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髻智比库:亲近释迦牟尼佛·从巴利藏经看佛陀的一生 第五章 两位上首弟子

       

发布时间:2013年10月02日
来源:   作者:髻智比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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髻智比库:亲近释迦牟尼佛·从巴利藏经看佛陀的一生 第五章 两位上首弟子

 

  引言

  本章除了描述舍利弗(Sāriputta)途遇阿说示(Assaji)尊者,而导致他与目犍连(Mahāmoggallāna)投佛的故事,还谈到佛史上其他一些重要人物的来历,其中包括佛陀的异母弟难陀、亲子罗睺罗(Rāhula),以及释迦族人阿难、提婆达多(Devadatta)、剃发师优婆离。上述这些人物的出家,除了舍利弗和目犍连两大弟子,都分别以本章中所讲述的两个事件为背景:其一是佛陀归国访亲,其二是释迦族诸王子相携出家。故事中,诸多王子能毅然舍弃舒适的世间生活而清苦修行,既反映他们本人的决心,也说明佛陀的感召力。

  令人感动的还有一段小插曲,即王子们向世尊要求先为侍者优婆离剃度,从而置己于其下,后来优婆离果然在佛教经典的结集上,诵出律藏,作出关键性的贡献。本章也记载佛陀与游方沙门长爪之间著名的辩论,其中他轻而易举地点出长爪论议的悖理处,再次显示佛陀熟练的思辨力。文中阿说示尊者那闻名的四句偈,不仅在当时就导致舍利弗与目犍连弃师投佛,且至今仍然被认为是对佛教核心思想的高度概括。

  舍利弗与目犍连以佛陀为师

  优婆离:那时,王舍城里住着一位游方沙门删阇耶,拥有许多从学的弟子,计有两百五十名之多。舍利弗与目犍连那时跟随删阇耶修习梵行,两人约定不论是谁先证得「不死」,必须要告诉另外那个人。有天早上,阿说示尊者着下衣,持钵与大衣,到王舍城乞食。他的威仪举止令人一见便产生信心,无论是前行、后退、瞻前、顾旁、弯身或起身,他的眼光总是低垂且具足威仪。游方沙门舍利弗看到他在王舍城中乞食时的举止,心想:「世间若有阿罗汉,或已入阿罗汉道者,这位比丘当是其中之一,我何不上前去请问他是依谁出家?谁是他的老师?他信奉谁的教法?」但继之又想:「当比丘正挨家挨户地乞食时,并不适合上前询问。我何不跟随在后,探查求道者究竟发现了什么?」

  当阿说示尊者结束乞食,带着食物离开王舍城。跟随在后的舍利弗走上前去,行礼问候。双方寒暄后,他立于一旁,对他说:「朋友!您的诸根宁静、安详、肤色皎洁、光明。请问您依谁出家?谁是您的老师?您信奉谁的教法呢?」

  「朋友!有位大沙门,是释迦族的后裔,从释迦族舍俗出家。我是依此世尊出家,世尊是我的老师,我所信奉的是他的教法。」

  「但是您的老师说了什么?他教示的是什么法呢?」

  「朋友!我才出家不久,刚接触到法与律,因此无法为你详尽地教导法。不过,我可以简略地告诉你它的意义。」

  舍利弗说:「那么也好啊!朋友。」

  无论话语多或少,唯有意义请直陈,

  但明深义吾所愿,语多与我并无益。

  阿说示尊者于是就为舍利弗简要地说出如下的法:

  从因所生之诸法,如来说明其因缘,

  诸法复从因缘灭,此即大沙门之法。

  游方沙门舍利弗一听到这样的法,心中立刻获得清净无染的法眼:「凡是生法者,即是灭法。」

  虽是简扼乃真谛,无忧之境汝证得,

  我等纵经千万世,虽有眼而不曾见。

  游方沙门舍利弗就去见游方沙门目犍连。目犍连看到舍利弗前来,说道:「您的诸根宁静、安详、肤色皎洁、光明。莫非你已证得了『不死』?」「是的,朋友!我已证得『不死』。」「朋友!你如何发现它的?」

