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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禅夏令营演讲集:十届柏林夜话

       

发布时间:2013年09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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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禅夏令营演讲集:十届柏林夜话

   明奘法师:请授课老师、法师前面就坐,今天晚上的活动,我想请一位营员来主持。

  某营员:我来自天津,今天我们就要分别了,在一起生活了这些天,我真有些依依不舍的感觉。大和尚讲以后要把柏林寺当作自己的家,要常回家看看,我会永远记住这句话的。柏林寺让我们种下了菩提种子,大和尚给我们点亮了智慧之灯,我希望大家今后无论是在工作上遇到迷茫,还是在人生的十字路上需要作出选择的时候,不要忘记柏林禅寺这个地方,不要忘了我们兄弟姐妹在一起度过的7天生活,不要忘记柏林寺净慧大和尚及所有法师们对我们的默默关注。古人讲:“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佛经上还告诉我们,法身的父母比生养我们生命的父母还重要,因此,我们要在内心记住曾经在这里度过的7天,可以说是超越世俗的生活。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当主持,但是我还是要衷心地向大和尚及常住法师们表示感谢。

  明奘法师:还是由我来滥竽充数,另邀盟胡晓军和我一同主持,胡晓军是一车的车长,来自天津塘沽,曾经是位播音员。

  胡晓军:各位法师、各位营员,离别的笙箫就要吹响了,告别的汽笛就要拉响了,在这样的时刻,在这样的轻松中,我们继续喝着赵州茶,这是多么值得珍惜的缘份。我有幸受明奘师的邀盟加入主持人的行列,感到万分欣喜,希望大家在这样的夜晚,能够安祥、能够自在,谢谢大家!

  明奘法师:大家既然熟悉了7天的生活,还是共同唱一曲《生活禅曲》作为开始吧!

  胡晓军:一首《生活禅曲》拉开了今晚的柏林夜话。走过了十年的风风雨雨,柏林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最为辛苦、最有发言权的应该是我们尊敬的生活禅总导师上净下慧大和尚。在我们柏林夜话的开始,先恭请大和尚给我们作一开示。

  净慧大和尚:今天胡晓军很有权,他一上来就利用他的权力,既然叫到我,我手上也就有了权。我先请大家回答几个常识性的问题,刚才唱的《生活禅曲》中的第一段,“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的作者是谁?请女营员来回答。对,是云门文堰禅师。那么,这首禅诗被谁引用过?或者说是一则什么样的公案?请男营员来回答。没有人能答得上,最早云门文堰,后来是无门慧开把它引用了过来,究竟作者是谁呢?是不是请冯老师作一交代,他最有发言权,《明月藏鹭》的作者就是他。

  冯学成老师:云门宗的祖师云门文堰问他的学生:“十五前定的日子,十五后如何?”很多弟子答话都没有过关,就请他回答,云门祖师便说:“日日是好日”。意思是十五前已经过去了,十五后还没有来,管那么多干什么。大家就明白这个当下,当下我们的觉照把它解决了,那么我们日日都是好日子。丛林里修寺院,有的人会说某日不吉利,某日又不怎么样,老和尚就说不管是初一还是十五,日日是好日。只要我们有正知正见、正行正力,哪有什么吉凶祸福,用不着管那么多,每天每时不离修行就是了,即使有吉凶祸福,承担便是,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有的人喜欢驱邪避凶,愿意过顺心的日子,就像是在糖水里泡大的,是成不了大材的,看看柏林寺的古柏,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才有现在这样的气概。我们要明白云门祖师这个“日日是好日”的落处,要落实在修行上。今天大和尚的开示已经非常的明确,如果我们按照大和尚的开示,在生活中完全贯彻进去,在一念中融会进去,我们就会明白“日日是好日”这个好消息。

  云门祖师说了“日日是好日”之后,对整个禅宗各大丛林影响很大,从五代到明清,很多老和尚对这句话表达了自己的理解,其中理解最好的是南宋末年的慧开禅师,据说他圆寂后的转世就是元代著名的中峰国师。对“日日是好日”这句话的评判,前前后后大概有上百多条,大家公认最好的是无门慧开禅师的:“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这首诗。头两句指的是环境的变迁,我们的生命就处在这种境界的运转之中,就在这生灭之中,但如果我们修行到位,就会知道“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这样的一种感觉、风光与潇洒。如果将这种气概,这种气度融入我们的生活,我们就不会惧怕什么,也不会希求什么。

  净慧法师:刚才冯老师把这首偈子说准确了,最后判给了无门慧开禅师,版权也就归慧开禅师了。还有这首曲子的第四段“临流不止问如何,……”这首偈子的作者是谁?对,是临济义玄祖师,大家是应把这些常识性的问题弄个明白。这首偈子中的“吹毛”是什么东西?对,是宝剑,秋天鸿雁身上的毛很细,往剑上一碰就断掉了,可见剑刃之锋利,古人称之为“吹毛剑”。吹毛剑比喻觉照的力量,也比喻智慧,吹毛剑虽然很利,但还要磨,不是慢慢地磨,而是急须磨,也就是时时觉照、念念觉知,这个就是功夫。我们天天在问,如何对治烦恼?如果面对人生?怎样修行等等?就要记住这句话,这四句对做人、做事都会有很好的作用。

