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护法师:佛法与科学之印证及启示
见护法师:佛法与科学之印证及启示
佛教具有至为丰富深邃的哲理内涵。然而对正信佛教徒而言,佛法不仅是一种人生哲学、道德规范,更是释迦牟尼佛于人生究极真相之亲自体验,是置诸四海而皆准的真理,是净化人心,达到自在解脱的道路。
科学之发展亦是致力于世间真相之了解及人类生活之改善。依科学定律所开展之各项科技工程,改变了人类的生活形态。然而科学与佛法,一是讲究物理实证形而下之学问,一是心灵体验形而上之宗教,其内涵是否有所交集?二者皆以实事求证为要求,了解真相为目标,而其内涵能彼此呼应否?
本文将从物理学、数学逻辑、电脑、心理学、生化科学等,取十余个案参例,以突显近一世纪最先进科学之发现,往往可资印证千百年前佛法之教理,而使吾人不得不惊叹佛陀之洞见。
其次,本文举出目前科学、科技所面临之许多难题,并略为探讨佛法如何能提供些许线索,以对未来之学术研究有所启示。
上二段乃是阐述本文所持之立场,亦即科学对世间现象之成果自是有目共睹,然而佛法以其禅定、内证之方法,对世间、出世间真相的掌握,更是不容忽视,值得学术界之重视与探讨。甚而说佛法为科学中之科学亦不为过。
最后,本文将就心灵净化之课题,说明为何任由科技无限制的自由发展,则人类前途实为堪忧;由此,吾人应以佛法的理念与精神引导科技之发展,方为大众之福祉。
一、前言
在世界各大宗教中,佛教无疑的具有至为丰富深邃的哲理内涵。然而对正信佛教徒而言,佛法不仅是一种人生哲学、道德规范或虔诚的信仰。佛法是释迦牟尼佛在亲自体验了人生究极真相之后,对人生、人心、及世界真理的如实阐述,以及对如何修持成佛(离苦得乐、觉悟真理、慈悲度世)的教导。佛法应是置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是净化人心,达到自在解脱的道路。
科学之发展亦是致力于世间现象之了解及人类生活之改善,在近三百年中有惊人的成果。依科学定律所开展之各项科技工程,已永远的改变了人类的生活形态。
然而,此种种科技发展,是否真正带给人类利益,抑或灾难?中台山惟觉禅师尝言学佛者应当“安住大乘心,善开方便门”(1)并提出“佛法五元化”之方针:佛法科学化,佛法学术化,佛法教育化,佛法艺术化,佛法生活化”(2)俾使佛法之智慧能在现代生活中有更积极的影响。
故笔者藉此因缘,略为探讨佛法与科学之关系及未来发展。科学与佛法在目标上可说有不谋而合之处(了解真相,改善人生)。然而此二者,一是讲究物理实证形而下之学问,一是心灵体验形而上之宗教,其内涵是否有所交集?二者皆以了解真相为目标,而其内涵能彼此呼应否?
