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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若锋兮金刚焰 第七章 如意自在 第一节 禁行、善恶、戒律(2)

       

发布时间:2013年05月19日
来源:   作者:释智诚 秋吉彭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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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若锋兮金刚焰 第七章 如意自在 第一节 禁行、善恶、戒律(2)

 

  了知善不善法的灵活性之后,再来探讨戒律,就较为方便了。

  戒律总的包含了小乘别解脱戒、大乘菩萨戒和密乘三昧耶戒。我们知道,每一乘次的教法,都是一个有机整体,因而戒律也非孤立法,只有将其放在具体的相应理论背景下分析,才有意义。论及三乘戒律时,抛开大小显密佛法特有的见解和精神,显然不妥。

  小乘学人对人无我空性有着独特造诣,但他们对法我的实执,依然深重。同时,万法唯心的道理,亦未得到广大开显。这就使得小乘戒律较为刻板。但即便如此,小乘别解脱戒在某些时候,也表现出相当程度的灵活性,没有搞一刀切。

  下面不妨以四根本戒的淫戒为例,略作分析。根据四分律或有部律所制标准,具戒者犯此戒的别缘有以下几点:1、基(对境);2、连续贪染欲求之发心;3、加行方便;4、究竟。关于“究竟”,智贤律师《戒律根本论善解日光教海疏》中云:“究竟即是经历上述基(对境)、发心、加行之后,事情的完结,主要应具足两个条件:以我所执著而与境合;受乐。

  (1)以我所执著与境合,排除了已消尽了人我执的罗汉。罗汉虽有身识,然于此身识无有执著,故不犯。如佛在世时,一已证罗汉果的比丘尼被未生怨王劫持七天,行不净行,佛说此比丘尼无犯。

  (2)受乐。因睡眠时毫无受乐时不犯,如佛世时一比丘,睡眠中遭老妓女不净行,因毫无觉受,故佛告其无犯;已证色界初禅的人不犯,如佛在世时有比丘已证四禅,然身体羸弱,遭肥壮妇女强行不净行,因无乐受,故佛告其无犯。”

  被未生怨王劫持的罗汉尼,就是有名的妙贤比丘尼。后于长净时,大世主(大爱道比丘尼)入定察知她在遭难,便命莲花色比丘尼飞去营救,才得以脱身。义净译《根本说一切有部苾刍尼毘奈耶卷第二》云:“尔时,诸苾刍尼以妙贤事告诸苾刍,苾刍白佛。世尊以此因缘集苾刍尼。诸佛常法知而故问,依时问非时不问,有利问非利不问,破决堤防为除疑惑。告妙贤苾刍尼曰:‘汝实作斯不端严事耶?’白言:‘实尔,世尊。’世尊复问:‘汝受乐不?’白言:‘世尊,我已离欲,岂容受乐!’佛言:‘汝今无犯。’”另两位比丘同样因未受乐,故佛陀告无犯之事,亦详律藏。可见,即便在小乘别解脱戒中,也有例外开许,不是单凭表相行为就简单定罪。

  可以肯定的是,以实相智慧和胜妙方便摄持的密宗双身法,至少在犯缘的第二点“连续贪染欲求之发心”和第四点“究竟”上,是十分清净的。没理由让人相信,大乘法在净化发心、对治我执和乐执方面,会比小乘或世间禅定做得更差。

  全知麦彭仁波切《大幻化网总说光明藏论》讲道:“大方便密乘的此誓言中无余涵盖别解脱戒与菩萨戒,较下乘的行为更为清净。具体而言,暂且不说共同的一切行为,表面上好似与下乘相违的所有行为实际上不但不相违而且更为超胜,诸如,在别解脱戒时,具足对境、意乐、加行、究竟而说为四种根本罪(他胜),但是,别解脱戒只是断除害他,菩萨在此基础上利他,菩萨无有自私自利之垢而以大悲心的意乐行持非梵行等也不仅无有罪过,而且获得功德,但贪著自利的动机驱使的自赞毁他及以悭吝不施法财等说为他胜罪。密乘,以等性的定见不缘境与有境,因此表面上杀生等没有丝毫平庸的对境、意乐、加行及究竟,凭借智慧与善巧方便的事业仅在世俗中也是成办二利的殊胜方法,从不为罪过所染角度而言的别解脱戒与趋入利他角度而言的菩萨戒也完整齐全摄于此中,就像铁物逐渐变成银、金,后者当中已具全前者的价值。再如,一个铜器,做成溺器成为肮脏物,做成盆时较为清净,做成供养的资具时极为清净,如果做成佛像,那就成了供养处。同样,三门的一切业,如果与烦恼相应而行,则束缚于轮回中;设若以一分智慧方便摄持断除非法而行,则成为善趣与解脱之因;若以大方便大智慧摄持而行,则成为无上菩提之因;倘若以最大的方便智慧摄持而行,那就成了无勤任运自成大菩提之因,以如此转依的道理说明较下乘更为清净。诸如,不净行,平凡者以贪执男女相触之安乐的动机驱使,正行耽著出精之乐,最终心中播下贪欲的种子,令其束缚;瑜伽士以处于无漏大乐之想等引发,以大福德之因作为前提,正行借助身语意手印加持之威力、风心持于中脉的窍诀方便之力量以及现前本智之妙慧的能力使平庸的欲乐显现为智慧,最终以智慧火能焚尽一切庸俗心识习气的莽林。因此成立密宗行为最为超胜。其余也可依此类推。

  所以,一切清净行为是由智慧力所成,智慧是由清净见解所生或者是清净见解的本体。由此可知,见解掌握着誓言的命脉。《阿木罗续》云:‘是故所谓之誓言,即说彼乃自见解。’”

  在无上瑜伽等净无二境界中,想找出庸俗不净的对境、行为和心识,都很困难。大空性和大清净改变了一切世俗显现法的表面相状,有法和法性(在胜义中)非为异体的关系于中得以凸显。当此之际,难道还可再以旧有的平庸眼光打量色心万法吗?所以严格来讲,若不想否认大乘佛法的胜妙性及对小乘的向下兼容性,就必须承认,密宗双身法之于小乘所理解并宣说的淫戒四种实有犯缘,一条都不沾边。

  再从淫戒的开缘看,有三点:1、若睡眠时无所觉知;2、若不失乐(即没有一点儿自相烦恼随持的庸俗乐受);3、若一切无有淫意。双身法显然符合后两点要求。

  道宣律师《四分律删繁补阙行事钞》云:“唯淫一戒,开与境合,三时无染。以不损境。”“四分云:若为怨家强持男根令入三犯境,于三时心无有乐,皆不成犯。……脱有其事,内指口中啮之,唯觉指痛则免重罪。如前论说蛇口火中可也。……三明不犯中:若睡眠无所觉知(谓开怨来偪己身分),不受乐(谓开怨家将造他境),一切无有淫意(无爱染污心故),并不犯。”宋代灵芝元照律师的《四分律行事钞资持记》释云:“‘唯’下别简淫戒。三时无染者,虽开还制,异遮戒故。不损境者,出开所以,简异余重一向无开。”义净法师所译《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云:“若初中后皆知,而无心受乐者无犯。”“若被逼者,三时不乐无犯。”这些教言,十分清楚地说明,自相的烦恼染心才是破此戒的决定因素,这就从根本上提供了大乘教法和小乘戒律圆融无违的可能。

