噶玛天津仁波切:直指无明遮障
噶玛天津仁波切:直指无明遮障
9月16日,故杨公福成居士举哀赞颂法会圆满后, 上师于如来殿三楼召见弟子与志工,娓娓道出往事,直指我等弟子的无明遮障。恭录 上师开示如后,愿我等金刚昆仲深思 上师之言,遮障消除,道业有进。
一、金刚护法
这几年,金刚护法会开会的出席率总是没过半,有弟子向我反应,因为金刚护法是终身职,因此有人对于参加、护持与否,都不是很积极;反正是终身职,即使没来参加,还是金刚护法。
在我内心,是多么相信诸位!当大家跪在神圣的佛殿、上师面前,许下宏愿成为金刚护法,誓愿护持噶居寺、护持上师的佛行事业时,心意是那么真诚,怎么会领完护法证书之后,就不履行护法的责任呢?这一点我无法理解,更不愿意相信。
很早就有弟子向我建议,金刚护法的终身职应该取消,否则金刚护法会将形同虚设。对于勉为其难的金刚护法,今年年初,我们一再征询当事人:是不是有什么困难?愿不愿意继续荣任金刚护法?
如果金刚护法一时生活困顿,无力缴交护持金,结果就要被开除、被停权,这是我不同意的。但如果不是这种情况,开会不到,任何聚会不来,每月两次的修法(玛哈噶拉一永日与亥母荟供)也不参加,那我就不知道,当初你跪在诸佛菩萨面前所承诺的誓言,究竟是什么?对于这一点,我想借着今天大家难得聚在一起,发发牢骚,也把我内心的话,不隐瞒的、不掩饰的来向大家说明。
二、杨公法事
过去二十年来,我们跟地主一直有一些纠纷、不谅解,最大的纠纷在于当初购地时的登记事宜。
办理登记的是一位代书,他是我早期创寺的护持者,也担任过公职,杨老先生非常信任他,把所有权状、地契交给他办理过户。现在的噶居寺在当时是两笔土地,杨老先生只卖我们其中一笔,代书把另一笔也登记给噶居寺。此事我没有印象,我强迫自己去回忆这一段,真的没有印象。结果,就变成土地被噶居寺偷登记。世俗人对这样的事哪里会舒坦?老先生不敢讲,讲了怕人家笑,所以就憋着。自从土地卖给我们、过户之后,大概就没好脸色了,想到我们大概就会发抖,生气啦!但我真的不知道这件事!
直到前几年,杨老居士在一个私下场合告诉我这段往事,当时我听了傻住。我问他:「怎么弥补?」他说:「我不要你们的钱了,但是有石碑一定要把我杨某某的名字刻上去。」我说:「好!我答应你,我一定把你的名字刻上去。」所以「与佛同在」的纪念碑上面,第一个名字就是杨褔成,也就是我们今天所悼念的长者。
前两年老先生来寺,那时他已经中风,行为不便了。我特别请他进来,指给他看,说:「杨爸爸,你的名字我已经刻在上面了。」他只回应一句:「喔!」后来由于他的家人陆续皈依习佛,慢慢的,对我们噶居寺的看法也改变了,但我内心一直苦无机会,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来表达我的歉意。在他还未往生之前,我心里早已决定,只要家属开口要我帮忙处理后事,我就义不容辞。
这几天我其实睡不好,常在想:为什么他活着的时候,我不敢去看他?他老人家话很短,跟他坐在那边,他尴尬、我也尴尬,等到他往生之后,我才能够借着法会利益他。
这两、三个礼拜,我去他家的次数比过去二十年来还多。二十年来,我去他家两次,但我内心不断的想:我应该去看他老人家,应该要表达我对他的尊敬,但是做不来,因为我不是长袖善舞者,做不来就是做不来。这两天我一直在想,其实每个人都有同样的问题。活着的时候,似乎没办法很尽情的表达我们对某人的爱,等到死后,经由这种思念的折磨,独自悲哀。
藉这个机会,我要告诉大家,对父母不要「子欲养而亲不待」,无论怎么样,都要把僵局打开;无论自己再忙,都应该要拨空。老人家要的真的不多,要的只是你真诚真心的关怀,他不要你买什么东西送他,不要你给他多少金银珠宝,因为他很了解,这些都带不走。
更难得的是,杨老先生往生的头一天晚上,我去为他颇哇之后,家属告诉我,要把舍利塔前将近一甲的地供养给噶居寺,如果连同那块未登记的地,大概有一甲两分。我想,这个讯息大家都知道了,但大家千万不要误会,以为他供养土地,仁波切才帮他做法事。
我相信一定有人会想:我们又没有供养土地,改天我们想要办成这样,可以吗?可以啊!怎么不可以?看你怎么做啊!所以,千万不要对外说:「就是因为他有供养地,所以我们才会这么热心的帮他。」这是把自己看扁了,千万不要有这样子的观念啊!