  游方沙门舍利弗于是告诉他自己所遇到的事。当目犍连行者听到那段关于法的偈:

  从因所生之诸法,如来说明其因缘,

  诸法复从因缘灭,此即大沙门之法。

  于是,心中立刻获得清净无染的法眼:「凡是生法者,即是灭法。」

  虽是简扼乃真谛,无忧之境汝证得,

  我等纵经千万世,虽有眼而不曾见。

  这时,目犍连说:「朋友!让我们去见世尊,以世尊为师。」

  「但是,朋友!这两百五十位游方沙门都依止我们,以我们为楷范。我们必须与之商量,好让他们各个能依自己的判断行事。」

  于是,他们一同去见其他的游方沙门,告诉他们:「朋友们!我们要去见世尊,以世尊为师。」

  「我们都依止他们,以他们为楷范。倘使他们于大沙门座下修习梵行,那我们也要如此做。」

  于是,舍利弗和目犍连就去见游方沙门删阇耶,把他们的打算告诉他。

  「别说了,朋友!你们不要走。让我们三个人一同领导众人修道吧!」

  舍利弗与目犍连第二次、第三次向他说明,但总是得到相同的答案。

  然后,舍利弗与目犍连便和其余的二百五十位游方沙门一同前往竹林园。删阇耶见状,难过到口吐鲜血。

  世尊见到舍利弗与目犍连从远处走来,便对众比丘说:「拘律陀和优波提舍这两位朋友携手而来,他们将是我最优秀的一对上首弟子。」

  大师如是亲口说——

  两位来者已解脱,入于甚深之智境,

  断除轮回之根本,住于无上之解脱。

  人未到达竹林园——

  世尊如是亲口说:

  「拘律陀与优波提舍,两位好友同到来

  将成我上首弟子,上首之双贤弟子。」

  舍利弗与目犍连走到世尊跟前,顶礼世尊之足。对他说:「世尊!我们愿随世尊出家,受具足戒。」

  「来吧!诸比丘!」世尊说:「正法已善说,你应修清净梵行,以灭尽诸苦。」如此,他们便受了具足戒。

  那时,有几位出身于摩揭陀世族的人于世尊座下修习梵行。众人感到不满而窃窃私语、抗议:「沙门乔达摩断人子孙,制造寡妇,毁灭族姓。已有一千位螺髻苦行沙门在他门下出家,还有那二百五十位游方沙门,现在这些出身世族之人也要在他座下修习梵行。」当他们碰到比丘时,就以偈予嘲弄他们:

  沙门乔达摩真来,摩揭陀堡垒下;

  诱光删阇耶之徒,今日复将诱何人?

  比丘们听了这话,便将此事禀报世尊。世尊说:「这事情不会拖延很久,它只会持续七天。七日过后,它自己就会停止。当人们以这种话嘲弄你时,你可以如下的偈责备他们。

  彼等以法为引导,彼等为大雄如来;

  如是以法引导时,以何而生嫉妒心?

  当人们再嘲弄比丘时,比丘便以此语责备对方。人们于是开始思考:「那些沙门释子确实是以正法来引导人们,看来并无违反正法。」如此,这件事持续了七天,七日过后,它自己就停止了。(Vin.Mv.1:23-24)

  游方沙门长爪与佛陀论法

  注释者:目犍连在投入佛门后的第七天证得阿罗汉果。但舍利弗却花了两个星期不断复习,并以智慧分析心识的所有层面。至于他如何证得阿罗汉果,有如下的记载。

  阿难:如是我闻。一时,世尊住在王舍城的豚掘穴,有游方沙门长爪来见,彼此问候寒暄后,他说:「沙门乔达摩!我的理论和见解是这样的:『我对一切法无所爱。』」「长爪!你对此『我对一切法无所爱』的见解,是否也无所爱呢?」

  「即使我对自己的见解实有所爱,对它也应是如此,沙门乔达摩!对它也应是如此。」

  「如你所说,不过世上有许多人在说『对它也应是如此』时,不但并未舍弃当初的见解,且实际上还更执着于其他的观点。这世上很少人在说『对它也应是如此』时,既能舍弃当初的见解,也能不执着于其他的观点。