  我最早接触这四句话,不是从《临济语录》里面看到的,而是从陈铭扭先生上毛主席那封信上读到的,他给毛主席这首诗的意思是说佛教禅宗有真功夫。我当时只有十七八岁,对这首偈子看不太懂。陈铭扭先生是位佛教的大护法,你们可能不太清楚,他曾经是国民党第十九路军的将领,是国民党革命委员会的重要成员,解放后他当过中南地区的农林部长,是一位很虔诚的佛教徒。他用马列主义来研究佛教,写过这方面的很多文章,经常在解放后早期的佛教刊物《现代佛学》上发表。后来他为了佛教的生存与发展,为了使中央领导人能了解佛教,曾给毛主席写过三封信,所以叫“三上毛主席书”,这三封信后来印了一本小册子,我是从那本小册子上知道这四句话的。我几十年来一直都在参这四句话,到现在还没有参透,不是没有参透,是没有用好。所以今天跟大家讲这个当代佛教史上的小典故,让大家慢慢来消化祖师们留下来的精神财富,我先就说到这里。

  胡晓军:无穷的智慧与清凉伴着茶香缓缓地滋润着在座每一位的心田,看着这种场面,我也想发表一下个人的意见。我是去年抱着一种好奇心来参加第九届夏令营的,刚进山门时就见到一块大牌子上写着“到家了”,当时觉得所有的疲惫一下子全消却了。人们在生活中总需要有一种归宿感,这个家是有两层意义上的家,一是地域上的家,就像现代作家池莉写的,我们年轻的时候更渴望涌进那繁忙而拥挤的城市,而当我们老的时候,则会发现我们所需要的空间再大,也只能占据一个人的位置,而且在床上我们总习惯侧着身,因为那是我们在母亲肚子里的状态。另外一方面是精神上的家园,当我作营员代表发言时,就说我真的把柏林寺当成自己的精神家园,希望各位营员都按照老法师所讲的常回家看看。明天很多营员就要离开这里了,我想此时此刻每个人对这个家都会有很多感触,不妨在这里唠一唠你的别情,说一说你对家的一番心声。

  某营员:大家晚上好,我这是第三次参加夏令营了,再次来到寺院,心情非常激动,从繁杂的尘世来到这清净的道场,有这么像世外桃园一样温馨的环境,身心真的一下子就放松了。在日常生活中的那种浮躁、杂乱的心好像得到了彻底地净化。我在这里看到的是一张张非常和善的面孔,每一张笑脸都是那么纯真,在这样的环境中我觉得呆不够,非常不愿意走,但由于自己业力所致,不得不离开这法喜充满的环境,再回到喧嚣的尘世当中去接受考验。在我又要再一次暂时离开这个家的时候,我又生起了和前次同样的感觉,就是四个字“重恩难报”。我从大和尚、各位法师的言行当中深刻体会到三宝的恩德,是我们献出所有的能力都难以报答的。他们对我们没有任何要求,而只有一个希望,希望我们摆脱烦恼,摆脱人生的苦恼,而找到求得正觉的大道,希望我们道心不退,最后得到究竟的解脱。

  我印象最深的是2000年,营员提问请大和尚谈谈这几年修行中最深刻的体悟,大和尚的回答就两个字“报恩”。从大和尚今年略带嘶哑的声音和明显比前两年更疲倦的面容上,我深深体会到,他老人家在这些年弘法的过程中,为我们付出得太多太多了。一般在家人,像大和尚这样的年纪已经是在家颐养天年,享受天伦之乐了,而他老人家每一天的每时每刻都在为弘法利生的事业,在无私的付出,无私的奉献。俗语讲:“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们来到佛法道场往往是有所求而来,包括在座的营员来这里也许是想获得什么,当然这并没有错。虽然重恩难报,但还有一个回报三宝的可能,那就是依教奉行,坚持我们的道心不退,按照师父们所教导的坚持修行下去,以求得人生的究竟解脱,只有这样,我们才是对三宝,对大和尚最好的报答。最后再次祝愿大和尚法体安康,祝愿正法永驻,谢谢大家!

  胡晓军:讲的非常动情,而且思路非常清晰,概括她所说的其实是不想走,其实我也想留。还有哪位营员想来表达自己的心声。

  某营员:我是第一次参加夏令营的初学者,能来柏林寺是非常幸运的,我们一同来的有四位,事前没有报名,就直接来了。由于我们人数较多,明奘师让我们先住一天,第二天打道回府,当时觉得特别失望。第二天我们就下定决心,赖也要赖在这里,于是就跟明奘师采取了游击战术,最后明奘师、明影师大发慈悲留下了我们四人中的二位女士,二位男同志还在打游击,在外面住宿,白天溜进来听课,中午在亭子的凳子上休息。留下来的感觉真是特别地好,确实是到家了,尤其是大和尚充满智慧的开示,作讲演的各位法师、老师也都是个个口吐莲花,是他们把我这个对佛学没有一点接触的人引入了学佛之门,所以我是非常感激。这几天接触较多的有明海法师、明奘法师,我觉得明海法师是智慧中不乏睿智,明奘法师是幽默中透着狡猾。这7天可以说是很短暂的,我想大家会和我一样,会带着巍巍古塔的庄严,带着庭前柏树的清凉,还有赵州茶特有的纯美,回到自己的学习、工作岗位上,开始一段新的人生历程。非常感谢上净下慧大和尚,感谢柏林寺所有法师与授课老师!

