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确仁波切:实执诤论 第3讲
洛确仁波切:实执诤论 第3讲
首先先请各位调整意乐,想说为了如同虚空一般的如母有情,我要证得无上的佛菩提果位,这是一个断除一切过失、并且圆满一切功德的最殊胜的佛菩提宝,我希望能够很快速的证得它。为了能够快速的证得它,我将以最诚敬、最专注的心来听闻以下的这场佛法。
《接上面实执继续答复》四
续定我所知,目未曾见我,而称驱我者;如东门住魔,祭物送西门。就很长的一段时间来讲,可以确定的是,大家都是臣服于我的、都是输给我的。而就这些人来说,他们的眼睛连我都看不到,都不知道我在哪儿?还说要把我赶走?就这些人来讲,他们就好象鬼在东门,但是祭物(就是要驱鬼的这些物品)却往西门送一样。照理讲鬼在东门,我们应该把祭物往东门送才是,可是这些人就好象这里所说的,鬼在东门却把祭物往西门送一样。
虽未知偷者,指认偷贼似;目标虽未见,却以箭射之。如未知宝相,寻宝则满足。同样的,他们也类似什么呢?连小偷是谁都还不认识,就硬要抓住一个人说:这个人就是小偷,这个肯定是会造成混乱的。同样的,就「靶」这个东西,「靶」指的就是在射箭时的目标,称之为靶。靶这个东西他们眼睛都还没看到,就要放出射靶的箭,这不是很奇怪吗?那像什么呢?就好象宝物它到底是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却要到海中去寻找所谓的宝物,而且想要藉宝物来去除自己的匮乏,来满众生的愿望等等,就等于是类似这种作法。
智慧汝非见;我乃诸主矣,我乐心愿成,有些称驱我。就智慧你来讲,我们都看不见你,不知道你跑到哪里去了?而我(我执)则是一切过失的主宰,所以我心里面是很安乐的,因为我的愿望都成就了。而在这种情况下,有些人还想要把我赶走,有这种要把我赶走的想法是很奇怪的。
七相理寻故,所缘蕴属我,决定无实质,慧执护续流,何谓此所执?有些人就是透过七相之理,藉由不同的七相的理路,来破除缘着五蕴之上所谓的自性有的我。例如说安立一个正因,比如「以我为例、并非是自性有」,或者「以我为例、并非是自性空」,因为就七边或者就七相去寻找、无法寻得的缘故。有些人是以这七相的方式来观察,观察缘着五蕴的「我」并非谛实有的。他们就说应该把「证得五蕴非谛实有」的这个再决识,它的所执境在续流上应该加以修、应该加以守护。但是就这个所执境来讲,它指的是什么呢?
若称识之续,此观唯我故,于我无伤害,识仍同世俗。若称无自性,此亦无全害,是故少害我。如果你认为它指的是一个心识续流的话,这种修习方式就跟在修「我」没有什么差别。因为是修我的缘故,所以对我是不会造成任何伤害的。因为所谓的心,比如说像智慧、实执,它们都一样是世俗相的一种形式。而假如你说的是自性空的话,这一点上虽然是会对我造成一些损害,但不会造成绝对的损害,只不过会造成小小的伤害而已。
若称为无遮,无遮又何谓?虚空无边中,无边中之意,与无色意同。而如果你讲的是这种所执境,它指的是无遮的话,那这个无遮它指的又是什么样的东西呢?假如说安立无遮,就好象是虚空一样,是没有所谓的边际、也没有所谓的中心点、中间的话,那这种无边际、无中间的义理、这种的意识,这跟我们之前在讲心它是没有形体的,其实是很相似的。
若无有缘我,所执何相违?则无害我方。若称见青色,青属须弥色,未知虚空意,莫说所执违,成害则笑处。所以就这一点来讲,根本连「我」这件事情都没有缘到,就是根本都没有碰到「我」,那这种修法怎么可能与「我」的所执境会产生相违呢?是不可能的。所以在这里面,就没有任何一方是能够对我造成伤害的,这是一个。有人则说,看到的这个东西是什么呢?看到一片尉蓝、看到一片青色,就好象我们看天空的颜色一样。如果所说的是这个的话,那所谓的青色、蓝色,它指的就是须弥山的颜色,这个跟虚空的义理,根本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说你讲这个蓝色,连虚空的意思都没有碰到、都不完全,那又怎么可能说是与「我」的所执会产生相违呢?是不可能的。所以在这之上会对我造成伤害的这种说法,其实是很可笑的。
于具有遮触,称作已唯遮,续乃成何作?若称定解作,此定解续故,唯有缘我观,莫说所执违。如果说你所指的是「触」、还有「质碍」这一点遮除的部分,如果你要以这一点来讲的话,那没错!这个是真的,它指的就是一种虚空的内涵。但是刚才讲到「续流」,这个续流你指的到底是什么呢?如果说这个续流指的是再决识(决定的心识)的话,如果要指这个的话,因为你所说的是再决识的续流的缘故,你在上面修习等于就是在「我执」、在「实执」上面去修习,所以说修的也就仅仅是在修「我」而已,这种修习方法更不用说我们两个的所执境会产生相违。
若称无自性,是也无遮何?何作一或异?若异需认知。而另外一种,它指的是自性空的这一部分、无有自性的这一部分。如果说指的是这个的话,是没错!就是跟刚刚前面一样,指的是无遮,如果指的是自性空的无遮的话,是可以的。但是这个无遮它的续流,又要怎么安立呢?是与这个续流为一?或与这个续流为异?那指的又是什么呢?当然我们指的就是与续流为「异」的这个部分,就是非是与续流为「一」的这个部分,应该是这么样将它指出来的。
唯断具遮之,如虚空无遮,唯断真实之,无遮之续流。而就如虚空它所指的内涵,就是「仅为遮除质碍、触」的这个部分,这种无遮我们就会在上面安立为虚空的名字。同样的,现在仅将谛实有遮破的这个无遮(这也是无遮),在这个无遮上面,我们将它安立为无遮的名字而已。
上述之定解,所执境无遮,虽已取名相。现有所指的这个「无遮」,是前面所指的再决识,它所执持的一个境、或者是所执,而这个无遮也仅仅在谛实有破除的这一点之上所安立的无遮而已。如果指的是这个的话,那是没有错的。
然观此有障,于根本定时,沉昏与无显,不明非具力,昏乱及迷惑,掉举散乱等,需时我遣故,汝莫知作何!而就刚刚所指空性的内涵来讲,在这个空性之上,你即将要进入观察的状态,或者是说你要趣入于定中,你将要安住的时候,但是我(实执)就会派出一些东西,比如说我会派出「沉没」,就是对所执境不明显、不明了称之为沉没。以及「昏暗」像是神志模糊的这种昏暗。以及「不明显」就是让你对境相不明显。还有无势力及不具力。「不具力」指的是心没有力量,力道已经没有了。还有就像是昏沉、混浊,还有如同昏厥一般等等,以及让你「掉举」,让你「散乱」这一些。就是当你要准备修行的时候、要观察的时候,在需要的时候,「我」就会把它们派出来。就你(智慧)来说,你还有什么方法?你又能做些什么呢?