  考虑到别解脱戒的保密问题,所以有关论述适可而止。不过,大小乘戒律的不同特色,还是有许多经论教言可资参考的,如《大宝积经》(卷90)云:“声闻、菩萨学清净戒,所发心、所修行异。优波离,有声闻乘持清净戒,于菩萨乘名大破戒;有菩萨乘持清净戒,于声闻乘名大破戒。……以是义故,为菩萨乘说不尽护戒,为声闻乘说尽护戒;为诸菩萨说开遮戒,为诸声闻说唯遮戒;为菩萨乘说深心戒,为声闻乘说次第戒。云何菩萨持不尽护戒,声闻乘者持尽护戒?菩萨乘人虽持净戒,于诸众生应当随顺,声闻乘人不应随顺,是故菩萨持不尽护戒,声闻乘人持尽护戒。云何名为菩萨持开遮戒,声闻乘人持唯遮戒?若诸菩萨于大乘中发趣修行,日初分时有所犯戒,于日中分不离一切智心,如是菩萨戒身不坏;……若夜后分有所犯戒,于日初分不离一切智心,如是菩萨戒身不坏。以是义故,菩萨乘人持开遮戒,设有所犯不应失念妄生忧悔自恼其心。于声闻乘有所犯者,便为破坏声闻净戒。何以故?声闻持戒,断除烦恼如救头然,所有志乐但求涅槃,以是义故,名声闻乘持唯遮戒。复次优波离,云何菩萨持深入戒,声闻乘人持次第戒?菩萨乘人,于恒沙劫受五欲乐游戏自在,未曾舍离菩提之心,如是菩萨不名失戒。所以者何?菩萨善能守护安住菩提之心,乃至梦中一切结使,不为其患,而是菩萨所有烦恼渐渐当尽……以是义故,大乘之人,持深入戒,说有开遮,名不尽护;声闻乘人持次第戒,名曰唯遮,名为尽护。”

  《古尊宿语录》云:“问:‘斩草伐木,掘地垦土,为有罪报相否?’师(百丈禅师)云:‘不得定言有罪,亦不得定言无罪。有罪无罪,事在当人。若贪染一切有无等法,有取舍心在,透三句不过,此人定言有罪。若透三句外,心如虚空,亦莫作虚空想,此人定言无罪。’又云:‘罪若作了,道不见有罪,无有是处。若不作罪,道有罪,亦无有是处。如律中本迷杀人,及转相杀,尚不得杀罪。何况禅宗下相承,心如虚空,不停留一物,亦无虚空相,将罪何处安著?’”

  《瑜伽师地论菩萨地》(卷41)云:“若诸菩萨安住菩萨净戒律仪,善权方便为利他故,于诸性罪少分现行,由是因缘于菩萨戒无所违犯生多功德。谓如菩萨见劫盗贼为贪财故欲杀多生,或复欲害大德声闻独觉菩萨,或复欲造多无间业,见是事已发心思惟:我若断彼恶众生命堕那落迦,如其不断,无间业成当受大苦,我宁杀彼堕那落迦,终不令其受无间苦。如是菩萨意乐思惟,于彼众生或以善心或无记心,知此事已为当来故深生惭愧,以怜愍心而断彼命,由是因缘于菩萨戒无所违犯,生多功德。……又如菩萨处在居家,见有母邑现无系属,习淫欲法,继心菩萨求非梵行,菩萨见已作意思惟:勿令心恚多生非福,若随其欲便得自在,方便安处令种善根,亦当令其舍不善业。住慈愍心行非梵行,虽习如是秽染之法,而无所犯多生功德。出家菩萨为护声闻圣所教诫令不坏灭,一切不应行非梵行。”

  《摄大乘论》(真谛三藏译;玄奘法师译本亦然)云:“云何应知依戒学差别?应知如于菩萨地正受菩萨戒品中说。若略说由四种差别,应知菩萨戒有差别,何者为四?一品类差别;二共不共学处差别;三广大差别;四甚深差别。……此戒中或声闻是处有罪,菩萨于中无罪。或菩萨是处有罪,声闻于中无罪。……若略说所有身口意业事,能生众生利益无有过失,此业菩萨皆应受学修行,如此应知共不共戒差别。……甚深差别者,若菩萨由如此方便胜智,行杀生等十事,无染浊过失,生无量福德,速得无上菩提胜果。复次有变化所作身口业,应知是菩萨甚深戒,由此戒有时菩萨正居大王位,或现种种逼恼众生,为安立众生于戒律中,或现种种本生,由逼恼他及逼恼怨对,令他相爱利益安心,生他信心为先,后于三乘圣道中令彼善根成熟,是名菩萨甚深戒差别。”

  世亲菩萨释曰:“论曰:四甚深差别

  释曰:如来不于二乘中说,亦非二乘所行……

  论曰:甚深差别者,若菩萨由如此方便胜智,行杀生等十事,无染浊过失,生无量福德,速得无上菩提胜果

  释曰:如菩萨能行如所堪行方便胜智,今显此二义。若菩萨能知如此事,有人必应作无间等恶业,菩萨了知其心,无别方便可令离此恶行,唯有断命为方便,能使不作此恶,又知此人舍命必生善道,若不舍命决行此业,堕剧难处长时受苦。菩萨知此事已,作如是念:若我行此杀业必堕地狱,愿我为彼受此苦报,当令彼人于现在世受少轻苦,于未来世久受大乐。譬如良医治有病者,先加轻苦后除重疾,菩萨所行亦复如是,于菩萨道无非福德故,离染浊过失,因此生长无量福德故,能疾证无上菩提。如此方便最为甚深,行益等行,亦复如是。

  论曰:复次有变化所作身口业,应知是菩萨甚深戒

  释曰:前明实事非显通慧,此下明通慧不论实事。菩萨戒有三品,即身口意业。除意业,以无变化故。身口二业有时变化所作,亦是菩萨戒。此身口戒或现为善,或现为恶,或生怖畏,或生欢喜,皆令众生远离恶处安立善处。此戒难思量,故言甚深。非本身口所作,云何成戒?以能成就戒事,令众生离恶生善故。又此变化从菩萨意业生,菩萨以意业为戒故。

  论曰:由此戒,有时菩萨正居大王位,或现种种逼恼众生,为安立众生于戒律中

  释曰:众生有二种:或宜欢喜教化,譬如拘物头花因凉月开敷;或宜逼恼教化,譬如莲花因烈日开敷。菩萨亦尔,如那罗王及善财童子,或现可爱事,或现可畏事,安立众生于善处……

  论曰:是名菩萨甚深戒差别。

  释曰:此实行及化身所行戒,非下地所能行,非二乘所能通达故,名甚深差别。”

  既然依托不同见地发展起来的大乘戒学精神和小乘戒学精神,存在如此大的差异,那么死搬硬套地对号入座,拿下乘法硬性裁决上乘法,就显得十分不妥了。毫无疑问,密宗是大乘佛法,而且是大乘佛法之巅峰,因此按大乘戒学精神看,为方便智慧所摄之禁行、逆行,非但无有犯戒之嫌,反而具有莫大意义——“菩萨大利”、“速得无上菩提胜果”。如果一定要把大乘戒学全都塞进小乘戒学框架中,那就必须首先把大乘显密佛法的见解、修证和果位全都塞进小乘里面。这明显做不到。