  胡晓军:我来推荐一下,这次有一群人非常引人注目,就是一群飘洋过海来求法的外国留学生们,我想他们一定也想表达一下自己的心声,掌声有请。

  留学生翻译:尊敬的净慧法师、各位法师、在座的营员们,我代表加拿大法格里大学一行18位同学向你们表示深切感谢,感谢你们的殷切款待。明天我们就将离开柏林寺到北京继续我们的旅行,四天之后我们将把柏林寺给我们留下的深刻印象带到加拿大、美国和全世界。希望这次我们在柏林寺和在其它地方的参学,能够使我们进一步了解中国佛教,了解中国文化和东方文化,能够增进世界的和平。我们将用自己的努力,为世界的和平作出应有的贡献,祝大家晚安!

  明奘法师:谢谢你们,我们同时想请你们18位为我们演唱一首英文歌曲,可以吗?

  留学生翻译:可以的。

  明奘法师:谢谢,能否把歌词的大意给我们讲讲。

  留学生翻译:刚才这首歌叫《啊,加拿大》,大意是加拿大是个美丽的国家,那么富饶,那么自由,我们愿意永远保卫你。

  胡晓军:刚才我们听到的歌声在传递着友谊,也传递着异国文化,在这美妙的夜色里,中外文化交互映射,放出异彩。请营员们继续发表你们的感想。

  某营员:我已参加了多次夏令营,去年在参加四祖寺夏令营的爬山活动时,我发现自己体能不行,就发心加强锻炼。这次我和另外一个营员骑着自行车从北京来到这里,路上骑了4天,感受还是不少,虽然较累,但离寺里越近,感觉骑的速度越快,一到寺里立即就有到家之感,一下子就觉得轻松了。我们还准备带着这次参加夏令营的收获,骑着车返回。

  某营员:我这次感受挺深的,来此之前对佛教不怎么了解,但我很喜欢,这不仅是由于我是学哲学的,还在于它蕴含着很多哲理,通过这次体验,我对佛教已有点认识,我打算在今后的生活当中多学习佛法,多参透一些禅机,希望能得到在座善知识们的进一步指点,明天就要分别了,祝大家一路顺风。

  某营员:我学佛有一段时间了,可能是受一些言语的影响,我一直不敢上寺院,害怕见到一些使自己丧失信心的情况。大学快毕业时认识了一位老师,他向我推荐了柏林寺生活禅夏令营,于是我从网上报名,并写了十几页的心得报告,后来被录取了。来到古佛道场,感到非常清净庄严,这是一个主持正法的地方,应该说在这里我获得了无比的信心,得到了正法的无畏力量。我真的是感到法喜充满,使自己的身心得到很大的净化,好像理解了经书上写踊跃欢喜的感觉。我很想明年再来作义工,这几天是我的一生都难忘的,我愿发心在学佛的道上走下去,效仿佛陀证得无上正等正觉,然后把所得的法益带给所有的众生,谢谢大家!

  某营员:今天我比较激动,我来自江苏,是第一次来柏林禅寺,这次能来柏林寺,我是用眼泪哭出来的。记得去年报名参加夏令营,我的父母不允许,为此我哭了很长一段时间,爷爷劝我说佛缘尚未具足。今年接到通知后,我就暗暗攒够钱,提前买了车票,才告诉我的父母,尽管他们还不同意我参加,但我无论如何坚持一定要来,因为人身难得,佛法难闻,这也是我为参加夏令营第二次流泪。到了柏林寺,当晚我跟着上殿作晚课,看着庄严的佛陀,闻着清净的梵音,我又一次流泪了。在五台山传灯法会上,望着那灯灯相续的烛光,我第四次流泪了。在普寿寺我看到那里的道场非常清净庄严,我知道现在修律宗的人很少,我深深被感动,当我顶礼如瑞法师的时候,止不住的泪水又流了出来。我觉得学佛要做到信、愿、行这三个字,要正信、要发愿、要能行,做到觉而不迷、正而不邪、净而不染。我从小就发心要出家,感到作为出家人是那么好,通过这次夏令营,更激发了我对僧人的无比崇敬。我想说的只有两句话:万紫千红都归净,至今不改此僧家,在此顶礼净慧大和尚。

