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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观音感应故事及其宗教意涵

       

发布时间:2009年04月12日
来源:不详   作者: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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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观音感应故事及其宗教意涵
  一、前言
  若问佛教东传中国的二千年历史中,何种神明信仰流传最广,恐非观世音菩萨莫属,「家家观世音,户户阿弥陀」的说法正说明此一信仰在民间之盛行情况。
  随着中国大陆移民的传入,台湾的观音信仰有增无减,日据时期宗教调查官员宫本延人的调查发现:全台主祀观音的寺庙虽然比妈祖庙少二十二座,居三○四座中的第四位,但在一般家庭里安置的观音像,以及与家庭成员的亲密性上,则有遥遥领先妈祖之感受[1]。至民国七十四年,仇德哉统计台湾地区主神寺庙显示,供奉观世音的共五九五座,数量仅次于王爷[2],可知观音信仰确实相当兴盛。
  观音信仰之盛行原因相当复杂,(于君方),以文本流传而论,尽管历代高僧翻译的观音经典超过八十余部[3],但有关观音的灵验故事、传说、宝卷、善书、戏曲、笔记小说等民间文学的推波助澜,在民间社会起了更大的作用,像北宋的妙善公主传说、明代的鱼篮观音以及《西游记》的三藏取经故事等,都是相当脍炙人口,这些是民间观音信仰的重要煤介,受欢迎的程度远超过正统佛教经典。
  在佛教僧侣、居士、士大夫的推动下,观音感应故事的编纂辑录自东晋以降便不绝如缕,至近代台湾仍然大量出现,不仅有许多感应录的专书,在佛教杂志、善书中也经常刊载这一类的事迹,许多观音道场的建寺也流传许多感应传奇的故事,为信众所津津乐道[4]。可惜相关研究成果有限,本文拟就这一类的感应故事之内容与宗教意涵作讨论,以期对观音信仰有更深刻之了解。
  二、感应故事的刊印与传布
  最早的观音灵验故事可以溯源到东晋时代,两晋南北朝时期是中国佛教迅速传播的时代,许多讲述神力应验、因果报应的书也大为风行,诸如颜之推的《冤魂志》、刘义庆的《宣验记》、王琰的《冥祥记》、侯白的《旌异记》等,鲁迅称之为「释氏辅教之书」[5]。在这样讲述神力应验故事的时代氛围中,观世音的灵验故事自然应孕而生。观世音菩萨的名号首先出现于中土,是出现于后汉支曜所译的《成具光明定意经》,但真正造成观音信仰得以快速传布的,则归功于西晋竺法护所译的《正法华经》中<观世音菩萨普门品>,书中尽述观世音普度众生
  ,帮助世人脱离诸多苦难灾祸,实现现世生活中种种祈求与愿望等。嗣后鸠罗摩什译出《妙法莲华经》不久,其中的《观世音菩萨普门品》便单独刊行,被称为《观世音经》或《观音经》,与此同时,各种宣扬观世音灵验的故事集也应运而生。就目前所知,最早将观世音应验故事编纂成书者乃东晋谢敷《光世音应验记》
  ,后来张演又作《续光世音应验记》;到了萧齐时代,张演的堂外孙陆杲又根据当时的书籍、传闻,辑录六十九则观世音应验故事,系于两书之后,是为《系观世音应验记》,这三种书总称为《观世音应验记三种》[6]。
  民国以来,这一类汇集观音感应故事及相关事迹之专书,为数亦甚可观,兹举二例流通较广者:其一是《观世音菩萨本迹感应颂》,作者是彭泽许止净居士,此书缘起于民国十一年,许氏朝礼普陀山时,受印光法师之嘱,仿《楞严经》中<圆通章>的章法而作。至民国十三年写成,经印光法师鉴定,再加上许氏自作的<南五台山观音菩萨示迹之记>一篇而刊行之。该书以四六联的骈骊体形式书写,共分四卷,分颂各佛经中观音菩萨过往累劫的本生事迹,与其随机感应的灵验故事,其间并以佛经作印证阐释。该书后来由蔡念生居士将之编入《中华大藏经续藏》中。
  其二是由江苏无锡万叔豪居士编集的《观世音菩萨灵异记》(简称《观音灵异记》),书前有班禅额尔德尼以汉、梵、藏文之「拔苦与乐」题字,以及名家所绘的观世音菩萨画像多幅。全书共分二卷十一章,上卷为<略传圣迹>(总叙因缘、行化概要、考正形相、读诵箴言)、<汇纪灵经>(心经、观音经、圆通章、大悲咒、高王观音经、白衣大士咒、观音十句经、如意宝轮王陀罗尼)、<发愿仪文>;下卷为集录观世音的诸多灵验事迹,分别为<拔除病苦>、<脱离厄难>、<求得福慧>、<慈悲救度>、<劝善惩恶>、<神力摄化>、<示现垂护>、<附录灵应>等。该书在大陆已印成十版十七余万部,流传颇广,民国三十五由林旭丹居士自福建携来台湾。民国五十六年,林氏与华严莲社社友胡传宗结识,二人为使众生明因果、知报应,决定大量刊行广传,胡氏并征得其皈依师南亭法师之首肯支持,并于封面题字,其间张正挥居士亦全力支助,使得该书顺利出版,第一版共计印行一千七百余部[7]。
  战后以来,台湾的观音感应故事的刊印除了经常出现于佛教刊物外,也有将这一类感应故事加以集结汇编的单行本。以前者言,台湾自民国四十年代以降,佛教藉由期刊的发行以扩展其影响力(阚正宗), 形成佛教刊物出版的黄金时期,这些刊物除了阐扬佛教义理、记录台湾佛教活动外,也不定期地刊载观音的灵感故事,随手拈来便有《觉生月刊》、《菩提树月刊》、《觉世旬刊》、《正伦月刊》、《观世音月刊》、《慈云月刊》、《人生杂志》……等。《观世音月刊》更于民国六十七年一月征求观音灵感故事,得到极大的回响,许多读者信众踊跃来稿,为个人亲历或亲见的感应故事作第一手的见证。