  「有些沙门与婆罗门抱持如此的理论和见解:『我对一切法无所不爱』;有人说:『我对一切法无所爱』;又有人主张:『我对一切法有所爱,有所不爱。』那些抱持『我对一切法无所不爱』之见的人,接近贪着、系缚、欢喜、耽着与执取。但那些抱持『我对一切法无所爱』之见的人,接近于无贪着、无系缚、无欢喜、无耽着与无执取。」

  此刻,长爪说:「沙门乔达摩赞同我的见解,沙门乔达摩赞同我的见解。」

  「至于那些抱持『我对一切法有所爱,有所不爱』见解的人,在其有所爱的方面接近于贪着、系缚、欢喜、耽着与执取,但在其有所不爱的方面则接近于无贪着、无系缚、无欢喜、无耽着与无执取。

  「智者若身处于抱持『我对一切法无所不爱』之见的沙门与婆罗门中,他会这么想:『我的见解是,我对一切法无所不爱。』但若我固执此见,坚持此观点而说:『唯有此见解是正确的,其他的见解都是错误的。』那么我将与其他抱持『我对一切法无所爱』、『我对一切法有所爱,有所不爱』的沙门与婆罗门等两类人发生冲突。我将与这两类人发生见解上的冲突,有冲突,就会有争执;有争执,就会有口角;有口角,就会有伤害。

  「当他预知时,就能舍弃原所抱持的见解,同时也不执取其他的观点。如此,上述各种见解便被舍断并弃除了。」

  注释者:经文中又出现了与上同样的段落,但用于抱持着『我对一切法无所爱』与『我对一切法有所爱,有所不爱』的智者身上。

  阿难:「长爪!此色身由四大种(地、水、火、风)所成,由父母所生,由稻、麦所养;它是无常、抹灭、磨灭、衰灭与分解之法;应视它为无常、苦、疮、箭、灾难、苦恼、敌、坏灭、空与无我。当人能如是观察时,就会舍弃对身体的欲望与爱着,且会舍弃视身体为一切推理之必要基础的习惯。

  「现在有三种受:乐受、苦受、不苦不乐受。当人感觉到其中一种,便不会感觉其余两种受。乐受是无常的、有为的、缘生的,是灭法、坏法、衰法、灭尽法。而苦受与不苦不乐受也是如此。

  「当多闻的圣弟子明白了这些,便会厌离乐受、苦受、不苦不乐受。一旦厌离,贪爱便会消逝,他便获得解脱。一旦心获得解脱,他便生起『解脱』之智,而明白:『我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皆办,不受后有。』如是心解脱的比丘,便不会偏袒任何人,也不会与任何人争论,他使用世间现行的言论,但心无任何误解。」

  此时,一直站在世尊身后,为他摇扇的舍利弗尊者想到:「伟大的世尊、善逝!看来是透过舍断和弃舍这些法的证智,才会如此说。」当他如此思惟时,心中无有执取,而从诸漏中解脱。

  这时,游方沙门长爪心中立刻获得清净无染的法眼……他说道:「我皈依大沙门乔达摩,我皈依法,我皈依僧。」(M.74)

  迦留陀夷劝佛陀归国

  注释者:在这段时间,净饭王派出大臣之子迦留陀夷(Kaludayin),到王舍城去劝说他的儿子——佛陀,到迦毘罗卫国(Kapilavatthu,古音译:迦毘罗卫,劫比罗伐窣堵)来探访。在未声明自己的使命之前,迦留陀夷便已成为比丘。但是在世尊成道之后的第一个冬天即将结束时,他以如下的偈表明自己来此所肩负的使命,以此劝说佛陀动身前行。

  唱诵者:

  树花盛开如炽燃,舍去叶幕求果实,

  如红烈焰猛燃烧,大雄动身今适时。

  树花盛开心喜悦,香气飘溢普四方,

  为求果实让叶落,大雄上路今适时。

  冷暖相宜好时节,世尊旅行今适时,

  让释迦族、拘利族,见世尊面向西行,

  越渡过卢奚多河。

  耕作时满怀希望,撒籽时满怀希望;