下文将对此做一初步之探讨,并由不同学术领域中选取十余重要的发现或研究成果,重点式的提示其与佛法之关系(第二节),佛法如何能对学术研究之难题提供启示(第三节),以及主张吾人若能由佛法的理念引导学术的发展,则是真正能利益社会大众(第四节)。
二、科学印证佛法之实例
二十世纪理论科学的长足发展(尤其是物理学),假以实验的证明,对世界的认知得到许多出人意表的结论。
1、物质的结构—色不异空。所有物质皆由不同的原子组合而成,而不同的原子只是不同数量之质子、中子与电子的组合。原子所占之空间,百分之九十九皆是空(10),人所以见之为实体,乃是肉眼之错觉。这符合佛法中,地、水、火、风本来不一不异的道理。
如《大智度论.卷28》中言,“令地作水,水作地,风作火,火作风。如是诸大皆令转易。以一切法各各无定相故。”而地(坚固)、水(湿润)、火(燥热)、风(流动)之相,皆是因缘暂现之假相,其本质皆是空性。
《般若心经》说一切法“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一般人恐难以接受。而爱因思坦之相对论提出E=mc2 (质能互换定律)之著名公式(11),物质与能量本为一体。
物质似有生灭,垢净,增减,而物质不异能量,而能量正是无有形相色彩,“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则知肉眼所见乃是不实之表相,此则是科学为“色不异空”提出的力证。
能量的特性可帮助我们少分理解空性,但不能说空性就是能量(能量?空,但空1能量)。般若经中,受想行识,皆不异空,皆即是空,则非物理学所能知。
空性乃是佛法中至深奥之理,非世间一切哲学所知。虽然如此,若能透过科学更进一步了解色相本妄,则对世间假相之认知、破除物质之执著,不无助益。
2、场论-色即是空。现代物理学对物质本体之研究,发现“粒子”的观念,有所偏差,而代之以“场论”(field theory)(8,9)。以电子为例,一个电子并非存在于空间中某一位置的一个“粒子”或个体,而是一个抽象的“场”。
此场没有界限,无量无边,而在某一特定因缘之下,其能量集中在某一点,故可侦测,但不可说此电子在此或在彼。场论更打破了“物质存在于空间中”的观念,代之以“物质即是场,场即是所谓的空间”,故“物质”(色)真正“即是空”,能即是所,无二无别。(按:如前项所注,此“空”仅佛法“空性”之少分显现。)
在场论的观点中,并无独立存在的个体,“物质”唯有在与其它“物质”(场)互相作用之中才可描述(缘起性空)。并且,“场”即是无有边界,其粒子的表现只是“局部的能量集中显现”,是则粒子之运动,实无来去;反观佛法中对实相之描述,常言“动静不二”、“无所从来,无所从去”,又如《信心铭》云“无在不在、十方目前”,实令人惊异赞叹*。
3、时间与空间。在传统牛顿的古典物理学中,认为“时间”与“空间”是绝对的,独立存在的客观事实。爱因思坦的相对论改变了世人对时空的了解。时间与空间是相对,而非绝对,是相依相待,而非独自存在,故爱因思坦称之为“Space-Time Continuum”(时空连续体)。
此认知符合佛经中对时空的认知。龙树之《中论》讲“因物故有时,无物何有时?”确立时、空互依互存的观念(有空间中的事物的变化,方能有时间的成立,否则无时间可言),此则是对时空极深的洞见。佛经进一步,阐述更不可思议的时空特性。
如《维摩诘经》中,变一时为多劫,变多劫为一时;《华严经》言空间互摄互入,如大梵天网。在属于唯识学的《百法明门论》中,“时”、“空”(空间称为“方”)归类于“心不相应行法”,所谓“心不相应行法”,基本上即是由心而生,观察世间而立的种种观念(concepts)或对差别现象的描述,并无独立存在的实体与自性,属于“有为法”的范围。
换言之,时、空乃人所设立之概念,吾人对时空的感受,因心因境而有所不同;并无独立客观存在之时空,是则佛法早有之认知,此则需要科学、心理学与哲学共同研究交流方能得知。
