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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佛教之重建(2)

       

发布时间:2009年04月12日
来源:不详   作者:东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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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创设社会事业 佛教理解,究竟圆满,无所不包,世界各教,无能堪比。然各处宣扬的成绩,反不如耶教,时遭社会人士批评者,每因佛教未能兴办社会事业,未能把大乘佛教慈悲救世的精神,普遍实施于社会贫民。朱子桥居士本菩萨心肠与各慈善团体,合组华北慈善联合会,于陕西灾区设立灾区教养院,即以佛教化为前提,由张环海为主任,内中设有佛学,并有专人宣讲佛学浅本,又设养老所,专令老人念佛,面向西方,为安身立命之所,不啻为佛教的幼稚生。要知佛教徒所办社会事业,所在之处,即佛化所被之处,倘仿此进行,多办一所社会事业,即增一处佛化机关,增一群佛化信众,如社会事业均能佛化,则五浊恶世将成人间净土。(注二0)
  朱氏不仅为一军事政治家,且为一仁心为怀之大慈善家,他为实行我佛济世救苦的勇敢精神,实非一班徒托空言之慈善人们所可望及者。
  六、宋版藏经之发现 我国近代佛教发现许多新的文献,一是清光绪二十六年(一九00)发现敦煌藏书,多属唐人写经,约二万余卷。一是民国十九年(一九三0)于西安卧龙寺及开元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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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现宋版藏经,其雕刻年月日,乃宋理宗瑞平元年起,迄元武宗大德十一年止,全为宋碛砂版。考碛砂藏雕刻,始于宋理宗绍定四年,(一二三一)平江府碛砂延圣院,比丘尼弘愿断臂,募刊经律全藏。迄元武宗至大二年(一二三一)平江府碛砂延圣院,比丘尼弘愿断臂,募刊经律论全藏。迄元武宗至大二年(一三0九),始得完成,故碛砂藏,在宋版中,最负令名者。昔康南海曾见之欲影印流通,卒未能实现。今日征之国内国外所发见于著录者,亦仅少数残文,而无全本。今碛砂藏竟为全藏,这不仅在佛教属于无价之宝,即在世界文化史上,亦罕有其匹。这一个无比珍贵的文献,就是那仁心为怀的朱子桥居士于西安放赈时所发现。
  朱氏回到上源后,邀集缁素同人,若叶恭绰、狄保贤、蒋维乔、徐乃昌、丁福保、黄翊昌、昊兆曾、李经纬、李圆净、释范成诸氏会议,佥以此为吾国古版一切经之最完善者,幸传至六百年之久,不仅为佛教之鸿宝,即在国史古版图书中亦复不多见,即议影印流通,就上海组织影印宋版藏经会,(办事处在上海公共租界威海卫路吉六里一八0号)负责办理一切业务。
  次为检查版片,究竟有无缺少为先决问题,又闻北平松坡图书馆亦有宋藏残本,朱氏遂委嘱范成法师前往检查,知其所存卷数。据范成法师上太虚大师书中云:“弟迩来在陕西省立图书馆清理宋版藏经,见有三种刻本,一在宋皇祐三年,刻字大而笔划粗,又有一种字较小者,刻亦不精,惟宋景定五年刻于杭州,写刻俱善。此馆中有景定刻本两部,计一万一千零五十六册,印刷期一在宋时,一在明朝,检查册数,甫告成,部类尚未分析,究属有无缺乏莫可知也。昨阅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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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石记,始知陕地自隋唐以来,有古德若干碑铭,高僧传未登载。弟与康寄遥居士商酌,此种材料,果然重要,可另编辑翻印,藉此勉励未来学人……”(注二一)
  范成法师于陕西检查宋版藏经,已将开元寺宋藏二千八百八十九卷,及卧龙寺宋藏四千五百四十八卷,两相比较,除雷同外,得有五千二百二十六卷,缺五百七十六卷,又由北平松坡图书馆抄来宋藏目录一册,查有一千二百四十一种,四千九百三十五卷,自天字号起,至卿字号止,四千八百三十九卷,与宋藏目录相符,其他经卷零乱非常,不知何种版本……这时太虚大师适在北平宣讲能断金刚经,范成法师又上书太虚大师……因“法师处之相近,故请移玉该馆调查真相,摄一影片寄下,如能字迹相同,可补缺陕之宋藏不足,即有五千六百二十九卷,仅缺一百七十三卷,系大般若经与大毗婆沙论等。由此观之,影印宋藏蓝本,可不成问题。考陕之宋藏经卷后,种种记载,刊于宋理宗端平元年起,至元成宗大德十一年止,先后时期七十余载,始成其事……弟范成顶礼。七月十七日。”(注二二)
  当年筹印宋版藏经,煞费苦心,而用力最多,当为范成。二十一年范成法师又率领二十余人,为影印碛砂版藏经事,又到西安,并将所制碛砂藏玻璃版四十箱,适倓虚法师由陕赴上海,交倓老运至上海,经渭水河时遭遇土匪盘查,从二十年起至二十四年完成出版,共印五百部,所缺少之一百七十三卷,则以明藏补充,这是中国佛教近代史上第一大事。亦复是朱子桥将军致力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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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佛教复兴之一大贡献!