  胡晓军:听闻佛法泪满襟,此身原是灯前人。刚才这位营员的泪水道出了一颗虔诚、沉静的心,让我们再次用掌声为他祝福。

  明奘法师:我们大家共唱一首《吉祥偈》,为他回向,愿他的泪水变成法水。

  某营员:我讲一下自己的学佛经历,也谈谈对几个问题的思考。今年元旦在普寿寺第一次接触佛教,普寿寺师父过堂速度让我感动,有一位师父告诉我修学佛法其实很简单。那次我总的印象是佛法是最好的人生,通过这几个月的思考,我认为佛法能解决烦恼,可以使道德正本清源。宽容别人,就会获得好的人际关系,人与人只是各自的缘份不同,当你没有现在拥有的条件时,可能还不如别人,因此,佛法使我接受了宽容,认识了道德的价值。今年春节我去普陀山受了归依,认识了一位台湾来的法师,我对他说自己对佛法的轮回观还不理解,他给我做了开示,并告诉我,我并不知道我不是自己的主人。这次来柏林寺,我所找的答案是要活在当下,而不必先弄清需要修证才能知道的宇宙真相,我想我的确不是我的主人,以前我很害羞,原来也是贪嗔痴在影响着,因此应把贪嗔痴这个家贼赶走,而找回自己真正的主人翁。我祝愿大家早日归依,不伤害自己,也不伤害别人;利益自己,也利益别人,谢谢大家!

  明奘法师:现在我们把话筒转给来自瑞士的明契法师。

  明契法师:南无阿弥陀佛!我知道我身边的这位僧人哥哥没有结过婚,一方面可能是宗教的原因,如果他结过婚,就不会阻止、打断那个女士的发言,我还有个不好的消息要告诉大家,我也是个女人。我想告诉大家是什么样的因缘使我来到柏林禅寺的。几年前我就来过柏林寺,并在这里出的家,选择这里有两个原因,我都想讲,作为对明奘法师的“惩罚”。

  第一次光临柏林寺是由于我有殊胜的因缘被净慧大和尚接纳为弟子。近二十年来,我读了一些诗文,也作了些冥想,即打坐,我一直有个想法要去古老的东方国家,然后把我接触的东西加以证实。在这期间,我接触了一些日本的禅宗,在接触日本的禅宗书藉过程中,我发现禅宗的根源在中国。来中国后,我第一个参拜的祖庭是少林寺,但我有些失望,因为我和那些法师谈禅的时候,他们只懂得武术、功夫。这以后有三年的时间,我在寻找上师的过程中,一直是屡屡失望。后来我去了中国佛教协会,希望佛教协会推荐一位上师,并如愿得到大德中的一位。之后有一段时间,好像大师在考察我,并没有马上接纳我。

  第二年我又来到中国,并试着想和净慧法师见面,但是没有成功,后来,终于有一个机会得到法师的首肯,可以和我进行一次面谈,当时我认为面谈的目的是要把我甩掉。接下来,我就和净慧法师面对面聊,那时我什么准备也没有,就像我今天没有准备讲话一样。进去后,净慧法师不跟我说话,这样的沉默持续了挺长时间,我当时想如果不说话,法师就会说面谈结束了,再见。于是,我就使劲地冥思苦想,或许脑子在一片空白的时候,最容易找到要找的东西。你们一定知道赵州和尚回答弟子吃饭、洗钵的公案,我读的是日文版,日文版不叫赵州,而叫从谂,而且那时我也不知道净慧法师就是赵州祖庭的方丈,也就是说我那时根本没有把赵州祖庭与净慧法师对上号。我觉得好像和法师有一种因缘,因为在这个时候,那个公案一下子进入了我的脑子里,然后我马上对净慧法师说:“对,我已经吃了饭,并且已经洗了钵”。在我说出这句话时,刚才一直把我当成外藉人看待的法师,笑得特别开心,跟我说:“那好吧,你就吃茶去吧”。从此,我就跟随净慧法师出了家。

  我觉得自己能作的最大贡献,是在欧洲用我们共同的语言,共同的文化背景来传播佛教。还有一个非常殊胜的因缘,去年净慧法师访问了我所居住的日内瓦,我和法师见了面,并领着法师参观了我们大学所建的一个中文图书馆,那里面有很多佛教方面的著作。这次,我受明海法师的邀请来参加夏令营,我很担心因语言问题没法和中国营员交流,结果没想到正好有一批加拿大的同学和我讲同一种语言,我和他们进行了几次讲座,好象达到了一定的目的,明年我要去日本,之前还会再来柏林寺参拜,谢谢大家!

  还有件事要告诉大家,我只被允许讲5分钟的话,但我已经超过了5分钟,这是把麦克风交给女人的另一个麻烦。

  明奘法师:哈哈!什么叫因果报应,侵夺了一个营员的权力,结果就被她占了这么长时间。好象还有一位外国营员,是泰国来的王秋娜,请她也讲讲。

  王秋娜:尊敬的大和尚、法师、各位营员,我这次参加这个活动,觉得非常激动。我在泰国从小就有机会学佛,小时候就开始诵经,上中学开始打坐,大学也要考佛法,在泰国机会特别多,但很少有出去参学的机会。这次我看到中国朋友很积极地参加这个活动,使我非常感动。本来我不想来的,因为在国外我们常常听说中国的卫生间不太理想,申请寄出来后,我就在那边祈祷别收到通知书,后来通知书到了,我想机缘如此,如果我不来就是对佛不尊敬。来之前,听说中国的大乘佛教和泰国的小乘佛教有很大差别,通过这几天的接触,我就觉得大乘和小乘不是问题,因为万法是归一的。在这几天的生活,我有一种回到家的感觉,在此特别感谢柏林寺的各位师父。