集聚无意义,我遣迷暗等,汝谬故执着,眠我加持下,此故无害我。我派出来的这些东西,它就像空壳(稻壳),就是一些虚假的东西,是无意义的。同样的,我派出去这些没有意义的、依稀模糊的东西来扰乱你,因为这个缘故就会让你们这些人产生错乱,而在这上面加以执着。因为我加持的缘故,所以你们就会在我之下全部都沉睡了,也因此又怎么可能对我造成伤害呢?
寻时未尽定,所缘蕴体后,我实之所遮,所缘续未忘。不仅仅是刚刚所说的观察的时候而已,而你在入定的时候,我也会对你造成伤害的。就另一种状态来讲,今天你能够缘着五蕴而生出「我」的念头,而你能够破除「我」为谛实有,而在这个所破之上,你能够缘着它,然后把心安定在此之上,经常的、无间的一直缘念在这上面,对它不加以忘失。
安置后无遮,于续力及明,无散乱离衰,唯善根本定,此乃仅能尔,我将长乐眠。而趣入于它,将之破除的话,「破」的就是刚刚所说的那个无遮,就是破除我是为谛实有的这个无遮。在所破的这个无遮上面,在这个续流之上,你能够以一种具有强猛力量、以及清明、以及具有势力,而且又不散乱,而且力量也不衰损,就是一直长久的保持这种根本定的修习方式,懂得这么修的人是智者。但是这种人却是很少、很少,好象在这世界上仅是一种可能发生的事情而已(代表非常少)。所以说我根本一点都不怕,我还是可以长时间的、安乐的睡眠。
慧汝多絮刮,仅许繁多也;我同诸修者,汝应离厌倦,眠于真性善。称驱我者多,然无害我之,如是因具故。智慧耳谛听!就智慧你来说,我看你的行事作风是非常草率的,总是急急忙忙的,做不好什么事情。所以说看起来你虽多,但是到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而就我来说,我跟这些大修行者们,可以说相处得很好,所以我觉得你还是别在这边继续的累下去了,你就好好的睡在你的空性、你的本性当中,你就不用起来了。对于我来说,很多人都想要把我驱逐走(都这么说),但是对我却一点都不会造成损害。那原因是什么呢?智慧!你耳朵听好了!
总言诸有情,乃我之眷属。然希求脱者,我掷五箭时,何能脱成圣?宗义有无二,具量如悟杜。在总的来讲,一切的有情都可以算是我的百姓、我的臣民,他们都是归属于我的。就算是有一些人,他们希求解脱,但是因为我对他们放射出五种箭,也因此他们中了这五种箭时,就没有办法真正的趣向解脱,无法以解脱获得超圣了,他们也就没有这个能力了。而就这些有情来讲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趣入宗义,一类是没有学习过宗义的。而趣入宗义的这些人来讲,又如同「悟杜」就是之前所讲的优昙波罗花,就是非常稀少的意思。
此亦内外二,外道甚繁多。然外亦多宗,摄则常断二。而在趣入宗义的这些人来说,又分外道跟内道这两种,这两种里面外道又比内道来得多。而就外道的宗义来讲虽然很多,但是如果作整个收摄的话,则可以归类于两个部分:一个是就是堕于常见,一个就是堕于断见。
世间顺世派,除今世无余,未许前后世,无三宝解脱。在刚刚所说的外道里面,如果要作区分的话,有一个称之为世间的顺世派。就这一派来说,他们认为所谓的存在就只有这一生而已,除此之外,他们并不承许有所谓的前后世。同样的,他们也不承许有所谓的解脱、有所谓的三宝,这是顺世派。
胜论许后之,唯我虽安立,无解脱遍智。而就胜论派来说,他们承许有一个后世的我,也就是有后世的意思。虽然他们是如此承许没有错,但是他们仍然认为没有所谓的解脱、也没有所谓的一切遍智。
数论派等余,许脱无遍智。而就数论派来讲,他们跟前面所说的外道不太一样。他们虽然承许有所谓的解脱,但是却不承许有一切遍智,也就是他们并没有方法能够获证一切遍智,而他们认为一切的法都是透过所谓的「总、主」这两种东西所产生出来的。
由常生果立,外道之禅定,得四神通等;可获彼之见,习故忍不成,暖顶亦无能,无修智慧故,为何能害我?他们也认为所谓的常法能够出生果,就是常法能产生结果。而就外道的襌定来说,他们是能够获得四襌天以上的神通、神变等等,这些力量他们是有的。但是因为他们修习了错误的见解的缘故,所以在「加行道」来讲他们就没有办法获得,所谓的「忍」也没有办法获得,同样的,连「暖、顶」等等这些也是没有办法获得的。为什么呢?因为他们没有在智慧上面去进行修习的缘故,所以说对我又怎么可能造成任何的伤害呢?