  七、金刻藏经之发现 朱子桥将军先于陕西发现宋版碛砂藏后,因该藏尚缺少一百七十三卷,已如前述。朱氏对于各经印版,力求完善,乃向远近征访比较,又请范成法师赴秦晋各地,搜访藏经旧本,于山西旧平胜府赵城县广胜寺,发现古藏经五千余卷,内多属唐宋佚经佚目,依千字文编项,书形系手卷式,其禄字传灯玉英卷,有宋景祐二年(仁宗丙子)拔文,施财信士,多为晋南蒲州人,考其刻版之始,当起于五代之末,每本版一面二十三行,每行十四字,字体极古朴,此种宝藏,向未见于国内之公私记载,即国外之收藏佛经者,亦未见及,在佛学版本史上,实为空前之创获。经专家学者考订,疑系南宋或金代所刻,而其刻法及印纸,全属北派,则为诸家所公认。
  今考中国佛经开版,唐已有之,今存伦敦不列颠博物馆之敦煌遗书中有唐咸通九年(西元八六八),王瑜刊之金刚经,即为中国境内发现存在最古之佛经。至于大藏开版,则当始于宋太祖开宝四年(西元九七一)之蜀版藏经,全书依开元录,用千字文编号,定版式为梵筴形,每页五行十五字,此后中国雕版之藏经如宋东禅寺版、开元寺版、思溪版、碛砂版、元杭州版、明南北藏本,莫不循开宝之旧,用梵筴式。卷子式佛经。除敦煌写本诸经外,殆久已不为人所知矣!广胜寺藏全部为刊本,而纯用卷子式,木轴朱漆两端,与传世唐人经卷相同,此为以前言藏经版本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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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未及知者也。至于全藏内容,以无总目,与传世各种有何异同,尚难详知。唯就此次徐森玉先生借去影印诸卷观之,便有今日大藏收失之佚籍不少,如玄逸撰大唐开元释教广品历章三十卷,杨亿编大中祥符法宝二十二卷,吕夷简编修景祐法宝二十一卷,只见至元勘同法宝总目十卷,亦只有目无书,而广胜寺藏赫然俱在,最重要者为法相宗之各种著述,如瑜伽师地论遁伦记等,我国久已失传,仅从东瀛得睹一二,不意广胜寺藏俱有其书,诚足快心。不仅此也,如清素之瑜伽师地论义演四十一卷,窥基之因明入正理论过难疏一卷,只见至元录著录,为久失之籍,今从广胜寺藏中复得睹此二书。又成唯识论掌中枢要传世俱作四卷,而至元录著录三卷本,今广胜寺本上中下三卷俱全。犹是元代著录之旧,以此对勘今本,可知其分合乖讹之处,至于可以校正今本之讹文脱句,胜义重重,更无论焉。借平者约三百卷。现闻拟分三处影印。关于经录部分者,如大唐开元释教广品历章、天圣教总录(不见各家经典著录)、大中祥符法宝录、景祐法宝,四种共存四十六卷,由北平国立北平图书馆为之影印。关于法相宗著述,如唯识述记、唯识述记科文(窥基撰大藏失收)、唯识论疏、因明入正理论过难疏、观弥勒菩萨上生兜率天经疏、成唯识论掌中枢要(上中下三卷本)、大乘法苑义林章、般若波罗密多心经函赞、阿弥陀经赞疏、因明入正理论疏、妙法莲华玄赞、瑜伽师地论略纂疏、瑜伽师地论义演、瑜伽师地论记、瑜伽师地论,共十五种约七十三部,则归北平三时学会影印,其余诸种,大率为碛砂藏所缺者,故携至上海,由影印宋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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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藏经会影印。”(注二三)
  (二)康寄遥居士与西北佛教
  康寄遥居士,陕西人,曾任财政厅长,是一位虔诚的佛教信徒,他在陕西为复兴佛教,敝精劳神的功绩,获得佛教界一致尊敬。早在民国十年,即与陕西佛教会定慧和尚,高戒忍居士联名邀请太虚大师来陕弘法,因大师不能往,又请大师代请亦幻法师前往,均未果行。旋又推李桐轩居士往汉口敦聘太虚大师,至陕弘化。这时(民国十一年)太虚大师,适因开办武昌佛学院,无法分身。就商于汉口华严大学教授妙阔法师,并得妙阔妙法慨然允许(注二四)至陕弘法。民国十九年,朱子桥居士至陕救灾,兼弘佛法,因得朱氏大力支持,遂使康氏在陕西推进佛化工作,得顺利进行。如倡办佛教讲学所及重修大慈恩寺,诸多功德,都能如愿以偿。兹简述于次:
  一、重修大慈恩寺 陕西长安,隋唐胜业,虽云已杳,但梵刹林立,不啻为佛教第二策源地。诚如康寄遥居士“大慈恩寺记”略谓:“环长安多梵刹,而城南尤胜。城南丛林棋布,而慈恩尤胜。盖隋唐盛时,龙象踵起,故长安一隅,成为佛教第二之祖国。而奘基二公均驻锡慈恩,朝夕宗仰,风动寰宇,故三秦之大慈恩,恍同五印之那烂陀。陵夷至今,寺塔仅存,回忆前尘,为之凄然。”(注二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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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慈恩寺,是奘基二公根本的道场,也是唯识宗的策源地。奘公诸多大乘经论都译于大慈恩寺。试看奘公从印取回经典:
  ……所赍梵文大乘经二百二十四部、大众部一百九十二部、上座部经律论十五部、弥沙塞部经律论二十二部……总五百二十六夹,六百五十七部云。其至长安时,群众欢迎之忱,如遇弥勒下生,至不得前进,停于别馆。由是朝廷特保护其译经事业,梁国公房玄龄专当监护之任。费用总由朝廷支给,以弘福寺为其译场,或于大慈恩寺,或于宫中,或于玉华殿,所译经论总七十五部,千三百三十卷……。(注二六)
  由此观之,大慈恩寺不仅为唯识学之策源胜地,且为中国佛教之重镇。考大慈恩寺,系唐高宗在东宫,以文德圣皇后,早弃万方,思报慈恩,追崇福业,遂营建大慈恩寺,以报圣恩。度僧三百,另请五十大德,同奉神居,降临行道,定名曰大慈恩寺,别造翻经院,令奘师移就翻译。于是奘公将印度取回经像舍利,由弘福寺引出,分乘宝车五十乘,护送至大慈恩寺,沿途观瞻者,多数万人,无不喜悦,奘公入寺之隆仪,得未曾有。
  大慈恩寺,距长安城约八里许。寺内有塔曰:大雁塔,在其东南有玄奘、窥基、圆测三公塔院(兴教寺)。其南有华严宗杜顺和尚及清凉国师二塔,西南有草堂寺鸠摩罗什法师塔,及道宣律师之净业寺,不空三藏之大兴善寺,西北有小雁塔,及义净法师译经之荐福寺、惠果阿阇梨之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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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寺、圆测法师之西明寺、奘公译经之弘福寺,东西南北相望,都环绕于大慈恩寺,数里乃至数十里之间,诚为佛教各宗之拱星,大乘八宗,就有五宗策源于长安,故知大慈恩寺,实为唐代佛教之重镇也。
  二、兴建大雁塔 高宗永徽初年,奘公在慈恩寺,专务译经。永徽三年,奘公欲于寺端门之阳,兴建石浮图(塔),安置印度取回经像,以防日久散失,兼防火难。初拟建塔高三十丈,以显大国之宗基,后以建费太钜,恐难卒成,改用砖造,塔基各一百四十尺,高有七级,并相轮露盘,凡高一百八十尺,基层中心,皆有舍利,或一千二千,凡一万粒。上层以石为室,南面有两碑,刻二圣三藏圣教序,为褚遂良之笔。初基塔之曰,奘公自述愿文末有:“但以生灵薄运,共失人天,唯恐三藏梵本,零落忽诸,二圣天文,寂寥无记,所以敬宗此塔,拟安梵本,又树丰碑镌斯序记,广使巍峨永劫,愿千佛同观,氤氲圣迹,与二仪齐固。”其时奘师亲负篑畚,担运砖石,首尾二周,功业斯毕。(注二七)
  奘公建塔藏经,永利苍生,其愿甚伟。建塔藏经,应名经塔,何以名雁塔?据说,奘公建塔时,忽有雁过而坠,即痤于塔基,故取此名。永徽五年!有旨度窥基大僧。基师乃奘公之高足,亦驻锡慈恩寺,师资唱和,译著等身。唯识因明,诸多经论,都经基师注疏阐微。宣畅中夏,远及高丽日本。盖奘公亲受业于印度戒贤论师,再传于窥基,是故中土唯识宗尊奘公为初祖,窥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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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其二祖也。
  大雁塔,虽属砖造,尚未十分损坏,塔身端正,无倾斜势,外表犹巍峨雄壮,惟内部多年未修,旋梯多不完整,各层窗户,大部损残,从前所谓藏经舍利,而今一无所见矣!