  胡晓军:下午的闭营式上,明海法师对义工们作了评价,说他们是说的少,做的多,就在我们品尝赵州茶香的时候,我们仍然看到有许多义工在忙碌着。刚才有位忙着倒茶的义工问我能不能说几句,我肯定地说能,现在我们就把话筒传给那位营员。

  某营员:我来自北京一所高校,不是归依弟子,参加夏令营可能与别的营员有不一样的想法,有很多疑问,我想把这问题提出来,请尊敬的大和尚给我们开示。我第一次来柏林寺是今年五一,虽然时间太短,但也体会到一些出家人的生活。我这次来参加夏令营,主要是想感受一下生活禅,因为禅宗对那些对中国传统文化有深刻认识和景仰的人来讲,有非常大的影响。通过这几天的学习与体验,可以说我自己有了一定的进步,但对两个大的问题还是认识得不够。第一个是关于轮回的问题,对一个不信教的人可能很难把现代科学教育所树立起的对轮回的认识,和佛教轮回观结合起来,当然从佛教经典,我也看到了那些修行很高的证悟者所看到的境界与我们一般人肯定是不一样的,但我们没法亲证,所以就很难相信。第二个是如何既保持自己的道德标准,又能够在现有的官僚体系之间获得升迁?大和尚讲要爱国爱教,要把自己个人的行为融化在生活之中,但在政府机关要想拥有一个较高的权力,用这个权力为其他人服务,就不可避免要适应一些不正当的东西,这些与提高个人的修养不自觉地就要发生冲突,谢谢大家!

  净慧大和尚:刚才这位营员提的问题,有很多人解答过。虽然是老问题,但究竟怎样认识佛教的轮回,佛教的轮回观点和现代科学怎样达成一致的认识?我想宗教和科学之间应该保持一些距离。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宗教首要解决的问题,科学解决不了;科学解决的一些具体问题,也不是宗教的责任。所以这两者之间,在处理问题看待问题的时候,有距离这是很自然的,我觉得这种距离会长期地存在下去。这两者能统一吗?我觉得从一个具体的科学家来说是可以统一的,许多著名的科学家甚至是世界一流的科学者,他同时也是虔诚的宗教信徒。当然,这些科学家所信的宗教有基督教、天主教,也有佛教,不管是信哪种教,尽管信仰不同,但生前死后是所有宗教必须回答和关怀的问题。所以,宗教与科学在学术的分工上可能是各自解决各自的问题,各走各的路。但在一个具体的科学家身上,有可能是完整统一的,这在世界的科学家,中国的科学家中不乏先例。他们是怎样把科学的知识和宗教的观念结合起来的,我想这其中一定是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科学是讲实验,宗教是讲实证,实验可能是科学家之间可以共享的,而实证则不能共享。对每个人来说,个人的实证是一种自受用,他不能给人分离,在他证悟到这种不能分离的境界之后,他所表现出的言行举止、心态,实际又是能够与大家分享,只有在实证的那一点上是自受用,所以,彻底的弄明白这个问题,我想实证是最重要的。我们为什么要坚信轮回是真实不虚的,因为我们坚信释迦牟尼佛乃至历代祖师的亲证,他们不会以这种虚假的东西来误导众生,我们从这一点坚信轮回不仅是一种观念、理论,而且是一种事实。至于说如何从理论上阐述清楚,那也只能解决理论上的问题,不能够解决人的思想感情上的问题,不能解决人的认识上真正的矛盾。所以我也只能从这样一个角度,来回答你的第一个问题。

  第二个问题是说佛法应该不仅仅是解决我们生命当中的无明、烦恼等困惑,还应包括我们全部的问题在内。在元朝时有位祖师叫万松行秀,这位禅师是曹洞宗的,他的塔叫万松老人塔,还在北京广济寺前面的砖塔胡同里。万松行秀禅师有位弟子是元朝的耶律楚才宰相,耶律楚才跟禅师学禅大概有两年时间足不出户,苦苦地用功。禅师告诉他,禅宗的功夫、见地及作用可以拿来治国安邦,当时耶律楚才对祖师的话不以为然。经过两年的参禅以后,他终于参透了这个问题,后来在从政的时候就把万松行秀传给他的这个法门用在治理国家,安邦定国的大事上来,后来,他说万松老人的话是真实不虚的。