受想思等遮,作意亦遮后,无作定劫观,此亦无害我,无作意之见。有一类人这么说,就这些外道来讲就是以以下的方式来作修习。比如说他们断除了一切受、想、思等等一切粗分之法,也就是一切的作意都将它遮止、遮除。也就是说在完全没有任何的作意之下,他们处于这种定中。而这种定,就算是累劫、累劫的这样去进行修习,也是对我不会造成任何伤害的,因为这是完全不作意的一种见解。
何有等察之,想遮灭之见,无能治慧故,劫观无害我,无想之见解。还有另外一种就是遮止一切想,想什么呢?就是想这里有什么?那里有什么?等等的观察,将这种想遮除。而就这种遮除想的见解来讲,因为它并不具有能够对治我的智慧。所以说同样的,累劫、累劫的修行,也是不会对我造成损害的。为什么呢?因为它是非想的一个见解、无想的一个见解。
如观故想之,非有亦非无,有否皆无知,劫观无害我,无能治害我,非有非无见。因为这样子,你如此去进行修习的缘故,这个想它就是处在一种完全不分别有、没有,不会去分别有、无的这些事情,而这种完全无分别的修法,你在这上面累劫的修行,也是不会对我造成任何损害的。为什么对我没有任何的损害呢?因为这只不过是一种非有、非无的见解而已。
如观故色等,具相皆无视,识毫无作意,唯意唯明知,于此定劫观。因为照着刚刚上面所说的方式去修行的缘故,所以对于色法等等这一切的相,当然什么都不会看见了。而他们的这种修法,就是「什么都看不见,也不把任何法让心去作意」,就处在一种内心的状态,内心的状态就只让它处于一种清明、明了的状态。而这种修行方法、这种定,他们就是累劫、累劫的将心安住在这上面,如此的去修行。
如此之意识,除遍行痛苦,无有余痛苦,仅属未遇缘。我住于此处,莫说修智慧,无有能治害,无色界之见。而就如此的心识来说,它是属于遍行之苦的(也就是行苦),它是包含在行苦的范围里面,而并非是其他的痛苦(其他的苦就是坏苦跟苦苦),这时候它唯有处于行苦的范围当中。为什么没有坏苦跟苦苦呢?因为当时还没有产生会让你感受坏苦跟苦苦的因,这个缘还没有遇到而已。也就是说这些苦,还没有因为对治而让它们消失。所以对我来说,我仍然是处于这些人之间的。就这些人来说,能够对我造成伤害的对治的这一方,根本找不到。那就不用说他们是在修习智慧了,为什么呢?因为他们所修的只不过是一种无色界的见解而已。
现多瑜伽者,善取修妙名,虽尽取悦音,正修之时刻,若未离彼等,无我皆未知。下面就做了总结。现在很多大修行人,这些大修行他们在修行的时候,就是把自己所修的法,安立了很好听、很美妙、很悦耳的这种名字。不管他安立得多好听、多悦耳,但是真正在修行的时候,他所修的范围仍然不超过前面所说的那些范围,比如像是无作意、无想等等,以及无色界的这种见解。而所谓的无我,是没有一个人能够通达的、根本没有人能了解的。
我与智慧二,所执正违故,所执无正违,观修无害我。如明能治暗,除此无有余。我跟智慧这两者的所执,因为是直接相违的缘故,所以如果这些修行人他们在修行的时候,他所修行的都只是一些支末的部分,而没有办法真正趣入与「我的所执」产生直接相违的对治,因为没有在这上面修习的缘故,所以不会对我产生任何的伤害。就好象黑暗,我们要用光来对治它一样,比如说可以点一盏灯来破除黑暗一样。除此之外,是没有其他的对治方法的,这是一个总结。
灭蕴时蕴执,于无生许见,唯明知未灭,故未离观识。如是有部许,于我无伤害。在下面又提到了,当五蕴平息、坏灭的时候,缘着执持五蕴的这个心,当然也就不会生起了。有人认为,这个就是所谓的胜义之见,但是这种修习方法,也只不过是在清明、光明的意识上面的修行方法而已,还无法超出、无法舍离这种修习方式。所以说这种修习方式,只是处于在心识上面修习的一种方式而已,不超出这种范围的。而这种说法、这种修习方式,是有部(也就是毗婆沙宗)他们所承许的,这个也是对我一点都不会造成损害的。
微尘无方分,无触合间离,于零碎专注,根本定之力,所见皆不清,集聚无意义。另外一派的见解,他们承许有所谓的最极微细的微尘,而这种最极细微的微尘是已经细微到没有任何的方向区分了。而他们这种微尘就处在一种互相不接触、也不沾在一起,就好象要接触、即将要沾在一起,但实际上并没有碰在一起了,而是处在一种零星的、分开的这种安住方式。而借着心专住于一境、处于定上的这种力量,修行人就能够看到一切的世俗所显现之法,都只不过是一些粗分之法,就是如同空壳(稻壳)一般,是虚假的、是无意义的。
当见无依时,山围及房舍,墙垣能直越,无遮触往来。手足印于石,虽具无量德,然与我无违,治无故无害。现今多修者,得此以为足,莫说修智慧,我愿已满矣。当他们看到这些最究竟的法,是不需要依赖别人的这一点,如果他们能够看到的话,藉此是能够产生一些神通的。例如他们对山、对围墙、对房屋等等,能够直接的穿透过去,完全没有任何的阻碍,他们能够做到这一点。同样的,也能够在石头上去印入手或者是脚的这种印子,他们能够做到。但是尽管他们有这些无量无边的功德,但是因为他们心中没有与「我的所执」直接相违的对治的缘故,所以说是不会对我造成伤害的。就现今来讲,很多的修行人,他们在得到刚刚所讲的能够直接穿墙、能够穿山、能够穿越房屋、能够在石头上放下手印等等,他们就觉得这个已经足够了。因为他们觉得已经足够了的缘故,就不用说他们会在智慧上进一步去修习了。也因此就我思、我想,等于就是如我愿了,我也没什么好求的了。
