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香佛国 和谐乐土 佛教对大理文化的影响
妙香佛国 和谐乐土 佛教对大理文化的影响
作者:赵怀仁 大理学院民族文化研究所
大理古称“妙香佛国”。“妙香佛国第一寺”的匾额,今天还高悬在大理城南观音塘山门之上。
佛寺遍地。有鸡足山、巍宝山、石宝山、水目山等名山大刹遍布苍洱之间。
有见佛即顶礼膜拜的虔诚信众。香烟袅袅,木鱼声声。很多白族人家都有佛堂,每逢初一十五,有不少老妈妈吃斋念佛。同一村社的老年妇女还组成所谓莲池会,轮流到各家拜佛以祈求平安,这一习俗至今不衰。
为什么大理的佛教氛围这样浓厚,佛教在大理地区的影响如此深远呢?这还得从佛教在这里字兴盛的唐宋时期讲起。
佛教传入中国汉地的时间,距今已有约两千年。至隋代以后,在汉地形成了有影响的八大佛教流派。密宗是在唐代形成的汉地佛教中最后一个宗派。唐朝初年,佛教密宗沿川滇印缅古道传入云南大理洱海地区。首先为白族贵族大姓所接受,后来为历时五百余年的南诏大理国王室、贵族和文武官员所信奉。在大理国时期一度成为国教。到元明时期仍盛极一时,至清代才逐渐衰落,经历了一千多年的历史。
初唐时期,南诏始祖细奴逻凭借强大的经济和军事实力建“大蒙国”,自号“奇王”,迫使邻近的白子国王不得不在祭柱会盟时禅位于他。为了巩固和发展,在政治上,他竭力争取唐王朝的保护和支持,曾于永徽四年派他的儿子逻晟率使团到长安纳贡称臣,被唐高宗授为巍州刺史。在宗教上,他又利用了佛教的传播,创造出观音菩萨点化,传王十三代的故事,宣扬“受命于天”思想。从此,南诏政权的历代统治者均与佛教结下了不解之缘。为了利用佛家思想对臣民进行思想和精神控制,他们大兴佛教,崇尚佛法,注意处理好政权与佛教的关系,采取与佛教相适应的政教体制。
南诏王室重用称为“释儒”,俗称阿吒力的佛教僧侣,任用他们为“长老”或“国师”。国师不但主持宗教活动,还参与政事,为巩固王室的统治出谋划策。大理国亦沿用这一制度。南诏大理国时期,较著名的国师有:
南诏王细奴逻的国师无言和尚;皮逻阁或阁罗凤时期的灌顶国师阁皮和尚;南诏劝丰佑时期的国师、主持重建崇圣寺三塔的圣僧李成眉贤者;劝丰佑时期还有著名国师赞陀屈多;南诏第十二代王世隆的国师、感通寺的始创者赵波罗等。
大理国开国之王段思平,重用密宗大阿吒力董伽罗尤为军师,联合也信仰佛教的三十七位部落首领共同作战,终于在后晋天福二年即公元937年,打败了大义宁国王杨干贞而自立为王,建国号为大理。段思平立国后也知恩图报,封董伽罗尤为相国,高方为岳侯,免去三十七蛮部的徭役。传说思平遇难时曾得到神人救助,就新建灵会寺,重修三灵庙,追封他的母亲为“天应景星懿慈圣母”。
南诏、大理国统治者如此普遍而深入地信仰佛教,其中也不乏一种政治智慧,即利用佛教里边的宿命轮回、因果报应观念,通过宣扬“君权神授”思想,以显示其政权的合法性和统治的权威性。这在大理国尤为突出。由于段思平的提倡,大理国王室对佛教的崇奉一代比一代更虔诚。
据《南诏野史》载,大理国立国316年,传位二十二主,竟有十位国王避位为僧,其中,仅有文经皇帝段思莫被废为僧,其余秉义皇帝段素隆等九位国王皆崇信佛法,禅位为僧,在家修行,方便成佛,这正是大理佛教密宗的一个特征。
广建寺院,大铸佛像,是南诏、大理国崇尚佛教的又一举措。在大理地区,著名的白族密宗寺院有:
南诏国早期的王室内道场龙于图寺;
大理崇圣寺。是云南古代佛教密宗的灌顶道场,也是南诏大理国王室的内道场,所以规模最大,《南诏野史》称其“基方七里,有屋八百九十间,佛一万一千四百尊,用铜四万五百五十斤”。所崇之圣是密教的圣观音,是崇圣寺的主尊。
密宗外道场的代表是剑川石宝山石钟寺。石钟寺石窟雕凿于南诏至大理国时期,前后延续300多年,石窟依山开凿,绵延3公里,主要分布在石钟寺、狮子关、沙登箐三个地区。石窟中雕有“南诏王异牟寻造像”、“阁罗凤议政图”等,将国王摆到与佛和菩萨同等的地位,变成了白密的神祗,受到善男信女们的崇奉。
还有始建于南诏时期,后来历代都有增修的感通寺、圣元寺等。
值得一提的是昆明地藏寺,是大理国密宗金刚界的一个道场。寺内有一石幢,上有阴刻汉文《造幢记》,题头有“大理国佛弟子议事布燮袁豆光敬造佛顶尊胜宝幢记。皇都大佛顶寺都知天下四部泉洞儒释慈济段进全述”字样。