  我们再往前看一看南宋时期的大慧宗杲,当时和他接触的弟子大部分是高级知识分子和政府的官僚政客,他就引导他们来参赵州和尚的无字公案,而且他讲你们在参无字公案时,和你从政、处理一切公务是一点矛盾也没有,只会使你们更加具有智慧,更加具有那种洒脱、自在的精神,而且在处理任何问题的时候,不会把自己摆进去,你会真正客观地来处理一些问题。所以佛法和世间法从根本上讲是不二的,如果佛法不能用在世间法上面,那么佛法就没有依托、没有根据、没有土壤。佛法讲此岸即彼岸,此岸与彼岸之间你们不要认为真的有一个鸿沟,真的要跨越一步,一步都不要跨越,当下能够把这个问题解决了,此岸就是彼岸,生死就是涅槃,烦恼就是菩提。如果你离开了此岸去找彼岸,可以说那是一种痴心妄想,离开了生死想要去证得涅槃,同样也是痴心妄想。佛法讲到最究竟的时候,或者禅宗讲到最究竟的时候,就是讲这个问题,所以我提倡生活禅,有时候我是讲生活禅,禅生活,如果你真正解决了这个问题,生活即禅,禅即生活,也就是此岸即彼岸,生死即涅槃。所以古人就说:“处处总成华藏界,各中无处不毗卢”,到处都是极乐世界,到处都是清净法身,到处都是观自在。希望大家好好领会这种精神,以这种精神来领会佛法,那就是大根器,以这种精神来承担世界的一切苦难,那就是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阿弥陀佛!

  胡晓军:此时此刻绵密的智慧正随着不急不缓的钟声走进我们的心灵之中。古塔凌云赵州禅,千年古柏亦参天。在第十届夏令营期间,我们的活动是非常丰富多彩,在活动中最多的是聆听法师、老师的精彩演讲。明天就要离别了,希望法师们能为我们留下祝福,请明海法师先讲。

  明海法师:我就接着师父刚才讲的,生死即涅槃,这个话讲起来很简单,如果要落实起来就没那么简单容易。在家居士们的生活是很广阔的,面对的各种情景是很多的,我们所面对的社会问题也是非常多,所以很多人学佛以后感觉自己好像被约束起来了。这种感觉需要纠正,学佛之后应该以更强大的力量,更大的信心和勇气,向着滚滚红尘蓦直行去,去面对、承担这个世界的问题与困难,要敢于面对众生的烦恼,面对自己的烦恼,在火里面生莲花,这才是大乘佛法的精神。所以,要把整个生活当成一个修行的道场,把整个世界当成我们打坐的禅堂,要有这样的胸怀和勇气。我们作人有两点误区要特别注意,一是老想占便宜;一是光想为自己,而对别人没有责任感。刚才听到几位校友讲骑着自行车赶来参加夏令营,我深为感动,我是从北大毕业的,我知道每个学校学生的长处,也知道他们的缺点,从这几位校友的身上我看到有很多新的气象在我们青年人里面出现,临别之际就说这几句。

  于晓非:过几天就是8月5日,对我个人来说是个很重要的日子,在20年前的8月5日,我在普陀山了空法师座下归依三宝,当时我可能就和各位营员这样朝气蓬勃,正在念大学。回顾20年学佛所走过的历程,想起来是走了很多弯路,跌跌撞撞。我是在南京大学天文系学天文物理的,起初我作佛学研究是业余的,只能是在工作之外,现在已成为我的专业了,之所以我作了这么大的转变,是由于我深深感到宗教、特别是佛教所包含的,不是科学所能替代的。宗教之所以是宗教,就在于宗教有它的圣言量,宗教讲有现量、比量与圣言量,圣言量就是圣人所说的,是圣人把他自己亲证的真理传达给我们的,这意味着我们在成为圣人之前是无法亲证的。所以宗教需要信,这一点我是越来越坚信不疑的,这也是我从学自然科学转到研究宗教的很重要的思想转变,当然还有很多别的,今天我就不讲了。

  我觉得佛教事业需要有很多的青年知识分子来加入,我们既需要很多的普通民众的支持,也同样需要精英的佛教,需要有一批青年知识分子全身心地投入到这个领域里来,这里面有太多值得做的事情。上午净因法师还谈到,我们中国佛教作为佛教的第二故乡,我们汉语佛教的经典大多是摆在那里,没有多少人真正去读了,那里面有大量的东西。佛教是从印度传入的,我们对印度佛教现存的梵文经典,包括在敦煌发现的大量梵文文献,我们都没有人去看,可惜中国人懂梵文的很少,会梵文的更少有人来护持佛教。所以,我真的希望各有位发心,能够全身心地投入到这个事业当中来。

  妙峰法师:对刚才那位营员提的两个问题,我想也在这里谈谈自己的看法。关于佛教的轮回是否可以得到验证,我想从相反的角度来思考一下,什么理论可以证明没有轮回?是哪位科学家,哲学家讲过没有轮回?你接受没有因果,没有善恶报应、没有轮回的知识,一定也是从书本上学来的,对这样的思想,你可以坚定不移地认同,为什么对释迦牟尼佛不枉语、不虚语,这样一位大觉者讲的而产生怀疑呢?有一本书叫《前世今生》,是美国一位心理医生写的,现已翻译成中文,在台湾及美国各地十分畅销。书中主要讲述的是这位心理医生在给一个奇怪的病人进行治疗时,发现这个女病人很怕水,还不敢扣上衣服最上面的一颗扣子,这位医生给该病人作第一次催眠治疗时,病人回想起自己某一世在做小孩时掉进水里被淹死的情景。在作第二次催眠时,病人又想起某一世被人勒死的情节,并且知道勒死她的人就是现在她的丈夫,她确实在犯病时就想去杀她的丈夫。由于病人的病根被找到了,这位病人的心理病很快就得到了医治。这一经历让那位医生感到很惊诧,但他害怕社会的指责,一直等到他退休后,才公布了那次医疗记录,结果很多人打电话赞扬他的勇敢。大家有兴趣的话,可以去欣赏书中更精彩的故事。