三、常住与干部
(上师请弟子对噶居寺、道场提出建议,有弟子发言:干部领导无方。噶居寺十多年来,为何法会办得松散?干部用奇怪的方式指挥大家或亲近的人……)
刚刚讲的是事实,但也有些是言过其实。他是一位性情中人,总是希望我们的这个团体能够更好,可是当我们指出别人不好的时候,也许我们应该要先问问自己,我是不是做得比他好?如果自认为一定做得比对方好,那就可以直接找对方谈:「你这样做,我认为我的方法会比你更好,是不是你的责任就由我来承担?」如果每个人都有这种认知的话,很多事情一定可以一次比一次做得更完善。
真正的问题在什么地方?有两点,一是无能的常住,二是道场的干部。
无能的常住任由事情毫无原则的发展,且毫无共识的分工,彼此又不合作,我想这是乱源所在。如果今天我有什么担忧的话,最大的担忧就是,我人还在,对于交付的任务,他们十个人有十种想法,却没有一个想法是真正符合上师的要求,大家都认为自己的才是最好的,然后用否定别人的方式来肯定自己,最大的问题就在这里,这个是第一个乱源。
其次是各道场的干部。干部的心态应该是去服务别人,而不是去指挥。干部应该把企画做好,找一些人来共商大计,做工作分配,大家培养默契。如果有干部觉得我是干部,就是发号司令者,事情绝对会一团糟的。
我真的对志工感到非常非常抱歉,同一件事情,两个人却讲两种不同的方法,志工不知道该听谁的,这是乱源的所在。常住联合干部,每次都在毫无章法之中完成,每个人都觉得自己的才是最好的,结果就累死了新来的志工,所以我们的志工经常不足。
最近有人发了一封e-mail跟我讲,他说:有一年台南道场举办浴佛法会,他说他接电话被指挥,接干部的电话接到最后恍神,最后,他的家人不让他来。经过一年多,他来跟我道歉:对不起,我这一年多没有来,因为我在吃药治疗,因为我得到了躁郁症。可怜啊!
常住跟在家弟子做事的方法、看法是不一样的,我想这是对的,当然要有不一样,因为出家有出家的威仪,有出家的典范要做、要依循,而在家有在家的方便,可以便宜行事。但是,不管在家、出家,拜托大家不要学我的样子。不要什么事情,推拖到最后,就说是仁波切说的,听的人一听是仁波切说的,就傻眼了。
昨天罗执事也被我纠正了。他说:有人跟他讲如何、如何,我说:你今天看到我好几次,为什么没有当面确认?你怎么那么确定他跟你讲的就是我说的?就是正确的?
我们在文殊院办了好几次告别式,每次感觉都不一样,但有个不变的原则,那就是告别式啊!可以把告别式搞成像party吗?当然不可以!基本的原则一定要守住,守住之后,可以做适当的变化,因地制宜呀!因为对方的身份、情谊不同,当然我们所举办的告别式就不同啊!可是就有人自以为聪明,上次仁波切如何做,所以这次也要一样,还大声吆喝别人要这样做。
我特别交代、特别坚持的事,你就要照着做,毋须去管是对还是错;当我亲口告诉你这样做,你就这样做。可是我发现到,有太多干部到最后形同陌路,或是不敢来,为什么?「假会」(台语)。我当面交代要这样这样做,他转个身,说:不用听仁波切的,他是出家人,不懂状况,照我的做就对了。结果,做了就不对啦,不对得有够离经的!问题就发生在这里。还有怀疑,怀疑上师所说的。我也是一个人,我不是圣人,所以我也会犯错,但是至少我有肩膀可以承担。
希望这些常住、干部,要学习的不是我要如何开悟,我也要像仁波切一样,看看明天是不是有宝座可以坐。有这种动机、想法的人,已经落入魔道了,根本不可能在修行上有任何进展。要学习的是如何付出,如何协助上师行弘法事业,这才是真实的。
(沐恩弟子刘珍如誊稿,王贞惠校对,庄素芬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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