“空性”是佛法中甚为深奥的观念,需另撰专文解释。本文尽在此略提一二:空并不是一个东西,而是佛用来破除我们对种种“实有”的执著的方法。如执著身体是净,则说不净以破之;执著身体实有不变,故举空以破之。
此处之空是“四大和合、变易无常、析空”故空。“我见”是空,因为“无有一定不变之内在自我、是受想行识念念迁流”故空。物质是空,为何?因为眼见实有,故举“百分之九十九是无”以破之;因为执地水火不同,故举“原子组合不同”以破之;因为执著在此在彼,故举“场论—无在不在”以破之。此皆是对色法之不同执著,故需举不同之“空”以破之。
不可说“缘起性空”是真正的空,而“空无所有”不是真正的空;“空”只对“有”方有意义。如中论种种论偈,每一品,皆是破不同之有见,或破“去来”,或破“有无”,或破“六根”“五阴”“作与作者”,甚而破“因缘”“四谛”以显“空”。(它不是真正否定因缘或四谛,而是破学佛人对因缘、四谛所产生的误解)。
大智度论释大品般若经“十八空”(卷31),为何有十八空,即是以不同方法破除种种有见,此即是空义。不是另有一个空。龙树《中观论颂》云:
若有不空法,则应有空法,实无不空法,何得有空法。
大圣说空法,为离诸见故,若复见有空,诸佛所不化。
4、能与所。
量子力学(6)打破了传统古典物理学“绝对客观观察”的迷思—以前科学家以为,科学方法可以正确测出实相。量子物理学之基石,海森堡之“测不准原理”(Heisenberg’s Uncertainty Principle),发现在微小的量子世界里,观察者(实验者,佛法称为“能”)与被观察者(佛法称为“所”),无法划清界限;实验者也在自己实验中,不可脱拔。
如此,科学家引以为傲的“客观观察”实际上不存在,观察测量的行为本身就影响观察结果,故真相是“测不准”。这是万法一如的必然结果,于此,科学家实无计可施。
佛法中早已提出在“能”“所”相对之情形下,不可能了达实相。事实上,此一发现正证明了“能”“所”相待(一般人的世界),其实是假相。任何实验或测量,“物”与“心”是不可分的。这是“测不准定理”最重要的结果。然而如何证入实相?则非科学界所能了知。
证入实相正是大乘佛法的根本修行目标。佛经中常言“无彼无此”、“无自无他”、“非一非异”。唯有在“能所一如”的体验中,方能证得实相,而此一境界则唯证乃知。
5、神通之可能性。
佛经中有“天眼通”“天耳通”等超自然能力之描述,并言可由禅定证得,似是匪夷所思。科学证明,种种可见光 (visible light) ,与肉眼所不可见光,如红外线、紫外线、X-光、无线电波,其本质非二,皆是不同频率之电磁波(electromagnetic waves)。
而可见光,亦即人类肉眼所见之世界,只是所有光谱中之极小部分。若动物的肉眼构造不同,或藉由禅定提高对电磁波或音波接收之敏锐度,天眼、天耳亦非不可能(科学仪器即是如此)。这虽不能证明“天眼通”、“天耳通”的存在,但在理论上并非不可能。今日之电话、电视、望远镜等,事实上即是科技界之“天耳”、“天眼”。
6、逻辑、电脑与我执。
1930年代,数学家、科学家雄心勃勃,企图将世界一切现象量化、逻辑化、定律化(axiomize)。当代最著名之逻辑学家哥德尔(G?del)却以“不完整定理”(Incompleteness Theorem)(14,17)证明这根本是不可能的。
一切逻辑系统,不论多么复杂,都不可能导出所有定理,其本身必是“不完整”。此亦证明佛家所言,思惟辩证、言语文字,均无法描述实相。故禅宗主张“言语道断,心行处灭”,方能臻于实相。
与此相关者,在电脑理论中,有所谓的Halting Problem(电脑无尽运算问题)或Undecidability Problem (15),任何复杂的电脑程式,皆有其致命伤,某一特定input能让此程式无止尽的运算下去,无法得到“是”或“不是”的答案(俗称“当机”!)此实质上与“不完整定律”是同一个问题。电脑即是一逻辑系统,故其设计软体再完整精密,亦无法完全预防程式错误及电脑病毒之入侵。