  大慈恩寺,经朱子桥、康寄遥诸大居士发起,业经修整完竣。奘公手造之大雁塔犹在,亲建之碑也宛然存在,瞻仰故物,缅怀遗泽,无限感慨。于是康寄遥居士遂有振兴慈恩学说之宏愿,并与朱子桥居士发起创设慈恩学院。已如前述矣!
  三、太虚大师之弘化 陕西长安,虽为佛教第二策源地。自唐以后,政治中心南移,梵寺名刹,衰落已极。民国以来,先有妙阔法师,继有清华、月溪、倓虚法师相继至陕宣化。已渐有兴复之象,后有朱子桥、康寄遥居士等发菩提心,修建大慈恩寺,及诸祖师塔,提倡佛化教育,使西北佛教有重兴之望。
  朱子桥、康寄遥、高戒忍等居士邀请太虚大师至陕讲学,太虚大师于民国二十年十月中旬至西安,各界予以热烈欢迎。并与妙阔、宝生、聪慧诸法师,参观大荐福寺、大兴善寺、大慈恩寺、兴教寺,并礼玄奘、窥基、圆测三师塔,及华严寺杜顺和尚及清凉国师塔,并在大慈恩寺宣讲弥勒上生经。约三小时,在慈宗策源地,宣讲慈恩宗远承初祖慈氏之宝典,另辟上生兜率之捷径,可谓更具殊胜因缘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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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师应各界欢迎大会宣讲“大雄大力大无畏之佛法”,听众千余人,多为军界同志。又为高级中学讲演,题为“佛教与中国文化之影响”。又在卧龙寺宣讲“金刚经”。及在第一中学讲演“旧新思想之变迁与佛学之关系”。在佛化学校讲“观音化迹因缘及学生自立自治之要义”。
  大师复与康寄遥、妙阔法师、宝生、常真诸和尚,开慈恩宗寺创立会,以期复兴慈恩学说,并推定总长檀护等职,积极进行。自十九年朱子桥等倡议兴复慈恩一宗,太虚大师宣化后,又拟定章则,及诸课程,已至成熟阶段。并推叶誉虎为副檀护长,及康寄遥、路禾父、高戒忍、雷仲南分任总务、会计、事务、文书各常务。并决定请妙阔法师于三日移入慈恩寺筹办教务,于是陕西佛教之重光,拭目以待矣!
  由上所述,陕西佛法之重光,梵刹之修葺,先慈恩寺,后大雁塔,以及玄奘、窥基、圆测诸师宝塔。成立慈恩宗寺董事会,凡此皆系朱子桥长者,及五台佛教会,与各慈善团体之功德。于是昔日之理想,已逐渐成为事实矣!实为不可思议之因缘。
  (二)巴利文学院之设立
  康寄遥居士等之宏愿,不仅欲兴复西北佛教为满足,并欲积极进行世界佛化。先是民国三十年康氏与太虚大师商定拟于办世界佛学苑、巴利文学院于西安大兴寺,及至民国三十四年,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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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西安大兴善寺设立巴利文三藏学院,敦聘太虚大师任院长。大师因不能分身,乃派超一代理院长,并推善归法师至西安任教,“善归善巴利文,略知英文。但国文甚浅,不必办巴利文学,仅设巴利一科,令专教。”(见大师康函四)。因巴利文教授,不易物色,经留学锡兰法舫法师与锡兰摩诃菩提会交涉,该会允一教师和一学僧来。后来发展即由哥伦布摩诃菩提会与西安世界佛学苑、巴利三藏学院双方交换各二僧,签订契约。锡兰竟有三个学僧欲来西安学中国大乘佛法,其程度在大学毕业之上,但在华膳宿,均需我国供给。一、每人一床、一桌、一椅,包饭可分三份共桌之。寄来书籍,为置书架,为备寒衣被等。后锡兰三僧果来至上海,暂寓法藏寺,当时国内南北交通尚未恢复通车,尤其至陕西,必须由西安派人来接,而西安巴利三藏学院,又无经费,致使锡兰三僧留在上海,无法前往西安。而锡兰三僧对中国佛法不甚热心,在上海停留三月,复借故返香港,然后返锡兰矣!巴利三藏学院,未能实现,实为美中不足也。
  兹将世界佛学苑秘书苇舫名义,致锡兰摩诃菩提会书录于后,以明其真象。
  一、原订约双方为哥伦布摩诃菩提会与西安世界佛学苑巴利三藏学院。双方交换各二僧,华赴锡二僧,以学巴利文佛教为主,兼传华文佛教;锡来华二僧,以学华文佛教为主,兼传巴利文佛教,各期五年。二、双方未达目的地前及离目的地后,来回一切费用皆由自备。到后,由订约双方互供膳宿,并供每月三十罗比备用。三、事前曾警告应由加飞重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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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西安,不可走海道,乃回信经海道所增困难,及一切之费用,概由自任,故只可听之。四、索麻等抵沪,为备供膳宿处一星期,使即赴陕。后以索麻等要求在上海安居三月,另筹备宿处及食费,约耗万余罗比。(由上海佛教团体及信徒筹付)然索麻比丘等,只热心巴利佛教,对于学习华文佛教,无表示求学。五、当安居初,西安已派善归比丘来接待。至安居将终,索麻等表示决返香港过冬,善归始返西安。为修住处及种种筹备欢迎,与专员往返,结果不然,不惟大失人望,且空耗经费不赀矣!六、决返香港,系出索麻等自意,然苑长仍嘱香港信徒予以资助,并约春暖再至西安,后因索麻等又怕西安寒冷,及疑地方不安等;重庆、峨眉、汉口及宁波之延庆寺、雪窦寺等,亦均表示可欢迎前去,乃索麻等突然来信,于一月六日乘船经星嘉坡而返锡矣!……(注二八)
  由此得知,欲使大小乘佛教调和交换学习,诚不易也。锡兰僧不愿赴西安,显然有三因:一为气候关系,二为时局,三为无志于大乘佛法。此亦非谁负谁的问题,乃末法时期,众生福薄之根本问题也。
  西北佛教,经朱子桥将军、康寄遥居士倡导于前,修葺慈恩寺、大雁塔及诸祖宝塔、兴办僧教育,及社会各种慈善事业。使绝响千年的陕西佛教,渐有生机;复经太虚大师、妙阔法师、倓虚法师、华清法师,先后弘化,培育僧才。而中央大员,若戴院长季陶、张委员溥泉、何委员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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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都鼎力维护,施财布施,于是西北佛教,不仅顿呈中兴之象!并有重返佛教第二策源地宝座之希望。终以时局动荡,导致史无前例的大剧变,未能实现耳!巴利三藏学苑,虽因时局剧变未能实现,但亦为近代中国佛教史上一大创例。
  三、中原佛教之重建
  (一)毁灭佛教之冯玉祥
  河南洛阳白马寺,是佛教东传第一座寺庙,二千年来中国佛教文化,即肇基于此。继有三藏玄奘出世,只身西游五印度,求法取经,归国译经;唯识法相,教典始备;建立唯识,弘扬法相:遂使无著世亲之学,弘传中土。自此代有高人出世,名刹古迹,遍及全省。于是河南一隅,诚为我国佛教之重镇。降至近代,魔强法弱,象教凌夷,冯玉祥主豫,毁灭佛教,不啻洪杨悲劫之再演!
