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界法师:大乘百法明门论直解(八)
净界法师:大乘百法明门论直解(八)
宗大师教思惟「无常」之方法:
一、思惟今生决定会死。意义:为死亡准备一些资粮。若不思惟死无常之理,今生就一直为现世安乐而忙,却忽略了为来生准备资粮,因为我们根本没有想到「死亡」这件事。在因地中所造作的都只为现世安乐,临命终时,这些安乐全都破坏掉了,面对死亡,却一点资粮都没有。
二、思惟死无定期。什么时候会死这件事是不决定的,莫以年轻而不为死亡准备资粮,死的因缘随时会到来,现在就必须马上为来生准备资粮。
三、思惟死时,除佛法而外,余皆无益。要准备的资粮到底是哪一方面的资粮呢?死一旦到来,世间资粮一点用场都派不上,只有三宝的功德,你在内心所栽培的一切善根,以及对三宝的信心,才能使你真正可以带到来世去。
透过「念死无常」的修习,而对治我们的「常」颠倒。
印光大师于佛堂中安置一「死」字,经常提醒自己死亡的到来,由死亡的到来而思惟,我们现在的精神体力应该去创造什么业力比较适合。
不管执的是「常见」或「断见」,都很难去为来生准备资粮。
三、见取:谓于诸见之中,随执一见,及所依蕴,执为最胜,能得清净,一切斗诤所依为业。
「见取」者,在前面所说诸见(或常、或断)之中,随执一种知见,或是对于我们所依止的五蕴,执为是最殊胜的道果。(会把「所依蕴执为最胜」,多数是色界、无色界之天人,他们的色法能放大光明,精妙殊胜,而明了性是明静不动犹如止水,若身若心都特别精妙殊胜,因此他们会误以为自己在涅槃境界中。)对于所依止的蕴,执为最胜,但是他还在五蕴境界,那是一种「业力」,那个明静不动的心,是「善业」所支持着的,还是因缘所生法,尚未与真如法性相应,但是色、无色界天人却不知道。
执着那个清净明了性有何功德呢?有了「能得清净」的作用,由此一切思想的斗诤就生起了。
在「唯识学」上称「见取」为「非果计果」,不是真实的道果,却执着它是真实的道果。
四、戒禁取:谓于随顺诸见之戒禁及所依蕴,执为最胜,能得清净,无利勤苦所依为业。
「戒禁取」又叫「非因计因」,也就是:不是清净的因,却执着是清净的因。
随顺种种邪知邪见所产生的戒律,(比如:外道在禅定中看到牛、狗生天了,他只看到今生的情况,不明白牛、狗生天是由于过去的善业起现行而生天,他以为是牛或狗的行为而可以生天,因此出定之后教诫他的弟子,从今而后都要学习牛或狗的行为,因为他在禅定中看到牛、狗生天了。)牛、狗的行为并不是生天的因,却执着那是生天的因,故称「非因计因」,也由此而生起了无益的苦行,叫「戒禁取」。
五、邪见:谓谤无因果,谤无作用,谤无实事,及非前四所摄诸余邪执,皆此邪见所摄。
「邪见」:例如外道于禅定中,看到一个人从小到大修很多的善业,在世间是个「好人」,但是临命终时遇到恶因缘而起了恶念,由恶念而触动过去恶业,
到了三恶道去了。外道不明白因果法则,看到一个「好人」还是到三恶道去了,等他出了定,他说:这世间是没有因果的!生命没有轨则,完全是自然而有的啊!像这样就「谤无因果」了,像这些善业、恶业都没有作用,善业没有成就可乐果报的作用,恶业也不会成就不可乐果报,从此「诽谤业力的作用」同时也「谤无实事」,因为我亲眼看一个人行善,但是在禅定中我也看到他死后堕入三恶道,因果哪有事实呢?这样就「拨无因果」了。另外其它的邪见,都是由这个「邪见」所收摄。
《瑜伽师地论》上说「不正见」分成两类:
一、「增益」的邪见:「非有计有」。亦即:生命体的本质是清净本然的,各式各样的思想、分别,都是后天的熏习而有的,后天的熏习而有也会因为因缘的熏习而改变,在一切法空性当中,执着着有一个恒常住、不变异的「我」,这就是「增益」,前面四个「见」都属于此类(萨迦耶见、边执见、见取、戒禁取),明明没有的东西,却想出有一个「我」来。
二、「损减」的邪见:明明是有的,却说它没有。因果法则的变化,宇宙人生本来就是有这样的运作,却认为它是没有的。第五个「邪见」就是属于「损减」的邪见。
以上五种见都是「不正见」(恶见),都是因为颠倒的推求,而出现的一种染污的智慧。