  台湾的观音感应录刊行可分为两类,一类是旧刊重印,即选择过去重要的感应录重新加以刊印发行,目前较常见的便是前述许止净编的《观世音菩萨本迹感应颂》、万叔豪居士编辑的《观世音菩萨灵异记》、李圆净编辑的《新编观音灵感录》(原民国十八年印行)等。另一类是由台湾佛教缁素自行编撰集录者,著名者有煮云法师的《南海普陀山传奇异闻录》(台中净愿寺印经会,民国八十三年,原出版于民国四十二年)、毛惕园编辑的《观世音灵感录续编》(台湾印经处,民国六十五年)、慈航法师著作的《怎样知道有观世音菩萨》(高雄慧光文库印经处,民国八十一年)、林慈超的《观世音菩萨灵感记》(台北普门文库,民国六十八年)、智成居士编辑的《观世音菩萨灵感录》(台北菩提长青杂志社,民国七十六年,原书名为「观世音菩萨灵应事迹实录」)等(参见本文后「附录」所示)。
  这些观音感应录的发行量少则数千本,多则十余万本不等,著名的感应录甚至一再印行,历经数十年而不衰,煮云法师的《南海普陀山传奇异闻录》是其中最哙炙人口者。该书成书的因缘是在民国四十年时,煮云法师赴苗栗参拜佛教圣地狮头山,在狮岩洞元光寺曾为该寺住众谈过普陀山传奇的故事,当时由慧峰法师笔记,拟在《觉生》杂志上发表,但后来慧峰法师遗失文稿因而作罢。民国四十二年,著名的佛教杂志《菩提树》主编朱斐为征求中国四大佛教名山的风景片与胜迹纪文,便致函给煮云法师,希望他撰文介绍普陀山道场与观音显圣的事迹[8]。煮云法师应允[9],以「普陀山传奇异闻录」为题,自第三期开始刊出并加以连载。台湾佛教或民间寺庙对观世音菩萨的信仰相当盛行,对观音菩萨的道场普陀山也视为圣地而孺慕有加,但在两岸对立的戒严时期,信徒朝圣无门,只能心向往之。而煮云法师的连载长文一出,提供了信徒一探圣境的窗口,满足对观音传奇事迹的想象,兼之内容生动有趣,文笔浅白流畅,因此刊出后获得读者极大的好评,最后集结成册,并大量刊行,历经半个世纪,本书仍然一再刊印,在佛教界流通极广。
  旧刊新编的观音感应录中,最著名者是李圆净[10]编辑的《新编观音灵感录》,不仅有佛教缁素多次刊印,还有白话文的译本。刘白泉(法名慧时居士)获得友人赠阅的《新编观音灵感录》,有如获至宝的感觉,但有感于原书多系文言,字语深奥,非一般人所能阅读,便发心将该书译成白话。刘白泉将这些译文陆续刊登于圣印法师所主持的《慈明杂志》上,以期达到妇孺皆可读的功效。这些译文后来于民国五十九年,由成一法师、徐槐生居士所主持的每月印经会刊行流通[11]。
  此外,演培法师也曾以该书为本为信徒开示讲演,后来由菩提长青出版社以《观音菩萨灵感录》为书名,加以集结刊行。
  观音感应事迹能够一再的集结刊行,佛教法师的宣扬起了推波助澜的重要作用。早在民国二十六年秋,民国四大僧之一的印光法师,便在苏州报国寺撰写一篇<普劝全球同胞同念观音圣号启>:
  观世音菩萨,于无量劫前,久已成佛,号正法明。但以悲心无尽,慈誓
  莫穷,故复于十方世界,现菩萨及人天凡圣等身,以施无畏,而垂济度。普
  门品所谓:「应以何身得度者,即现何身而为说法。」不但现有情身,即山河船筏,桥梁道路,药草树木,楼台殿阁,亦随机现,总以离苦得乐,转危
  为安为事。凡遇刀兵水火,恶病恶兽,怨家对头,恶鬼毒蛇,种种危险者,
  果能至诚称念南无观世音菩萨,即可蒙菩萨加被,转危为安。现在杀劫弥漫
  ,全球皆无安乐之处,亦无安乐之人。愿中外同胞,同念观音圣号,同以观
  音救苦救难之心为心,同以观音利人利物之事为事,则人我念空,斗争事息
  ,自可同享太平,共乐天常。纵定业难转,丧身失命,亦可仗菩萨力,往生西方,则是因宿业而殒身命,蒙佛力而出苦海也。凡我中外同胞,祈共鉴此愚诚[12]!
  时值全面对日抗战之初,各地狼烟遍起,百姓流离失所,面对此非常之刀兵大劫,同念观音圣号以感应菩萨以化难解危,对饱受颠沛流离之苦的人民是有相当的吸引力的。
  一九五○年代以后的台湾,虽然不再有大陆的残酷战争,但冷战结构与国共对立下,战争的阴影一直挥之不去,加上伴随着人生老病死的必然困顿,观音感应故事依然盛行。著名的法师如慈航、煮云、演培、南亭、道安、星云等为其中的代表人物,他们或亲自执笔、或口述阐扬、或助印推广,因其身份是出家僧侣,对于佛教的弘扬为其本业,自不待言。至于居士则稍有所别,本身即是虔诚的信徒,一本推动佛教信仰的初衷自然有之,如华严莲社莲友胡传宗重刊万叔豪所编的《观音灵异记》,其因便是有感于世道人心不堪,「欲使众生明因果,知报应,是书实应多量刊行广传,普令见闻,同登觉岸」[13]。但更有亲身感应而加以倡印者,例如林慈超居士,原是家庭主妇,因虔诚信佛,热衷于佛教弘法事业,不仅感化丈夫子女信佛,也随时劝人皈依三宝,尤其她为人念诵观音菩萨名号,得到许多不可思议的感应,她便将这些亲身经历的事迹写下,被佛光山编为「普门文库」的丛书出版,赠阅十方信众[14]。又如皈依于南亭法师门下的杨陈秀贞居士倡印李圆净编辑的《新编观音灵感录》(以《观音灵感录》为书名),缘起于她在民国五十年参加圆山临济寺念佛法会时,因路滑跌倒,左腿骨折,送往龙山医院治疗,一度体力衰弱,遍身发烧,兼之饥饿,好不容易等到一旁照料的儿子醒来煮食,她在闭目静待时,忽见对面床上有一人趺坐,身穿黄色披风,状似观世音,等到儿子作好食物回来,其人渐隐没,她相信是观世音菩萨闻声显应,前来安慰其病苦,接骨手术也因而顺利进行,遂发心翻印该书[15]。
  台湾佛教的出家僧侣与在家居士,固然对观音感应录的推动各有贡献,但更多的时候是携手合作,相互支持的。毛惕园编着的《观音灵感录续编》,受到台北松山寺住持道安法师的支持,不仅在其书封面题字、作序,并由他所主持的台湾印经处加以出版发行,更邀中外信众踊跃捐助印赠[16]。华严莲社莲友胡传宗翻印万叔豪的《观世音灵异记》,获得其皈依师南亭和尚的赞同,并予以鉴订,同时该书也得到同是莲社的张正挥全力支助[17]。刘白泉译着的《语体译观音灵感录》
  一开始是连载于《慈明杂志》上,受到读者的欢迎,其后由成一法师、徐槐生居士所主持的每月印经会刊行流通[18]。又哙炙人口、历久未衰的《南海普陀山传奇异闻录》,则如前述是由《菩提树》的主编朱斐向煮云法师邀稿连载,随后并集结出版,书前并有星云法师的长序,他除了呼应煮云的用心,对观世音灵感之道加以申述之外,更推崇该书是佛教大众化的出色作品[19]。类似的情形俯拾皆是,
  可知观音灵感事迹的弘扬,不分僧俗皆有高度的热诚,并共同推动的结果。而佛教杂志、印经处、出版社,都起了重要的媒介作用,值得重视。