  商贾出航怀希望,为积财富渡重洋。

  祈我满怀之希望,所愿必定得实现。

  人们再再来播种;天王再再降甘雨;

  农夫再再耕田地;国王再再收谷物;

  乞士再再巡回乞;施主再再行布施;

  再再奉上其供养,彼等再再生天界。

  不论出身何种姓,雄者拥有真智者,

  上溯七代使尊贵,世尊伟大胜诸天,

  我想能成伟大业,依此汝名真牟尼。(Thag.527-33)

  难陀(Nanda)于新婚日出家

  优婆离:世尊在王舍城随意地住上一段时间后,就动身前往迦毘罗卫城。次第游行,最后终于到达迦毘罗卫城,住于榕树树园。世尊于清晨着下衣,持钵与大衣,至释迦族净饭王的住所,坐于备好之座上。(Vin.Mv.1:54)

  叙述者:这次归返祖国,在三藏中的记载简略到了不连贯的地步。所以在进入三藏典籍之前,先从注释书中撷取一些细节,使情况更清楚一些。

  注释者:当佛陀到达迦毘罗城后,释迦族的人摆出惯为人知的骄傲,不愿对他行礼致敬。佛陀于是施展双神变,四肢同时喷出火与水。之后,佛陀为众人讲了尾施缚多罗的本生故事。在他的父王宫殿中的一个正式宴会之后,他又讲到护法的本生故事。国王在听法之后,证得第三果(国王四年后去世时,已是个阿罗汉。)此时,摩诃波阇波提王后——难陀王子的母亲、佛陀的姨母,也证得初果。那一天恰好也逢上摩诃波阇波提的独子——难陀王子的结婚庆典,当佛陀起身,把钵递给难陀之后离去时,难陀王子不知如何是好,便持钵追随在后。在离开时,他的未婚妻叫住他:「王子!快快回来吧!」当他们到达佛陀的住处后,佛陀问他是否要出家,出于对佛陀的敬畏而好乐,难陀同意了。第七天,佛陀又一次到他父王的宫殿用餐。

  净饭王的请求

  叙述者:以下是三藏经典对这一事件的叙述。

  优婆离:罗睺罗王子的母亲对他说:「罗睺罗!这是你的父亲,去向他索求你世袭的财产。」罗睺罗王子于是去站在世尊面前,说道:「沙门!你的身影使我感到愉快。」

  世尊从座位上起身离去,罗睺罗王子跟随在后,说道:「沙门!给我世袭的财产;沙门!给我世袭的财产。」

  世尊于是对舍利弗尊者说:「舍利弗,度他出家吧!」

  「世尊!我如何度罗睺罗王子出家呢?」世尊于是依此因缘说法,对诸比丘说:「我允许以此三皈依使之出家,但应按此步骤进行。首先剔除须发;然后着袈裟,令偏袒一肩,再向比丘顶礼。长跪合掌,而说:『我皈依佛,我皈依法,我皈依僧。如是二说……如是三说……』」

  舍利弗便为罗睺罗王子剃度。此时,释迦族净饭王前来见世尊,敬礼后,坐于一旁,说道:「我恳求世尊施恩。」

  「乔达摩!诸如来已给予所愿了。」

  「世尊!这是可允许的,也无过失,」

  「既然如此,那么就请说吧,乔达摩!」

  「世尊!当你出家时,我心中有极大的痛苦。之后,难陀出家,现在罗睺罗也出家,这痛苦真令人难以承受。世尊!父母对子女的爱犹如割皮,割皮而切肤,切肤而割肉,割肉而断筋,断筋而入骨,入骨而彻入骨髓,并驻留在那里。世尊!今后比丘剃度弟子时,应先征得其父母的同意才好。」

  世尊说法,以教示、劝导、激励、鼓舞释迦族净饭王。然后,净饭王从座而起,敬礼之后,右绕而去。

  世尊依此因缘说法,对诸比丘说:「诸比丘!没有征得其父母的同意,不可剃度儿童出家。若比丘如此做,便是犯恶作⑾。」(Vin.Mv.Kh.1:54)