由于这种染污的智慧,就会使令我们在生命当中出现一些错误的行为,那么生命就会有苦恼了。虽然想的也是要离苦得乐,但是所作所为却是与希望相违背的。
我们修学佛法,在刚开始要依止一个佛法的正见是很重要的,不能马上作到没有关系,但是把宇宙的真相,生命的真实相,都要先看清楚。看清楚目标对了以后,生命就能一天一天往光明的地方去趣向,虽然走得慢,但是起码是正确的。从这五个「见」烦恼,我们可以看出,都是和「愚痴」有关。因此修学佛法之初,先建立正知正见,把眼睛打开了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问答:
「萨迦耶见」就是「我见」,圣人与无我的智慧相应时,绝不会起边执见、见取见、戒禁取见跟邪见等,圣人与我空真如相应,就不会起一切不正见。「不正见」一定是依止有一个「我」而生起的,不起「我」的颠倒的人,是不会生起诸邪见的。
「不正见」开出来有这五种见,是「见惑」没错,不过「见惑」多分是指「萨迦耶见」最多。根本就在「萨迦耶见」(我见),如果把我见破坏了,其余的见都消失掉了。
「心识」是一个明了性,「心」它是一个果报,我们过去串习什么样的思想,现在就是什么样的思想,它是一个存在于世间的真相,我们的「心识」。「心识」就是能够分别,能想善、想恶,「心」有「心」的作用。
「我」;我们认为「心」里面有一个常一的主宰叫作「我」。「心识」本来存在法界,你有心识,我有心识,由过去业力的熏习而有的,它是一个「明了性」,它是有变化的(比如:我们在学唯识之前的心识,跟学了唯识之后的心识,绝对是不一样的,我们现在对宇宙人生看得更清楚了,心识里面的邪见慢慢在脱落了,正见慢慢建立起来了,所以「心识」是有变化性的。)但是「我」是不可以变化的,「我」的定义是:常、一、主宰。现在透过佛法的观察,「心识」当中,没有一个不变化的东西。到这里学过的心法、心所法,都没有一个不变化的,所以没有一个不变化的「我」。
「心识」的本质是「无我」,而「我」是我们从「无我」当中捏造出来的。「我」是不存在的,「心识」是真实存在的东西,如果连「心识」都没有,那就是断灭见了。佛法说:万法唯识。意即:生命的本质是由心识所创造的。而心识也是由业力而有的,心识可以造作善业,也可以造作恶业,因此从一切法无法当中,我们可以知道;生命是可以改造的。
五、随烦恼二十者:一、忿。二、恨。三、恼。四、覆。五、诳。
六、谄。七、憍。八、害。九、嫉。十、悭。
十一、无惭。十二、无愧。十三、不信。十四、懈怠。十五、放逸。十六、昏沉。十七、掉举。十八、失念。
十九、不正知。二十、散乱。
这一部份是讲到烦恼的心所,蕅益大师解释烦恼是说:烦燥扰动,恼害身心,故名烦恼。此意即是;烦恼的体性是不寂静的,它的活动会障碍我们修学圣道,障碍涅槃。它所表现的作用就是:恼害身心。它能使令我们今生的身心、来世的身心,成就一种不可乐的果报,所以称它为「烦恼」。
「随烦恼」加一个「随」字,表示以下这些烦恼的性质,是随顺前面的根本烦恼而有的,故称「随烦恼」。
解:或无别体——惟是烦恼分位差别。
或有别体——性是烦恼同等流类。
故名为随烦恼。
解释名称:有两种情况;
一、「随烦恼」的第一种情况是:它没有个别的体性,换句话说;它的体性其实就是「根本烦恼」。离开了「根本烦恼」就没有个别体性了,它是有两种以上的烦恼,就其中的一部份,显出它的相貌出来。(姑且称之为混合型烦恼)
第二种情况:它有个别的体性,而它的体性就是「根本烦恼」的等流(比如:水有主流,有支流)。「同等」的意思就是:性质是一致的。意即:它是某一种「根本烦恼」的等流性而已(称之单一型)。有这两种情况的随烦恼。
以下二十种随烦恼,有的是混合型,有的是单一型。
一、忿:依对现前逆境,愤发为性;
能障不忿,执仗为业。此即瞋恚一分为体。
「忿」,对于现前的逆境,或人或事,这种人、事现前,不合乎我们心中的意愿,违背了我们内心所期待的结果,这样使得我们内心愤发为性,愤是燥动,发是生起,(本来内心很寂静的,但是这个人过来跟我讲了几句话,就使我内心燥动起来了。)这就是「忿」的体性。
当内心燥动生起以后,就障碍了「不忿」,手执起了仗子很生气的样子(还未出手打人,尚未失控),这是「忿」的业用。