因为无治我,然而彼生时,于空意缘之,唯因作故修。然我之真实,彼等未能弃,实弃故无能,有为因作立。与我同宗故,害我则意倦。声闻经部等,尽修于此定,暖顶亦无能,如何能生忍?为什么他刚刚讲说(我执)我的心愿已经满足了?因为这个对我不会造成损害,这些都不是我的对治。但是有一类人,如果他们真的能够做到这一点的话,其实也是不错的,因为能够做到这一点的话,这都是可以成为未来希愿证悟空性的善妙之因,所以说也是可以这样修,这也是不错的。但是就实际上来说,所谓我谛实有的这一点,由刚刚所说的那些修行方式,是绝对不可能加以舍弃的、绝对不可能破除的。为什么呢?因为就这些部派他们心里面所想的是什么呢?他们觉得说如果去除掉、舍弃掉谛实有的话,在一切事物之上就无法安立出因果以及能作、所作之间的关系了。也因此他们的这些宗义,跟我的宗义是一样的。也因为这个缘故,所以说根本就没有希望可以对我造成伤害了。而这些人就是声闻经部宗,就这些人来说他们所认定的这种定,在这上面尽管去做多少的修习,这些修习连「暖、顶」都得不到了,想要生起「忍」就更不用说了。
唯识自续等,诸法自性成,自之性相成,自性所形成,实质成等义,称许谓成量。就唯识派还有自续派他们的见解来讲,他们认为一切的法都是体性有的、自相有的、自性有的,一切的有为法都是实有的,也认为刚刚所说的这种存在方式都是真实存在的。
由唯识实派,有为许真实,见解亦同观,不仅无害我,反成缘我观,观我则我伴。而特别是在唯识派的说实事师,他们更认为一切事物都是谛实有的,他们是如此的承许。而就这个「见」也就是指这个空性,它也同样是谛实有的,因为他们如此去修习的缘故,所以对我是不会造成任何损害的。而不仅如此,他们的这种修行方式根本就是在修习「我」,因为他们是修习我的缘故,所以说等于就是我的朋友了。
莫说一切智,连解脱亦难。于无有自性,因果无能立,故无二谛脱。对于这些人来说,他们想要得到一切遍智是不可能的,连想要得到解脱也是非常困难的。因为就这些人来讲,他们认为说如果是自性空的话,就无法在这上面安立所谓的因果。也因为这个缘故,所以说如果是自性空的话,他们就没有办法成立所谓的二谛以及解脱了。
依怙龙树说:成外寂静无方便,彼等真俗二谛衰,二谛衰故无解脱,如是我之经教说。怙主龙树,也就是圣者龙树菩萨,在他的论着也有这样提到,因为承许外境的缘故,所以说是没有方法可以获得平息,也就是没有办法获得解脱的。这些人他们就是在世俗以及在胜义这两谛之上的安立方式失坏了,就是无法安立了。而因为无法安立、失坏了这二谛的缘故,所以没有办法获得解脱。龙树菩萨所说的这些话,在讲述自续派的教典当中有提到。
中观自续派,虽未许真实,世俗自性成,设若名言无,不能成因作。如是见未弃,三乘是何者,能生圣道也。就中观自续派,虽然他们不承许有所谓的谛实有。但是他们觉得说,如果所谓的自相有这个东西,是连名言上也不存在的话,因为没有所谓的自相有,就没有办法安立能作、所作以及一切的因果。所以说在他们还未把这种见解舍弃之前、丢弃之前,「三乘」就是声闻、独觉、大乘,这三乘的任何一乘当中的圣者之道,在他们心中都是很难生起的。
诸有大士夫,除此若未达,无知无学之,观修诸所作,皆无明暗意,更暗之墙角。暗色具依后,无违我执之,无作意无思,无观无见称。而就这些大士夫们,比如像唯识派、自续派的这些大士夫们来说,他们所能够到达的地步也只不过是如此而已,其实他们什么都不清楚、什么都不懂,而且又不好好的进一步的去学习,而就在这之上去进行修行。所以大部分的人他们这种修行的方法,他们的心识就等于是一种无明、黑暗的心识里面修行一样。而这个就好象是在一个黑暗中,你又依着一个黑暗的墙角,就好象说本来就是暗的你还去依着一个暗的东西,那是更没有办法产生什么作为了。也因为他们所修的,都是与我的所执不产生相违的缘故,所以他们除了无作意之外,就不知道该想些什么?该修些什么?该看些什么?他们就这么说的缘故,所以这些与我的所执都不会有所相违的。
明知心性相,属因无有故,置于唯明知,无乱胜观许。若仅脱无能,一切智笑处。所谓的明、所谓的知,「明知」算是心的一个定义、一个性相,因为他们不清楚这一点的缘故,所以他们只是在明知上面,以一种无散乱的方式,安住在这个上面去修行。而他们认为把心安住在这个明知上面的修行,就是一种最高境界的修行,他们认为依着这个能够得到解脱、以及一切智。但是就实际上来讲,这个是连解脱都得不到的,更何况是一切智?说能够得到一切智,根本是很好笑的一件事情。
毫无有作意,仅观唯明知,乃缘心观故,我与心同住,此岂缘我观,观我之果报,不仅无解脱,反增长我性,除此无有余。而对于一切法都不作意,只是把你的心缘在一种明知之上的这种修行方法,那它所修的根本就是在修心本身而已。也因为这个缘故,我(我执)跟心这两者,本来就一直处在一起、都没有分开的,所以说这种修习方法就等于是在修我。而因为修习我的缘故,那会产生什么样的结果呢?得不到解脱就不用说了,在这之上更加增胜我的力量,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比这更不应该的事情?