  《万善同归集》述及此理:“大教圆通,本无定法。菩萨善戒经云:声闻戒急,菩萨戒缓。声闻戒塞,菩萨戒开。又经云:‘声闻持戒是菩萨破戒。’此之谓也。若依了义经,诸佛悦可。执随宜说,众圣悲嗟。只可叹大褒圆自他兼利,岂容执权滞小本迹双迷。”智者大师《金光明经文句》的精彩论述,进一步揭示了大乘不共精神:“又圆教人何但持之是戒,唯杀唯慈,亦作事杀亦作理杀。如仙豫大王杀五百婆罗门,与其见佛之眼,与其十劫之寿。又作法门杀者,析荡累著净诸烦恼,如树神折枝不受怨鸟,如劫火烧木灰炭双亡。故央掘云:‘我誓断阴界入,不能持不杀戒。’一切尘劳是如来种,断此种尽乃名为佛,成就金刚微妙法身,湛然应一切。唯杀唯慈,垂形九道,随其所宜示长短命,任其所见用缺具根而化度之。前诸戒行浅近隘塞,非是通途,圆戒宏远径异会同,故名究竟持不杀戒也。不杀之戒,人天已上极佛已还,旷大纵横其义如是,云何而谓是小乘数耶?……复次男女身会名事淫,不会名事不淫,法门解者,若心染法是名为淫,不染法名为不淫。……圆人观一心三谛,即空即假即中,即空何所染?即假何所净?即中何所边?即空即假何所中?即空故无我人十六知见依正等爱,即假故无空无相愿等爱,即中故无佛菩提转法轮度众生等爱,三谛清净名毕竟净,是净亦净。经言:‘唯佛一人具净戒,余人皆名污戒者。’圆人行于佛法,即究竟持不淫戒也。圆人又有染爱法门,如和(婆)须蜜多女,人见人女,天见天女,见者得见诸佛三昧,执手者得到佛刹三昧,吻者极爱三昧,抱者冥如三昧,各各皆得法门。亦如魔界行不污戒菩萨,变为无量身,共无量天女从事,皆令发菩提心。如维摩诘,若入后宫,后宫中尊,化正宫女,先以欲钩牵,后令入佛道。斯乃非欲之欲,以欲止欲,如以屑出屑、将声止声。前诸行浅塞,非是通途,圆戒宏远径异会同,是名究竟持不淫戒也。”

  《宗镜录》也讲道:“夫万行之由,皆为契真显本,若违真逐末,不识教宗。凡一切众生,皆本具自性之律,若钝根者,则渐以相示,若上器者,直从性明。如傅大士云:‘持律本为制生心,我今无心过戒律。’首楞严云:‘持犯但束身,非身何所束?’如是之机,如是之教,岂须戒耶?已自知各具佛性戒故。然于初心凡夫,及出假菩萨,亦不坏于事相,遮性二戒,悉皆等持。以初心自行根劣故,须理事相资;以久行化他圆满故,须权实双备。……所以华严论云:夫小乘戒为情有宗,为如来创为凡夫造业处,言是应作、是不应作,说善、不善。如此立教,未为实有,如此有教,且约凡情虚妄之处,横系诸恶,以教制之令生人天。……如华严经持戒即不然,经云:‘身是梵行耶?身业四威仪,乃至佛法僧,十众七遮,和尚羯磨坛头等,是梵行耶?如是谛观求梵行者了不可得,是故名为清净梵行。’如梵行品说。如是清净行者名持佛性戒,得佛法身故,乃至初发心时便成正觉。以持佛性戒故与佛体齐,理事平等混真法界。如是持戒,不见自身能持戒者,不见他身有破戒者,非凡夫行,非贤圣行,不见自身发菩提心,不见诸佛成等正觉。若好若恶,若有少法可得,不名净行,当如是观。如是性戒,即法身也。法身者,即如来智慧也。如来智慧者,即正觉也。是故不同小乘有取舍故。然虽无取舍,于理行二门,亦不废具修,如寒山子诗云:‘五岳俱成粉,须弥一寸山,大海一滴水,吸在我心田。生长菩提子,遍盖天中天,为报慕道者,慎勿遶十缠。’夫九结十缠性虽空寂,初心学者且须离之。是以诸佛所说深经,先诫不可于新发意菩萨前说,虑种子习重发起现行,又观浅根浮信解不及。如净名经云:佛说淫怒痴性,即是解脱。又云:不断淫怒痴,亦不与俱。故云得之者隐,傍之者现。若于淫怒痴情生味著,得其事者,则道隐,若傍善观之,了其性者,则道现。虽了而不著,故云亦不与俱。若非久行根熟菩萨,方能理事无碍,如先德偈云:久种善根深,逢尘尘不侵,不是尘不侵,自是我无心。”

  越是上上乘教法,越往心地上着眼,越以内在见解和证境为依托。大乘圆戒和佛性戒超胜不共的原因,就在这里。所以说,同样是戒律,但可分出不同层次;同样的行为,也可导致不同结果。

  《大宝积经》云:“又大迦叶,四种破戒比丘似善持戒。何谓为四?有一比丘具足持戒,大小罪中心常怖畏,所闻戒法皆能履行,身业清净口业清净,意业清净正命清净,而是比丘说有我论,是初破戒似善持戒。复次迦叶,有一比丘诵持戒律,随所说行身见不灭,是名第二破戒比丘,似善持戒。复次迦叶,有一比丘具足持戒,取众生相而行慈心,闻一切法本来无生心大惊怖,是名第三破戒比丘似善持戒。复次迦叶,有一比丘具足修行,十二头陀见有所得,是名第四破戒比丘似善持戒。”佛陀于此讲到依小乘标准可谓清净持戒,然从大乘精神看却属破戒的四种情况。此处的破戒,是指失坏“见清净戒”,而非二乘所执的“行清净戒”。由是可知,行戒清净不一定见戒清净,而见戒无垢,则其功德、利益远非行戒可及。宗密大师《圆觉经略疏》所言“坏见之人虽不坏行,不堪与众生为其道眼。虽坏行而不破见者,是则人天真胜福田”、“夫菩萨化现,权道难测,但依法门莫疑其迹。不以顺行即效虔诚,或睹逆行便生憍慢”,即是此意。

  《大宝积经》复云:“复次迦叶,善持戒者,无我无我所,无作无非作,无有所作,亦无作者,无行无非行,无色无名,无相无非相,无灭无非灭,无取无舍,无可取无可弃,无众生无众生名,无心无心名,无世间无非世间,无依止无非依止,不以戒自高,不下他戒,亦不忆想分别此戒,是名诸圣所持戒行。无漏、不系、不受三界,远离一切诸依止法。”《诸法无行经》云:“若人求菩提,则无有菩提,是人远菩提,譬如天与地。知诸法如幻,速成人中上,若人分别戒,实则无有戒,若有见戒(执戒)者,是则为失戒。戒、非戒一相,知是为导师。如梦受五欲,娱乐自快乐,分别见女色,此中实无女。戒、毁戒如梦,凡夫分别二,实无戒、毁戒,知是为导师。”“若有人分别,是持戒毁戒,以持戒狂故,轻蔑于他人,是人无菩提,亦无有佛法。”

  以胜义实相摄持世俗修法和行为,是修道过程中必须经历的阶段。不是所有学人都能一步迈入这个阶段(《宗镜录》:“于初心凡夫,及出假菩萨,亦不坏于事相,遮性二戒,悉皆等持。以初心自行根劣故,须理事相资。”),但是,也并非所有大乘行人都永远与此无缘(《宗镜录》:“以久行化他圆满故,须权实双备。”)。

  我们不否认大乘学人严格以小乘别解脱戒自律,以及在末法时代大力提倡“行清净戒”和“以戒为师”的重要性,但是,这却不能成为抹杀大小乘戒学根本差异(尤其《摄大乘论》所谓“甚深差别”)的理由。轻易抛掉大乘不共精神,无条件迁顺小乘教法,甚而将其奉为最高裁定标准,未必是佛门之幸事!