犹为有趣者,在佛法中,“我执”即是一切迷惑之根本。而哥德尔所谓“复杂逻辑系统”与过于简单之系统,其关键即在于此复杂系统能“refer to itself”(其系统有“自我”之观念),若然,则此系统中必然存在不可解决之矛盾。哥氏即是发现此理,以极巧妙之手法利用系统中“自我”之观念,证明其系统之不完整性。
在《大智度论》中,有一外道长爪梵志挑战佛陀,言“我一切法不受”(我拒绝承认一切观念、理论。)佛问:“汝一切法不受,是见受否?”(那么,你自己这个观念,接不接受?若接受,若不接受,皆是自我矛盾)。
此即是不完整定理及Halting Problem之核心症结。当此系统能 self-reference(有“自我”之观念)时,便会有不可捖救之矛盾存在。故佛法必得破除观念认知中之“我”(我执)方得证入实相。龙树在其“中观论颂”中,便是以种种论辩,导出众生由我执、法执所产生之种种观念,悉皆是自我矛盾,故不得成立。若吾人能冷静的、细密的思考,终当亦能了解“自我”之假相,进而得到解脱。
7、潜意识与名字相。
高运算功能之电脑促成了新兴的大量依赖电算模拟(computer simulation)的科学研究领域,如类神经网路(artificial neural networks)(19),碎形(fractals)(16),混沌理论(chaos theory)、非线性动力系统(nonlinear dynamical system)(12,22)等研究,皆有异曲同工之妙,亦与佛法多有互通之处。在类神经电脑网路中,所有的计算结果由许多简单的运算元素(“神经元”)共同完成,每一神经元皆有影响,而无一可称为核心或主导者。
若问此运算了知之CPU(心)在那,实不在此,不在彼,亦非不在此,非不在彼,不即不离,乃众多因缘和合而成就。其神经元即是运算之因源,亦是其过程,亦是其结果,因即是果。
综观“类神经电脑”之运算过程,在其未得出明确结果之前,相似于人之潜意识;得出明确结果之后,似于明确意识观念之形成。而实际上所谓明确结果,与前(未明确结果)无别,只是主观观察者付予之名相。此即是《大乘起信论》所称“执取相”、“计名字相”;依此而作判断,即是“起业相”;而其果报,即是“业系苦相”也。
8、蝴蝶效应、互摄互入、缘起甚深。
上述领域皆属于“非线性”“复杂”运算,而研究发现所谓“蝴蝶效应”之特别现象(一只蝴蝶扇动双翼可能引起远方暴风雨之形成,亦即“牵一发而动全身”之理论可能性)(3,12)。佛经言:“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于一念中,能造无量罪;于一念中,能灭无量罪。此即是自然界中非线性业力作用使然。
Fractals, chaos 之研究,对自然界之了解及工商业界之应用,皆有其可观的发展性。碎形打破了整数一维、二维、三维世界(integral dimension)之观念限制,以碎形维数(fractal dimension)运算之结果,以极简单的机制,得到与大自然界极为相似的图形。又碎形与混沌理论中极重要的“奇异吸子”(strange attractor),其结构乱中有序,于任一小点中,若深入下去,能显出整体的结构,重重无尽。此与佛经“一粟米中藏世界”,及世界如梵天网重重无尽、互摄互入之描述有异曲同工之妙。
Neural networks, fractals, chaos theory皆属于非线性动力系统(nonlinear dynamical systems)之理论范围,而此类系统之研究,复杂无比,殆今并无适当之数学语言及工具,更遑论了解。而现实世界,皆是无比复杂,时时在交互作用中之非线性系统。
如佛所说,缘起甚深,纵使千万智慧如舍利弗者,亦不能了知佛智实相于万一。 以上略举数例,虽然零星散于各领域,仍可见二十世纪许多最先进之发现,也是令人惊讶之发现,在佛法中早已了知。仔细思考之,不得不令人叹为观止。任何一宗教或哲学理论,恐皆难以找出如佛法中这么多与现代学术相应之处。
三、佛法对科学之启示