同称中观者,莫胜于应成,此见亦圣者,唯后得之见,佛地此亦弃。而就称为中观宗的这一类人来说,这里面最殊胜的就属应成派了,除了应成派之外没有比他更加殊胜的中观师了。但是就他们的见解来讲,他们的见解也仅止于在圣者的后得智的见解而已。而就佛地来说,连这个也是必须要舍弃的。
为何如是说?名言唯名有,应成派安立。佛地亦名义,相皆无存在。根本后得有,相续母等说。为什么这么说,它的原因为何呢?因为应成派他们所许的是所谓的因缘有、假有,也就是唯名言而安立,他们认为一切法都并非是实有的。而就佛地来讲,到了佛地之后(就是成佛之后),是要断除一切分别,对于相的执着都是必须要断除,在佛地都是不存在的,是因为这个缘故。而另外一个部分,就根本定以及后得智,这两者存在的这一点,在《相续母》,就是《宝性论》里面有这么的提到。
《智慧答复》五
智慧答复道:若唯信无我,亦能寂诸罪;于无我起疑,亦动轮回本。下面这一段话是根据寂天菩萨所说的引生出来的。智慧就回答说:对我(智慧)来讲,如果对证悟空性的智慧能够生信的话,尽管只是信心而已,也是能够因为信心而息除一切罪障的。而对这个智慧来说,如果你对它生起疑心,对它产生怀疑的话,这就是让你堕入轮回的一个根本。因为你对空性的见解怀疑的缘故,所以你必将堕入轮回。
若修定驱汝,我观故解脱。汝乃堕有仇,汝根未斩断。再有则无终。所以说如果真的要修行的话,把你(我执)赶走的这一点,是不用说的、是不用怀疑的,因为在我(智慧)之上修行,在自性空上面、在空性的义理上面修行,才能够真正获得解脱的。而你(我执)只不过是让具有生命、具有身躯的这些有情,堕入轮回的一个最可恶的敌人而已。所以说如果不能把你从根本当中断除、完全根除你的话,那是没有办法从轮回当中跳脱出来的。
《实执答复》五
实执答复道:若要驱我走,未修对治力,以是故难逐。治执若无违,三宝主导下,众生皆成仇,戴铠持兵器,砍杀作仇敌。实执就这么的回答:说真的要把我赶走的话,就这一点来说,如果你们不去修习任何的对治,「叫我走、叫我离开」,只是嘴巴这样说一说而已的话,能够真的让我走是很困难的。在这个对治之上,如果与我的所执境不产生相违的话,那就算是三宝作为主导、三宝作为领导者,然后发起一切有情都将我看成是敌人、都认定我是敌人,大家都穿著铠甲、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对我进行打杀等等,想要伤害我、杀我,就像杀敌一样。
咒与神通力,若多则亦能,增长我方故,智慧汝何去?若无近我方,称驱乃哀嚎,我下摄受之,众生勿须说。汝方合并之,解脱已得喽!同样的,他们不管有再多的力量、神变,还有种种的能力,这些再怎么多,对我其实只是更加增胜我方(我执)的力量而已。这时候智慧你到底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所以说像你们这些人,连到我周边都到不了的话,说「要把我赶走」的这些话语,其实也就等于是一种哀嚎而已,不可能真的发生效用的。而对于臣服于我座下的那些有情来说,他们就更不用谈了。而对于想要趣入于你(智慧)的这一方,就是想要获得解脱的这些人来讲,因为他们不懂得方法的缘故,所以他们也是得不到解脱的。
性咒大瑜伽,多口说此世,依识已拋弃。我之唯声闻,弃作作余多,尤是学律贤,多于我与慧,其中挑选我。对于三种人,一个就是在性相上面去作辩证之人,还有这些咒师,还有在山间、在静处修行的修行人来讲,他们大部分在嘴巴上都会说:我心里面已经舍弃了这一生了,这一生的一切我都已经放下了,他们嘴巴上会这么讲,其实在心里面都还是听我的,作也都还是作我这一方的事情。而他们的所作所为,甚至比那些世俗之人还有来得更多(这里指的是这些修行人)。而特别是那些作很多听闻、思惟的智者,或者是持戒律的大德,或者是贤者这三种人,智者、大德、贤者这三种人,就他们内心来说的话,大部分在我和智慧这两者之间选择的时候,他们肯定也是选择我的。
因为汝自身,非食非穿戴,见境汝未有,无处后何去。为什么会这样子呢?这原因是什么呢?就你(智慧)来讲,你在智慧上修行没有得吃、也没有得穿。而就智慧你来说,他们连看你都看不到,连遇见你都遇不到,那又怎么能够保证他们的吃、穿呢?而就对于后世来讲,他们对于你这样作修行之后,后世会去哪里?这个也不确定。
我乃迫切需;好坏茶酒食,重轻视奉行,善恶供养等,当下我知后,善恶我答复,我作诸欢喜,我入八法网,此时汝何去?而就我来说,我立刻就能够成办他们一切的所需,就是他们想要亲近的,我都能够立刻成办。例如说像:茶、酒、食物的好坏等等,或者说供养、礼物的这些大小等等,供物的好坏等等,这一切的好坏、大小的事物上面,我马上可以分别出哪个是好的?哪个是坏的?我会帮这些人马上取过来受用。所以说一切的安乐、一切的快乐,都是我造成的,是我帮他们达到这些快乐的。而对于这些修行人,对这些辩证师来讲,他们都只是被世间八法所拴住而已,这时候你(智慧)又去哪儿了呢?