  值得一提的是,这些为数众多的观音感应录,不论就助印者、出版者、赠阅处,有许多是与各地莲社或相关的净土道场有关。以笔者寓目所及便有台北华严莲社、台中净愿寺、高雄旗津佛教居士林、华严净宗学会等(参见本文后附录表格所示)。即使未特别标榜净土道场,参与制作、出版者也多少都有净土的信仰,如高雄凤山莲社的住持煮云法师便为一著名的净土法门修持者,民国六十一年倡导「佛七」,在台湾佛教界带动普遍的「佛七」克期修行,从老年到少年,大专学生到公务人员,甚至受刑人,参与者极众;七十四年更创办「净土专业学院」,使净土一宗在台湾及星马各地广泛弘扬[20]。前述撰写《观世音菩萨灵感记》的林慈超居士,便是在民国六十一年时,初次参加星云法师在佛光山所主持的「佛七法会」及「三时系念法会」时获得感应,因而信心倍增,勤诚念佛,也促成她撰述该书的缘起[21]。
  在净土信仰中,观世音菩萨本籍是属于西方极乐世界,但在世间行菩萨道,救渡众生于苦难中,更要紧的是观世音经阿弥陀佛授记,未来接替佛位者,在三圣佛造像中,观世音便立于阿弥陀佛之左位,其地位极为殊胜崇高,这在净土宗的重要经典《观无量寿佛经》中载有:
  观世音菩萨,执金刚台,与大势至菩萨,至行者前。阿弥陀佛,放大光
  明,照行者身。与诸菩萨,授手迎接。观世音、大势至、与无数菩萨,赞叹
  行者,励进其心。形者见已,欢喜踊跃。自见其身,乘金刚台,随从佛后,
  如弹指顷,往生彼国。生彼国已见佛色身,众相具足,见诸菩萨,色相具足
  ,光明宝林,演说妙法。闻已,即悟无生法忍。经须叟间,历事诸佛,遍十
  方界。于诸佛前,次第授记。还至本国,得无量百千陀罗尼门。是名上品上生者[22]。
  在中国民间有谓「家家观世音,户户弥陀佛」,将两者并称,是有着上述的教义上的根缘。而往生西方净土世界确为编印观音感应录的精神动力,民国时期弘扬净土的著名僧侣印光法师,在为李圆净编录的《新编观音感应录》序文中便明白阐述:「修持净业,以求出离此五浊世,速得上预于莲池海会,庶可永离众苦,但受诸乐矣。而观世音菩萨,于斯时世,特为兴无缘大慈,运同体大悲,于种种苦难,垂念护佑,称其洪名,而得逢凶化吉,遇难成祥者,何其胜数。」[23]净土信仰者原本便对此苦难混浊的现世怀有出离心,而观世音菩萨的愿力正是对此世众生闻声救苦,恰与其信仰相辅相济。这样的信仰动力在台湾持续不减,编着《观音感应录续编》的著名居士毛惕园便提及:当众生遭逢种种的灾祸时「请专念观音圣号,即蒙救护,转危为安,因菩萨悲愿甚切,代佛垂慈,救苦救难也。纵定业难转,丧身失命,亦可仗菩萨慈力接引,往生极乐,即了生死,永脱轮回,衣食自然,福寿无量」[24]。除了净土教义的因缘外,台湾佛教的净土信仰的盛行,也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原因,他们对弘法的工作也一向比其它的佛教宗派积极热衷。
  观音感应故事的主人翁有许多是历史名人或当时的社会名望之士,这对感应的传布起了很大的作用。这在传统的感应故事中便常出现,例如清代释弘赞所编录的《观音慈林集》中,故事的主人翁便有玄奘、宋仁宗、宋英宗、真德秀等人
  ,藉由名人的现身印证,当更能强化观音感应的可信度。台湾的观音感应故事亦不惶多让,煮云法师便载录了孙中山、蒋中正、太虚法师、中国佛教会理事长章嘉等近代名人在普陀山的传奇事迹。在他转载孙中山于民国五年,偕同胡汉民等人至普陀山,在佛顶山亲睹灵异,所记之<游普陀志奇>一文中有:
  已而旋赴慧济寺,纔一遥瞩,奇观现矣!则见寺前恍矗立一伟丽之牌楼
  ,仙葩组绵,宝幡舞风,而奇僧数十,窥厥状似乎来迎客者。殊讶其仪观之
  盛,备举之捷!转行益了然,见其中有一大圆轮,盘旋极速。莫识其成以何
  质,运以何力!方感想间,忽杳然无迹,则已过去处矣。既入慧济寺,亟询
  之同游者,均无所睹,遂诧以为奇不已。余脑藏中,素无神异思想,竟不知
  是何灵境……[25]
  孙中山这一篇文章的墨宝现珍藏于普陀山普济寺客堂,煮云对这一篇文章有按语称:「因看此文中 国父自述所见灵异,不信佛教者也肃然起敬,咸生信心;已信佛教者,更加坚定。此文 国父不啻现王者身而为文武大臣说法也。也许大士在 国父面前放光现像,其意亦在此乎?」[26]姑且不论煮云是否作圣义解,但政治名家的经历印证是足以强化观音感应的说服力的。其它感应故事的主人翁著名者有国大代表李子宽、国大代表周宏基、女作家谢冰莹等。
  蒋中正(煮云 92 毛55 )国大代表周宏基(长青 210) 孙清扬 李子宽(长青199)
  观音感应故事当然不会只发生在名人身上,这也有违观世音普度众生的基本愿力,因此芸芸众生的感应故事反而才是更重要的,,许多观音感应的见证作者只是寻常百姓,一位因念诵观音菩萨名号而治愈脊髓骨脓的刘海泉,在叙述个人感应经历前便说:
  你说这是一件奇迹么?不错,这是我最近亲身体验的事情,我不会渲
  染它,只是想忠实的叙述一遍。首先我还要声明一句,我从未写过稿,所以
  这篇东西不会有你所认为满意的词句。可是朋友!请耐心一点看看它,至少
  会使你知道一件奇迹,而它的功德是不可思议的[27]。
  一个从未动笔写稿的人,也愿意为观音感应作见证,可以见得对其生命影响之大;甚至还有自己口述,他人录写的例子[28],可知主人翁虽然书写条件受限,也勇于现身说法,这可看出观音感应故事具有其强烈的庶民性格。
  的确,观音感应故事的主人翁不分性别、年龄、阶层、职业、宗教的,可以是帝王将相,也可以是引箪卖浆者流,正是这许许多多的见证,使得观音感应充满着浓厚的感染力,听闻或阅读别人的故事后,强化了信仰价值,也将自己的故事告诉别人,于是相关的故事便如滚雪球般越滚越多。民国五十八年,一位远洋船大副李富贵在纽约附近遭遇飓风,眼看即将有船难发生,船员人心惶惶,他便