  那伽婆摩罗遇见强盗

  叙述者:根据传说,世尊的堂弟阿难与其他人出家的事发生在佛陀这次返国探访之行。以下两件事虽未显示出确切时间,但可能发生在佛陀离开迦毘罗卫城,而仍停留在憍萨罗国北部一带时。

  阿难:如是我闻。一时,世尊与侍者那伽娑摩罗尊者在憍萨罗国一带游行时,见到一条岔路。他对世尊说:「世尊!那边走,让我们朝那条路走。」

  他讲完后,世尊回答:「那伽娑摩罗!这边走,让我们朝这条路走。」

  那伽娑摩罗第二次、第三次讲相同的话,都得到相同的回答,于是他把世尊的衣钵放在地上,只身离去。他沿着那条路走下去时,强盗出现了。他们对他拳打脚踢,砸碎他的钵,撕碎他的袈裟。后来,他拿着碎钵与破衣去见世尊,并将发生的事禀告世尊。了知其中的意义,世尊不禁发出如下的感叹:

  智者与愚人,

  共行并共住,

  饮乳之鹤知弃沼泽之水:⑿

  有智之人能避险恶之道。(Ud.8:7)

  思惟行如法之治

  有一次,世尊住在憍萨罗国,于喜马拉雅山脚下的森林孤邸。此时世尊独处静默,心中思惟:「统治是否能依不杀、不教人杀、不抄家与查封、不悲伤、不施加悲伤?换言之,是否能行如法之治呢?」此时,恶魔觉知世尊的心念,他往见佛,说道:「让世尊、善逝统治,而依不杀、不教人杀、不抄家与查封、不悲伤、不施加悲伤。换言之,即是行如法之治。」

  「恶魔!你对我如此说的目的何在?」

  「世尊!世尊修习四如意足,多修习,以它为车乘,以它为立足处,常行、惯行,并妥善地运用。因此,若世尊决心如此祈愿:『让众山之王喜马拉雅山变成金山』,它就可以变成金山。」

  即使此山点成金,双倍难满贪者心,

  心明此理身行正,人若观察苦与集,

  岂肯耽溺于五欲?一旦了知轮回因,

  因缘系彼于世间,一心专修除因法。(S.4:20)

  此时,恶魔知道:「世尊已识破我!善逝已识破我!」伤心与失望的他,便立即消失了。

  阿那律(Anuruddha)与诸王子出家

  优婆离:那时,世尊住在阿奴夷国末罗族的村落阿奴夷。那时已有许多闻名的释迦族王子在世尊座下出家。那时释迦族有两兄弟——摩诃男与阿那律⒀,其中阿那律娇生惯养。他有三个宫殿;一个供冬季使用,一个供夏季,另一个则供雨季之用。在雨季的宫殿里,有清一色的女性为他歌舞作乐。在这四个月里,他从来不下楼到别的殿去。

  有一天,摩诃男忽然想到:「现在已有这么多闻名的释迦王子在世尊座下出家。但我们家族中却无人出家,我或阿那律何不出家呢?」

  他于是去找阿那律并说出自己的想法。阿那律说:「但我一直娇生惯养,不可能出家而过无家的生活,还是你去出家吧!」

  「好的,阿那律!那么让我来指导你在家的生活。首先,要耕耘土地,然后要播种、灌溉,接着要排水出田、除草,再来要收割谷物、集中谷物、堆积谷物,然后要打谷、去杆、碾谷、筛谷,最后要入仓。这些工作明年要重复一次,后年也是如此,永无结束,也永无止尽。」

  「如此说来,工作何时才能结束?我们何时才能悠闲地享受五欲之乐,这些上天赋予、赏赐给我们的快乐呢?」

  「亲爱的阿那律!这些工作永无结束,永无止尽。我们的父亲乃至祖父直至过世时,也尚未完成他们的工作。所以,现在是你学习过这种在家日子的时候了,我就要出家而过无家的生活。」

  阿那律于是去告诉母亲:「母亲!我要出家而过无家的生活,请允许我。」

  听到这话,她说道:「我的两个儿子都是我钟爱的宝贝,并非苦恼!你若死去,我会失去你,别无选择。但当你活着时,我为何要允许你出家而过无家的生活呢?他第二次、第三次地请求,母亲说道:「亲爱的阿那律!若释迦族的统治者跋提王也出家的话,你也可以出家。」