  民国十六年,冯玉祥主政河南。冯氏原属基督教徒,其岐视佛教乃意中事。而冯氏又为一野心的军人,不愿屈居人下。因此,不断扩充实力,苛捐杂税,民不聊生,虽属佛寺,一律征税。开封相国寺,为河南省首刹,亦不能例外。该寺住持叙惠以和尚吃八方,而冯氏竟吃十六方为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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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坚不肯认捐。冯氏部属鹿钟麟与叙惠相识,尝至相国寺面劝叙惠,出洋五千元,即可了事。否则,危险恐难避免。而叙惠坚持不肯屈服,于是触怒了大魔王,当日黄昏时分,即派军警包围相国寺,所有僧徒尽行驱逐。寺庙财产一律没收。改相国寺为中山市场,所有佛像,除千手千眼观世音像,认有美术价值保留以外,其余悉数捣毁。清净佛堂,一变而为魔窟。千年道场,毁于魔掌。这是洪杨以后,又一次毁灭佛教的惨案。
  冯氏因派捐不遂所欲,一时魔气暴发,没收相国寺,但当时对全省佛教寺产,尚没有全部没收的计划。旋因学阀土劣趁火打劫,条陈没收全部寺产,想以此为升官发财的机会,更有助桀为虐的薛笃弼,采一手包办的政策。于是全省大小寺庙财产,遭受空前的毁灭。只有冯的势力未达到的地方,(镇平菩提寺,浙川的香
  岩寺,光山县全县之外)所有僧众一律驱逐,勒令还俗,强迫从军,所有寺产全部充公,寺庙改为学校,或为救济院,或为图书馆,或为娱乐场。全省大小数百所寺庙,三十万人的生命财产,二千年来历史文物,竟毁于冯氏一人之手!其实,佛教寺产仅有极少部分归公,大部分寺产都中饱土劣的私囊,这于国家民族又有何益?而冯氏一人却负起因果惩罚的责任。
  冯氏自从毁灭佛教以后,他在政治上声价,便一天比一天降低,民国十九年以后,可谓一败涂地。因冯氏的个性善变,反复无常,更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二次大战后,仍想施用他投机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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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巧的惯技,想利用第三国际的关系,企图再起,终于逃不出因果惩罚的报应,而被俄人毒死于黑海俄轮上,这说明了因果报应,丝亳不爽的事实!
  (二)重建河南佛教
  河南佛教,自民国十九年后,已逐渐走上复兴大道。兹将促使河南佛教复兴机构及其主要人物,略述于次:
  一、河南佛学社设立 在冯氏主政河南以前,河南佛教界早于民国十四年,由刘积学先生发起成立佛学社,专以宣扬佛法为目的。民国十六年,冯玉祥没收全省佛教寺庙财产,寺庙改为公共场所,僧团解散。惟佛学社系民众团体,具有宗教文化及慈善性质,与普通寺院不同。不独该社得以保全,即光山县全县寺产,亦因该社社员戴湄川、孔守恒、熊伯履等居士,出面维持,得以幸免。及至训政开始,中央颁布约法,保障信教,结社自由,该社依照人民团体组织条例规定,呈请改组,公推释净严、袁西航、叶友三、戴湄川、孙声初、刘楷堂、宁麟趾七人为筹备员,复推释净严为筹备主任。呈请省党部备案,成为合法团体。该社不特宣扬佛法,并兼设佛经流通处、刻经处,及代售上海佛学书局出版各种佛教文物图书,不惟为河南民众精神食粮供应处,且为促进河南佛教复兴主要的动力,当时入社者,达二千人以上,多系知识份子,而常川在社诵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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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者,每日不下百数十人,由净严法师住社指导。
  二、省佛教会成立 在冯氏毁灭河南佛教时,僧侣虽经绝迹,惟具有大无畏精神 与魔鬼奋斗,始终不屈的慕西法师,成为河南佛教硕果仅存的伟大高僧。法师名性彻,字慕西,信阳贤首山寺僧,早年就学于月霞法师所办的华严大学。毕业后与戒尘法师创办华严大学于汉口九莲寺。复就信阳本山办佛教养成学校,成绩卓著。信阳诸大丛林小庙,概行毁灭,惟有慕西法师住持之贤首山寺,经地方各界呈请保存,寺产留给一半,以为养道之资粮,其道德足以感人,于此可见。自冯氏毁灭佛教起,他连年上书,各处乞援,奔走于京沪、汉宁之间,席不暇暖。及民国十八年,中国佛教会成立后,他又主动号召成立省佛教会。初到汴时,得袁西航居士协助,召集佛学社诸大居士开会筹备。订立简章,呈请立案,以致开全省佛教徒第一次代表大会时,各县代表与会者七十余人,选出慕西、净严、润斋、能信、育普、润生、轶凡、袁西航、赵筱山、卢干斋、戴湄川、孙声初、鲍印月等十三人为执行委员。明德、朗川、印参、性明、袁德川、马宜臣、叶友三,七人为监察委员。由执行委员中互选慕西、净严、能信、戴湄川、赵筱山五人为常务委员,开始工作,以为恢复河南佛教之先声焉。(注二九)这是策动兴复河南佛教主要机构。
  三、呈请发还寺产 在河南省佛教会未成立之前,僧徒早经绝迹,改装还俗,及至召集成立大会时,间有著僧服者,亦仅数人。因寺产既经没收,生活无著,不得不为生活奔走,其艰苦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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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想见。今省佛教会成立,首先要整理佛教寺产,解决僧徒生活问题。经佛教会议决,请求政府发还寺产,其发还的办法:
  除全省寺产,现无统计,暂置不计外,在可能范围,就开封县所属寺产三百余顷,寺庙数百余座,多在土劣手内,假公济私。先只要求发还产业十分之二,庙子四座,公推戴湄川、卢干斋、叶友三、袁德川、张子祥、鲍印月六人为代表,向政府经多次的接触,……仅批准发还开封平等关外,十方院一处,该寺原有地六顷余亩,砖窑六座,现归开封县救济院及教育局两处经营。并由会呈请民政厅派监交委员,催令开封县迅速移交。其后,民政厅派来监交委员,同开封县到会,三方议商交接手续。并同到十方院,先行点交寺房、产业,则由开封县令饬救济院,教育局遵即速为准备移交。在此接收顺利中间,开封大绅士某君,突如其来,自称救济院财政,为伊管理。十方院寺产,既经早为没收,即为公家所有。尚有何寺产发还之可言,力持反对。并亲晋谒省政府主席及秘书长。谓没收寺产为冯总司令唯一的政策。今日发还十方院寺产,即是违反冯意,即是反革命。此时冯军将临开封,而主席及该秘书长,并不加思考……即惊惧的立即收回成命。(注三0)