  很多学佛的人都讲学佛与我们的生活很难结合在一起,尤其是作公务员的对一些人际关系难以协调,坚持佛法就得罪了人际关系,顾全了人际关系就不能把佛法融于工作生活中。我在97年参加弘一大师的学术研讨会上,认识了参加会议的江苏张家港公安局的局长,当时很多人问他为什么公开自己的身份,他告诉大家他是从接触弘一大师的思想开始进入佛门的,他说他将佛教常讲的两句话:“不为自己求安乐,但愿众生得离苦”,改为“不为自己求安乐,但愿众生得安宁”,印发给他下面的公安干警。在他的影响领导之下,张家港公安系统那几年连续被评为治安先进单位。可见学佛关键是会不会用的问题,佛法本来就是指导生活的,就像大和尚讲的,脱离了生活佛法就无法定位。我们一定要树立把佛法的智慧融入到我们生活当中去的理念,无论我们从事任何一项工作或者在行住坐卧的日常生活中,只要我们有呼吸,就有佛法的存在。

  这是我对这两个问题的一些个人看法。今天晚上又是一个珍重道别的时间,苏东坡讲:“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今天虽然不是月圆的好日子,但是在座各位能团聚在柏林寺,喝着赵州茶,沐浴着佛法的智慧,我想一切的一切都不用说。7天的时间非常短暂,我们能结上修学佛法的殊胜因缘,大家会永远相处下去,我们暂时的分别,更带来以后的重逢,因为我们有共同的人生观和世界观,有来自佛陀的智慧给我们的启迪。最后祝在座各位在临别的时候照顾脚下,一路平安,谢谢大家!

  王雷泉教授:我参加过第一、二届夏令营,在第二届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可喜的现象,那就是我这样的人不必来了。在普茶时我讲过,我们学者在佛教的场所里如果能起到点作用的话,我们的使命就是消灭我们自身,因为我们工作的岗位,尽我们全力工作的地方在大学,大学里有我们做不完的事情,到这里来实际上是打闲岔的,后来在第四届时,老和尚讲中国佛教协会也一起介入,希望大家一起共同参与,于是我第四届又来了一次。今年年初的时候,济群法师给我传递信息,说老和尚希望第一届的老人能欢聚一堂,我觉得这是件好事,是一个联谊活动,当时我就不加思索地说可以。所以这次我是想来叙旧的,并没有想到坐在上面讲太多,确实这不是我们讲话的地方。

  我明白这个道理比较早,92年我和净慧大和尚一起参加在上海龙华寺举行的中国汉语系佛教院校教育会,会上安排大家去玉佛寺参观。当时玉佛寺正在举行禅七,赵朴初老居士和与会代表一起走进了禅堂,也有一批记者和一些闲杂人员都跟着拥了进去,使场面非常混乱,而法师们还在坐禅。这时真禅法师请赵朴初会长给大家讲话,赵朴老讲:“这是什么地方,哪里是我赵朴初讲话的场所,因为这里是禅堂、是选佛场”。于是他就把话筒交给了在场的大法师,本焕老和尚和妙善老和尚。这样一个场景,当时对我很是震撼,所以以后我就在寻找自己的位置,把自己定位在什么地方,这就是我不敢来的原因,这次我所讲的也只是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作的一点考据来进行介绍而已,绝对不敢有什么教化的含义。

  我这次有一个很大的收获,就是在吃饭的时候,大和尚给我讲了一个信息,他提到系统阐述人间佛教思想的实际上是郭元兴老居士。这件事对我很震动,因为郭元兴老居士和我也可以算得上是忘年之交,我们在1986年就认识,那时我是个很狂热的特异功能爱好者和研究者,我和于晓非居士虽然不认识,但我们都在天南地北兴高采烈地全身心投入这么一个事业当中。86年在北京广济寺我和郭元兴老居士一见如故,头一天他和我谈了很多想法,第二天又把国防科工委张振环主任请到广济寺一块聊了很长时间,也谈了很多问题。当时就提出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在气功、特异功能的爱好与研究的热潮掀起之后,实际上已经把我们人民群众当中的一种信仰需要极大地调动了起来,但我们的佛教、道教并没有准备好。所以当潘多拉的匣子打开以后,如果我们不能采取有效的措施,很可能会制造非常大的一种混乱,像历史上白莲教一样的邪教组织随时可以爆发出极大的社会动乱。两年以后的1988年,才华横溢组织能力极强的于晓非在青岛组织了一次中国传统气功理论研讨会,我也被邀请参加,当时提出的口号就是“正本清源”,一定要把现代气功引向我们的正统宗教。

