慧。对自身和世界不会有任何改变。这样还会误导世间的一批哲学家,思想家和学者对佛学进行无知的评论,认为佛学不过是一种万能的解释学而已,是不可证伪的非科学学说。事实上佛学不但包含了最根本、最终极的科学智能和大法,更包含了超科学的、超人类智慧的乃至超宇宙的根本智能和大法。
真正的宇宙真理、宇宙大道是不能通过人类的常规思考(这里主要使借助语言符号概念逻辑体系进行思辨)而悟见的,也不是人类使用任何语言符号概念体系能够表述真切的。只能通过超常思维、用佛学的术语即参禅的妙悟、观想的明智、静虑的慧融,一句话通过高度的正静定的修炼,用老庄的术语就是玄览、无待之妙达到中道和无为之境。用西方当代学术主流的术语以及当代科技去研究东方奥秘是一条死路,借用外在的工具语言符号概念逻辑思维体系去研究只能意会不能言传、只能直接指向人心的佛和道的精髓要义,是完全不可能的。隐喻性、象征性、模糊性的说法,注重营造和烘托言外之意、弦外之音、形外之象等等的表述方法也许是真正可取的方法。老子为何只写了五千言?真正的佛经也不多言,禅宗更是主张:“不立文字,直指人心,见性成佛。”也许这才是能见佛得道的大法。
西方科技及其思维模式将会使人类步入歧途的问题的再探讨:随着时间的推移,西方科技认定人们不能够超越自身极限,不可能产生本质上的大飞跃,大突变,在这样的格局下,其正效应将由负效应所盖过,其日愈加剧的负效应有一天将可能发展到不可逆转的地步并将导致毁灭性的恶果。
用进化论的观点以及佛学六道论看,当今人类进入末法时代,意味着人类上升到修罗阶段(这里所采用的三界六道轮回的图表是台湾老古文化图书出版公司所提供的,南怀瑾先生在其《如何修证佛法》一书中也采用了这个图表,并认为是最为广泛公认的一种。这种图表将六道分为:天、修罗、人、畜生、饿鬼、地狱。[13]而在国内以及丁福保所编写的佛学辞典中则采用的是另一种图表,其中六道是按照这样的次序来排列的:天、人、修罗、地狱、饿鬼、畜生。[14]我个人认为六道的秩序应当是这样排列才更为合理,即:天、修罗、人、饿鬼、地狱、畜生。)整个世界都在变得日趋虚荣、日趋物欲化,同以往相比,人们在争逐财色名利方面的技能和智谋是大为增长了。但随着人的嗜好有和欲求的日愈加深,人类的天机(灵性、和佛性)必然日愈减退。这也许是一个进化过程必须经历的。当然也有极少数生灵或对一些觉者可以不经历这一过程而是直接进入超逾修罗的更高境界。在修罗阶段,人们获得的进化仅仅表现在法术方面,人们在见地方面的进化是很少的,是停滞不前的甚至是倒退的。在修罗阶段,修罗们彼此的争斗有一不小心就会导致自我毁灭的可能,此时他们已经掌握了很容易自我毁灭的多种法术。如此可能造成从修罗阶段在进化到神的阶段,跳出三界的最初级层次--欲界而进入色界的时候,有可能会造成自我毁灭。由于修罗是特别重法术轻见地的,无见地驾驭的法术越大越容易导致自我毁灭。
东方的佛学、道学、甚至基督教学说是至完备的本体论认识和方法,能包容整个宇宙以及三界五行甚至超越三界五行。而西方当今的主流科技及其思维模式及其所倡导的主流学说只可能是在人类寻常文化的范围内对东方学说的补充或者是作为注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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