  朗念观世音菩萨名号竟得以安然渡过。事后他想起以前看过高雄著名佛教居士方伦[29]所写的《今愿室文存》中,也载有方伦一人称念观音名号,使军舰屡逃劫运的例证,使他主张佛教徒应在工共场合及舟、车、机上,随时念观音名号,当可蒙受其利[30]。另举一例:有一刘东明因堂弟钓鱼时,不慎鱼钩钩入食指而痛声哭叫,他便开始念动「南无大慈大悲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佛号,约念十余句后,果将鱼钩取出。然而刘氏过去从来不念佛,也反对诵经,却发生灵验神迹,原来前一天适巧他读到一本《观世音菩萨的修行法及证悟过程、白衣大士神咒灵验记》
  ,所以当时才会灵机一动。事后他更回成功岭部队告诉同袍,信者极众,更写成文章投稿至台中佛教莲社主办的《正伦杂志》发表[31]。这种扩散效应当是观音感应故事得以不断生产、传布的重要力量。
  为强化其说服力也收有基督徒、信西学、、无神论者之言(长青211)
  三、感应故事类型与内容
  观音感应故事如此的传播久远,深入人心,自然不是一蹴而成的,背后是有着强大的观音信仰的宗教文化动力支持着。就佛教的教义上说,观世音在过去已成正法明如来,而现在之所以示菩萨相,乃是因为「不度尽众生,誓不成佛」的愿力所致。观世音菩萨在般若经、真言仪轨、悲华经、观音授记经,以及净土宗的经典、密宗的经典,都共同地崇奉观世音菩萨,但其中《大乘妙法莲华经》中<观世音菩萨普门品>是流传最广者,其开章名义便阐明观世音的大悲精神:「若有无量百千万亿众生,受诸苦恼。闻是观世音菩萨,一心称名,观世音菩萨,实时观其音声,皆得解脱。」[32]这一段文字,精要地说明观世音之名的由来,也是佛教徒对于观世音闻声救众生之苦的信仰根据。在<普门品>中详尽的罗列众生遭逢不同的苦难时,若能「念彼观音力」均得化凶成吉,诸如火灾、船难、堕谷、遭贼害、临刑终、恶兽侵、毒龙诸鬼、雷电雹雨……等一切天灾人祸。这样具足一切救难本领的菩萨,对于饱受各种天灾人祸、生命困顿的历代民众,自然形成一股强大的吸引力,而后世的观音感应故事的救苦内容也很明显的与<普门品>遥相对应。
  在台湾流通较广旧刊新印的观音感应录中,李圆净编着的《新编观音感应录》
  将观音感应的内容分成六篇:拔病苦、救厄难、与福慧、度生死、广劝惩、普示现,这些都是从传统的笔记小说、佛教典籍、善书、游记、文集等加以分类集结而成,但或许考虑到这些感应的例证到底是古人之事,未免少了点切近感,故在书末再加上「观音灵感近闻录」一章,即李氏搜罗当时代(民国时期)所发生的观音灵感故事,为表示这些感应故事皆有所据,在每个故事之后皆标明时间、记录人,或相关报章杂志出处。另一本广为刊印者:万叔豪所编的《观音灵异纪》以李圆净之书为本,将观音感应故事的类型扩充为七类,每大类再细分若干小类:第一章<拔除病苦>(保目、愈病)、第二章<脱离厄难>(水难、火灾、出狱、脱险)、第三章<求得福慧>(得子、得福、得慧、延年、再生)、第四章<慈悲救度>(孝感、超生、生天、往生、不退转)、第五章<劝善惩恶>(业报、瘅恶、嘉悔)、第六章<神力摄化>(摄化、神变、神通、驱邪、求晴、祈雨)、第七章<示现垂护>(放光、示现、慈护、遏乱、垂诫),另有第八章<附录灵异>,分别是「古昔之灵异」与「近代之灵异」两节。
  旧刊新印的观音感应录虽然受到台湾佛教信众的欢迎,但多少有时间上的距离感,战后所新编录的观音感应录,则增加了大量的本土事迹,内容也更为多样化起来。在毛惕园的《观音灵感录续编》中,他将感应内容分为<救刀兵劫>、<救灾祸难>、<救疾病苦>、<救产婴苦>、<善恶劝惩>、<示现接引>等大类,明显地承续李圆净、万叔豪的分类方式。不过内容更为细致化,例如第四章的<救疾病苦>依病症分为救心脏病与肝病、救脑溢血与高血压、救疟疾与高烧、救痧症与肠胃炎、救咳嗽与气喘、救邪魔怪病等二十节;第六章的<善恶劝惩>则分为孝增福寿、孝脱险难、戒杀延寿、持斋愈病、诚获名利、行善得子等二十二节,可以看出感应内容的多样性。其它的感应故事也可以看出其多样性与细致性,有搭机遇上机件失灵发出巨响,念观音圣号而平安者[33];有因老妇于重菜时遗失耳环,遍寻不着,祈求观音显灵而寻获者[34];有恶犬咬人,主人取大悲水搅和于饭中喂狗而驯服者[35];有因堂弟钓鱼时鱼钩钩入食指,念诵观音名号而顺利取出者[36];有因赴越南探亲遭逢越战困居西贡,诵念观音圣号而得感应,经历十四个月的周折终返台湾者[37]……。
  内容的细致化与丰富化意味着编录者必须因应时代的变迁,而与时俱进的增添新的感应内容,也可以增加读者信众的信心。近代台湾的观音感应故事另一个特色是本土性的内容大为增加。在毛氏所选录的故事中皆为民国以来所发生者,有关台湾的部分又占了大半,使读者多了几分亲近感。兹举一例为证:
  台中莲社雾峰布教所信徒阿缎之戚,住南门桥下破旧草屋三间,养鸭数
  百只,以维生活。因子入伍当兵,媳在家不守妇道,被法院判徒刑六月,在台中监狱执行,得闻莲社林法圆居士每星期日往讲佛法,普劝念佛,改恶向
  善,并赠送经像念珠等,即信受奉行。民国四十八年春刑满出狱,带西方三
  圣像回家,朝暮礼念。孝顺翁姑,敬夫爱子,并劝念佛,竟成贤妻良母,判
  若两人,因住溪边,不能发展,买小猪十八只,重地瓜为食料,候养大出卖
  ,另择地盖屋,作小生意。忽遇「八七水灾」,溪水高涨,急取梯,先送翁姑子女上屋顶避水,最后将猪十八只送上,见水势汹猛,即教全家合掌同念南无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念到溪水退后,人畜均安。而两岸被水流失百余户,多砖造大屋,死人甚多。似此桥下之破旧草屋,竟未被水冲去,安然无恙,此观世音菩萨拯救水灾之真确事实也。(念佛感应见闻记,阿缎述,林看治记)[38]
  这一例证是相当具有浓厚的本土色彩及庶民风格,尤其值得注意的是民国四十八年的八七水灾,是近代台湾灾难史重要的一页,也是许多台湾人民的集体记忆,在身心受到巨大创伤之际,观音感应救难的故事也在各处流传,更因此影响观音信仰的扩大,例如住于彰化田中大桥头南面河旁的佛教女众张慧月,在八七水灾时,她家附近的河堤被水冲崩,正在千钧一发之际,众人皆苍惶失措,她却不慌不忙地焚香,跪在观音菩萨像前虔诚祈求,持念圣号,附近的人见状也随之而念,不久水竟转向西面流去,她家东北边的田园被水冲刷低陷崩堕,其住家及附近住户却无损及。由于这次观音感应事迹,因而附近居民大多跟着学佛,参加田中莲社周三念观音,周六念弥陀的定期法会[39]。