  身为释迦族的统治者跋提王其实是阿那律的朋友,他母亲私下想:「跋提是阿那律的朋友,他不会急于出家的。」这其实是她对阿那律提到跋提的原因。

  阿那律于是去告诉跋提:「我能否出家将取决于你是否出家。」

  「若你能否出家取决于我是否出家,那么让它不再如此。你我将……那么,你想何时出家就何时出家吧!」

  「来吧!还是让我们一同出家而过无家的生活好了。」

  「我做不到!我愿意为你做任何其他我做得到的事。你先出家吧!」

  「我母亲说:『亲爱的阿那律!若释迦族的跋提王出家的话,你也可以出家。』但你的回话是:『你能否出家取决于我是否出家,那么让它不再如此。你我将……那么,你想何时出家就何时就何时出家吧!』来吧!让我们一同出家而过无家的生活吧!」

  那个年代,人们惯吐真话,信守诺言,跋提对阿那律说:「等待七年,七年之后,我们可一同出家。」

  「七年太久,我无法等待七年。」

  「等待六年,六年之后,我们可一同出家。」

  「六年太久,我无法等待六年。」

  「等待五年……四年……三年……二年……一年……七个月……二个月……一个月……等待半个月,半个月之后,我们可一同出家。」

  「半个月太久,我无法等待半个月。」

  「等待七天,七天之后,我们可一同出家。如此,我可将王国交接给孩子与兄弟。」

  「七天不算太久,我愿意等。」

  然后,释迦族的跋提、阿那律、阿难、婆咎、金毘罗(Kimbila),提婆达多与剃发师优婆离一行七人,如往常去游乐地出游般,带领着一支四组的军队出门。走了一段路后,他们遣退军队,穿越边界进入另一个国家。过境之后,他们卸下衣饰,包于上衣之中,告诉剃发师优婆离:「优婆离!你最好回去,这里足够资助你的生活。」

  在回程的路上,优婆离心想:「这些释迦族的人性格凶猛,他们可能以怂恿释迦族王子出家之罪而处我于死。这些释迦族的王子现在出家去了,我该怎么办呢?」他打开包袱,把里面的东西挂到树上,说:「让发现此物的人,接受它为赠礼吧!」然后,他回到释迦族王子们那里。他们看到他走来,便问到:你为何返身折回呢?」

  他于是告诉他们事情的经过,并补充说:「所以我便返身折回。」

  「优婆离!你这样做是明智的,因为释迦族的人性格凶猛,他们可能以怂恿释迦族王子出家之罪而处死你。」

  之后,释迦族的王子们便与剃发师优婆离一起前往世尊处,敬礼后,坐于一旁。坐定之后,他们对世尊说:「世尊!我们是骄慢的释迦族,这位剃发师优婆离服侍我们多年,请世尊先度他出家,以令我们能向他敬礼、迎送、合掌、恭敬。如此,释迦族的傲气便在我们几位释迦族人的身上转为谦恭。」世尊于是先令剃发师优婆离出家,然后才为释迦族的王子剃度。

  那时,跋提尊者于雨安居中,证得三明,阿那律尊者生起天眼通,阿难尊者证得入流果,提婆达多则修得凡夫的神通。

  那时,每当跋提尊者进入树林,或坐于树下,或独处空室,总不断地自喜大喊:「啊!真是喜乐!啊!真是喜乐!」

  几位比丘到世尊处禀报此事,又补充说:「世尊!看来跋提尊者毫无疑问地不满出家的生活,或老在追忆过去身为王者的安乐。」

  世尊于是派人把他找来,问他在林中自喜大喊的这一说法是否属实。

  「是的,世尊!」

  「跋提!但是你在林中、树下或空处时,是见到些什么利益呢?」

  「世尊!当我从前身居王位时,我的卫士严备在王宫内外、城市内外,区域内外。虽然如此地警戒与防卫,我心中仍然充满了畏惧、忧虑、猜疑与担心。但如今,我进入树林,或坐于树下,或独居一室,心中无有忧虑、猜疑与担心。我生活安乐、宁静,乞食维生,心如野鹿一般。这是我所见到如此做的利益。」