  ……于是发还十方寺院产,竟成画饼。革命的目的,在打倒满清专制政府,并非在没收寺产,要求发还寺产即是反革命。可见当时军阀挂的革命招牌,专为鱼肉良民压迫民众。另有关收回南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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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全县寺产所发生的纠纷。
  河南南召县有名之丹霞国清寺,寺产为地方完全没收。而各寺住持,仍率领僧众,强行截收麦籽。地方官绅,以该僧事出野蛮,即以抢犯论,请县政府严令拿办。各寺住持僧众,四散逃遁,后报国寺住持敬斋等,亡命省垣,请求省佛教会援助,经省会常务委员戴湄川与熊伯履居士等,请南召县新任段县长国栋,出而缓颊,作种种排解。结果,令寺僧共出洋一万元,作地方公益,全县所有寺产,完全发还,以免再纠纷。(注三一)
  由上两段引证文件看来,省佛教会呈请发还寺产,虽未有显著成效,南召县全县寺产之所以发还,却赖省佛教会出面交涉,始准发还。可见省佛教会组织团结的力量,是不可忽视。同时各寺院僧众团结强硬的态度,致使土劣霸占寺产,无法获其利,团结就是力量,乃是促使政府发还寺产原因之一。
  (三)筹办河南省佛学院
  冯玉祥毁灭佛教的目的,在没收寺庙财产,部分寺庙佛像,经其捣毁,但民间仍有许多佛像,散在各处,无人供奉。袁西航、杨惺琴、兰石庵居士等发心将原供于凌云寺大悲楼之千手千眼大悲像,与二十四臂观音像(该寺经官厅没收,改为省救济院,楼门封闭,幸无损伤),经沈愚九居士商请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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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院院长同意,请至佛学社供养。又马道街某寺,由地掘出之文殊、普贤、地藏三大士像,亦送至佛学社。由该社重行奘修,金光闪烁,极为庄严,这是十六年以后中州首见之佛宝。同时,该社又集资于上海商务印书馆订请续藏一部,并拟再请正藏、藏要各一部。于是河南佛教住持三宝,已有二宝,唯僧宝尚待建立。于是建立僧宝,实为刻不容缓,因此有河南省佛学苑之提议,创议人为袁西航、田少农、马宜臣、孙声初、丁惠民、包俊生、彭昌固、马维贤、兰石庵等居士,成立河南省佛学院董事会,订立佛学苑章程,寄呈太虚大师核定后,即可印发招生。(注三二)
  河南省佛学苑,经净严法师及袁西航居士不断努力,成立董事会,公推太虚大师为院长,慕西法师为副院长,袁西航居士为院护,董事会正会长为王荫棠居士,副会长为孙声初居士、马一乘居士。董事育普法师、邱寄苹、丁惠民、包俊生、戴湄川等,教职员有净严、定圆、正钵、慧通诸法师,许圆教、李觉生、王宜轩、程树奇诸居士。因为缺少适当寺庙为苑地,乃由袁西航居士提供苑址,终于民国二十一年九月八日举行开学典礼。首由苑护袁西航居士,报告该苑筹备经过详情,其措词恳切,可歌可泣。次由副苑长慕西法师训词,略谓“……我们河南佛法衰微的原因何在?……何以从前本省有三百余座寺院,不能办一学苑,而使今日之学苑,建筑于居士修道之所?……诸学人宜三思之。(慕老讲演至此,泪潸然下,会场陷于悲衰空气中)诸董事何以以血汗换来之金钱,供给我们?……此中意义,诸学人宜深思之。(泪复下流而音悲壮)是皆因僧徒不明教乘,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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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释迦老子不争气了……此后我们唯一的使命,就是谨持戒律,阐扬大乘,革除积弊,修菩萨行,恢复已失的道场,建立河南新佛教。普济世界的有情,完成人间的净土,尔等学人,努力前进。”(注三三)自此,河南佛教住持三宝总算俱足矣。下面是河南省佛学苑计划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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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右表观之,可知当时重建河南佛教计划的诸大居士,其心愿是何等宏伟。因河南佛教寺产,既经政府没收,其经费极感困难,因此,对上项的计划,无法一时实施,只有分期进行。
  (四)泽被中原两大师
  河南佛教,经冯玉祥无端毁灭后,复经慕西、净严两法师及袁西航居士不断奋斗,从事复兴运动。河南佛教,始逐渐展开复兴机运。民国二十年秋九月间,太虚大师应陕西朱子桥、康寄遥居士等邀请前往陕西弘化后,十月二日间由陕回程,大师以张伯英等电请及河南佛学社净严法师、袁西航、马一乘、余乃仁居士等来郑欢迎,故折往开封一行。
  当大师抵达郑州时,欢迎大师之代表释净严、袁西航、余乃仁、马一乘、黄寿椿,并郑州法院院长邱寄苹,以及省府刘主席代表,民政厅张厅长代表,公安局局长李国盛,民政厅秘书汪丽丞,河南大学教授乐天愚、熊伯履,二十路特务营贺海峰等,佛学社并世界红卍字会开封分会,开封慈善联合会,河南省佛教会,开封市佛教会等,约三百余人。大师与各界欢迎人员见面后,随乘车赴河南省佛学社驻锡。大师在河南省除访问党、政、军各界首领外,并参观各佛寺名刹,三日应省政府刘峙主席欢宴外,并在建设厅大礼堂公开讲演“对于学生救国之商榷”一题,听众千余人,多系知识份子,人各赞扬,以为闻所未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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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日应河南大学教授瞿茀章、乐天愚、赵曾俦、熊伯履等邀请赴该校大礼堂讲演“佛之四现实观”,听众多达千余人。由于大师善巧说法,顿释青年向来对于佛法之错误观念,使一般人有探讨研究之兴趣。中午应张伯英总指挥邀宴,下午赴人民会场各界欢迎大会,公开讲演“中国危机之救济”,听众多达二万余人,刘主席夫妇、李局长夫妇均来听讲,限于地址,尚有数千人无法容纳,均立于佛门,以及附近,街道壅塞,人山人海,欢迎之声,震动全市。河南本为佛教胜地,民众久受佛法熏陶,因受冯玉祥邪魔压迫,非法裁制,今一旦获得解放,信佛自由,群情欲跃,打破河南省有史以来空前记录。
  又一次,大师应欢迎大师筹备处代表戴湄川,律师公会代表赵靖国等团体欢迎会宣讲佛法,大师精神奋发,讲演约二小时许,听众鼓掌之声,如雷贯耳。最后群众高呼口号:
  欢迎佛教新运动领袖太虚大师!欢迎大佛学家兼称世界大哲学家之太虚大师!欢迎发扬真善美的佛教大乘学说的太虚大师!欢迎以自觉觉他讲学欧美的太虚大师!欢迎为人类谋幸福为世界造大同的太虚大师!欢迎以佛法改善社会进化人群的太虚大师!欢迎运用大乘佛法救人救世的太虚大师!欢迎实行慈悲主义的太虚大师!欢迎发扬东方文化的太虚大师!欢迎根本救灾的太虚大师!欢迎以佛法消灭战机的太虚大师!