  以胜妙绝伦的密乘见修境界为依托的三昧耶戒,其殊胜性和加持力,当然更无可比拟。在各大续部、法要中,对此均有介绍,于此无需详述。相比之下,阐明密宗对别解脱戒的高度敬重,以及显密戒律的圆融无违,有着更大的现实意义。下面就来探析这个问题。

  阿底峡尊者在《菩提道灯论》中说:“初佛大续中,极力遮止故,密与慧灌顶(第二、三级灌顶),梵行者勿受。倘持彼灌顶,安住梵行者,违犯受遮故,失坏彼律仪,其持禁行者,则犯他胜罪,定当堕恶趣,亦无所成就。”此谓行持梵净行的出家僧人不应接受真实的第二、三级灌顶,否则会犯根本罪。也许有人问:若不用明妃,僧人又如何得到圆满的灌顶加持呢?其实,在传统上,藏地僧人受灌顶时,第二灌的甘露皆是用加持过的牛奶、红花水等代替,第三灌之空行母则一概用画像表法。如是既不违别解脱戒,又可得到圆满灌顶。至于传授灌顶的金刚上师,亦不违此理,如《密宗道次第广论》之“时轮本释”云:“于出家惟以语表传授第三灌,故可以智印(观想的明妃)传灌顶。”故此,藏地出家僧众虽然修持、传授密法,然于小乘别解脱戒却可做到清净无染。

  云丹嘉措尊者在《三戒论释》“三戒圆融”章中,全面阐述了大小显密戒律的关系:

  “丁二、遮需皆圆:

  所遮烦恼需不缚,各自道方皆圆满。

  断除转变与道用,均断惑相智者同。

  在戒除所遮——自相续烦恼以及由烦恼引发的不善业这一点上,三戒均是一致的。《毗奈耶经》云:‘当知何法直接间接成为贪欲之因而未远离贪欲,此非正法、非戒律、非佛教;当知何法直接间接成为远离贪欲之因而不成贪欲之因,此乃正法、乃戒律、乃佛教。’而且三戒的所需——自相续不为烦恼所束缚也是相同的,就拿非梵行来说,声闻乘禁止与菩萨乘、密宗乘以方便摄持而行这两者在不为贪欲之垢所染污这一点上是相同的,虽然形相上不同,但从各自道的不同角度而言,遮止、需要功德均圆满。声闻乘视二谛实有存在,因而别解脱戒断除烦恼,菩萨乘了知烦恼无有自性而转变为法性,密乘将烦恼视为智慧自性而道用。三戒的方式表面看起来是各自分开的,实际上均要断除束缚之因的自相烦恼,这一点所有智者都是一致认同的。”

  “丁四、功德上具:

  世人行者瑜伽士,胜心上上有害下,

  是故上具下功德,如此能胜伏下戒。

  世间俗人、实修三学相续稍得境界的瑜伽士、以殊胜方便智慧摄持的瑜伽士超胜的内心,上上有害于下下相续中的低劣之心与耽著显现等,因此守护下戒的功德在上戒中以增上具足的方式而胜伏。《密藏续》中云:‘因调化故戒,无量所有戒,无余净摄于,无上胜誓言。’

  丁五、要点不违:

  依靠三想而行淫,彼瑜伽士不具足,

  对境意乐行究竟,如梦要点不相违。

  如果有人想:别解脱戒与菩萨戒摄于密乘戒中是不合理的,因为别解脱戒的四他胜等一切罪业均需断除,菩萨禁止一切有害众生之事而饶益他众,这与密乘戒的五应行誓言直接相违。

  解答:表面看起来相违,实际上丝毫也不相违,以四他胜中的非梵行为例,通过三想的方式依止业手印时表面上是行淫,其实那位瑜伽士断除了对境的自相之想而转依为佛父佛母之想,因此不具足对境支分;由于将自相的贪爱转依为大乐之想而不具足意乐支;对于以贪欲所行之事,能行者以防护之善巧方便摄持,因而不具足加行支;最终将究竟泄露明点自己感受安乐的贪欲转变为大乐智慧,不漏而持明点,所以究竟支也不具足。由此可见,了知一切法为心性自现的人就像在梦中行事一样,三戒的要点根本不可能相违。《密藏续》云:‘无贪即是贪,贪性无有贪,彼为胜梵行,亦是极大贪。’又‘本来无生真如性,幻现眼花之方式,虽作双运降伏事,然而尘许亦未作。’

  丁六、应时主行:

  恶业以及大众中,主行下者离贪欲,

  行时静处行密宗,内不相违无杂护,

  违量遮需智者许,初学瑜伽成就者,

  以及遍知何行为,需结合时时轮说。

  不善罪业方面的所有自性罪以及在大庭广众之中,不用说是初学者,就算是自相续不为罪业所染的诸位瑜伽士为了不失毁所化众生的相续,也必须主要按照声闻宗而行持,如《密集金刚》中云:‘外持声闻行,内喜密集义。’大阿阇黎莲花生大士也曾经这样说过:‘外在实行依照经部宗,具细取舍因果之必要。’

  如果菩萨远离了自私自利之心,并且必定成为利他的身语七不善有开许。

  在行持密宗的不共行为时以及在寂静处行持密宗行为,虽然表面上与下戒相违,但只是堕罪的形相。究其实质,非但无有罪过反而具有必要。如莲师又说:‘内依密乘共同宗派行,具有结合生圆义必要。密依大密阿底宗轨行,具即生成虹身之必要。’《分析三戒论》中云:‘凡为罪业不善方,多依声闻宗守护,相违离贪之堕罪,依照菩萨宗护持,成为世间不信分,二者相同勤守护,若成世间趋入因,开许大乘别解脱。’

  如果三戒内部互不抵触成为一致,则成为他众不信的部分等所有取舍之处当互不混杂分别圆满守护。如果内部相互抵触,有一戒称为所断的成为另一戒的所护这样相违的现象,那么要看哪一戒成为自相续所遮烦恼的对治以及不束缚相续,就行持那一戒,这一点是智者们共同承认的。

  如果产生不善罪业,无论何者均当遮止,如果产生善业与功德,那么就必须要修学。因此,分清一般与特殊的要点极为关键。也就是说,具足三戒金刚持上师行为必须无有过患,而且还要与时间相结合,对于各时的取舍都要通达。

  初学者主要护持别解脱的所遮与菩萨戒、密乘根本支分的所有堕罪。所谓初学者是指尚未获得依靠密咒或等持转变酒的味道以及灭毒等暖相之前的人。境界得到稳固以后根据智慧增上的程度不同,通过安住于生圆次第瑜伽的方式依靠殊胜誓言物等密宗内续的共同行为,如果依靠修持生圆获得了暂时成就,则行持无有取舍的行为,现前究竟果位遍知智慧时,则唯一是利他的行为。总而言之,行为必须与时间相结合,这是《时轮金刚》中所说的。《时轮金刚大疏》中云:‘故初业者莫做瑜伽事,瑜伽行者莫做成就事,获成就者莫做遍知事。’”

  表面的不同和内在的一致,表面的相似和内在的差别,这里面实在有太多微密处,为心浮气躁的谤密者所不知。凡夫单向直线的思维模式在空灵玄妙的大乘佛法面前,怎能不一败涂地?

  为帮助广大密乘学人对解脱道生起定解和信心,严持戒律,藏地高僧大德留下了许多殊胜教言。大恩金刚上师法王如意宝晋美彭措仁波切对戒律的重视和赞叹,就不胜枚举,如《胜利道歌》云:“于诸轮回之盛事,不起羡慕之心念,当持人天供养处,殊胜严饰之净戒。一切增上定胜乐,悉皆依此而生故,倘若破戒堕恶趣,切莫迷惑当取舍。”《引导取舍之教言》云:“智慧戒律犹如眼与足,各自分开无法行善趣,以及决定胜之欢喜洲,是故诸时此二当双融。”《三戒之教言》云:“无等具恩上师住心间,宣说甚深修法与挚友。请听无边功德所依基,若具清净戒律之胜饰,天等诸众定会长时供。”《教诲甘露明点》云:“何为清净之戒体?佛经论典所宣说,一切取舍护如眼,于此浊时虽极难,然于显密三乘教,各乘得果直接障,根本堕罪于自续,当恒远离精进行。”

  法王如意宝复于《窍诀宝藏海》中慈悲开示道:

  “贪心也是一种颠倒的心态,只要作详细的观察,人的身体实际上是一切不净物的来源,它经常产生和排泄的都是一些肮脏污秽的物质。如果身体每天生产美食、甘露等洁净的事物,我们也还可以贪著,但是人身上的九窍流出的东西全都不洁净,不论是头上的垢屑、口中的唾液、面上的鼻涕,还是身上的汗垢以及肛门流下的污秽粪便,并无一丝能够分析为清净,所以人的身体本来就象是一个不净物的滤器。人的身体也是由血、肉、肠、骨、髓、鼻涕、口水和大小便等三十六种不净物组成,如果里里外外详详细细加以观察,除了不净物以外,再无清净可爱之处,根本不值得拥抱、亲近。

  男人和女人,不论穿著的衣服如何华丽,如藏人穿的是氆氇或羊羔皮,并以珊瑚、松耳石等宝贝作装饰,并在脸孔上涂脂抹粉,这样外表看起来虽然好看,但如果其身体被戳一个洞,那洞中流出的物质就能把她全身的衣服都污染;又如把一个人的内脏掏出来,那么旁边所有人的妙衣都会被搞脏,如果以一个人的不净粪染污了清净的衣服,作为正常人谁也不愿意再穿,所以每个人的身体都同样污秽不净。由此,你们认真想一想,对人的身体有何可贪可喜的呢?不管是对男人还是女人的身体,真正要做详细的观察,确实没有什么值得为之贪恋。……

  如果是真正的五部空行母,其身体中自然散发俱生的妙香,而世上平凡的女人却只能不断地在身体上涂抹香水,可是某些贪心比较大的人嗅到女人身上涂敷的妙香时,也会油然生起贪心。如果你真正喜欢妙香,那你应该去享受大商场中陈设的各种高级香脂。你为什么只对女人身上所涂抹的妙香会生起特殊的欢喜心呢?实际上几百个女人坐在一起也是臭哄哄的。

  男性与女性之间喜欢互相注视,但如果你经常喜欢欣赏异性的容貌,觉得他的脸是那么好看,那我们可以把他脸上那层比较细薄的皮肤削开,这时皮肤没有过后,那你还喜欢看吗?同样,如果你喜欢他的身体,那把他身体外面的皮肤削开,再把他里面的内脏掏出来,这时再看看你到底贪的是什么地方。

  如果把外面皮肤削完过后,再把这个血肉模糊的身体放在你面前,那你这时只会是感到非常恐惧,根本就不会生起贪心。既然如此,我们现在知道你是对异性外表这层如莲花花瓣般非常细薄的皮肤生起了贪心,因为对整个身体的内内外外进行了观察,除了不净物与薄皮以外,就再也没有别的了。如上分析,既然你对那些没有任何意义的对境生起贪心,确实是很不值得,是一种颠倒和愚痴。”

  “若心真正能安住,那所有的分别念就会消于法界;我们若没有认识其本性,那分别念就会越来越强大。比如对一个年轻的女子,最好一开始就不要看她,然后不要去想她,也不要与她讲话,不要跟她接触,当内心产生小小的贪心时,就应该立即断掉。否则若你跟她接近,与她说话,然后与她一起做一些不清净的行为,最后你们的后果就会越来越严重。所以,在一切分别念萌发之际,我们就应立即加以斩掉。”

  “希望你们应好好地修持,不要以密宗为借口,把自己恶劣的行为都认为是密宗的修法,然后自己作双运降伏等等,这样不但于己而且对佛法也会造成极大的损害。比如真正在密宗里,高僧大德根本不会因嫉妒心而对别的高僧大德作降伏,也不会以贪心邪淫,否则,其结果必将摧坏自己的心相续。

  很多古德说:作为大批僧众的住持人,必须是一位清净比丘,若是修持密行的瑜伽士来主持教法则比较困难。如果同时具有出家人和在家人二种福田,那必须由出家人来作住持。

  即使内心的证悟高不可攀,但外面的行为也应该如法。”

  “在修持大圆满时,当然一切轮回的事情都是没有意义不用说,而其它一切属于分别念的事情也都应断尽,我们应当在无修无行无执当中安住。因此,在修持大圆满时,一般也没有接受空行母的这种方便方法。……不共同殊胜的大圆满则不需要依靠空行母的智慧转用,作为宁玛派不需要依靠明妃。”

  除了谆谆教诲,上师法王生生世世严持、弘传戒律的事迹,更是以身作则的典范。如《法王晋美彭措传》载曰:

  “内在功德圆满的大成就者可以同时示现多个化身一并利益众生。根据前面法界金刚的授记中说,法王在列绕朗巴的同时也示现为道孚大成就者根桑秋扎。

  道孚的大智者根桑秋扎,是一位智慧深广证悟究竟的大成就者。根桑秋扎尊者临近圆寂时的话也已证明这一点。当时,他的侍者弟子阿华悲伤地问:‘上师,您老人家圆寂后,我们到哪里去找您的转世灵童呢?请您慈悲明示,此道场又将如何继续……’上师笑着对他说:‘关于我的转世灵童,你们不必劳心费神地到处寻找,将来有一位能背诵《真实名经》的人来到这里,他重新建立此道场,这就是我的转世。’之后边说持戒的功德(念诵《普贤行愿品》颂词‘我为菩提修行时,一切趣中成宿命,常得出家修净戒,无垢无破无穿漏’),边擦拭钵盂而安祥地圆寂了。

  发现两大神秘山洞后,法王一行来到此地朝拜古屋神山。当时,木纳地方的诸位知名高僧大德根据法界金刚的授记以及法王能够出口流畅背诵《真实名经》等许多依据而准确无谬地认定他就是根桑秋扎大尊者的化身。法王在此创办了一所分院,并且为众多信徒传授《真实名经》、《入菩萨行》等经论,又为部分根基成熟的人讲解了《中阴解脱教授》。”

  (益西彭措堪布《成就真实戒经略释法音》中描述更细:“根桑秋扎仁波切一生戒行清净,堪称近代持戒者的典范,他临终的示现证明了佛语的真实不虚,成为人们津津乐道的一段佳话。仁波切一生护持戒律犹如眼目,连支分细戒也严持不犯,而且著述弘多,精进传法度人,以苦行猛修而著称。一天,尊者自知化缘已尽,对侍者说:‘你拿着我的僧伽黎到外面抖动三次,并对大家说,释迦比丘根桑秋扎戒律度已圆满。’侍者奉命抖动并重复尊者的话时,周围很远的人们都闻到一股奇异的妙香。”)

  “在此期间,所有的出家人差不多都已被迫还俗,与在家人一起放牧、务农,过着凄惨的生活,自始至终受持清净戒律的人寥若晨星。人们的思想污浊不堪,甚至到了疯狂的地步,都视破戒为光荣。再说,法王仪表堂堂的相貌、冰魂雪魄的气质使无数美女佳人为之倾心。许多稍有姿色的女人在他面前弄姿作态、花言巧语,企图引诱,但他丝毫不为之所动。当年与法王形影不离的嘎多堪布深有感触地说:‘不用说是违犯戒律,甚至他老人家的钵盂、锡杖、三衣也从未离过身。你们年青人绝不知道在那种处境下如此护持净戒有多么不容易啊!’众人听后都感动不已。”

  至尊上师益西彭措堪布在《成就真实戒经略释法音》中,广大宣说了持戒的意义和破戒的过患:

  “若从持的角度来说,则戒律是清净的甘露,能熄灭行人身口意的炎炎恶业之火,使其心中生起清凉的安乐。戒律是一切功德的基础,一切禅定及无漏智慧的功德都要依戒才能产生。龙树菩萨在《亲友书》中云:‘众德依戒住,如地长一切。’《楞严经》云:‘修行三决定义,所谓摄心为戒,因戒生定,因定发慧。’戒律是登上一切善法高楼的阶梯,依此可以渐次登上增上生与决定胜的高楼,因此如果没有戒律而又想得到一切功德,那就好象欲在空中建造楼阁一般,根本不可能。若舍弃戒律而修定慧则是成就魔王与外道的因,无法得到解脱,因此戒律就如城墙能抵御魔王与外道的侵犯。佛在大小显密诸乘的经论中处处赞叹戒律的殊胜,尤其赞叹别解脱戒是菩萨乘与金刚乘的基础,是佛法寿命的血液,是僧众的根本,是渡生死海的浮囊,是末世众生的导师,所以必须要受持。佛在《华严经》中云:‘若常信奉于诸佛,则能持戒修学处,若能持戒修学处,则能具足诸功德。’……