二、恨:由忿为先,怀恶不舍,结怨为性;
能障不恨,热恼为业。此亦瞋恚一分为体。
「恨」是由前面的「忿」来的,「忿」是心对逆境现前时愤发,这时没有用智慧的力量把愤发的体性给化解掉,让愤发的体性在内心一直活动(虽然事情过去了,内心一直都愤发),内心一直想着不放,辗转增盛把愤发转成了「结怨」,「结怨」的相貌比前面的「愤发」更粗重,力量也更坚固。(在「愤发」阶段,也许道个歉可以了事,但是「结怨」时就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讲清楚了)「恨」不是那么简单可以化解的,凝结成怨恨,就是它的体性。
怨恨凝结之后,身心无时无刻不是热恼着,这是「恨」的业用。(忿、恨、恼三者是次第生起的)。
※以下谈身心灵医学观,请同修仔细聆听。
「心为业主」,色法是内心所变现的影像。
三、恼:忿恨为先,追念往恶触现逆境,暴热狠戾为性。
能障不恼,多发凶鄙麤言,蜇螫于他为业。此亦瞋恚一分为体。
「恼」由忿恨来的,从最初的「忿」(愤发),相续到「恨」(结怨),此时仍是没有化解掉,不知心中的结怎么解开,强忍到最后,由忿恨为先导,一方面追忆往昔的恶境界,一方面又触动现在的逆境现前,忍受的限度已到临界点,到了「恼」的时候已经是不能再忍受了。(不是他要不要的问题,而是已经超过他的限度)此时是暴热狠戾,暴热是燥动已经到极限了,狠戾就是非常凶恶,身、口表现出来已经不能祥和了(失控了)。
尤其暴热狠戾,障碍「不恼」的善根,这样的内心所发动出来的言辞,是凶鄙(低俗不雅)麤言(不经修饰)蜇螫于他,就像毒虫以毒刺伤害他人。从前面忿恨的累积,此时又遇到逆境现前,那么内心就失控了,讲话就像刀子一样,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心中的怨恨就发泄出去了。
※怨恨从内心发出去,第一个伤害的对象一定是自己,就像一把箭从内心发射出去,先射伤自己,再射伤别人。因此忿、恨、恼的对治,不是在恼这个地方对治,应该在忿、在恨的时候,就要把心中的结解开了。
来到这世间,我们不是在今生才有生命的,以佛法的观点,生命的相续是无始劫来就有了,在这么长劫的时间中,我们跟很多人结了善缘,但也跟很多人结了恶缘,在今生我们就可能跟善因缘接触,但也可能跟恶因缘接触,在我们面对恶因缘时应该怎么办呢?佛陀在《法句经》中说:若以怨止怨,是怨终不止;唯忍能胜怨,是古圣常法。遇到了恶因缘以怨去止怨,那是怨是无法停下来的,生命辗转相续,怨恨没有化解,怎么可能自动消失呢?(对立不能解决问题)。唯有忍波罗蜜能够消解怨恨,所有的圣人都是用这样的方法来对治的,这是一种常法(不变的法则)。
佛法所说的「忍」不是强忍,这是有智慧的忍。蕅祖在《灵峰宗论》提两个办法来「忍」:一、随缘消旧业想。今天有这个境界来触恼我,这就是我过去世有这样的业力,才招感来这样的果报。既是业力现前,那就必须承当,承当它,再修无我观,因缘所生法,我说即是空,在毕竟空当中没有一个「我」,谁去承当这个业力呢?首先一定要先深信因果,「随缘消旧业,更莫造新殃」。此法约「破恶」言。
二、当「善知识」想。此法约「生善」言。当我们开始在栽培禅定和智慧时,是在一种寂静无人干扰的状态下,但是若想增上,一定要有因缘来刺激。没有逆境,一直都是风平浪静就训练不出好舵手,在顺境中学不到包容与宽恕,转逆缘可以成菩提道,逆缘来时如果硬是抵抗,那一定会受伤,藉这种力量把它转到菩提道上,变成是我们增上的因缘,这个关键就在「智慧」和「善巧」,这就是「当善知识想」。
四、覆:于自作罪,恐失利养名誉,隐藏为性;
能障不覆,悔恼为业。谓覆罪者,后必悔恼不安稳故。
(恐失现在利誉是贪;不惧当来果报是痴。)←此以贪痴一分为体。
「覆」;一个人会产生覆藏,是他先前有造了罪业,但是他不敢把他所造的罪业表达出来,因为他害怕别人知道了以后对他的利养、名誉等都失去了,所以把自己的罪业遮盖起来,这是「覆」的体性。
覆藏会障碍我们发露,因为不敢发露,往后就后悔懊恼,因为覆藏而使令罪业增加,等到要得果报时,你知道本金加利息,所以就悔恼不安稳了。把罪业包在心里面,平常时候也是弟子心不安,临终时就更不安了。罪业的本质是扰动的,没有经过发露忏悔,终究不能使我们内心寂静。