段进全在佛顶寺是慈济大师。是在寺读儒书的阿吒力。大佛顶寺原在今大理太和城遗址佛顶峰台坡地桃花山上,因年代久远寺已不存。关于苍山十九峰之一的佛顶峰的得名,《大理市地名志》说是“‘古时该峰上有一佛头寺’,以寺名峰,故名”。那就是说佛顶寺名在前,佛顶峰得名在后。无论得名在前还是在后,苍山佛顶峰的外形的确像一尊卧佛,靠西朝东,斜卧在马耳峰和圣应峰之间,这确实非常耐人寻味,从大理白族先民对像佛身的山形的敏感,也可以应证当年佛教气氛的浓厚。
铸造佛像之多,在南诏大理国期间也达到了高峰。各种寺院佛塔,均有佛教造像。仅崇圣寺就有佛像11000余尊。王室受到册封,也会铸佛送到寺院。劝龙晟受唐王朝册封为南诏王,就改元为龙兴,用三千金铸佛三尊送到佛顶寺。劝丰佑在唐文宗太和元年,因王母出家,用银五千铸佛一堂。连诛杀南诏第十三代王舜化贞的亲族八百余人,篡夺了王位的郑买嗣,也铸佛10000尊送普明寺以消灾祈福。
除铸造外,还有泥塑木雕、摩崖石刻造像等,在大理境内的各种佛像可说是不计其数。
佛教是靠佛经来传播其教义的。佛教传入云南大理白族地区一千多年来,曾留下大批珍贵的佛教经卷。虽经历代人为和自然损毁,后世仍发现了不少。1956年8月,费孝通、李家瑞等著名学者在大理凤仪北汤天“法藏寺”大殿中发现了两大橱古代佛经,约3000多卷册,加上各地先后发现,可以确定是唐宋南诏大理国时期的,属密宗类的,有《大智度论》、《佛说灌顶药师经疏》、《大灌顶仪》等;属于显宗类的,有《大般若经》、《金刚般若波罗密多心经》等,还有《护国司南抄》等珍贵的写本佛经。费孝通先生看了着些经卷后,也发出了“北有敦煌,南有大理”的感叹。佛经的大量印刷传抄,对佛教的传播起了极大的作用。
值得注意的是南诏劝丰佑天启年间,即公元840——859年,适逢唐武宗毁法灭佛的“会昌法难”期间,长安及各地佛教一蹶不振,中原密教从此衰落,但这一场毁法灭佛的运动似乎没有波及到南诏,反而使大量禅宗僧尼逃入苍洱地区,促进了大理地区显密二宗的兴盛。
元代初年,大乘佛教禅宗逐渐登上了历史舞台,并影响后世达数百年之久。
正是由于佛教的传入和长期流行,使大理地区的白族等少数民族较早地接触了汉文化。除了文字之外,建筑、雕塑、绘画、音乐等艺术形式也随着佛教寺院、造像、仪轨等的传承而得到发展。历经千年以上的积累,使远离中原、被视为夷蛮之地的大理赢得了“文献名邦”的美称。
明代汉地移民大量迁入云南,汉地佛教的禅宗、净土宗、临济宗等也随之进一步传入大理,很多密僧也修显教,显密双修的倾向增强。但由于显宗才是正统佛教的官方观点占了统治地位,大理白族地区的密宗日益衰微。汉传佛教则以宾川鸡足山为中心日益兴盛起来。
鸡足山之所以有如此高的地位,使明代时期佛教达到极盛,因为它被认为是释迦牟尼佛大弟子迦叶守衣入定以待弥勒的地方。
此传说来自于《白古通记》,说大理是古时的妙香佛国,点苍山古称灵鹫山,释迦牟尼曾在其上说《法华经》,迦叶尊者由大理点苍山入鸡足;阿难亲刻尊者相于华首门云云。迦叶入定的地方是在印度,怎么被附会到了鸡足山呢?原因是佛教从南诏大理国到元初都较为流行,元代以后禅宗传入云南,明代以后,汉地禅宗随着大批内地汉人传入云南,《白古通记》的说法得到了广泛的传播和认可。鸡足山佛教寺院像雨后春笋般兴起,从永乐至嘉靖、万历年间,逐渐形成了8大寺、34小寺、65庵院、170余静室的规模。
如果光有南诏、大理过统治者的提倡,而没有民众的信仰,很难想像佛教在大理地区能有如此广泛的传播和深远的影响。
究竟有没有来生,到底有没有因果?在人们还不能明确答复的时候,祈求总是民众的一种寄托。向外祈求神灵,向内修养心灵。希望神佛保佑的同时,自己也尽到努力。希望发家致富,自己也吃苦耐劳;希望行路平安,自己也行路小心。诸恶莫作,众善奉行,修成善果,自渡渡人。在谈不上什么法制的古代社会,不失为一种约束恶行邪念的力量。即便在法制日益健全的现代社会,也未失去它引导人们弃恶从善的辅助作用。香烟袅袅,增进安宁气氛;木鱼声声,敲出和谐声音。在今天的大理,也成为乡村一景。
在唐、宋统治者崇奉道教的影响下,道教在南诏、大理国时期也有一定的流行,只是地位远低于佛教。明清时期,道教逐渐兴盛,形成了大理巍山巍宝山这样的道教名山和道教建筑群。
解放后,随着党的民族宗教政策的贯彻落实,实行宗教信仰自由,大理地区出现了佛教、道教、伊斯兰教和本主信仰多元并存,和谐共容的局面,不少宗教名山得到了妥善的保护和建设,已成为吸引中外游客纷至沓来的旅游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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