  人身难得,生命珍贵,为什么此处佛却说宁可舍命而死,不可破戒而活呢?佛说因为舍命死只使今生命尽,还会因持戒而生于人天善趣或者清净刹土之中。但如果破戒则会在百千万生之中不得转生为人天善趣的种姓,长劫失去善趣解脱的安乐,当受堕落的痛苦,而且活着受用十方的信施,过患无量无边,因此宁可持戒死,不可破戒活。古德云:‘宁可守戒贫穷饥饿而死,不愿破戒邪命富贵而生。’法王如意宝在《胜利道歌•天鼓妙音》中云:‘一切增上定胜乐,悉皆依此而生故,倘若破戒堕恶趣,切莫迷惑当取舍。’若破戒而活则福报受用逐渐衰损乏竭,丑恶名声到处流传,诸天鬼神呵责詈骂,一切贤圣指责舍弃……,真是吉祥幸福远走快避,诸恶过患如云来集。破戒之人无羞无愧,为了生存无恶不造。《比丘珍爱经》云:‘破戒之人一日中,造作无量罪业种,自损种种诸恶行,悉会行持定无疑。’法王的金刚上师托嘎如意宝在《赞戒论浅释•智者走向解脱之教言》中说:‘这些人受到种种谴责,不知不觉已到了衰老之时,他们感受剧烈痛苦的同时,忆念今生所造的破戒罪过,此刻内心备受种种痛苦逼迫,最后死亡临头之时,一方面心中恋恋不舍财、子、妻等,但彼等也不会跟随自己,一方面想到以所造的五种堕罪必将堕入地狱受种种痛苦折磨,因此必定会生起炽燃烈火般或如骏马也不能赶的大追悔之心。所以我们从现在起就应精进护持净戒。’《毗奈耶经》云:‘追悔中死亡,死后堕恶趣。’……”

  “当然持戒之人住于世间也决定是安乐幸福的,因为住世时天天守持清净戒律,精进修习善法,使暇满人身具有实义,一天之中所修功德所积福报难可估量。尤其是在娑婆世界的末法时代,修行持戒所获功德远远超胜于在净土中或正法时修行所获功德。《三摩地王经》云:‘经恒沙数劫,无量诸佛前,供养诸幢幡,灯鬘饮食等,若于正法坏,佛教将灭时,日夜持一戒,其福胜于彼。’佛经中还说在末法时代,一日持一条戒的功德将胜过正法时代一生受持满分戒律的功德。”

  益西彭措堪布复于《走向解脱》中开示道:

  “还有人认为小乘都是发心利己的,我们已学了大乘佛法,故是否可不守小乘的戒律?这种看法存在着很大的局限性。小乘行人在不杀生、不偷盗、不说妄语、不邪淫,对他人不发嗔心,口中不宣他人过失、不损害他人等等守护自己三门这一点上,和大乘菩萨无任何差别,也已和佛陀没有差别。但大乘行人在小乘的基础上,发菩提心守持菩萨戒,或密宗行人守持三昧耶,自己的三门不但不损害有情,还积极饶益众生,如不杀生且放生,不偷盗且布施、不嗔恨而忍辱等,运用众多方便去断恶行善。总之,小乘戒律是大乘戒律的基础,也就是说,一位大乘戒律守持得很好的佛弟子,他的小乘戒律必然守持得更为出色。

  有人这样以为,自己学的是无上大圆满,而非小乘和大乘显宗,故纵破居士根本戒和出家根本戒,也仍然可调伏自相续的烦恼,也可弘法利生,不会堕恶趣。这种观点并不如法,学密法的人破了小乘和大乘的根本戒,若不忏悔清净,不但得不到小乘和大乘的殊胜出世间果位,更不可能即生成就无上佛果。密乘的《文殊根本续》中就已明确指出:

  佛说破戒人,修密不得成,

  不入涅槃城,城边亦不至。

  即修密破戒者,无法进入涅槃大城,相似的成就也无法得到。又说:

  众生若已破戒律,彼无机会趋善趣,

  不得转生至善趣,殊胜安乐亦不得,

  何况佛转之密乘,彼无修成之机会。

  虽然小乘行人的发心是为了自己脱离轮回而守护戒律,密乘行人则为普度一切众生而受持戒律,两者在发心上有很大差别,但外在的行为取舍仍没有差别。莲花生大师曾经说过:后世的修行人,行为要遵循小乘,应分别持守出家或在家的别解脱戒。而且藏传密宗各派的大德对小乘别解脱戒也是特别推崇,宁玛派的历代传承上师,如嘎饶多杰(喜金刚)、莲花生大师、布玛莫扎、全知无垢光尊者、麦彭仁波切及法王如意宝等也都未曾说过修学密乘的人,失坏大小乘根本戒后还能成就,而且在示现上,这些祖师大德不但守持非常清净的三乘根本戒,甚至连小小的支分戒也不犯。

  修法者人人都必需守持清净戒律,这一点和各自的能力、福报也没有关系。没有任何教证显示破戒且未忏净之人不堕恶趣。《普贤上师言教》中讲过:一切上师无上的大悲心就是摄受弟子、传法灌顶,使弟子知道取舍的学处。如果弟子破了根本戒又想依靠上师三宝的加持,死后不堕恶趣而往生佛国净土,显然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因果不会错乱空耗,虽然上师三宝有大悲心,也无法改变他的命运。

  总之,别解脱戒是密乘和显宗大小乘学人所应共同受持的戒律。三乘法要均是我们的本师释迦牟尼佛恩赐的对治烦恼的正法甘露,我们不能妄加取舍。大乘显密弟子必须同时修学小乘的法要,具备小乘的功德,而小乘修学人也最好能进而修菩提心进入大乘显宗和密宗。”

  “上师法王如意宝规定,凡想长住五明佛学院的人,必须具备三个条件:1、戒律清净;2、团结和合;3、精进闻思修行。戒律清净被放在了首位,由此也可见戒律对修行的重要性。在学院里,凡已破了三乘根本戒的,不管是活佛、堪布,还是刚入院的小喇嘛,一律摒除出僧团,乃至今后学院里的讲法、法会等都已无资格参加。在戒律清净的基础上,再要求四众弟子团结和合,凡有打架、吵闹或相互有矛盾导致互不说话,必须在当夜之前相互道歉、忏悔,消除芥蒂,否则也将被开除。因为僧众不和合,释迦牟尼佛的教法就无从建立。这两条已保证了学法的顺缘,在这良好戒律的基础上,再精进闻思修,佛法的功德就会迅速生起。这也是法王的根本上师托嘎如意宝当年对弟子所作出的严格规定。

  不少初学者都自以为很贫穷,福报浅薄,故无法供养上师三宝。若将每天守持净戒的功德,供养上师三宝,这是任何财富都无法相比的上品供养,且是最了义的供养,佛在经续中所赞叹的上品供养就是守持净戒,如理如法地修持,忏罪积资。”

  “法王还专门指出,年轻人特点是贪欲心重,老年人特点是嗔恨心重,如果学院里的年轻学法人因贪欲心破了男女众之间的根本戒,法王说其过患比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还要严重。法王是诸佛菩萨的化现,是末法时代弘扬佛法的红太阳,更是我们的金刚根本上师。法王以他的悲心,给我们作了这么严厉的规定,为我们阻住了导向恶趣之路,希望大家对法王上述的金刚句铭记在心,千万不要做出让法王感到痛心的事。假如男众中有人对出家女众作了违缘,使有人因此失去根本戒,那么这两人的罪过都非常大。因为女众一生中只能受一次出家戒律,这就象有人一生中只能吃到一顿饭,好不容易饭已捧在了手上,又被人抢走了一样可怜。而且因为故意违反金刚上师的教言,他们来世只有到金刚地狱去消这业障。