  的确,这一类的感应故事不仅使台湾的读者有其亲切感,也很容易想起<普门品>中的:「或漂流巨海,龙鱼诸鬼难,念彼观音力,波浪不能没」的观音愿力,观音信仰得以进一步地深化民间。
  一九四九年国共内战后政权鼎革,国民政府播迁来台,为数百万以上的大陆军民也渡海而来,这些饱经颠沛流离的新移民在艰辛的战祸过程中,有许多也是与观音感应有关:有一江苏军人何焕文于民国三十八年随部队至普陀山朝山,有一天到传说凡虔诚恳祷便可看到圣异境界的梵音洞,当时大陆多半为中共所领,他一心想到台湾,正在默祷时,洞中忽然出现「台湾」两个字来,不久又出现一尊无量寿佛的圣像,足足有三分钟之久。不到三天,他果真随部队来台湾,后来到高雄凤山佛教莲社与煮云法师谈起,并嘱付代为文记之[40]。煮云另外记载民国三十八年秋,蒋中正下野于普陀山天福庵小住,有一天偕同蒋经国前往紫竹林参拜观音圣像,并抽出一支灵签写有:「直上高山去学仙,岂知一旦帝王宣,青天白日常明照,忠正声名四海传。」煮云认为第一句之意为示意国民政府将来台湾,养精蓄锐,后三句意指必能反攻大陆、光复河山[41]。蒋中正看后也大为高兴,认为观世音菩萨有先见之灵。此外也有在流亡过程中,蒙经观音感应而安全抵台者,一位具名慧裕者原系广东省广州人,自述民国三十八年中秋前共军南下,在流亡过程中迭经地方恶霸相侵、与共军枪战、霍乱染病、渡船遭飓风等千回百折的磨难中,皆赖虔拜观音、念大悲咒、称诵圣号等方式,得其感应而安然渡过诸险[42]。这些外省籍的台湾新移民历经大时代的战乱、生命颠沛流离的不堪,因观音感应而得以安顿流离之心,重新于台湾安身立命,他们的生命经验、流亡故事与观音感应合而为一,汇聚成近代台湾历史记忆的一部分。
  感应故事出现许多有关台湾者「本土性」(煮云 80 可与传统普陀山传说作对照 )、八七水灾观音骑龙(长青 179美国空军拍摄骑龙像 国府彻退来台光复大陆之思(煮云 198) 骑龙形象具体化(长青 203)
  观音形象:白衣 慈祥 似母(长青 206) 穿红袍戴白帽(长青210)于君方 白衣观音之盛行 骑龙
  四、寓教化于感应
  感应,是各个宗教中普遍存在的现象,在西方宗教学上有谓「神圣显恩」(hierophany)的宗教经验,是一种「与神圣共融交往」的经验。依利亚德将「神圣显恩」诠释为「神圣向我们显示出他自己」[43]。就佛教而言,「感应」可以解释为:「众生有善根感动之机,佛应之而来,称为感应。感,属于众生,应,属于佛。」[44]而「观音感应」意指众生以观音菩萨所教导的法门而与观音相应,这些法门包括与观世音相关之经典、咒语、名号、圣像等,只要众生虔诚持诵,便能与观音感应之。
  而在近代观音感应录中,作者更强化其宗教属性,慈航法师 圣印法师
  浏览过这许多的感应故事,我们看到观世音菩萨似乎无所不在,也无所不能地展现其愿力与法力,一一满足信徒之所求,而信众所祈愿的内容也多半与切身之利害相关,求救各种天灾人祸、求治各式各样的疾病、求子、求寻回失物、求遮雨、甚至求中爱国奖券……等。若是如此,便与一般求神问事的民间信仰无别了[45],为避免这种观念衍生,有心之士便不断地提醒着,例如星云法师在为林慈超的《观世音菩萨灵感记》序文中特别点出:「一般人信仰菩萨,大都是在急难时希望得到菩萨的救护,或祈求家庭子女或自身的平安吉祥,很少有人明白信仰观世音菩萨的意义,乃是进一步的由自身去奉行菩萨大悲救苦救难的精神…」[46]。
  的确,观音感应故事乍看之下,似乎反映着信徒所求者具有着浓厚的自利性特质,也容易形成「平时不烧香,临时念观音」即可的印象。但进一步来看则不然,感应故事中不时会附加佛教的观念在其中,最常见的是关于疾病的解释,如前例证因脊髓骨脓肿的刘海泉,在医生宣布必须进行带有危险性的开刀手术时,接获其伯父母的信,告知此病乃系「宿业」所致,并已经替他念了数十遍的普门品、大悲咒,并要他自行念佛,祈求观音庇佑消灾早愈。他听从其说,开始念诵观音圣号,次日找一本经书,跟着念白衣神咒、大悲咒、普门品,至第三天肿胀的脓竟完全消除,不必再开刀了[47]。佛教认为人的病有许多非单纯是生理上的,更是属于「业病」,也唯有消业才能治愈。有些感应故事更具体的说明到底是何种业带来的病,例如一位师谦居士,其女患病甚剧,全身溃烂,坐卧难安,医者难治,师谦无奈之余,在每日朝暮课诵后,与妻加念观音圣号及大悲咒,两个月后始顿减痛苦渐告痊愈。收录这则故事的毛惕园在按语中,引用《饿鬼报应经》中的:「尊者目连,佛弟子中神通第一,洞见六道报应,善恶不爽。时恒水边有一鬼问尊者言:我举身溃烂,苦不堪忍,何罪所致?尊者答言:汝为人时,喜啖诸肉,杀害众生,今受华报,果报在地狱」之论,认为师女全身溃烂,「乃宿世杀生之华报也。虔求观音默佑而愈,转重为轻也。」[48] (疾病与隐喻 瑶蒨)
  的确,不杀生是佛教徒戒律之首,犯戒所受的业报与罪罚也最重,在佛教诸多经论、故事中均再三论述,观音感应故事也加以呈现,主人公必须戒杀,进一步放生、茹素,观音的感应才能有效。例如一位住在台北市通河街的郑侠力,抗战时任职于警备工作,枪杀日军及汉奸甚多,其间不免有误杀者。来台后患肠胃病达二十年之久,先后住院开刀四次,常服中西药均无效,后来信佛茹素十余年
  ,一次在蒙胧中见观世音指示:「要忍耐业报,病方可愈。」民国五十二年病发更重,大量出血而晕倒,送医治疗暂稳后拟即出院回复工作,又见观世音降临床前,指示:「不可出院,任由医生治疗,业报方可报尽。」遂同意留院续治,当晚实施第五次手术,终于痊愈,迅复健康[49]。毛惕园在收录这则感应故事时,加上按语称:「一切业报,杀业最重,杀生尚应严戒,况杀人乎?虽奉命行杀,亦果报难逃,幸常茹素忏悔,蒙观音慈佑,转重为轻,仍须受五次手术之痛苦,方报尽病愈,转凶为吉。凡操生杀之权者,愿慎刑无枉,免受业报之苦。」[50]