  了知这其中的深义,世尊不禁发出如下的赞叹:

  心无潜藏矛盾者,便驾凌众生之上,

  无畏、安乐与无忧,诸天无能竞荣耀。 (Vin.Cv.7:1参Ud.2:10)

  佛陀训斥难陀

  阿难:世尊同父异母的弟弟难陀尊者,穿着上浆熨烫过的袈裟,在眼皮涂油,使用上釉的钵。他到世尊处,敬礼后,坐于一旁。坐定之后,世尊对他说:「难陀!你身为释迦族人,既然以信心出家为无家者,就不应穿着上浆熨烫过的袈裟,在眼皮涂油,使用上釉的钵。身为释迦族人,既然以信心出家为无家着,便应住森林、行乞食,着粪扫衣⒁,不望于感官欲乐而住。」(S.21:8)

  以泼水教导罗睺罗

  注释者:当沙弥(sāmanera)罗睺罗十一岁时,住在芒果树园,由舍利弗照料着。世尊那时回到离该处不远的王舍城。

  阿难:如是我闻。一时,世尊住在王舍城迦兰陀竹园,罗睺罗尊者住在芒果树园。一天傍晚,世尊静坐完毕,到芒果树园去看望罗睺罗。罗睺罗尊者见世尊来,便准备座位与洗足水。世尊坐在那备好的座位上并洗足。罗睺罗尊者向世尊敬礼后,坐于一旁。世尊在一个水盘中倒入少许的水,对罗睺罗尊者说:「罗睺罗!你看到水盘中少许的水吗?」

  「是的,世尊!」

  「除非人们谨慎地避免故意妄语,他们身上的善将如这少许的水般,不足为道。」

  然后,世尊倒掉了那少许的水,又问:「罗睺罗!你看到我所倒掉的那少许水吗?」

  「是的,世尊!」

  「除非人们谨慎地避免故意妄语,他们身上的善将如这少许的水般,一洒而尽。」

  然后,世尊倒置水盘,问道:「罗睺罗!你看到水盘已被倒置吗?」

  「是的,世尊!」

  「除非人们谨慎地避免故意妄语,他们身上的善将如此盘,颠倒覆置。」

  然后,世尊把水盘朝上摆正,问到:「罗睺罗!你看到这水盘已空了吗?」

  「是的,世尊!」

  「除非人们谨慎地避免故意妄语,他们身上的善将如此盘,空无一物。罗睺罗!假如有一只象王,其牙之长,犹如车辕,身躯壮大,品种优良,身经百战,在战场上它用前脚、后脚、前身、后身、头、耳、牙与尾,但却把象鼻藏在后面,骑象的人就会想:『它虽用四肢,却藏住象鼻,所以它未把生命完全献给国王。』但是,一旦它用上四肢,再加上象鼻,那么骑象的人就会想:『它用四肢,也用象鼻,所以它已把生命完全献给国王,已无须任何训练。』同样地,除非人们谨慎地避免故意妄语,否则我不会说他们无须任何训练。所以,罗睺罗!你必须训练自己永不说妄语,甚至戏笑。罗睺罗!你以为镜子的功用是什么呢?」

  「省察自己,世尊!」

  「同样地,你应不断地省察自己的身、口与意业。」 (M.61)

  注释者:世尊然后给他详细的教导,告诉他如何在行为发动的前、中、后检核它。若发现这个行为导致自身的伤害,或他人的伤害,或自他的伤害,那么这个行为则判断是恶行,反之则判断是善行,将来的行为全依这个准则行事。

  原注

  「视身体为一切推理之必要基础的习惯」(kāyanvanyatā,身灭),是指那种将物质的身体当作实相――实证的真理,而以此建立起其系统(唯物主义――心的生理学观点,或将意识视为物质副现象的观点)。这种看法与其相对的观点――把物质视为心的附属,在《长部》第36经的前段有详尽的讨论。