  呼口号毕,摄影作乐散会。(注三四)沉闷已久的河南佛教,经太虚大师弘化后,社会群众,以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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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政府官员,一扫以往厌弃佛教之观念,而有竞趋研究佛学的兴趣。其宣传效力之伟大,于此可见矣!
  民国二十一年“一二八”,十九路军与日军在上海发生冲突,中央政府宣布迁都洛阳,召集国难会议。章嘉大师亦于五月间,不辞跋涉之苦,抵达河南,以示精诚团结共御外侮的精神。章嘉大师抵洛后,洛阳各界民众举行欢迎章嘉大会。首致词曰:
  章嘉喇嘛,蒙藏所宗。主持黄教,四大皆空。世尊封号,荣典褒崇。普善广慈,宏济光明。昭因阐化,宣导宗风。呼伦贝尔,闻风反正。赞襄民国,首建厥功。五族共和,团结精诚。国难会议,胆聘来东。法驾抵洛,万姓欢腾。特开大会,祝华呼声。各界民众高声齐呼:中国国民党万岁!中华民国万岁!章嘉喇嘛万岁!(注三五)
  章嘉随致答词,略谓:“本人此次应国难会议之聘,自到洛后,蒙中央诸先生,特别招待,已是心中甚感不安。这次又蒙各界同胞开欢迎大会,更感激无似。本人本来不会讲话的,今天因为诸位的盛情难却,所以勉强来和各位讲几句话。中华民国系汉、满、蒙、回、藏五族共同组织而成,现国难当头,希望全国上下,不分界域,不分党派,一致精诚团结,共同御侮。”(注三六)
  随后高呼欢迎口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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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欢迎代表蒙藏的章嘉莅洛抗日救国。
  二、欢迎章嘉决定救国大计。
  三、欢迎宣传党化巩固边疆的章嘉大师。
  四、欢迎拥护中央的章嘉大师。
  五、欢迎蒙古政教领袖的章嘉大师!
  六、中华民族复兴万岁!中华民国万岁!
  太虚大师、章嘉大师为我国佛教显密两大宗的领袖。河南佛教,经两大师莅临宣化后,顿呈复兴之新气象。中央宣布迁都洛阳,以往非法压迫民众的举动,以及劣绅欺侮佛教僧徒,强占寺产等不法行为,都一扫而空,于是河南佛教复兴在望了。
  (五)戴院长倡修白马寺
  戴院长传贤先生,二十一年四月间赴西北考察政教,途经河南,并应河南佛学社欢迎讲“振兴中国与振兴佛教”。至洛阳,目睹佛教古刹白马寺朽损不堪,发出重修白马寺通电,兹将戴院长通电全文择录于后:
  武昌佛学院海潮音社,转全国佛教徒慧鉴。窃以饮水者必思其源,显业者必培其本,故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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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物以孝为先,成务以忠为首。世出世谛,体用悉同,我中华立国久大,用乎世界,合四万万众为一人,至深且大。其在边疆各地,自藏及满,二万余里之国境,数大部之民族,数百年来亲爱团结精诚无间者,得佛教之力,尤为宏伟。而摩腾竺法兰两师之东来弘法,实为佛教普及之先河。其最先创立之伽蓝,当首推洛阳之白马寺。二十年来,国家多难,人事纷纷,政失其统驭之力,教失其济度之旨,正法隐晦,伽蓝亦衰,白马古寺殿宇,虽未成废垆,而僧伽几寥落罄尽。传贤在乡,久闻斯况,悲感不胜,此次北来,颇欲察其实情,如何可为,极愿竭其绵薄,聊尽报恩之微意。到洛阳后,知中央地方诸贤达,已有维持河洛文化之发起。而章嘉国师及诸宗善信,对于复兴白马寺,尤特具热忱。大愿弘施,何胜赞叹!随喜功德,岂敢后人?因竭绵薄,筹输万金,以冀成全善举。惟兹事体大,今后之致力,颇非一端,而财施更不可少。大抵十倍于此数总所必须。且此寺为佛门祖寺,无论何宗何派,无不大有因缘。今之国本,既在民众,则如此伟业,茍非全国信徒同心合力,以成厥美……伏望全国丛林,各地教会,乃至比丘居士,众善信人;各量力以为布施,其组织以成其事。迅推仁贤来洛主持,施工置产,固宜负责有人,而佛教兴学,更有仗于大德。传贤即日西行入关,考察政教,不能久羁斯土,即他日回洛有期,而以诸务丛集之身,更无暇专营兹事,未尽之意,悉以托之中央诸同志,及国府秘书谢铸陈先生,请其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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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公接洽,务恳联终诸山,成兹善举,俾得复兴大化,再造鸿业,常转法轮,辉光佛日。岂独一教之荣,实乃众生幸也。肃此敬叩  慧祺。 戴传贤。(注三七)
  民国以来,中央大员以戴院长维护佛法最为恳切,也极真诚。戴院长发起修葺洛阳白马寺,不仅有助于中原文化之复兴,而对于复兴整个河南佛教关系至大且钜。袁西航、慕西、净严法师,虽力竭兴复河南佛教,但当地邪恶土劣份子仍图霸占寺产,百般阻碍,开封某一士绅反对发还十方院财产,即为显著例证。但自戴院长莅临发表通电,呼吁各界协力重修白马寺,于是一扫以往邪恶的风气,而有益于复兴河南佛教前途,其功殊伟。
  戴传贤院长,发表通电呼吁后,随即邀约德浩(上海留云寺方丈)与上海王一亭居士,及开封佛学社慕西法师,净严法师,袁西航居士,并商震总指挥,戴传贤、李乃庚、钱才甫、盛鸿业、李子中、郭芳五、卢麟甫、冯绍周、林东郊、尤士奇,在洛阳开会协议进行(谈话记录戴传贤),决议事项十点:
  一、决定在洛阳设一筹备委员会办事处兼招待所。
  二、决定推林东郊、冯绍周、尤士奇三先生负责担任洛阳筹备处事务。
  三、决定请商总指挥负责担任派人测定白马寺附近地图,大约三数百亩,以备设计购地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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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决定除本寺墙围以内之地外(塔院必须围进在内),圈定地面至少一百亩。(最好两百亩)由委员会呈请专员公署,并照会商会请求公定地价后,由委员会备价收买,作为本寺永久财产。