  这种寓教化于感应的故事俯拾皆是,同时也可以从诸多以「观音感应录」为名的内容分类设计中看出,如万叔豪的《观音灵异记》中有「劝善惩恶」专章,包括「业报之灵异」、「瘅恶之灵异」、「嘉悔之灵异」;李圆净的《新编观音灵感录》中有「广劝惩」专篇;毛惕园的《观音灵感录续篇》中有「善恶劝惩」专章
  ,其分的细目有「孝增福寿」、「孝愈疾病」、「孝脱险难」、「不孝现报」、「戒杀延寿」、「戒杀愈病」、「戒杀脱难」、「放生延寿」、「放生愈病」、「放生脱难」、「持斋延寿」、「持斋愈病」、「持斋脱难」、「戒淫延寿」、「戒淫愈病」、「戒淫脱难」、「诚开智慧」、「诚获名利」、「行善得子」、「惩恶现报」、「现报转吉」、「后报转吉」等二十二节,比诸前辈所分类更为细致,也更具体而微地突显佛教所推崇的孝行、戒杀、持斋、戒淫等善行。我们可以得知编录者是很清楚地意识到观音感应故事所负有的教化意义,特别是编者唯恐读者不知故事背后的微言大义,还在许多感应录事迹之后加上自己的按语,干脆明白示之。万叔豪选录一则<破戒现报>的故事:
  宋张奉直,浮梁人,有一仆,好宰牛,屡梦入牛群中卧。张曰:汝造业
  已重,将堕畜生,非痛自忏悔不可,因教以诵观音经。未几,稍识字,能诵终卷,遂誓断前过,凡十年。一日,遇屠牛者,见而心喜,分半体鬻之,越
  夕梦如初。晏起,欲诵经,一句不能记,字亦不识矣,恶病旬余而死[51]。
  这则感应故事的主旨很明显,是有关于再度犯戒杀生而得报应,观音亦难救之,
  但编者还是加上的按语:「不识字而渐能诵经,嘉其自新也。能诵经而终不识字,
  恶而痛绝也。悔过者天所深喜,怙恶者天所甚怒,不特宰牛破戒,万万不可,即
  食牛破戒,亦万万不可。」[52]如此向读者叮咛再三,可谓老婆心切也。
  毛惕园藉感应故事以教化的用心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不仅在按语中大量
  引经据典,再三致意,更在<善恶劝惩>专章之前洋洋洒洒的长篇论述一番,其开宗明义便道出:「世道不古,人心浇漓,好贪嗔痴慢,纵杀盗淫妄,礼教不能劝化,刑罚不能制止,惟有弘扬佛教,阐明因果报应之事理,可以动其从善去恶之良心,人即不畏国法,未有不畏因果者,国法或可以权势机巧而脱,因果决不以富贵幽隐而遗也。」[53]毛氏深刻地掌握以因果报应事理教化世人的心理,并以感应事迹加以印证之,凡孝子孝妇、持戒念佛等善行者,有求必得感应;而犯杀淫等恶业者自遭天谴,即使祈求再三亦不可得,何以故?「非菩萨不慈悲,而不再予救护,因诸佛菩萨皆劝善而不护恶,因必有果,决难逃避也。」[54]这种因果律高于感应力的论述,正可以彰显编者藉感应故事行劝化的用心。
  观音感应的故事林林总总,包罗万象,无数的众生也一再见证观音救难解危之事,不过还是有人感应不到观世音的愿力来救渡者,自圆其说的诠释还是宗教性的。最普遍的说法是「业障深重」、「诚心不足」,煮云法师便说:「只要众生有感,菩萨无有不应,如不应者,皆是我们业障重,心不诚也」[55]。一位莫佩娴居士也针对读者对观音感应的可能质疑反驳道:「你们既然希望亲身体察到大士的圣迹,从此时起,你们可曾存着一颗『至诚』的『心』?……这个实例正可以说明大士的灵感对于一个身处绝境,而又诚心向善的人。只因他们一念善开,所以对他们特别灵验!真所谓千求千应,万呼万灵!假如对一个业障深重、执迷不悟的人,那效果或者会较小!」[56]我们可以由以下的一则感应例证说明。
  李孟泉居士[57]自述道:民国四十四年底调职至南部,在投居的寺庙中认识得了四肢残废(瘫痪症)的孟兰先生,因他在日据时期曾仗势欺民,甚至杀害无辜,李氏认为这是属于因果病,非药石能治,便劝他行佛法治疗。尔后每日搀扶他到佛殿中,朗诵观世音菩萨圣号,力求忏悔,每至汗流浃背、声泪俱下而后已,百日之后,其手足竟已复原,动作如常人。不过寺中老幼嫌其身形污秽,对李氏常有怨阻,并对孟兰加以责骂,便终止功课,不久便罹患精神病。李氏认为该君曾杀伤无辜,原凭借观音之力得救,但终止功课后,冤鬼便趁隙报仇,遂加剧成为精神病[58]。上述的故事蕴涵着两个宗教意义,其一、神通不敌业力:观世音菩萨的愿力固然宏大,但并非无所不能,个人业力未消,感应也只能发挥有有限的作用。其二、善恶有报:个人的灾难病痛并非无端而发,而是有善恶因果作用其中,因此信众或读者必须对自己的心念行为有所警醒;事实上「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佛教俗谛思想,早已在民间社会深入人心,感应录善用此一观念得以更为强化其感应的说服力,也藉此达到教化的目的,同时冲淡读者功利性的认知。
  由上可知,感应若发生失效的情形,其问题出自于信徒自身,而非观世音菩萨,其诠释之道则是业障、因果、诚心等佛教观念,这种论述方式也使得感应故事的可信度不致被颠覆。
  什么时候才能感应涉及到时间的问题,毛惕园便提出感应的时机不必然发生于此时此刻,因为感应的迹象有六种:
  一、显感显应:如现生竭诚礼念,即蒙护佑,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及业消障尽,福增慧朗等是也。二、冥感冥应:如过去生中竭诚礼念等行,今生虽未修习,由宿善根,得蒙护佑,不知不觉祸灭福臻,业消障尽等是也。三、冥感显应:如宿生曾重善根,今生得蒙护佑也。四、显感冥应:如现生竭诚礼念,不见护佑之迹,冥冥之中承其慈力,凶退吉临,业消障尽等是也。五、亦冥亦显感而显应:如宿世曾种善根,今生亦竭诚礼念,显蒙护佑,转祸为福等是也。六、亦冥亦显感而冥应:如宿世曾种善根,今生亦竭诚礼念,冥冥之中承其慈力,获种种利益是也[59]。
  由上述得知,信徒之「感」与观音菩萨之「应」未必是立即对应的,感应的时间之炼是贯穿过去、现在、未来的,不必然是当下映现,可能过去世用功修行,储存了一笔宗教资产(柯若朴),因此今世得以提用福报而化劫解危;也可以类推今生用功礼念,但应业障深重,未能得观音的护佑,待业力消除后留待来世之用
  。这一论述自然是符合佛教三世因果的时间观,也间接解消了在现世感而不应的可能。当然毛氏更积极的意义是要信众竭诚礼念、广植善根,以备为感应的资粮。
