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抉择的大考

如意是一位三十岁妇女，从事保险业务工作多年，曾怀孕三次，二次顺产，一次胎死腹中，夫妻为此伤痛好一阵子，很欣慰地，最近他们又有了新生命的孕育。在例行的产前检查时，意外发现其胎儿蛋白指数高达一千二百单位，进而在腹部超音波扫描中，愕然发现一个四公分大的肝脏肿瘤，此时她已妊娠达五个月了。 　　妇产科与内科医师们会商后，提出震撼的建议，由于肝脏转为恶性肿瘤的机会很高，提议马上终止怀孕，放弃小生命，以便进一步地积极处置肝肿瘤，或开刀切除，或化学疗法；或血管栓阻法，以期保住如意的生命。除此方案外，似乎无技可施，明知相当困难的抉择，却只能做一番困兽之斗耳。 　　夫妻二人听到这个宣判，顿时失去摆舵生命的勇气与信念，久久无法恢复日常生活的律动。权威的医师们指出，放弃孩子，切除肿瘤保全自己，成为唯一的选择。但是胎儿已有五个月大，活生生的生命，为人父母何其忍心？孩子本身并非先天畸型，亦非危及母命，如何能够下此抉择？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医师们的嘱咐与提醒诚如锥心之痛，亲朋友好们亦给予许多不同的建议，当事者如意，全然处于一种茫然，无奈，迷惑中……。 　　有一天晚间，我突然接获一通越洋电话，当时我正在北美做半年的进修研究，间接明了是来自如意的烦恼与恐惧。我将心比心想着，任谁也难以平心静气地过日子，设身处地为其着想，身为医师的我，应当如何给予适切的帮忙呢？医者的口可以安慰人，亦可以恐吓人；医者的心可以照亮人，亦可以障蔽人；我的一言一行、一思一虑都深具影响，不容草率轻忽。因此我将自己沉静下来，进入很深的思维中，尔后才与她分享我所考量的，一点微不足道的建议与感悟。 　　如意的矛盾与烦恼在那？源于无法抉择的迷惘。自己的生命中，既要哺育至亲至爱的胎儿，亦得含纳人见人畏的肝癌，一善一恶，一黑一白，一喜一忧，一取一舍……，生命的血脉、气息，却周而复始的流动着。如意表达她的本怀，诚恳地告诉我，她尊重生命也珍重生命，甚至能舍自己生命，直至安全临盆，是故未接受医师马上中止妊娠的建议。但是，二至三个月来，胎儿蛋白指数由一千二百升至二千单位，肿瘤增长一公分。每次上医院追踪，总是如临大考，又惊恐又畏惧，又沮丧又伤感。医护人员总投以异样的眼神，自觉到医院就面临着白色的恐怖，心情格外低落，精神亦疲惫不堪。好像千目所视、千手所指，责怪一位无知的女人，竟然让恶性肿瘤与胎儿同时共存共处。若非许多亲朋好友与姜医师的大力支持，生命的脆弱与孤寂感不断涌上心头，还真不易渡过。 　　我询问她，除了抽血指数上升、肿瘤稍大些外，有无其他不适？如意说：几个月来，若不是要上医院，还真的不像个病人，能吃能睡，精神、体能心境均能调适，尤其是改变自然清净的素食，每天必喝小麦草汁，饮食清净后，除体重稍微减轻，一切身心情况，较以前怀孕曾重二十公斤，水肿，举步维艰，皮肤色素沉着，濒临妊娠毒血症之危相，截然大不相同也。虽是持素，但胎儿成熟度亦达到高标准，一切都很祥和、如意。 　　为了增进如意的身心净化境界，除了饮食的改革外，我提示以下四项建议。多么企盼她能成为众多罹患癌症病患的楷模，能永保这份对生命的尊重与护念，能改变现代一般人对恶性肿瘤赶尽杀绝的仇恨态度；对生命草率轻薄的观念；对身体器官，爱欲之则予取予求，厌恶之则尽弃尽舍。 　　一、时时提起正念 　　每天勇敢面对自己内心世界，清醒、了解自己念头，这就是静思、冥想、反省、打坐。唯有透过与自我心灵的沟通，才能清晰透视生命的纠结。 　　「正念者」以充满感恩的心，省察对我至亲的家人，包括先生、子女、父母……等的满意度？省思对工作的伙伴满意否？每天都对自己孕育的「小宝贝」与「肝肿瘤」说话，说出内心的话，充满感激与善待之情怀，如感激即将出生的孩子，因为孕育他，才让自己学习真正的营养，力行健康饮食；感激肝肿瘤，因为他的出现，才有机会在三十而立之年踩煞车，并好好重新评估自己应如何再生活，再出发？彻底消弭负面的情绪，如杀害、怨怨、不满、嗔恨、悲伤、恐怖……。 　　二、尊重善待生命 　　因为亲身体验到生命的可贵，誓愿不可伤及无辜生灵。消极作法是自己茹素戒杀，也劝人茹素戒杀；积极作法是竭尽己能，宣扬护生利益，以自己亲身的历练，鼓舞有缘的人，真实实践，共创祥和环境，减少杀戮，远离病苦。 　　三、念念平等怨亲 　　今生最大的考试，平等看待一切众生。不分胎儿、肿瘤，不论是善是恶，是恩是怨，平等不二，如天平的二端，恒常持平。起心动念稍有分别心，则马上忏悔改正，如斯大考能逐渐通过，心平如大地，必能兴万德。念念回向并祝福普天下的父母，自己虽经历一场病苦，却深刻体悟到喜乐忧悲交织充满的情境，愿人人都能觉醒，人人那能获得真正健康安乐。 　　四、改变身心环境 　　三十年来，吾人的身心环境失去轨则，酿成肿瘤生起。为重整健康，必须要能彻底改变身心环境，如改变体质──取用新鲜无污染的素食，不食用加工、防腐食品，部分生食，植种芽菜，饮用小麦草汁等……又如改变心质──改变急躁、焦虑、多心等习气，随时提醒自己，身心净化是平行且平等的，居处环境改变，远离吵杂，空气浊秽之处；工作环境，昼夜有序，不熬夜，不颠倒……。 　　一个月后，如意一家搬离吵杂的市区，暂住雾峰郊区，先生也发愿茹素，与如意同系一心，同舟共济。夫妻两人经营保险业务，有一天，我猛然问他们真正保险在那里？汝作保险十多年，这回可有真实体悟吧！深愿你们能拿出真心提供业主──「真正保险」的实义。 　　八、九月份，如意即将临盆，我们虔心祝福他们母子平安，感激孩子平安来到世间，感念「瘤」老师开启我们的智慧，感怀如意活生生的教导，开启我们对生命的尊重，对生活的重整，对健康的重建。 　　后记父名：安全，母名：如意，孩子出生应名吉祥。孩子如文殊菩萨妙吉祥般，开启一段不可思议福德因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