  我为什么讲这些,因为在1987年中国佛教文化研究所成立的时候,特约研究员梁漱溟先生作了一篇震惊世人的讲话,这个讲话正式发表的时候才四五百字,当时我听了非常地震撼。我们都知道梁老先生是以新儒家教主的身份出现在世人面前的,这个时候他突然讲到三世轮回的问题,而且他公然宣称他的前世是一个禅宗的和尚,这句话在发表时给删掉了。我得到这个信息的时候,心里猛然一拧,我感到梁老先生惜将不久于人世乎。在当时背景下,连很多佛教界里的高僧大德们都不敢公开讲三世轮回,却被粱老先生以新儒家教主的身份突然提了出来。我感到恐怕他要走了,后来不久他果然离去了。说到这里,我再补充一个事例,有一天我突然收到广济寺方丈正果老法师的半寸照片,我感到很奇怪,因为我和正果老法师不过见过两次面,并没有太多、太密切的交往,两个星期后传来了正老圆寂的消息,这是我所体验到的我们所说的高僧们能预知时至。这两个事例,正好可以回答那位大学同道提到的关于三世轮回的问题。

  梁漱溟先生讲了这段话以后,写了本《佛法大意》。当时郭元兴老先生在《佛教文化》的学术报上详详细细写了一万多字的文章,系统阐发了梁先生500字短文里面的消息、精神,特别系统地提出了人间佛教的思想。另外,郭元兴老居士还写了篇文章叫《就人间佛教及其它答汪月明先生问》,汪月明是国家宗教局的一位干部,当时在复旦大学宗教干部系读书,我当时给他们讲的是《佛教概论》这门课,给他们出的题目之一是请他们简答人间佛教的来源、根据及意义。结果这个位汪同志写信给赵朴初会长,请赵朴老回答,赵朴老把这个问题转给了郭元兴居士,郭元兴就回答了这个问题,当汪同学把他的作业交上来时,我感到很奇怪,他怎么会写得这么好,恐怕不是出自他的手笔,结果我给了他一个很低的成绩。后来《法音》发表了郭元兴老先生的那篇文章之后,才使我弄清了事情的真相,我把汪同学批评了一顿,说他竟敢调动赵朴老替他做作业。事情已经过去了多年,今天我听净慧法师这么一讲,两条线忽然贯通。

  关于三世轮回及人间佛教的思想,由于时间关系,我不想多展开,只简单作个回应。我认为谈轮回并不是佛教最本质的东西,在佛教之前印度土著思想就谈轮回。对佛教来讲,看透轮回、超越轮回才是佛教讲轮回更本质、更重要的目的。对大乘佛教而言,不仅仅是超越轮回,而是生生世世在众生之中做你应该尽的义务。对我们来讲,在哪个位置上更能发挥我们的作用,我们就老老实实一生一世把这个工作做好。对我来讲,我的岗位在大学,我就牢牢地在这个岗位上做好自己的本份事,谢谢大家!

  吴言生博士:今晚是惜别的日子,刚才很多同学谈到他们参加夏令营因缘殊胜,经历了很多艰辛的报名历程。我也有件事向大家汇报,今年允许女营员参加,年初时我很高兴,自己有五位女研究生,我想她们是可以来参加夏令营的,后来听说报名的人很多,我就让她们不要来了,把机会让给其他更需要的人。下午我向大和尚申请了五件夏令营营衫,就是为了把大和尚生活禅的理念,把诸位法师、老师对生活禅的阐述,把诸位营员对生活禅的理解,带给她们,让她们同沾法喜。刚才主持人已经给我有了定位,当然我也是很高兴,因为经过一周的夏令营交流,我非常光荣地从一个博士上升到居士的层次了。既然主持人给了这么一个定位,我就即兴作首诗供养大家,作为对这次生活禅夏令营的惜别:

  庭前柏子西来意,闪闪禅灯万古传。

  一曲骊歌人去也,青山依旧水潺潺。

  最后,请大家走好,请大家常回来!

  冯学成老师:我觉得大家说得比较到位了,我就简单说两句,临别万千意,尽在不言中。我们向周围环视一下会发现,柏林寺的老柏树只有几株了,而小柏树前前后后却有很多,希望各位营员经风雨、见世面,既要看到世间的光明面,也要看到世间的阴暗面,以后在你们的成长过程中,可能顺、可能逆、可能贵、可能贱。在你们面临种种风风雨雨的时候,请别忘记佛菩萨就在你的身旁,就在你们的心中。

  明奘法师:佛陀在《金刚经》中讲,说法49年而一字未说。我们法师、老师们7天到了临别,还不忘给大家叮嘱,愿大家善体善用,带着法喜、带着轻松上路。当然,你们有烦恼,尽可以丢在这里再上路。这里还有张纸条,我们可以亲证佛陀存在、鬼神存在、轮回存在,问可否发言。我已经替你发言了,具体的事情就像王教授讲的,轮回不是佛教的主题,缘起和烦恼的熄灭才是佛法的目标。

  本届夏令营到此基本上算是一个结束,为了感谢所有义工们这7天来对夏令营的辛勤付出,我们柏林常住法师准备了一个小小的纪念品,现请大和尚、法师、老师为义工们每人赠发一本禅诗日记本。愿禅诗日记伴陪着他们,再有召唤的时候,继续为常住做义工,同时也希望在座的营员有机会也能加入义工的行列。

  依依话别,万语千言,最后让我们共同唱首弘一大师写的《送别》,以作为第十届生活禅夏令营的真正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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