  五、感应与信仰的交融
  (一)感应录所附之观音修行法,使读者与信众起信 故事结合经文
  2、观世音菩萨事迹:观世音既是中国民间信仰极广的菩萨,相关的传说故事也发生最多,因此在感应录中或多或少会介绍这位普受尊崇欢迎的神祇,诸如其身世、传说、名称由来、行化事迹、造型像貌等。在神明信仰上,具像的神明图片画像往往会比经文更受欢迎,其宗教的感染力也较强。观音感应录的编者通常会在封面或书中录有观音之造像,其中万叔豪的《观音灵异记》更再书前附有九幅历代的观音造像画,是为其中之最者(参见附图一、二、三)。
  3、观世音菩萨相关经咒:较为信众所熟知的观世音菩萨经卷有《心经》、《法华经观世音菩萨普门品》、《楞严经观世音菩萨圆通章》、《千手千眼无碍大悲心陀罗尼经》、《高王观世音经》等,这些经卷述观音之来历、事迹,或阐明其愿力,或弘扬修持之道,感应录选录其中,以供读者深入探究。重要的咒语则为大悲咒[60]、白衣大士咒[61]等,主要提供给信众念诵,而许多感应事迹正是诵念这些咒语而得,因此也可说具有其实用性。
  4、相关修持介绍:观音感应录呈显著一则则具体真切的事迹,主人翁也诉说着因为虔诚修持相关的观世音菩萨法门方致感应之果,有志者若要效仿,也唯有努力修持一途,因此在感应录中便会介绍一些相关的修持法门。如林慈超的《观世音菩萨灵感记》之后,附有白衣大士咒的持诵方法(参见附图四),该图上方中央
  是白衣观世音的图像,两旁写有「一心恭敬观自在,百千万劫尽消除」,左右两侧共画满二百四十个圆圈;下半部书有白衣大士咒全文,并说明凡「诵五十遍点一圈,旁圈满,共一万贰千遍,印送一千二百张为一愿,所求必应」,其后并有各个月的斋期日。智成居士的《观世音菩萨灵感录》则在书后附的是念佛法门,
  诵念礼拜的有释迦牟尼佛、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大势至菩萨、清净大海众菩萨等,说明每日朝暮二次、洗手漱口、佛位前焚香、敬茶、合掌礼拜之。随后并列出念佛十大利益,其中之一是「常得观音等二十五菩萨而为保佑」。这些简易的修持法通常附在书后,作为补充之用,但也有郑重其事列于正文之中者,毛惕园的《观音灵感录续编》便特别列出第九章<礼念方法>,介绍早晚功课诵念修持的方法,因应个人方便而列有简易念法、专念课仪、通行功课三节,但他也特别提及若遇灾祸患难危急存亡之际,只要一心专念「南无观世音菩萨」,或「观音菩萨」四字圣号即可,不须执于仪式,经咒赞偈也不适宜,这是因为「观音菩萨悲愿甚切,与此方众生宿缘深故,较易得力,而速激灵感也。」[62]
  (二)观音形象的强化:白衣、骑龙、母神特质
  观音菩萨在中国社会得到普遍性的信仰,与其中国本土化有关,其中一个最明显的特征是女性化,在公元十世纪也就是宋代以后,普遍盛行于汉地,而后传播、影响到韩国、日本。对此一女性化的特质,中外学界论者甚多,于君方认为这与中国的文化与宗教有关,也就是女神与女性萨满,在古代宗教中有显著的地位与深远的影响,当汉代将儒家思想成立为国家宗教时,在帝制中国的女神与真正的妇女更逐渐走向边缘,男性神祇占有极大的优势,却无法满足许多人的需求
  ,再加上女神信仰的衰弱,造成宗教信仰的真空状态,原生自印度东传而来的观音菩萨正好填补了此一空位[63]。
  不过,与其说中国的观音信仰是女神崇拜,不如说是母神崇拜更精确些,因为观音所凸显的「慈悲」特质,在中国文化中正是一种母性的特质,也就是所谓的「父严母慈」[64]。台湾的感应故事中,观音之所以愿意感而应之,更是这种慈悲精神的高度发挥。慈航法师[65]在提及观音之所以能感应的原理时便作了个生动的比喻:「……再看世间上的慈母,亲眼看见自己的儿女,被火所烧,而不去救的吗?这是亘古今颠扑不破的铁证!何况菩萨等观一切众生,都同自己的父母儿女一样,而见死不救,连凡夫都不如,怎样可称明符其实的菩萨?」[66]对于未有感应者同样用慈母的譬喻:「一如游子,父母虽有救护之心,而游子远离他方,或父母虽有救护之心,然游子违背,父母其奈何?」[67]圣印法师[68]也称:「菩萨对众生的悲悯慈爱,可以『悲心彻骨』来形容,也就是像慈母爱护她的子女,一切是无条件,是无限的真挚,她准备为子女付出无价的母爱,即使为子女牺牲也在所不惜。但是不能体谅慈母心的子女,却离弃慈母远走他乡违背亲情,这样的话,又如何能得到慈母的爱抚,枉令慈母痛断肝肠而已!所以我们倘能体会菩萨的悲念,一如子女之忆念母亲,我们敬仰她,依靠她,皈依她的慈怀,就能接受到她的抚爱,她的温暖,所以我们虔诚念菩萨的圣号,就必然能与菩萨感应道交……」[69]的确,观音感应故事中,这种母性的特质直接间接不断地被强化着,举凡救苦、救疾、救产婴等,也很容易与传统母性慈爱悲悯特质迭合呼应,也就在这种母爱式的慈悲感应故事中,观音信仰得以更加强化。
  观音形象变化万千,如水月、鱼篮、白衣、等,在台湾的感应故事中大多出现者为白衣观音,传统上白衣观音与送子有关,但在台湾感应故事中却不限于此
  ,各种的感应场合均有白衣观音的存在
  另外一特别的形象是骑龙观音,
  感应的原理与可能(林慈超 页5 南亭 页9 毛 页2 林慈超 5)
  观音与净土世界(毛 页6)
  感应故事结合普门品等经文印证之(长青 76 78 81 84)
  业报与感应,感应非一次可成,因业报重,须茹素念观音(毛 180 长青 95)
  业随心转印证(长青 137)
  感应有效而信观音 甚至由基督教改信佛教(长青 175 162 19)
  普陀山梵音洞看前世今生(煮云 60 70)
  乱世免劫(毛 202)
  中爱国奖券 无求自得(林慈超 55)
  无缘见观音音反谤之遭恶报(煮云 88)
  感应录之后皆附修行法门或相关佛理开示(林慈超后书)
  感应非究竟(长青 序2)
  五、小结
  一、观音信仰的推动
  二、佛教大众化之一环境
  三、自利性的信仰
  ◎ 台湾近代佛教史走向人间佛教,却同时也倡宗教灵异,二条路线同时进行。
  ◎ 华严莲社有无刘慧时编之「近代观音感应录」一书?