  因此心有染污烦恼的初学者,一定要谨慎观察自相续,千万不要放纵自己的染心。”

  上述教言,生动诠释了“以戒为师”的精神,同时也展示了藏传佛教的清净本面。

  若仍不放心,诸位佛友尽可以来到藏区实地考察一番,近距离地领受藏传佛教的风采。作为五部大论之首的戒律学是否备受敬重,出家僧众是否以持戒为荣,整体道风和学修状况是否井然有序,这些问题,应该不难得出结论。

  当事实真相为越来越多的佛友了知后,萧平实师徒的无耻言论,就不攻自破了:

  “难道还要执迷不悟的继续修学伤风败俗、淫人妻女、破毁重戒的邪淫的密教邪法吗?对于这种‘连舅妈、姨母都可以作为明妃而共交合,实修双身法乐空双运’的邪教西藏密宗,难道索达吉还要继续支持、继续推广吗?”(《真假邪说》)

  “密宗的法义都是始从第一灌顶的入门之时,末至最后的第四密灌为止;始从观想与修练气功开始,末至乐空双运的‘报身佛’成就,自始至终都是围绕着双身法的淫乐四喜境界的大贪而修行的;生起次第的种种法的修行,也都是为最终的淫乐四喜境界而作准备。这种行门与理论,其实都与佛法中的三乘菩提都不相干,因为都是意识心的境界……都只是意识境界而不能触及第八识境界,所以完全不能发起般若智慧,都与佛法无关;但是却因此双身法而成就了毁破出家戒、而毁破菩萨戒,而且所毁破的戒都是最重戒;尤其是出家人的喇嘛、比丘、比丘尼,更是不通忏悔的地狱罪。如此一来,那些和索达吉一样的修证双身法的出家喇嘛们,特别是密宗里面所谓的大修行人,更是极尽一生努力的修习双身法、努力的追求第四喜的淫乐最高境界的人,都早已经是最严重破戒的人,那还有不下地狱的吗??”(同上P467)

  “故对已证明点及宝瓶气之比丘、比丘尼,及母、女、姊妹、畜生女等,皆可昼夜连续不断行淫之,名为‘瑜伽’,如是‘修行’,亦可于佛堂中行之。……如是邪淫,荒谬已极,真是世间之最:竟然可与住持三宝中之比丘尼(藏地自古就没有比丘尼戒的传承,即便有少量女众出家,也只能作沙弥尼。——引者注)于佛堂中之佛像前行淫,竟然可与亲生尊母、至亲之姊妹、污浊之畜生等,而于佛堂中行淫。如是借口‘修行’而以双身法广行邪淫,如是而可施设‘明禁行’之密宗十四根本戒,真是世间最最邪谬之妄想也。”(《狂密与真密》)

  “西藏密宗既以男女双身合修淫欲之乐、而谓为究竟成佛之法,始自天竺之密宗,中至甫传入中国西藏之噶当派,末至分裂为四大派、乃至后来宣称最清净之改革派黄教创始者宗喀巴,悉皆如是以男女双身合修之淫乐修证,作为密教中即身成佛理论之主干与修行之法门,几可言:无一宗派能自外于双身修法。”(同上)

  “此诸喇嘛等人,心中所思所想者,皆是如何夜夜与年青美丽之女人合修双身法而受淫乐,皆是常思如何崇密抑显而取代显教,皆是常思如何否定如来藏胜妙法义。古来之西密四大派法王,常受女人淫乐,在其所住持之宫殿寺院中,与诸女人行淫杂交、淫声喧腾,美其名为‘精进修行无上瑜伽、精进修行成佛之道’者,事极平常,无足为奇。”(同上)

  作为对中华传统文化和汉传佛教深怀感情的汉族僧人,笔者入藏求法已阅十数春秋,这期间,曾经历无数次心灵洗礼和震动。除了大恩上师们不可抗拒的人格魅力、智悲加持,以及密乘的见修妙境,最让笔者感念的,就是藏地对戒学的高度重视。一座座管理严格、学修精严的佛寺,一位位善良淳朴、严净毗尼的僧人,皆证实了这一点。无论传戒、学戒、诵戒,还是安居、羯磨、衣食威仪等,在藏地都十分如法。平心而论,在戒学弘传和僧团严净方面,藏地目前的整体状况较之汉地,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

  活生生的例子摆在眼前,十数年见闻珍藏心中,以致我们乍见萧平实师徒这些言辞时,不免很是吃了一惊。实在纳闷:萧先生师徒神采飞扬数落着的,到底是哪座星系中的哪颗行星上的哪门子密宗呀?

  至尊上师堪布仁波切曾于《藏密问答录》中澄清道:“至于密宗道场中供奉着的男女双身像……它们根本就不是男欢女爱的象征,也绝非是在鼓动众生的无明与贪爱。男身代表的一般是方便或显现,女身则代表了智慧或空性。……在藏传佛教千百年来的发展史上,成千上万座寺庙中住持佛法、续佛慧命的绝大多数都是严持戒律的出家众,以在家人身份应世的并不多见。据《中国藏族文化艺术彩绘大观》介绍,藏地的一些寺院当其在处于历史上的全盛时期诵戒时,最多可有十万出家人同时参加;而历史上以菩提萨埵为代表的无数个行持比丘清净戒律的出家众也可谓比比皆是。另据《藏族通史•吉祥宝瓶》记载,至公元十八世纪,仅格鲁派一个教派的寺庙,数量就已达到三千四百七十七座,出家僧人三十一万六千二百多名……”

  复次本章前文有述,在传统上,方便道的双身法仅为极少数在家瑜伽士所实际修持,整个密教体系中,另有许多不亚于甚而超胜双身法的解脱道法门,这些解脱道才是广大出家僧众的主修内容。那么多高僧大德均在赞叹和弘传持戒清修的解脱道,那么多事实证明藏地僧团清净如法,萧张师徒却硬要瞎说“以双身法广行邪淫”、“出家人广修双身法”,难道就不怕受到良心谴责吗?

  实执奔放的凡夫戏论分别心,既然有本事把第三转如来藏理论考证成外道神学,把大乘般若空性讲成“人去楼空的村庄、枯竭的河川、瓶中无水”、“可是一切法空、一切法缘起性空以后,就是没有法嘛”、“人也空、财也空、妻也空(夫也空)、一切最后都会成空”,那我们当然不指望它能对现空双运、轮涅无二的甚深实相正见,以及建立在此实相正见上的密乘教法有正确认识。但未尝料到,非仅理上一谬千里,即便基本事相,他们竟也如此蓄意歪曲、剧烈夸张、精心渲染、严重误导!