上下中三共,我需急会见,汝乃延迟矣!就对于士夫来讲,不管是上等的、中等的、或者是下等的这三种士夫、这一切的士夫,他们有什么需要,我马上就会上前去成办他们的所需。而就你(智慧)来说,你根本都做不到这些,你只不过是在远处说话的人而已,你只会说、你根本什么都作不到。
智慧汝谛听!于汝起疑惑,虽可撼轮回,然于汝无信,故为食卖法,弃法游村里,舍戒取新娘,断律满自求,离山与犬戏;未断欲断惭,未断有断脱,断定非八法,未断我断空。所以说智慧你听好了!对于你产生怀疑的话,虽然会令人堕入黑暗的「有」,也就是轮回当中,但是你却要知道「大家都不相信你的」。原因为何呢?原因可以从一般的行为上面看出来,例如说有些人为了食物的缘故就去卖法;有些人不去辩论场,而去村里当中游玩;而有些人舍弃了戒律去取妻子;而有些人舍弃了戒律,去希求种种的欲乐,并且受用这些欲乐;而有些人就是舍弃山间的生活,而与狗相嬉戏。就这些人来说,对于应该断的欲望,他们不加以断除,反而将惭愧的「惭」断除了;而应该断的是轮回,可是他们不断,断的却是解脱;真正应该断的是八法,但是他们断的却是定(我们所修的定)。同样的,真正应该断的是我(也就是执着我是为自性有的我执),应该断的是这个,但是他们所断的却是空性。
因布卖灌顶,蒜食卖开许,超渡卖二世,彼等虽繁多,此皆我事业,此时汝何去?莫苦喊驱逐!就像他们做些什么呢?就只是为了一块小小的布,就会把灌顶之法给卖出去;为了一小杯的酸奶,就会把随许之法给卖出去;为了一些死时、生时的超渡仪轨,就把生、死这两者都卖出去了。而就这一切的行为来说,你现在所看到的的确是非常多的,而这一切都是我的事业、都是我造成的,这个时候你(智慧)到底上哪里去了?所以说你真的要把我赶走的话,是不可能的,这种哀号的话语就别再说了!
智慧复谛听!若未诚思死,尽取法者称,仅属为今世。同样的,智慧你也再继续听好了!如果说一个人他不能够至心的去想、去思念死无常的道理的话,那「修行人」的名称,也只不过是在他身上安立上去的而已,为什么呢?因为在他心里面除了这一世(今世)以外,还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呢?
轮回共与别,思患故诚心,求脱心未生,声闻脱何得?而就进一步来说,如果不能够好好的去思惟轮回的总、别的一切过患,这过患你不能够至心的去加以思惟的话,也就自然无法打从内心的生起一种想要希求解脱的心。因为这种心没有生起的缘故,所以声闻阿罗汉的解脱果位,又怎么能获得呢?
诸情如独子,诚爱并不生,净乐未承担,何列入大乘?进一步的,如果没有办法对一切有情生起一种如唯一爱子的慈爱之心,这种心你没有办法从内心深处生起的话,当你面对众生时,想要帮他们离苦的这种担子,自然就不会想要担起了。而因为不想要把这个担子担起来的缘故,那又怎么可能处于大乘者之列呢?等于就不属于大乘者了。
由奢摩他力,与我所执违,为观汝智慧,寻故胜妙观,引轻安未得,合成修妙观?故莫称逐我。而透过(止)奢摩他的力量,在这个力量之上去修习与我执的所执境相违的智慧,透过这个观察而安住之后,在这个之上去引发轻安的殊胜乐。如果这种轻安你没有办法获得的话,那又怎么能够称之为说,你正在修习毗钵舍那呢?所谓的毗钵舍那就是说,在奢摩他的这个状态之上,再进一步的去作观察,在这个观察中引生出一种安乐、轻安之乐,这个就称之为毗钵舍那的内涵。所以说因为连这样子修习毗钵舍那你都作不到了,那你还是不要一直说想要把我赶走了,这种想要把我赶走的话语,你还是少说一些比较好。
称驱者虽多,习与心久伴,现亦与心伴,昔时汝何住?我处汝未抵,今称驱汝喽。很多人他们都一直说要把我赶走,这个话他们常常在说。但是就实际情况来说,我跟这些人的心,从以前就一直与他们相伴,而未来我也继续将与他们的心持续的相伴着。在这之前智慧你到底都待在哪里?我怎么都没有看到你来到我这个地方呢?我怎么都没有看到你呢?而就你来说,未来你应该还会再继续如此的推延,就这些人来讲他们可能会说:还要再修法、还要再做些什么?不过这只是往未来的时间托延吧!实际上也做不了什么的。
昔得圣等同,悟杜娃拉花,良机仅一二。就一些比较好的情况来讲,以前是有一些人获得了圣者的果位,但是这个就如同优昙波罗花一样,是非常稀少、非常难得的,幸运的话也只能遇到一两个,就这么一两次而已。
我名称无明,灭无明称佛,此故汝与我,同心我旧识,我眷属烦恼,八万四千有,对治同数说。就我这个的名字来讲,就称之为无明。若是能够灭尽无明的话,就称之为佛。也因为这个缘故,所以你和我二者就与心相伴的这一点来说,是我比较早的,这点是可以确定的。同样的,在我周围的一切烦恼,总共有八万四千各式各样不同种类的烦恼。当然对此佛陀也有说出了八万四千法蕴,为了要破除这些烦恼,为我们说出了八万四千种不同的对治法门。
虽诸皆论此,然无之数相,莫说解对治。虽然佛他说了,但是对其他人来说,这也只不过是挂在嘴上的一种言论而已,他们是说有八万四千法蕴没错!但是就在八万四千法蕴来讲,要他们去算这个数目,他们根本就算不出来,他们不知道指的是哪些?就体性来讲根本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当然要指出这些对治,要为其他有情介绍、认出这些对治,这些人根本无法认识,更是做不到的。
虽习诸能治,仅我欲烦恼,亦未能灭故,余者皆笑处。而就这些人来说,就算把一切的对治都聚合起来、都集聚起来,比如说烦恼有很多种如贪瞋痴,以贪为例的这种烦恼来说,就算把所有的对治都集聚起来,连贪这个烦恼也都没有办法战胜。那就其他烦恼来讲,想要战胜它们,那不是很好笑吗?