  观音见证运动
  治病为最大宗者,身体病痛具无指望便易归于宗教
  信徒祈愿回向内容
  ◎ 故事配合法会仪式活动
  ◎ 信仰阶层
  ◎ 中国式的宗教见证
  ※ 资料
  ◎ 王见川,《明清经卷》--《观音济度本愿真经》、《观音救劫劝善文》
  ◎ 普陀山佛教协会编,《普陀洛迦山志》(上海:古籍出版社,1999)
  ◎ 《太平广记》,券111。
  ◎ 谢冰莹,《观音莲》,<观世音菩萨的感应>,大乘精舍印经会,2002年8月。
  ◎ 《菩提树》
  ※ 研究论文
  ◎ 游子安,<善书灵验记>,
  ◎ 张国刚,《佛学与隋唐社会》,页184
  ◎ 郑阿财,<敦煌本<持诵金刚经功德灵验记>综论>,《敦煌学》,20辑,1995年。
  ※ 重要论点
  ◎ 观音治愈病,刻「玉历」。(瑶蒨硕论,页91、97、98-)。
  ◎ 净心法师结合三十三个拜观音道场「三十三观音灵场联合会」,林水逢作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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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宫本延人,《日本统治时代寺????庙整理问题》(奈良,天理教道友社,1988年4月),页249。
  [2] 仇德哉,《台湾庙神大全》(台北,作者发行,1985年10月),页1044。
  [3] 蓝吉富曾列出古代的观音信仰相关的经典与注疏共八十三种,参见蓝吉富编,《观世音菩萨圣德新编》(台北,迦陵出版社,1995年5月),页249-256。
  [4] 参见阚正宗将台湾供奉观世音为主神的道场,其建寺的传奇缘起分为观音香符建寺传说、水流观音建寺传说及其它类型(观音显灵、石观音、原汉冲突等)。阚正宗,<台湾观音道场的建寺传奇初探>,《古今论衡》,第8期,2002年7月。
  [5] 鲁迅,《中国小说史略》,收于《鲁迅全集》第九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81年)
  [6] 相关的讨论与考证,参见董志翘,《『观世音应验记三种』译注》(上海,江苏古籍出版社,2002年1月),<《观世音应验记三种》的重新发现及研究----代前言>。
  [7] 林旭丹,<重刊古本观音灵异纪序>,万叔豪编,《观音灵异记》(台北,圆玄学社印行,1975年6月)。
  [8] 煮云法师,《南海普陀山传奇异闻录》(净愿寺印经会,台中,1994年),页15。
  [9] 煮云法师并非普陀山的嫡系子孙,也并没有拜法授记,但曾在该道场挂单数年,并于前寺客堂任知客僧,对于普陀山的传说典故、观音的感应事迹是相当熟悉的。同前注。
  [10] 李圆净本名荣祥,别号圆晋,广东三水人,久居上海,生平年月不详。李氏皈依于印光法师
  门下,并由印光赐法名「圆净」,因而专修净土法门。民国十四年,日本召开东亚佛教大会,李氏以团员身份参与;民国十九年奉印光之命,协助明道法师创办「苏州弘化社」,刊印经书流通。李氏一生著作颇多,其中以《佛法导论》、《护生痛言》二书流传最广,后者未单独出版
  ,而是附在丰子恺作画、弘一法师题诗的《护生画集》中。参见于凌波,《中国近代佛门人物志(第五集)》(台北,慧炬出版社,1999年3月),页234-243。
  [11] 李圆净原著,刘白泉译白,《语体译观音灵感录》(台北,华严莲社、菩提佛堂印行,1970年7月),页1。
  [12] <印光大师普劝全球同胞同念观音圣号启>,收于毛惕园编,前揭书,页4。
  [13] 林旭丹,<重刊古本观音灵异纪序>,《观音灵异记》(胡传宗倡印,1975年6月)。
  [14] 该书不仅是观音感应事迹,也有许多念佛感应者,林慈超,《观世音菩萨灵感记》(台北,普门文库,1979年6月),页87。
  [15] 杨陈秀贞,<翻印观音灵感录缘起>,《观音灵感录》,1961年印行。
  [16] 道安法师,<观音灵感录续编普劝印送礼念序>,毛惕园,《观音灵感录续编》(释道安发行,
  台湾印经处出版,1976年),页2。
  [17] 林旭丹,前揭文。
  [18] 味兰轩主,<语体译观音灵感录序>,刘慧时(刘白泉)译着,《语体译观音灵感录》(台北,
  华严莲社、菩提佛堂印行,1970年7月)。
  [19] 煮云法师,前揭书,<星云法师序>,页8-10。
  [20] 释慧严,<煮云上人与佛七道场>,陈慧剑等着,《当代佛门人物》(台北,东大出版社,1984年6月),页69。
  [21] 林慈超,前揭文,页87。
  [22] 《观无量寿佛经》
  [23] 李圆净,前揭书,<印光法师序>。
  [24] 毛惕园本人曾着有《念佛三要》,普劝念佛行善,可知他一向便推动净土信仰。毛惕园,前揭
  书,页1。
  [25] 煮云,前揭书,页92。
  [26] 同前注,页93。
  [27] 《觉世旬刊》,176期,1962年4月。
  [28] 李富贵述,乐建吾写,<观音救拔飓风难之感应>,《觉世旬刊》,450期,1969年11月。主人翁自述其工作是远洋公司之大副,两年前离开台湾而远行世界各大港口。
  [29] 方伦(1897-1988),福建林森县人,民国三十八年来台,自海军退役,专心致力于佛教弘法事业,经常于《菩提树月刊》撰写弘法文章,著作有《大乘起信论讲记》、《唯识三颂讲记》、《禅话与净话》、《今愿室文存》,以及初级、中级、高级《佛学教本》等。于凌波,《民国佛教居士传(下册)》(台中净宗学会,2004年1月),页94-103。
  [30] 同注28。
  [31] 《正伦杂志》,99期,1976年11月。
  [32] 《大乘妙法莲华经》原由姚秦鸠罗摩什所译,后来由于<观世音菩萨普门品>流传甚广,后人将之单独结集流传,即成为《观音经》。
  [33] 莫佩娴,前揭书,页55。
  [34] 《慈云月刊》,2卷2期,1977年9月。
  [35] 《觉生月刊》,26期,1952年8月。
  [36] 《正伦杂志》,99期,1976年11月。
  [37] 《觉世旬刊》,692期,1976年8月。
  [38] 毛惕园,前揭书,页34-35。该事迹原刊于《菩提树》,179期,1967年10月。
  [39] 《菩提树》,85期,1959年12月。
  [40] 煮云,前揭书,页80。
  [41] 同前注,页128-129。
  [42] 《觉世旬刊》,586期,1973年8月。
  [43] 参见依利亚德,《圣与俗----宗教的本质》(台北,桂冠出版社),<绪论>,页62。
  [44] 参见《佛光大辞典》(台北,佛光出版社),页5453。
  [45] 李亦园批评中国民间信仰的功利性特质,
  [46] 林慈超,前揭书,页2。
  [47] 《觉世旬刊》,176期,1962年4月。
  [48] 毛惕园,前揭书,页188。
  [49] 《观世音月刊》,第二期。收于毛惕园,前揭书,页180。
  [50] 同前注。
  [51] 万叔豪,前揭书,页42。
  [52] 同前注。
  [53] 毛惕园,前揭书,页108。
  [54] 同前注,页110-111。
  [55] 煮云,前揭书,页118。
  [56] 莫佩娴,《妙哉观世音》(台南,金刚出版社,1979年11月),页39。
  [57] 李孟泉(1917-1999),辽宁省海城县人,曾就读于长春般若讲习所,曾任记者、教师,国共内战时期投身军旅,尔后随军迁台。一九六一年辞军职,依止台北内湖圆觉寺玄妙和尚出家,法名会源,法号圆定,但他本人多以别号「祥云」行世。同年于基隆海会寺道源法师座下受具足戒。著作有《忏愿寺文集》、《慧絮集》、《忏愿寺佛学问答》等十余种书。参见阚正宗,《台湾佛教一百年》(台北,东大出版社,1999年11月),页39-40。感谢阚正宗先生提示该资料。
  [58] 李孟泉,<感应三则>,《菩提树月刊》,61期,1957年12月。收于智成居士编,前揭书,页94-95。
  [59] 毛惕园,前揭书,页2。
  [60] 「大悲咒」出自《千手千眼无碍大悲心陀罗尼经》,「陀罗尼」即「咒」的意思。该咒即是千手千眼观音于这部经典中所宣说的无上咒语,即千手千眼观音的根本咒共八十四句,四百一十五字。
  [61] 白衣大士咒,亦称「观音大士咒」,共十八句,七十五字。
  [62] 毛惕园,前揭书,页211。
  [63] 于君方着,徐雅慧、张译心译,<找寻女性观音的可能前身>,《香光庄严》,59期,1999年9月,页41、51-52。Sangren,于氏,页58。
  [64] 不过在原始佛教的传统中,智慧被视为女性的特质,而慈悲才是男性的特质。
  [65] 慈航法师,
  [66] 慈航法师,《怎样知道有观世音菩萨》(高雄,慧光文库印经处,1992年8月),页9。
  [67] 同前注。
  [68]
  [69] 林慈超,前揭书,<观世音菩萨灵感记序二>,页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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