  不能不承认,在改写事实真面、营造虚假氛围和左右公众情感投向方面,小人们拥有非凡的艺术天才。渴求混乱和颠转的小人意志,要的就是这种戏剧性效果。因而,连篇累牍地进行细腻、夸张的性描写和性狂想,遂成为谤密群小的独家专利。

  如果仅仅依靠驰骋病态的性狂想,就能扳倒密宗的话,那密宗早该不存在了。但事实却非如此。所以说,谤密群小的直线思维模式和情绪化操作方式,并不会因掺进编织童话故事的艺术天才,而做出真正的大事来。

  从理论上强调双运等禁行的价值时,许其为最重要、最殊胜甚至最高的法门,是很正常的。出于某种必要而作特殊推崇,在显宗也存在例子。然而现实中,一个备受推赞的法门,其适用范围和所化根性,却须仔细界定。故此,双运等禁行在理论上的殊胜性,与现实中的稀罕和隐秘,并不矛盾。一方面极重戒律、出离心、菩提心,在精心塑造僧人品质和维护僧团形象方面卓有成效,一方面又能让密宗禁行不掩其美并适度流传,这个事实,的确有些难以理解,但却可以坦然面对任何检验。如此复杂的问题,竟处理得如此稳当,不能不让人对藏传佛教由衷折服,也让人对藏人的淳厚、善良深怀敬意。——照市俗习气尤其小人逻辑,但凡有便宜可占的,但凡涉及“性”的,都理应一哄而上趋之若鹜(《狂密与真密》:“必定上行下效故,大众悉皆好乐此法故。”),而无须顾及身份和后果。当事实以违背市井常识和龌龊心理的面目展现时,谤密者所能做的,不外乎就是挤出一付惊怪神情,并对健康的心态和传统扣上其病态性狂想程序所能运算得出的结论了。

  言及双身修法的密宗祖师,不一定都曾实修此法。譬如,赞扬整体圣教的人,不须门门深入样样精通;净宗祖师不妨言及禅法,而禅宗祖师也可宣说净土……只要是真理,便无需回避,处理好理论和实践、广闻和专修的关系,对这些智者来说,应当不是个问题。

  当然,我们不否认,在个别素质欠佳的密宗学人身上,或在藏地的某些特殊时期,出现过一些非主流的不良现象。再殊胜的传统和法门,都不能保证与之发生关系的众生均无一例外得到净化,否则,弘法利生就不是一项难能可贵的事业。佛法的加持和弘传,涉及法和人两个方面,而一旦与现实中具体的人、事挂钩,情况自然变得复杂起来。众生的烦恼、业缘,非如想像般整齐划一,它对直接威胁自身存在的佛法本能的抵制、破坏,是个老大难的问题,无有地域、文化或民族之别。譬如,汉传佛法的伟大,并不能确保她在任何时代均取得绝对优势,被着她光环的汉地佛教徒,也并非一直争气。但是,在特殊时期和个别教徒身上出现的劣行,并没使人怀疑到汉传教法的圣洁。同样道理,即便在暂时或局部上,藏传佛教碰上一些麻烦,那也实属正常,无须激动。更何况,密法的甚深不思议,本身就含带了更大的受曲解和利用的可能。因此,以偏概全、舍本逐末,实在是不值得赞叹的行为。正如《藏密问答录》所言:“但我们绝对不能因为有少数密法修习者的行为不如法,就一股脑地把密法本身一棍打死,人之过失岂能连带法本身也跟着遭殃!《弥勒请问经》中也宣说了同一道理:‘不以憎嫉人故而憎嫉于法,不以人过失故而于法生过,不以于人怨故而于法亦怨。’我们所应着眼的依然是密法的精髓——甚深的空性与光明见,严谨的持戒行为。这些才应该是我们努力的方向。”倘若再看看,千余年来,藏传佛教从未落至积重难返的地步,总有无数持教大德慈悲应世激浊扬清,那就更没什么好求全责备的了。

  观察佛教历史现象时,还需注意将自相烦恼所引发的不良行为和大成就者的自在示现区分开。在大乘佛教中,同样的言行,同样的事物,基于内在境界的差异,而在实际内涵和后果上霄壤有别,这是完全允许的。在特殊情况下,大乘圆极教法和法界实相带来的等净无二妙力,使超越出家在家、清净秽浊等一切相对层面制约的自在境界,以较为活泼和明显的形式展露出来,亦非毫无可能。即便在显教中,超俗离戏的神异境界也屡见不鲜,更何况金刚密乘!是故,大成就者的自在游舞,与自相烦恼驱使下的凡夫平庸行为,决不可一概而论。佛经祖语也一再提示:由于不知道佛菩萨会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以何形象出现,故对一切众生平等恭敬极其重要。

  除了密法宝库丰富多样,以及戒律和身份的考虑,影响双运等禁行广泛流传的另一因素,即是资格方面的限制。方便道的确有其不共处,可越奇特的法门,往往意味着越大的风险,尤其是某些特殊的条件和能力,常常让人望而却步。什么样的人,在什么情况下,才可以趋入逆行、禁行,是一件十分严肃的事。对此掉以轻心,会导致严重后果。

  《大宝积经》讲道:“佛言:‘弥勒,若说菩萨为欲圆满菩提分故摄取生死,说诸烦恼能为菩萨利益之事,如是辩才诸佛如来之所宣说。何以故?弥勒,此诸菩萨得法自在,所起烦恼无有过失,是为菩萨善巧方便,非诸声闻缘觉境界。弥勒,若有烦恼不能为他作利益事、亦不能满菩提分法而发起者,不与义利相应,不与法相应,但为下劣善根因者,菩萨于中宁舍身命,亦不随彼烦恼而行。何以故?弥勒,有异菩萨得智力故,于诸烦恼现(似)有攀缘,有异菩萨无智力故,于诸烦恼增上执著。”这是说,只有具殊胜智力方便的大乘菩萨,才可以“摄取生死”杂染法、以“诸烦恼为利益事”。否则,便会“于诸烦恼增上执著”,故应“宁舍身命,亦不随彼烦恼而行”。

  《大宝积经》接着讲道:“尔时弥勒菩萨白佛言:‘世尊,如我解佛所说义,若诸菩萨于后末世五百岁中,乐欲离诸业障缠缚,自无损害而得解脱,是人当于菩萨行中深生信解,于他过失不生分别,志求如来真实功德。’佛言:‘如是,如是!弥勒,是故当于诸菩萨等方便行中,深生信解。何以故?慧行菩萨方便之行,难信解故。弥勒,譬如须陀洹人示凡夫行,如是凡夫与须陀洹位各差别,凡夫愚人以贪嗔痴之所缠故堕诸恶道,而须陀洹于贪嗔痴善能了达,终不堕落三恶道耳。弥勒,慧行菩萨亦复如是,于贪嗔痴习气未断,彼亦别余初业菩萨。何以故?其心不为烦恼所覆,不同初业诸菩萨等钝行菩萨无有善巧,同诸凡夫不能出离。弥勒,慧行菩萨一切重罪,以智慧力悉能摧灭,亦不因彼堕于恶道。(《狂密与真密》:“绝无可能如宗喀巴所说之‘由入彼中,故从今后乃至未证菩提,于人天中得欢喜住。’……必入地狱正受苦报,然后展转于饿鬼道及畜生道受余报之后,方能重回人间故;重回人间之‘前五百年’复有花报:生于边地,五根不具,盲聋瘖哑。如是果报具载于大乘经中,宗喀巴云何视而不见、继续以此狂密行门贻害密宗行者?密宗行者因何不读经典佛语?而信受宗喀巴之谬言?……已成毁破重戒之地狱种性,不入地狱受长劫之苦者实难,宗喀巴云何可以欺瞒众生曰:‘决定受善趣安乐’?”——引者注)弥勒,譬如有人,于大火聚投以薪木,数数添之,如是添已,其焰转炽弥更增明,无有尽灭。弥勒,慧行菩萨亦复如是,以智慧火烧烦恼薪,数数添于烦恼薪木,如是添已,智慧之火转更增明,无有尽灭。弥勒,如是如是,慧行菩萨智慧之力、善巧方便,难可了知。

  尔时弥勒菩萨摩诃萨白佛言:‘世尊,初业菩萨既出家已,未得慧力而欲得者,当舍何法,当修何法,未生慧力能令出生,已生慧力能令增长?’佛告弥勒菩萨言:‘弥勒,初业菩萨既出家已,欲令慧力而得增长,当于利养知其过失,应须舍离。若好愦闹世俗言话,耽著睡眠广营众务,乐诸戏论,如是过失皆应远离……弥勒,是故菩萨,未得慧力而欲得者,应舍诸法,当须舍离,应修诸法,当须修习。何以故?菩萨智慧从因缘生,若无因缘终不能生,因缘和合尔乃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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