《智慧答复》六
智慧答复道:汝善言巧语,弒父子说理,亦同长舌妇,汝说皆不实。智慧就做了如下的回答:你(我执),我执你说的倒是挺好听的,不过就如同世间所提到的比喻来说,一个儿子他杀了父亲,还是会有他可以说的道理,等于说你要强词夺理的话,那我也没有办法的意思。而同样的,像有舌头的那些人,他们总是会说一些没有意义的话一样,而你也就是如此。你所说的这一切都是虚假的、都是毫无意义的。
见无谬世俗,愚者若话多,矛盾义更多。如果能够真正清净的看到真实的这一点的话,会发现一切法的所现,它所表现出来的相状,跟它存在的方式是不同的,这个都是一种世俗的显现,可以发现一切法皆是如此。所以说对于一个愚痴的人来讲,他虽然说了很多,但是他说了多少也只会产生出多少的相违之语、矛盾之语而已,只会产生这些话,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的话可说了。
道箭等杂意,瞎话无庸述,无一有义语,如汝亦无义。然汝所说等,多解成所断。而就一个普通的、待在路上无所事事的人,或者是一个仆人,或者是一个小儿(小孩子),这些不懂事理的这些人来说,你就好象这些人一样,都是瞎说,说的都是一些没有意义的言说,你总是不累,一直瞎说一些没有意义的废话,对于你来说真正有意义的话却一句也说不出口。所以就真正的义理来讲,对于你来说是不存在的,你是完全不正确的。但是对于你来说,你之前所说的那些话,其实大部份我们都可以把它听成是我们应该断除的一些所断,这倒是不错的。
若称理可许,于汝如是违:烦恼妄念多,正意无妄念,河水多喧扰,何能扰大海?佛说真实义,绝无虚言语。因此,如果你愿意承许那些正理的话,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你有哪些相违之处?我可以指出来给你看:首先就烦恼来讲,它有许多的妄念和分别,而在一个清净的义理当中,这些分别则是不存在的。就好象是一条小河,或者是像小水堂,或者是村庄往下流的这些水,因为小所以总是喧扰、总是吵杂,但是这种喧扰、吵杂的声音,在大海里面是绝对不可能发出来的。佛所说的都是真实的、谛实的话语,对于那些虚假的言说,佛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无论多假义,皆乃无实义,实义亦无实。汝乃从无始,称与心同住,问心属常否?若常则违生;无生违现识。所谓的虚幻的、虚假之法是很多,没有错!但是这些法绝对不会成为谛实的。而在空性谛实的义理当中,它本身也并不是谛实的。你说你从无始轮回以来,就和心同处在一起(你是这么说的),照这样来讲的话,那你所谓的心是常法?还是无常法呢?如果说是「常法」的话,那说这个心它会产生、会发生,这种说法就是相违的;如果说这个心是不生的话、是不会产生的话,那又与我们的现前识所能感受到的境会产生相违(这个也是错乱的)。
若是心无常,有否前后时?若许有前时,心之前剎那,真实所见理,未与心同俱,无成余自性,常坚恒久故,与许无明违。如果说是「无常法」的话,那在无常法之上,所谓的心它是否有前剎那跟后剎那的差别呢?如果说有前后差别的话,如果你说有所谓的前剎那的话,那心识的这个前剎那,它现为谛实有的这个显现方式为何呢?它所表现出来的方式,就是「它与心同住在一起」的这一点,是不会有任何改变的,而它的自性也不会有所改变。它总是处在一种常的、坚固的、永远不会坏灭的状态当中。也因为它所显现出来的样子必须是如此,所以说与你这种无明的承许,就会产生相违了。
后剎那不变,现无故有违。真实则不变,有变违真实。前面讲说它不会有所改变,它的自性也不会有改变的缘故,所以说它就不会趣往后剎那,就不会有那种往后剎那改变的这种状态发生。同样的,也就不会有所谓的现在存在的这一点,所以这个都是与你说的会产生相违的。一般而言如果说是谛实有的话,那就不会有所改变了,而如果说会改变的话,那在这之上又说是谛实有的话,这个就是一种相违的话语了。
若许有后时,后乃未将成,将成乃正生。后谓于初者,依而取后者,待与生瞬置。如果说所承许有所谓的后剎那,不承许前剎那的话,那就后剎那来讲,它指的是一种未来式,也就是将要产生的这种未来式。而所谓「将要产生」它所指的就是「生」,就是产生的意思。而就后者(后面的这一点)来说,它也必须对于初者(对于首先、第一者),观待于这一者,才能够在它之上安立出「后者」这个名字。所以所谓的「观待」,所谓的「产生」,这一切它都只是一种暂时的安立而已。
真实无相待,及无变无生,与无依赖他,常坚恒定许,未知成正违?这些观待、或者是产生的这种暂时的安立,和所谓的谛实有的、不用加以观待、不会有任何的改变、以及无生、以及不需要依靠他人、以及恒常坚固不坏的这种承许,这个是直接相违的。就是前面那种说法,与现在所说的这个是直接产生相违的,这一点你到底知不知道?
同俱与现式,亦有前后时,其理同上因。这里就是不承许是前剎那、也不承许有后剎那的,是承许心是处在于现在的剎那,处于一种现在式当中。就仅为安住于现在式的话,其实就「现在」这一点来讲,如果真的要细分的话,也是可以分前剎那跟后剎那的。因为有前、后分别的缘故,所以刚刚前面所破斥你的这些道理,都是会产生相同的过失。
此之现并有,有前后同上,时终剎那及,现未尽至寻,若已尽现时,同俱处非有。而如果你还要再更细一点说的话,并不是只安住在现在,而是安住在「现在的现在」的话,就是你和心相处的这段时间,就时间来讲是安住于「现在的现在」的话,其实要再细分的话,现在的现在还是可以再分出所谓的前剎那跟后剎那的。所以跟前面所提到的过失,还是会在你身上发生的,这个过失还是会发生的。所以说不管怎样,如是你再继续的,越来越细的往下去找,乃至于找到最细微的剎那。这最细微的剎那就是之前讲到的,把一弹指的时间细分成六十五份,如此细微的剎那,这么细微的时间。乃至到无止(也就是到最后),一直到最后把所谓现在的这个东西,到它还没有完尽、到它还没有结束之间,你这样一直努力的去寻找,是找不到的。就是说现在一直切、一直切,切到后来是没有一个所谓的时间,现在的时间根本找不到。所以到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呢?因为你找不到所谓现在的这个时间,所以说能够与你相处在一起的这个心,这个境地(境界),你就找不到了。
若未缘一法,汝与谁同在?自性不成余,真实故何去?未见正违否?如果说你找不到、缘不到一个存在的法的话,缘不到一个你能够安住的境界的话,你又怎么说你能够跟谁相处在一起?你能够跟谁伴随在一起呢?所谓的自性有,它就是一种自性不会改变的。这种自性不会改变的自性有,如果它真的如你所说的是如此存在的话,那你又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呢?你又能够待在什么地方呢?这一点是绝对产生直接相违的,难道你没有发现吗?