不但是在佛法中,许多难解之观念,可由现代科学得一佐证;反之,佛法更能超越科学之局限,而对现今科学所面临之难题提供重要启示。
1、基因、环境与业力。
自发现基因开始,人类各别之性格行为,究属基因或属环境之影响,一直难以厘清。而从佛法来看,基因或环境,二者皆是业力。业力理论实为更完整之解释。
业力者,即是吾人之行为(action),而任何行为必有其相当之影响及后果。此行为及其因果,若纯属于物质面,则科学家能测量研究;若牵涉至心理层面之因果,则属佛法之范围。
由此可知,佛法之因果说乃是具有科学基础,而比科学之范围更广泛。业力影响,遍及过去、现在、未来,包括色身、心及环境。业力有共业与别业;一家人之血缘、基因相似,乃是共业所感;一家人命运不同,则是别业所感。共业或别业,基因或环境,其影响及限制,并非不可突破,若能了知正确的因果关系,则可适当的改变命运,故佛法实是最积极的人生科学。
2、复制基因与生命尊重。
现在最热门之基因改造工程、复制基因研究,也引起许多难解之伦理课题。以复制人来说,假使可能,从佛法来看,基因虽可复制,基因亦只个人业力之一部分,人一生之遭遇,则属于个人别业。复制人如同双胞胎,长像虽同,实是另一个个体,另一个生命,应当受到一样的人的尊重。
动物之复制亦然,复制动物亦是有情之众生,亦有苦乐之感受,如同其它动物,应受到生命的尊重。基因改造,如同许多科学发明,其不良后果往往需要十年、二十年方能发现,实应极为审慎,不可将生命当儿戏。
3、医药与病源。
医药之发达,日新月异,然而一病未平,一病又起,治疗始终赶不上病菌的脚步。可能有一日将人类的病完全消除吗?佛法言,病由业生,业由心生,病乃是由心中之贪嗔痴,转为伤人伤己之行为(造恶业)而起。
故虽然从前难治的疾病得到控制,人之恶业未停,则新的疾病一定会层出不穷。治身病是标,治心之三毒(贪嗔痴)方是治本。这也是为什么,行慈悲、做善事、修禅定(心平静则减少贪欲嗔恚)能对健康有所助益。
4、心理学与唯识学。
现代心理学自弗洛依德开始,试图以科学方法研究心理病状,之后虽有容格等一二著名学者,数十年来并无真正决定性、突破性之发展。若以佛法观之,以凡夫心来观心,谈何容易,心之研究乃是世间最复杂之学问。
如科学家须以显微镜方能观细菌,心理学家需以“禅定”之显微镜方能看清人心中之微细心念。故一千年前,唯识学对意识、色、心已有相当完整、有系统之研究,迄今西洋心理学仍望尘莫及。若心理学家皆能修持禅定及研究唯识,必能在此领域有所突破。(现今陆续有一些专书探讨佛法与心理学,然仍只触及唯识之皮毛而已。)若言佛法实为心之科学,实不为过。
5、心理与生理、禅坐与健康。
许多心理、精神、忧郁治疗研究目前仍大多局限于生理研究,由色身之不正常分泌或失衡,只求找出人之精神问题之生理症兆,进而以药物,甚而electric shock therapy(电击震撼以麻痹神经)以求暂时扼止病情。
这是否有真正长足的疗效尚未可知。相反的,诸如禅修、念佛、礼佛、梵呗唱诵等,让心灵得到平静,得到安抚;行善布施,消除业障,乃至于学习放下,慈悲宽容等,方是根治之生机。
西方已渐渐重视“自然疗法”等“另类疗法”,其中发现禅坐、礼拜、唱诵、持咒,以及 positive thinking 积极思考等,对如高血压、焦虑症、失眠等各种病情颇能有正面之影响,甚而对绝症亦可能有起死回生之效。此中实有甚深之身心不二之因果关系。
近期时代杂志(Time),封面专题报导,即是“禅坐的科学”(The Science of Meditation)(21),证实禅坐对身心确有疗效,能增加人体的抵抗力,禅坐者也较乐观快乐。著名医师如Schwartz将佛教禅修法门发展为治疗“强迫症”(obsessive-compulsive disorder,病人陷入一种无意义、重复不断焦虑性的想法与行为当中,无法摆脱)极为有效的疗程,并在证明心志转移训练能改变脑神经线路,为学术界重要发现(20)。