   根据《长老偈》的注释,卢奚多河由北向南流,把拘利与释迦两族分别隔在河的东、西两岸。王舍城在恒河南端,所以旅行者从王舍城启程,取道跋耆族,经过拘利族,须西渡此河。

   「四如意足」(又称通往神通之路)在经典上的描述是:「彼欲依于定与精进之行,而得成就如意足。」(M.16)这是第一个基础,其他三个基础分别是精进、(自然纯净的)心与智慧。他们分别代表依据各人的特性而有的四种修炼方法。

   无法确定阿难长老出家的日子,但他在《长老偈》中的话显示其出家的日子远在此之后(译按:由后文得知阿难与跋提等七位一同出家)。将王放在释迦族的跋提身上,并不清楚究竟是意味着国王(这意味着净饭王已死)或摄政王。我们在此沿用注释本的诠释。

  译注

  「不死」是指印度修行人所追求的永恒生命,在佛教而言,即是指止息一切烦恼,解脱生死轮回的「涅槃」。

   佛陀准许比丘最多拥有三衣:(一)僧伽梨(sanghati):即大衣。托钵或奉召入王宫时所穿之衣。(二)郁多罗僧,即上衣,为礼拜、听讲、布萨时所穿用。(三)安陀会,即下衣,是日常工作时或就寝时所穿着的贴身衣。

   这首偈后来成为最著名与传诵最广的佛教典型,时时提醒世人舍利弗首度接触佛法,以及对他启蒙恩师阿说示比丘的纪念意义。本首偈在《佛本行集经》云:「诸法从因生,诸法从因灭;如是灭与生,沙门说如是。」

   优波提舍与拘律陀是两个离王舍城不远的婆罗门村落,舍利弗出生于优波提舍村,目犍连则出生于拘律陀村,两人皆以村落之名为名,两个家族也很亲近,七代交好。

   根据注释书,每位佛陀都有两位上首弟子。如佛陀便有舍利弗(智慧第一)与目犍连(神通第一)两位「上首弟子」,和他一起担负指导比丘与共统管理僧团的责任。

   双神变就是佛陀从展现上身出水、下身出火的神通,以慑服外道。

   尾施缚多罗即佛陀的前生,他是个爱好布施的王子,由于将名贵的御象赠送给求乞者而遭放逐,与妻儿流亡于山林。后来,帝释为了要圆满其布施的修持,乔装成婆罗门向其妻儿乞讨,在得到后旋归还,并满其所求。最后,尾施缚多罗再为其父母及人民所接受。在那一生,净饭王亦为其父。

   佛陀回国见到净饭王时,净饭王告知魔王曾通报他,其子因修行疲极而身亡,净饭王回应说其子绝不会在未成道前死亡。佛陀告诉净饭王,他对其子的信心,在过去世即是如此。久远以前,他们也是父子,当时亦有人谎称其子死亡,并以遗骸示之;父亲坚信以他们历代持戒清净,其子绝不可能夭折。

   摩诃波阇波提与佛陀之母摩耶夫人都是净饭王的妃子。释尊出生七日,其母摩耶夫人即去世,由姨母摩诃波阇波提代为养育。

   罗睺罗王子的母亲即佛陀出家前的妻子耶输陀(yasodharā)。此事发生时罗睺罗年方六岁,他受母亲之意索取的是王位继承权。佛陀并未给他世上必归消灭的财产,而是把证悟之法传授给他。

  ⑾ 恶作(dukkata):音译为「突吉罗」,指与身、口有关的微细恶行,是戒律中最轻等级的违犯。

  ⑿ 饮乳之鹤:根据《说一切有部律》,鹤的嘴里分泌酸,酸与乳和合后,乳便凝结,凝结后便与水分离,所以鹤可饮乳而弃水。

  ⒀ 摩诃男与阿那律是净饭王之弟甘露饭王的儿子,是佛陀的堂弟

  ⒁ 粪扫衣即「尘堆衣」。「粪扫」意指置于道路、墓塚、垃圾堆等尘土之上的,或指被视如尘土可厌的状态。「粪扫衣支」是十三头陀支其中一支,比丘受持此一头陀支,可舍弃对多余之衣的贪着,而能少欲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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