  五、委员会根据测量地图,画定造林区域,连同马路沿途行树一并请专员公署负责,于本年内造林,其经费由戴季陶担任,直接汇交专员公署备用。(此款作为季陶加捐之数)种树之种类以榆杨桐槐等适宜,于本地成长迅速成林者为佳。
  六、白马寺旁塔院附近建瓦房十间,以备保安队驻扎之用,现在寺内各处殿宇殿房即由委员会收管,著手修理。
  七、一切工程之进行程序及图案之决定等,由德老和尚全权办理。
  八、由委员会呈请专员公署请求将下列各事批准备案:(一)将东大寺连同夹马营地域全部定为东大寺公园区域。(二)旧东大寺之殿宇其尚可用者,有戏台、山门、天王殿、大殿,及砖殿三间。大殿后瓦房三间,将来拨归白马寺修理完善,作为下院;其余全部地面,作为东大寺公园。(三)区域内一切旧有砖石材料一律拨归白马寺以供建设之用。(四)由专员公署出示,东大寺一切房屋不许人再加破坏,其材料亦不许他人移动。
  九、筹备委员会既用佛教会推定一德两老为主任,将来一切对外公事,均用两老名义负责,其属于洛阳本地者,用林先生名义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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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筹备委员会章程及办事处招待所等章程由一老负责拟定。(注三八)
  由上述各节来看,河南佛教,经冯玉祥非法的裁制,没收寺产,遂使二千年来佛教胜地,几成魔窟,先后经太虚大师、章嘉大师,莅临宣化后,已有起色。继有中央大员若戴院长传贤倡导振兴,联络党、政、军各界首脑参加,及京沪大德高僧共同策动,修葺白马寺。民国二十三年开工修葺,计建屋十间,钟鼓楼各一,围墙百余丈,植树七千余株,购地一百八十余亩,所需经费概由上海佛学会拨来。内有慕西、净严、袁西航,积极推行佛化教育,佛学社、佛学苑先后成立。其处境较之民国十九年以前已有进步,阻扰河南佛教复兴运动障碍,已经逐步扫除矣!光明在望!更向前迈进一大步!唯以日寇侵占东北领土,扩及华北,国事日非,七七芦沟桥事变,中央为实行长期抗战,保存实力,中原好景,又毁于敌人炮火矣!
  四、西南佛教之重建
  (一)云南之鸡足山
  佛教在中国,其所以能生根普被,不特有赖于历代高僧大德著疏立说,索隐阐微,潜移默化,所植甚深之根蒂;而内陆诸大名山胜地,若山西之五台山、浙江之普陀山、安徽之九华山、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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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川之峨眉山,皆为文殊、观音、地藏、普贤诸大菩萨应化之胜迹道场,其神圣摄化不可思议之灵感,实奠定国民对佛法深信不移之基础。
  不仅如此,其于边强各省应化之圣迹,若青海之西宁、西藏之拉萨、滇西之鸡足山,皆为诸大菩萨应化之胜地。其于化导边疆民族,安定民心,实有不可思议之灵感。
  谈到云南川水脉络,究其源流,其与西藏、印度主山之喜马拉雅山,与怒山同一渊源。相传大迦叶于滇西鸡足山入定,乃融合中印两国民族文化,奠定西南佛教基础。据云南省志所载:“前哀牢王兵阻,其道不复返矣!阿育王三子,遂归滇各主其山。后值楚庄王遣将庄跷,总兵循江上略巴蜀黔中以西。跷至滇池,见池方三百里,旁平地肥饶数千里,以兵威定,汉民服焉………跷为滇王,笃信佛教,不忍杀生,迁居白崖鹤拓浪穹。后众推仁果者张始新君之王,须跷传世卒矣………坚守三归,修明六艺,本戒法于天竺,枝姓于汉唐,因之探究汉唐以前滇民之渊源,大抵滇土著诸史,哀牢实为首出,后院育王部众传入佛教,遂糅合成之云南民族文化,殆为唐、宋以来南诏国,大理国之所基欤!”(海刊二十卷十二期)这是汉唐以前,中印文化之关键。
  大迦叶尊者,在禅宗属于西天初祖,其于禅宗关系极为重要。唐、宋、元、明、清以来,历代高僧,多前往朝礼圣迹。咸、同以后,滇西佛法,衰落已极,诸多佛寺,化为灰烬,僧家多沦为俗化。清本虚云德清禅师,至此朝圣,发愿重建十方道场,建护国祝圣寺,数年而成;僧规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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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并晋京请藏,蒙赐紫衣,敕题匾额,奉旨回山。开讲楞严经,弘传戒法,皈依者数万众;西南佛教,由此得以发扬光大。民国肇兴,滇省佛教,虽有李根源及诸匪徒破坏阻扰,终以虚云和尚权巧,化导归于平定。(请参阅本书“社会贤达护法之功绩”章)
  而与虚云禅师同时致力于振兴云南佛教的,则有汉川戒尘法师。其与虚云原为同参,对于重整西南佛教,其运用潜移默化之功德,诚不可思议。
  戒尘,字涤吾,俗姓邱,汉川人也。年十九出家,与虚云清公结为禅侣,剪茅终南,栖心禅悦,尝遇疾,梦中念往生咒不辍,忽见茅蓬皆作金色,光明湛寂。既醒,所苦尽瘳。感此休征,自知缘在净土,乃专修念佛。清光绪末,杖锡来滇,止于鸡山,掩关三载,修般舟行,两足尽肿,坚持不懈。既而赴杭州,入华严大学,深入教海,著「华严一滴”,及“华严五周七处九会图”。旋往常热佛垣寺,掩关三年,笃志净宗,辑“莲社明训”、“净宗要语”等书。复还滇省,建净业莲社。法师性行笃实,戒律精严,熟谱教典,叩无不应,道俗皈依者数万人。师念天台领众,未净六根,克意正受,懔然于怀,乃于东林掩关著「寐语”一卷,惟群情靡依,故尔不惮捐己。又主莲社,适筇竹颓废,住持。苦身率众,寺宇焕然,而精力瘁矣!某日因赴栖云讲四分律,晨兴倾跌,卧疾,侍者调米粥以进。法师曰:“日过矣!吾持律数十年,岂犯于末后耶?但为吾助念足耳。”入气息益微,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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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翛然示寂,时民国三十七年五月二十一日也,世寿七十有一,僧腊五十有二,入龛容颜若生,七日阇维四众念佛,声动山谷,薪尽得舍利百余粒,奉安于海会塔,遵遗命也。(见“佛教文化”第八期)
  由此得知,戒公于云南佛教之重新,不在兴建道场,乃在力体实行,潜移默化,其三度掩关,严持戒律,专志净土,皈依者数万众,其摄化之广,无逊于虚老。
  民国十七年,常惺法师,应王竹邨总长邀往讲学,所讲“佛法概论”,收效极大。适中法于边境发生战争,常师组织四众佛教会,率众前往战区救护伤患,遂使当地军民对佛教信心,逐渐上升。