覆藏的体性是混合型,以贪、痴一分为体。害怕失去现在的利养名闻是「贪」;怕失掉就是有贪求。以为把罪业覆藏起来就没事,不知罪业终将得果报,这样就是「痴」。佛说:对于善法的成就要覆藏,「阳德享盛名,阴德天报知。」自己有功德要含蓄一点,但是对于恶法一定要发露,心中的罪业把它发露出来,罪业就消失掉了。
「发露」,以小乘言,发露一定面对「人」,同梵行的「人」,受五戒者,向受五戒者发露,是比丘向比丘发露。
瑜伽菩萨戒,大乘开缘向佛菩萨发露,以大乘角度言,佛菩萨是没有灭度的,如果眼前没有适合你发露的对象,可以向你的本尊发露(或是观世音菩萨、或是阿弥陀佛),在大乘而言,本尊不只是一个相貌而已,祂是有「明了性」的,祂并没有灭度,你可以至诚的向本尊把自己的罪业发露出来。
总之;内心有罪业,忏悔则清净,忏悔则安乐。忏悔了之后,就有「清净」和「安乐」的功德。因此发露可以对治「覆」藏。
五、诳:为获利誉,矫现有德,诡诈为性;
能障不诳,邪命为业。此亦贪痴一分为体。
「诳」,之所以「诳」,多数是为得到别人的恭敬或利养,但是又没有得到利誉的功德,因此就伪装成有道德的样子,欺骗别人,这就是「诳」。
它会障碍「不诳」,生起五种的邪命,律上说邪命就是:不如法的方式去获得利养。也就是;不以正当的方法来维持生命。
五种邪命:一、诈现异相;有二,〈一〉不食五榖。〈二〉卧刺投炭。二、自说功德。三、占相吉凶。(比丘应:以法为师;以法师人。)四、高声现威。五、所说得利。(宣说自己所得到的利养)。
六、谄:为罔他故,矫设异仪,险曲为性;
能障不谄,不任师友真正教诲为业。(贪痴一分为体)。
「谄」,为了欺骗他人,伪装布设特别的威仪(指谦卑的态度,柔和的言辞。身和口。)是一种感觉上很不自然的态度,内心是邪恶不老实的。
「诳」是矫现有德,它所对对象,多数是下辈;而「谄」面对的多数是同参或者师长。《瑜伽师地论》上说,「谄」是由「覆」所引生的,之所以会「谄」,多数是身口意当中有一些过患,害怕同参、师长知道,所以只好现出一种巧言令色的威仪来讨好对方,所以说「谄」是险曲为性。
「谄」表现出谄媚的样子,希望同参师长不要指责他,所以就不能堪任师长或道友真正的教诲。这个「谄」也是贪跟痴一分为体。
七、憍:于自盛事,深生染着,醉傲为性;
能障不憍,生长杂染为业。(此以贪爱一分为体)。
「憍」,自己很精进,稍有功德了,不管是福德资粮,或智慧资粮,内心深生染着,迷迷糊糊陶醉自在己功德,以为全世界就我的功德最大了。醉是看不到真相;傲是凌驾他人。
「憍」这种醉傲的体性,使我们很难看到自己的过失,身、口、意就在醉傲的体性之下,杂染法就慢慢增长了。「憍」对于一个初修行人,还不容易生起憍慢的,多数都在稍有资粮以后,深生染着,醉傲为性,憍慢生起来了,而憍慢会引生放逸,放逸就栽跟斗了,所谓「骄兵必败」也!果清律师:常居学地。
「聪明睿智守之以愚;道德隆重守之以谦。」 愚:厚道。谦:谦恭。
八、害:于诸有情,心无悲愍,损恼为性;
能障不害,逼恼为业。(此以瞋恚一分为体)。
「害」,对有情众生心无悲愍,没有利益他或为他拔苦之心,并且以身、口来损恼他。能够障碍「不害」的善根,(此法一射出去,先射伤自己,再射伤对方)射伤别人是损恼他,但是自己的内心也是逼恼的。两败俱伤,这就是「害」。九、嫉:殉自名利,不耐他荣,妒忌为性;
能障不嫉,忧戚为业。(此亦瞋恚一分为体)。
「嫉」,殉者追求也。为了追求自己的名闻利养,不能忍受他人有荣耀的事情,内心产生妒忌,这就是「嫉」的体性。(妒忌心重的人,通常我执、我见都较重,因为有了「我」,就会希望荣耀都归「我」所有,若是别人有荣耀,就产生妒忌了。)经常嫉妒别人,自己内心就老是忧戚不快乐。「小人常戚戚,君子坦荡荡。」忧戚是由嫉妒而来的,是它的业用。
「随喜功德」能对治「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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