美国科大神经学教授Austin之800页钜作全面探讨禅与大脑、意识之关联并一再推崇禅修之重要(3)。美国许多知名学府,如哈佛、麻省理工学院等,皆积极从事禅坐之研究,并有相当正面之成果。禅修研究已渐渐为主流学术界所重视(4,5)。西洋的医院、学校、公司,甚而监狱皆逐渐开始提提倡禅修。笔者亦经常至美国大学、高中、国中、公司团体、社服机构介绍佛法与禅修。
四、科技时代佛法之角色
佛法与科学,皆欲解开宇宙人生之奥妙,此二者方法虽然截然不同,而其实事求证之精神则一致。由以上二节之讨论,可见佛法禅定、内证所得之智见,往往能超越当时世间之见识,乃至二千五百年后之现在,科学似乎仍在努力证实佛法。
因此学术界实应重视佛经之道理,相信许多佛法之见解,亦能在未来得到科学之印证。所谓真理,当是放诸四海而皆准,这是与科学研究同理的,以此而言,佛法自能经得起考验。
科学与科技之发达,对人类确是有不可磨灭之便利与贡献,此处无庸赘述。然而亦有其严重之缺失:
* 科学目前只能权威的述说物质界之因果,而不能有系统的研究或了解人生苦与乐之因果。科技之发达长足的促进物质之享受,却不能达到心之宁静、满足。人类对真理之渴求,幸福人生之向往,精神层面之提升,道德观念之迷惑,似乎并未因为学术之发达而得到圆满的答案。科学未能了解与强调心之知足即是常乐,对禅定禅悦之乐亦茫然不知。而佛法由对人生之苦与乐为症结点而出发,秉持如科学般实事求事之精神,进而达到身心圆满解脱之途,则是现代社会人生所亟需之良药。
* 学术研究必定为形(符号概念)所困,而不能超越形表。专业科学领域只能研究片面之因果原理,而不能融贯全面。因此,往往造成“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挖肉补疮”的现象。
* 科学有一根本之作法,即是对太困难无法解决的问题,转而以较简单的假设来研究,或转而研究较简单的问题。如心理现象太复杂,则研究物理现象;物理的因果复合作用太复杂,则研究较简单的线性(linear)系统。在此领域,科学得到了空前未有的成功。然而,此种成功也造成了极端偏差的想法:以为此简单的假设结果,能代表原来的事实;或以为物理现象为唯一真相,而不敢谈论心之影响,甚而认为心只是物理现象的副作用。
这种唯物主义已成为三百年来科学思想之主流,而忘记了物理研究之成功,不代表科学家了解心理现象;未能以科学方法研究心理,不代表心理现象不重要或不存在。相反的,任何一个正常的普通人,最直接的感受是心理作用,而非脑神经细胞的电化作用。佛法言:“心是根,法是尘”,佛法之正确性,正证实了佛陀不畏困难,勇于研究心的真相,进而了悟到心物一体,故对于物质界也能有正确的认知。
* 学术研究偏向于纯知识之探求,而不能对其应用适当与否置喙(如爱因思坦为和平主义者,而其科学发现促成原子弹之制造,为终生之悔恨)。科学之工具为各种人所用,各遂其求,有善有恶。科技越发达,其善恶影响亦更广更深。相对的,佛陀只谈对人生解脱有用之知识。
近年来高科技犯罪,严重的生态污染,杀伤力极强的武器等,亦皆是拜科技之赐。科技知识只是工具,而如何善用此工具以造福而不是造恶,实是更根本、更重要之课题。科技的力量越大,其为善、为害影响之层面亦越大,而人心道德良知之培养亦更为重要。
以佛法观之,纯学术研究,为研究而研究,是不足取的,一切研究知识当是为促进人类众生之和平安乐。重智而忽略慈悲,是偏向甚而可畏之发展。吾人当以佛法中平等、慈悲之理念为前导,深入了解人生苦乐之因果,如此学术研究及科技发展,方能真正利益大众,净化人心。
[主要参考书目]
《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大佛顶首楞严经》
《维摩诘经》 《大方广佛华严经》
《大智度论》龙树。 《中论》龙树.青目注释。
《大乘起信论》马鸣。 《百法明门论》世亲。
《信心铭》三祖僧璨。 《八识规矩颂》玄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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