汝所生三毒,初起瞋患时,瞋心若真实,所见若成真,不变成余故;若许瞋自身,生贪等相违。同样的,因为你所产生出来的三毒,例如首先以瞋来讲,当生起瞋的时候,如果这个瞋它是真实有、是谛实存在的话,那它所显现出来的现象是为何呢?它如果是如同谛实有的显现一般,而真的如此存在的话,那瞋的自性就不会有所变异、不会有所改变,所以它(心)就会一直处于一种瞋的状态。在这种状态之下,想要生起贪等等其他的烦恼,那就不可能了,会产生相违的。
贪心等生时,实性不变易,因常恒坚住,无变则常贪,成余理应违。同样的,对贪来说,当生起贪等等这些烦恼的时候,你说它也是谛实有的,它的自性是不会改变的,它是一种长时间的坚固的,不会变异的,这样一种方式而安住的话。那同样的,它也是处在一种完全不会改变、恒常的状态当中,它也是会一直处于贪欲的种类当中,而不会转变成其他的烦恼,不会生起其他的心。
何有痴患等?若称与痴心,同住前者之,过患此亦有。前面讲说瞋心是为如此,贪心也是为如此。同样的,讲到愚痴的这个部分,如果你说它是自性有的话,那前面所提到的那些过失,也是自然会发生的。如果说你所谓的我执、贪、瞋,或者现在讲的痴,一同安住在一起的话,那前面所说的那些过失,同样的都是会发生的。
心乃唯独一,若称非同俱,心属真实之,见理不成余;无依赖他性,不待常恒有,故心之眷属,五十一心所,成非有损害,成心眷属违。这里又指出另外一个看法,就是你的心就是不处于任何状态当中。我执就与心它本身安住在一起,就是没有与其他的任何东西安住在一起,周遭的就没有再分常与无常,只有与心的本身安住在一起。就这一点来说,因为你所说的心,它是谛实有的缘故,所以就它所显现的状态来说,它所表现出来的方式,就是它不会有所改变,而它也不需要依靠其他者,它是处在一种不需观待、恒常不变的、坚固的状态当中。因为这个缘故,所以说在心它的周遭会产生五十一心所的这种说法,那就没有办法成立了。因为心它是不会改变的缘故,所以说五十一心所自然就没有办法安立、自然就不存在了,这种过失会产生的。而同样的,这些心所也就不能成为心的眷属,为什么呢?因为心不会改变的,所以说会成为它眷属的这一点也是相违的。
八万四烦恼,根从心相违,善与恶无记,无或由心违。而就八万四千烦恼来讲,它们的根本都是由心所产生的,这种说法也就会变成相违的一种说法了。而同样的,所谓的善、不善以及无记等等,这一切都是由心所产生的,这个也是会变成相违了。
心若成自性,善罪因果等,无业无报应,无轮回涅槃,无八万四法,无所依三宝,三毒此生无。所以总的来讲,如果说所谓的心它是自性有的话,那所有的善业、恶业等等一切的业果,在这一切的业果之上就没有办法去集聚,对于果就不会有任何的感受了。同样的,也就没有办法去安立所谓的轮回、所谓的涅槃。同样的,也就没有所谓的八万四千法蕴,没有所谓的三宝皈依之处。同样的,因为这个缘故也就不会有所谓的三毒。而从三毒所产生出来的八万四千烦恼,它自然也就没有了。
总言若皆无,则患极违处!上述汝所许,我之众眷属,八万四千有,皆由我加持,所许皆相违。未见睁眼瞎。所以就总的来说,如果这一切都没有、都不存在的话,现在你就必须承许说「这一切都不存在了」,而这种说法是非常相违的,是一种非常矛盾的说法。这与你之前所说的,你之前承许什么呢?你之前说,你自己是烦恼八万四千法蕴的主宰,就是在你周围有着八万四千烦恼,而这一切都是你的加持所致使的,你是这么承许的。所以对照刚刚我所说的这一切,之前你所承许的这些就会变成很严重的过失、产生严重的相违,这一点难道你没看到吗?就这一点来说,我觉得你真的就像是一个睁眼的瞎子一样,眼睛明明就睁着,但是真实的道理却什么也没见到。
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对于真实有的这一点、对于谛实有的这一点来讲,你们心中要有一个认识就是说,如果这个法它是谛实有的话,就如同刚刚所说的,它的本性就是一种完全不会改变、也完全不需要观待他者、完全不需要依赖他者,说它是谛实有的本性的话,就会产生出这样的一种状态。你们应该时常的加以观察,也希望这种说法,你们能够将它放在心中,能够好好的在心里面去善加抉择,「诸法其实是为自性空的」,这个才是在我们心中真的要去抉择、要去了解的。所以如同刚刚这文中所讲的,如果这一切法都是自性有的话,那在一种自性有的状态之上,就没有办法安立出所谓解脱、一切遍智等等这种果位,连最基本的业果也都没有办法安立出来,希望大家能了牢记这一点,放在心中。最后我们作回向、发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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