  (二)重整云南佛教
  云南佛教,原经虚云、常惺、戒尘等禅教诸德相继弘化,佛教已植相当基础。二十六年,抗战军兴,政府为实行长期抗战,乃迁都重庆,云南遂成为西南国防重镇,又为通往缅、印,以及对外交通之要冲,外援及重要战争物资,均循滇缅公路输入。
  太虚大师随政府西迁后,为发展西南佛教,特于二十七年年底,率同众弟子进住昆明,坐镇西南。唯昆明佛教,近年来因净土宗与新流行西藏密宗之互相歧视,两宗信徒互不相让。为团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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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友,安定对外,大师特开导净土宗徒曰:“佛法广大,净宗与密宗各适一类机宜,笃信净土者,应以律仪范身,教理启心,勿执净宗为独胜居第一,而轻蔑排斥其余法门,亦勿因非独胜非唯一而移易其信愿。一方面决志勤行,随喜一切世出世间之福智善根,以广集为往生净土的资粮。”告西藏密宗信徒曰:“西藏在元、明间佛法衰乱,不亚此时汉地之禅、净,而得以复兴且保持隆盛迄今者,仗宗咯巴之改建。西藏各派之佛法,皆以密宗为质,而宗喀巴派之特长,在依律仪分七众以区别密宗之混融,及依教理分三大士以阶渐密宗之躐等。余派亦藉以观摩激励,并振堕绪。非是,则西藏佛教早沦尼泊尔之末运,尚有今日之兴盛乎?晚唐以来,汉地佛法以禅、净为质,今末流之弊,亦因混融躐等而致。救而起之,补而充之,当师宗喀巴之意而吾学之,勿因囫囵移殖,尤勿宜煽宗咯巴所革之弊。”(见太监大师己卯日记)
  经此开导后,当地佛教,与外来教友,始能水乳相融。太虚大师坐镇昆明,首先著手对东南亚佛化民族,统一宣传,乃将“海潮音”,由重庆迁至昆明发行,由尘空任编辑。
  为加强云南全省佛教团结力量,集中财智,以增加救国之力量,云南省府改组云南省佛教会,经全体出席人员临时动议,推定太虚大师为理事长,加强领导。
  大师在昆明,除与滇省要人与中央保持联络,对抗战建国交换意见外,并经常到各处讲经说法,及应云南大学哲学研究社邀请讲演,讲题为“唯物唯心唯生与佛学”,听讲者百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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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养甫督办滇缅公路,对安定云南极为关心,曾数度劝请太虚大师重整鸡足山,情高语挚,极为感动。后对鸡足山事,虽开过几次会议,终以才财不足,缺少显著进展。
  为培植佛教弘法人才,曾筹备“云南佛学院”,并成立董事会,邀请陈荫生、董雨仓、王申五、周明斋、王茂如、徐昭武、定安、王禹校等为董事,并推太虚大师为院长,定安、董雨仓、王申五、金仲陶负责筹备。
  二十八年,太虚大师奉命组织佛教访问团,大师为团长,乃率团员数人,访问东南亚佛化民族,计有暹罗、缅甸、锡兰、印度,及南洋群岛各华侨地区。访问团历经半年,完成任务,经昆明返国。太虚大师为加强对佛化民族的宣传,特派法舫、白慧、达居等赴锡兰、印度留学,兼传播大乘佛教。
  为加强云南九族的佛化教育,特于芒市开办佛化小学,由留缅学僧等持主办,专为教化夷族而设,俾对中国文化及佛法有深刻之信仰。
  太虚大师坐镇昆明,一面策划加强对东南亚佛化国家的联络,争取彼等对我国抗战之同情与支援,一面鼓励沦陷区的佛教徒,不要为寇奸所利用,而污辱佛教徒的贞洁,并勉励他们到大后方,以增加救国工作的力量。尤其对会觉、芝峰、大醒滞留沦陷区,曾经不止一次,转托陈静涛居士函达,促其到后方教学或专修,殷殷盼望。大师后以“弘法精舍”事,“佛教访问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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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再约芝峰等,其终不复肯来,殊负大师为教的悲心。
  西南佛教,经太虚大师策划重建,颇呈中兴之象。
  (注一)见“太虚大师年谱”一九四页。
  (注二)见同上一五三页。
  (注三)见海刊五、八期。
  (注四)见海刊四、十期。
  (注五)见海刊五、八期。
  (注六)见海刊五、七期。
  (注七)见海刊五、七期。
  (注八)见海刊五、八期。
  (注九)见海刊五、三期。
  (注一0)见海刊五、三期。
  (注一一)见海刊六、一期。
  (注一二)“见太虚年谱”一九七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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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一三)见“太虚自传”二一页。
  (注一四)见海刊五、一期。
  (注一五)见海刊五、一期。
  (注一六)见海刊十二、二期。
  (注一七)见海刊十四、十一期。
  (注一八)海刊十三、二期。
  (注一九)海刊十二、十二。
  (注二0)海刊十二、七。
  (注二一)海刊十二、十二。
  (注二二)海刊十二、十二。
  (注二三)海刊十四、十一(“佛教新闻”)。
  (注二四)海刊三、四。
  (注二五)海刊十二、五。
  (注二六)海刊十二、三。
  (注二七)海刊十二、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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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二八)“见太虚全书”五一、二三页。
  (注二九)海刊十二、十。
  (注三0)海刊十二、十。
  (注三一)海刊十二、十。
  (注三二)海刊十二、十。
  (注三三)海刊十三、十一。
  (注三四)海刊十四、十二。
  (注三五)海刊十三、六。
  (注三六)海刊十三、六。
  (注三七)海刊十三、六。
  (注三八)海刊十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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